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惊似喜?还是诧异?梵樗黯沉的黑眸闪过一道令人捉摸不定、难以分辨的光芒。
你不信?婉儿带着有点生气的口吻质问他。
梵樗摇摇头,双眼定定地凝睇着她。
一反刚刚看她的轻蔑眼神,那种诡异的气氛环绕着她,令她全身寒毛全部自动竖起。
婉儿夸张地拍着胸脯,你不要不说话妤下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骇人?什么女人的心思难懂?男人才是真正不可理解的动物。
他脚步稳健地缓缓接近她,在距离她不到一步之遥的地方,伸出手揽住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怀里,颤声低问:他对她好吗?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梵樗的心好痛,他气仙女大夫为什么不等他,难道在她眼中,在她心里,那个誓盟只是孩子扮家家酒的玩笑话?啊!一声惊呼还未喊出口,婉儿整个人已经落入他怀里,纤细的身躯紧紧地被箍住。
婉儿愠怒地斥责:你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好不好?每次动不动就将她抱在怀里,他还真抱上了瘾似的,他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吗?婉儿在心里骂着。
回答我。
梵樗稍稍放松双手的箝制,不过并不打算让她有脱逃的机会。
他莫名其妙的问题,令婉儿整个思路都打结了,她都还没有理清思绪,叫她怎么回答?婉儿没好气地沉着脸,面无表情的问:谁对谁好?梵樗沮丧地叹着气。
你父亲对你娘。
她就不会用一下脑子吗?废话,当然好啰。
婉儿白了他一眼,嘲弄地笑道:如果我爹对我娘不好,我娘怎么会嫁给他?婉儿说的是事实,她在天界的爹对她娘可宠的不得了,小时后她就常常吃娘的醋,说爹偏心,不疼她,只疼娘一个人。
梵樗一听,自我安慰地连声说道:那就好。
只要她过得幸福,梵樗心里的痛就不会那么深,或许这也是爱的一种表徵吧。
男性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双颊上,带来一股麻痒的奇异感觉,正一点一滴的消弭她的防卫,让她四肢虚脱而软弱。
你非得抱这么紧吗?她皱起眉心,推开他的脸庞。
他嘴角带着笑,微微往上勾起。
谁叫你老是不听话。
婉儿挣扎着,奈何挣脱不了,她指着他环抱着自己身躯的双臂,腼腆地羞红了脸。
我如果听话,那你是不是可以先放了我?从未有过也不习惯和异性有身体上的接触,谁知这个长大了就不再可爱的梵樗,居然三番两次的对她又搂又抱,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
没想到她得到的答案还是一记摇头。
婉儿气得涨红了脸,怎么他长大了就变得如此不规矩,动不动就喜欢抱着她,男女授受不亲,这搂来搂去成何体统。
下流、卑鄙、臭男人……盛怒中的她,早已忘了自己在红伶楼的身分,心里、嘴巴开始一味的谴责梵樗的唐突与下流。
梵樗不气也不发怒,中间还怕她口渴,体贴的倒来茶水,直至她骂得嘴都酸了,才温柔的问道:骂完了?声音还带着一份怜惜之意。
婉儿翻翻白眼,没好气的看着他,满腔的怒气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真中邪了,一遇到眼前这个蛮横无理、自以为是的臭梵樗,她的冷漠、她的孤傲全然无用,倒是小女子该有的娇羞、扭捏表露无遗,这若让喜儿看到,不笑翻了才怪。
梵樗朗声笑了起来,宠溺的搓揉着她乌黑的秀发。
不可讳言的,他的怀抱温暖的像个避风港似的令她非常舒服,但她心里还是感到别扭,不得不微微挣扎。
这小妮子不是太懂得撩拨男人,要不就是真的单纯的可以,男人根本是经不起软玉温香在怀中蠕动的诱惑。
梵樗粗嘎着声音低喃道:你再这么动下去,只怕我们什么都没办法谈了。
啊?婉儿根本听不懂他话中之意,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梵樗无奈地叹着气。
天啊!看来你娘冥冥之中早安排好这一切,故意由你来折腾我。
他的手缓缓地抚过她的脸颊,在她鼻间和噘高的红唇上勾勒着,举止温柔、双眸含情。
婉儿侧过脸想避开他的抚触,但身体知觉却早已背叛了她,态情的享受着那般美妙的滋味。
别紧张。
梵樗按压着她僵硬的颈项,力道柔缓的轻轻按摩着。
谁紧张了?婉儿生气的推了他一把,瞪大眼睛看着他,表情似瞠似怒、似羞似惊的难以分解。
不紧张,就将身体放松。
他微微一笑,温热的掌心顺着她玲珑的曲线缓缓往下滑落。
他的掌心热烫得令她惊跳起来,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脸色变得苍白。
婉儿口吃地颤声问:你该不会是想……天啊!这浑蛋该不会真想把她给吃了吧?早知道这次下凡会遇见他,说什么也不来了。
想什么?梵樗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挂着一抹迷死人的微笑。
那个呀!婉儿困难地说道。
喔,原来你是等不及了。
梵樗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她双手握拳,全身颤抖。
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说话的同时,她心中正在思索着,要不要使用法术制止他。
伤害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暖而灼烫的气息转眼间又覆上她。
婉儿陡然一震,回过神,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两人姿势暧昧的叠在一起。
一股不安的气息迅速充满她心中,她双手猛推着他的胸膛。
你……婉儿知道自己对他下不了手,否则早在二十年前的那场瘟疫,她就可将他留下,而不是千里迢迢的将他送回他外公手中。
他微笑着,用指尖端起她的下颚。
别气,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到底想怎样?别过头,不想看他。
话才脱口而出,她就开始后悔不该这么问。
她真的说了句废话,他当然不会伤害她,只是会以男人的欲望来欺负她,就凡间的说辞而言,就是所谓的做爱啰!他逼近她的脸庞,用鼻子顶着她的鼻尖轻轻揉擦,笑得既坏又暧昧。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了?婉儿瞠怒地瞪大眼睛,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说。
不!你给我……话还没说完,梵樗的唇已经对准她的唇紧密的压上去,趁着她抗议的瞬间,灵活的舌已经窜入她口中,与她相互纠缠。
唔……她挣扎着,但他高大的身躯就像铜墙铁壁,他强劲的双手就像紧箍圈,让她挣脱不得。
他怎么可以吻她?怎么可以轻薄她?她惊诧的差点忘了呼吸,柔嫩的红唇被他强势地占有,他霸道又蛮横的舌尖,不断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别出声。
他微微一笑,只给了她不到一秒钟的喘息机会。
随即他又持续的加深这个吻,恣意妄为的舌探索般地在她口中翻腾,一次又一次强而有力的**着,仿佛要将她吸入他体内似的,吻得她全身无力、四肢瘫软。
不……在他炽热的狂吻下,她的身体就像虚脱了似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更不用说是使用法术了。
放松,别紧张。
他喃喃安抚着,湿热的舌划过她的耳垂,将它含在口中**着。
啊!她猛然倒抽了口气。
天啊!你怎能如此稚嫩?他轻声一叹,灵活的舌又缠上了她,搅弄着她口中的琼浆玉液。
她青涩得难以想像,让人爱不释口的想一尝再尝,就算原先对她存有的低俗评价,也在吻她的瞬间全失了踪影。
炽热狂吻中,青衫纱裙在蠕动挣扎中逐渐往上撩起,雪嫩的肌肤与他摩擦后,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令她心跳加速、脸红心热。
她柔软的身躯是那么紧密的与他依偎,仿佛天生就适合在他怀里与他缠绵似的。
婉儿被吻得全身瘫软,抗拒的心也逐渐松动,终至软化在他的热吻中,原本抗拒的手也转而攀上了他的肩膀,紧紧搂着他,就连神智也逐渐屈服了……就在她的心敞开的刹那,梵樗也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在剧烈的喘息声中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了?这一切结束的太匆促,令婉儿又羞又窘,却又不免担忧他怎么了?梵樗摇摇头。
我要你,却不是现在。
他那双黑黝的眸子有着不容错认的欲望。
放开我。
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趁现在逃开保住清白要紧,无奈双腿软弱无力,根本无法支撑颤抖的身躯。
别动。
他幽声叹息,脸上的表情却瞬息万千。
梵樗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的移动要命的摩蹭了男人欲望的根源,他试图想平息的欲火在瞬间又滚烫了起来。
婉儿再怎么笨拙也察觉到他的异状,感受到两人紧密相贴的那一处传来的灼热,虽然隔着衣物却也掩不住他那蠢蠢欲动的欲望。
婉儿懊恼地羞红了脸,手足无措地颤抖着。
你……你……梵樗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耸耸肩表示错不全在他,导火线全是因为她长得太诱人。
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要说。
他喃喃地说道。
婉儿抗拒着他的拥抱。
不要。
她又不是傻子,轻轻一个动作都能撩起他的欲火,倘若她再躺在他怀里,那么她的清白可就真的堪虑啰。
你放心,我会忍到洞房花烛夜那一天。
他莫测高深的眼眸盈满笑意,好像给了她了多大的恩泽似的。
谁要嫁给你?他这席话,听得她脸红心跳,一颗心莫名的怦怦直跳。
他粗糙的手指滑过她柔嫩诱人的**,顺着她颈项间优美的曲线慢慢往下移动,最后落在她胸口。
这一切,我相信都是你娘在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的,你的心、你的人,这辈子将会属于我一个人所有,就如同当初她和我击掌为盟一样,她用你来代替她,完成与我先前的约定。
他眼中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强横中带着无比坚定的眼神。
婉儿呼吸一窒,他那深邃的黑眸写满了认真与坚定,让她感到害怕与恐慌。
她心虚地低下头,没有勇气看他。
不管你与她有什么约定,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与我无关。
天啊!他的记忆真不是普通的好,她不禁要怀疑,这二十年来他脑子里是怎么烙印下这件事情,才能让他记得这么清晰?是吗?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最好不用等到那一天,否则你随时都可能逃掉啰?他勾唇一笑,炙热的薄唇印上了她雪白的颈子,缓缓地舔舐着,挑逗她那不堪一击的意志力。
厚实的掌心轻轻的滑进她微敞的胸口,像带有魔法似的撩起她一身颤栗,她颤抖着,原本坚定的心随着他的游移而逐渐溃不成军。
拨开她的衣襟,包裹在肚兜下的丰盈在她手中颤动,隔着薄如蝉翼的衣料,梵樗的口精准的覆上了峰顶上的突起,挑逗着那含苞待放的**,直至那点嫣红慢慢变硬,在他口中绽放开来。
恩……梵樗的吻令她全身酥麻,阵阵传来的无力感令她像冰雪似的融化,无意识的一声轻叹,不经意的将她的感觉显露出来。
他双手扣住她纤细的皓腕,将它拉高扣在头上,让胸前的艳丽更加突显出来。
梵樗的唇始终紧贴在她胸口上,不住地猛啖着那甜美的诱人果实,而胯下的坚挺,也配合着他的行为,有意无意的撞击着她双腿间的柔嫩。
你……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法?婉儿咬着唇,用那早已迷朦的眸子望着他。
爱。
他勾唇一笑,欺身在她耳边低语。
爱?她重复着。
我不懂。
对这种复杂、不容易理解的感情问题,她通常是能避就避。
没关系,我会慢慢教你。
梵樗表情专注地凝睇着她,缓缓地以指尖勾勒着她的菱形**,摩挲着**上的饱满与红润。
婉儿注视着他,内心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着,从他炽热的双眸中可以看出,他话中的意义大于字面上的。
她感到胆怯,别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着他。
她双唇微启,眼眸低敛。
没人教过我这些事。
说正确一点,应该是她不想接触,不想将自己困死在感情的桎梏里,所以每当有机会碰触时,她每每都会巧妙地避开。
放心,爱情不难理解。
婉儿仰头望着他,看见他漆黑的眼眸闪过一道又一道深情的光芒,如同要将她燃烧似的,她的粉颊蓦然一红,不安的转开视线。
梵樗体贴的将她胸口的衣襟拉好,闭上眼睛。
睡吧,今天就教你这些。
他圈住她的手臂并没有因为激情的消弭而松开,反而更加紧密的将她搂在怀里。
婉儿羞怯怯的蜷缩在他怀里,聆听着他强而有劲的心跳,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感到悸动。
***************喜儿在外面守了一夜,好不容易终于看到木梵樗走出来了。
喜儿凶巴巴的站在他面前,双手擦腰,横眉竖目地询问着。
喂!你昨晚有没有把我家星子怎么了?她昨夜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贴了一整夜,就是没听到那些寻欢客和楼里姑娘在一起所发出的奇怪声音,但这更令她不安,难不成他把星子给怎么了?你站了一夜,脚不酸?梵樗调侃地笑道。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喜儿再度高声嚷着。
嘘,小声点,不要吵醒她。
梵樗将手指放在唇边,轻声制止她。
喜儿快被气疯了,眼中冒火、头顶窜烟,只差没一掌朝他劈了过去。
她口气恶劣地瞪着他。
你给我小心点,如果你把我家星子怎么了,我绝对会将你的皮剥下来当桌巾。
是吗?梵樗意有所指的笑着,只怕你家星子不肯。
你……喜儿为之气结,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小丫鬟还真有趣,不过他现在有要紧事要办,没时间耽搁。
他塞了张银票到她手上,正色叮嘱着:把东西收一收,下午会有人来接你们。
你打算要带我们去哪里?这个你不用担心,自然有好去处。
他头也不回地走下楼,离开红伶楼。
望着木梵樗逐渐消失的背影,喜儿愣了愣,喃喃自语:奇怪的男人。
说着,她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夜已深沉,只剩一轮明月孤伶伶地高挂在天际。
一个黑影翩然的自空而降,在足尖触地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梵樗两眼依旧落在手中的书本上。
怎样?查出那个人的身分了?他似乎早就知道来者何人,就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
骆年恩言不及义地开口:哇!渴死我了。
他问也没问,就直接抢过梵樗放在一旁的茶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思,好茶。
莫少卿真的将你供如上宾,连这么好的茶都舍得拿出来,真不简单。
梵樗黑眸一沉,淡淡的说:等会儿我要丫鬟打包几斤,让你喝个够。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最够意思了。
骆年恩从胸前掏出一封盖了关防的密函,嘴里不断发出啧啧声响。
你绝对想不到那个人是谁的手下?谁?梵樗睨了他一眼,接过那封密函,瞧了上面的官印后,眉头深攒。
端王府?是端王府的军师沈起?果然厉害,答对了。
骆年恩弹了一下手指,发出轻脆的响声。
没想到吧,莫少卿连端王爷都搭上线了,看来王室危矣。
端王爷真是不该,他辜负了皇上对他的宠信,真令人感到心寒。
梵樗不屑地摇摇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骆年恩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梵樗冷嗤一声。
只可惜,他找错对象,只怕他皇帝梦刚砌,就已经被莫少卿这只老狐狸给宰了。
不会吧?骆年恩不敢置信的蹙起眉头。
莫少卿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不同于一般的谋反者,为了帝位他可以舍去他身旁的一切,包括女人、财富,你说他不可怕吗?梵樗也是从侧面消息得知,婉儿是莫少卿花了五千两黄金买下来送给他的,目的就是要藉由美人来羁绊住他的行动,包括他的心。
一方面是为了在自己的军力尚未巩固前,让他不至与成为挡住他前进的绊脚石,另一方面也是要藉由他传话给当今皇帝,让皇上不至于对他心生疑窦。
说的也是,他送你的那个美人真够叫人羡慕的了,可以让我瞧瞧吗?骆年恩一脸垂涎地看着他。
梵樗的双眸瞬间转暗,锐利的黑眸扫过骆年恩的脸,嘴角上挂着一道冷冽的笑容,如果你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的话,那你就去。
骆年恩闻言,吓得哇哇大叫。
哇!莫少卿真这么恶毒?连送了人的东西还看管的这么紧?粗枝大叶、脑袋瓜少了根筋的他,完全误会了梵樗的话中之意。
不是他,是我。
梵樗摇摇头,嘴角依旧挂着笑,不过眼神可不是这么温和。
骆年恩手中握着茶杯,一道寒意倏地窜上心头,令他微微颤抖,眼前梵樗好整以暇的笑容,令他隐隐的感觉到,纵使莫少卿有三头六臂,也绝对敌不过梵樗。
她是谁?能令梵樗忘了他寻觅已久的仙女大夫,这女子铁定非同小可,令他忍不住想一睹芳颜。
一个我寻找已久的人。
他话虽说得云淡风轻,可是隐藏在眼眸底下的柔情,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他的情感。
是那个已经七老八十的女人?骆年恩诧异的睁大了眼。
梵樗警告道:说话小心点。
好吧,我道歉。
骆年恩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着歉,接着又问,真的是她?她女儿。
梵樗也不隐瞒的坦白道出。
哇!真让你给找到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一个已经隔了二十年的往事,梵樗居然能找到她的后代,这能说不玄奇吗?骆年恩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会会她。
快、快,快告诉我,她和当年救你的那个仙女大夫长得像吗?梵樗没好气的纠正着:是她娘。
好啦,反正就是同一个人。
骆年恩翻翻白眼,暗自嘀咕梵樗的一丝不苟。
快点告诉我,她到底长得像不像?他曾在梵樗书房看到—幅仙女大夫的画像,那是梵樗凭着当年的记忆临摹而成的,不过从他十几岁时生涩的笔触,已不难看出画中人的长相,几乎可说是令人神魂颠倒,而今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了,怎能不叫骆年恩好奇。
说到婉儿,梵樗立即像初坠情网的少年,立刻泛红了脸。
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啊!上苍真是不公平,她娘当年人称仙女大夫,她又跟她娘长得像,想必也是美若天仙,唉!天底下的好事净让你一个人捞走了。
不公平!不公平呀!骆年恩捶首顿足的大叹不平。
京城的姑娘还不够你疼?梵樗没好气的冷哼。
那不一样。
骆年恩抗议的嚷嚷着,突然他倾身靠在梵樗耳旁低问。
她有没有妹妹?梵樗摇摇头。
没有。
不过身旁倒是有一个丫鬟。
骆年恩眼睛不由得一亮,急忙问:长得怎样?我没看清楚。
梵樗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依旧迳自悠闲的品茗。
骆年恩对他的回答差点没当场气昏了。
你眼中难道就只有她的存在?看一下其他女人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他的说辞梵樗不敢苟同。
你知道我对其他女人没兴趣。
对喔,真情、真性,对爱专一不二。
骆年恩话中带刺,挖苦地嘲讽着。
梵樗微愠地望了他一眼。
说完了?该谈正事了。
骆年恩委屈的看着他,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瘪了瘪嘴,咕哝道:每次都这样。
**************离开红伶楼,对婉儿而言,就像是离开客栈一样,同样是用来住的场所,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人,一个霸道的男人。
想什么?就在婉儿闭目养神、低头沉思的时候,梵樗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从她背后揽住她,将她压在他胸膛上,紧密地贴在一块儿。
转过头,婉儿定定地凝视着他,她无法解释心中此时的感受,倚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炽人的气息,一股陌生中带着熟悉的悸动由心底缓缓地漾开来,仿佛在某个空间、某个时刻,他们也曾经这样凝望过对方。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梵樗以指尖掬起她乌黑亮丽的秀发,放在鼻间嗅闻着,那沁人心田的芳香,令人迷醉。
我不懂?婉儿垂下头,怯生生地垂下眼睫。
不懂什么?他以指腹轻轻的在她脸颊上摩挲着,感觉她细致的肌肤在他手中跃动的滋味。
情和爱。
婉儿挺起胸膛,试图与他拉开一段距离,自从两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后,一股越来越强烈的熟悉感,直袭她的脑门,在她心坎中奔窜。
梵樗宠溺的俯身亲吻着她的额头,微笑着。
没关系,我会教会你。
如果我学不会呢?婉儿侧着头轻道。
望着她迷惘的脸庞,梵樗微笑着,然后以无比坚定的口吻回答她:那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
闻言,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悸动着……喉头一哽,她慌乱地猛摇螓首,语声颤抖,这对你而言,并不公平。
梵樗语意轻松地道:公不公平对我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怕你会失望。
婉儿犹豫地道。
出乎意料之外,梵樗并没如她预期的勃然大怒,反而扬声狂笑起来。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我就不相信,我无法令你动情。
压下身子,他在她耳畔低喃着,醇厚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痴狂。
他倾身攻占她的唇,贪婪的汲取她口中的每一处柔美。
他来势汹汹的热吻如排山倒海地袭向她,令她尚来不及招架,便已沉沦。
在缠吻中,他手脚俐落的褪下她的衣裳,炽热的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她饱满的**上尽情搓揉,缓缓地挑弄那两朵羞涩的**,让它们在他手中绽放风华不……不要……她的抗议被他强硬地纳进了肚子。
好热,好热,她的身体就像着了火似的燃烧着,而胸口好涨,好疼,就像要爆开了似的,令她不知所措。
求你,不要,至少不要在这儿。
她语不成句地央求着,无法驾驭的身体已不再是她所能掌控,整个人好像要融化在他炽热的手掌下。
他魅笑,深邃的黑瞳闪耀着促狭的光芒,我会像这样每天攻占—些,像滴水穿石般在你心中烙下痕迹。
你……婉儿羞得无地自容,扯住胸前的衣襟,霞红的粉脸火烫不已。
天啊!他总是能轻易的撩起她的欲望,令她忘了矜持、忘了天地。
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他的嘴角缓缓扬起笑痕。
你是我的,永远,永远。
他坚定不移的黑眸,因誓言而显得更加炽亮慑人。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誓言?婉儿说不出来,不过他认真的表情令她动容,至少在这一刻、这瞬间……*************夜幕低垂,草丛内虫声低鸣,闪闪萤光四处飞烁。
自从被梵樗安置在临时别院至今已过数日,除了偶尔忘情的耳鬓厮磨和夜晚固定拥着她入眠,以及如情人般温柔的亲吻外,他一直恪遵礼教,没有再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根据梵樗的说辞是,他要将两人美好的一刻留到大喜之日。
当然,他为她所做的这一切,他的体贴、他的细心,婉儿不是不知情,不过表面上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对感情驽钝的婉儿根本没发觉,梵樗那灼热的眼神,深情款款地凝视,温柔又怜宠的亲吻,早已征服了她所有的理智与感情,爱情的火苗已逐渐在她心中萌芽、滋长。
她开始在意他的陪伴,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开始眷恋他温暖的拥抱……今夜,是她第一次见他要夜出,婉儿不禁心生疑惑。
夜深了,你还要出去?梵樗停下手边的准备工作,走向她,体贴的帮她将额头上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嗯。
我今晚有事,你先睡。
他将头埋入她颈项,嗅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亲吻着她细致的肌肤。
婉儿没有躲避,她知道这是梵樗喜爱的亲密接触,不过颈上传来的湿热气息中带点麻痒的感觉,仍让她不适应地僵硬了身子,瑟缩了一下。
你要去哪儿?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她对梵樗有了更深的了解,不过梵樗对他的工作却是绝口不提。
梵樗温柔地在她额头上印了个吻,故作轻松地说:公事,没什么,我很快就回来。
什么公事,还要穿上夜行衣?婉儿蹙起眉心,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梵樗笑了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别担心,早点睡,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到婉儿会担心他的安危,梵樗不由得感到欣喜万分。
婉儿斜睨着他,揣测地问:你要去巡抚邸?虽然梵樗对他此次会到浙江的事情始终避重就轻,不肯正面回答她,不过婉儿从他凝沉的表情,不难看出一些端倪。
身为皇上身边的左翼侯,这次来浙江的行程,铁定不是个什么轻松的工作。
梵樗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别过脸回避的她的眼神,别胡思乱想。
在红伶楼这段期间,她听多了百姓暗中批评莫少卿的所作所为,他的暴政、他的专制早已是众所皆知。
婉儿担忧之情浮上心头,蛾眉紧锁成一线。
你难道不知道莫少卿是个比恶魔还可怕的人?他不仅无情,血还是冷的,如果让他知道你暗中在搜集他谋反的证据,他铁定不会放过你。
对凡间的一切危难她可以安然躲过,可是梵樗不同,他毕竟只是个平凡的俗人,会受伤、会流血、会生病、会死去。
梵樗看出婉儿担忧他的心情,连声音都有压抑不住的焦虑,不禁欣慰又心疼。
他奈何不了我的。
他安抚地以指腹抚平她的眉心,深情的在她脸颊上亲吻着。
别太轻敌。
她忍不住内心的担忧。
将她抱起走向床褥,细心的帮她将被子盖好,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吹灭了蜡烛,梵樗将她搂在身边,轻拍着她的背,深情的眼眸却始终没有自她脸庞移开。
直到身旁传来婉儿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挪开身子。
离去前,他轻轻的在婉儿额头上印上一吻。
晚安,愿你有个好眠。
梵樗才刚踏出房门,等候多时的骆年恩早已不耐烦地抗议、叫嚣着。
你的动作哪时候变得这么慢?拖拖拉拉像个娘儿们似的。
你的话说完了?梵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骆年恩知趣的噤口不语,压低嗓音以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在心里咒骂着——每次都这样。
走吧。
看了一眼迳自发愣的骆年恩,梵樗索性纵身先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