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隔着一扇不太透明的四面屏, 仗着净室小,小满不会进来,他就用两根手指肆无忌惮地拉扯, 一点一点慢慢亵.玩。
玉指下若隐若藏。
啾啾羞耻的爱好被他拿捏得准准地,呼吸立刻就紊.乱了。
他的两根手指哪是拨弄着别的, 分明是拨弄着她的神经。
这就受.不.了了?他放低了声音, 压弯腰, 贴在她耳廓边笑。
啾啾被热水熏红了眼,可怜巴巴地转过身来,推他, 报复地在他漂亮裙子上留下两个湿漉漉的手掌印。
可他那么高, 看着高瘦却暗藏劲力的少年郎, 哪是她一个娇软软的小娘子轻轻一推就能推动的。
他手指但凡用点巧力, 惹得手中娇儿轻.颤, 啾啾就软下,咬着唇,捂着细嫩嫩的软.肉掉泪珠, 喊不要, 喊疼。
宋戎咬着一截舌尖,看着她演戏。
呸,小骗子, 疼不疼只有你自己知道。
他将人捞出来, 像出.水的美人鱼一样, 一半在水里, 一半在他身上。
有力的臂弯上半坐着美丽的少女。
他看着雪山谷底上, 不同寻常的雨露时, 就知道她在骗他。
臂弯里的少女, 秋水盈盈的娇眸泫然欲泣。
是谁开始的已经说不清了,芙蓉面,冰雪肌,梅花半含蕊,似开还闭,玉蕊枝头抱茎欢,行着,坐着,立着,都使了。
天空上,惊雷滚滚,翻云覆雨。
纵然动静闹出了一些,也被掩盖住。
宋戎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坏笑。
风歇雨停,啾啾懒懒地躺在榻上,背上盖着薄纱,看着他收拾水汽弥漫的净室。
一连好几日,他都是黄昏来,天不见亮便走。
也不知道是在哪儿躲着换的女装,又再偷偷爬墙进来的。
啾啾看着,别说,他的新裙子都很好看,勾她,一勾一个准。
明日逢九,休沐,嫦家办了文会宴,你母亲跟你说了么,你明日会去吗?收拾好后,他上了榻,单手放在啾啾腰上,轻轻摩擦着,声音带着事后的暗哑和慵懒。
啾啾摇了摇头,她很少见到佘渠芳,她把她关在这方小院里,应当不会带她出去,更别说是赴宴。
宋戎皱了皱眉,刮她鼻尖:真是个小可怜。
啾啾看着他,想到什么,凑上前去,不大好意思地小声地问他: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药?宋戎没听太懂。
他想了想,难道她说的是避子药?当然,每次来之前都吃了的。
他将高挺的鼻梁嵌进啾啾如云的乌发里,汲了一口清香,放在腰上的手指往下滑,暧.昧拍了拍。
啾啾眨了眨眼,看着水汽还没干透的净室。
怪不得他这几日都这么猛呢。
原来是吃了药。
啾啾叹了口气,虽然这几次感觉是比五月五那日更好,时间也久,可以连续好几次。
可是,太多次她也有点受不了。
下次别吃了。
啾啾没有回头,细柔的脸蛋擦着他给她做枕头的手臂。
小宋戎立时就激动得站了起来。
什么!什么!!他听到了什么!她的意思是,她愿意给他生孩子!!!-因着啾啾不会去,所以宋戎也没去文会宴,以至于他错过了一场可以亲自和啾啾分享的好戏。
每次文会宴必有一个主角。
这次文会宴的主角却有点不一样。
陛下听佘舟野说要去赴嫦家的文会宴,竟打断亲自到嫦家看看。
陛下有这个兴致,宫中教导公主皇子、宗亲们的几位大儒也说随别陛下去会会如今的年轻后生们。
佘渠芳原本是不想去赴会的,自从丈夫死后,她便不大参与这样的场面。
倒不是因为丧夫需要避嫌,她这样的贵妇人,便是私生活奢靡一些也不会有人说她。
她只是不想看见到那些庸脂俗粉罢了。
那些愚蠢的妇人,整日只知晓围着丈夫打转,明明都是出身贵胄,偏要矮身于人。
人前做出贤良淑德的样子,可又看不惯她们的丈夫一双眼睛都长她身上。
她们装得不累,她瞧着都累。
一个个读书都读傻了,无趣得紧。
可此次大儒们都要来,她看着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的胖儿子,微微忧愁。
谢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谢家。
如今族里青黄不接,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大的倚仗,靠祖上福荫,还能再风光个几年?往后便更难说了。
佘家显然已经对她失望透顶,与她割席决裂,她现在能指望的只有胖哥儿。
渠芳夫人想了又想,还是打算去一趟。
给胖哥儿结个善缘也是好的,若胖哥儿得了大儒的青眼,收为入室弟子,那便是和皇子公主还有一些朝臣都有了一层极为亲密的同门之情。
一大早她便开始打扮,将儿子收拾得很亮眼。
想了想,圆圆也要带去。
这样的场合都是贵妇人们相看未来郎子的时候。
在文会宴上脱颖而出的儿郎,都是贵妇人们小册子上的重点关注对象。
渠芳夫人带着儿女出门,临出院子前,她看了一眼那处锁着锁,孤零零的小院。
心里有些挣扎。
她不是没有愧疚,不是不想补偿她,但是她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做不理智的事。
她佘渠芳这光鲜亮丽的一生中,绝不允许有一个污点。
既然谢九以前过得不好,在那样不堪的地方长大,那她现在把她养在这方院子里,给她锦衣玉食,给她富贵荣华。
谢九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拥有这些。
只要她乖乖地在这里做她的女儿。
她有的,她都会给她。
-席上风光。
江南士子多才气,诗云翩翩,如水般不竭。
渠芳夫人带着儿女略坐了一会儿。
见到嫦太师和嫦太夫人,她正准备带着儿女上前,旁边伸出一只手挡住她的去路。
渠芳夫人矜傲地昂首侧身,正要看是谁敢拦她的路,就见自己母亲与侄子站在旁边。
谢夫人,谢姑娘,借一步说话。
谢圆不知何事,仰头看着表哥。
佘舟野特地找嫦家的女使要了一间清静的屋子。
屋子里几人对峙着。
佘老太君定定地看着面前早已让她失望,且失望多次的女儿,沉声道:你的女儿呢?佘渠芳梗着脖子:圆圆,还不见过外祖母。
外祖母分明不是说她,娘亲真是的!谢圆跺了跺脚,不甘不愿地行礼问候:见过外祖母,见过表哥。
佘老太君摇头,手掌拍着桌案,怒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她!你带她来,带一个外人,竟然不带自己的女儿,你妄为人母!谢圆可听不得这个,自小只有她给别人气受,哪有别人可她气受的,只有这个老太婆,每次见到她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谢圆站起来,气冲冲地:我是外人?!我才是娘亲最喜欢的女儿,你的那个谢九,娘一点不喜欢她,祖父也不认她,她早就被关在小院里了,你想见她,下辈子吧!虽然早就知晓佘渠芳是怎样的性子,可听到她将谢九关在小院里,佘老太君还是失望了。
失望中又有对谢九的愧疚。
她将那个孩子送回去再次受了次委屈和痛苦。
佘老太君闭上眼,没有理会谢圆对她的言语不敬和激怒,平静道:佘渠芳,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渠芳夫人看着她这幅样子,好像在她佘老太君眼里,她佘渠芳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渠芳夫人蓦然抬头,红着眼,声嘶力竭道:你懂什么!你又知道我有多难!我难道要带着她出门交际,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佘渠芳亲生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你想过我吗?你想过公爹和叔伯妯娌们知道后会怎样看我吗?我的女儿让谢家蒙羞,成为我的耻辱!你以为我愿意!渠芳夫人声嘶力竭,不能呼吸。
佘老太君看着她的样子,很难想象她从前,在闺中时,在她膝下时,也是个好孩子。
世家贵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窝,谁进去,谁便会变成吃人的野兽。
她当年拼了命想逃离谢家,却不想,她的女儿拼了命要去谢家。
去了谢家,变成唯利是图,不顾血肉的模样。
佘老太君看着她如今的模样,说不痛心是假的,她心里仿若受着刀山火海,心痛难耐。
儿女是债。
她当年没能阻止她,已经是对不起她,如今,不能再对不起自己的外孙女。
佘老太君缓缓吐了一口气,定音道:好,既然你谢家不要,我佘家要。
自此,她小九与你谢家再无干系,我将她过继到你哥哥和嫂嫂名下。
佘舟野垂着眼,淡然地从怀里摸出一张写满字的纸:签上,分的干干净净。
渠芳夫人恍恍惚惚地看着那张纸,耳边响起空鸣。
其实这很好啊,做不成她的女儿,那便去佘家做女儿,做佘家的女儿有多好,她不是知道吗。
这样,既可以不担心她连累她的面子,又可以去别家过好日子。
应该是很好,很开心,很满意的事。
可渠芳夫人看着面前的纸,竟然觉得心慌。
好像有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要慢慢地从她身边剥离。
她分明没有太在意她,也没有将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她身上,有时夜里她会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旁边的小院落,想着那个安静的女孩儿在做什么。
她以为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她不会带她出去,可她也好好养着她。
不短吃穿,就这样养着,成全一场母女情分。
若有能丢开这个烫手的不知何时会炸的脏水袋,她应该是十分愿意的。
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为何这样怅然若失。
渠芳夫人抖折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好印章。
那张代表着谢九的归属的薄薄一张纸便到了别家。
她再待不下去,没有去拉自己的儿女,浑浑噩噩地开门走出去。
走到外面,文会宴上,文豪们正在比试着书法,嫦禾向他们这边望了一眼。
见佘舟野点点头,她笑着叫人呈上来一卷经卷。
经卷一出,满座哗然,几位大儒隐隐躁:这位大家可在席上。
佘舟野带着祖母一早便来了嫦家。
他与嫦家并不熟,嫦家诗书传家,在江南的文人中十分有名望,但谢九与嫦家的淑女是姐妹好友,邀她帮忙请父兄促成了这次文会宴。
-啾啾这边也取了纸笔,临窗坐着,准备画一副夏日野趣图。
哪想,画着画着,旁边的人就开始不老实。
这位谢家的女使绒绒姐姐,看着人家一截白生生的颈子微俯,不知想到什么不该想的。
将人抱起来,揽到自己腿上坐着。
仗着自己人高腿长,坐在窗边的高几上,人家够不到地,只能任他施为摆布。
撩开裙子,按着人家坐下去。
从外面看,只能看着两个漂亮姑娘,一个红着眼圈微微颤着,一个勾着得意的笑 。
啾啾背着手,掐他腿。
好家伙,这个绒绒姐姐是个裙子底下没穿裤子的。
正是热烈,外面小满忽然推开门小跑过来,一边跑,一边看着他俩笑:娘子,娘子,你哥哥来接你啦!啾啾一抖,绞杀宋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