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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2025-03-22 08:32:19

宋戎以为他暗示得很清楚明白。

为什么会对他与众不同。

因为她心底也是喜欢他的, 也许只是一丁点,她未察觉出来罢了。

但就算只是一丁点喜欢,让她对待他与别人不同, 这也让宋戎很是高兴。

他觉得他该点醒她,看清楚自己内心。

宋戎看着啾啾一张美人面逐渐从慌张到迷茫, 再到震惊, 心底微微自豪。

他已经暴露了许多马脚, 如今这般暗示,她现下心里是心知肚明的,看破不说破而已。

你看, 她定然反应过来了。

她多紧张, 多慌乱, 绷得紧紧的胸脯上下起伏。

她那张储存着甜津蜜液的小嘴抖了一下。

宋戎心情很好地看着她, 苦行僧般禁.欲这么久, 他紧绷的神经已经很久没有有像这样松弛的时候。

可他完全不知晓啾啾与他所想背地而驰。

被子罩着,突入起来的黑暗让啾啾丧失了视觉,她只能依靠嗅觉、听觉、温度来感知宋戎离她多近。

温热的鼻息从她胸前扫到脖子上, 他应该是正在抬起头看着她。

不应该这样的。

她们都是女孩子。

女孩子在这个世道上多么艰难, 世人对女孩子的道德品质要求多么苛刻,她不是自小都清楚吗?两个女孩子能有什么未来。

被发现了还会被人绑去浸猪笼。

更何况,她真的喜欢绒姐姐吗?不是女孩子间的喜欢, 是情人间的喜欢。

她暂时不考虑绒姐姐是不是同样也像情人那样喜欢她。

只需要看清自己的内心就足够了。

理智不断告诉她, 就算是确认内心, 也不可以, 不应该, 不允许。

啾啾轻轻闭上眼睛。

我要......她听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笑, 震荡在她胸腔上。

压迫感十足的气息贴近她, 扑在她脸上,她呼吸着他的呼吸。

她不知道宋戎要怎样覆盖掉那些记忆,整个人很绷紧,不知晓他的触碰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等待真是个恼人的东西,焦急又磨人。

他什么还没做,她自己已经在等待的过程中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贴下来的一瞬间,唇瓣微微触着唇瓣,一阵电流火速窜上脑海,还没来得急回味品尝。

啾啾抖了一下,用手推着他胸膛,扬起头一下把脸移开。

宋戎的唇擦着她唇角,沿着光滑细腻的下巴往下滑,落在了她颈窝里。

舔梨乳香的少女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她颈部薄薄皮肤下的动脉在他贴着的唇下跳动。

啾啾浑身一震...我,我......你能不能,用林妈妈教你的,男人的声音说话。

啾啾不太好意思地提要求,她感觉怪怪地,有点别扭。

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突然想听你这样和我说话,如果你觉得冒犯的话......不会!宋戎用原声和她说话。

他高兴还来不及!他害怕忽然用自己的声音和她说话,她会不适应,吓到呢。

原来,她知道他是个儿郎后会这样迫不及待听他的声音:你想听我说什么?他嘴皮子还贴在人家肩窝上,说话的时候,湿热的唇舌会碰到少女脆弱敏感的肌肤。

听到那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男声,啾啾抖了一下,小腹一抽,被子里甜梨乳香和血腥味更浓郁几分。

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癖好。

正如有些人在床榻之欢上喜欢粗口,有些人喜欢野外,还有些人喜欢被人观看。

她......她可能喜欢女孩子在她耳边用男声和她做那事。

更甚至,她喜欢的是羞耻感。

就像刚刚大庭广众之下异常强烈的感觉,那夜在露天温泉池里,还有记忆迷糊的只能想起的摇晃的三清壁画,漫天神父目光之下。

啾啾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差点叫出来。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是个磨镜就算了,特殊癖好还这样古怪。

你说什么都好,随便说什么。

啾啾再次闭上眼睛,柔软开口,你想,怎样覆盖。

她话音未落,那个盖字半喊在唇齿中,红唇微启,牙关松开,身前隔空压着她的人不打一声招呼就移起唇瓣,封住她柔软红唇,汲取窥伺已久的甜津蜜液。

腰肢被一只火热大手握住,勾向他腰腹。

(审核大大,只有纯洁的亲亲,没有脖子以下)那张葛布帕子又在硌着她了。

但好在他马上又放开了她。

啾啾被亲得晕头转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不要叫出声了。

绒姐姐的吻与他充满攻击性的美完全不同,他吻得很温柔。

他的牙齿不曾磕疼她,他的舌头像一尾灵活的小鱼,若有似无地在她敏.感的上颚游走。

闷闷的哼唧声全被他堵住,她身上越来越软,胸膛却慢慢抬起来。

宋戎却忽然按住她肩膀,将她压进不太柔软的床板上,撑起身子,将两人胸前距离隔开。

嗯?啾啾迷茫地抬起眼睛,声音掺着刚刚亲完的慵懒,刚刚很舒服,她不讨厌,还在疑惑他为什么停下。

继续呀。

有人来了。

暗哑又磁性的男声贴着耳廓入耳,啾啾足尖绷直,抖了抖。

门外。

客栈伙计依言送来了杅桶和热水,还有煎好的药。

两个客栈伙计,一个肩上扛着新杅桶,手里提着凉水桶,另一个手里拿着药壶,浓郁的苦药味儿随着风在走廊飘散,另一只手也拎着个热水桶。

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的那两位女客才来开门。

来的是高的那位,拉开门放他们进来,接过了他们手里的药壶道:啾啾,起来喝药了。

床榻的方向动了动,一截雪白的腕子从被子里伸出来,窗外探进来的阳光下,皮肤白得透明,十指纤长,泛着粉意的枝头拉起被子露出湿漉的眸子。

少女露出的半张面艳若桃李,娇红了面:我已经好了,不烧了。

客栈伙计不敢抬头多看,低着头避开。

余光里却见那位高挑美人连忙走过去,握住那只垂在床榻边洁白如玉的手俯下身去。

柔弱美人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低下头去,手掌贴着她额头好像在试温度,不赞同地摇头。

他帮那位漂亮柔弱女客掀开半个被子,扶着她坐着起,将药倒进碗里,喂给她喝完,再从一个小罐子里取了一枚蜜渍的什么果子喂进她口中,暗红色又甜糜的果子擦着漂亮女客的唇,漂亮女客的唇瓣微微红肿,一看就是刚刚被亲过。

那位高挑的美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贴在她滑腻小巧的下巴上,拇指在漂亮女客的唇瓣上摩擦过,艳红舌尖添上指腹,卷走糖渍。

客栈伙计深吸了一口气,宋戎半眯着眼睛威胁地看过来。

那双艳绝的桃花眼轻撩起,客栈伙计缩了缩脖子,和同伴一起放下了杅桶,连忙退出去。

你刚刚看见没。

什么?没,没什么。

他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还可以八卦一下,没看见还是不要多嘴多舌了,小二哥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闭紧嘴巴。

宋戎将窗户关好,点上炭盆,先用热水将杅桶简单清洁了一下,才倒热水进去。

啾啾还在被子里躺着。

刚刚亲亲都没有那么害羞,现在没亲了,反而开始害羞别扭了。

宋戎还记得要给她买月事带的事,兑好了水,准备趁她擦洗的时候出去买月事带和衬裤。

啾啾裹着被子,听着他站在门口像叮嘱小孩儿一样叮嘱她:一会儿我出去后,我会在外面把门锁好,所以你不用怕,如果有人用我的名义和你搭话不要会,我不会通过别人和你联络,不管出什么事,我会亲自来见你,所以不要相信别人好吗?啾啾轻轻嗯了一声:好。

还有,杅桶不知道干不干净,我虽然洗了一下,但你还是不要直接坐上去,里面有一半热水,你可以站在里面泡着脚,这样不会冷,旁边水桶里剩下的水才是给你洗澡用的。

啾啾点着头。

等宋戎放心地出门,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在床边解开衣带,将衣裙脱下来,在叠好放在床边,将那块早就濡湿得不像话的帕子取了下来,折叠成一小团,攥在手里。

杅桶旁边的炭盆刚刚燃起来,炭是好炭,不一会就烧得红彤彤地很暖和。

啾啾将自己手里攥着的东西丢进炭盆里,看着它慢慢烘烤得卷曲,边角慢慢被引燃,这才踩着小凳子进杅桶擦洗。

她记着宋戎说的,叫店小二哥送到新杅桶,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是新的,干不干净,所以她听宋戎的话,站着沐浴。

一边沐浴,她一边想,刚刚她一点也不讨厌绒姐姐的亲亲。

她确认了,她一定是磨镜没错了。

彻底想明白后,啾啾松了口气,反正她不喜欢臭男人,绒姐姐喜欢她,她要让绒姐姐最喜欢她,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和绒姐姐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只要他们小心些,就不会被人发现他们是磨镜。

这样就不会被抓去浸猪笼了!啾啾低着头笑,眼睛里亮晶晶地。

她身上并不脏,只用了半桶水便洗得干干净净。

她没有弄脏剩下的半桶热水,想一会儿留给绒姐姐用。

宋戎还在外面找月事带。

他不知道哪里有卖这种私密东西的,想着先去给啾啾买衬裤,买衬裤的时候刚好可以问问哪里有卖月事带的。

可女人家用的月事带都是自己缝制自己用的。

问了好几家铺子,唯有一家,家里娘子做多了两条,可一条里面是掺的草木灰,一条里面夹的是草纸。

宋戎皱眉,这可怎么用。

那样的地方,怎么能用草木灰和草纸这样不干净的东西。

他却不知,很多人,一生中只有一条月事带,一辈子都是用草木灰。

能将草纸封进月事带中的,已经是富裕人家。

也是他运气好,买完衬裤,他看着有家成衣铺子挂出的衣裳很好看,压着珍珠边的桃色的上袄,白色绒裙,啾啾穿着肯定好看。

旁边的一套鱼师青色的男子衣衫也好看。

他让东家娘子将两套包了起来。

刚打了春,气候上来些,真州人都该穿夹薄棉的小袄了,这家铺子新到了一批好棉,刚经过杀虫处理。

东家的小儿贪玩,用裁布的刀片割伤了手指,血流不止,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东家娘子顺手捞起一团棉花,死死压在小儿手指上,鲜红的血瞬间浸湿了棉花。

东家娘子从箩筐里捡了一条剩下不用的布条,将小儿的手和棉花缠起来:乖乖地,不许扯掉,一会儿就止住血了啊。

宋戎大受启发。

请东家娘子用不易浸湿的绫布封成月事带,将干净棉花和碎布缝进去。

东家娘子有二十多年的手艺在,只是缝制月事带,并不在上面绣什么花样式,不大会儿就做好了三个。

女客对家中姊妹可真好,奴家还是头一次见有舍得用绫罗绸缎和棉花给家人做月事带的。

宋戎小心接过月事带,包起来,放进怀里。

他一个大男人,到底没有女人家懂得多。

正虚心请教东家娘子:我妹妹年纪小,我又不太懂,该注意些什么?东家娘子笑道:别叫她受了凉,肚子要暖暖地,最好抱个汤婆子放肚子上暖着,才不会肚子疼,凉水碰不得,凉食更是碰不得。

若是不厌姜味,就多给她喝红糖姜丝玫瑰茶,益母粥。

女客家有条件,记得叫您妹妹勤换月事带,换下来的月事带要用冷水洗过,万不可用热水,热水洗不干净。

那里面的芯呢?宋戎愣住。

拆掉,将芯刨出来,再换上干净的。

东家娘子有些疑惑,面前这个高瘦好看的女客,好似对这些东西一点不懂。

她做布行生意,倒是见多识广,转瞬便想到恐怕眼前的这位女客身有缺陷,是个石女。

哎,倒是可怜了这身皮相,东家娘子心里有些同情。

不知他家中父兄是否有良心,愿意养她一辈子。

东家娘子越发贴心地告诉宋戎应该注意什么。

宋戎听了一耳朵经验,原来女子来月事有这么多讲究,若是没清洁好还会受那么大的罪。

他看着手里的月事带,暗自决定,必须得一个时辰一换,让啾啾有新的月事带可用。

他请东家娘子教了自己穿针引线走针缝制,准备给啾啾多做几条备着。

拎着给他和啾啾新买的成衣,以及一堆绫布棉花出来,宋戎好几个手指头通红。

被针扎的。

他在坊市上将东家娘子说的那些东西买齐了才回客栈。

开锁回了屋子,他将门反手关上,拴上门栓。

啾啾洗了热水澡,又换上了干净舒服的月事带,还有美美的新衣,在屋子里转着圈圈。

我给你留了水,你快去洗洗。

啾啾高兴道。

宋戎原本是想用她用过的水,没想到她给自己留了半桶干净热水。

他的啾啾真是个贴心的小鸟。

他迫不及待想穿上新衣给她看。

让她看看他男装时的威猛英姿,勃发生气。

让她知道他是个多么好看的儿郎!最好把她迷得晕头转向,眼里只有它一人。

宋戎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屏风隔出来的一小块净室。

站在浴桶里,热水兜头淋下,他一张雪白的面皮被热气蒸成绯色。

用皂角搓出白色泡沫,洗过身后,他迫不及待地穿上新衣,心跳微鼓地从净室里出来。

房间里,啾啾正左右晃着裙子,欣赏自己的新衣,她背对着宋戎的方向问着:绒姐姐,你有给自己买新衣吗?我们一起穿新衣好不好。

买了。

清冷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

可他心下却是与清冷镇定的嗓音完全不同的忐忑。

啾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他男装呢。

不知晓她会不会喜欢。

宋戎咳了一声,含着紧张的眼眸垂下:啾啾,你转过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