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2025-03-29 05:50:45

沂,你别喝了。

媛一接到沂的电话,便被她浓浓的哽咽声给吓了一跳,二话不说的丢下桌上那叠待审的稿子溜出来,直奔沂的小窝。

为什么不喝?你忘了我找你的目的吗?说着,她又举起手中的酒杯猛然一仰而下。

庆祝呀!我今天找你来是庆祝我被三振出局了。

哈!这次我是真正的失恋了。

上次是她不要顾其云,而这次却是魏泱不要她,不知这是不是因果报应?沂,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你知道我不会笑你的。

媛安慰着。

我不会哭的,上次我就在我妈咪面前说过,顾其云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会让我哭泣的男人,所以我不能哭,也不会哭。

她摇摇头,苦涩的笑着,接着酒杯中的烈酒又入了她的口。

媛握住她的手,抢下她手中的杯子。

沂,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他到底怎么了?前两天才看她寒羞带媚的告诉她,她恋爱了,这会儿却看到她因失恋而借酒消愁,这未免也太快了点吧?!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要受不了,更何况是沂这个当事人,难怪她会这么反常。

协议结束了,才刚萌芽的爱也死了。

手中的杯子没了,她盯上媛面前的酒杯,二话不说的抢过来,又咕噜咕噜的喝光杯中酒,喃喃自语着: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没了。

沂,你这样喝会闹出人命的。

媛生气的又抬下她手中的酒杯。

能死,那倒好。

她笑的好苦涩。

上一次的痛才刚抚平,来不及痊愈的伤口上又被硬生生的刺上一刀,那痛,痛入心坎。

媛吃了一惊,回过神后,立刻厉声斥骂外加警告。

你……别给我想不开啊!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沂眼眸倏地黯了下来。

媛,做人好痛苦,想求个解脱都难。

趁着媛不注意,她抢过她手中的酒杯,又满满的倒了一大杯,轻摇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声自嘲着:幸好我还没告诉他,否则岂不是羞死了?!媛不满的皱起眉头。

我帮你去问他。

沂听了,忍不住苦笑数声。

你嫌我还不够难堪吗?还要我死的更惨烈一些?媛不好意思的干笑着。

噢,对不起,我忘了。

沂的倔是有目共睹的,她宁可把自己伤的鲜血淋漓,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落下一滴泪,如果这会儿她去找魏泱责问,那岂不摆明了沂是个玩不起、输不得的女人。

媛忧心忡忡的问:那你这几天怎么办?她真的好担忧,一想到他们两人不仅还要共处一间屋子,就连上班也要在同一楼层中相处,她真为沂感到担心,不知她怎么承受得了?她耸耸肩,故意装出无所谓的表情。

交接完就辞职。

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有始有终,好聚好散,只是要辜负魏其雍的重托了。

媛皱皱眉头,劝道:别去了。

看她强颜欢笑,她于心不忍。

她露出一抹凄怆的笑容,以一种没有过的悲哀眼神看着她。

媛,我总不能让人家笑话我吧?沂,我要怎么帮你?媛也急了。

怎么帮?她喃喃重复着媛的话,两眼无神的看着她,努力地思索着,好一会儿后,她才优优地叹口气,颓然的将脸埋在掌心,没有回答反而径自问道:媛,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这一次魏泱带给她的痛楚,就仿佛是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似的,她找不到方向,只能任由它一直痛下去,扯烂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媛忍不住哭了起来。

沂,你这一次真的陷进去了。

不敢说的是,陷的比对顾其云的感情还要深、还要浓。

媛,我难道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吗?逃得过那一劫,却避不开这关,如果上苍真要我如此,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有选择的权利?为什么我没有?!沂,你的话好难喔,我听不懂。

媛紧张的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摇摇头。

媛,你是个幸福的女人,不需要懂这些。

她笑了笑。

望着面前的好友,心思却穿过她的脸庞,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沂像是交代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说:媛,有你这个朋友真好。

下辈子我们不要做朋友,做情人、作爱人好不好?啊……她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她摇头淡笑。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累、好累。

酒津开始在她体内产生作用,她的脑子一片迷茫。

那我扶你上床睡觉?等你醒来后就海阔天空了。

不。

沂挥挥手拒绝,她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我要回去。

她不想让魏泱看笑话,至少在他还住在她家的时候,她要维持一贯的生活作息,不让他看出任何端倪。

媛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开车送你,反正你有我这儿的钥匙,等你明天酒醒了再来我这儿开车子回去。

谢谢。

媛送沂回家,打开大门,房子是漆黑的。

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媛不悦地嘀咕着。

就在她正要将沂扶进卧室的时候,室内忽然大放光明,媛吓了一跳,险些把倚在她身上的沂摔到地上。

她看了一下站在窗前的魏泱,知道他就是那个伤了沂的男人,心中漾起不悦冷声吼着: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魏泱无视于她的不悦,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沂身上,走向前一把抱起了她,将她安置在床上后,走出来劈头就问:她怎么了?打从和沂摊牌,她离去后,他才知道她没有回到企划部,也不在秘书室,他的心因而不安地悬着,还提早下班回家,没想到回来面对他的是满室空寂。

庆祝。

媛口气恶劣的说。

魏泱的眉心微微皱起。

庆祝?难道沂也很高兴摆脱了这桩协议?男性的自尊令他面色倏地沉了下来。

生气的睨了他一眼,媛语带讥讽的冷嗤一声:对呀,庆祝升官了呀。

他皱起浓眉。

她喝了多少酒?心中微弱的柔情被媛这句话浇熄了。

不多,才一瓶多的威士忌而已。

媛紧盯着他,瞧他明明是一副担心的模样,却故意装得很酷,真不懂沂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跟她一样死要面子的倔,看来还真是物以类聚。

魏泱的脸垮了下来,咬牙切齿的怒责着:她从不喝酒的,你竟然让她喝这么多,你这还算是什么朋友?呵!好一个做贼的喊捉贼。

媛气炸了,她像泼妇般摆出一个大茶壶的姿势,恶狠狠的瞪着他,毫不留情的骂道:恶男,自以为是的恶劣男人。

他皮笑肉不笑的瞪住她,警告着:小心你说话的态度。

我不是沂。

媛不吃他这一套,冷冷的哼笑着。

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今晚就好好照顾她,可不要吃干抹净了后一点情面也不留。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至于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惟一希望的是魏泱能有点良心。

媛离开后,只剩下魏泱单独面对穆沂。

走进卧房,他观看了她一眼,深沉难测的黑眸牢牢的盯着她,眼前的她苍白中带着不自然潮红的脸庞,却仍美的叫人心动。

魏泱眸光倏地一黯,胸口被一股莫名的情绪重重的撞击了一下。

不管今天他说的多么冷然绝情,而她是不是也真的去庆祝他们关系的结束,他知道自己的心绝对还是爱着她的。

思及此,他朝她走近,冷峻的脸庞换上温煦的笑脸,深情款款的优邃眸光紧紧锁在她身上。

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凶悍的就像只被扰了睡眠的刺猬,明明个儿就那么一丁点大,却倨傲的以为可以与世界为敌,而如今醉醺醺的娇柔模样,卸去了她一身的利刺,让她脆弱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儿。

魏泱拧眉。

明知自己不能喝酒,还逞什么强?虽然愠怒地骂着,他还是转身走进厨房,为她泡了一杯苦的吓人的浓茶,让她醒酒。

单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再把已经吹凉的浓茶放在她唇边。

沂,喝个茶,醒醒酒。

不知是他的呼唤声,还是眸光唤醒了她,原本闭着眼睛休息的沂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了魏泱那双闪着优芒的星眸。

酒醉的晕眩,令她好难过,她小啜了口茶,入口的苦涩令她难以下咽。

这儿是哪里?你真是醉的晕头了,连回家了也不知道。

魏泱一脸无奈的摇头取笑。

来,再喝几口。

强迫性的,沂又多喝了好几口,口中的苦涩渐渐被茶叶本身的甘甜所取代,喝起来已经不似第一口那么难以入喉了。

媛呢?她长吁口气,推开他手中的杯子,酒意也醒了不少。

沂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后又长长的吐出,带着浓浓酒香的气息里夹杂着一丝郁塞的叹息。

送你回来的那个女人吗?。

沂点点头。

她回去了。

魏泱面无表情的回答。

感觉额头上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沂睁开了眼睛,看见他正拿着沾湿了毛巾替她擦脸,动作轻巧而温柔。

猛地,心头窜过一阵悸动,沂连忙把眼睛闭起来,生怕眼眸中激动的情绪被他发现了。

之前的相处不是两人剑拔弩张,就是他温柔而她冷漠,再不然就是处在火爇的情欲世界,但对她心中的撼动却远不及此刻来的深,虽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那种感觉却浓的叫她想哭泣。

谢谢你。

压下心头的震撼与悸动,沂故意冷漠的道谢。

我会尽快搬离这儿。

这间公寓虽然是沂先住的,可是自从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后,魏泱就已经请仲介买下来,所以算起来,他是屋主,而她才是那个该搬家的人。

不急。

魏泱笑了笑。

我没那么小气。

他还没有铁石心肠的在结束两人关系后,就马上要她搬家,她甚至可以一直住下来,把这儿当作是他送给她的礼物都行,毕竟他对身边的女人都很大方。

他的干脆反倒令她微微一怔,胸口扬起一阵翻腾的感觉:好苦。

蓦地,魏泱眯起的眼眸闪烁着冷锐的光芒。

为什么喝酒?庆祝我们的结束还是升官?虽然已经问过了她的朋友,不过他还是希望亲耳听到她的答案。

她心慌的垂下长睫,避开他欲穿透人心的眸光,讥诮一笑。

你应该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为什么?难道我们的结束令你这么高兴?沂唇边漾起一抹自嘲的笑,轻应了声: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难不成你忘了是谁先终止这一切的?结束是他说的,现在却反过来问她的感受,这不是自打嘴巴吗?心头的怒气被撩起,魏泱不悦的沉下脸。

是的,是我提起的。

那就对了。

她咬咬唇,别开了脸。

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冷情,对他提出结束而没有半点不舍之情。

看着我。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朝她下着命令。

告诉我,真的高兴的值得你喝酒庆祝?沂当了他好几个月的秘书,他清楚她的个性,她是滴酒不沾的人。

沂破碎的心又森严的防卫起来,在与外界沟通的道路上筑起一道高墙,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倔强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她戏谑地笑道:你该不会是认为,我为了你今天所说的话去借酒消愁吧?但事实上就是。

有可能。

他俯下身,微勾唇角,嗓音低沉醇厚地说。

你今天没有请假就离开了,我很难不这么想,不是吗?被看穿心事的感觉令沂一怔,随即她不服气低笑出声,魏泱,你也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吧?虽然沂莲忙否认,然而脸上阵阵青白却透露出她的心虚,只是瞬间她又换回倨傲的表情,快的让人不易察觉。

今天我不够外出,是我的错,随你怎么处置,只不过我现在累了。

沂生怕他再追问下去会露了馅儿,于是冷声下着逐客令。

魏浅泱望着她眼中刻意筑起的冷漠,为之气结,背脊一挺,霍地起身。

你休息吧。

沂闭起眼,心头紊乱不堪。

沂交接的动作和效率快的吓人,在短短的两天,她不仅将东西整理好装箱,还把所有未尽事直打成书面,让新接手的秘书不至于有手忙脚乱的窘境。

而难得到这层楼的企划部组员,一听到他们的经理穆沂又要回来,个个是自告奋勇的跑来要帮她搬东西。

沂,我们来了。

巧依笑着开门,指着背后几个伙伴笑的好开心。

欢迎你归队。

大伙齐声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举让沂一怔,一股酸意涌上了心头,虽然警告自己不可以流泪,不过在这感人的一刻,沂寻仍旧忍不住红了眼眶。

沂瘪着嘴抗议:你们就是欺负我,害我感动的都快哭了,讨厌啦。

她猛眨着眼睛,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地挤了回去。

才怪,你只是爱死我们了。

巧依笑糗着。

你们知道就好。

沂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感动强压了下来,而后淡笑着。

有什么要我们搬的?这才是他们冒着要看魏泱那酷的要命的表情而来的目的。

她回答:当然。

其实早在他们还没来的时候,她已经将自己在公司所有的东西一一整理出来。

巧依,这是要你帮忙搬的,以后如果你对金额的编列有问题,可以在这个箱子里找到你要的资料。

沂蒋一个装有书本和笔记簿的箱子拿给了她。

小沈,这个比较重,不过里面可有好多设计规画的书,是我在书局好不容易找来的,你有时间可以多翻翻看。

她指了指脚下的一个纸箱子,笑着对组员沈春生说。

接着她拿起一个牛皮纸袋,将它交给了另一个组员林云。

云云,这里的资料是我这一年多来如何应付难缠客户的心得,你可以参考看看。

一旁的巧依越听越不对劲,心情突然觉得很沉重,最后她实在忍不住问道:沂,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要把这些东西送给我们,而不是帮你搬回企划部?沂一怔,心也在瞬间荡到了最低点,不过,才一眨眼的时间,她已经将这股情绪巧妙地敛起,她淡淡一笑,故意假装不高兴的噘起了嘴,四两拨千斤的回答:会吗?我只是怕你们遇到困难又会像这几个月一样,老是打电话上来烦我。

喔,原来沂是嫌我们烦。

沈春生憨厚的笑着,浑然未觉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

巧依疑惑的侧着头看着她。

是吗?可是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啦。

沈春生后知后觉的主动帮沂解围。

好嘛。

巧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起疑惑不安的心。

而沂…也趁这个时候,将手中东西一一交给了她想要给的人。

当她把所有东西都分出去了,而他们也抱着手中的东西回到企划部后,她这才发觉自己剩下来的东西真的不多,只除了两个写有职衔、名字的牌子,和她放在怞屉里的辞职信函……她实在没有那个勇气拿给他,但她确信新任的秘书会发现到这封辞呈,也会将它送到他手中。

有舍才有得,这一次她真的把一切都舍下了,只是真的有得吗?她无奈地低笑,有的,是一颗已经残缺不堪的心和企划部组员们浓浓的情意。

这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接下来该是和那个人道别了,以前她还有东西可以退还给顾其云,可是魏泱,她除了一些剪不断,理还乱的记忆外,她没有什么好还给他的。

叩叩!沂轻敲着门。

请进。

里面传出魏泱低沉浑厚的嗓音。

望着眼前不及一尺的门扉,沂发觉自己的心变得好沉重。

在过去,即使面对商场上的高手,她也不曾如此的紧张,而这一刻,她却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魏湿泱等了很久不见有人进来,索性自己前来开门。

一打开门,发现敲门的人是沂,他十分的诧异,因为和她相处至今,她对他似乎还没有如此尊重地敲门。

是你?有事?他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对上他深邃的黑眸,沂心虚的笑了笑。

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交接完毕了。

喔。

闻言,魏泱的眉头蹙了起来。

你是一个很才华的人,这几个月相处下来,虽然我们争锋相对的时间多,不过你的能力真的很让我佩服。

沂由衷赞美着。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魏泱阒黑的瞳眸紧瞅着她。

你今天是怎么了?很难想象这些话会出自你口中。

沂薇微一笑,暗中低叹了口气。

再不说,怕下次就没机会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有忽略掉她那几乎细不可闻的叹息声,他一张脸沉了下来。

虽然刻意将她排除在心扉之外,可是她的一举一动依旧牵动了他的心,而他只能强忍着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故意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态度,天知道,他心里的揪扯有多大!沂淡淡一笑,睨了他一眼。

离开了秘书室,我们见面的机会当然少了,有些话还是趁早说了好,不是吗?是吗?魏泱发觉她今天真的很不对劲,她那闪烁的眼神令人难以捉摸。

不是吗?沂有些心虚的红了脸,轻咳了声,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今天我想休假,不知可不可以?当然。

谢谢。

沂螓首低垂,轻声道了谢。

哪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魏泱瞧她像个新娘子般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取笑着。

沂低低一笑。

看样子我过去给你的感觉很差。

没有,只是很强势、很冷漠,只是后来对你比较了解,也就不足为奇了。

说的也是,想你来的第一天,还误会我跟魏伯伯的关系呢。

想起过去的时光,沂忍不住笑了起来。

当时你一定恨死我了。

那是一定的,不过幸好你还蛮聪明的,知道我跟你父亲是不可能的。

沂着着他,眉眼笑成了漂亮的半月形。

沂,你是一个很棒的情人。

魏泱由衷赞赏着。

沂不以为然的笑糗着。

这恐怕是你的违心之论吧?如果她真的很好,他也不会主动开口要了断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吗?她犀利的言辞让魏泱低笑出声。

我该走了。

沂着了一下腕表,不好意思的说。

他问着,话中有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有约会?他想起了顾其云,那个自称是沂未婚夫的男子。

沂易摇摇头。

这应该不算是约会,只是去拜访一个长辈?见她难得露出的温柔神情,魏泱心一震。

谁?该不会是我父亲吧?你很聪明,一猜就中。

沂苞不否认。

去告状?魏泱的眸子闪过一抹黠光,故意逗着她说。

沂唇一撇,笑摇着头。

我不是三岁小孩。

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抱歉,我得走了。

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沂漾起一抹哀戚的笑容,她轻声的低喃着:再见了,我的爱。

当然,声音这么小,魏泱是不可能听见的。

不能落泪!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她穆沂不是弱者!一甩头,沂毅然决然的迈开大步往前走,只是她每踏出一步,心就淌出一摊的鲜血,她几乎是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出魏泱的视线。

望着她的背影,魏泱的牙齿深深的陷入唇里,心情五味杂陈,既气怒她的欺骗,又挫折于自己对她的不能忘情。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还是爱她,无可救药地深深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