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6:02:58

现在,你可以好好向我解释这一切了。

他跳人白塔,轻易地找到了她,并捉住了她的手腕。

啊――百合失声尖叫。

原就无法入眠的她,根本没料到竟然有人敢深夜潜人白塔!你――待回过身,她才发现……是你?!她慌乱地察看四周、探看大门。

宇文竣,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可以――百合、百合巫女。

他拉过她,叫唤着她的声音里充满讽刺。

用不着这么慌张。

这样的深夜、这样的高塔里,不会有别人来的。

更何况,我也不是头一回进到这儿来。

他瞥向窗子。

就像……你不是头一回溜出白塔一样。

出去!她指向窗口。

你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他竟敢指控她所做的事!如果他真要揭穿,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是的,她并不怕他会对任何人说出这一切,而她也不想……与他再有瓜葛。

他曾那样进来过?她突然意识到他所说的话。

那么那夜……是他?噢!他夸张地将手按上自己的胸口。

好无情啊!曾经说要感化我、拯救我的好心巫女,竟然在得到我的肉体后,变得如此无情、始乱终弃,这真是……令人心痛啊!你――你想怎么样?她后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逼向墙角,无路可退。

你――别这样。

她把头偏向一边,不敢正视他。

那么由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他脸色一整,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他。

逃避问题,只会制造出更多的问题,他不会让她这么做。

我说了,你就照做?严肃与戏谑,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她困惑地扬眉。

说说看啊!离开这儿,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她望着他,铁了心的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她的双眸。

对你来说,我算什么?他眯起眼。

一个你一时兴起,随便玩弄的男人?你――受到这样的侮辱,她怎可能无动于衷。

竟敢说出这种话!她倏地扬起手。

当心点。

’他轻易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赞同地摇头。

一个好巫女,是不该使用暴力的吧?!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记得,那天夜里,是你先找上我的;第二回,是你说要感化我的;事实上――也是你在深夜里,爬上我的床,不是吗?他挑眉。

她的脸色先是胀得通红,旋即刷得惨白。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已死上千百回了。

那些,都是不该发生的错误。

你最好也忘了它。

她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错误?忘了?他开始无法压抑渐升的怒气。

你可以说那些是错误,但你能忘了这个――他的手抚上她的臀,一路下滑。

还是,这个――他的唇凑近她。

她整个人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他竟在神坛前这么做!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他竟可以如此轻易就勾起她的欲望!瞧,你的反应多激烈。

或许你以为自己可以忘了我,但你的身体却告诉我……你忘不了我!他满意于他所看到的反应。

元百合,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多了。

宇文竣!她胀红了脸,恼羞成怒地看着他。

我是白塔巫女,你不可以这样……骚扰我!她推开他。

你究竟要什么?她几乎是半吼着。

天知道面对他、抗拒他,有多困难。

我要你。

他一字一句说出。

一时间,白塔仿佛陷人寂静。

你疯了。

她瞪着他。

你根本就是疯了!我清醒得很。

他扣住她的纤腰。

如果你舍得抛下这一切,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带你远走高飞。

他望进她的眼。

这是这一生中,他所做过唯一、也最真诚的承诺。

她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说的,是真的吗?她真的可以离开白塔,跟他远走高飞?他的话令她震动。

这是不是表示,她可以有自己喜爱的人、可以随意地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可以有长长的一生,用不着担心那看似短暂却孤寂的三十六年生命?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不可能。

她听见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而是你不愿!他的脸色陡变。

如果他可以做到,为什么她不愿放下这一切?你根本是舍不得这巫女的地位和权力,没有勇气为我俩的未来奋斗。

他近乎指控。

未来?他们之间,有未来吗?百合的心微微抽痛。

地位和权力。

她苦涩地笑。

你真以为,白塔巫女有何地位和权力可言吗?就算有,也不过是短短的三十六年。

而那是用孤寂和生命换来的。

宇文竣,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我说过,那些……都是错误。

那么你所说的感化和拯救呢?你不是说过,那是神的旨意?若真是如此,你怎能不顾神的指示,抛下我这个该被拯救的人?他激动地捉住她的双手。

她没有反抗。

我的拒绝,就已经是在拯救你。

你不知道自己所提出的是多么荒谬的要求,你也不知道我在神谕里看见的是你和另一个女人……没有别的女人!他打断她的话。

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要。

别的女人!那么,我在月湖畔看见的那女人又是谁?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在与他……发生关系之后,她终于弄明白了。

你不是‘女性杀手’吗?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要我如何相信你没有别的女人?藏了许久的话,终于一股脑儿地吐出。

她自觉说出这些话的自己,像是个充满妒意的女人,但她却无法遏抑。

该死!他暗暗诅咒。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自遇见你之后,我――你别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神谕清楚地显示――别再跟我说那些该死的神谕!他突然暴吼。

没有人会比我自己更明白我要的是什么、爱的是谁!包括你那个愚蠢无能的神!很明显的,神谕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而他必须自己让她知道!你不可以这样侮辱神!她震惊,亦惶恐。

但她也没有漏掉他所说的,有关他要她、爱她的那些话。

侮辱?我只是说出事实!如果她连我心中所爱都无法知道,又算得上是什么万能的神?如果神连自己子民的幸福都无法成全,又算什么护佑子民的神?够了!她捂住双耳。

出去!你出去!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她的话让他整颗心冷了下来。

我走,就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勾起她的下巴,直望进她的眼。

你真要我走?走!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喊。

他望着她,转过头,毫不犹豫地离开。

※※※心碎的感觉,是没有感觉。

她颓然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直到东方大白,第一线阳光洒进塔内,她才惊觉到自己已经这样呆坐了一整晚。

他走了。

不会再回来。

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但为什么,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空虚。

跪坐在神坛前,她祈求着神明的原谅和庇佑,但怎么样也唤不回内心的平静。

她该怎么办?又该怎么做?他离去时眼中的冰冷神情,一再浮现在她脑海。

不!她这么做是对的!她用力晃着脑袋,试图将他的身影晃离。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望着凄冷的白塔,一股寒意令她不得不环住自己的身体。

神哪,我该怎么做?请你告诉我!她仰头问天。

封塔。

这样的字眼突然出现在她脑海。

她陡地起身。

封塔?!这是神的旨意吗?纵然知道不容怀疑,她仍忍不住要质疑。

白塔的存在就是为了护卫鲜卑子民,维护人们的信仰,而现在却出现了封塔的旨意?老天!那下一任巫女的培养又该怎么办?封塔?这又会持续多久?然而,除了封塔之外,神未再给她任何讯息。

※※※竣,你是怎么回事?最近脾气大得吓人。

再不收敛一下,只怕你手下那些猛将都要投靠敌军去了。

拓拔鹰骑在马背上,目光直视着前方。

近来,为了要到大唐寻妻的事,他与宇文竣都在进行国内政军的部署,为的就是希望他们两人同时不在的时候,一切能正常运作。

而这样的安排部署,便耗去了数月的时间。

纵然鲜卑的规制早已步上轨道,但毕竟前往大唐的路途太过遥远,往返更是耗费时日,是以他必须有万全的准备才能出行。

不过,最近在视察竣的军伍时,发现军力虽更胜以往,但将士们却个个愁容满面。

上前问起,却得不到具体的答案,待看见竣这家伙时,他才明白原因出在哪里。

怎么,有人向你告状?宇文竣并未放慢速度,继续策马前进。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家伙,有得他瞧的。

会告状,就不配作我鲜卑的将士了。

拓拔鹰摇头。

我又不是瞎了,还需要旁人来告诉我?前阵子困扰你的‘污名’不是都解决了,听说你最近挺风流快活的,怎么,该不是――又玩出火来了?什么叫‘又’,我宇文竣向来把女人收拾得服服贴贴,说到问题,你还是想想怎么处理那个一天到晚想当王后的贺楼佳满吧!听说你要到大唐娶妻的这几个月来,瞧她闹的,你不烦,我还嫌累。

自步出白塔的那一刻起,他就告诉自己,必须要将百合自他的生命中拔除。

如果她对他无心,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感情,本就必须两厢情愿,纵使她是他第一个动情的女子,他也无法为她抛去尊严、舍弃一切。

只是他不信,她对他,真无一丝情感?无论有多不想承认,他对她的想念,并没有因时间的增多而减少;相反地,她却像是在他脑里、心里生了根,他有多希望忘了她,就有多――想她。

那么她,又为何能如此无情?他不可能再进白塔找她。

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

但,如果她有心的话,又为何不来找他?她是有能力找到他的,以前,她不也曾经这么做过吗?不知有多少个夜里,他被房里细微的声响所惊醒。

然后,又在懊恼与痛苦中睡去。

懊恼的是自己的无用,痛苦的是,无法见着她的思念。

问他为何脾气大?哼,几个月没睡好觉的男人,脾气还会小?要他收敛?除非谁有办法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拓拔鹰皱起了眉头。

我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给佳满任何的希望。

光是你确定有个屁――宇文竣差点骂出粗话,旋即收敛了话锋。

如果我是你,早好好教训那女人一顿了!如果我是你,早好好管管自己的脾气了。

拓拔鹰扬眉。

宇文竣不以为然,顺口改了话题。

对了,那个白塔巫女要封多久的塔?话一出口,他却发现自己的话题竟仍离不开她。

该死!他简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不是已经决定将她自他的生命中驱逐了吗?拓拔鹰抬眼,对于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好奇。

不清楚。

自百合巫女从塔顶送出神谕至今也有数月了,据信上的指示看来,似乎没有明确的指示。

不过,不管怎么说,神的指示自有她的道理,不是吗?以往,似乎从未有过封塔的情况。

宇文竣陷人沉思。

是因为他吗?还是,因为他,她受到了神的惩罚?这是他这几个月来,在脑中盘旋不去的担心和问题。

别提这些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得出发到大唐去,记得准备好该带的东西。

宇文竣点头。

或许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后,他就可以彻底地忘掉她。

不见她已有数月。

明日,他就必须启程远赴大唐,待回到鲜卑,也不知是多久以后的事了。

年复一年,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也将越来越遥远了……※※※她的身体,正产生着剧烈的变化。

是的。

她有孕了。

怀的正是他――宇文竣的孩子。

初发现自己身体上巨大的改变时,她惊慌得以为自己即将死去。

翻遍了藏书、找遍了经典,却找不着太多与这些有关的讯息。

直到她开始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一个小生命存在时,她才将所有的讯息完整地拼凑起来,知道自己怀着一个可爱的生命。

一个他与她的孩子。

自他离去之后,她的心就像死了一般,不再有任何的感情,甚至感觉。

为此,她以为自己果真成了白姨所说的真正的巫女――无心、无情。

直到这个小生命的出现。

她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他?或是她?她只知道,这孩子带给她的感觉,是她无法形容的。

她对宇文竣的思念没有一天停止过。

只是,没有太大的心绪波动。

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至少,没有太多的痛苦。

而当她发现自己体内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时,她的心才又再度活了起来。

她为这孩子喜悦,也为这孩子担心。

仿佛心上有了寄托,她把对宇文竣的一切记忆,密密实实地打包起来,锁在心上一个小小的角落,小得连自己也几乎忘了他的存在――但也只是几乎。

孩子成了她与他唯一、也是最深刻的联系,这令她温暖,亦心安。

直到发现这一切,她才明白神所做出的,要她封塔的旨意是为了什么。

上天比她所想的还要仁慈和无所不能。

如果她的肚子日渐隆起,而却仍必须接受鲜卑王室的祭塔或参拜的话,她与他的秘密势必无法再隐瞒下去。

甚至,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根本不敢想像。

封塔的神谕,给了她充裕的时间,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可以安排好一切。

只是……她该让他知道吗?孩子出生后的安置,又该怎么办?白塔不可能为她封一辈子,白塔巫女的传承更不可能断送在她手中。

然而――她摸着已稍稍隆起的小腹。

三十六岁,是她生命的极限,就算她能照顾这孩子直到成人,那么十八年后呢?所有的一切,在她脑中变得混乱起来。

※※※数月后,大唐边境。

你真的不能再吃了!看着未来的鲜卑王后赵甜儿拿着糖葫芦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宇文竣实在看不下去地大叫出声。

从昨天至今,他眼睁睁地见她已不知吃了多少东西,而其中,甚至还有大半是那个要求她减肥的鹰喂给她的!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有人要减肥吗?看眼前这情景,等到了鲜卑,她不变成一头猪才怪呢!百合所看见的神谕并没有错。

鹰确实在大唐找到了他的真爱。

说来也奇怪,本来鹰只想找个看得顺眼的女人带回鲜卑,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却娶了个大唐第一美女。

更特别的是,这个美女的身材,比鲜卑境内所有的女人都……呃……圆润得多。

而且,食量也大得惊人。

不过各花入各眼,鹰没意见,他自然不可能有意见。

想当初,鹰找到她时,他可是吃了一惊。

以他对鹰的认识,他不以为鹰会喜欢上这种类型的女人。

当然,身为大唐第一美女,甜儿自是生得够美、也甜得一如她的名字。

就个人而言,他自己是满喜欢她的。

但奇怪的是,鹰不断嫌她太胖,却仍是娶了她,所以他猜测,鹰是――爱她的?!可一路上,鹰却逼着她减肥,甚至用非常不人道的方法,要她瘦到鹰满意的情况。

为此,他简直看不过去,甚至数度出手相救,不时塞些包子、馒头给她。

可现在这局面……当然,他多少可以猜测到是为了什么。

数天前,他对甜儿出手相救,为的是不让鹰再虐待她。

可就在甜儿给予他善意的回应时,鹰却像是吃错了药似的,跨上马背将她自他身边劫走。

没错。

正是劫走。

在他看来,鹰很明显地是在吃醋。

自此之后,这两人消失了一天。

直到他再度找到他们时,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郎情妾意、甜甜蜜蜜,用不着想也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光是这样就被收得服服贴贴,鹰也太没用了吧!你管我,人家饿了嘛。

甜儿斜瞥了他一眼,坐在拓拔鹰的腿上,继续她的志业。

她可是大唐第一美女,鹰都没说话了,宇文竣干嘛这么多事。

她微扬起头,以示抗议。

要不是鹰让她在晚上这么累,她白天也用不着吃这些东西来补充体力。

想到这儿,她脸儿微红地靠向鹰的胸膛。

鹰,见劝谏无效,宇文竣转而劝告拓拔鹰。

你不是要让她减肥吗?随着时间过去,一行三人越来越接近鲜卑,他还真有点替她担心。

鲜卑百姓虽服膺鹰的统治,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可以轻易接受一个胖得过火的王后――如果她再这样继续吃下去的话。

她饿了。

拓拔鹰照她的方式回答。

自然,他不是不知道竣的担心。

但如今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比让甜儿高兴更重要。

事实上,她抱起来刚好、搂起来圆润,恰恰是他喜欢的样子。

甜儿满意地点点头,顺道再舔了舔手中的糖葫芦。

你有没有搞错!面对这两个陷人热恋的昏头夫妻,宇文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仿佛这世上只剩下他是唯一清醒的人了。

说要她减肥的是你,现在你倒反过来支持她了?鹰,你也太没原则了吧,难道你不怕到时佳满她们会对她――甜儿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是鲜卑的――王后。

但这话他却没有说出。

事实上,甜儿仍不清楚他们真正的身份。

她们不至于太过放肆。

无论是谁,如果有人要借此攻击、侮辱她,他绝不会轻饶。

宇文竣眯起眼。

你知道她们会有多放肆。

那个女人……如果甜儿以鹰的妻子的身份回到鲜卑,势必会引发一场……该怎么形容……腥风血雨?佳满是谁啊?甜儿忍不住问。

这个叫佳满的人,似乎是鹰很亲近的人,但,为什么鹰却从来没对她提过?她是我的义妹。

拓拔鹰回答,但并不想和她谈到佳满。

义妹?这样的答案让她稍稍放下了心。

刚才有一刻,她还以为那个叫佳满的,会是鹰的……女人。

那……除了这个义妹,你家里还有哪些人?我……望着她无邪的脸庞,拓拔鹰仍犹豫着该不该将一切都告诉她。

但这样的犹豫也只是一瞬。

我爹娘很早就去世了。

我是义父一手带大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亲人。

没有亲人了……听见他所说的话,甜儿的眼神黯了下来,不禁为他的身世感到难过。

这么说,他一个人过了很长、很孤独的一段日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心疼。

没关系,现在,你有我了。

她伸手,温柔地抚上他的颊。

往后的日子,有我陪你。

拓拔鹰一怔。

她的话,令他的心不住牵动。

甜儿――他反手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

他庆幸,自己没有选错人。

甜儿红了双颊。

喂!别忘了,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哪!看着别人恩恩爱爱,宇文竣忍不住要凑上一脚。

瞧甜儿把鹰的身世想得多惨似的,原来这样也可以博得美人同情,早知道他就把他的身世也拿出来大肆宣扬一番,肯定会赢得一牛车大唐美女的心。

拓拔鹰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宇文竣耸耸肩。

好吧,反正我是好心没好报。

到时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管。

还说减肥呢,瞧甜儿像是一天比一天圆,只怕还没到鲜卑,连马儿都载不动他们俩了。

问题?会出什么问题?甜儿不免有些紧张。

她转向拓拔鹰。

你义父……和义妹,他们……会不喜欢我吗?拓拔鹰脸色一沉。

别听他胡说。

胡说?我堂堂护国名将,怎么可能说谎。

宇文竣挑眉。

互裹茗酱?!甜儿跟着皱眉那是什么东西?一种酱料吗?她从没听过这名字,那肯定是鲜卑特产了。

宇文竣哭笑不得。

酱料?老天!也只有她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和吃的联想在一块儿。

他从没想到自己的名衔竟会变成一种酱料!怎么,鹰,你还没告诉她?他转头小声对拓拔鹰道。

他还以为,这两个人已陷人爱河,一切自然也都谈清楚了,可没想到,原来鹰对甜儿仍有所隐瞒――而且还是最重要的那部分。

自然,鹰的顾忌,他再清楚不过。

毕竟,就连他也不希望自己所爱的女人是为着他的地位而爱上他。

但欺骗是爱情中最具杀伤力的……百合的影子蓦地袭上心头……这些日子以来,她曾想过他吗?他本以为,到了大唐,他或许可以忘了她,但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他摇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说什么?甜儿察觉到有些异样。

你们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还是,他们有什么事瞒着她?没什么。

我想,义父和义妹都会喜欢你的。

拓拔鹰回答,一手揽住她的腰身。

他们必须喜欢。

宇文竣不赞同地皱眉。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