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端方起来, 也是真的端方;下作起来,也属实是下作。
抹得一股腥气在夏泱泱鼻子前头,好在这味道她也不反感。
奴家活不活该, 别人说也就算了。
夏泱泱抽了抽鼻子, 王爷怎么好这么说。
容衍撇了下嘴角, 语气有些阴森:正是本王才要这么讲。
夏泱泱听出几分阴阳怪气,刚要嗔怪,这时候小船儿一晃,船篷的卷帘稍微开了一点儿, 漏进一些灯光来。
两只手伸了进来,托着被褥枕头。
外边的人隔着帘子说:王爷, 您要的东西来了。
容衍接了,把那枕头放下,又用被子把自己和夏泱泱一起裹了起来。
又香又软的被子, 谁不爱呢?大被裹身, 夏泱泱顿时舒服不少。
她眼皮子打架, 身上也累, 是真的乏了。
于是转过身,后背对着容衍, 就要睡去。
容衍却把手往她腰上搭,把她扯到自己怀里。
夏泱泱眼皮子打架,也就依着他, 反正他的手臂比那枕头更舒服些。
虽然是换了个地方,可是在容衍怀里安心。
他这种人,是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的。
所以夏泱泱格外踏实, 睡了个昏天黑地, 做了无数个梦。
第二天她是给棚顶透过来的阳光给晃醒的, 而容衍早就已经上朝去了。
虽然是睡了一宿,可夏泱泱身上比昨天晚上还要酸痛。
昨儿晚上也就是肿的破的地方疼,这会儿五脏六腑倒好像都醒过味儿来了,知道自己受了大磨难,又像是深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就争先恐后地发作起来。
可是这衣服也还得穿。
昨天晚上,她着实是花了心思打扮的。
那心思倒不在隆重之处,是穿了薄的,轻的,软的,容易剥,容易撕扯,扯起来声音也好听。
有用没用也不好说,总之她身上的盛况或许有几分要归功于这装扮。
可那身容妆也就只能用一次。
夏泱泱看看旮旯儿里头团的那一团,扯成了布片不说,还被各种各样的水给浸透了。
那衣裳也价值不菲。
得亏容衍是不差钱的,寻常人家小夫妻的话,若是这般折腾,孩子要不上,家底儿先空了。
夏泱泱想着昨晚上容衍那些所作所为,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身子上那些规律她自己一清二楚,若是她什么都不做,怕是十个月后真会奶上孩子。
她可是没有那个打算,就想着赶紧回去,叫丫鬟按照秋红的方子给她煎些药。
虽说对身子有些影响,但喝这一次,也不该有什么大碍。
但是昨天晚上的衣裙,要是再穿,可就有点儿为难夏泱泱。
然而容衍想得细致,船舱里竟然连干净的衣裙也叫人备下了。
她换好衣裙,掀开船舱的帘子,外头太阳也正好,晃着她的眼睛。
原来这小船儿竟然是停在了湖心的一片莲叶中。
如今荷花枯了,莲蓬却沉甸甸的,四周都是清新的香气。
夏泱泱刚一露头,岸边就有人飞身上船,把这小船划往岸边去。
夏泱泱脸微微一红,心想,容衍想得也真是周到。
可这还不算,到了岸边,就有人提了食盒儿来,说是请她用早膳。
夏泱泱不禁嗟叹:容衍若是想要好好待谁,真的是细心又周全。
她突然就想起来,中元那晚,容衍怎么就到了那河边儿去了。
她原本不知道王府这湖跟城里的河是通着的。
容衍要是放河灯,原本就不用出府去。
难不成是专门去寻她的?用过早膳,夏泱泱就往她自己的居所走。
她这走得却有些慢了。
她昨晚这事儿,身边并没有丫鬟跟着,是容衍的书童引她过来的。
回去的时候,更是自己一个人。
到底这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儿,还能跟新嫁娘一般大张旗鼓吗?所以她走几步,就歇一歇。
走到后花园门口的时候,看见个面生的小丫鬟,说是自己扭了脚,让她扶自己走两步路。
那小丫鬟虽然没见过她,但是她身上穿得端庄贵气,就搀扶着她往回走。
夏泱泱腰身活动起来,身子里的东西就往外淌,到了夏泱泱小院子附近时,已经从裙子底下沿着她的腿淌到了罗袜里头。
腿上一条水线冰冰凉凉。
夏泱泱面红耳赤,耳唇儿能滴出血来。
春桃看见了她,就问:姨娘,您一大早儿去了哪儿?怎么好似发烧?别人问得正经,夏泱泱更是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说:春桃,我要沐浴。
……这之后,容衍仿佛食髓知味一般,又跟夏泱泱好了几次。
夏泱泱知道,他是初尝滋味,若不是刻意忍耐,怕是要夜夜都同她在一起。
只不过既然是忍,一旦放丨纵,就如排山倒海一般。
有几次容衍吃得她脖子上梅花点点,连领子都快遮不住了。
若不是秋红那伤药方子,让夏泱泱两三日内就消了淤血,她怕是难以见人。
但这事儿夏泱泱却也乐得。
容衍身体力行,她花得心思和体力也都少些。
若说样貌身板儿,这条世界线里,也没人抵得过他了。
夏泱泱做任务是如履薄冰,反正距离上元节还有不少时光,她可不介意从中抠出些许欢愉给自己。
然而这事情做得多了,难免会出些差池。
容衍这事儿做得隐秘,可是身子上的变化却也没法瞒人。
夏泱泱虽然是吃着秋红的汤药方子,可是自从秋天以来,却和这秋天所有的果实一样,变得有些丰盈了起来。
原先孤女纤弱单薄的身子里,好像注入了凝脂和奶液。
肌肤比从前白嫩柔滑,连头发都丰饶了起来,身上该鼓溜的地方,鼓丨涨得好像熟透的果子,又像是雨后的河床,好像随时会有水流溢出来;该纤秀的地方,则被一层薄薄的嫩肉覆盖,更加柔软细腻。
这变化头一个发现的还是容衍,他把手覆盖在夏泱泱的小腹上,嘴唇贴在她湿漉漉的鬓边:本王知道女子有月信,却怎么不闻姨娘身上来?这时候俩人正坐在一棵大树顶上。
这大树在容衍王府深处,已经活了几百年,月光之下,树影婆娑。
这大树的枝桠粗壮,就算是承托一间小屋,也不是什么问题。
夏泱泱的后背贴着树干躺着,衣带从身后垂下,被秋风吹得摇摇摆摆。
王爷怎么关心起奴家的身子了。
夏泱泱没把容衍的手挪开,一张大手,盖在她的小肚子上,温温热热,熨贴得舒服。
容衍道:姨娘身子有些不同。
一般男子,若是觉得手底下的触感有些不一样,头一样想到的,大略是这女子吃得多了,胖了。
可容衍这人实在狡黠,开口问的居然是夏泱泱的月事。
可不管有没有,夏泱泱却也不大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太后虽然还没开口赐婚,可是容衍大略不会拒绝。
要是真的有了,到时候要么把她真的养成外室,要么一不做二不休,搞不好就一尸两命。
这两样夏泱泱也都不想要。
还不是因为王爷养人。
夏泱泱浅浅笑了一声,把容衍拉到自己身上,有些羞怯地说,奴家在大杂院儿的时候,听别人小夫妻间说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奴家听见他们说……揉大了……夏泱泱拉过容衍的手臂,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下:奴家这些衣服还要重新做下,可都怪王爷。
容衍被她咬得皱起眉头,心里头却又开始发狠,把她按在树上,吃干抹净,连渣子都不剩。
只是苦了王府的小厮丫鬟。
第二天醒来一看——昨儿扫过的落叶,又要扫了。
话是这么说,夏泱泱心里却也有几分犹疑。
不过她吃好睡好,并没有女子有孕嗜酸呕吐的迹象。
只是身上徒增了些薄薄的肉膘,所以也就宽慰自己,大概是因为从前都吃不好,又殚精竭虑,到了王府,吃得丰盛了不少。
但是女子谁不爱二尺纤腰,这边儿就跟丫鬟说了,饭菜的量也要减些。
又过了月余,秋红又来找夏泱泱。
夏泱泱本来也想问问她那方子的事情,她来的也正是时候。
秋红一开口,说得却是她家画匠那铺子。
她那夫君虽然是敲诈,但原来开铺子也确实是真的。
眼下店铺已经开了起来,生意做的还不错。
可那画匠又结识了贵人,说是有间地点绝佳的铺子,原来的店主却因为豪赌急于出手。
画匠现在的铺子是租的,每月租金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若是有了自己的铺子,可就省了一大笔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便宜,秋红的夫君自然是动心不已。
可他手头还差些钱,所以就又叫秋红来找夏泱泱借。
夏泱泱依旧是大方:上次我那些首饰,本来就是准备让你拿走的。
你现在就拿去用吧。
秋红还有些羞赧。
夏泱泱干脆把那些金银包好,放到她手里:反正若是如你夫君所说,不过几个月,这钱也就赚回来了。
到时候在还我不就好了。
话虽然这么说,夏泱泱已经没有把这银钱收回来的打算。
这钱但凡借出去,就要做好永远拿不回来的打算。
而秋红这事儿,她是已经笃信这里头有猫腻,钱是拿不回来的。
这世上哪儿有这种好事儿?秋红夫妇人生地不熟,怎么就这么好,捡了个漏儿。
她夫君这朋友知道这等赚钱的机会,还会拱手相让?难不成他是开善堂的吗?但这话夏泱泱却不想跟秋红直说,毕竟这可是让她离开她夫君的一个大好机会。
作者有话说:二尺纤腰这种思想可要不得,健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