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9 06:00:32

遥冲三箭连中靶心,遥翔遥锐及一干下人连声叫好。

遥锐亲自斟酒,递与他道:么弟好俊的身手,来,哥哥敬你一杯。

遥翔也举杯道:二哥陪饮。

云霓上前为遥锐斟酒,被他顺手捉住手腕,拉扯着不放,仔细盯着她的娇颜道:云霓,怎么本王每次来都见你在二哥府上,靖王爷待你不好么,让你总是往娘家跑?云霓低低柔柔的道:几位王爷待奴婢都好。

哦?遥锐低笑,手顺着她的玉臂而上,在肩背上隔衣抚弄,本王可比不得你们爷和靖王爷,本王还没疼过你呢。

说着将她整个搂抱入怀,放肆的亲她的小嘴。

云霓半推半就,拿眼瞄遥翔,见他转过头去不看他们,反而去拉紫衣的手。

遥冲急的直跺脚,又不好阻止。

在当朝,客人调戏本府的丫头为正常,当真不能碰的女人就会贴上侍妾的标签,或者干脆不在人前露脸。

云霓见遥翔和遥冲都不说话,心下有片刻黯然,随即陪起笑脸,由着遥锐胡来,当众占尽她的便宜。

遥锐将她放在腿上,自己喝了半杯酒,剩下的半杯喂她。

云霓单手推诿,娇声道:王爷,奴婢沾酒即醉。

醉了好,醉了更有风情。

云霓被迫喝了一口,急忙偏过头去,王爷,奴婢怕醉了失态。

失态好,本王就爱看美人失态。

若是冒犯了王爷……没关系,本王任你冒犯。

无论云霓怎样推托,遥锐就是坚持,到底被他灌足半杯,末了还调戏的伸出舌头舔她沾在唇际的酒渍。

大声赞道:甜,真甜。

喝了酒,云霓的双颊漾起红晕,像一朵盛开的红梅,叫人忍不住采撷。

遥锐抚着她的粉颊吟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呀。

遥冲几次欲开口,都被遥翔的眼神阻止,只好忍着性子坐稳,独自喝闷酒。

席间遥锐不停的喂云霓喝酒,当真醉的她眸波潋滟,娇柔无力,软软的憩在遥锐身上。

遥锐朝遥翔嘻嘻笑道:二哥,借您一间客房来用,这小美人骚的我心痒难耐。

遥翔僵笑道:这有何难?紫衣,带瑞王爷到本王的寝居去。

那怎么敢当?小弟岂能惊扰二哥的寝居。

那就到靖王爷常歇的那间客房。

如此甚好,甚好。

遥锐抱起云霓软绵绵的身子,喜滋滋的随紫衣去了。

待他走得远了,遥冲收回足以在他背后烧出个大窟窿的目光,跳起来道:你就任他沾染云霓?遥翔狠狠灌了一杯酒,平静的道:她是个丫头,陪陪客人有什么大不了?她不是普通的丫头。

怎么不普通?遥翔又灌了一杯,你又没有收她做你的侍妾。

我以为她是你的人,早知如此,不如我收了她。

遥冲将酒杯摔在地上,气冲冲的奔出大门。

众人吓的不敢做声,半晌星儿才怯怯的唤:爷?遥翔无力的挥挥手道:收拾下去,看瑞王爷还有何需要。

是。

星儿和红袖对望一眼,快手快脚的收拾残局。

遥锐将云霓放在床上,挥退紫衣,关紧房门,双眼闪着贪婪的光芒,解开她的绸衣,揉捏她又嫩又软的胸脯,喃喃道:小美人,你若不是遥翔的人,本王一定带你回去好好疼爱。

可惜啊可惜,只有暂时解解痒了。

云霓翻了个身,压住他不规矩的大手,缓缓张开醉意朦胧的双眼,好半天才对准焦距,甜甜的唤了一声:爷。

叫得遥锐骨头都酥了,迫不及待的爬上床翻过她的身子,猴急的撤掉自己的衣服。

云霓主动往他身上靠,小手无力的揪紧他的衣襟,大眼睛像要漾出水来,撒娇道:人家醉的好难受,爷还欺负人家。

遥锐啃着她细致的肌肤,含糊道:待会儿你会求爷欺负你。

乖乖,放开手,爷才能快点欺负你。

她软软的任他摆布,兀自模糊低语:瑞王爷讨厌,硬要灌人家喝酒,爷都不帮人家说句话。

遥锐淫笑,这小美人醉的不省人事,误把他当成遥翔了。

狠狠亲了一口她的红唇,他道:本王绝对比你那爷高明。

云霓微合着眼,继续咕哝:爷说瑞王爷不是个酒色之徒,我看不对呢。

你不见他又好酒,又好色,盯着人家的眼光像要把人吃了似的。

遥锐心中一惊,什么兴致都没了,小心翼翼的问:爷平时还说瑞王爷什么了?云霓吃吃娇笑,唤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爷真笨,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

什么话?他试探,爷真的忘了。

爷说瑞王爷揣着明白装糊涂,最懂得明哲保身了。

还说宁昌两位王爷白费心机,他谁也不会帮,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他的王爷。

还有呢?爷说瑞王爷不足为惧,就算深藏不露,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不会做出危害国家的事。

但是昌王爷不同,他是个小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还有呢? 爷,云霓低低咕哝一声:云儿好困啊,您都跟靖王爷说不用盯着他了,还总提他做什么?云儿乖,爷不吵你了,好好睡。

他轻拍着她,看她渐渐合拢双眼,沉思良久,深沉一笑,自语道:遥翔,你自作聪明,以为看得透我。

哼!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栽在自己的聪明上。

他起身下床,看到云霓半裸的玉体,忍不住上前摸索亲吻。

听见她呻吟一声,慌忙放开手,怕惊醒她。

如果她发现刚刚在睡梦中漏了口风,可能会惊扰遥翔,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事小心为妙。

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他大业有成,执掌江山之时,要他一个小小的丫头还不是如探囊取物。

为了更逼真一些,他等她睡的熟了,才轻手轻脚的剥光她的衣衫,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多处吻痕。

临走之前还在她耳边轻声重复:云儿乖,本王疼你,把你累坏了,待你醒来,只记得欢爱,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

遥锐推门出去,故做餍足的样子,边走边系腰带,吩咐门外伺候的下人道:让你们爷派人到我府里取二百两银子,赏云霓的,服侍得爷真舒服。

都别去吵她,让她好好歇一歇,爷把她累坏了。

是,王爷慢走。

杂乱的脚步声消失,云霓挣扎着张开眼睛,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咬牙起身着衣。

脑袋里像有人在敲鼓,身上被遥锐弄得青青紫紫,痛死了。

推开门,她摇摇晃晃的奔向书房。

遥翔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似要将地面磨出洞来。

从回到书房开始,他便一刻也坐不安宁,心烦气躁的就想骂人。

紫衣来禀说将瑞王爷安顿好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胸口闷的发慌,按住紫衣就是一气狂吻,脑中却浮现着遥锐的大手在云霓身上游移的情形,无论怎样都挥之不去,最后甚至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将紫衣赶了出去。

细碎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云霓直接推门进来,唤了声爷,就踉跄的奔向他。

他本能的张开双臂将她抱满怀,紧紧的拥着,心中的烦躁霎时被她柔软的身躯添满了。

她闻到她身上污浊的酒气,才发觉她鬓发零乱,颈前耳后都是明显的吻痕,突然心生不悦,推开她道:这么快酒就醒了?云霓扶着他的手臂靠回来,喘息着道:云儿虽然醉了,头脑还清明,我假装将瑞王爷当成您和他说些醉话,他都信了,还吓的不敢再侵占我呢。

哦?遥翔惊疑,把她搂回怀里,你都说了些什么?云儿说爷识破了瑞王爷的伪装,他心惊得很;又说也将他当作明理之人,不再防他,他便又放下心来。

瑞王爷以为云儿睡着了,便自语说爷自作聪明,要您早晚栽在自己的聪明上。

口气阴狠,听得人直打哆嗦。

她说的口干,直接拿起遥翔书桌上的茶喝干了,急急补充一句:爷,瑞王爷心机深沉,不得不慎防啊。

遥翔又一次惊于云霓得聪慧机智,赞道:云儿,你帮了爷大忙,爷怎么不知你的酒量这么好?云霓抓着他宽厚的肩膀,朦胧的张着双眼,飘忽的笑道:爷,云儿的确醉了。

但是云儿醉了也能分得清爷和其他人,也记得帮爷做事。

她瘫软的靠在他身上,模模糊糊的道:爷,云儿好累,好困,想睡觉。

你睡吧。

遥翔无限感动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爷在这里,你放心睡吧。

等他抬起头来,她已合紧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小手依然攀紧他的肩头,嘴角扬起安心且满足的微笑。

遥翔将她抱起,防灾后间的床榻之上,自己躺在旁边搂着她,嘴唇轻刷过她被遥锐凌虐过的唇,哑声道:没想到你为了我,真的可以牺牲一切,而我遥翔,居然要靠通房丫头的美色去对付自己的亲兄弟。

他缓缓闭上眼睛,忍住眼角泛出的湿意,说不清是心酸还是心痛。

怀中的小丫头勾起了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柔情,但是她又能守他多久?他又能宠她多久?如果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眼睁睁将她送入遥锐怀里?遥翔啊遥翔,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云霓醒来,就见遥翔放大的面孔在眼前,双目紧闭,静静的躺着。

她试着起身,围在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强迫她又躺回去。

她窝在他胸前,小手在他胸前画圈圈,爷没有睡啊。

嗯。

他闭着眼应了一声,抓住她的小手,别动。

躺了一会儿,她又不安分的扭动起来:爷,云儿躺的腿都麻了。

嗯。

他仍然闭着眼。

爷,她娇嗔的推他一吧,让云儿起来啦。

他突然翻身将她牢牢压住,危险的盯着她道:你的精力还挺旺盛的。

说着便低头吻她,大手毫不客气的抚弄她的娇躯。

哎呀,爷。

云霓笑叫,躲着他骚痒式的吻,身体却迎合着他的触抚。

啊!她突然一声痛叫。

遥翔停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一大片淤青躺在原本柔美的胸脯上,在周围白嫩肌肤的对比下令人触目惊心。

他握紧双拳,屏着气问:瑞王爷弄的?嗯。

她委屈的控诉,瑞王爷好粗鲁。

遥翔双唇紧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突然低咒一声:该死。

一拳狠狠击上黄铜床柱,震的大床不停摇晃。

爷?云霓惊呼,急忙抓过他的手来看,指背到掌骨之间通红一片,片刻便肿了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爬下床找药,慌慌张张的拿回来,小心翼翼的帮他擦揉受伤的地方,生怕重了一点就会弄痛他。

一面擦一面颤抖的问:爷,疼么?疼么?滚烫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滑落,滴在他的红肿的皮肤上,感到火辣的刺痛。

他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她又慌忙的抹眼泪,一边抹一边抽泣,怎么抹也抹不净,她干脆放弃了,坐在那里痛快的哭。

遥翔以往仅见她风情万种的笑,撩云拨雨的笑,纯真可爱的笑,娇俏调皮的笑,何曾见她哭过?这一哭,依然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丝毫不损她的美貌。

看她那心疼的样子,仿佛这一拳砸在她的心上,疼的无以复加。

然而越是这样,他的心越乱。

本来是铁了心要利用她牵制遥锐,但是一见遥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便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

不该这样的,不能这样的,这小丫头对他虽然重要,但无法与江山社稷比,无法与皇储之争比,可是刚刚那一刻,她的确有捏死遥锐的冲动。

好了。

他疲惫的道:别哭了。

云霓咬紧下唇,抑制呜咽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往下掉。

乖,别哭了,嗯?他耐着性子哄她,抓过床幔替她拭泪,动作透着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口气却故意严肃的道:你再哭,爷要生气了。

云霓抽抽噎噎的道:爷答应我……以后……以后都不让自己受伤……云儿就不哭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盈满泪水的双眼,不怒反笑道:鬼丫头,又敢威胁爷了?云霓两只芊手抱住他受伤的手摇晃道:爷答不答应嘛。

好,爷再不答应,书房就要闹水灾了。

云霓破涕为笑,睫毛上仍然挂着晶莹的泪滴,像雨露沐浴过的花瓣。

遥翔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又哭又笑的,还像个小孩子。

云霓郑重的道:爷,云儿已经过了二十岁了。

是啊!遥翔沉思,转眼她入府已近六年,自己也快三十岁了,可是心境却比四十岁的人还要苍老,国事朝政和权位之争耗费了他太多精力,有时竟觉得疲惫的心脏无力,像要就此不再管任何事。

但是每日早晨醒来,第一件想的还是该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