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张记录重要事项的纸张,曦璇小心翼翼的打开黎璜的房门,生恐扰醒已经睡着了的黎璜。
望着黎璜沉睡的脸庞,璜哥哥像曦璇最亲爱的爸爸一样,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人,不过璜哥哥比爸爸年轻,看起来似乎比爸爸更显得俊美无俦,瞧他那刚毅有型的脸颊,高高挺立的鼻梁,两道浓眉飞扬入鬓,两扇浓密的长睫,将整个脸部轮廓衬托得更加出色。
也就是因为黎璜有股与爸爸相似的熟悉感,看到他就像看到已经不在了的爸爸,让曦璇信任他,愿意听从他的话住进黎家,放心的将自己交到他手中。
璜哥哥,我不喜欢你生病,这样的你看起来跟爸爸一点也不像。
曦璇拉来椅子,膝盖蹬在上面,翘高小屁屁地半趴着身子,圆亮的眸子凝视着沉睡的黎璜,仿佛想从他脸庞上找到什么痕迹。
纤细的手指顺着他脸颊轮廓刻画有棱有角的线条,晚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顺手将垂落的一绺长发扎到耳后,她的视线始终未曾从黎璜的脸庞离开,心中念念不忘已去世的父母,他和他们一样都有一双温柔的眼眸。
一个月了,自从那天在墓园相遇,她总是在他的脸庞上寻找父亲的影子,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仿佛惟有这样她才能在黎家安心的住下。
她也很努力的照着他的话做,亲近他的父母、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一样,但他的脸庞却常常取代了爸爸的影像,让父亲的脸庞逐渐笼罩上一层模糊的雾光,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父亲脸上的雾光越来越浓,浓的令她几乎要看不清楚、记不得她苦笑。
忘记?她真的很努力想忘记这分痛,忘记这段椎心蚀骨的记忆,但她忘不了,外在有太多的流言提醒着她,不要忘了自己的遭遇。
幸好黎家上上下下都不曾勉强过她,黎璜更是以他所有的爱来包容她、宠溺她,有感于他们对她的好和黎璜的用心良苦,她索性将这分伤痛隐藏起来。
爬下椅子,她轻手蹑脚的拿起放在一旁的耳温枪,像个小护士般地帮他测量体温,但当她看清楚液晶面板上的温度显示时,她的脸倏地垮了下来。
璜哥哥,起来吃药了。
拿起红色包装纸,这是葛兰幽对她说的退烧药,只要黎璜的体温超过三十八度半就给他吃一包。
嗯。
黎璜眼睛连张都没张的将她手中的药丸吃掉,并在她热息下喝完一大杯的开水。
曦璇的妈妈在世时,每当她生病总是这么交代她:感冒要多喝开水,现在她把它用在他身上。
幸好黎璜是个很合作的病人,因为他心中有羁绊,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生病上,他的时间是要用在照顾他的小曦璇上的。
黎璜的合作让曦璇节省了很多力气和时间,帮他盖上被子,曦璇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她刚刚从黎璜的书桌上拿来的福尔摩斯全集。
我好冷。
床上一阵不正常的骚动伴随着模糊不清的呓语,惊动了曦璇。
她走到他床边,将小手覆在他额头上,温度似乎有增无减,难道是医生给的退烧药没有效?不知道退烧药非得半个小时到一个钟头才会发生效用的曦璇,紧张的脸都发白了。
怎么办?唤醒黎妈妈?还是要自力救济?曦璇犹豫着。
不过,这阵犹豫只在她脑子里存停了几秒钟而已,接着,她冲到一楼的厨房,将冰箱内的冰块搜括一空,一时间她因为找不到冰枕,索性将冰块放进塑胶袋中,为了防漏,她一连套了好几个塑胶袋,再用毛巾将冰袋包裹起来。
搬了好几次,曦璇还是无法顺利的将冰袋枕到他头下。
璜哥哥,你可不可以把头抬高?由于黎璜长得比一般十二岁的男孩高大,曦璇人小力气小,他不合作的话她根本搬不动他。
她的呼唤声起了作用,黎璜终于睁开眼睛,他眨了眨眼,试图用那比月光还迷蒙的视线看清楚眼前的人影。
你是谁?天使吗?他抿了抿干涸的唇,喑哑着嗓音问。
人儿小小的不是妈妈,也应该不是小曦璇,现在是她睡觉的时间,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当然更不会是家中的下人,因为他是黎家的独子,妈妈不会放心将他交给他们照顾的,看来似乎应该是天使了。
璜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听不懂他说什么,曦璇将脸贴近他脸庞,揉着眉心问。
他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眉宇,抚过她柔细的长发,然后他知道她是谁了,因为她不仅是小天使,而且还是他的最爱。
我知道了,你是我的小曦璇,因为只有我的小曦璇,头发才会柔顺的如绸缎。
曦璇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黎璜发烧到近乎会烫的温度,逼出她早已悬着的泪水。
璜哥哥,你快点好,好不好?曦璇好怕、好怕。
怕他跟他的父母一样离开她了。
她的泪水让病得昏昏沉沉的黎璜拧起了眉心,她担忧的模样揪痛了他的心。
好。
不舍她为他疲累,他拉开被子的一角、拍拍一旁的空位,曦璇,上来陪璜哥哥。
她摇摇头,拒绝他的好意和床铺对她的诱惑。
不行,曦璇要照顾璜哥哥。
她怕自己会睡着了,到时候谁来照顾他?黎璜轻叹了口气,不舍她为他熬夜,带着怜惜的低醇嗓音半诱哄着:可是璜哥哥好冷。
黑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认真思索着。
那……如果璜哥哥不舒服要告诉曦璇喔。
好。
黎璜举起手指行着童子军礼地发着誓言。
曦璇这才放开心的躺到黎璜挪给她睡的位置,并将身子偎到他身边,像母鸡护卫小鸡似的紧紧偎着他,试图让自己的体温温热他。
对她,他有种特殊的感觉,仿佛千百万年以前他就认识她一样,而她此生似乎就合该是属于他的。
他要生生世世与她长相厮守,在每一个夜里,像现在一样紧紧的拥住她,不与她分开。
看着他沉郁的脸,心头无来由的拧了一下,担忧的泪水滑了下来。
璜哥哥,你很不舒服吗?没事,有曦璇在璜哥哥身边,这么细心的照顾着,璜哥哥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伸手拭去她的泪,双臂拥她入怀,他的脸抵着她冰凉的颊,让脸上不正常的灼热温度煨暖了她的脸。
璜哥哥,曦璇心中有个疑问已经藏了好久了,不知道可不可以说?他轻抬起她的脸。
说吧,跟璜哥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语带怜惜的低醇嗓音带着温暖的情意,飘进了她心口,暖暖的、柔柔的,带着说不出的甜蜜感觉。
她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迟疑了半晌后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这个问题摆在她心里已经好久了。
为什么会这么问?其实如外面的人说的,璜哥哥跟曦璇非亲非故,是不是?一阵掩饰不去的忧伤袭上了她眉宇,无声的叹息从胸口缓缓逸出,在冷冷的空气中逐渐飘散。
曦璇相信宿命吗?她摇摇头。
不懂?还是不相信?她还太小,很多言辞都得斟酌过后以她听得懂的方式来说,不过这次他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代替的言辞。
不相信。
她看过很多书,所得到的知识远比她这个年龄所知道的多许多,不过她从不骄傲,也不炫耀,所以知道的人也只有她的父母,她还未来得及告诉黎璜。
你知道宿命这种抽象名词?她的反应让黎璜诧异。
她点头。
知道,就像我知道我之所以会和你亲近,我会住进黎家,全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磁场相近,所以才会互相吸引。
她果然不全了解,他低笑。
不全然是,这只能说是一小部分。
喔?她不解,仰着小脸望着他。
那么是什么?因为你。
黎璜以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尖。
我?对,是你,从墓园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我已经找到了我心目中的公主。
看着她,他眼神温柔醉人,轻缓的道出他从未对她说出口的内心话。
公主?她有些许的错愕。
她该不会是听错了吧?她竟然是璜哥哥心目中的公主?而不像兄妹一样。
曦璇甩甩头,再甩甩头,披肩的秀发被她摇晃的四处飞舞,乱成一团。
黎璜挑眉。
怎么?不喜欢当璜哥哥的公主?总认为她还小,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事还茫然不知,而原本也不想这么早就对她说的,可是就怕印证了妈妈说的那句话,如果不早一点告诉她,等她长大飞了!那将会是心中最大的遗憾。
不是,是很高兴,这样璜哥哥就只能是曦璇一个人的了。
双手紧紧的圈住他的腰,水亮的眸子直直地瞅着他,笑的好灿烂。
她的行为出乎黎璜意料之外,原以为她会排斥的,黎璜为自己的杞人忧天失笑,温柔地抚顺被她晃乱的长发。
曦璇,我喜欢你。
她喜欢他说这话的表情和态度,还有那温温柔柔的嗓音,就像爸爸对妈妈说他爱她时一样,不过她很高兴这句话是黎璜说给她听的,那表示璜哥哥就像爸爸爱妈妈一样的爱着她,这感觉真是……美极了!再说一次。
她笑得眼都眯成一线了,不过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我喜欢你。
这次黎璜说得比刚刚还要大声,而且是捧着她的脸,双眼直视着她说。
好棒喔!曦璇感动得眼眸氤氲,快哭了。
傻曦璇。
将她的头紧紧的压在自己胸膛上,两颗心扑通扑通地以同频率跃动着。
虽然这时候黎璜还在发着高烧,可是因为身旁有她,这个感冒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曦璇,上课 。
一手拎着他和曦璇的书包,黎璜朝她微笑地伸出另一手,等候着她将手伸进他的掌心。
好。
三两下将鞋带系好,曦璇笑着将手伸进他的手掌心,一张脸笑的像春天里盛开的花朵,灿烂且耀眼。
璜哥哥?坐在车内,曦璇转过脸看着他。
想起那天班上李若盈殷殷求她,希望曦璇能说服黎璜,在他来接她下课的时候,能看到他的微笑,若不是她个性不喜与人起争执,她真想一脚将她踹开,省得她一再的纠缠与游说,到最后实在忍耐不住,她只好点头答应她这个要求。
嗯?什么事?望着她,黎璜回给她一个性感迷人的微笑。
来接我的时候,你为什么都不笑?眨了眨眼,曦璇疑惑的伸出手顺着他刚刚微笑的痕迹,在他的唇角上划着棱线。
摸摸她的头,黎璜给了她一个柔柔的眼神,因为我的笑只给你看。
强调的语气、认真的眼神,让人心慑。
曦璇压低着声调,小小声地说:可是那样的璜哥哥看起来好冷酷、好淡漠,也好陌生。
唉,不知道这样说,璜哥哥会不会不高兴?其实曦璇不知道,打从黎璜在这个学校就读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不少崇拜者,他是女孩们心目中倾心恋慕的对象,不仅因为他是品学兼优的模范生,还曾代表学校拿下不少的奖章和奖牌,而且他长得好帅,身材又高,最令人为之心动的是他那酷得不得了的表情。
黎璜愣了一下。
是吗?曦璇心虚地点点头。
下次接我的时候笑一个,好不好?只要一个笑,她就可以免除李若盈的死命纠缠。
好。
黎璜二话不说的点头答应。
谢谢璜哥哥。
黎璜就读的中学距离曦璇的学校不远,因此他请司机将车子停在曦璇的学校就可以了,而他将曦璇送到教室后,他再走路到就读的学校上课,因为距离真的很近。
果然,带着微笑的黎璜在曦璇班上又造成了轰动,甚至连隔壁班的女孩子听说黎璜笑了,还特地跑到走廊上看他。
不知为何,看到黎璜这么受欢迎,曦璇竟然感到后悔,后悔不该要他笑的,因为他的笑应该只给她一个人看。
黎璜的出现,在学校迅速掀起了一阵黎璜炫风,就在曦璇懊恼的不知该怎么办之际,她的直属学姐程欢知道这件事,随即生气的来找她,将她拉到学校后方的榕树下。
学姐,你在生气?看到气红了脸的程欢,曦璇一脸茫然的眨着眼。
废话,我当然是在生气!为什么?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程欢被她的驽钝气得直跳脚。
曦璇,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黎璜不仅是你的大哥哥,还是你心里最爱的人?曦璇点点头。
你是猪喔,那你还把他带来学校,介绍给你班上的同学认识,你不怕他被人抢走了?遇到这个不知该如何自我保护的学妹,程欢恨不得将她的脑袋剖开,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怕啊。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的曦璇,忍不红了眼眶。
怕就将他藏起来,不要让他来学校,哪有人像你一样把他带来学校招摇撞骗,还要他笑得那么勾魂。
气昏了头的程欢,已经语无伦次起来了。
学姐,招摇撞骗不是这么用的。
曦璇傻傻的提醒她。
程欢为之气结。
你……在这个时候还想到要纠正她用辞的,恐怕也只有曦璇做得到。
她气吼了她一声:总之,你想要保有你的璜哥哥,最好是让他离女人远一点。
喔。
从没被人凶过,曦璇傻怔怔的应了声。
还喔,要记得。
程欢气馁的拍拍自己的额头。
看样子,她得多帮这个傻学妹一把,否则恐怕她男朋友被人拐跑了,还傻愣愣的问要不要包红包祝福他们。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只可惜这良好的默契和关系,在莫曦璇十八岁的时候结束了。
因为高速公路上的一场连环车祸,不仅夺走了五条人命,同时也夺走了正和夫婿黎振寰一起去中正机场接机的葛兰幽。
于是,十年前的谣言又起,外界的人开始针对莫曦璇的美貌和聪明才智做文章,说她命格带克、五行八字带煞,谁收养了她,谁家就要倒大霉……听说黎家住的那个女孩子,十年前才克死她父母亲。
喔?那这次黎氏夫妻俩会出车祸,也是因为收养了她才会带衰 ?!这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否则哪有那么凑巧的?对啊!就想不懂黎振寰夫妻俩当初是怎么想的?可怜啊,那么好的人就这么不幸的死了。
就是啊,想想我们社区的建设,还多亏了黎先生和黎太太的捐款资助呢。
叹息声此起彼落。
唉,扫把星就是扫把星,我想如果黎家那个独子不把这个扫把星赶出去,只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是啊、是啊,咱们得找个机会跟黎璜说说。
有人提议。
这样好吗?我们跟黎璜又不熟。
有人对这个决议持保留态度,但随即被一个妇人给驳斥。
有什么不好?我们是为他好才会跟他说。
扫把星就是扫把星,不赶走只怕我们住在周围的人都要跟着倒霉了。
对街几个道人长短的三姑六婆围成一个小圈圈,阵阵的私声窃语穿过了一人高的围墙飘进了黎家的大宅子,躺在园子的大树下静思的黎璜本来不甚在意,但在不经意的捕捉到扫把星和倒霉这几个字眼时,他睁开了眼睛,从凉椅上站了起来。
无名火气瞬间蹿起,那席话听的人怒火直冲云霄,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话被曦璇听到了,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鲁嫂!鲁嫂!少爷,什么事?正在一旁浇花的鲁嫂听到黎璜的叫唤,赶忙关了水龙头跑了过来。
外面那些人是闲着没事做了,是不是?!他的黑眼闪了闪,眉宇间隐藏着腾腾火焰。
黎璜深邃眼眸下的愤怒之火,焰的令人不敢直视,鲁嫂赶忙浇水熄火。
少爷,这些话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你听过就算了,何必跟那些人生气。
听过就算了?你知道这些话如果被曦璇听到,她会怎么想?他恼火的横起浓眉,厉声斥责。
可是嘴巴是长在人家的身上啊。
鲁嫂哪会不懂主子叫她来的意思,只是外头的那些人嘴巴利得跟什么一样,只怕难以遏止,再说越是去制止她们,话会说得越难听,到时候被曦璇小姐听到的,只会更难入耳。
不行,这些话绝不能传到曦璇的耳朵。
他扬起眉梢,眸中愠意更浓。
可是……想办法堵住她们的嘴,否则下一期的社区捐款,别想我会捐。
黎璜的声音寒得冽人。
就在黎璜设法遏止这些伤人的言辞流窜之际,谁也没想到那一天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旁,曦璇刚好端来点心和饮料,而他们的对话和墙外的流言流语,全一字不漏的进了她耳中。
不!我不是扫把星,我没有带衰任何人!她喃喃地喊着。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命中带克,她只是好喜欢、好喜欢黎璜和黎爸爸、黎妈妈。
撇去黎璜不说,黎振寰夫妻是那么的疼她,尤其葛兰幽几乎是把她当成女儿般的疼惜着,只要是黎璜有的,她一样有一份,而她有的,黎璜还不一定有。
天啊!她该怎么弥补黎璜?都是因为她,黎爸爸、黎妈妈才会出车祸死掉……她该怎么挽救,才能让这一切就此停止?她好怕,好怕黎璜也会跟她父母亲和黎爸爸、黎妈妈一样的死去,她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救他,让他免于灾难临身?而她不想离开他,不能没有他啊……黎璜,我该怎么做?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难道……惟有她的离开,才能让他免于灾难?噢不!她不想这样。
她是如此的依恋着他、深爱着他,虽然这几年来,黎璜不曾如那次生病时对她表白过心迹,不过他那天说的话,她一直记在脑海中,她是他生命中惟一的公主,而她也把他当成生命中惟一的王子,惟有他,才能带给她快乐与安全感啊!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苍要如此捉弄她,惩罚她?忍不住悲从中来,她伤心欲绝的踏在地上痛哭失声,甚至连手中的托盘何时掉落在地上,都浑然不知。
托盘掉落的声音,伴随着低低切切的啜泣声,立刻引起黎璜的注意。
该死的!黎璜抛下鲁嫂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