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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2025-03-29 06:03:16

磊!究竟又是什么事?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拉着我离开?是生意谈不拢吗?坐在车里,尹如苹满肚子雾水。

石磊一言不发,静静地将车驶进了尹家的巷道。

是该把这一切做个了断了。

失去望月,再也没有一丝值得他留恋。

怎么载我回来了?今天不是说好要去你那儿的吗?想到上回让柳望月气得哭了出来,她就一阵快活。

可今天,石磊又怎么了?停下车子,熄了火,石磊才道:如苹,我们分手吧。

这话,他早就该说了。

什么?!一听这话,她犹如吃了十吨炸药般炸了开来。

你说什么?要和我分手?她不敢置信。

我知道了。

是不是那个柳望月对你施压,她不让你跟我在一起,对不对?她算什么?又是你的谁?你为什么要听她的!她就知道那个老女人,自己想霸着石磊不放!不是这样!望月她不是这种人!听见她话里明显的贬抑之意,他不满地低吼。

望月!望月!你满脑子都是那个柳望月!石磊,你搞清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不是说你们情同姊弟?难不成,你还想上她的床?住口!怎么?心疼了?我才说她几句你就心疼?石磊,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她?为什么你眼里只有她,没有我?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又算什么!她气极了。

石磊竟这样待她!分手?!这一年来,她的忍耐、她的委屈不全都白费了!不!她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如苹,你冷静点!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成年人就可以这样始乱终弃?不!我不要分手!我不要离开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她紧紧抱住他。

如果你要离开我,我就死给你看!他摇头。

最可悲的感情是,要用威胁留住另一方。

如苹,我以为我们都很清楚彼此只是短暂的男女关系,不涉及感情。

他拉开她。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所以,别用那种伤害自己的方式留住一个不爱你的人。

没有用的。

不,我不相信。

我不信你从来没爱过我!若是如此,那这一年来的温存又是什么?只是性?他望着她,清楚地道:七年来,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但不是你。

尹如苹摇晃着身子,无法接受他的话。

他不爱她!他从来就没爱过她!她虚软地坐倒在地,痛哭失声。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也是人!我也有爱、有感觉啊!如今,他一句话就将她的梦打碎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她的婚姻、她的地位、她的一切,什么都没了!如苹,我很抱歉。

我从来就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我?那你现在做的又是什么?滚!你滚!她哭着大喊。

我永远也不要再看到你!他无语,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感情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失败者。

他是、她也是。

???石磊走了!没有只字片语,只留下一份太古集团的产权证明,将属于她的全还给了她;并且,他动用了部分的资金以投资人的名义补足先前对程氏所造成的损失,解决了程浩一的燃眉之急,也停止了一切对程氏不利的举动。

她气他的背叛,却明白那是他一定会做的事。

现在,她得从头做起了。

她并不担心没法整倒程浩一,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已全悬在她身上。

她担心的是小磊。

他是真的对她失望透了,才会不顾一切的离开吗?那么,他又会到哪里去呢?难道他忘了自己曾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望月看着桌上那盆仍盛开着的小小勿忘我,泪,却再也流不下来了。

是她一手造成这一切的。

是她自己将他远远地推开,是她让他彻底地绝望的。

她不怪他。

只是心中那片唯一温暖的地方,也随着他的离去而永远的冻结了。

这样也好。

她想。

黑暗只属于她这种人。

石磊的陪伴,只是让她更挣扎,挣扎着该走出光明,还是继续留在那片黑暗中。

但现在,她什么都不必再顾忌了。

本来,她就是一个人。

最后,她仍是一个人。

就让彼此都少一些牵挂吧。

无心、无欲、无情的日子,或许更适合她。

???不——不要!放开我!夜里,她再度被好久已没出现在她梦里的情景惊醒,汗涔涔而泪潸潸。

她环紧自己,身子却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望月,你怎么了?程浩一突然冲了进来,见着在床榻上轻颤的她,心中一阵不舍。

他上前,紧紧地环住她,像是要把身上的温暖全部传给她。

别怕,望月,我在这儿,别怕。

他低喃着,试图安慰她。

不过是个噩梦罢了,你别怕。

噩梦!是的,一个永远也停不了的噩梦!每到深夜,程弘义就像个厉鬼般紧紧地缠住她。

她怎么也摆脱不了他那狰狞的脸孔。

她挣扎、她哭喊,却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直到被自己的叫声惊醒,她才能脱离那个噩梦。

她不住地啜泣着,虽然有人紧紧的抱住她,却不能给她一丝温暖。

只有小磊,只有小磊才能把她梦里的坏人打跑。

但他人呢?却被她自己赶跑了。

天!望月,别再哭了,你哭得我心好疼。

他搂着她轻轻摇晃。

是什么样的噩梦困扰着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这种折磨,什么都不能做吗?自从石磊离开后,每晚,她就是这么哭着醒来的。

她拒绝他的安慰、拒绝他的拥抱,像只受伤的动物般,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困扰着她,让她夜夜不得安眠。

但她从来不肯说。

我没事,只是个噩梦罢了,你别再问我了。

好不容易,她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道出。

浩一,他太温柔了。

她好恨,好恨他的温柔。

多了解他一分,她就多增加一分痛苦。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甚至有好几次,她几乎忘了他是她的仇人,只是享受着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他和石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小磊是内敛而深情的,始终能明白她在想些什么;而程浩一,他的开朗和热情却带给她完全不同的感受。

两人都待她同样的好。

好得她无法承受。

好,我不问。

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望月,嫁给我吧,让我来照顾你。

我不要你再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

你、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她听到的。

我说,嫁给我吧。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他捧住她的脸,深情而专注。

她用力推开他,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不可能!她拚命地摇着头。

不可能的!为什么不可能?他逼近她。

我爱你,望月。

对我来说,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幸福,望月,我要你过得快乐!我不能再这样看着你受苦了!她仍是摇头。

这……太快了。

望月,我知道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够,不足以让你了解真正的我。

但是,望月,有人认识了一辈子却不见得能了解彼此,你又何必拘泥于时间的长短呢?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除了你,我不会再要别的女人。

相信我,望月。

我会让你幸福的。

你不可能给我幸福的!她在心底大喊,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你真的很爱我?我爱你!我当然爱你!我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了!他急切地答。

爱得无法自拔?是的。

这正是她所要的。

浩一,你太急了。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爱上你。

难道你不怕这样的婚姻会是个悲剧吗?不!我不怕!望月,我知道你会爱上我的。

他定定地望着她,话语里充满了热切与肯定。

这让她有些心惊,回避了他的目光。

浩一,你并不了解我。

做这样的决定,你会后悔的。

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浩一。

这样的机会,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不!我绝不会后悔的。

望月,相信我,我比你所知的要更了解你。

他捧起了她的脸。

或许,向你求婚是有些太快了,或许你还没准备好要接受我;但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等你一辈子了。

望月,别再让我等下去了。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爱上我,好吗?她抬眼,轻柔地望着他,良久之后才道: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他急切地点头,眼底充满了渴望。

我愿意。

她道,轻轻地偎入他怀里。

???有些人,爱的是一些人,与之结婚的,又是另外一些人。

而她,却要跟自己最恨的人结婚。

有趣吧。

她笑。

甚至是有些期待的。

她想像,在新婚之夜,程浩一知道了他娶的女人竟是他父亲的情妇,他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如果,他知道她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知道她是恨他而从未爱上他,他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望月,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

程浩一自花园前走近,热切地拥住了她。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们的婚礼……想得笑了?他揉了揉她的发。

我真开心你这么期待我们的婚礼。

是啊。

我自己也没想到。

她回他一个灿然的笑。

说真的,望月,向你求婚时我还真怕你不肯答应。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

真的吗?那个备受女人宠爱,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会因为我而紧张?你不相信吗?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你摸摸看,我现在的心跳是不是仍跳得很快?胡扯!她笑着缩回了手,却又接着问:浩一,如果我那时没答应你呢?你会怎么办?还是——就这样算了?不,当然不是。

他摇头,带着宠溺的笑。

我呢,会一遍又一遍的向你求婚,求到你答应为止。

就算等到我头发白了,我仍是不会放弃的。

他点点她的小鼻头。

还有啊,以后要记得,我再也不是那个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了。

从今以后,我就只是柳望月的专宠,别的女人碰也碰不得!你说这样好不好?你真是的,就会哄我开心。

望月,这不是哄你。

他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声音变得低沉而有磁性。

而是我,真的好爱你。

他吻上她的唇。

热切、激情、充满了期待。

然后,他主动,却流连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抵着她的额头道:望月,我要你。

但我要把这个留在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说过,我要给你最好的。

相信我。

嗯。

她靠在他怀中轻声答着。

而我要给你的,会令你毕生难忘!???这是一个人人期待的婚礼。

太古集团的柳望月和程氏的程浩一,这样的结合可说是众所瞩目的焦点。

自他们订婚的讯息传出后,媒体就紧追着他们不放。

大家都很好奇,这样一对人中龙凤究竟是如何相识、相遇,进而相爱的。

同时,他们的婚礼会有多盛大,两人婚后是程浩一接管太古,还是夫妻各自为政,这一切,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柳望月对自己的婚事却显得格外地不热中。

贺秘书,石磊他——跟你连络过吗?坐在办公桌前,望月手里转着小小的盆栽,眼也不抬地问着。

董事长,自从石副董走了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我看石副董他一向对您很忠心,真不知他为什么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

这次,您的婚礼很多人都知道,甚至都传到国外去了,难道石副董他一直都没跟您连络吗?没有。

她转过长椅,让自己背向房门。

眼,凝望着窗外的点点灯火。

这就怪了,副董他总是关心您、一切都以您的需要为先,这回,怎么会连您的婚事都不闻不问了呢?贺秘书低喃着。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

她轻叹。

夜也深了,你先回去吧。

但,董事长,明天就是您的婚礼了。

这么晚您还不回去,程先生不会担心吗??要不要……我去通知他来接您?不,不必了。

最后的一个夜晚,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可是……贺秘书。

她打断她。

谢谢你。

我会照顾自己的,倒是你,该回去了。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董事长,明天见。

明天见。

房门轻轻合上的同时,她也阖上了双眼。

泪,自眼角流下。

失去石磊,她的生命仿如失去重心。

她再也无法尽情欢笑,甚至连哀伤,都是如此寂寞。

虽然,专注于程浩一的报复可以分散她一些心力,但却让她觉得好累。

而唯一能稍稍平抚她心灵的,也只有那个无名的爱慕者所送来的小小勿忘我。

她曾经想探究那神秘的爱慕者究竟是谁,想知道能明白她内心深处想法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那也只是想。

事实上,她并没有把太多的心思花在这个问题上,因为她有太多沉重的担子、太多的心事。

爱,绝不是她目前所能负担的。

对于一个想隐藏自己的人,让他被曝露在众人前无疑是一种不尊重。

如果他想让她知道,不会一开始就以神秘姿态出现。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一切神秘下去吧。

有时,想像比真实来得美。

当然她知道,他的出现,为她孤寂的心灵带来一丝温暖。

这也是她不舍得探究真相的另一个原因。

因为,她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但,自小磊走后,像是约定好了似的,那些花儿出现时,再也没伴着只字片语;只剩下每天,她还能在桌上看到一朵小小的勿忘我。

这是在表示对她的不赞同吗?或许是吧。

她知道,她明明恨着程浩一,却无法真正恨他。

有时,她甚至更恨自己。

那样强烈的、满满的恨,让她觉得好累、好累。

她仰起头,无力地捂住了双眼。

小磊,你在哪里?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你想我吗?还恨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多想再见你一面。

她的泪顺着耳畔、脸颊,一滴滴地滴上地毯,晕成了一块小小的黑色,然后,渐渐扩大……为什么流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震动,却不敢回头。

你这么哭,会让我心碎的。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颊,轻轻地,像是怕碰疼了她似的,为她拭去了泪水。

她望着眼前的男子,满眼的不敢置信。

半晌,却突然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哭得像个初生的婴孩。

望月,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他心疼地搂紧她瘦弱的双肩,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小磊!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她的话声哽咽,语不成句。

我又何尝不是呢?他在心中低语。

在这样的夜里,两个相知相惜的人儿就这样紧紧抱着彼此。

我以为……你真的不回来了……良久,她才又开口。

他是的,但,舍不得。

我是回来阻止你铸下大错的。

他扶住她的肩,迫使她抬头看他。

望月,取消那个婚礼。

那是一个错误!我不能让你这么做!他无法想像,让她嫁给另一个男人会是怎样的情景;更令他害怕的是,那是她最恨的人。

不,不可能。

她摇头,轻轻推开他。

婚礼就在明天,不可能取消了。

为什么要嫁给他?因为他爱你?你要利用他对你的爱,毁了他?望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你不能那样做!代价太大了!小磊!别阻止我。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你一走,将我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但,我的仇不能不报!无论代价有多大,我不能再让你破坏我的一切!你的一切是什么?他捉住她大吼。

就只是仇恨吗?那么我呢?你自己的幸福呢?都可以不顾了吗?小磊,别这样!望见他眼底的悲痛,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她。

别再逼我!别再说这些了好吗?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也和我想你一样,想我?他心震动。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她,就是他的一切啊!吸摄着她的发香,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狂乱地吻上那鲜红欲滴的唇。

电光石火间,两人的灵魂在刹那交会。

他的吻,由温存转而缠绵、而激烈。

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来的思念和痛苦在这一吻中融化。

啊——望月发出诱人的低吟,情难自禁。

这样的呻吟却令他血脉贲张,搂紧了她的腰身,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他的吻,无法克制地移至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地舔吻着、温热的气息进入她耳中,引得她一阵轻颤。

她忘情地勾住他的颈项,在他的吻移至她颈际时忍不住仰起了头,寻求更多的慰藉。

磊——磊——她轻唤着他,整个身子紧紧地攀住他,感受那充满阳刚的坚实身躯。

她唤他磊!她的呼喊恍如是一个引线,引爆了他所有的热情。

他的心狂喜!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奔腾的情绪。

他一手锁住她的后脑,吻上那已被他吻肿的双唇,另一手,却移上她的胸脯,感受那狂乱的心跳。

她再次呻吟出声,口里喃喃道:磊——抱我——他仿如被雷电击中般动弹不得,但几乎是同时,他又恢复了知觉,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因欲望而深沉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她,沙嘎地道:你真的要我?她羞怯地回避了他的视线,红着双颊,埋进他宽阔的胸膛。

嗯。

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自他胸前传出。

他阖上眼,唇角勾起一道微笑。

吻我。

再睁开的眼,晶亮。

她犹豫,但在他惑人的目光下,怯生生地吻上了他。

那几乎不算是一个吻,应该叫啄。

他朗声大笑,笑声震动胸膛,迈着大步将她带到长沙发前将她轻轻放下。

而自己,亦轻轻地覆在她身上。

很抱歉我们的第一次要在这里。

望月,但我实在是不能等了。

带笑的眼底有着浓浓的怜惜。

她娇羞地轻捶着他的胸膛,别过脸不敢看他。

别……他一手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一手却握住她小巧的下巴。

别移开你的视线。

他道,眼眸深邃而晶亮。

当我们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我要你看着我。

那么,你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

她动容。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拉下他,再次地、主动吻上了他。

他的一双大手移至她修长的腿,渐渐往上,隔着薄薄的丝袜,抚上她圆润的臀。

她的手,扯住她胸前的衣襟,试图更接近他。

两人的呻吟喘息声清晰可闻。

望月,我来接——你门,突然被打开,原先爽朗的男声陡然终止。

浩一?!程浩一?!两人同时出声。

你——石磊——程浩一脸上的血色顿时转白,随即,满脸通红,像是发了狂似地冲过来,一把揪住石磊的领子将他拖离望月身上。

该死的你!一拳重重击上石磊的脸。

不!住手!望月大叫。

两个男人却完全没听见她的声音,瞬间扭打成一团。

程浩一扭住了石磊的上衣,朝他胃部重重出拳。

石磊吃痛,格开他随即而上的拳头,回手击中他的鼻梁。

住手!你们两个通通给我住手!她不顾自身的安危冲上前去,挡在两人中间。

两个男人因害怕伤了她而同时收手,眼神却未离开对方。

小磊,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她立即担忧地抱住他,却撞上他受伤的肋骨,使得他吃疼地闷哼一声,却仍是忍住了。

我没事。

他安抚她。

你——你们——程浩一咬紧了牙,额际青筋暴怒。

望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怒吼。

整个人,仿佛在刹那跌入无尽的深渊。

看见自己深爱的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完完全全显露在他脸上。

望月!程浩一倒退半步。

你——爱他!你爱的一直都是他!这不是问句,而是指控。

一个对他来说最残酷的事实。

是的!我爱他!我爱石磊!望月回过身来,毫不畏惧地瞪视他。

一直以来,我爱的就只有他!一直以来,我爱的就只有他!这样的话震动了他,也震动了石磊。

不——我不相信——他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长椅上。

这是不可能的!你爱的是我!否则,你不会答应嫁给我!他嘶吼着,不愿承认眼前的一切。

程、浩、一!她离开石磊的怀抱,一步上前。

我、从、来、就、不、曾、爱、过、你!这样一字一句的告白,就像一支支利剑刺入他的心。

为什么?程浩一猛然起身捉住她。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愚弄我?为什么?他用力地摇晃她。

为什么?她反而轻笑出声。

何不问问你那伟大的父亲?望月!石磊制止她,一个箭步上前自程浩一手中夺回她。

别阻止我!她挣扎着要挣脱他的箝制。

让我说!我要把所有丑恶的一切都说出来!让他知道,今天这一切全都是他的报应!报应!她大笑,泪,自眼角缓缓落下。

报应?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望月!别说!石磊喊住她。

他知道程浩一绝对无法在此时再承受另一个致命的打击。

在失去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同时,发现自己爱的人竟是父亲的情妇。

更甚者,知道自己一向尊敬的父亲所做的种种恶行,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残酷的事实。

他不能让望月伤害一个深爱她的男人。

因为他知道,伤害这样的一个人,她会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别说什么?你要跟我说什么?他看着眼前这对男女。

说!都说出来!我要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好,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望月!程浩一,你最爱的人——我,柳望月,是你父亲的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