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泱泱后腰突然一凉, 随着清脆的一响,铁扇不偏不倚地打在她身后。
力道拿捏得正好,不轻不重, 恰好让她略微有些痒, 却还不疼。
容衍背过身去:就当罚了。
夏泱泱瞳孔一缩, 唇畔的笑意掩不住,口中却装模作样地呼痛:好疼啊,王爷。
容衍嗤笑:这就疼了?夏泱泱伸手扯容衍的袖子:王爷心好狠。
她哭哭唧唧,声音带了哭腔, 传到容衍耳朵里,连耳朵都湿漉漉的。
容衍心中暗骂, 这女子好生做作,可是她身上暗香浮动,那股浅浅的薄荷味儿在晚风里, 带着些低沉幽暗的诱丨惑。
容衍把夏泱泱往身边一拽, 掐着她下颌儿, 声音狠戾低沉:这就狠心了?本王不过是拍了你一下, 怎么就又是哭哭啼啼。
本王也该给姨娘看看这王府,容家, 是怎么个规矩的!他突然把衣袍一撩,衣裾卡在腰上,只露出衬裤来:姨娘, 你耳聪目明,也该看看了。
刚才夏泱泱给他揉的,按的, 都是左腿, 现在容衍把倒把右脚的靴袜除了, 露出右边的腿脚来。
姨娘,您倒是自己瞧瞧。
容衍松了夏泱泱的下巴,夏泱泱身子差点儿摔到地上。
她俯下身子,三两下挽起容衍的裤脚,不禁咂舌。
眼前一片青紫,纤长的腿上,缠着一层层的白布,隐隐能看见殷红的血渗出来的痕迹,露出来的部分也是大片乌青。
她倒吸一口凉气:王爷……这……容衍嗤笑了一声:你当这是你做下的冤孽?他把夏泱泱拉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嘴唇凑近夏泱泱的耳朵,连把她的碎发吃到嘴里,也毫不在意:本来这雕虫小技,本王岂会在意?!可是你不该动本王的轿子。
容衍把手一推,夏泱泱往后几步,竟然跌到了那织锦帷帐里去,连她的发丝都从他口中一点点扯去。
那帷帐虽然厚实,总也兜不住个人,夏泱泱从那帷帐跌落,身后竟然不是硬硬的地面,亦或者是柔软的床,而是扑通一声跌入了水中。
容衍帷帐后,原来竟是一方水池。
夏泱泱被推入,整个人头重脚轻,水浪覆盖了她的脸,她的前胸,身上所有的布帛都浸入了这水池中。
容衍这庭院修葺之时,是找人来看过布局的。
这里添了个水池,意思是心如明镜。
容衍眼睛看不见,可这心是清明的。
加之京城干爽,反而还多些水汽滋润,倒也还舒服。
等到冬日又开另一处阀门儿,把温泉水引来。
整个屋子一年四季,都舒适得很。
不过这时候,正是夏末,池子里都是冷水。
夏泱泱原本一身细汗,被冷水一激,身上毛孔紧缩闭合,血流不畅,红润的嘴唇顷刻变得苍白。
容衍不知她身上的变化,却听得见她打着牙颤,从水里浮起上半身来。
容衍那轿子精巧,里头有些暗器机关。
夏泱泱在那轿子底动了手脚,牵一发,动全局。
原本那软轿底部是容衍脱身之法,到了危难之时,踩脱轿底,他便施展轻功脱身,那轿子里的□□就齐齐改了方向,尽数朝着轿子里射去,之后轿子也就四分五裂。
夏泱泱毁了那轿底,可容衍没有提防,也没有准备,况且他也看不见,所以愣了那一小下儿。
好在他深受身手利索,千钧一发之时,到底是从轿子里纵身跳出。
只是仍然免不了腿上中了几下。
夏泱泱从水里探出头来,猛地吸了一口气,她丰厚的发髻中蓄满了冷水,从头顶流下,顺着她的脖子灌进她的衣服里。
像是山间泉水,潺潺蜿蜒,把衣裙中空虚的地方渐渐蓄满。
这与你无关,是本王遇到刺客了。
容衍走到水池旁,从水中拎起夏泱泱的衣领,只是若不是你弄坏了轿子,那刺客也不能近本王的身。
他抓着夏泱泱,听着流水从她的身上滴入冰凉的水里。
这屋子顶上开着个天窗,天色已晚,星光从天窗上倾泻,容衍的脸上映着幽暗的波光,那双眼眸在夜色里闪闪发亮,和那天幕里的星星坠落人间。
王爷…… 夏泱泱挣扎了一下,就被容衍再次按入了水中。
容衍的面容变得朦胧起来,变得和那水波一样恍惚。
渐渐得,夏泱泱停止了挣扎,让身子像扶木一般在水里漂浮。
她的鼻尖停在水面上,可是容衍并不知道。
他只能感觉到,手下的人从扑通挣扎,一直和这小池里的水溶为了一体。
这时候,他放把夏泱泱从水里提了出来。
她的衣裙宽大,里边满满都是水。
这池旁的地板被日头照了一整天,还残存着白日的余温。
容衍就把夏泱泱放在着温热的地板上,他跪坐在上头,他的腿,他的手都能感受到上边的温度。
姨娘,崔姨娘。
容衍拍了拍夏泱泱的脸,她的脸被水泡得发紧,但是夏泱泱却只是被容衍拍了脸,才微微晃了晃。
容衍挽起袖子,往夏泱泱鼻子上一探,夏泱泱就故意屏住了鼻息。
他的手又顺着她脖子往下滑,到了颈上穴位,寻那脉搏。
这夏泱泱倒也隐不去,不过容衍手指下,那跳动也确实有些微弱。
容衍把手放到夏泱泱的胸口,交叠后,按了下去。
每一次按压,她胸口衣服里藏着的水,把衣服鼓起一个个的小气泡,再按,那水流透过薄薄的衣服,从容衍的指缝流出来。
他手底下湿漉漉,沉甸甸,一不小心划上某处,夏泱泱紧紧咬着嘴唇,屏住呼吸,生怕容衍察觉有异。
容衍又按了一会儿,忽然把头凑到夏泱泱面前。
夏泱泱倒是心头暗喜,救溺水之人,他先是给她排水,现如今,难道是要渡气吗?她睁大了眼睛,拭目以待。
那张宛如雕刻出来的英俊面容越靠越近。
只是当时却还有些滑稽,这男女之间,情不自禁,难免要有口舌纠结。
但这份纠结,各个儿都要闭了眼,方能专注起来。
可是容衍看不见,夏泱泱又贪,所以俩人看上去好似大眼瞪小眼,一双人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行这勾当。
夏泱泱觉得容衍的睫毛都要扫上了她的睫毛,那双剑眉生在突出的眉骨上,却先蹭了她还在淌水的额发。
容衍头微微偏着,好让他挺直的鼻梁别跟夏泱泱撞上。
这一切就绪,夏泱泱呼吸突然微微发颤,心猛地跳了一下,几乎要打个嗝儿出来了——她总是真的喝了几口水的。
就在这时候,容衍突然长吁了一口气,扬起头,手掐着夏泱泱的腰,突然把她身子翻了过去,把她的腰卡在自己膝盖上,让她的头往下垂着。
原来,他还是要控水。
可是控水这番姿态,若是旁边有人瞧见,定要觉得像是先生教训不听话的后生。
夏泱泱腰后两处软乎乎的皮肉,正好翘在容衍面前,好像就等着那七寸戒尺,做它份内的事。
容衍这池水不知是哪位高人布局,只是,真真有先见之明。
那水扯得夏泱泱衣服松散,她被容衍假起来控水,裙底的裤子也不例外。
容衍在夏泱泱的后背上拍了两下,听见她喘了两声儿,心下立刻放宽。
但是这情急之下,生生死死的纠结,还有在她湿漉漉的后背拍打清脆的水响,让容衍忍不住手掌往后走去。
那扇柄总不尽兴,等夏泱泱呕水的声音让容衍魂魄归位,容衍已经鬼使神差般把夏泱泱身后的衬裤打得有些不堪了。
王爷…… 夏泱泱又呕出一些清水,您可解了气吗?解气? 容衍摩挲着她的后背,轻轻按压,那可不够。
夏泱泱笑得有气无力:王爷,卡得奴家腹中有些疼。
给奴家换个姿势吧。
她声音哆哆嗦嗦,像是深秋里只剩半条命的蝉;本来是细声细气的声音,手底下娇娇软软,柔若无骨的身子,可是好像里头有根儿棍儿一般,硬硬的。
可是不柔韧,好像啪一下,就会折断了。
这是容衍脑子里觉得,他手下偏生出些力气来,好像要验证他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儿。
可一使劲儿,又觉得自己像是捏着一只泡了水的干葫芦瓤子,怎么捏,都能捏出水来,总也干不透。
他直起腰身,把夏泱泱整个儿从膝盖上翻来过来,湿漉漉的,在他怀里捧着。
她这时候鼻息到急丨促起来,浑身都发抖,好像被阳春三月求偶的水鸟惊皱的一捧春水。
给奴家床……被子吧, 夏泱泱揪着容衍的领子,断断续续地说,奴家……冷得紧,出……不了这门儿,怕是就没了……性命了。
你是在求我吗?夏泱泱张了张口,容衍听得见她上唇碰着下唇,可是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夏泱泱就蹭着他的胸口,往他耳边说:求……容衍嘴角微微勾起,展开了一抹弧度。
冷不丁怀里一空,领口被寸劲儿扯住,腰间也被一双细滑的腿盘上。
随着哗啦啦一声水响,夏泱泱扯着容衍,一同落入了这池水中。
纵然是浑身武艺,也抵不过这寸劲儿,这冷不防的一下儿。
容衍耳朵里灌满了汩汩的水声,他身子挣扎了下,可是夏泱泱的身子,和头发,都像水草一般将他缠住。
容衍老家并非水路丰沛之地,他读书武艺样样都行,偏偏水性平平,被夏泱泱困得无法呼吸。
作者有话说:补个七夕快乐!本来应该是昨天,可是我对节日什么的不太敏感,因为有宝贝们看我的文,我觉得天天都是过节。
祝宝贝们天天都很爽,都很愉悦,天天都可以小脸通h(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