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离呆愣住了,脑筋一片空白。
她好像听到很不可思议的话,该不会是她听错了吧?休离倒退了一步後,又急急的走上前,站在落地窗外的她,将脸儿和耳朵紧贴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一切,听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讨论声,这时,她听着靳齐对她残忍无情的批判……什么?休离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忍不住颤抖着身子,唇角传来一阵咸意,原来她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泪水夺眶而出。
听着靳齐不带一丝情感的无情话语,脸上表现出的是不耐烦与唾弃,听的她泪如雨下。
如果……如果她没听错……如果她没有搞错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报复她!而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她!这一切,从和她邂逅开始到与她的缠绵,都是一出早已安排好的复仇剧码,他是男主角,那个带着满腔仇恨前来复仇的王子,而她是那个有着满身罪孽而该得到严厉惩罚的公主。
休离摀住哭出声的嘴巴,绝望的泪水滚落的更凶猛。
天啊!原来这一切都是谎言,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
老天,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这不是真的,她不相信!一个失神,一个踉跄,一个不小心,她的头撞上了玻璃,发出一声声响。
「谁?」里面的两个人同时将视线转向了落地窗。
***瞬间,他的眼对上她的眼。
紧咬着双唇,休离没有说话,只是以凄幽、冷绝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憔悴的脸庞苍白的不染一丝血色。
看到这样的她,靳齐明显的怔愣了一下。
她咬住双唇的贝齿紧紧嵌在肉里,透着鲜红的色泽晕红了失了血色的唇瓣。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该是这么残忍、无情的!望着她,休离的心在揪扯着。
只是他的话言犹在耳,句句无情又伤人,完全否决掉两人过去的甜蜜,一句只是为了报复她,就否决了过去那些日子的美好!休离双肩垮了下来,握的死紧的手指嵌入掌心,鲜血顺延而下的落在地板上,休离仍不死心的自问着: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他竟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报复她!只是回答她的却是脑海中那一声一句揪心蚀骨的痛——报复啊!为什么?为什么?休离无言的声声对苍天呐喊,泪落的更厉害了。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人揪心,她凄楚绝望的容颜强烈的撞击着他的心间,一种不舍,一抹愧疚感在心中扩大,突然间,靳齐觉得自己对她残忍得过分。
如果说,人真的一定要到最後才会觉醒,那休离做到了,她唤醒了靳齐潜藏在心底深处那股爱恋和不舍。
休离缓缓的闭上眼睛,写在脸庞上的是彻底的心碎与绝望,漾在唇边的笑,是一抹苦的不能再苦、涩的不能再涩的笑容。
「休离……」这抹笑令靳齐心一惊,觉得心疼……他举步走向前,就在他伸手要打开玻璃门扉的时候,休离秀气的眉头拢得更紧,身子也往後退着,她表情绝望的摇着头,随之四处飞洒的泪水,在灯光下透着短暂的晶莹。
「不要过来……」泪滴落在胸前渗入衣襟,晕染出一圈又一圈湿泽,吸吸鼻子,她试图漾开灿烂的笑靥,输也要输的漂亮,纵然他伤的她遍体鳞伤,她也不需要他的同情与怜悯,因为她足骄傲的莫休离。
有他的日子是幸福,没有他的日子,她却不愿屈就於孤独,因为她已经孤独太久了。
休离望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眸,努力地把他的影像烙在眸底,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笑容停在脸上,以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向他道别。
她的笑,美的令人心惊,她说话的唇形……不对!那是再见这两个字……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不要……」靳齐冲了过来,他的手才刚打开玻璃门,还来不及拉住她,带着绝美笑靥的休离,在他的面前,以一个漂亮的动作往後仰躺了下来,纤细的身子随即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往下飘落……「不……要……」靳齐呐喊着。
这一刻,他後悔了,他不要这样的结果,诚如赫蓝说的,他不该对她如此残忍,他已经爱上她了,深深的爱着她……只是……一切都太晚了……***指尖残留着刚刚因来不及拉住她的余温,眼底映着的是她心碎绝望的眼神,靳齐想也不想的翻过栏杆跟着要跳下去抓住她,幸好赫蓝身手矫健的抱住他。
「齐,你干嘛?」「休离……是休离……」他着急的想甩开赫蓝的手。
「你开玩笑啊,这是三十二楼……」赫蓝突然愣住了,一个嘴巴张的大大的,「天啊!她该不会是鬼魂吧?她是怎么上来的?」从不信鬼魅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靳齐厉声反驳着。
「不,是休离,她不是鬼,她是人,她有体温的。
」他刚刚碰到她的指尖时,触觉是真实的,温度是属於人才会有的温度,虽然凉了些,冰冷了点,不过他很确信。
「是吗?」赫蓝不相信的摇摇头。
仍紧抓着他的赫蓝,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太黑了,看不到。
」「我要下去找她。
」他焦急着。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三十二楼!」紧抓着他,深恐他有个闪失的赫蓝,一脸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慌了手脚、失了理智的男子,会是他所熟悉的靳齐。
靳齐咆哮着。
「放开我。
」他才不管这是几楼。
「这样吧,我打电话到警卫室,看看刚刚是不是有人闯进来。
」赫蓝安抚着。
好不容易将靳齐硬是拉进了房里,赫蓝还怕他在打电话的时候,靳齐闯关成功,索性将电话拿着并用背抵着落地门,以肉身阻挡他的行动。
「喂,今晚是谁值班?」「总理您好!我是小强,今天轮到我和阿贵值班。
」警卫室的人小强恭敬的报告着。
「小强,我要你将今晚的录影带往前转,看看是不是有个女人闯进大楼?」赫蓝命令着。
「是的,总理。
」须臾,小强面有愧色,语带结巴的说:「总理,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天啊!这是真的。
」警卫小强的话还没说完,赫蓝已瞠大了瞳眸,惊呼一声,就在这同一时间,一声关门声响起,靳齐已经消失了踪影。
搭着直达电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靳齐已经到了大厅,他迫不及待地往刚刚休离跳下的小巷跑了过去,只是空空荡荡的巷子里,除了留有一摊的血迹之外,并没有看到休离的身影。
蹲下身,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渍,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了过来,这摊血是温热的,血也尚未凝固,只是人呢?「休离!」靳齐心慌的四处找寻着。
下着毛毛雨的冷清街头,除了休离那辆违规停放的车子,正被拖吊大队拖离开之外,冷寂的没有半点声音。
在遍寻不到她的人之後,靳齐又回到孤寂无人的巷子,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回荡在静寂的台北街头。
***医院一个纤细的身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若不足她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身旁两侧,娇小脆弱的她几乎令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慕容甫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深邃的瞳眸透着不解,微蹙的眉心写着深深的不舍。
若不是他今天刚好从云南回来,正好看到休离神情憔悴从屋内跑了出来,连撞到了他也不知道,一转身便冲到屋旁的车库,驾着他买给她的小欧宝像救火似的疾驶离去,他也不会不放心的一路尾随着她,也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抛出钢索圈住了她的身子,救了她一条小命。
地心引力,加上强大的撞击力,让他险些儿承受不住的让手中的钢丝脱了手,虽然到最後他还是将她给拉住了,不过,还是不幸让她受伤了。
她的大腿在他将她往上拉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往外推开的窗户,窗户外缘锐利的棱角划破了休离的长裤,在她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深一公分长三十公分的伤口,幸好经他紧急送到医院缝合,已经没有大碍。
握着她的手,慕容甫粗糙的手轻抚着她深攒的眉心,或许是麻醉药效过了,休离逸出一声微弱的呻吟,闭着眼的表情极为痛苦。
「离儿,没事了,师父回来了。
」慕容甫柔声安抚着。
离开台湾後,慕容甫去了一趟云南,找到休离的姊姊所坠落的山崖,虽然没能幸运的见到休离的父母亲,不过在找寻中,从苗族口中证实了一件事——那一年,休离的姊姊和去找寻她的父母亲确定已经死亡,屍体还在长老的指示下,以苗族的传统仪式埋葬。
隐约中,休离似乎听到师父的声音,厘不清是真是假,是梦是幻,紧闭的浓密长睫还是忍不住逸出一阵湿意。
「没事了,一切有师父担着,别怕,别怕呵。
」慕容甫以略为生涩僵硬的口吻哄着。
真的是师父的声音!师父回来了?那么她又在哪里?她死了吗?大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将她从迷蒙的世界中带了出来,睁开眼睛,咬着没有血色的唇,痛又袭上了心间。
「师父……」望着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休离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满腔委屈的喊着。
「别哭。
」慕容甫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泪水,一向严谨冷漠的他难得的卸下长者的面孔,打趣地说:「唉,太想师父也不是以这种方式迎接师父吧?瞧瞧,还哭的像泪人儿一样,唉,哪时候我的小徒儿喝了这么多的水,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掉?嗯。
」「师父……」顾不得大腿上的伤口刚缝合,手上正打着针,休离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扑进慕容甫的怀里。
腿上的伤口虽深,但并不太严重,只是很痛,而这种程度的痛,还比不上靳齐在她心口上伤的深、伤的痛,不过这些痛全在幕容甫的身上得到了安慰,她知道,她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因为师父回来了。
「唉,怎么还在哭啊?」慕容甫心慌的猛摇头嘀咕着。
像溺水者好不容易找到了浮木,紧紧抱着慕容甫。
「师父,不要离开离儿了好不好?」他是她的亲人,她不是孤独无依的。
慕容甫板起了脸孔说:「行,那你也得答应师父,可别再用这种方式吓师父了。
」唉,三魂七魄被她这么一吓给吓跑了大半,恐怕得好长一段时间才寻的齐了。
「师父不问我……」她的话才刚开了头,随即被慕容甫打断。
「什么都别说,师父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慕容甫倏地双眸一黯,咬牙切齿的说:「除非你想看到师父杀人。
」「不要!」一阵寒栗窜过全身,休离猛然地摇着头。
「这就对了,好好养伤,你忘了师父是个很严厉的人吗?」慕容甫威胁着。
「才不是这样呢,你也是最慈祥的老好人。
」休离撒赖的偎在他怀里。
其实慕容甫从小对她的疼爱,她牢记在心头,只是他身上背负着重责大任,令他不得不对她严厉,其实每次她生病的时候,最着急的是他,守候一整晚帮她量体温、喂她吃药的也是他,他就像父亲,也像母亲,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在这心痛难熬的时候,慕容甫用亲情抚慰了休离的心痛,让她那被伤了鲜血淋漓的心,有时间疗养。
***找不到休离。
靳齐找遍了整个台北市大大小小的医院急诊室,就是找不到有因为坠楼受伤送来救治的患者,最後在赫蓝的建议下,转而往殡仪馆找寻,不过所得到的答案还是没有。
他到过休离的住家,回到过去和她恩爱缠绵的小公寓守候,然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他爱她,他的心在那一刻被证实了,不过,为时已晚,想回头,她已经不见了。
来不及补救,来不及告诉她,他爱她,他的爱情就在他眼前凋零了。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傻事?回想起过去两人的相处情形,她的娇、她的嗔、她的慧黠、她的温柔与俏皮,历历在眼前,而今,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生?还是死?他想她,他爱她,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他不会再这么残忍,哪怕是将卓越整个送给她,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更何况只是那区区的一只水晶鸟和两样收藏品。
休离……你到底在哪里?回来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弥补曾对你所做的一切伤害。
坐仰在座椅上,心底的痛难以言喻的蔓延着,头很痛,心很急,失去她的生活,空虚的令人害怕。
门敲了两下,赫蓝没等他应声便自动开门走了进来。
「齐。
」赫蓝走到他身旁,轻拍着他的肩膀。
闭着眼睛休息的靳齐,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将眼睛睁开,焦急的问:「蓝,有没有她的消息?」不知已经摇过多少次头回答他的赫蓝,这次终於点头了。
靳齐高兴的跳了起来,突然脑子闪过那一夜在地板上所看到的血迹,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扫而空,他颤抖着嗓音,困难的问:「是生?是死?」「齐,别告诉我,你在害怕。
」继那日之後,又再一次看到冷傲又强势的好友如此的脆弱,赫蓝忍不住摇头叹息。
靳齐苦笑。
「说吧。
」他的心揪着,手紧握成拳,他好害怕,害怕听到的是令人心伤的答案,他闭上眼,不敢看赫蓝的表情,只是他等了好久,没等到赫蓝的回答,回应他的却是趿趿的走路声,一路往门口走去。
靳齐猛地大声疾呼。
「赫蓝,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回头睨了他一眼,赫蓝冷嗤一声,不屑的摇摇头。
「这样的你,看了真让人生气。
」「赫蓝!你、给、我、回、来!」靳齐命令着。
不理会他的疾呼,无视於他命令的语气,赫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就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才好心的留下一句话,「答案就放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他可不想等会儿看到那个兴奋疯狂的男人,那会让他心中对他硕果仅存的佩服之心全没了。
他看着手表数着时间,他在揣测他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有足够的勇气翻开纸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赫蓝准备放弃宣告他已经爱的无可救药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啊……」一声不该出自那人口中的尖叫声响起後,随即一个身影从他身旁闪过,抢了他要搭的电梯。
「疯男人!」看着电梯上那急速下降的数字,赫蓝笑了起来。
『13』尾声位於台南市近郊的乡村,一间占地百坪的平房,一个纤细的身子走了出来,她站在田埂上对着离家不远处的果园呼唤着。
「爸爸,回家吃饭罗。
」在休离的伤口痊癒出院後,慕容甫证实休离的父母亲已经罹难了,於是在徵得她的同意後,他正式向法院提出申请,收养休离,现在他的身分不再只是师父,而是休离的父亲。
虽然这个亲密的关系和称呼晚了十八年,不过在休离的心中,其实慕容甫早就跟父亲没什么两样。
果园内,慕容甫的声音传了出来。
「离儿,你先吃,别等我,我还和这些虫子没完没了呢。
」为了平抚休离心灵的创伤,慕容甫毅然决然的带着她离开繁华的台北市,选择南部的小村庄定居,他顺着休离的兴趣买地种花,搞园艺,而神影门留下的庞大财产,足够他们父女好好的用上好几辈子呢。
父亲就是这样,自从来到这儿迷上种花後,每天就忙的不得了,常常在花园里跟那些专门吃花苞吸树汁的芽虫战的废寝忘食。
休离摇摇头,叹了口气。
转身就要回家,准备先将属於父亲的那份午餐热着,就在这时候,她却被大门人口处一抹颀长的身影吓了一跳。
他,靳齐,竟然在她家的门外,她是在作梦吗?看着他,她傻傻的怔愣着,双脚像生了根被定住了似的。
「你好吗?」靳齐走了过来,阒黑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紧锁着她苍白的小脸。
怔愣了好一会儿,休离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强敛下心中的惊诧和波涛汹涌的情怀,她冷声的问:「你是来要回你的东西吗?」他点点头。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
」离开台北,她唯一带走有关那段回忆的,就是属於神影门同时也是属於靳齐所有的七彩琉璃和玉扳指,而今它们的另一个主人来了,是该将一半分给他的时候了,也是她和靳齐真正划下句点的时刻到了。
休离缓缓的移动着脚步,一阵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着,就在她要从他身旁走过去的时候,靳齐伸手一揽,环住了她的腰,将她锁进了他的怀抱。
休离惊悸,轻呼一声。
「你想做什么?」靳齐没有回答,紧搂着她的双手抱的更紧,将脸埋在她颈窝间。
她又是一怔,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只是受伤害的破碎心灵,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多情的字眼和举动,她一动也不动地力图镇静,好半响後,她态度冷漠的说:「放开我好吗?」「不放,永远都不放。
」他占有的将她的身子抱的死紧。
多美、多摄人心魂的一句话!她心口一窒,眼眶就要被逼出泪来,只是心思一转,脑海中浮现那日所见所闻,所有的悸动全化成冷情。
「不放?」她嗤笑。
「靳大总裁,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你难道忘了你那天所讲的话了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如今你成功了,你确实狠狠地伤害了我,让我从天堂落入地狱,让我从幸福中尝到心碎的滋味,你赢了,你已经赢了,怎么?这些难道还不够让你满足吗?你还想要怎样?」心中的痛化成了泪雾,好不容易学会遗忘他的冷情,好不容易修补了已经碎掉的心回归平凡,所有的坚强,全在这瞬间崩溃,视线莫名的模糊了,泪水滚滚而下,泛滥成灾。
「我不是故意的,那时我的心被复仇给冲昏了头,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行为……」他无预警的攫住了她的唇,同样的痛在他心底泛滥。
休离别过头,拒绝他的吻,强烈的挣扎着。
「你这是干什么?」「我来要回属於我的东西。
」不容她抗拒的,他将她紧扣在怀抱中,说道。
果然!他的目的还是为了那两样没拿到手的宝物,唉……休离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大腿上的那道疤痕,心头揪紧,她撇开脸,不想再和他多说,那只会令她的心更痛。
「好,那么请你放开我,我进去拿给你。
」「不放。
」她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大屋子说:「那么你自己进去拿吧,就在大厅左後方的那间房间的柜子里。
」「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了。
」闻言,休离震惊。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这么说?伤害了她,将她的心刺的千疮百孔再来安慰她?!他怎么可以如此?她禁止自己去回想过去与他的美好,那些情景全都只是假象,只是他为了伤害她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她态度冷然地望着他,「这又是另一个报复行动吗?」靳齐焦急的说:「不是。
」对於无法扭转她心头的恨意,一股无力感把他的心压的好沉……「我该相信你吗?」她冷笑。
「休离!」「别叫我,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被你亲手给杀死了。
」她发出尖锐的咆哮声,嘶吼着。
靳齐苦笑。
「休离,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好吗?请你原谅我,好不好?」如果时间能重新来过,他绝对会正视自己的心,不会再犯下这差点就无法挽回的错误。
休离微怔,她没想到傲睨全世界,身为卓越最高领导人的他,竟然会如此低声下气的向她这个小女子道歉,霎时泪水如坠落天际的星辰,一颗接一颗,比狮子座流星雨还壮观。
「休离,我爱你。
」从未对任何女人说过一句喜欢或者是爱字的靳齐,第一次将这神圣的三个字从他性感的嘴巴送出。
其实,这三个字说出来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
她不敢置信地愣住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说:「我经不起再一次的谎言了,你这么说我会相信的,你知道吗?」只是相对的,她也是经不起再一次的伤害,她真的会心碎而死。
「这不是谎言,是我最真诚的心底话。
」他柔声的说。
唉,天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说这三个字,只是没想到她还心存质疑,可见他伤她有多深。
「可是……」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没有任何的可是,休离,我爱你。
」迫不及待的,他用唇封缄了她心中的迟疑,他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一眨眼又像那天一样消失不见了。
爱就是爱了,他不想隐藏自己的感觉,更不想欺瞒自己的心。
总之,他已经受够了,那样的经验,那样的感受,一次就已经够刻骨铭心了,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哪怕这种行为已成为赫蓝调侃的把柄,他也丝毫不觉得难堪。
她颤抖的手迟疑的搂住了他的背,当她接触到他颤抖的身体时,她便相信他的话了。
她紧紧的拥抱住他,回应着他的吻。
他迫切的在她口中汲取,吸吮着记忆中的甜美,他的手在她身上抚触着,感受记忆中的优美曲线。
「你瘦了。
」他心痛的说。
她苦笑。
「能不瘦吗?」不死,已是上苍对她的怜惜,只是她笨的学不会遗忘,才会寝食不安地日渐消瘦。
「笨女人,我都这么伤害你了,你还傻呼呼的爱着我做啥?」他为她的傻心疼,为她的看不破不舍。
休离傻笑。
没办法,她就是笨嘛。
「嫁给我好吗?」这种找不到她,不知她是生是死的感觉;这种心急如焚的的滋味,尝一次就够了,以後他要牢牢的看紧她,将她锁在身旁,一生一世,永不放手,让她的身影永不离他视线地紧紧看着。
「你说什么?」休离诧异的扬起眉梢。
「嫁给我,你要几只大鹏鸟我都给你。
」哪怕是要他的生命,他都愿意双手奉上,更何况只是区区的水晶鹏鸟,区区的卓越。
「齐……」望着他,她不敢置信的低唤着。
他托起她的下颚,热烫的唇缓缓往下落,封缄了深情不移的承诺。
她笑了。
消失已久的笑容又重新绽放在脸上。
编注:欲知泊妊如何谱写红尘男女的情劫,请翻阅:星语情话321《红尘劫系列》六之一「诱拐」、星语情话333《红尘劫系列》六之二「索艳大亨」、魔镜系列049《红尘劫系列》六之三「勾心大亨」、魔镜系列064《红尘劫系列》大之四「窃爱艳姬」,并继续锁定魔镜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