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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还养活不了她裴晓葵?

2025-03-22 08:31:31

仅这一句话, 吓的裴晓葵不敢再上前去,她怔在原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炕上梁舟迟。

一见她这模样, 梁舟迟简直要笑出声,朝她招了招手道:瞧你这点出息, 逗你的。

闻言裴晓葵的脸色这才稍作缓和下来。

可是一想到白日里不免觉着尴尬无比, 也不肯到炕上来,只在竹床上坐着。

知道每到这个时辰她就会洗澡, 梁舟迟披了外袍下地,你在家待着, 我出去转转, 约半个时辰后回来。

好。

也不问他去哪儿,她只轻点了头。

梁舟迟出了门去,头也不回的步入院外,将门带好并未走远, 只在大门外的檐下坐着。

他也不是非要走,只是若还留在院中, 只怕听了那扰人的水声便会更加心神不宁, 索性还是躲的远远的为好。

抬头望着空中的星月, 只朦胧的挂在天上,巷子里宁静安逸,风声也显的小了许多。

他抬手轻探入怀,摸到了柔软一角,白日里不舍得将那肚兜放回去,只随手揣到了怀中, 生平头一次他偷拿人家的物件, 而且竟然是件肚兜。

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着好笑。

之前还说裴晓葵没出息, 自己又能比她好到哪里去。

吹了半个多时辰的冷风,听到院中有泼水的声音传来,知是她洗好了,这才起身推门进去,这会儿人已经进屋去了,只留院中一片水渍,似还冒着腾腾热气。

推门进房,只见裴晓葵披散着头发蹲在地上翻找什么,未干的长发就搭在背上,似一条墨绸,能将她细瘦的背脊全部盖住。

远远望着人蹲在那里就小小的一团。

找什么呢?他奇怪道。

没什么。

她自是不好意思说是在找肚兜,明明记得洗好后就放在枕头底下盖住的,怎的回来一趟便没了。

可这东西丢的尴尬,问又没法问,讲又没法讲,只得自己找寻,可寻了半天也无果,加上梁舟迟回来了,也只能作罢。

撑着膝盖起身,转头便对上梁稍迟的眼,你去哪里了?随便转了转。

梁舟迟将外袍脱了挂起,转身的工夫怀襟处露出一角桃粉,他并未留意。

那抹桃粉于他灰蓝的衣衫间显得格外扎眼,被裴晓葵一眼捕捉到。

等一下!裴晓葵将人叫住,上前两步指了他身前桃粉一角道,你这是......她纤长的玉指才指到自己身前,梁舟迟便猛的反应过来,一把捂在自己身前,将露出的桃粉一角压住,什么!你这衣裳里揣的是什么?虽然挡的严实,可方才裴晓葵看的清清楚楚。

什么都没有。

毕竟是心虚,梁舟迟逃似的转过身去。

裴晓葵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脑子一热伸手上去扒他的衣衫。

一个躲一个进,两个人撕打到一处。

你是不是拿我东西了?裴晓葵今日非要瞧瞧他衣襟里揣的是什么。

我拿你东西作什么。

梁舟迟扯住她的腕子,两个人一高一低在原处转了两个圈儿,也难分高下。

不对,我方才分明看见的,你让我瞧瞧!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偏偏是那桃粉色,和她的肚兜颜色那般相近。

我说不是就不是。

此时他哪里敢承认,若是被她拿定了,往后自己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到底他也没舍得用全力,只不过是轻钳着她的腕子,便给了裴晓葵可乘之机,摆脱他的双手,伸到胸前去扯他的衣衫。

衣衫凌乱,梁舟迟只感觉身前一片清凉,随后有大片胸脯露在外面。

两个人俱是一惊,直愣愣的挺在原处片刻,随后裴晓葵觉着自己有些过火,想要将手收回,却一把被他攥住。

怎么回事儿,现在连我的衣裳都敢扒了?梁舟迟反客为主,步步紧逼,裴晓葵的脸面被盖上一道阴影,是梁舟迟的气息逼近。

眼前的一片光洁裴晓葵自是不敢直视,只低垂着眸子,没了方才的气焰,连说话声音都明显小了许多,我不是有意的。

你完蛋了裴晓葵。

说着,他将裴晓葵的胳膊架住,几乎将人从地面上拎起直逼到墙角,迫使她的脊背贴到墙面,一挨的近些,便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温和气息,是才洗干净的水气,让梁舟迟一阵心痒,我告诉你,方才我在外头喝酒了,喝的是白日剩下那两坛,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别!身前人低呼一声,我错了还不成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帮你把衣衫整理好!晚了,他将人的腰掐住,总得付出点代价吧,若不然你不老实。

不要!她怕的将脖子一缩,身子直往下坠,吓的就快要蹲在了地上。

梁舟迟一把将人拎了起来,随后将人夹起丢到炕上,之后便做势要去解自己的衣带,来来来,我让你看个清楚,我到底有没有拿你东西!见他似要来真的一样,吓的裴晓葵连滚带爬的缩到炕角捂上眼。

怎么不看了!梁舟迟掐着腰站在炕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裴晓葵忙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他,一阵猛摇头,不看了,没拿就没拿吧,就当我看错了。

就当你看错了?每每瞧着她这副模样傻乎乎的,便觉着十分有趣,他歪着头,将自己的衣襟又扯大了些。

梆梆——不急不缓轻叩门环的声音自院外传来。

裴晓葵和梁舟迟同时抬起脸,只听又是两声传来,二人确定有人在外叩门。

这个时辰了能是谁来!裴晓葵第一反应是赵宽,忙爬下炕去,扯过桌上的银簪随意挽了个发髻便要出门去。

梁舟迟将人扯住,你在屋里待着,我去。

他将衣衫拢好,这么晚了自是不会让她去折腾一趟开门,于是像之前一样,将人留下,他亲自跑一趟。

稍许,梁舟迟归来,还带了一个人进屋,那人的确也姓赵,不过不是赵宽,而是赵舒恒。

梁舟迟走在前头,面色不算太好,进门的第一眼眸光便扫在裴晓葵的脸上。

只见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上露了惊喜的笑,表少爷,你怎么来了?一见了裴晓葵他仍是那股温意的笑,一如从前无二差别。

姨母已经到了凉州,我亲自在路上接的,她同我说了你们的境况,我将姨母送到家中之后便快马加鞭的赶来了,他自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裴晓葵的面前,这是一百两银子,是姨母让我带给你的,请你务必收下。

一百两的银票裴晓葵这辈子都没见着过,可此时却近在眼前,她一脸讶然的瞪着眼珠子细看银票上的花色却没有抬手去接,这银子便不必了吧,夫人从前待我很好,住在我家的这段日子,我也没让她吃上好的穿上好的,她还却这么记挂着我。

夫人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这银子收不得,劳烦表少爷收回吧。

既然是姨母的心意,你更得收下才是,赵舒恒瞄了梁舟迟一眼斟酌道,这阵子多亏了你照顾姨母和舟迟,你不光是梁家的恩人,也是我们赵家的恩人,这也是我们赵家谢你的。

裴晓葵抿嘴一笑,眼中似有光澄澈,最终还是摇了头,且朝后退了半步,还是不要了,我现在自己能养活自己了,虽不至于大富大贵,却能糊口。

可是你......她都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还啰嗦什么!一旁不知何时坐下的梁舟迟漫不经心的翘了二郎腿,有些没好气的打断赵舒恒的话,怎的当谁没见过钱?之前还风晴日朗的人一见了赵舒恒便原地成了一只斗鸡,无论赵舒恒说什么做什么,是对或是不对他都能挑出错来,就如同鸡蛋里头挑骨头。

这银子是姨母托我带给晓葵的,我也只是受人之托,既然这是姨母的意思,我定要亲自交到晓葵手里才行。

这一声晓葵叫的梁舟迟脑仁疼,我娘身无长物,就是离此去凉州时兜里揣的那点银钱还是晓葵偷着放的,这银子又不是她的,是你们赵家所出,她自然不能要。

你非要让她收下,难不成你认为我堂堂一个男人,还养活不了她裴晓葵?这句话一下子将赵舒恒噎住,竟从里头听出些旁的意思,来时便听姨母说了大概,又听说梁舟迟似是很钟意裴晓葵,起初赵舒恒还有些不信,可如今一见,想必是真。

这话脱口而出似是因为心急的缘故,话音落地后梁舟迟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觉着自己失言,偷瞄了裴晓葵一眼,只见她现下正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免有些心虚。

谁说让你养了......裴晓葵暗自腹诽道。

梁舟迟轻咳了一下,随后身子坐正,将银子收回去,该去哪儿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