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书楀趴覆在芷婈身上,他轻搂着她,仍沉浸在刚刚的欢爱中。
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她的身体有他的气味,她是他的。
当光彩绚丽的火光归于平淡后,记忆一点一滴地回流到芷婈脑海里,双手虽然紧抱着身上的人,却缓缓地握成拳。
察觉了一丝异样,书楀抬起头,却望见两眼空茫的芷婈,他紧张地从她身上翻落下来,以为自己压伤了她。
怎么了?芷婈收回视线,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空洞的眼神中已找不到刚刚的热情火焰,有的只是陌生的疏离。
她看他的眼神令他感到恐惧,心脏一阵紧缩,他紧张地搂住她呼唤着。
芷婈!芷婈1一声低叹,一串泪珠滚落她晕红的双颊。
别哭,我的爱。
他蹙起眉心,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时,他索性用吻来封住它。
过了好久好久,芷婈终于止住这无声的落泪,她颤抖地朝书楀漾起一抹笑靥,但却比哭还难看。
是不是我弄痛你了?书楀定定地看着她。
不!不要。
羞红的脸就像火在烧似的,她惊慌地想推开他。
告诉我。
他感性而低沉的嗓音有着殷殷关切与浓浓的担忧之情。
将脸贴在他胸膛,羞赧地摇摇头,眼泪却又悄悄地袭上了眼眶落满粉腮。
将她锁在自己怀里,温柔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
别哭。
她的泪像滚烫的热油烫痛了他的心,也烫伤了他的情,他舍不得呀!为什么?芷婈突然问着。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因为爱。
芷婈抬起头,什么话也没说,就只是静静地凝睇着他。
爱?她不懂。
她怯懦地敛下眼帘,躲开他灼热的眼眸。
我爱上你了。
他再次郑重地说道。
可是我配不上你。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后,她神情黯然地喃喃说道:我回报不了你的情。
我不懂你说这话的意思。
知道她又想退回自己的象牙塔里,书楀决定使出展如意教他的方法,难道你想‘始乱终弃’?啊!他有没有搞错,这种事吃亏的通常都是女孩子,她都没要他负责了,他怎么能反过来诬陷她?不对吗?是你爬上了我的床,又伺机诱惑了我。
书楀说得凄凄切切,好不委屈。
什么!?芷婈真不敢相信这是自他口中说出来的话。
有没有搞错,这是她的房间耶!他居然把自己比喻成鸠占鹊巢中的那只小麻雀了,芷婈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他邪气地笑着。
对啊,你说房间随我自己挑,我好不容易挑了这间卧室正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你竟趁我睡着的时候,爬上了我的床,还……你……你强辞夺理。
她皱紧黛眉羞怒交加地打断他,眼眶瞬间蓄满泪水,楚楚可怜的娇柔模样任人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书楀顿了几秒,不知不觉中耍赖的态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唉!他就是做不来对她狠心,就是见不得她伤心落泪。
对不起,不要哭了,是我坏,是我的错。
对她就是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怜惜。
你欺负我。
满腔的委屈令她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泪光莹莹。
嫁给我,我让你欺负一辈子。
书楀深情地凝望着她。
芷婈怔了怔,眼眸中倏地闪过一道惊异光影,不过随即又黯沉下来,神情默然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天方夜谭。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书楀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以坚定的口吻宣示着。
知道。
我的心、我的情,正认真而诚挚地请求你嫁给我。
双手攀向他的颈项,闻言,芷婈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告诉我,回答我,别让我紧揪着心。
没得到她肯定的答案,书楀就是无法释怀,高悬的心就是无法放下。
我不知道。
她轻叹了声。
她没有把握自己能成为一个好妻子,她心中有太多的桎梏,背负着沉重的枷锁,在重重障碍未除之前,她不敢轻易言爱。
不是都说我欺负你,你难道不想欺负回来?他宠溺地轻抚着她光滑柔细的背脊,诱哄着。
埋首在他怀里,沉浸在他阳刚的气息中,她觉得好安心,他身上特有的清新气味,很容易令人上瘾。
给我时间,别逼我。
她静静依偎在他怀里,指尖在他宽阔的胸膛划着圈圈,淡淡地说。
深情的瞅着她,她眼眸底下隐藏的哀伤与忧愁,令他万分不舍。
把她的脸压在自己心坎上,嗅吻着她的发香,低低叹道:别让我等太久,好吗?***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股、汇市的持续下跌,让原本经济就已萧条的工商业更是紧缩预算,并开始裁撤缩减人事经费。
妈的,做不到两个月就被人家给‘辞头路’,一连找了数十个工作也没有下文,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天理在?在士林一处的违章建筑内,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边喝着酒,边高声咒骂着。
别怨啦!要怨就怨你自己,当年要不是你起色心,连那么小的丫头也想碰,我又何必跟着你蹲苦牢,跟着你吃苦。
李乐云边收着滚落一地的酒瓶,边生气地咒骂着,要不看上他那一点,她又何苦这么虐待自己,跟着他有一餐没一顿地生活。
阿桂自从芷婈的事件被关,假释出来后,市场上大家都唾弃他没人性,骂他是人渣,也没人肯再跟他买猪肉了,猪肉没得卖,他索性和李乐云两个人开始过着四处打零工的日子。
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了点,但也还过得去,若不是近来两人年纪渐渐大了,粗重的工作无法胜任,就连简单的守卫工作也因为雇主查悉他曾经因为猥亵、伤害及妨害风化等罪名入狱服刑而将他辞退,让他们的生活顿时陷入苦境,他也不用在这儿哀声叹气,借酒消愁。
阿桂越想越气,一连吐几口水,高声咒骂。
说得也是,要不是她,老子我也不用活得这么辛苦,每天剁剁猪肉,吃香喝辣的,哪一样少得了?他猛然又朝嘴里灌了一瓶酒,接连几罐高粱下肚,让原本就已经醉醺醺的阿桂意识更加模糊,有时大笑,有时破口大骂。
更可怜的是吃也没吃到,就沾得满身腥。
李乐云不屑地冷哼,嘲笑他。
妈的,你找死呀!居然敢消遣老子。
阿桂怒斥着,一巴掌朝李乐云挥了过去,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鲜血直流,最后还踹了她好几脚。
无端被打,李乐云心头火燃烧得更炽,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渍,她狂声叫嚣、破口大骂着。
你没种,有本事就去找那女人,别在这儿打我出气!没种!?阿桂怒气冲天,大声咆哮,你这女人居然骂我没种,我如果没种,你会在床上嗯嗯啊啊叫个不停?李乐云闻言不屑地轻呻,冷言冷语地嘲讽着。
对啦,你身上行的就只剩下那个地方了,老娘我会这么忍气吞声地跟着你,不就是因为你那个地方够威猛,小心哪天你连那个地方都不行的时候,你就算是饿死在路边,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想起这二十年来的委屈,她可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不会看我一眼?阿桂暴怒的双眼满布血丝,脸孔也变得狰狞骇人,他一步步走向被他打倒卧一旁的李乐云,发出阴冷的笑声。
你想干什么?李乐云发现他的眼神和表情都不对,吓得整个人往墙角缩去。
我想干什么?哈哈!你说你是因为爱上了我这根长棍,才会忍气吞声的跟着我。
好!我就让你在我长棍底下无法忍气,也吞不了声!他伸长了手,一把扯住李乐云的胸口,刷地一声,将她的衣服从胸前往两旁撕开。
阿桂,你疯啦!虽然知道阿桂是个粗人,不过他发了疯似的模样,李乐云也是头一次见识到,她恐慌地不断拍打他的手,双脚也不停地往他身上踹。
他大声狂笑着。
哈哈!我疯了,我疯了!酒精已经控制了他的思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一切就凭靠着粗狂暴虐的本性而为。
眼睛闪着腥红光芒的阿桂,忽地用力一推,将李乐云给推倒在地上,双脚一跨,整个人就坐到她身上,他将她的衣服撕得支离破碎,然后迅速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不顾她哀嚎连连,将粗长的男性一举挺入她体内。
好痛!好痛……干涩的甬道陡然被粗大的男性贯穿,她整个人就像要被撕裂开来似的,除了痛还是痛。
阿桂根本看不到李乐云哭泣的泪水,动作依旧粗暴的猛烈抽刺,双手紧抓着她的乳房狠狠搓揉。
被失去理性的阿桂残暴蹂躏的李乐云,感觉不到性爱的愉快,更感觉不到高潮的来临。
在阿桂一阵哆嗦后,他终于泄出欲望,不过因为有酒的助力,才刚纡解的欲望又猛然挺立,他使劲全身力量冲撞着……原本还感觉到痛的李乐云,在他的粗暴蹂躏下,痛苦的呻吟声由大转弱,呼吸声也由急促趋于细微,她双腿间汨汨流出的不再是爱液,而是鲜红的血液,抽搐的身体也由强烈的抗拒渐渐瘫软。
看到眼前的红光,阿桂整个人更为之疯狂,阴狠的笑声更加猖狂,声声尖锐而刺耳,他不断的加重冲刺的力道,紧抓住她肩膀的双手在错乱中,不知何时转为掐住了她的脖子……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不断的冲刺着,紧箍的双手也更加用力的握着,浑浑噩噩之中李乐云何时窒息、断气,他完全不知道。
而那个跟随了他二——年的李乐云,或许她到死都还是无法相信,当年为了贪图欲望的满足所付出的代价,竟是死在他手中。
***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寒冷的冬天似乎没有远离的迹象,接连几波的冷气团挟带着充沛的雨量入侵,让整个台北市不仅是阴雨绵绵还刺骨湿寒。
查到那两个人的下落没?书楀望着迷蒙不清的落地窗,慵懒地问着他身后站的一家国内颇具知名度的征信社干探。
阿桂和李乐云自从出狱后,越回到市场卖了几个月的猪肉,不过由于市场内摊贩们的排斥,加上去买菜的家庭主妇们,多少也在口耳相传中知道他们的过去,所以生意一落千丈,在不堪严重亏损的情况下!他们连猪肉也不卖了……王干长谨慎仔细地报告着。
书楀微微蹙起眉心,不悦地出声提醒着。
王干长,我要的结果,你似乎还不清楚?难不成要我找别家征信社?莫总裁,对不起。
由于事隔二十年了,要找他们的行踪也比较不容易,刚刚向你报告的是我们这个月来所查到的,请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找到他们。
王干长紧张地连声道歉。
书楀斜睨了他一眼,冷笑着,要多久?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可经不起长时间的等待。
骇于书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王干长吓得冷汗直流,频频拿手帕擦拭着睑上的汗水。
我知道,最迟再一个月,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望着他,书楀深邃的眸子陡然一黯,你知道这件事很急,希望你别耽误到了,否则后果将不会是你乐于见到的。
是,是。
王干长点头如捣蒜,赶忙鞠躬哈腰,弯着九十度腰的身子更是连挺都不敢挺起来。
这巨龙企业是国内属一属二的大公司,如果得罪了他,只消他动动食指打几通电话,难保不会引起一连串的企业效应,那么往后他们征信社想在征信业界生存下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你可以走了。
他挥了挥手。
是,是。
王干长吓的倒退着走出办公室,直到办公室的门掩上了,他才敢挺起几乎要僵掉的腰。
没用的家伙!不屑地看着门外,书楀冷嘲着。
看着王干长刚刚留在他桌上的报告,李乐云和阿桂的相片适巧从摊开的牛皮纸袋中滑了出来,他顺势拾起,愤怒地将那两张相片紧紧的捏握在手中,揉成一团纸球。
李乐云!阿桂!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你们二十年前所做的事付出代价,让你们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公理的。
***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翌日清晨经过一夜好觉,阿桂的酒退了,人也清醒了些。
他揉了揉仍泛着红丝的眼睛打着哈欠,昨天喝了太多酒,令他口干舌燥很不舒服。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要命,我怎么会喝这么多。
仍不知自己已失手杀了李乐云,对着卧室大门喊着,阿云,帮我倒杯开水。
喊了半天,仍不见李乐云进来,他索性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陡然被自己光裸的身子吓了一跳。
哇!我怎么没穿衣服?他慌乱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拿着床单往身上围住。
阿云呀!他继续喊着,可是任凭他怎么喊,就是没有听到李乐云的回应,他低骂着。
该死的,这女人跑哪里去了?蓦然,浑沌不清的脑子闪过一段又一段的影像,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我昨天伤了她?他冲冲撞撞地从卧室跑了出来,当他看到赤裸着身子的李乐云躺在地上,宿醉也顿时清醒,他惶恐地走向她。
阿云……他伸手推了推李乐云,当手中传来冰冷的触觉时,脸色刷的惨白一片。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阿桂整个人微微颤抖了起来,天啊!我昨天该不会喝酒喝昏头了吧?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阿桂自己也知道,尤其是脑子里残留的片段经拼凑后,他大略知道自己已经铸下不可挽回的大错了。
他痛苦地抱着头,跌坐下来。
直到夕阳余晖从半掩的窗户透了进来,他才猛然惊醒。
不行,我不能让人知道我杀了人,这会判死刑的。
他慌慌张张的跳了起来,不停的踱着步,冷冷地看了一眼已经冰冷的李乐云。
不管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阿云你恨我也罢,气我也行,我都不能让人家知道我杀了你!为了湮灭证据,他想到最好的途径就是毁尸灭迹,让李乐云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无踪——***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阿桂在处理完李乐云的尸体和一切的行凶证据后,从容不迫地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呼呼大睡,足足又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
补充睡眠后的阿桂显得容光焕发,他拿着刮胡刀边照着镜子边刮胡子,嘴角还露出阴狠的笑容。
蓦然,他手掌使力一握,啪啦一声,整支刮胡刀被他折断,迸跳而起的刀片划过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用手刮着脸颊上的鲜血,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吮着,而后邪佞地发出阵阵狂笑,狰狞的脸孔霎时显得非常骇人。
方芷婈,都是你害我的,我的损失要你全数赔偿给我,哈哈……暗藏在黑暗中的,永远是诡异而难察的;而裸露在外光明的,永远是不需经由深入探查就能探得一清二楚。
阿桂凭着当年的记忆,找到了展如意当年任教的小学,由于他表现出一副可怜谦卑的模样,很快地就从展如意昔日同事口中得知她现在任职的小学。
他紧接着来到这间小学,由于学校正值寒假期间,学校老师大部分都参加了这次的自强活动而出国旅游,所以除了留守值班的老师外,就只剩下在校整理花木的工友。
他请工友喝酒,很容易地又从工友口中探知展如意的下落,更幸运的是,他居然连方芷婈被展如意收养一事都查到了。
方芷婈,老子我吃了这么多苦,你居然好命地吃香喝辣,看我怎么整死你。
他咬牙切齿地撇嘴冷笑。
一连几天,阿桂在芷婈的公司外探了又探,但由于芷婈每天有书楀开车接送,每次都是直接由地下楼车库驱车离开,加上车子窗户是那种不透明的暗色,所以阿桂根本无法看到她。
经过几天的等待,阿桂再也等不下去了,于是他直接找上柜台小姐,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交给她,殷殷恳求她能转交给方芷婈。
哪知柜台小姐上下打量他之后,嘴角露出轻蔑的嘲笑,你知道方小姐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吗?她哪可能认识你这穷酸老头!你走吧。
她甩也不甩地请警卫当场将他轰了出去。
被轰出大厅的阿桂心里越想越气,破口咒骂,狗眼看人低的贱女人,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中。
北风飒飒,吹得人直打哆嗦,阿桂拉紧了衣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地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可是他那双邪恶的眼睛依旧盯着大厅,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