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在台北很好,你别担心啦。
蓨荠边摇动着腰肢,边拿着电话,还不时地调整自己臀部的高度,摇的战战兢兢,生恐一个大意,屁股下的蛋就要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你在台北有没吃好、睡好啊?爸爸说过,钱你千万不要省,身体最重要,知道吗?操着一口台湾国语的宋远樵一再叮咛着。
知道啦,我不会省的。
只不过每次买的好料都进了小优和欢欢的肚子。
看着那两个正在她房间内进攻美食的好友,蓨荠忍不住暗叹口气。
她们没欺负你吧?宋远樵不放心的又问。
没有,她们都很照顾我。
蓨荠说着,还不忘看着前方墙壁上的时钟,看到长针在娲牛般移动的速度下也走了一大格,忍不住欢呼出声:耶!十分钟了,屁股底下的蛋蛋依旧完好如初,好棒喔!电话彼端,突然听到女儿的欢呼声,宋远樵一脸的茫然,他疑惑的问:女儿啊,你在叫什么?他心想着,该不会是女儿太高兴听到他的声音,所以高兴的大叫,呜……一定是这样,原来女儿是这么的想念他,就像他也好想念她一样。
思及此,宋远樵原本茫然的脸庞瞬间漾起幸福的笑容。
蓨荠赶忙收回飘离的心思,谄媚的说:嗯……没什么啦,只是太高兴听到爸爸的声音啦。
话才说完,她马上心虚地吐吐舌头。
唉,这句话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好假喔,不过老爸就是喜欢听这类阿谀谄媚的话,她当然也乐意多说几次,孝顺嘛。
闻言,身在台南的宋远樵果然感动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他激动地哽着声音说:女儿,爸爸好想你。
他没有白疼这个女儿,瞧她说的话说有多窝心就有多窝心。
唉,听到父亲哽咽的喉音,蓨荠忍不住暗叹了口气。
她家的老爸强壮的像个巨人似的,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感性、太宠爱女儿。
只要一声甜甜的撒娇都能让他感动的痛哭流涕,真是拿他没辙。
好了,老爸,你别感动了啦,等过两天我考完试,我就回台南看你喔。
蓨荠对着电话用力地传送了个响亮的吻声,安抚着。
坐飞机安全又舒适,千万别为了省钱坐火车,又累又浪费时间,知道吗?电话那端来宋远樵一再地叮咛,其实说穿了,要蓨荠坐飞机还不是希望能快一点见到他这个宝贝女儿。
我知道,爸爸再见。
又是一个隔空亲吻,蓨荠这才放下手中的话筒,结束这宛如十八相送的亲情电话,而一旁早已听惯的两人,依然受不了地全身猛打着哆嗦。
蓨荠啊,你非得这样跟你爸爸讲电话吗?小优夸张地拍拍双臂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蓨荠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没办法啊,我爸爸喜欢我跟他撒娇嘛。
你妈妈不会抗议吗?她不吃醋吗?欢欢不敢苟同地摇着头,这种谈话方式实在撒娇的过分,难怪宋远樵这块百炼钢一遇上蓨荠这个宝贝女儿,瞬间化成了绕指柔。
不会啊。
蓨荠摇摇头,答的理所当然。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老妈她才乐的轻松呢。
其实,应该说她妈妈早已见怪不怪,谁叫她是他们俩的爱的结晶,老公越疼爱女儿就表示越爱她,而她妈妈理所当然也省的多费心思教养她,反正一切有爱女的老公担下了,她还乐的当个闲妻凉母呢!而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他们父女俩的感情也就越来越好,在宋远樵的认知里,女儿跟老婆都是用来疼的,除了给她们最好的物质生活之外,当然也要把自己的爱全给她们,久而久之,他竟然变成一个恋家、恋老婆、恋女儿的男人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
小优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说:蓨荠,你难道不担心你将来交男朋友时,怎么过你爸爸这一关?她忍不住要为将来追求她的男人感到忧心,那可不只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只怕她老爸可能会拿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要他不可以欺负他家的女儿。
不会啦,小优,你会不会是想太多了?看小优学着她爸爸的表情,蓨荠笑的险些儿将屁股底下的蛋蛋给坐破了。
天啊,小优你真坏,就爱逗人家,害我差点又要蛋洗裤子了啦。
我说的可是事实。
小优反驳道。
对啊,蓨荠,我觉得你爸爸有严重的恋女情结。
欢欢也颇有同感的说。
不会吧?这未免太夸张了点吧?而且恋女情结这名词听起来好像挺可怕的咧。
就在这时候,门口的电铃突然响了起来。
咦?会是谁来了?三人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门口。
小优,你约了同学来家里吗?欢欢问。
小优摇摇头,反问:你呢?欢欢也摇摇头。
是蓨荠你吗?两人同时看向她,异口同声的问。
不是我。
蓨荠赶忙否认。
这阵子在她们的魔鬼待训下,她除了读书和做报告外,大部分的时间全拿来练习这个屁股功夫了,哪有什么时间约人来家里玩。
我知道,一定是推销员。
突然,欢欢叫了起来。
哼!两人立刻回给她一记白眼,异口同声地道:在这高级住宅区推销东西,只怕连警卫那关都过不了,哪有可能还能上的了电梯,来到这里,你少阿呆了,行不行啊?说的也是喔。
欢欢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傻笑。
算了,我去看看。
她放下手中的点心走出蓨荠的房间,朝大门走了过去。
她的眼睛才对着电眼看了过去,随即传来一声惊呼:哇!你们快来看,我们门口来了个帅哥。
帅哥!?一听到门口出现帅哥,小优也赶忙放下手中的甜点跑了过去,卧房内只剩下蓨荠一人。
唉,你们两个……蓨荠本来想喊住她们,可是想想就算了,反正她又不像她们俩喜欢看帅哥。
算了,可能是按错门钤的,我还是办我的正事要紧。
不以为意的蓨荠仍继续努力地练着她的臀下功夫,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扯越开。
嘿嘿!时间又过了五分钟。
边看着时间,她笑的好不得意,浑然不知这两个见色忘友的好朋友,竟然让这名帅哥给进了家门,还看光了她边磨鸡蛋边得意大笑的糗模样。
帅哥,请问你要找谁?欢欢摆了个风情万种的姿势。
猛眨着刚烫的卷翘长睫,笑盈盈地问着眼前这个长得又酷又帅的男人。
泽淏严肃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眉心微微攒起。
我找宋蓨荠。
一听是找蓨荠的,欢欢诧异的险些儿双脚打滑,她赶忙收起风情万种的神态,一本正经地上下打量着他。
喂,我们好像没见过你吧?没有。
泽淏冷冷的回答。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难不成警卫一看到他这个帅哥,一时也给迷昏了头,忘形的放人过关?走上来的。
面对欢欢一会儿像花痴,一会儿像盘问犯人似的问个不停,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心。
听闻有帅哥出现而跑了出来的小优虽然也很诧异。
不过当她看到封泽淏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时,赶忙打圆场的问:你找蓨荠有什么事吗?奇怪了,认识蓨荠这么久,好像没听过她有这么帅的亲戚朋友,难不成是她最近新交的男朋友?喔,宋爸爸知道了,恐怕要担心死了。
欢欢又问:对啊,你是蓨荠的远房亲戚吗?都不是。
面对眼前这两个女人一再的盘问,泽淏的耐性已经濒临极限,他俊脸一沉,凛冽的目光扫过两人的脸庞,强悍的霸气压的两人呼吸急促,险些儿就要喘不过气来。
那你……小优还想问什么,谁知被泽淏这么一瞅,背脊窜起一阵凉意,话都说不下去了。
呃……我……她到底在不在?他冷冷的腕了两人一眼,沉声问。
在、在。
承受不了他冷傲的说话语气,小优和欢欢僵硬的伸出手指着蓨荠的房间道:她就在里面。
你们两个现在出去。
锐利的眼神再度扫过两人的脸庞,接着转向门口,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塞到其中一人的手中示意着,去喝个咖啡,或做什么都行,总之一个小时内不要回来,知道吗?喝咖啡!?欢欢看着手中一大叠的钞票瞠目结舌,抽气连连。
天啊!这么多钱,卯死了。
不过,她和小优要多少杯咖啡才喝的完啊?怎么?要我说第二次?他眯起了双眼,脸上的霸气顿时倍增,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没……没有。
欢欢被他这么一瞪,噤了声,赶忙抓着小优走出大门,还主动的帮忙把门给关上,直到关门声响起,这才猛然惊醒自已怎么这么听话,这儿可是她们的家咧。
啊,怎么办?我把蓨荠留在里面了。
笨喔,你现在才想起来不会太晚了吗?小优气的忍不住赏了她一个爆栗子。
那要不要开门啊?捂着被打疼的头。
欢欢一脸委屈地问。
你有带钥匙吗?小优没好气的反问。
没有。
欢欢摇摇头。
那不是白问了?小优气的赏她一记白眼。
那……怎么办?欢欢担心的都快哭了。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而她和小优不仅白吃白喝,还自住蓨荠的家,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怎么跟宋伯伯交代啊?报警?小优建议。
欢欢摇摇头。
可是他不像个坏人。
而且他还拿了钱请她们喝咖啡呢。
那就……小优思忖了一下。
那我们就去喝咖啡,一个小时后回来。
套句欢欢刚刚说的话,他长得这么帅,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坏人;不过话说回来,能让这么帅的男人给奸了,她也愿意,只可惜从那男人坚定的眼光看,他绝不会是她和欢欢的春天,能捞到免钱的咖啡喝,已经是赚到了。
好,喝咖啡去。
达成共识,欢欢高兴的勾着小优的手臂,兴高采烈地下楼喝咖啡啰。
唉……只是帅哥就不可能会是坏人吗?而又有哪个坏人会在自己的脸上写个坏字呢?于是,可怜的蓨荠就这两个没良心的好朋友给出卖了——顺着两人给的指示,很顺利的就找到了蓨荠的房间。
当他一走进她的房间,首先进入眼帘的是,蓨荠正坐在一颗鸡蛋上面,以非常爆笑的姿势不停地扭转着身体。
你是在尝试着自己孵鸡蛋呢?还是这是最新的运动方式?斜倚着门,泽淏对着面前那张正露出一脸得意的俏脸问。
啊!有男人!蓨荠猛抬起头,张大了眼睛,一个失神,裤子下顿时传来一股湿意。
不用想也知道,俏臀下那颗呵护了十几分钟的蛋蛋,不幸落的粉身碎骨的下场了。
你……蓨荠不敢相信进入眼帘的,是那张在今天早上才惹她气的想砍人的脸庞。
她尴尬的不知是该先生气呢,还是先站起来清匿理沾满了蛋液的屁股,一张俏脸顿时扭曲变形。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泽淏走上前,弯下腰,让两人的目光平视着。
你……你怎么进来的?天啊!她又糗了。
呜……看样子她在他心目中距离淑女的形象,又越来越远了。
走进来的啊。
他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耸耸肩。
突然,他眉心微微一皱,好像闻到了什么难闻的味道似的,不停地用手挥着。
唔,你身上好臭!能不臭吗?她也不想啊!蓨荠也知道自己身上沾满了蛋的腥臭,不过他不出去,她怎么好进浴室清洗?我臭不臭于你什么事?她气的龇牙咧嘴嘶吼着。
请你先出去好吗?无视于她的怒吼,泽淏反而拉了张椅子,在距离她不远处坐了下来。
蓨荠的脸微微抽搐着。
你还不走!?强忍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她咬牙切齿的从齿缝中挤出话。
讨厌的男人,专挑她不设防的时候来,这种情况下,她纵使想表现出淑女风范也很难啊!唉……蓨荠在心中暗暗哀叹。
他俊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半点也没有离去的打算,反而像是跟她耗上了似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刚刚在学母鸡孵蛋吗?气恼交织的蓨荠,绷紧的俏脸终于顶不住她心头的怒火,忍不住大声吼道:滚!给我滚出去!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不太好喔。
无视于她的怒火,剑眉微微向上一挑,嘴角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蓦然,他的眼睛瞄到从她屁股底下,缓缓流出一摊夹杂着淡黄色的透明液体,忍不大笑出声。
唉呀,小母鸡,你把你的蛋坐破了喔。
你……她脸严重地抽搐,彤红倏地传到耳后。
要你管!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杀他个千万遍。
唉,脾气真坏,幸好那颗蛋已经阵亡了,要不然还真令人担心你孵出来的小鸡,会不会染上你这样的坏脾气?泽淏喷了一声。
摇头叹息道。
闻言,她气青了脸。
你……别气,还是先去把身体洗一洗,虽说蛋黄可以养颜美容。
蛋白可以使肌肤柔嫩,可是这蛋还真是腥臭的令人忍不住要作呕喔。
他朝她挥了挥手,还恶意地将鼻子给捂了起来,一副受不了的嫌恶表情。
臭死你!她起身,从他身旁走过,故意将沾满蛋汁的手往他身上糊去,幸好封泽淏眼明手快的闪开。
谢谢你的好意,我的脸已经够俊了,不需要保养了,倒是你,气的脸都青了,不保养可会长皱纹喔。
说着,他顺手将她伸过来的手抓住,就着她的手将蛋汁往她脸上抹去。
对,就是这样。
啊——被糊的满脸蛋汁的蓨荠,气的用身体撞开他,随即像逃命似的逃进了浴室。
哈哈……气死人了!可恶!可恶……蓨荠边洗着沾满蛋汁的身体,边怒声咒骂着。
刷,我刷死你这个可恶的臭男人!蓨荠将自已的身体当成假想敌,使力地刷着,仿佛这般用力刷,就能将封泽淏那艰令人嫌恶的脸庞给刷掉似的。
才刚用水将身上的泡沫冲掉,蓨荠又马上挤了一大坨的沐浴乳在脚底板上用力的刷了起来。
我刷,我刷你的鼻子,刷你的眼睛,我刷,我刷,刷刷……就在她骂的正过瘾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封泽淏的嘲讽声——野丫头,说人坏话的时候最好小声一点,还有,如果你想邀请我进去跟你一起洗澡,就说一声嘛,别一直碎碎念,像只麻雀似的,挺吵的咧。
去死吧,谁邀请你了!伴随着低咒声响起,门板的后面也随即俧来蓨荠的气愤的泼水声。
哈哈……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身上的腥臭味已经被她刷的一干二净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刚刚被封泽淏气昏了头,竟然忘了拿浴巾和衣服进来。
怎么办?他好像还在她房间里。
轻手蹑脚,小心翼翼地偷偷将浴室的门打开一点点,露出两颗大大的黑眸对着房内瞟扫着。
那个可恶的男人似乎没有离去的迹象,还坐在她房间的沙发上,正跷着二郎腿,随意翻动着杂志。
讨厌啊!她生气地将门关上,走回浴缸将整个身体埋在水里。
将对那个男人的怒气全化成了力气,用力的刷在自己的身体上,刷的全身红通通的,蓨荠这才发现自己有多笨,被奚落也就算了,竟然还笨的拿自已的身体当出气筒。
可恶!都是他害的她的脑袋瓜都打结了。
将脸浸在水里,蓨荠吐着气泡,懊恼地垮着脸儿。
现在可好了,他不走,我怎么出来?唉……伸出手,指尖上的肌肤因为泡水过久,皱的像葡萄干,好丑喔。
噘高了嘴,蓨荠没好气的丢着洗澡用的泡棉,把玩着。
怎么办?怎么办?臭欢欢,坏小优;你们两个到跑到哪里去了?水温缓缓地冷却,蓨荠只好一再地加热水,只是问题还是没解决。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将那个可恶的男人给赶走啊?野丫头,你到底有几个身体要洗啊?门外,传来封泽淏的敲门声。
要你管!她气愤的吼着。
该不会是里面没有放衣服吧?卧房内,泽淏俊逸的脸上正挂着诡谲的表情。
要不要我帮你找啊?啊——你不要动我的衣柜啦!一听说他要帮她找衣服,蓨荠马上紧张的哇哇大叫,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难不成你的衣柜里藏了个男人?他打趣的说。
藏你的头啦!她只不过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贴身衣物,那很糗咧。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啦!就在这时候,蓨荠隐约中好像听到衣柜抽屉被拉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