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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2025-03-29 05:52:31

天刚破晓,窗外就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声,耀眼的阳光透过破损的玻璃窗,泄下一束璀璨银光。

方芷婈惊慌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还来不及加件外套就冲向厨房,谁知还是在门外碰到了刚好起床、准备到客厅吃早餐的继母——李乐云。

你这死丫头,睡死了?竟然到现在才起床,你叫老娘喝白开水当早餐,是不是?一声尖锐的吆喝伴随着一记耳刮子立刻扫向芷婈。

这记耳光打得芷婈眼冒金星,身子一偏,整个人撞向餐桌,霎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云霄,她的嘴角也缓缓淌出鲜血。

芷婈紧抿着双唇不敢哭出声,痛楚的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未见它落下,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哭、更不能喊疼,否则只会撩起继母更多的怒气,到时候她所承受的,可就不只是一记耳刮子那么简单了。

赶忙爬了起来,芷婈不忘将倒散的椅子和桌子排好,低垂着头,嗫嚅地说:阿姨,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去煮。

煮!?等你煮好了,我也饿死了。

李乐云粗声粗气地怒吼着。

她真是瞎了眼,才会被方戍生的甜言蜜语给骗得晕头转向,嫁给他这个爱情骗子。

在她进门的那天晚上,方戍生才告诉她,他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当时她虽然愣住了,不过想想,既然有了现成的女儿可以宠,那她也就不用忍受生育之苦了。

谁知,芷婈这丫头说什么也不肯喊她一声妈妈,还口口声声说她母亲已经死了。

这也就算了,阿姨就阿姨,她也认了。

最令她不能忍受的是,原来方戍生经营的工厂早已濒临破产边缘,才刚举行完婚宴,家里就来了一大堆要债的人,让原本喜气洋洋的婚宴,霎时演变成讨价大会。

而这些要债的人个个是面目狰狞,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令人看了就直打哆嗦;她想,既然她婚也结了,总不能放任新婚丈夫被这些债权人砍死、打死吧!?所以她忍气吞声地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帮丈夫还了债,让他能够重新开始。

哪里知道,这方戍生根本不是因为爱她才娶她回来当老婆的,他简直把她当成了免钱的菲佣、洗衣婆兼煮饭桑,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亲自动手,就连芷婈上下学也要她亲自接送。

当时她气不过地找他理论,这下可好了,他搬出一大堆理由,说什么现在外头坏人多,芷婈长得漂亮,怕有人心怀不轨,伺机欺负她,还有呀!担心她一个人走路会怕啦、担心她过马路危险啦……总之理由是一大堆,她想了就有气。

哼!他怎么就从没担心过他这个刚进门的老婆,想她也长得挺标致的,为什么他就不怕她被人给欺负了。

算了,这些不提也罢。

夫妻两人最重要的是感情和睦,房事愉快,至于钱财等身外之物,过得去就好,她李乐云也从来不奢求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哪里知道,她李乐云运气就偏偏那么好,居然挑上了个性无能的男人,令她心渴难抑,却又无处纾发。

最可恨的是,这方戍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跟人家去跑船,留下她一个人独守空闺!现在,她学聪明了。

既然方戍生不在,方芷婈也已经六岁了,煮饭洗衣的工作就交给她,至于上下学嘛……要不就自己去,不然就不要读了,她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像以前一样,陪着她一起上下学。

至于她那方面的需要……嘻!最近因为买菜的关系,她搭上了市场内卖猪肉的阿桂。

说起这个阿桂呀,他的床上功夫可真是了得,不仅满足了她对性的饥渴,更令她如沐春风、飘飘欲仙,快乐得不得了。

你到对面巷口帮我买副烧饼油条,豆浆记得不要太甜。

李乐云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扭着她那肥嫩嫩的俏臀走了进去。

等李乐云消失在门后,芷婈含在眼眶中的泪水,才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她抽噎着走进浴室,拿张卫生纸将唇角的血渍拭去,随即转身冲进房间,随便抓了件外套又冲出家门。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悲伤自怜,买完早餐,她还要赶着将昨晚李乐云换下来的衣服洗完、晾好,否则等她找不到衣服穿时,她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了。

***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走到巷口,她看到豆浆店前聚集了一大堆人,叽叽喳喳的不知在谈论什么,一见到她出现,就立即噤了声,一个个把她当成动物园里的动物般看着她。

李妈妈、王阿姨、李伯伯……早。

芷婈很有礼貌地一一打着招呼。

早。

一伙人心虚地看着她,尴尬地回应着。

隔壁的李大婶见到她,脸上立刻堆着笑容招呼着:芷婈呀,出来买早点啊?她很喜欢这个孩子,不仅人长得漂亮,又有礼貌,尤其是她那软软甜甜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

嗯,阿姨想要吃豆浆和烧饼油条。

芷婈回以一记微笑,走进豆浆店。

那你得快一点。

王大妈想起这阵子方戍生不在,老是听到那疯婆娘大声吆喝和芷婈低声啜泣的声音,忍不住提醒着。

嗯。

我知道。

芷婈感激地笑着点点头,转身挑选李乐云要吃的早点。

她这才转身,身后那群人又传来交头接耳声。

唉,还真是难为了这个六岁娃儿,这么小就得忙进忙出,又是煮饭又是洗衣的,老天爷真是没长眼。

住在芷婈家对面的吕太太忍不住替她抱屈。

说的也是,父亲不在,阿姨偷人也众人皆知。

住斜对面的朱大婶冷嗤地扬着嘴角。

最凄惨的是,那女人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打她出气。

一说起李乐云,她心里就对芷婈感到心疼与不舍。

是呀,她不仅欺负前妻之女,还是个骚女人。

与芷婈家只有一墙之隔的王大妈一脸愤恨难平地数落着,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讥笑。

大白天的,咿咿唉唉的叫个不停,就连那床铺都震得嘎嘎直响,好像深怕人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似的。

可知道跟谁?李大婶忍不住好奇地问。

就市场里卖肉的阿桂呀。

王大妈冷嗤地摇摇头。

阿桂!?李大婶恍然大悟地点着头,难怪我这阵子常看他往这里跑,原来就是来找那骚女人。

可不是。

王大妈鄙夷地回头往芷婈家看了一眼。

因为她们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有些不该听的话还是落进了芷婈耳里,她僵了一下身子,笑容就像被冰冻住似的,冷冷的挂在脸上。

虽然,她并不十分了解她们那些话的意思,不过从她们鄙夷、轻蔑的语气,她知道那些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不过,她不敢转身,更不敢开口问她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李乐云?她压低了头,匆匆忙忙地将钱付了,朝身后的长辈打了个招呼,就快步往回走。

她这么一走,那些人立刻肆无忌惮地加大了声音,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芷婈从没有像这次这么伤心、难过,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继母,可好歹李乐云也是他父亲娶进来的妻子,她怎么可以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找其他男人来家里,让左右邻居的婶婶阿姨们说短道长,这要让父亲知道了,不知会有多伤心。

她低垂着头边走边哭,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不小心撞上了正走出客厅,打算出来吃早餐的李乐云。

这一撞,将李乐云撞得四脚朝天,整个人像蜷曲的虾子似的倒成一团。

阿姨,对不起。

芷婈放下手中的早餐,赶忙上前扶起李乐云。

李乐云皱着一张脸,直揉着她撞疼了的屁股,怒气腾腾地大声吆喝着:唉哟!你要死啦!叫你买个早餐就心不甘情不愿,存心要把我给撞死是不是?不是的。

芷婈忙不迭地道着歉,突然想起李乐云不喜欢看到她流眼泪,又赶忙将泪水拭去,只不过她的动作还是被她给瞧见了。

要你买个早餐,你就哭成这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

李乐云咬牙切齿地尖着嗓音叫嚣着,猛然甩了芷婈一个巴掌。

阿姨,不是的。

我没有哭,那是因为刚刚出去的时候,风沙跑到眼睛里去了。

芷婈捂着红肿的脸颊,焦急地解释着。

李乐云才不吃她这一套,怒骂声依旧。

你存心要让我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来,说我这个后母虐待前妻的女儿,是不是?说着,她双指一掐,直往芷婈的耳朵拧去,将她的耳瓣给扯得半天高。

一阵刺痛直袭向她,泪水像决堤的洪流,再也掩不住地狂泄而下,芷婈双手护着被高拧的耳朵哭喊着:阿姨,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哭,哭,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哭,不衰也被你哭衰了。

李乐云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紧掐的手指,转向芷婈的胳臂四处拧着。

拧人显然仍无法发泄她心中的怒气,接着她又操起放在长桌下的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往芷婈身上猛挥猛打。

唉哟!痛呀!芷婈左闪右躲,痛得缩成一团,哀声求饶。

她的呼喊并没有打动李乐云的心,反而使她下手越来越重,每一次的揪拧伴随着鸡毛掸子的挥打,在芷婈身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阿姨,求你饶了我吧,芷婈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芷婈猛摇着头,缩成一团的身子不停地往后退,直到背贴住墙壁。

退,我就看你还能退到哪去。

看到芷婈颤抖的模样,李乐云心中有说不出的快感,哼,我就不相信,我拿你这个六岁娃儿莫可奈何。

阿姨,芷婈错了,请阿姨原谅。

尽管芷婈已哭哑了声音,仍苦苦哀求着,抚着被拧疼和打得血迹斑斑的手臂,她小小的身子惊惧地蜷缩在墙边。

哼,我就饶了你这一次,你最好有觉悟之心,你那个护你的老爸跑船去了,这个家里我最大,你想过好日子就给我乖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好看的。

李乐云愤怒地甩下手中的鸡毛掸子,拎起桌上的早点,气愤的走回房。

谢谢阿姨。

芷婈抢着瘀青的手臂,委屈的眼泪扑簌簌直落。

她好怀念父亲没有跑船前的日子,虽然当时李乐云对她也不是很好,不过至少还有父亲的臂弯可以躲藏,不会像现在一样,孤零零的只能任由她欺负。

紧握着双拳,伤心难过的泪水溢满了她娇小的脸庞……***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小学一年级只上半天课,一放学,芷婈便迫不及待地要赶回家,突然,身后传来班导师的叫唤声。

芷婈,你等一下。

芷婈的级任老师展如意走上前去,弯下腰对她说:老师有点事情想找你。

芷婈停下脚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怯生生地问:老师,是不是芷婈哪里做错了?看着她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害怕,令展如意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将芷婈拉离放学的队伍,走向教室,直到两人面对面地坐了下来,才回答:芷婈没有做错事,是老师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这就好。

闻言,芷婈喃喃自语着,心中的大石这才安然落下。

芷婈,你怎么会认为老师找你,就是你做错事了?展如意蹙着眉心,两眼直瞅着她。

担任芷婈的级任老师已经半年多了,对她的品行也有一定的了解,她比一般的孩子来得成熟、懂事,成绩也都名列前茅,再加上她很有礼貌,更乐于帮助其他的小朋友,所以很得她的疼爱。

可是,她最近发觉,这个乖巧又可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明显少了许多,就连上课时都常发现她精神不济地打着瞌睡,而更令她讶异地是,最近几次看到打水拖地时,她挽高衣服的手臂上,好似有一道道轻浅不一的殴打痕迹,令她看得触目惊心,心都疼了起来。

我……我……芷婈愣了愣,不敢说出每次李乐云叫住她的时候,也就是她有麻烦的时候。

你怕老师?芷婈摇摇头,不怕,老师对芷婈很好,不仅教芷婈读书,也教芷婈做人处世的道理,所以芷婈不怕,芷婈喜欢老师。

望着她因为紧张而不断搓揉的手,展如意笑了笑。

这就对了。

芷婈看了一下窗外的走廊,排队等着下课的小朋友已经全走光了,她抿了抿唇,焦急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阿姨如果在家,她就惨了,她一定会认为她跑去玩了,怎么办呢?芷婈下午有事?展如意凝神望着她,发现芷婈眼中写满了恐慌,她伸出手握住她相互揪扯的小手,疑惑地问。

芷婈心虚地笑了笑,说:没有。

她没有将实情告诉展如意。

展如意拉来椅子要她坐下,温柔地导入正题,芷婈,你知道古时候人们对老师的定义吗?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芷婈茫然地摇摇头。

展如意笑了笑,在古代,老师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父母。

她拍拍她的小手,耐心地讲解着:那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老师可以当你的朋友,也可以当你的父母。

芷婈低着头重复着展如意的话。

朋友?父母?芷婈疑惑地抬起头与展如意平视,缓缓地问:老师真的可以当芷婈的妈妈?芷婈想起去世的妈妈对她不仅是又疼又宠,晚上还会说故事、陪着她一起睡觉,如果展如意也能当她的妈妈,那她也就能窝在她怀里,跟她撒娇,那有多好。

嗯,不仅这样,老师也可以当芷婈的朋友喔,所以芷婈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老师,有什么心事也都可以告诉老师。

真的吗?芷婈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突然黯沉了下来,自言自语着:可惜我妈妈早就死了,不然我就有两个妈妈了。

芷婈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太小声了,展如意没听清楚。

没有,没什么。

芷婈绽起笑容心虚地掩饰着。

展如意悄悄地将她的手拉了过来,并把她的衣服往上拉。

她的动作惹来芷婈一阵惊慌,她慌忙地想抽回手,无奈展如意的手紧紧握住她的,不让她有分毫的退缩,直到她雪白的藕臂呈现在眼前。

白皙无瑕的肌肤上,一条条的瘀青伴随着点点红晕,令人看了触目惊心,展如意的指腹轻轻抚触着她手臂上的瘀青,眼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难掩的心疼,是谁这么狠心,居然对这个才六岁大的孩子下此毒手?告诉老师,这些伤怎么来的?她将早就准备好的药膏仔细地涂抹在伤痕上,一处也不放过。

看着老师细心又温柔的动作,芷婈心中的委屈再也藏不住,泪水立刻袭上了她的眼眶,如雨水般落了下来。

老师……芷婈整个人扑向展如意的怀里,放声哭泣,声音由放纵的宣泄,直到转弱成抽噎。

展如意将她搂进怀里,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直到她哭声转弱,才缓缓地说:芷婈,愿意将一切告诉老师吗?芷婈凄忧的眼眸一敛,挤落一串豆大的泪珠,抱歉地摇摇头。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展如意诧异地望着她,她以为已经突破了她的心防。

难道你不信任老师?不是的。

芷婈忙不迭地否认着。

那么就告诉我。

展如意坚持着。

芷婈为难地扯着手指,纤细的小手被她扯得通红仍不觉得痛,她望着展如意,一脸为难。

芷婈,如果你不肯告诉老师,那老师就只有直接到你家问个清楚。

展如意威胁着。

她话刚说出口,芷婈已经紧张地跳了起来,慌忙地跪下来。

老师,求求你不要去,你问我什么我都说,只要老师不要到我家。

好。

展如意蹙着眉心,将她扶了起来,心疼她身上的伤,更痛心她的惊慌与恐惧,她开始揣测地问着:是不是阿姨打的?她从家庭资料中得知,芷婈的母亲已经去世多年,父亲方戍生在半年前再娶,她从芷婈异样的行为中,不禁要怀疑是她的后母虐待她。

芷婈慌恐地看着她,小嘴儿因惊讶而大张,她没想到老师一猜就中。

芷婈的表情,让展如意明白自己没有猜错,她生气的握紧了拳头,忿忿不平地数落着:你爸爸呢?他怎能任由你阿姨欺负你?他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老师,你别怪我爸爸。

我爸爸不在家,他什么都不知道。

芷婈急切地解释着。

爸爸因为做生意失败,上个月就去跑船了,他说跑船可以多赚几个钱,让芷婈过好日子……芷婈将父亲出海前对她说的话说了一遍。

傻瓜,就怕等他赚了钱回来,已经见不到女儿了!展如意难掩心中气愤地怒骂着。

看着老师气怒的模样,芷婈瑟缩着身子,不敢再吭声。

好了,你等我一下,老师待会儿和你一起回家,找你阿姨谈谈。

展如意站了起来,拎起背包,就要去牵她的手,谁知芷婈一脸慌恐地将手缩到身后。

怎么了?展如意不解地看着她。

芷婈猛摇着头,老师说好不去我家的,老师骗人。

她的眼神写满了无言的控诉。

展如意愕愣了下,久久说不出话来。

***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芷婈结束和老师的谈话后,早已超过李乐云约定她回家的最后时间,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她战战兢兢地推开门,又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地向四处搜索着,深恐李乐云会躲在门后,突如其来的给她一个大巴掌。

客厅中,没有预期的咆哮声,静寂得连自己呼吸声都可以清楚地听见。

蓦然,从李乐云房内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阿姨生病了?这个想法飞快地在芷婈小小的脑海里跳动着,她想也没想地就往李乐云的卧房走了过去。

虚掩的房门令芷婈轻易的就推了开来,当她焦急的大喊出声——阿……姨字尚未出口,芷婈就已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噤了声,她双手掩住嘴巴,水汪汪的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

一个粗硕的男人正趴伏在李乐云身上,星眸半启的李乐云也从口中不断逸出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吟喘,她双手紧扯在那男人背后,涂着蔻丹的长指甲在男人赤裸的背脊上,划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芷婈年幼的心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从外在的行为中,她只清楚地知道一件事——阿姨正被趴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欺负,她正在奋力抵抗、哀声求救。

她想也没想地就跳上床铺,抡起小小的拳头,往趴在李乐云身上的阿桂捶打着,嘴里还怨声骂着: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大坏蛋,谁让你欺负我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