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她却等不到烈巽归来,难道他又出兵杀她的族人了?不,今儿个外头很平静,不像出兵的模样,倒像是草木皆兵,难道军营里有了变数?会是烈巽吗?她交握的手握得更紧了。
说不担心他是假的。
虽然气他、恨他,她有不自主地一直想他。
他离去时,那悲伤的眼神真时揪紧了她的心,她感觉自己好象是刽子手,掐碎了他的心。
明明就是他不对,她这么可以对他这种愧疚的感觉?他残杀她的族人,又强占了她的身子,更过分的是之前才对她甜言蜜语,转个身又将她当成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利用,她兰沁没有这么低贱。
他说是为了他们才这么做的他们?她与他之间这么可能有未来?说来说去,他还不是为了要利用她去离间那几名族长,顺便趁机毁了她的部族。
但她有能怪他多少?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这间事啊!他也是听命行事,他也是两面为难啊……他对她算是仁慈的了,她刺伤他,他不动怒,反倒是担心她所受的伤;他虽占了她的身子,可除了那一回太过粗暴外,他哪回不是温柔地对待自己?以他一名堂堂的大将军,能这样对待她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可是,她又怎么知道他是否只是为了要两次利用她?她抱着头无助地低泣,如果当初她没有冲动地夜闯军营,她就不会认识他,就不会受这些苦了。
她究竟该如何拿捏与他相处的分寸?他们之间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还讲什么分寸呢?昨天那样一闹,那几位族长回去一定会把她和烈巽的事大肆宣扬,她以后还拿什么颜面见人?高哲说烈巽已经数年没有抱过女人了,那是真的吗?若是真的,又是为何原因?或许……她真的错怪他了。
一整天了,他到底上哪儿去了?她终于耐不住焦急,起身走到帐外。
兰沁郡主,你不可以出来。
外头的侍卫紧张地盯着她。
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后,大家都尊称她一声郡主,态度也庄重了不少,因为这可是先皇赐给她的封号。
烈巽呢?兰沁知道这些人都是听命从事,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上回烈巽已经让她明白她牵连别人的下场。
大将军他……几名侍卫眼飘来飘去,就是没人肯给她一个答案。
他怎么了?快说啊。
兰沁不耐烦地命令。
大将军进城了。
终于有人开口了。
哦,是有人要来了,还是他想做什么?她问了问题之后,才想到自己的立场,如果是有关军事方面的事情,她问这些不是又为难他们了?不是……另一个人心虚地接话。
是什么,你们倒是说啊?他还有什么没气过我的事,我倒想知道……话没说完,她已经听见马蹄的哒哒声,她和几名侍卫都转头引颈而望。
夜色中,不易辩识,她只看见有数匹马朝这里而来,最后停在帐前,而她的脸色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惨白。
那个昨夜里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多年来未沾女色的人,现在却和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在马背上亲热。
烈巽……她忍不住狂怒地大吼。
烈巽从女子赤裸的丰胸前抬首,懒懒地望着她,没将她的怒意看进半分。
你……非要气死我吗?她握紧拳头,却无法像男人般破口大骂一些粗鄙的语言,她只能怒瞪着他和他怀中放浪的妓女。
岂敢?你可是位郡主呢!烈巽将从城里带回来的妓女抱下马背,两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让旁人看了几乎要着火。
那又如何?她这郡主现在也不过是他的阶下囚罢了。
碰不得啊!烈巽给了她一个‘你真蠢’的表情,他身上的酒味连兰沁都闻得到。
你……兰沁几乎要被他气得昏倒。
我早让你玩遍摸透了,而你现在打算弃我不顾?郡主啊——烈巽夸张地长叹一声,既然烈某是冷血阴毒之辈,又怎敢再随意碰触郡主?那会脏了郡主的玉体啊!想来郡主也不会愿意再让列某碰触半分的。
哼!她气得霍地转身进帐,眼不见为净,她管他想玩哪个女人,别来惹她就成了。
不料烈巽不打算饶过她,抱着妓女跟着进帐,两人滚在塌上疯笑嬉闹。
坐在榻边的兰沁在他们走过来时便想逃开,烈巽紧紧抓着她,让她坐在榻下。
她挣脱不开,只能捂紧耳朵,双眼紧闭。
她不要听见、不要看见。
大将军,这个女子就是你说的那位郡主啊?嗯,长得是挺美得,不过一定不会伺候大将军,就让如花来疼爱大将军吧。
那妓女开始拉扯烈巽的衣服,技巧熟练地抚弄烈巽。
还是你明白事理。
烈巽吻着如花的唇,侧脸却盯着兰沁惨白的脸。
像是还嫌折磨她不够似的,他一路吻下如花的胸口,激起如花一声声的娇吟。
够了!够了!兰沁拼命挣扎,开始他却将自己抓得死紧,气力用尽后她只能瘫坐在榻边,怨怒地看着两人交缠的身躯。
他竟想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何其残忍?她竟连个妓女都不如,活着还有……心头一把火冲上来,她就算一死也不愿让人这样糟蹋!念头一起,她便张口咬舌,她要化作厉鬼缠他一辈子!不可!烈巽虽然看似在与妓女尽情玩乐,两眼却一直注意着兰沁的一举一动,当他看见她脸上浮起恨意,他立即明白她真的被激怒了,见她张口,他便飞快将手指往她嘴里塞……兰沁死意坚决,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她尝到带着腥味的血,知道她咬伤了他,那又如何?她在死之前咬下他一截手指也开心!半醉的烈巽被她这么一咬倒完全清醒了,他盯着兰沁,重重地叹了一声,推开身下的妓女,赏她一锭金子。
那妓女多少也看出他们之间的情潮汹涌,暗暗一笑便领命离开了。
&&&待那妓女识相地离开后,烈巽认真地望着兰沁,刚才的狂妄气息已经消失无踪。
可以放开了吧?烈巽抬手碰触她的脸,她愤恨地撇开脸,咬紧他手指的牙因她的动作狠狠扯开他原本的伤口。
别咬了,我的血可会弄脏了你的。
烈巽的眼神平静,语气更稳,刚才的狂浪已不复见。
他的平静压灭了兰沁的怒气,她缓缓松开嘴,你不痛吗?她咬得很用力,就连牙关都有点发疼呢!烈巽自嘲地挑起嘴角,再痛也没有比心痛更深,更何况这回又是我自己闯的祸,再痛也得忍。
烈巽……他的话轻易敲痛兰沁的心,她睁着泪眼看他,责备中又带了许多怜惜。
这男人——行事愚蠢,心更蠢。
他若是多几分机灵,她的心早就是他的了,他却只会生自己的闷气,又拼命惹火她,却总在最后又莫名其妙地化解了她的恨意,这样反反复复的已不知几回了。
他淡笑着揉了湿布替她擦拭嘴边,瞧你,脸蛋弄脏就罢了,连衣裳也脏了,这可是我的冷血呢!他若是狂吼大叫,她倒还有理站得住脚,这下他非但没有动气,还这么温柔对待她,她……哪还气得了他?你的血一点也不冷。
她知道他是在意她的话,才会生闷气,只是她的不该。
哭什么?差点把我的手指咬断,你该开心的啊!烈巽心疼地搂紧她,拍拍她的肩。
我是哭没力气咬断……咬断?她睁大眼抓起他的手,一片血肉模糊,隐约还可看到骨头……她看着他的手指,泪珠有一滴滴地滑落。
别哭了,这点小伤,你当我忍不了?女人家总是这样,大惊小怪。
最好死了算了。
她吸吸鼻子,自动取来药箱。
你在医治杀害你族人的人哦。
他提醒她,免得到头来,她又怪罪于他。
你闭嘴!她娇嗔地睐一眼。
望着她心疼的小脸,烈巽不免有些窃喜,暗暗偷笑着。
兰沁一抬眼便看见他想笑又不敢笑的得意模样,气呼呼的将他的手指裹好,便起身要离开。
先别走。
烈巽一把搂住她的腰,硬是将她抱回怀中,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你还想怎样?兰沁羞怒交加,抬手欲掴他巴掌,却又在掌心触及他的脸颊时,霎然打住,眼神不禁柔了下来,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兰沁,你总是能轻易惹恼我。
他轻叹,又无奈又眷恋。
你不也是?她眼神中不乏怨怒,气他刚才让她醋意翻腾。
我不会在这么对你了,兰沁。
烈巽目光熠熠,正色地对她说道。
两人若再这么折腾来,折磨去的,到最后必定两人都会心碎神伤。
怎么对我?她装傻。
若我再伤你的心,让你落泪,那我烈巽便不得好……早猜到他要说的,兰沁抬手抵住他的嘴,别说了,就算当真受你委屈,我又能如何?罢了,就当这是一份孽缘吧……怎么说是孽缘呢?若非你,我到现在都还活在痛苦之中,哪还会美人在怀?你解放了我的心啊!真的吗?当初听高哲说这事时,我是怎么也不相信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中有着疑问却没有时机让她发问,现在既然提起,她立即想问个清楚。
烈巽便将过去曾经娶妻,却又任她离开之事告诉她。
兰沁听完陷入沉思。
痴情若他,普天之下能有几人?他的心肠真的不坏,只是行事有些粗鲁罢了。
她能够得到他的垂爱,是多么的荣幸啊!只可惜他们无法结合,因为他们是敌人。
她愁闷地将脸深埋在烈巽胸口,为两人不甚明朗的未来而忧心。
烈巽抬起她的脸,深邃的眼中尽是忧虑与不安,兰沁,我知道我待你不好,你是否还会怪我?她淡淡撇了撇嘴角,刚才咬那么一下,也够抵销了。
怎么够?我可害苦了你,现在就算你回族里去,你也非清白之身了。
他不后悔,只是世局难料,就算他拥有她的人,但她的心呢?她总还是向着自己的族人的,而他是威胁她族人生存的人。
这……又如何?大不了我独身一辈子,难不成还有人敢为难我吗?她赌气说道。
烈巽紧张了,你的花容月貌可不是虚假的,你没忘了杜塔看你的眼吧?就算她不再是处子,想要拥有她的男人依旧不会放手,她若独身一人,恐怕回危难重重。
别提他了。
兰沁也不喜欢那男人,昨晚她若非故意要惹烈巽生气,她根本不愿意靠近他。
兰沁,我要娶你。
烈巽想了一会儿,慎重地许下承诺。
她望着他发愣,想是不敢置信他居然会提起这件事,之后,她突然一笑,你忘了,你还有个‘妻子’呢!是啊!那时压根没想到休书……可是她早不当我是丈夫,我也不当她是妻子了啊!难道她在意这些?烈巽因为漠北草原上的人民不计较虚名,可是她怎么……既然这样,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做啥?兰沁斜眼睨他,分明是在为难他。
我……他哑口无言,他的确是钻了好多年的牛角尖,但那是因为他以为此生不会有女人可以让他动心,怎么会想到有遇上了她。
看着他瞪眼发愣的样子,兰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骗你的,谁叫你老是耍我。
她正色捧起他的脸,烈巽,你该知道我们之间太困难了。
如果只因为‘困难’两字就放弃,我烈巽便不可能出现于此。
他决定地告诉她,他绝不会放走他的女人。
纵然心有千千结,但见他如此坚定,一时间她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望着他直叹气。
别说了,刚才你害我带回来的妓女跑了,这下你得赔我。
他低沉说道,同时一手钻进她的衣衫之中,握住了一只丰盈,拇指在上头轻轻捻弄,他感觉到手下的乳峰渐渐挺起。
什么……赔……你若是敢在我面前与别人做那种苟且之事,我……唉呀!她的娇吟在他扯裂衣服后成了惊呼,我的衣服……再买给你就是了。
烈巽拨开碎布,低头衔住她另一边的乳头,舌尖在上头旋绕,再改成轻咬,给予润泽……烈巽……她拱起身子,喉间发出细碎的叫喊。
嘘,小声点。
烈巽嘴里这么说,却滑下另一只手窜进她腿间,捏住她的小核,逼出她更深沉的欲望。
啊……她猛地抖了抖身子,双手揪紧了他的衣服。
若是一夜没有你陪在身边,那可真是万般痛苦的事啊!他分开她的双腿,让她一腿置于他的腿间,一腿挂在他大腿外侧,这样让他方便抚弄她。
他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私出揉搓,想要更多的湿滑,你是不是也这样呢?嗯……兰沁有些喘不过气,只能无意识的点头。
他举高她的左手,绕在他颈后,他低下头正巧衔住她一边的粉红乳尖,一手掐弄着另一朵花蕊,另一只手拨弄着她身下的花瓣,他将手掌平压在她湿透的私处,中指勾起顺势滑进了小穴,在小穴里抽送起来,待适应后再加入一根,随着速度加快,蜜液涌出,再进去一根……几根手指在狭窄的甬道内翻腾不已,抽撤不停,寻找她的敏感,逼出她的极限……而拇指也不放过她的阴核,揉按不止……啊,烈巽……禁不起他熟练的逗弄,兰沁浑身泛起粉红色的光泽,沁出薄汗。
小声点,否则外头的人可就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了。
他没安好心地警告她,手中的动作加重加快,故意要看她想叫又不敢出声的痛苦模样。
他将她放置在榻上,让她躺在榻边,修长的腰挂在榻下,他跪在榻遢,顺手扯掉身上的衣物,双手分开她早已虚软无力的腿,将他的粗挺抵在她微肿的花瓣上来回摩擦,浸润着她的蜜液。
兰沁,你可要我?他微微顶进她的幽径,却又不肯完全充盈她,着迷地望着她欲求不满不得纾解的妖娇的放荡模样。
她睁开迷蒙双眼,望进他沉凝的眼,要,一直都要……呢!烈巽腰臀猛力顶进,撞在她的花心上。
他抬起她的双腿架在肩上,狂肆地冲刺……他的低吼伴着她的细吟……顾不得帐外又重兵把守,两人在高潮中同时狂喊……兰沁在同时感觉到一股热流自他体内传给了她,到了体内最深处……&&&一直无法入眠的兰沁做起身,推推烈巽的肩,他却无动于衷地翻身继续睡……他大概是累坏了吧!兰沁略带甜蜜的轻笑。
刚才他要了她好几回,让她都快吃不消了,怪的是他睡死了,她却反倒很有精神……大概是他酒喝多了吧!烈巽?她出声唤他,可是烈巽像是睡死了,完全没有平时的警觉。
难道他是因为她在身边,所以才全然放松?那么现在要是有人摸进来刺他一刀,他不就……她笑着摇头,帐外这么多士兵把守,这进得来?倒是她出去才是问题呢?对了!这些日子烈巽烦得几乎要发疯,她都忘了旭烈和族人了。
可是烈巽不会准她去看他们的。
她望着沉睡的烈巽,不免怨起他的无情,她什么都可以依他,唯独宏吉剌部的事她无法视而不见。
她想起了烈巽有道令牌,有时他唤高哲办事就给他一道令牌,如果她可以拿到那面令牌,或许可以去看旭烈他们一眼?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衣服,其间还不断偷睨烈巽,发现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在烈巽的衣服上搜了一会,她果然找到了令牌,可是又怕烈巽会突然醒来,或他根本就是在试探自己……反正他不会杀她,就算是试,那又如何?她只是去看看他们而已。
这么一想,她也就安心地出帐,连忙对门口的守卫比了个噤声手势,然后举起手中的令牌给他们看,那几名士兵见到她手中的令牌,虽然心头感到奇怪,仍是放她自行离去。
大概是将军见她整天关在帐篷里无聊,放她出来走走的,只是现在都深夜了,这兰沁郡主还想去哪?兰沁偷偷摸摸地潜到牢房,找到了旭烈和族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那奸人有没有欺负你?旭烈抓着她的手焦急地询问,虽然他被俘来个把月,他们倒还算受到礼遇。
兰沁一听弟弟怎么询问,愧疚地垂下眼,你……就别问了,烈巽他……待你们可好?没死就是了。
旭烈冷冷应道,他眯眼打量姐姐,兰沁,难不成你的心给了他?我……没有……就算旭烈猜中了,她也不敢承认。
哼,他可是我族的仇人,更是杀人无数的魔头,你别受他的蛊惑,忘了根本啊!旭烈硬声交待。
可是现在有许多部族都已经归顺朝廷了啊!她真的不明白,为何大家都这么说烈巽呢!她想要替他辩解,又怕旭烈误认她是在替他说话,她夹在两方中间,痛苦不堪。
他是朝廷的走狗!朝廷对我们的欺压还不够多吗?族人常莫名其妙就被朝廷的人杀害、掠夺,这些你都忘了吗?我没忘。
她的脸上滑下两滴泪珠,知道之前自己的担忧无误,她终究是要与烈巽为敌的。
那好,趁着今夜黑云掩月,你赶紧放了我们,我们一起回部族去。
旭烈握着她的手,轻声交待。
可是,我要怎么做?她的心猛跳,私自来看旭烈是一回事,如果放走了他们,烈巽会拿军法治她罪的,而且旭烈也不可能让她留下……钥匙就在外头的帐篷里,你想办法取来,我们好趁着夜脱逃,快去,晚了恐怕会形迹败露,咱们一个都别想活了。
旭烈推着她的手,催促她加快动作。
兰沁百般不愿地举步走向帐篷。
她若是盗了这钥匙,看管的人准会被杀头;她若是走了,烈巽肯定会恨她入骨。
他多年前已经被一名女子背叛过了,而今,她又要再对他做一次,她只盼望,他对自己的情感没那么深切,或许他不会太在意,也就不会迁怒族人。
或许他们从不认识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