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君无情支着额,沉重的身躯告诉他――事情不对!药!有人对他下了药,该死!宝儿!他大吼。
如果不是那女人做的好事,他不知还会有什么人?他赶紧往腰际一探――幸好,证明他身份的玉玺还在;身上的银票也完好如初?不为财?为的是什么?!早啊,君爷。
宝儿带着如花的笑靥探进门来。
怎么了?一早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剑眉横飞,不信这小女人当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你昨晚上哪儿去了?突然,她面露娇羞。
君爷,您怎么这么问,我……我昨晚和您……她斜瞥了眼床榻,又将目光转至他裸露的胸前,再次娇羞地低垂粉颈。
你和我?他突然发现,每当她以君爷称呼他,而不是唤他无情的时候,她的样子像是在扮演一个她不熟悉的角色。
虽然逼真,但――仍是在演戏。
如果他真和她有些什么,他不可能全无一丝印象,而且醒来时的所有不适告诉他――她所说的绝对是不可能的事!但,究竟是不是她下的药,他绝对会查个清楚!嗯?她小声地回应。
好。
他掀开被褥光着上身下床,却引得她一声惊呼。
他没有忽略她的声音。
君爷,我替您打好了洗脸水,让我来服侍您更衣。
她拿起脸盆掩饰心中的慌乱。
虽然,替他脱去上衣时,她曾经瞧见他的身子,但――那也只是眯着眼偷瞧,却不像现在看到这样惊人。
他的皮肤黝黑得像是闪着亮光,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
她不知道男人不穿衣裳也可以这样好看。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用了。
他上前一把捉住她。
我现在――想回味一下昨晚的滋味……他邪邪地笑。
这……不好吧,大白天的……她挣扎着,心里着实慌乱起来。
不好!她怎么没料到他会有这一着。
他朗声大笑,笑声震动胸膛。
宝儿!你几乎让我以为自己怀里的女人是个害羞的小妻子,而不是醉红楼的女人!虽然我并不讨厌这样,不过,你也不需太勉强自己扮演那样的角色。
我――扮演?!他意带侮辱的话语让她感到生气。
他竟然以为她所有的举动都是装出来的?!他怎么可以――她险些破口大骂;然而一转念,却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确是被他包养的青楼女子。
他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但……她却仍不能忍受被轻视。
怎么?生气了?宝儿不敢。
我想也是。
他抬起她的下巴。
宝儿,我生平最恨就是被人欺骗,你明白吗?她浑身一震――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是啊,哪有人喜欢被骗的,宝儿也顶讨厌被人家骗呢。
很好,那么你告诉我,昨晚,我是怎么对你的?说来奇怪,关于昨夜,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希望,你可以唤起我一些回忆。
他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她的纤腰。
这……她微微起身,想离开他的箝制,却轻易地被他捉回去。
君爷……昨晚您喝多了……那坛上好的女儿红全被您一个人喝个精光,我服侍您上床,至于后来……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瞧,我颈子上还有您留下的印子呢!说着,她掀开开衣领。
上头当真有些微的瘀痕,看来像是男女欢爱留下的印记。
这样……您想起来了吗?他缓缓摇头。
我喝醉了?这么说,我昨晚的表现必然没有让你满意了?满意?!她的双颊陡然酡红。
他怎么敢问这样露骨的问题!瞧你这么惊讶,那必定是不满意了,这实在是有损我君无情的威名。
宝儿,我相信那一定是酒精在作祟,现在我非常清醒,所以……他欺近她。
完了!她该怎么办?我……君爷,知道您这么‘体贴’,宝儿真的很感动。
她抚上他的颊。
可是……人家今天‘不方便’呢!不方便?这是什么话?你知道的嘛,就是女人的‘那个’嘛。
她自动贴近他,一只手指头在他胸前划圈圈。
他捉住她的手。
你不是说昨天我们才在一起,怎么今天就不方便了?你不相信?她挑眉。
这么说,你是要检查喽?他皱眉。
你没骗我?宝儿怎么敢骗你呢?她笑。
他当然知道她在骗他。
一时间,他还弄不清她的意图,也不太确定自己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如果她要的是钱,他已经包下她,且给了她一笔钱,照理说不该会是这样的情况。
但,她却下药迷昏他,而他身上的东西半样也没少,这就令他想不透了。
她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还是,在逃避些什么?难道――她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要逃避与他发生关系?但她在醉红楼卖身,既是卖身,又何必这么做?他不解。
但,他倒是有时间可以弄个明白。
君爷,您可别生气,女人家就是这点麻烦。
等这不方便的日子一过,宝儿一定好好侍候您。
她勾住他的颈项低语。
他一手搂住她的纤腰,被她的香气扰得心神纷乱。
他可以强要她的,但他为什么不?他要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宝儿,虽然我说了你可以随你高兴怎么称呼我,但,我还是希望听你叫我的名字。
他紧搂住她。
被他坚实的臂膀紧紧圈住。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来似乎是暂时脱离危险了。
可不知为什么,只要他一靠近她,她就觉得自己像只被猎捕的羔羊,全无招架之力。
而他,正是那只猛兽。
更让她不明白的是,她明明是要避着他,然而当他的手放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却感到心跳加速,甚至有些――期待?她弄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尤其是当他的气息直扑在她耳际、颊畔时,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般浑身酥麻。
宝儿?她没有回答。
他却望见她脸上出现一种慑人的迷惘,像是做梦般的神情。
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粉颊,拇指逗弄着她的樱唇。
她的唇反射性地微微张开,鲜红欲滴得引人犯罪。
宝儿――他低首,吻上他期待已久的唇。
唔――他的唇舌,侵略而深入;他强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扣住她的腰身,她整个人熨贴在他身上,可以感受到他狂张的热力和欲望。
这是她从不熟知的男人的躯体,她本应该反抗、挣扎;然而,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地,她完全动弹不得――但这却不是因为他的箝制,而是自身已然酥麻无力了……他夹杂着汗水和麝香的男性气味将她紧紧包围;他的唇舔吮着她的,她感到轻微的刺痛,却又有一股热力自脚底涌上,散至四肢百骸。
她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她圆嫩的臀在他的手掌下不安地扭动,她的喉间发出惑人的娇吟与低喘……他为之疯狂。
嗯……在他如火的抚触下,她无法自制地跟着燃烧。
她不自禁地娇吟出声,整个人无力地攀附着他。
他的唇舌自她的唇瓣游移到她耳畔,慢慢下滑到颈际,留下一道湿热的痕迹。
她浑身滚烫,脚趾头不自主地蜷曲。
他越吻越低,随即,隔着薄薄的衣物,吻住了她高挺的蓓蕾。
啊……她惊呼出声,带着难耐娇喘。
她整个人往后仰,无法再承受更多。
而他的一双大手托住了她的腰后,上身欺上前吻住了她另一个蓓蕾。
而这样的姿势,正巧让他的下身紧紧地贴住她的。
她简直无法承受这样的刺激,几乎就要晕眩。
她攀住他的颈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她不安地扭动,无法得知那些自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骚动和不安是来自何处?这样强大的能量让她不安得想撤退,却又同时牢牢地吸住她,不容她撤退。
她无力挣扎。
他推开她的衣物,碰触她属于女性的禁地。
突然,她如遭雷击,整个人在瞬间清醒过来。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她猛地推开他!他抬眼,惊异的眼底还有着熊熊的欲火。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怒吼,眼底含着羞耻的泪水。
我对你做了什么?他不明白她的反应。
你――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感到气愤、羞耻,还有一大堆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情绪。
看着她激烈的反应,他突然有些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
只是,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宝儿,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提醒她。
照理说,一个青楼女子不该对这件事有这样大的反应,她的态度,太不寻常。
我――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当然她没忘她所扮演的角色;但――她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怎么可以对她做出那些……而她,竟然容许他,甚至――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她简直要羞得抬不起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你不是也很享受吗?他这话正刺痛中了她的痛处。
她猛一抬眼,一伸手,一个巴掌就印在他脸上――啪!声音响得吓人。
他整个脸孔热辣辣地痛。
就算你买下了我,你也没有权利羞辱我!看见他脸上随即改变的神色,她虽然感到有些后悔,却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羞辱你?!他暴吼。
女人!今天你是我用钱包下的,我有权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如果你觉得一个小小的吻就是羞辱,那我真是对不住了,是不是我应该把你当成一国的公主来伺候,而不是一个下贱的妓女!你――你把我当成下贱的妓女?!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把她当成一个妓女!还说……那样――只是一个小小的吻?!难道不是?你不是把自己卖给了我?他捉住她。
今天我想吻你,你不能拒绝;我想要你,你不能反抗;你是我的女人,我有权力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吻你!他不敢相信她因为他的吻而打他――从没有人敢对他做出这样的事!你――无耻!她吼回去。
如果我是个下贱的妓女,那你又是什么?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无耻的嫖客!就算她明知道自己的确是被他包下的女人,是青楼的妓女,但那只是她的骗局,他怎么可以用那样的态度轻贱她?!无耻的嫖客?!他震怒。
她竟然胆敢用这样的字眼形容一个太子?!没错!住口!你这该死的女人,我要让你知道,究竟谁才是拥有权力的那个人!说毕,他再次吻住了她。
这次的吻是狂暴而需索的,全然无一丝怜惜。
只为证明他对她的所有权。
唔――她拼了命地捶打着他的胸膛,试图挣脱他的掌握,但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的舌侵进她的,找到她的小舌与她交缠。
她本想后退,突然,却反而捉住他的脸,狠狠地咬住他挑逗的舌。
该死!他吃痛,猛地推开她。
两人面对而望时,唇角都有一丝血迹。
该死的女人!你竟然――他尝到一丝血腥味。
她竟然咬了他!去死吧你!她大吼,两行泪水像是溃堤似地奔泻而下。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飞奔而出。
他抹去唇角的血迹。
宝儿!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让他流下鲜血的女人!×××不要脸!该死的、天杀的混蛋!她扑在床上呜咽地咒骂着。
委屈、气愤、羞辱的泪水似无止境地泛流。
这辈子,她从没这么被人羞辱过――他竟然侵犯了她!还出言羞辱她!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似乎一切都失去控制了!宝儿!宝儿!发生了什么事?快让我进来!李嬷嬷听见她的哭声,不断地敲打着她的房门。
滚开!别来烦我!她哽咽。
姑娘,这可是我的店,你大白天的不去服侍客人,跑到这儿来哭哭啼啼,要是惊动了客人,我这生意是做还是不做?李嬷嬷也恼了。
不是都打了契约了,她还在胡搞些什么?你――本姑娘不做了行不行!你走开别来烦我!叫我别烦你?!李嬷嬷提高了声量。
瞧瞧这是什么道理?!好!你不开门是吧?不开门,我找君爷去,把你的漫天大谎一五一十说给他听,我看到时让他怎么对付你!你敢!宝儿一听,才开始紧张起来。
就算她不赚这个钱了,可要是前因后果都让他知道了,他会怎么对付她?她还记得他阴恻恻地说最恨人家欺骗他。
如果……如果他一气之下,和李嬷嬷联手,那她岂不是插翅难飞?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这死丫头片子,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人还不知道在……李嬷嬷话还没说完,宝儿的房门便砰地一声打开。
如果把事情说出去,对你也没有好处――宝儿咬着牙道。
你别忘了,这事你也有份,如果你还想赚银两,最好遵守我们的约定!你这是威胁我?李嬷嬷插起腰。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要是出什么事,你也得不着好处!李嬷嬷一想,看在那姓君的真是一只肥羊的分上,这点小气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那好吧。
不过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好应付啊!李嬷嬷的语气随即软化下来。
这年头,银子真是越来越难赚了。
想当年,她怎会想到今天还要受这种黄毛丫头的气!我――宝儿想开口,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在这儿哭,是因为他吻了她!这话教她怎么对一个老鸨说出口,她一定会以为她疯了!你怎么了?该不会是你顶撞了君爷吧?这――她为难地回答。
天哪!我说姑娘,你要搞清楚,咱们这儿是卖笑卖身的地方,你的职责就是把爷儿们服伺得乐和,让他们舍得在你身上花钱就对了。
其他的闲气全都得忍下。
你懂不懂?我――她当然知道,可是,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要早知道,就算是给她一百万两她都不干!什么你啊我的,老天,现在君爷不知气成什么样子,我得快些去安抚他;还有你,想办法把这事给我摆平!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是客人的错,走,你现在跟我一块儿道歉去!再不快点,怕肥羊要给跑了!不!放开我――她挣脱她的手。
你这是干什么?!行里的规矩你究竟懂不懂?!我管你什么规矩不规矩,告诉你,我、不、干、了!她绝不为了区区的五十万两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