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3-29 05:53:07

卫霜确实气得不轻。

青翠的树被冷冽的风放肆吹袭得绯红,浩瀚穹苍混沌迷离,空谷深幽不时传来诡谲哀咛,卫霜蜷缩着惊悚哆嗦的娇躯,隐避在不甚浓密的草丛中窥视房内的一举一动。

她在屋外可怜地浑身发抖,但里面的人却打得正火热!她仅能透过灰蒙的窗户看着武隽抱着女人欢娱,她是想冲进屋内把那两个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拉开,可是碍于自己现在是在跟监,怎能如此做。

她只好忍受着可能随时会有鬼魅冒出来的恐惧,跪蹲在地抬首仰望。

武隽抱着女人,心里却是不时地注意窗外人儿的一举一动。

那白痴不晓得现在外面的温度仅有十一、二度吗?难道不怕受到风寒,她竟还能忍受冷冽的风不断地朝她吹袭,不改初衷地一直跪在那里盯梢。

武隽满腹的郁气等待发泄。

他原本是想利用和女人厮混来打消卫霜那个未婚生子的愚蠢念头,却没想到她竟无任何动摇念头的欲望,倒高兴快活地盯监他的房子,反倒是他被她这个愚蠢至极的行为煞黑了整张脸。

从窗户可以一清二楚地望见她那颗小脑袋在窗外上上下下晃动,不时脸上还挂着微怒的表情。

他对于她的行为不禁轻笑出声。

ANDY,什么事那么好笑?武隽为了怕麻烦,从不让他那些女友们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仅让她们称呼他为ANDY.没事。

武隽推开紧抱着他壮硕身体的女人,今天就先回家去吧!啊——你不是说好了要让我住在这里的吗?我都把换洗的衣服带来了耶!那名女子不依地娇嗔。

改天,改天好吗?改天你要来住多久都没问题,刚刚我想起来还有事,改天再来。

武隽拾起沙发上的皮包递给那名女人。

好吧!那名女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皮包,嘟囔着,下回可别又半途要我回家喔!真是的,怎么可以在这紧要关头喊停,还让女伴在这种深山野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下山!我载你下山。

他随手抓起桌上的钥匙,打开大门。

GOD!寒风冷飕飕地直扑着她吹来,这么冷,明天再下山好吗?她露出最迷人的笑靥,希望能留下来。

我送你下山,坐在车里不会冷的。

武隽硬拉着她走出门,将她往车里推。

武隽奇怪怎么瞧不见卫霜的影子,心想她该不会是放弃监视他,选择她家里温暖的被窝吧!他放心地上车,这种冷天确实是应该待在家里温暖地睡觉,他真怕她会感冒,到时她家里的人又不知要如何责备他。

眼看着窗外霓虹灯闪烁,都市五彩缤纷的夜生活正式展开,马路上车潮拥挤是天天都会发生的事情,塞个一两个钟头也实属平常,人们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的塞车时段,可是……唉!蓝骆这声叹气已不知是今天晚上的第几声了。

早知道会塞车塞成这副德行,他就该早些离开,还记得他老爸曾是怎么告诫他的——相亲你不可以迟到,你是男人,迟到成何体统。

好了吧!他早该知道T市的交通是乱七八糟得出名的,他却还是固执地硬要把斐衣会会长卓力FAX过来的案子看完才出门,看来等会儿到达餐厅的时候免不了又是一顿骂。

蓝骆将车子停在餐厅门口,将车钥匙递给代客泊车的小弟,推开门就闻到浓郁的起司味。

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给我落跑。

蓝伯涛不悦地喝道。

现在都已经七点过半了他才到,害他坐在里面是愈等愈烦心,不知道要怎么跟女方的人交代,他又怕他再次落跑,只好借尿遁跑出来打电话,才想打他的手机给他,就看见他这个宝贝儿子从门外姗姗走了进来,顿时心里是放心了不少没错,可是一把火却愈烧愈炽。

塞车。

他老爸是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借口,但是他确实是因为塞车才迟到的。

塞车?你骗三岁小孩啊!蓝伯涛睥睨着蓝骆。

蓝骆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早知道他老爸不会接受这种答案,他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了,赶快跟我进去,你已经迟到半个多小时了,待会儿进去得向人家赔个不是。

蓝伯涛根本就是拉着蓝骆进包厢,蓝骆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塞进位子里。

你们好。

蓝骆心想到底是谁要和他相亲?眼前的两个女人长相似乎相差十万八千里。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相貌甜美,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秀发、凝脂玉肤、桃腮微晕、红润的唇瓣、水盈盈大眼睛的有气质美女。

他懂得欣赏美女,他也希望他老爸要介绍给他的是他左手边的这位,而不是坐在他右手边的那位,戴着一副粗框大眼镜,浓妆艳抹、头发虽长但却老气地盘在她的头顶上,而她耳边那副大红色的圆形耳环是那么的俗气,看着她的衣着……老实说,他非常反感而且有股想吐的感觉,她身上穿了件橘红色的连身洋装、腰的中间系了条黑色粗皮带……喔!天啊!你好,我叫蔚紫纱。

喔!美女。

蓝骆在心里忍不住惊叹,美女就是美女,连说话时的声音都那么的好听。

你好。

他似乎是笑得有点白痴。

我是蔚紫绫。

你好。

对她,他就打不起什么劲。

人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说话的声音又是那么的低沉、冷淡,好像人家欠她几百万似的,看了就讨厌。

紫纱是姐姐,紫绫是妹妹。

蓝伯涛发现蓝骆似乎对于紫绫没啥好感,他一直知道他这儿子是个重视外表胜过内在的人,所以他真该得到些教训。

蓝伯涛狡猾地对着蓝骆笑,紫纱的丈夫是一家经纪公司的老板。

啊?她丈夫?那……要和他相亲的是——喔!不!蔚紫绫冷眼看着蓝骆,今天要不是被逼迫,她早和同事跑到PUB去狂欢了,又哪会坐在这里忍受他的鄙视。

今天,她特意地将自己包装成这副德行就是为了要气家里的人,她爸妈瞒着她找相亲对象不说,她老姐知情却不说,等到要出门的前一刻才告知她今天吃这一餐的真正实情。

她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

所以,她故意将自己打扮成这样,男人都是以外表来评论女人,长得不怎么样的女人就算再有气质、再有内涵也得不到青睐。

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肯定也是这样的人,她不会把自己的真面目展现在他面前的。

蓝骆意识到了蔚紫绫冷冽的目光,转头看着她。

蔚紫绫也将视线对准他的双眼。

要比比谁能看得久一点吗?来啊!蓝骆被她尖锐的目光看得非常不舒服,她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每道都充满敌意,他做律师这么久从没被人用这种眼光看到令他打颤,他将目光移往别处,端起面前的茶杯。

这顿饭会吃得很是痛苦。

你觉得紫绫怎么样?蓝伯涛忍着笑意,正经地问着在一旁开车的蓝骆。

什么怎么样?这个女孩很不错,年纪轻轻的就有律师执照,听说她还没打输过任何一场官司。

爸,道听途说的事最好别相信。

他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一看到她我就喜欢她,有气质。

  。

蓝骆实在是快晕倒,有气质?他老爸的审美观念一定有问题。

以后应该不会再有类似这种聚餐了吧!再来一次他准受不了。

你觉得她如何?她长得那么甜、又那么体贴,而且又会做家事。

你想,在这个年头,有哪个女人会为了你甘愿忍受油烟下厨替你煮饭。

紫绫真的不错,我希望你找个时间约她出去逛逛,多多培养培养感情。

蓝骆一听不禁冷哼:培养培养感情?爸,你没搞错吧?感情的事是用强迫就能促成的吗?更何况,等着替我煮饭的女人排起队都可以环绕地球一圈,还不需要她来替我煮呢。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怎么去处理,你玩到现在也该满足了吧!事情顺着他老爸的意走到这一步他老爸也该满意了。

既然你那么会说,为什么就是没看过你把女友带回家?嘴巴那么会讲,实际行动呢?反正不管怎么样,你是乖乖地来了,但是光这样我还不能放心!我也知道你和武隽都是抱持什么样的心态。

不想结婚!除非我死。

蓝伯涛忿忿地敲着玻璃。

等到我真的想结婚的时候我就会结,何必要你和妈操心。

他和他老爸是有理说不清。

是,等到那时候我和你妈早就抱着遗憾去见阎王了。

老爸,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你和老妈没那么早死啦!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给气死。

蓝伯涛顺了顺胸口的那道郁气。

蓝骆将车子开得很快,他是很想和他老爸斗气,不过看在他老爸这阵子的血压有上升的趋势,为了他的健康着想还是别再气他了吧!车子停在门口,老爸,别说做儿子的没提醒你,刘医生说你的血压升高了许多,少生点气。

我的血压还不是被你给气出来的,要我少生点气也行,明天你就打电话去约紫绫出去。

蓝伯涛塞了张纸条在蓝骆的手心里。

蓝骆打开纸条一看,七个数字串成的电话号码,想也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

爸!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要他和那个丑八怪外加超级大冰库的女人出去,让他一头撞墙好了。

没得商量。

蓝伯涛坚决地下了车。

这怎么行!蓝骆摇下车窗,对着往屋里走的蓝伯涛大喊:爸!不可以这样啦!爸——他得到了什么答案?他老爸居然连用都不甩他,头也不回地摇着手,意思是他没得选择,一定得照着他的话做,否则他会让他不得安宁。

蓝骆颓丧地往椅背靠躺,手烦躁地抓着黑亮的发丝。

这是什么世界?武隽将女伴送到山下,在女伴不高兴的抗议之下非常有同情心地让她自己坐计程车回家。

他将车停放在车库里。

哇!这种鬼天气在这种深山里会冷到冻死人,赶快回自己温暖的窝喝杯热乎乎的咖啡解解冻。

他按下车库的电动门开关,门乖乖地逐渐往下降。

等等——  ,卫霜!武隽不敢相信地大吼。

武隽急速走向卫霜。

这小妮子居然昏倒在树边!他轻拍卫霜的脸颊,卫霜——看来她是睡着了。

天啊!在山上这种寒冷的天气她居然还能睡得这么熟,而且似乎不在乎天有多冷,真是佩服她!武隽将卫霜抱进房里,将她安置在房里。

卫霜……卫霜……他轻拍卫霜的粉颊,他体贴地帮她泡了杯牛奶,为了怕她冷着了,还替她盖上厚厚的毯子。

虽然这些动作会让她更加深对他这位候选人的正面印象,但是他又不是个冷血、为了脱离魔爪而不顾别人生死的恶男,所以……嗯——卫霜嘤咛地转过身去,似乎把武隽的叫唤当作是蚊子的呢喃。

他不信她真那么好睡:卫霜,起来。

他更加重力道拍着她。

妈,别吵嘛!让我多睡会儿……她忿忿地拨掉武隽那双大手。

望着她如此幼稚的举动,武隽啼笑皆非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让她睡好了。

他将灯关上仅留盏小灯,轻声地合上房门,走到厨房将泡好的牛奶一古脑地往自个儿肚里灌。

今天着实是被卫霜这小魔女折腾得快不成人形。

一会儿惊天动地地宣布她要未婚生子,而且她那个借精生子的最佳对象是他,一下子又冒着冷风跑到他家扮跟踪,还能在寒风刺骨的山里呼呼大睡,根本就不知歹徒、风寒为何物?这小妮子!武隽这辈子头一次感到如此拿一个人没办法,甚至到快抓狂的地步,他真该狠狠地抽打她的屁股。

明天,当卫霜知道自己是被他抱回屋里的,不知道又要以什么借口赖在他头上,搞不好会以为她失身了,到那时候他就挂了。

唉——绚丽璀璨的光辉偷偷地爬上床塌,热力蔓延至床上人儿的身上。

卫霜皱着眉头翻转过身,继续酣然而睡。

武隽走进房间,狠狠地拉开半掩的窗帘。

卫霜,起床。

武隽转过身去,看见卫霜将自己包里在棉被里,籍以逃避他的声音。

他恼怒地扯住棉被想将它拉开,没想到卫霜却死命地挣扎,揪紧棉被。

卫霜!武隽满肚子的郁气等待发泄。

啰嗦!她大声回吼。

卫霜,你给我起床,要不然我会给你好看。

烦!走开啦!这小妮子!卫霜,你再不给我起床,我就叫卫霆青来叫你。

卫霆青怎么有可能会为了叫卫霜起床而费半天工夫跑到这里来。

但这辈子卫霜最怕的恐怕就是她大哥了。

你真的很烦耶!她忿忿地露出小头颅。

你让我再多睡一会儿会死啊!天又不会塌下来,叫个屁。

你嘴巴真臭。

他正在酝酿对她的火气,你这个不用上班、不用上学的米虫,没资格那么拽。

我还要上班,请你赶快刷牙、洗脸,早点滚离我家。

他将盥洗用具往她身上一扔,转头就要离开房间。

卫霜惊诧,这是武隽的家!我在你家?敢情这小鬼将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请你少说点废话,赶快起床。

 为什么我会在你家?卫霜跳下床,跑到武隽身边扯住他的手臂。

这女人完全忘了昨晚冒着冷风跟监的事,一想到这他就一肚子火,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在这个人烟稀少、气温又低的大冷天里扮福尔摩斯跟踪人?哎呀!是……是……谁……?她自认自己的跟监技术一流的,怎么会让他看见?喔——武隽讪笑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能够跟监跟到一半在树边睡着了,而且还叫不醒?我……好嘛!是我好不好,不要用那种口气说我。

可是……我本来是在树边睡着的,怎么一觉醒来会在这个房间里?卫霜疑虑着。

她思考了半天,对于她从外面到这个房间的过程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这……这个……他踌躇着。

怎么样?呃——那个……到底是什么情形嘛?你快点说啊!她着急地想知道事情真相,不免对武隽紧迫盯人。

我要是真让你在外面那种气温仅有十一二度、冷风刺骨的鬼天气里睡觉,不被你家里的人活扒一层皮才怪。

要死就死吧!谢谢。

唷!真是破天荒啊!高贵的卫霜小姐居然说得出这两个字,天要下红雨了。

幸亏她没有因此而赖上他,要他对她的贞操负责,要不然他死都不会瞑目。

你赶快刷牙、洗脸,我还要赶回盟里。

喔!卫霜灵机一动,我想——应该是你抱我进来的吧?卫霜邪邪地瞅着武隽看。

……开始了!他心中最不想遇到的噩梦来临了。

我想应该是才对,否则怎么解释我一觉醒来会在你的房里!卫霜自作聪明地点着头。

但她每点一次头,武隽的头就更痛。

难不成是我梦游?是、是,是你梦游。

武隽点头如捣蒜。

也不可能啊!怎么我活了二十几年就从不知道自己有梦游的坏习惯呢?卫霜故意皱着眉凝视武隽,心里却是雀跃万分,像是抓到偷吃糖的小孩一样。

她到底想怎么样?她早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会梦游走进房里来,还故意紧追着问,分明是想要他承认。

武隽囤积的怒气眼看着就要爆发,微低着头让长而浓密的睫毛半遮住瞳孔中那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也没什么啊!她将手藏在背后,微摇着身子,动作像极了在讨欢心的小女孩,只是想从你口中证实一下嘛!什么?证实是你抱我上床的啊!证……证……实……他差点被口水给噎到。

嗯!说是吗?她搞不好会要他负责,难道不是吗?到底是怎么样嘛?是又怎么样?他艰涩地开口。

那你够格当我孩子的爸爸。

我什么时候答应帮你?他阴沉低语。

你也没说不帮我啊!她有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吗?NOWAY!我管你那么多,你想生孩子不会去精子银行随便找个精子解决,干吗偏偏要来虐待我?这怎么行!你怎么可以要我随随便便去找个陌生人来当我孩子的爸爸?更何况,我怎么知道对方的为人,要是他是个通缉犯或是爱滋病患怎么办?好,不找精子银行,你不会去找你以前的同学。

找我同学!拜托!那多尴尬。

有什么关系,想生孩子就要忍耐。

他有点受不了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同学都是外国人,难道你要我生出来的孩子是混血儿?你总不会希望有个混血外甥或外甥女叫你舅舅吧?她可不希望自己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是个混血儿。

只要别找我,我不介意有个混血外甥或外甥女。

我介意!她快要被他给气死了。

那我就没办法了。

武隽爱莫能助地耸耸肩,转身离开房间来到客厅。

卫霜尾随其后说道:有啊!你还是可以帮我啊!她不会放弃的。

武隽根本就不想理她,他往沙发上坐下来,悠悠地翻阅报纸,眼睛连看也不看卫霜一眼。

你有没有听到,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卫霜有点恼怒地挥掉挡在她面前的碍眼报纸。

你还要我帮你什么?他不耐烦地看着她。

我——帮你生孩子这件事别想。

他知道卫霜的诡计,她要他帮的忙当然不会是好事。

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以前看他整天抱着一大罐可乐猛喝,对于任何事的态度都青青菜菜,神经又特别粗,现在居然变得如此眼尖,一下子就看清了她的意图。

别这样嘛!隽哥哥——卫霜撒娇地在武隽的身旁坐了下来,拼命往他的身上蹭。

喂!你当你是做‘特种行业’的小姐是不是?恶心!卫霜每往他身上靠,他就往后退,退到他的背已经抵住椅子的扶手,整个身体几乎可以说是深陷在沙发的角落里。

你到底答不答应帮我?她娇嗔,虽然这是她最没办法忍受的说话方式,不过为了能顺利拐到她想要的东西,忍耐点还是值得的。

不帮,我说过除了帮你生孩子这样艰难的‘工作’我不做以外,你要我怎么帮你都行。

他实在是不知道卫霜这些年猛往国外跑,到底是学了些什么歪思想回来,她的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真的不帮?说不帮就不帮。

武隽坚决地摇头。

不帮?卫霜的眼眸中正闪烁着诡异的讯号。

不帮。

倏地卫霜跨过武隽的身体,坐在他的腿上攫住他的头,双唇狠狠地吻住他的。

她在做什么?!她居然将舌头伸放进他的嘴里,通常这个动作都是他对别的女人做的,她到底在外国学了些什么东东,居然那么开放!难道她在国外也都是这般的对外国人的?他的心里竟起了些许的化学反应,为了他脑中窜出的这个想法恼火。

他的脑中蓦然又闪过一道危险讯号,她竟动手解开他衣服的扣子。

他愤力推开她,你在做什么?他愠怒地大吼。

强暴你啊!卫霜似乎不怕武隽的怒吼,天真地笑着。

你是女孩子耶!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对她凶,她不怕他反而像在看戏一样盯着他猛笑,她的举止让他的颜面扫地,如果说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谁说女孩子就不能强暴人。

卫霜不服气地说。

好啊!她现在倒是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好似她这么做一切都是合理的,是他的行为反常一样。

你这些年到底在国外都学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歪思想,你的小脑袋都装了些什么?他气愤不已地猛戳着她的头。

哪有!她不悦地挥掉他的手。

没有?!如果没有你会做这种举动?他这时才发现卫霜还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把她抱离他的大腿往旁边放下。

虽然说卫霜这丫头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长不大、身上永远带点孩子气的小女孩,永远都只会做些叫人担心、惊世骇俗的事情。

但这毕竟是个自欺欺人的想法,任何人一看到她绝对不会赞同他的想法。

她长大了,她是个二十三岁、对男人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女人,他也发现了这个事实,可是他不会去承认,不知道为什么?她是长得很漂亮、动人,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不禁为她的美貌动容,但是惟独他不可以,他不能对她动情,否则他会被卫家的人砍死。

有什么不对吗?女孩子就不能主动对男人献吻吗?被武隽抱离开他的身上,卫霜有些懊恼。

别人可以,惟独你不可以。

这是什么独裁的歪理,我爱向谁献吻是我的事,凭什么不行。

你还小——我还小?!武隽,你眼睛脱窗了吗?卫霜生气地站起身朝武隽展现她傲人的身材,你觉得我这种身材叫‘还小’?!她这么引以为傲的曼妙身材他敢说小。

我说你年纪还小,不是说你的身材。

我二十三了耶!她不依地大叫。

小毛头一个。

L.P.D.G.什么?她气结了!跟他说话会有辱她的人格。

你皮在痒!她气愤填膺地用闽语大声嘶喊。

反正要生孩子别找我,我绝对不帮。

他站起身。

哼!试试看再说。

你赶快刷牙、洗脸,我还要赶去盟里。

卫霜这时心里是忿忿不平。

她卫霜要是这么好打发,别人就不会叫她小魔女了,就只有他这个笨蛋会以为他说个几句话就可以打消她的念头。

卫霜狡猾地笑着。

武隽一到圣勒盟就直奔蓝骆的办公室。

你最好什么都别问。

蓝骆心情不怎么愉快地对着刚进门便想张嘴询问的武隽。

武隽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在蓝骆的面前坐了下来,我又还没说话,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依我和你知交多年的情形下,不知道你会问什么才有鬼。

蓝骆不耐烦地丢下手中的钢笔。

你知道就说吧!省得我开口问一些废话。

蓝骆意喻深远地斜睨着武隽,他早该知道自己当初是误交他这个烂人,什么忙都没帮上,反倒等着看好戏。

武隽收敛起轻浮的笑容。

看着蓝骆一张要杀人的脸,如果再让他多看他讪笑的脸一秒,包准他马上被摔出窗外当空中飞人。

你昨天似乎没顺利逃过一劫。

蓝骆转动椅子,窗外的天气似乎很好,可是他的心情却不怎么样。

全程参与,你说呢!对方长得怎么样?他实在好奇得不得了。

被我们完全命中,长相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惨’。

蓝骆无奈地扯着窗帘线,窗帘听话地左右来回不停地动着。

武隽忍住一口气,频咳着,就怕那一口气不小心冲口而出:咳……咳……咳咳……我不知道一天没见你就生病了?蓝骆讥诮地讽刺武隽。

要不是怕笑出声,他哪需要闷咳得如此痛苦,武隽清清喉咙:可不可以描述一下?要他再一次重温那张丑脸,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反正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丑脸。

是什么样的一张脸会让蓝骆这个天才大律师找不到适合的词汇形容,他很想知道,到底长得怎么样?你真的很烦!蓝骆转了一圈,烦郁地注视着武隽,卫霜才说要你当她孩子的爸爸,你马上就变得和她一样烦人了。

别把我和那个要命的小白痴扯在一块儿。

武隽白了一眼,叫她小白痴已经算留点口德了,他本来还想将她比喻成智障。

她……应该已经开始跟监了吧?没错,她昨天真的跟来。

那个小白痴——武隽愈来愈对她没辙,你看过有人在大冷天里跟踪,还睡着的吗?睡着?!蓝骆犹疑地看着他。

没错,她居然靠在我门外的一棵树下睡着,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

我还以为她受不了冷风,回家睡大头觉。

他还是不敢相信她居然那么笨,实在是笨得可以。

然后——然后我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让她在我家睡啊!幸好她睡得像头死猪一样,要不然他真怕她会半夜摸黑爬上他的床。

你应该没失身吧!他现在心情是渐渐好了起来,至少他可以省点脑力去想那个丑女和他老爸固执的思想。

  ‘武隽略有隐喻地将视线移往下方:依然健在。

蓝骆无力地摇摇头:你的隐喻需要打上马赛克,还好这里没有别人。

我真的对她没办法,天要亡我你知道吧!别说得那么哀怨,只是颗精子嘛!又不是天要塌下来,好解决得很。

我警告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要不然我会拧断你的脖子。

蓝骆拍拍胸脯,怕怕。

武隽的脸色可以说是愈来愈青黑,他干脆站起身。

再继续坐下去他真的会宰人。

要走啦!蓝骆一笑地看着武隽,他要离开就离开居然还不客气地狠狠地踢一下门板,仿佛将门板当作是他本人。

反正武隽的宗旨是主债物还,既然没办法找正主儿泄一泄心头的郁气,将气发泄在他的东西上一样也能得到同样的效果。

他今天来不但没调侃到蓝骆,反被蓝骆气得满头包,差点没气死在他的办公室里。

那女人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瞧他那副嘴脸仿佛她是个有三头六臂的母夜叉,或许……他该找个机会瞧瞧——可借蓝骆没办法看见武隽这张脸,否则他一定会先吩咐圣勒盟的手下千万别让武隽接近电脑和盟里那一组调查人员。

或许他该打个电话约那个丑女出来,否则他就等着接他老爸的炮轰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