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124 章

2025-03-22 08:30:39

夏泱泱眼睛一亮, 还当夏夫人手里当宝一样藏着的是那种小本子。

她故作扭捏地把那册子接到手,翻了两下,才发现这原来是一本香经。

里头记录的大多是各种制香调香的方子。

夏夫人道:你外祖母家是最大的香料商户, 这册子就是我从娘家带来的。

这里头有些方子, 外边可是见不到。

可惜你父亲是个五大三粗的呆子, 好好的香料,他还嫌不好闻。

这册子在我这儿放着,也是委屈了。

你夫君是个机敏聪慧的人,这册子还不如给你拿着。

最起码, 也能解解闷儿。

这里头有些方子,也有趣得紧。

夏夫人拍了拍夏泱泱细嫩的小手, 低声道,都说夫妻俩没有隔夜仇,又说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

夫妻之间都看了个通透, 谁都知道谁了。

俩人互相放心, 才睡到一张床上。

我是你母亲, 也就不怕不好意思跟你说这事儿。

别的做不成, 但能做的,就尽量……吧。

夏泱泱小脸儿通红, 用个袖子蒙到脸上,却也点了点头。

只是,她心中真觉得荒谬。

女儿在仇人家里头, 这当爹的,当娘的,倒是好似故意记不清一般。

满心里头想得, 居然就是让这做姑娘的把那宦官伺候好了。

这娘俩儿说了会儿体己话, 那夏将军也醒了。

回门的姑娘姑爷不好在娘家过夜, 没等天黑,夏泱泱跟廖明月就打道回府。

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天边晚霞绚烂。

夏泱泱穿得虽然说不上单薄,可是风吹到脖子上,钻进领子里头,仍不免有些瑟瑟发抖。

夏夫人看在眼里,怕她在外头站着冻着,舍不得撒手,但还是红着眼眶子让夏泱泱赶紧上马车里头暖和着。

虽然都在这京中住着,可也不是相见就见着了。

夏泱泱不是原主,虽然也有些感怀,鼻子有些发酸,但是哭哭啼啼却不可能。

扶着夏泱泱上车的,依旧是那个好看过分的马夫。

扶着夏泱泱手臂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那马夫在她手臂上轻轻揉了两下。

扭头看那人,还是露着一口白牙,朝着她笑。

夏泱泱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儿,但也没有闲暇去多想。

等上了马车,把车门一关,廖明月就靠在车厢上,闭起眼睛来。

廖家这个马车十分宽敞,面对面有两排座位。

车厢里头可以坐上四个人,若是身量瘦小的,装上六个也不是不可能。

夕阳的柔光从车厢的缝隙里溜进来,给廖明月清白的面皮添了一层金色的柔光,显得他轮廓愈发清晰,白净的面皮儿也更加白净,一双红润的薄唇紧紧抿着,看起来更显薄情。

那根乌木手杖躺在他身旁,被他用手轻轻抚摸着,那手杖顶上给他摸得黝黑发亮,像镜面儿似的。

这人盘核桃,盘珠子,盘包了浆的,夏泱泱也见得多了。

可是廖明月摸这手杖的样子,夏泱泱却是第一次看见。

他的手势极为温柔,好像力道浅了怕摸不痛快,力道重了又怕会伤了它似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着,拢在上头,上下滑动,让人说不清他的指腹到底是碰着了,还是没碰着。

偶尔停下来,把手掌放在那乌木弯曲的头儿上,中指却垂下去,在拐杖光滑的身体上打着圈儿。

廖明月手指修长宽大,虽然一看就不是女儿家的手,但是在男子中,也算是生得格外秀气。

那双手白净得有些透明,手背上青紫的血管一直延伸到手腕上去。

手腕子却紧紧地包在袖口里头。

夏泱泱坐在廖明月对面,视线到了他那袖口,就再也钻不进去了。

只好鬼鬼祟祟地顺着廖明月的手臂往上走,这袖子松松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目光到了他挺括的肩头,一下子就飞到了他脖子处。

那脖子也是白得透明,好像几年没见过阳光似的——冷不丁看见那喉结一动,夏泱泱差点儿从座儿上滑了下去。

转瞬过后,再去看他的脸,依旧是嘴角绷着,眼睛眯着,后背靠在车厢上假寐,她这才拍拍心口,安下心去。

一眨眼的功夫,车厢里头夕阳的金光散去,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大街上没有几个人,偶尔似乎是另有车马经过,车厢就微微摇晃,互相留出一点间隙来——这条街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谁又乐意给谁避让?所以修得很宽阔,就免了那些纠纷。

车外头静,车里头也静。

梅香在车厢外头坐着,好像是跟那马夫说起话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时不时好像能听见那没心没肺的丫头发出哧哧的笑声。

除此之外,夏泱泱耳边就只有车轮碾过大路的声音,和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可是再静,这一会儿功夫哪至于睡起觉来。

夏泱泱明白,廖明月这是成心不想理夏家的人罢了。

她见廖明月睫毛微微翕动,就绞着两根手指头,喃喃道:吃饭的时候,我爹那些话……夫君莫要忘心里去。

廖明月手指动了动,抬起眼皮看了夏泱泱一眼。

夏泱泱方才喝的汤有些甜,如今觉得口干舌燥,禁不住把薄薄的下唇抿在口中,再露出来的时候,那下唇润了口中津丨液,倒像是三月雨后的桃花了。

我爹他是个武夫,想起一出就是一出。

可是他这人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廖明月低低笑了声:夏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或许比你更清楚。

夏泱泱佯作惶恐,她歪着头,一边说话,还用桃花瓣似的小嘴去咬着一边的袖口,领子给扯到一边儿,露出清晰秀气的锁骨。

可是……夫君若是心里不痛快,责罚泱泱便是了。

廖明月突然直起腰来,眉心拧成一个疙瘩:责罚你?他朝着夏泱泱伸出手来,手指头碰到她的下巴。

指腹微凉,她的肩头禁不住颤了一下,头顶上的步摇上垂下的坠子碰到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

廖明月轻笑了一声:他们送你来廖家,是为了让我迁怒于你的?夏泱泱急忙摇了摇头,眸子里水汽氤氲,鼻子也微微皱着,脸颊因为惶恐,反而透出些许粉色来,像是羊脂白玉的瓶子里头装满了桃花。

这小模样也太过可怜,让廖明月想起宫里头皇子公主们养过的那几只小白兔。

他松了手,重新靠着椅子坐下,过了片刻,膝盖上却一暖。

母亲没说那些……母亲只是说,叫我要做人妇该做的事儿……夏泱泱的语调绵软甜蜜,又小心翼翼。

廖明月半睁着眼睛,那只小手放在他的膝盖上,又像哄着小孩入睡一般,在上头拍了两下,笨拙得让廖明月想笑。

人妇该做的事儿…… 廖明月暗哑的声音里头,带着尖酸刻薄。

夏泱泱的手又往他腿上动了几寸……她声音发颤:夫君,我知道你怎么想……我……我虽然没见过,也知道男子……夫妻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让夫君愉悦,泱泱还是想试试的。

廖明月嗤笑:你知道?你没见过又怎么知……他话音未落,夏泱泱却好似鼓起了无比的勇气,涨红着小脸儿,从座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二人中间的走道处。

她的手放在廖明月大丨腿尽头,顺着他腿部的弧线,磨磨蹭蹭地往里头移动。

越往里走,夏泱泱的手下越是灼热,廖明月的体温透着布帛从腿上传到了夏泱泱的手掌上。

衣袖盖过他的衣袍,细长的手指也给盖住,在衣服地下窸窸窣窣,鬼鬼祟祟得像是蟊贼一般。

廖明月的腿又长又直,连膝盖都显得有些方正。

夏泱泱摸得肆意,心里头欢喜,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羞愤样子。

那满眼的水汽早就凝成了水珠儿,从她脸颊上往下淌,夏泱泱的手还没滑到廖明月的腿丨间,她的脸已经是潮湿一片了。

廖明月把手搭在她的手上:你哭了,你是怕了?还是不愿意?夏泱泱埋着头:泱泱只是怕……太过笨拙,夫君不喜欢。

廖明月嗤笑一声:隔着衣服取悦,怕是没有几个男子会喜欢。

他看见夏泱泱陡然缩了缩水润的眸子,心中生出些得意来,于是言语更加阴毒: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夏泱泱肩膀耸动着,突然痉挛似的抽了一下,但是她深吸了口气,却把手放到了廖明月的腰间,要去解廖明月的腰带。

她深深垂着头,廖明月看不清夏泱泱的脸,只看得清那乌发如云,盘旋在她的头顶,还有她戴在头顶那朵硕大的粉色的牡丹。

廖明月眼皮微微一跳,脖梗子染了一层朱砂似得红,心口好似一团火。

他明明不该有什么感觉,可是夏泱泱柔软的小手在他腿上滑动的时候,他竟然心绪不安起来。

廖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冷若冰霜:我不是正常男人。

他挑起夏泱泱下巴,在手里头捏着,逼着她跟自己对视:正常男人喜欢的,我没法子喜欢。

我那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取悦的。

廖明月的唇角微微一勾,脸上显出一丝诡异的笑来,他把嘴凑近夏泱泱的耳畔,低声说:你说你没见过,为夫倒是应该让你看看为夫是什么样子。

说话的时候,夏泱泱的发丝溜进了他的口中,廖明月也不拨开,从她身侧离开的时候,那发丝从他口中一点一点地溜走,被他用舌丨头抵在上颚上,蹭着口腔湿润的壁,在廖明月的唇上留下湿湿的一条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