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出来, 不过巳时末，玄武湖边三三两两杨柳树下，条件好些的人家就在树下铺着席子, 摆上炸栀子、粽子、点额画虎的雄黄酒，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过端午。
五月刚到, 马车车窗就换上了薄纱和竹帘。
竹帘微微卷上去, 外面喧闹繁华的声音传入安静的马车车厢。
啾啾被宋戎抱在膝上, 面上被罩着一层布料，捂在他怀里，一丁点也没有被人发现她的模样。
因着节日上, 街坊上卖花、卖香囊、卖五彩长命缕和糖画的小摊上满是人。
人来人往, 马过车停, 宋戎他们的马车上虽然挂着牌子, 可还是一路走走停停地, 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她眼睛虽然闭着，难以睁开，身上也不能动弹, 可身上的变化一丝一毫也逃不出宋戎的眼睛和耳朵。
每次青礼勒住马缰, 马蹄在原地踏步的时候，车厢会颠簸一阵。
每到这时，他都能听到一股水液咕噜的声音, 声音不大, 却因彼此离得近而格外突兀。
宋戎半抱着她, 靠在柔软的车座上, 细细的打量她。
她白皙的面染上了淡淡的红潮, 眼角眉梢带着些微青涩的妩媚。
她呼吸完全乱了, 眉头锁着, 脚尖隐隐地绷着。
鬓角的汗珠沿着雪白的耳侧滑下去，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刮掉，除此之外，他没有再多碰她。
甚至说得上是安分守己。
只是这一次一次地帮她擦汗可苦了啾啾。
她最隐蔽的癖好在新婚之夜被他满足过一次，这么快，就到了第二次。
青天白日，在热闹的坊市上，没有人知道她躺在前夫膝上，腿心含着一个咬咬球。
他不帮她擦汗还好些。
他每次帮她擦汗，冰凉凉的指尖划过她热腾腾的肌肤，她都感觉那颗咬咬球更滑了。
还有他的袖子落在她身上，说重不重，说轻不轻量地擦过高耸的酥山。
啾啾纤长婉柔的脖颈宛如将死的天鹅，无力地靠在他臂弯里，最后慢慢变得僵直。
他要这样慢慢地撩拨她，不给她一点痛快，简直不是男人。
啾啾委屈死了，长长的睫毛不知是被欢愉的泪水沾湿，还是被委屈浸润。
宋戎就这样看着她无意的美态，拉低了脑袋，将薄凉的唇贴到她耳边，轻轻咬了一口她红头的耳垂：是你要和离的，啾啾。
委屈什么呢？梅娘毕竟胆小，没敢下重手，啾啾努力地睁开眼，想伸手打他，竟然真的让她睁开了眼睛。
宋戎伏在人家香香的耳朵边，一点没有察觉。
他闭着眼睛，慢慢抬起头，温热的鼻息远离啾啾雪白的脖子。
宋戎手指捻着啾啾的香腮，叹息一声：啾啾这么难受，可怎么办呢，只能忍着呀——毕竟，我是前夫啊。
做为被休弃掉的前夫，不能再帮啾啾这样那样。
他心眼坏得很。
就是乘人之危，想要人家给他恢复身份。
他慢慢睁开眼睛，慵懒地伸手撩开人家的袖子，去拉小手：啾啾很想要也不是不可以，和离书藏在哪里，交给我吧，我帮你保存，这样我就当一回不要脸的人，帮你好不好？话音一落，他低下头来，一双漂亮的黑白分明的小鹿眼明晃晃地撞进他的视线。
使坏心眼被人当众抓包。
宋戎一时身份就变成了那案板上待宰的鱼儿。
游刃有余的样子也因为不要脸的趁人之危样子被人家漂亮小姑娘全看了去而变得羞愧难当。
他一时心虚起来，连忙用手指挡着啾啾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