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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我娶你不就成了

2025-03-22 08:31:31

听到她怨念似的声音, 梁舟迟惊了一身冷汗出来,忙敷衍道:没看到,真的没看到。

快去睡吧。

他语气中带了几分哄的意味, 竟连自己也未察觉。

可这会儿他说什么裴晓葵也不敢再信了,只一遍又一遍地问:真的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是吧!她迫切的想要得到一个肯定。

真的没看到, 你挡的那么严实我能看到什么啊, 这会儿梁舟迟困的眼都睁不开,轻捏了她肩头一把, 又催促道,快去睡吧。

就算看到了也得马上忘了, 更不能说出去!裴晓葵扯了他的衣襟警告道。

我能跟谁说啊?梁舟迟被她质问的笑了。

你还是看到了是不是?听出他的话外音, 裴晓葵又不得淡然。

瞧她颇有些要跟自己拼命的意思,梁舟迟突然觉着不困了,见她这会儿正杵在自己眼前,一股淡然的香气扑面, 梁舟迟脑筋有些乱,不觉喉结微动, 暗吞了口水, 你是想让我看还是不想?他突然问起。

当然不想!裴晓葵觉着自己要疯了。

那若是我看到了呢?你打算如何?他低压了气息问, 这会儿神色倒是很认真,是杀我还是怎样?那就杀了你!夜色亦难掩裴晓葵的咬牙切齿一脸狰狞。

狠意尚未发散尽全,只见梁舟迟挺起上身,双手捏住她的肩,将人轻轻一带便带倒在了床榻上,反之自己压上过去, 这回换作是梁舟迟在上。

其实也不用杀了我, 还有另一条路, 他在裴晓葵眼前轻笑一声,随后手伸向她寝衣系带,我娶你不就成了。

觉着自己衣带渐松,裴晓葵之前的凶狠再也撑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腕子,你要做什么啊?还能做什么啊,反正你也要杀了我,不把该做的都做了,我死的未免太赔了。

走开!裴晓葵用力推着他一点一点压过来的肩。

就不走开,今天可是你自找的,我说我没看,你偏不信,我只能借此看个清楚。

说罢,梁舟迟将她手反扣于头顶,之后脸便朝她颈窝凑去,唇正好贴在裴晓葵的脸侧。

唇角轻轻摩挲她细嫩的脸蛋,却克制的没有真的吻下去,只沁了她满身的香气,险些让梁舟迟不得自持。

混乱中又想到之前在小室里的场景,那时他推门进去,满室的水汽扑于脸上,而后便见她就坐在水雾中,整个人迷蒙一色,肩颈雪白,只遮了身前樱桃,旁处都露于他的眼底,若隐若现,让他险些疯掉。

她......很美。

两个人都感知有物在迅速膨胀,梁舟迟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出了满身的汗,抓住她腕子的手心都是潮热的。

觉着这次他不像是假的,裴晓葵几乎吓破了胆,低声哼哼两句,带了哭腔。

这两声无疑是烈火浇油,此时的梁舟迟可听不得。

他的疯狂和理智正在僵持,进退两难。

少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会儿裴晓葵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正扑在自己脸侧,就像是要来真的,方觉后悔,连连求饶。

那我问你,你去不去睡觉?他唇尖儿轻触了她的耳垂一下。

惹的裴晓葵缩了一下脖子。

睡觉,我这就去睡觉,再也不问了!她吓的都快哭了。

良久,才听到梁舟迟在她耳畔低笑一声,随后起身将人放开,走吧,再跑过来没事找事我就来真的了!管他说的什么,裴晓葵麻利自床上起身,而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几乎逃似的进了房间,将门紧紧关了。

瞧她这模样,梁舟迟无奈低笑起来,随后长舒了一口气重倒回床榻上。

这会儿窗外一轮明月高高挂起,这个角度望出去,正好能看到近一轮满月。

这会儿他强忍着很难受,不过最终还是和缓下来。

终是理智抵住了疯狂。

之所以忍得住,是因他现在自知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再不是从前在墨州城里呼风唤语的梁少爷,而是一无所有的梁舟迟。

给不了裴晓葵任何。

若真有一日,也得需他要的起的那天,再堂堂正正的站于她的面前告诉她,自己要娶她。

翌日,风和日丽,太气晴好。

裴晓葵醒来时梁舟迟已经不在二楼,而是早已将楼下一应准备妥当开门迎客。

早起客人不多,他便沏了一壶茶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看景。

一条腿曲着踩在长椅上,看起来悠闲又惬意。

直到听到身后楼梯传来咚咚声,他才慢悠悠转过头去,正与裴晓葵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裴晓葵一想到昨天的事便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儿,好在他也没计较,只是笑了笑,随后又将头转了过去。

......云鹤楼。

钱富正在云鹤楼中左拥右抱,喝的满面通红。

一尖嘴猴腮之人自门外跑了进来,附在钱富耳畔低语了两句,只见钱富的眉目一挑,问道:当真?千真万确,我今才从玉华街路过,瞧见梁舟迟就坐在里面,还有上次那个小娘子!尖嘴描述道。

一提到梁舟迟钱富就恨的牙根痒,从前没少吃他的气,且那次在云鹤楼被他打的那样惨,每每想起都觉着恨,好啊,梁舟迟,自打上次揍了他个半死,人就不见了,想不到还在墨州城里,他胆子倒大!今日那小娘子也在?钱富一双肥耳微动,两只蛙眼瞪的圆溜溜。

尖嘴点头,露着一脸坏笑,在的,在的!好,钱富将怀里的两个姑娘推开,那今日正好,咱们过去瞧瞧。

......裴晓葵正于案架前收拾,只见门口进了人,她才一抬眼,却在见到钱富那张脸后,脸上的笑意顿时不见。

下意识的看向坐于桌前的梁舟迟。

梁舟迟亦一眼就见了钱富,与裴晓葵脸上的惊恐不同的是,他脸色一如往常,只是端起的茶杯未送入口中便又放下。

哟,好久不见啊,梁大少爷!钱富脸上堆着阴狠且肥腻的笑,慢悠悠的来到桌前,掌中的折扇杵在桌上。

他带来的六七个人皆堵在了门口,随之店门被他们关上,裴晓葵暗觉不妙,记得上次梁舟迟被钱富带着人打的很惨,这回碰上还不知要出什么事。

梁舟迟不言不语,只定睛望着他,余光却在身边寻东西,看看有没有趁手的物件可当武器。

伤养好了?钱富笑着,歪头一瞧他正曲着的腿,看起来整个人倒是康健,想不到吧,你跑到哪里本少爷都寻的到你!梁舟迟仍旧一言不发,只一只手藏在桌下,对着裴晓葵摆动两下示意她从后门跑。

裴晓葵看的一清二楚,此时只能先跑去衙门报官,她如是想。

于是脚步偷偷挪动,才走出两步,哪知那钱富早有防备,目光落在裴晓葵的身上,哟,这不是小娘子吗,许久不见,又比从前漂亮了许多啊!裴晓葵暗觉不妙,转身要跑,哪知脚步才到小室门口便被人一把扯了回来。

别动她!梁舟迟自椅上站起,却被钱富带来的人团团围住动起手来。

裴晓葵则一把被人推到小室里,紧接着钱富进了门来,小娘子,你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怎样,咱们不是又见面了?他笑着看向一旁被几人缠住的梁舟迟轻笑,这会儿梁舟迟身无长物,赤手空拳哪里是那么多人的对手,且那些人有备而来,个个带了铁器。

不多时,梁舟迟便落了下风。

可即便如此,就在他看见钱富入了小室之后还是拼命挣脱了这些人冲到小室去。

怎奈手还未拉到钱富,便被人从后一棒子敲在腿上,这一棒用了十分力,他立即跪倒在地,另一只膝盖却强撑着要站起,随后七棒八棍的朝他落下来,他脑子嗡嗡的,耳畔只听得见裴晓葵的尖叫声。

此时裴晓葵在小室里被人抓住,钱富笑看梁舟迟,正站在两个人之间。

将他给我按在这里,我今日就让他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收拾这小娘子的!钱富一卷袖子,又朝众人道,待我一会儿将这小娘子办了,你们人人有份!裴晓葵脸色惨白,却无暇顾及自己,只见着梁舟迟被人压住,单膝跪地,脸上血渍横流,这让她想起之前他半死不活的被拉回来的那天......今日当真是要活不成了吗?她颤着心口想。

此时钱富扭过头来,笑着掐起她的下巴,随后扯着她的手臂将人推倒在小室的竹床上,她想往外跑,却被钱富抓住,钱富的手去扯她的衣衫,裴晓葵死命挣扎,指甲抓在他的脸上,痛的钱富惊呼一声。

脸上觉着火辣辣的疼,他抬起手摸了自己脸一下,只见指尖有血印,这一抓怕是要破相了。

钱富一怒一巴掌甩在裴晓葵的脸上,这一巴掌用了十分力,甩的她眼冒金星,整个人几乎昏死过去。

眼见着钱富扯了裴晓葵的衣带丢到地上,众人看的正乐,梁舟迟眼里似在冒火,恨不得将钱富碎尸万段。

这里正是小灶旁,灶前正放置了一把菜刀,就在他瞄见后,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挣脱一只胳膊上的束缚,伸手抓了灶上的菜刀朝人砍去,只听惨叫一声,也不知是谁的血溅在梁舟迟的脸上。

他只觉着胳膊上一松,随后站起身来,挥着菜刀四处砍去。

年少时他曾与家里请来的护院学过一阵子拳脚,若是手里有物件,打这几个乌合之众不在话下,更何况是提着刀杀红了眼。

这会儿梁舟迟几乎是拼了性命,不管前方几人阻拦,他手提菜刀,刀刀朝人致命处砍去,不多时惨叫连连。

屋里的钱富觉不对,回头时梁舟迟已经到了近前。

裴晓葵手臂还在挣扎挥舞,这会儿外衫已经被扯破,被打了那一巴掌手头晕眼花,却见梁舟迟满身血色的入了屋中来。

她不知是谁的血溅了他满脸满身,此刻他踏入屋来,活生生像个地狱里的修罗。

钱富整个人吓的傻了,明明是刹那间的工夫,怎么的就让梁舟迟反败为胜了?再瞧地上的那几个人,横七竖八的就像是血葫芦,有的一动不动,有的哀嚎不停。

梁舟迟提着刀一步一步朝钱富逼近,钱富自知不是梁舟迟的对手,他扑通一下跪在梁舟迟面前,梁少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钱富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求饶的样子一如从前。

只见梁舟迟行至近前,高高在上垂着眼眸看他,有血迹从脸上滴落下来,正砸在钱富身上,瞧着钱富跪在自己眼前瑟瑟发抖的模样他冷笑一声,杀一个也是杀,杀十人也是杀!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打她的主意!话音落,刀高抬,朝着钱富重重僻下,钱富还未来得及惊叫一声,便瘫倒在地,裴晓葵闭着眼没去看,不过瞧着梁舟迟方才的手法,想必钱富死状定当极其凄惨。

这回安静了。

一下子安静了。

梁舟迟身心未定,眼见着钱富的鲜血流到自己脚边,满屋子的血腥气蔓延开来。

他抬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而后刀一丢,正落在裴晓葵的脚边,刀口处经卷了刃。

她撑强撑着坐起,仰脸瞧着正立于她面前的梁舟迟,此时正神色不明的望着自己。

瞧着眼前人这副模样,裴晓葵鼻子一酸,一头扎进他的怀中。

这时裴晓葵坐着,头才到他胸前,裴晓葵脸埋进梁舟迟的衣衫中,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呜咽着哭了起来。

只是被她这样一围,梁舟迟嘴角翘起,扯起一抹笑意来,似唯有她这一抱,便能让他知晓,一切都是值得的。

梁舟迟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肩,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语气极轻,对不住,将你的店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