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不足形容她的感觉,意乱情迷亦无法正确描绘出她所受到的震撼,她只知道他的吻让她恍如通电般,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而这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吻。
如果说这才是真正的吻,她不知道以前经历过的那些该算什么?为什么林浩一会带给她如此的震撼?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然而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却像是找到了毕生所追寻的另一半,那感觉是如此地兴奋、激动与喜悦。
她害怕这样的感觉。
这是错觉吗?如果不是,像林浩一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只钟情于一个女子?她没有把握那个人会不会是她,也害怕他所带来的迥。
她虚弱地瘫软在他怀里,只因为一个吻。
然而,她也自他胸膛听见剧烈的心跳,这样的发现让她翻涌的思绪稍稍得到平静。
毕竟,她对他仍是有影响力的,不是吗?小白兔,你的表现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他沙哑着声音低语。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对女人,他从来不曾缺乏激情,然而这样单凭一个吻就让他心弦悸动的吻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他知道她很特别。
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知道,然而他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地牵动他。
她的接吻技巧不算太好,反应也稍嫌不够热情,但却让他险些失去了控制,仿佛连个毛头小子都不如。
这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
你——他的话惊醒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攀附在他胸前,仿佛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身将她带近他。
虽然技巧很差,但我很满足你的表现。
他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
或者,我们应该我试几次。
说罢便作势要吻她。
该死的你!似乎觉得自己到羞辱,她推开他的胸膛,扬起一手想打掉他那邪恶的笑容,但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个正着。
啧啧啧,小白兔什么时候变成母老虎了?难道你不喜欢我的吻?你敢说你没有乐在其中?他捉住她的手腕笑道。
你——下流!她想挣开他的掌握,却一动也动不得。
我不赞同你这样的说法。
他摇摇头。
如果接吻算下流的话,那么我们之间要是发生更‘严重’的事,应该要叫什么?不要脸!她又羞又气,挣扎中已经面红耳赤。
哦——原来那档子事叫‘不要脸’啊,这我不审第一次听到。
那好吧,以后我们就叫它‘不要脸’好了。
你——放开我!她使劲地挣扎着。
自从认识他以来,每次见到他不是被他紧紧捉住,要不就被他耍着玩,她实在不懂天下的女人这么多,为什么他偏要找上她。
小白兔,你有听说猎人会放过他的猎物吗?他低笑。
那又怎样!就算你是猎人,我也不是兔子!你当然是,而且……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兔子。
他说得自己也忍不住低笑,仿佛拿她当玩具似的。
林浩一!她气得大叫。
这男人什么这么厚脸皮!难道他从来听不懂什么叫拒绝?叫我浩一,小白兔。
他纠正她。
她几乎为之气结。
跟这种人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看来连话都还没说清楚就先被他给气死了。
干脆,她不再说话。
他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道:怎么,生气了?她瞪了一眼。
不错嘛,还知道察颜观色,哼!不喜欢我叫你小白兔?大鱼鲨也不行!她嗤哼一声。
要你叫我的名字有这么痛苦吗?没错!看到你更痛苦!她下巴抬得更高了。
我知道我在郭亦儒面前说的那些话对你并不公平。
知道就好!她换边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的不满。
但我并不认为我有错,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确确实实地说出来。
他若要误会那就是他的不对了,你说是吧?!她皱起了眉头。
没见过有人可以强词夺理到这种程度。
不过,如果他会因此而误会你,那就表示他爱你爱得不够,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你。
而就我个人私心来说,我比较希望你是我的女朋友。
而不是属于别人的。
他这样露骨的表白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有些气恼,却也有些感动。
还是不说话?这让她怎么回答?好,不说话就表示同意,所以,我现在要吻你。
仿佛宣誓似的,他把脸凑近了她。
等……唔……她还来不及回答就被他以吻封住了其余的话。
甜蜜而激情的浪潮再次席卷而来。
不容她反抗、不容她思考,她只参全然地屈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魅力。
是的,他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足以让她害怕。
本来她应该避开这样的男人的,但不知为什么,每和他见一次面,她的心就动摇一次。
她以为他是个不可救药的沙猪男人,但在某些方面却又出乎意外的温柔。
她以为他是玩弄女人的爱情骗子,然而却又隐隐感受到他的一份真心。
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她只知道,她无力抗拒他。
她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她真像亦儒所说的那样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明明不臌,却又偏偏不讨厌他的吻,不,甚至应该说是喜欢。
他狂乱地吸吮着她的唇舌,无法想象竟有女人能燃起他所有的热情到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一直以来,和女人欢爱之时,即使再如何激切,他都以自己的自制力而自豪,然而遇上夏童,只是一个吻,就足以让他热血沸腾,他不禁想象和她在床上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发出低嗄的呻吟,一手抚上她俏丽的臀。
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力,她几乎要失去自制。
她的每个碰触都像通电般引起她的震颤,她情不自禁地攀住他的颈项支撑自己虚软的双腿,他一手扶在她脑后加深两人的吻,另一手则游移在她的腰臀间,而后,缓缓地上移到她坚挺的酥胸。
在他的大手覆盖在她小巧浑圆的胸脯上的同时,她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
然而,这样激情的声音传入她脑海却让她突然警醒到:她究竟在做什么?!唔!她开始用力挣扎,双手推抵着他的的胸膛,然而他却像堵墙似的全然不为所动,只是用手按住她的腰,让两人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从来不曾分开过。
他深深地吻她,吸摄着她口中的幽香,直到他觉得她在他的吻下再度软化,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离开他的唇,她轻呼出声,为终于得到的自由,也因为——失落。
但她不想承认后面这个部分。
她趴伏在他胸前喘息不定,而他的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腰,强而有力地支撑住她的重量。
她不知道光是一个吻就足以让她虚软无力,再想到他不知和多少女人在一起过,她的心就泛起一阵酸意。
喜欢我吗?他低沉沙嗄地问,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激情中恢复。
她没有回答,只能无力地倚偎在他怀里。
是的,她喜欢他,但她不愿承认。
你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他埋怨着,语气像极了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听到这样的语气,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样的笑声也带给他笑意。
这个笑,我可以认为是喜欢我的答案吗?她不置可否,却为他的话感到一丝喜悦。
他让她觉得他是如此地在意她,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小白兔,别光是傻笑,当心大野狼忍不住一口我吃了。
他威胁着,手拂上她清丽的秀发,仿佛真在安抚着一只小兔子似的。
童话故事中,大野狼都是被杀掉的那个,我才不怕你呢!她埋在他胸前低语。
说话时的震动影响到他的胸前,他只觉得一阵酥麻,气血上涌。
再这样下去不行,他告诉看来再不离开这里,他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现在就要了她。
于是,他扶着她的肩轻轻工她。
这样的举动却让她感到些微的失落。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小白兔喽。
他笑着托起她的下巴。
抬眼望见他如星的黑眸,她羞层地回避了视线。
而她这样害羞如小女孩的举动,却让他的心如青涩少年般狂跳。
这样惊人的影响力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才不是。
她娇羞地答。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才不承认呢!他笑,笑声震动胸膛。
好!好!你不是兔子,而我却是只标准的大野狼!随着笑声,他再度将她拥入怀里深深地吻住。
???这难道就是爱情吗?对于一个谈不上认识的人,却对他有着心动的感受,而尤其那样的一个男人又是她原就厌恶、唾弃的典型,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因着他的笑、思想方因为他的话语而牵动。
她不是应该讨厌他吗?为什么在没见到他的时候却又如此悬念着他?没有人可以告诉她答案。
然而她只知道,她已经心不由主。
害怕?那是当然。
担心?那是必然。
然而在她所感受到的情绪中,更多的是喜悦和激切。
将一个人放在心中是这样的感觉吗?以前和亦儒在一起时,她从未有感觉。
欣喜和担忧、激切和恐惧并存的情感让她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但却又并不真的为这样的感情所苦,反而有一丝无法形容的甜。
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吗?她简直无法相信,那么她以前所经历的难道就不是爱吗?还是,她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亦儒。
想到这里,连她自己都觉得心惊。
不爱一个人却可以与他相处五年,这究间是什么原因?但和林浩一在一起的感觉就是爱吗?抑或这也不是爱,而是一种激情?她有些害怕,害怕这样对一个人突如其来的感觉。
他对她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呢?她知道他喜欢她,但无法确定是因为他喜爱狩猎的天性使然,还是只是一时的新奇。
这样许多的猜测和思绪让她为自己担心。
她发觉自己太过重视两人之间的关系,在情况尚未明朗的状态下,她已经可以想得这么远,那如果她真的爱上他了呢?他也是否能忍受有一天会失去他?就在她思索着未来该如何面对之际,电话铃声惊醒了她。
小白兔,想我吗?她顿时一阵脸红心跳。
幸好隔着电话他无法看见她的表情,否则他势必又要取笑她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他继续道。
印象中你总是怒气冲冲、口若惹河的,怎么现在却变成了缺嘴的小哑兔了?你才是缺德的大色狼!林浩一,我这里是办公室,请你别在个时候打这种电话好吗?再这样下去,她真会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他低笑,嗓音透过电话听起来格外有磁性。
你笑什么!她有些恼,总觉得他是在嘲笑她。
没什么。
他止住了笑,却仍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他脸上的笑意。
只是觉得你很有趣,骂人的时候话特别流利,可平常见了人却了害羞得像个小女孩,很讨人喜欢。
他的评论让她先是生气,却在听见了他说很讨人喜欢的时候又羞红了脸。
我猜……你现在一定你脸红了,对不对?真该死!为什么他总能这么轻易就猜到她的反应,地于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却一点也不清楚。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她支吾着回答,怕同事在这时看见她的反应。
事倒是没什么事,只不过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对话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是她太缺乏经验,还是他太有经验?晚上我去接你。
他用的是直述句而非问句。
晚上……这样真的好吗?她该接受他的邀约吗?跟亦儒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一段感情,应该需要一些时间来调适的,这么快又接受另一个男人的邀约,好吗?怎么,晚上有事?我……不是……只是……既然晚上事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见。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就挂断了电话。
突然,她开始期待晚上的见面。
???她享受被追求的感觉。
本来应该送你胡萝卜的,但看到这束花,让我想起了你的美,所以我放弃了胡萝卜。
一出医院大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景象,就是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廊下等她的林浩一。
她的心跳瞬间加快。
她接过了他送的玫瑰,深深嗅闻着,脸上不自禁地泛起笑意。
小白兔,他单手环过她的肩。
我突然发觉我做错了。
他的表情有些沮丧。
错了?什么错了?他低下身子俯近她耳边以低沉的嗓音道:我以为玫瑰的美像你,但现在看到了你,我才发现玫瑰……根本比不上你。
这种打死人不偿命的肉麻话也只有他才说得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却十分受用。
谎话说得这么顺,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扬眉。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发自内心的话,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他停了停,脸上露出坏坏的笑。
还是,你对自己根本就没信心?他总是知道用什么方法来激怒她。
这跟信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答,迳自迈开步子向前走。
是吗?他跟上。
一般女人听见这样的话应该是会很开心的,为什么你的反应跟别人不一样?她倏地停下,将花一把推回他身上。
林浩一,我不是一般的女人,也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如果你想听到‘一般’的反应,你大可去找她们!说罢,转头就走。
该死!说错话了!他暗骂自己,拿着花紧跟上去。
夏童,你别这样!他拉住她。
一向以来都是女人迁就他,他就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追着女人解释的一天。
而更奇怪的是原因只是因为他送了一束花?真该死!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她停下来。
有什么事快说,我要回去休息了!小白兔,是我不对,刚才的话你就当做没听见好吗?她的脸色稍霁。
好。
他喜上眉梢。
才要开口说下一句话,却发现她仍是转头就走。
该死的!夏童!他干脆站定大喊喊她。
她一震,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夏童!他继续大喊。
一个俊得出奇的男人站在街上,手里拿着一束玫瑰大喊,实在很难不引起旁人的注意,路人开始窃窃私语。
夏童!他继续喊。
好极了!现在是要比谁的皮厚吗?她站在前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夏童!他仍不放弃。
她合上眼、一咬牙,走回了他身边。
花给我!她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他却笑嘻嘻地把花递给她。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送的花。
你走不走?她几乎要没脸见人。
当然。
他揽住她的肩。
我订好了餐厅,所以,去吃晚餐吧!他笑,似乎完全无视于众人的目光。
我现在不饿。
不饿也得吃饭啊!更何况我饿了,你不陪我吗?他一脸无辜。
你有一群女人排队等着陪你吃饭,何必要我陪。
她大步向前。
小白兔,你这么说就不公平了!他跟上前环住她的肩。
为了你,我可是把那些女人都赶跑了,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你要是不理我,那我不就成了孤苦伶仃的可怜虫了。
你孤苦伶仃?你可怜?她扬眉。
这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怎么,你不相信?呵呵!她冷笑。
夏童!他突然停下来,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面对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神情认真凝重。
你——她对他这样的反应有些惊异。
什么真的假的,你这是干什么?遇见你以后,我对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兴趣,甚至连跟她们吃个饭都不想,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你说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这样的话与认真的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她不知道他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你不能不知道!他抢下她的话。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认真过,认真的程度连我都不敢。
如你所见,我根本应当需要在女人身上花费心思,她们自然会来接近我。
但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费尽心血,只为了一顿晚餐的女人,甚至,我还动用了小武阳,不是吗?你是说,我应该觉得荣幸、受宠若惊,然后匍匐在你脚边等候你的宠幸?她挑衅地问。
虽然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也相信他对她的用心。
但,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
或许,他只是一时的新鲜,对她只是短暂的好奇,她有必要因此而交出自己的心吗?她犹疑。
夏童!他提高声调,可以说是接近怒吼。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为什么这个夏童这样难缠!如果你不高兴,尽可以离开,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受你的气。
她扬眉迎视他的怒气。
林浩一,你有权追求任何一个女人,但这并不表示被你追求的女人需要忍受你的怒气,或许你会觉得你纡尊降贵来迁就我,那是以前的女人把你宠坏了,但请你记住,我夏童不是你所认识的任何一类女人,在你没有学会尊重女性之前,请不要再与我联络!你——他被斥责得莫名其妙、目瞪口呆,却完全无法驳斥她的说法,只能眼睁睁地目送她踏着潇洒的步伐离开。
夏童,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他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