◉ 第 102 章

2025-03-22 08:30:39

但凡要人猜个物件时什么东西, 猜谜的人总该从前见过的。

不然也就太不公平了。

而对于容衍而言,既然看不见,那总该是摸过。

可是这会儿夏泱泱绑了他的手, 用手摸是摸不得了。

容衍腰上一松, 腰带被抽了出来。

夏泱泱双手捏着那三指宽的腰带, 在容衍耳朵旁边抖了两下。

那腰带上滚了边儿,又夹了软衬,被抖得铮铮响。

王爷,您可好好猜, 她声音里含着笑,笑里带着糖, 要猜错了,奴家手下可不留情。

刚才还在容衍腰上的带子,这会儿被夏泱泱拿在手中, 往他脸颊上碰了碰。

姨娘好大胆。

容衍压低了声音幽幽地说。

他深更半夜来夏泱泱屋里, 身上只穿了便服, 腰带一松, 袍子在身上就包不住了。

胸口敞开,从脖颈儿到腰叫人一览无余。

这处风光, 好也是真的好。

容衍坐在椅子上,肚腹弯着,可是一点儿赘肉都没积着。

不愧是当年的双科状元, 这些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也没丝毫怠惰, 照旧筋是筋, 骨是骨, 穿上衣袍挺拔如松,肩宽胯窄,模样飘逸;揭开着袍子,人却白嫩水灵,不干不柴。

夏泱泱喉咙吞咽了一下,声音微微发颤:奴家若是大胆,那也是因为有了王爷垂怜,允奴家大胆。

容衍笑了声,只是那笑声有些牵强。

他胸膛泛红,呼吸也渐渐深沉着,眸子倒是一动不动,好像直勾勾地看着夏泱泱。

倒是让夏泱泱脸颊发热,心口儿上也滚烫。

夏泱泱张开红润的小口,长吁了一口气,目光落在容衍的胯骨上。

股沟的线条分明,渐渐隐入素色的衬裤,虽是若隐若现,更让人遐思连篇。

但这遐思总归会落在实处。

夏泱泱上前,二指并拢,戳在了容衍腹部的筋肉上,顺着小腹的边际往下滑,一路到了股丨沟,然后指头微微一动,滑进了衬裤的边缘。

她把那衬裤往外拉了几下,衬裤的带子也就松了。

三两下,容衍腰间腿上,也就没了遮拦。

他腿上稍微有些凉,好像六月的晚风拂过。

姨娘,你如此这般,倒是叫本王猜什么? 绑在椅子扶手上的生绢下,容衍的手腕稍微动了一下,手指头弓起,在木头扶手上敲了敲。

此刻,他门户大开,用习武之人的话来说,处处都是破绽。

二人比武,只露一处破绽,就足以一败涂地。

容衍神态自若,可是到底习武,身子自然就绷了起来,自来就带着几分警惕。

夏泱泱嫣然含笑,腰身一抬,坐入了容衍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王爷虽然绑了手,可奴家觉得,并不碍事儿。

您可仔细着……若是心不在焉,猜得不准,那奴家可是伤了身子,又伤心。

容衍眉头微微皱着,喉音低沉清朗,徘徊在夏泱泱的耳畔:姨娘哪有什么真心去伤,可又如何能伤了身……容衍话音未落,发觉夏泱泱坐在他腿间的身子稍微动了动。

他呼吸一滞,肌肤间黏着磨蹭,就知道她跟他之间,原不曾有丝毫阻隔。

夏泱泱却好似浑然不觉般,拉过容衍长长地鬓发,放到嘴里濡湿。

她一只手把玩着容衍的头发,另一只手却探入自己怀中,这才把之前那压烂了的柿子取了出来,只是果肉蹭得到处都是,却掏不干净,果汁太粘,非要沐浴才成。

她把那黏糊糊的一团儿托在手中,道:王爷,奴家这儿,还剩下了些果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提起腰身,微微往上欠了欠身,双膝夹着容衍的腿,身子却俯在她的身前了。

她一只手是捏着容衍肩头的,但是另一只手拿着果子,好似往下探,可是究竟是不是如此,却又不甚分明。

总之容衍的身子宛如遇到了异端,最初那一瞬间,他人的确是有些乱了阵脚。

虽然脸面上是看不出的—摄政王临危不惊的功夫总是有的—可心绪全在细微处。

心跳是最藏不住的,哪怕是屏了呼吸,想让心跳慢上几秒。

可是手腕子上,脖子上的筋,锁骨上边,小腹处,那一跳一跳的脉搏,让那份心思昭然若揭。

莫说面红耳赤,连汗都已经出来了,用手扣紧他的后背,前胸贴上去,也被弄得湿漉漉的。

可最后说话的,还是口中的出的气儿,进去的,出来的,都像是有人跟他抢,有虎狼在后边追似的。

夏泱泱一只手插到容衍头发里,这男人发根都湿了。

再把手抽出来,好像在水里泡过一样,简直不知这水都是从哪儿来的。

然而就是这样,容衍却还咬紧着牙关,好像在跟谁争个高下。

夏泱泱自身难保,也睁开迷蒙湿润的双眼,看了他一眼。

无它,只是因为她偏爱男子这般孤注一掷,却还无助的模样。

只因这人在世上,总有无师自通的东西,镌刻在血脉里头。

君不见农家养女猫,到了春天,呼朋唤友。

十里八乡的男猫就都聚集在院子里,夜黑风高,杀个你死我活。

第二天满地残肢,也要拼个一亲芳泽的机会。

雄性在这桩事上,往往是昏了头的。

精于算计,那是当然。

不过那是之前,过后。

沉醉在其中的时候,那脑子里是空空如也;不过倒也还算计一件事:那就要一二三……一直数到九,然后再单单数个一。

王爷…… 夏泱泱娇柔造作地哼着,唱着。

甜媚的语调好像一卷红绫,婆娑在容衍脖子上,腰上……绕着身上每一处筋脉跳动的地方,软软地撩丨拨,柔柔地摩丨挲……然后一点,一点,不经意间拉紧,拉得皮肉都绷了起来,血液都积攒在一处,要把这音调挣裂,碾碎。

叫我容衍。

容衍声音暗哑,连声带都是绷紧的。

那红绫残破成一片片猩红的丝缕,只在身子上留下朱砂泼洒的痕迹。

所以,王爷,您猜着是什么了吗? 夏泱泱手指上沾着柿子的甜浆,摸着容衍的脸颊。

容衍多疑,所以当他低低地呼出声来时,心里却还怀疑着,猜忌着。

这也不怪他,从那小镇一路走来,遇到谁都信,莫说当摄政王,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容衍满腹机心,从不轻信。

他抿着嘴,呼吸却还不平稳。

他体力不是不好,然而却还是浑身宛如水打一般。

轮到这事儿,却比读书练武更难。

原因很简单,容衍没有经验。

他知道手指进入柿子是什么感觉,但是那其他的,容衍就不知道了。

自然不能全是一样的,只是事情过后,总归有些暗示在里头。

何况柿子容衍也不熟,这柿子跟柿子,也不能完全一样啊。

当然,这其中包含了夏泱泱的刻意的祸心。

她手指上挂着柿子的汁水,胸口是柿子挤压的残肉,连容衍的脸上,和身上,也黏着那橘色的汁水。

容衍,你不敢说。

夏泱泱把柿子肉抹到他的脖根儿处,又吸溜 一下吸丨吮到口中,你是不是怕错了?她的手伸到容衍的袍子里,挂在他的肩头,这边儿却把头枕在他胸口,口中微微喘着气:奴家,可是被折磨得要了命了。

容衍,你可是要猜中了,莫要辜负奴家了呢。

她叫他容衍,两个字出口,是被她甜媚的气息夹带出来的,也带着丝丝甜意。

容衍胸口深深起伏,终究还是说:是柿子。

他也不是无缘无故给出这答案。

容衍心里头是这样想的,不管崔姨娘跟他父亲是如何,虽然当初她是信誓旦旦地演示给他了,两个人在实质上是清清白白的;但是其余的事情,或许她并未全盘托出。

何况,就算她没跟容老太爷怎么样,但是这人街边唱戏,也难保持清白之身。

容衍洁身自好,但不代表他不懂。

他周围的达官贵人,看见教坊里哪个艺人才色双绝,金银珠玉堆着,权势言语逼着,那些戏子艺人,有几个能脱了身的;越是身心高洁,反而越会被沦落成泥,反而不如从了,最后到能落得个识时务的好名声。

这一桩事情想清楚了,就哪还有几个真干净的。

又何况,夏泱泱跟他几次接触,完全没有半点儿生涩。

容衍自然不认为她还是那闺中未曾见识过男子之人。

可是他刚才,其中感觉,无法为人所道,只有他自己明白。

容衍只好认定碰了那柿子的薄皮,不然还能如何呢?虽然那时,夏泱泱的手指恰如其分地掐到他的肉里,贝齿咬着他的耳廓,身子上的每一寸都战栗发抖。

就算她是在演,可是那时候,容衍心中也是无限怜惜。

柿子。

容衍道。

你可想好了?容衍微微颔首。

夏泱泱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摸着容衍的耳廓,把嘴巴轻轻凑了过去:容衍……这次你可猜错了呢。

她身上还痛着,脸上泪痕也还未干,声音细得好像断了气一样。

容衍手是绑着,可是原来他要夺人性命,本来也不要这手使劲儿。

夏泱泱瘫在他身上,勉强伸出一只手,拉着生绢上的活结儿,一下儿就把椅子扶手上的束缚解开了。

容衍身子一震,眉头拧了起来。

刚才的种种,仿佛惊涛骇浪,在他心里卷起千重雪。

他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姨娘倒是说说,容衍错在何处?若不是柿子,又是什么?他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可这叫他如何相信呢?作者有话说:我不爱吃柿子,但是柿子横切面特别漂亮。

有机会可以切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