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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捉虫)

2025-03-22 08:32:19

啾啾被宋戎半搂半抱着, 脑袋里空白一片。

用嘴巴叼金花茶,牙齿不能碰到花瓣,花瓣也不能有丁点损坏。

这怎么弄的来着, 啾啾早就忘了。

但有一点啾啾是听明白了的。

啾啾伸出食指,细细的指尖点了点嘴唇, 腼腆道:你......你是想让我用嘴巴弄那里。

宋戎点了点头。

啾啾轻抿着唇瓣, 有些为难。

那里呀......不是太愿意呢。

可是他以前也为她做过呀, 总要礼尚往来吧。

啾啾小小地纠结了一小会儿,手指拧着手指,都快将它拧成麻花了。

就在宋戎以为她不愿意, 正准备作罢时, 半靠在他怀里的少女忽然小小幅度地抬起头来, 娇颜一下红了, 从脸一路红到藏在水下相互踩着的足上, 她温声细语地向他讨教:我...忘了,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咕咚宋戎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明显地听到了自己吞咽的声响。

这句话就足够它激动了, 哪还需要做什么。

他久久地看着眼前光洁白皙的少女, 胸腔中本就不平静的心脏狠狠跳动,连带着他握着她酥山的手都在颤抖,小珍珠被拉扯得又红又软。

某种奇怪的, 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酸酸涩涩又甜甜蜜蜜的情绪在胸腔中来回撞.击着他的心房。

关在深渊里的怪兽不甘于蛰伏, 束缚着它的无形的薄弱的自制力完全崩塌, 那只凶神恶煞的怪兽破坏着牢笼, 劳门上的枷锁应声而断。

他好像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超脱了凡.胎的束缚。

宋戎的身体诚实地反应出主人此时的状态, 他喉结几次上下滚动, 最终发出毫无意义的喟叹。

什么都还没做, 什么都没得到,人家只是小嘴动了动,说愿意用嘴给他,它就这样没出息地起来了。

啾啾被抱到杅桶上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等大腿被宋戎抱住,分开,啾啾被送到杅桶窄窄的边缘上坐着。

他挤进来,将自己送过去。

啾啾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不是说你不行了吗?你不是说坏了吗?你不是说要衔一衔才能好?这算啥?骗子!啾啾昂起头,躯线绷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她一边哭哭啼啼地说慢一点,一边用手胡乱地拽着宋戎的头发,眼尾氤氲出诱人的红色。

她眼里都是晃晃悠悠的水雾,好像杅桶中的热水全跑她一人身上去了,肉肉柔软的身体关不住,即将崩溃地泄洪。

他今夜前来,没有穿女装,穿的是黑色的劲装,显得人高挑又有力量。

事实证明,他确实非常有力量。

腰腹缓慢而有力。

啾啾声音破碎,她被带回了床榻上,按在柔软的被子里,白皙的双手死死拽着锦缎面料,软声控诉他:你这个骗子,骗子!-连着几日声色犬马,纵情享受迷脔的生活,特别是昨夜一身水汽,没有擦干就开始胡闹,啾啾成功病倒了。

巳时过半,天际有一点点翻白,正是一日中最安静的时候,草丛里的虫鸣鸟叫都慢慢安静下来。

宋戎这时候该起床了,他得趁着天未着色时翻墙出去。

回到自己在金陵的那处小宅子,梳洗一番,换上朝服上朝去。

待铜壶滴漏到了申时,他就能下值,随便寻个地方果腹,回家洗干净自己,等到了夜里再翻墙过来。

今日也如以往那般。

他起床时啾啾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睡得脸蛋红扑扑地,嘴巴微微张开,深沉的呼吸声传来。

宋戎没发觉她这状态是刚刚起热,只觉得她这模样真是娇憨可爱极了。

他穿好衣裳,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摸黑出门。

-天光已大亮,初夏的暖阳从东边地平线上缓慢升起,房屋瓦舍变成了金色。

金色的光从美人靠照进来,白色珍珠帘子后的床榻上隆起的小包动了动。

啾啾醒的时候就见床边坐了一个人。

佘老太君正靠在床柱边闭目假寐。

听到她掀被子的动静,佘老太君慢慢睁开眼,一双眼睛里满是慈爱,温柔地看着她:祖母的幺幺睡醒啦?幺幺,是对自己疼爱的小宝贝的爱称。

啾啾第一次被叫幺幺,脸红红地,羞涩极了。

她刚想说自己不是小娃娃,正要爬起来,身上软绵绵地没劲,一下子摔回了被子里。

张开嘴巴,喉咙痛痛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啾啾一双不染而黑的黛眉轻轻蹙着,茫然地和祖母对视着。

她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嗓子都咳疼了,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喉咙中好像有人拿着粗砾的砂纸摩擦着她,又疼又难受。

还有脑袋,脑袋好像被人用袋子闷住了一样,后脑勺又沉又疼。

佘老太君伸手拍着她后背,让谢嬷嬷将温着的药端上来,拿着药碗,吹了吹,对啾啾解释道:小满说你今日怎么也叫不醒,家里的大夫来诊了一次脉,说是风热之邪.侵.犯肌表所致。

啾啾一下就想到了昨晚的荒唐事,面上发热。

好在她正在病中,脸红也看不出是因为心虚羞恼。

佘老太君摸了摸啾啾的额,感觉还是烫的。

她将手又探到啾啾身后,伸进衣裳,摸了摸她背心。

不仅发热,还在盗汗。

佘老太君给啾啾拢了拢薄被,问道:感觉冷吗?啾啾摇头。

佘老太君又问:有胃口吗?啾啾还是摇头。

今早厨房采买了一筐鲈鱼和螃蟹。

阳澄湖的大闸蟹咧,想不想吃啊?扬州有许多湖,一文钱可以买两只螃蟹,就连啾啾这个不爱吃东西的人,对便宜又好吃的螃蟹也完全没有抵挡之力。

她点着头,开口无声道:想。

佘老太君将她面上汗湿的发丝拨回耳后,温和道:那就要乖乖吃药,等病好了,祖母叫谢嬷嬷给你做她拿手的蟹酿橙。

来,先喝药,喝了药喉咙就不哑了,身上也不难受了,病就好得快快地。

佘老太君哄着她的幺幺。

啾啾第一次感受到病时有长辈哄是什么滋味,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小了,变成了一个小宝贝。

她端起药碗,吨吨吨几口就喝完了苦臭的药汁,大大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看着祖母,全是期待地等着祖母表扬的模样。

佘老太君笑了,摸着啾啾脑袋,用手帕擦掉啾啾被药汁浸湿的唇瓣。

她捏了一块蜜渍的梅干,喂进啾啾嘴里,夸道:好孩子,幺幺是祖母见过最不怕苦最勇敢的孩子。

只是吃了一碗药而已,哪值得这样夸。

但是啾啾雪白的面庞上非常受用地扬起一抹笑。

啾啾一整日,除了窝在被子里睡觉,就是喝药。

下午,巳时过半,哥哥下值时听随车的小厮说她生病了,特意绕去城西牌楼那边的点心铺子给她买了芙蓉果、木蜜金毛面、樱桃毕罗。

甚至还给她偷偷带来了一碗经齿冷于雪的槐叶冷淘。

啾啾看着那些卖相好看稀奇的糕点,冒着丝丝凉气的冷淘,即便是没有胃口,也忍不住想一样试一口。

入了夜,大家都走了,啾啾一向不要人守夜,女使们也回了自己的屋子,抱月阁安静下来。

啾啾病还没好,大家都不许她沐浴,发了汗,又一直躺在被窝里,她感觉自己都变成了臭烘烘的人。

宋戎在树上蹲了很久才等到佘老太君和佘舟野出来,又等了一会儿,抱月阁熄了灯。

安静的小楼静静地矗立在皎洁的月光下。

宋戎足尖几个点地,跃上小楼,攀着上三楼,从美人靠翻进去,小心翼翼地侧身,从啾啾给他留的小窄缝里钻进去。

他来得悄无声息。

啾啾生着病,鼻尖堵着,耳朵里嗡嗡作响,也没留意到他又偷溜回来了。

她缩在榻上,现在身体不发热了,开始发寒。

从宋戎的角度看过去,她就像一只小兽一样,可怜巴巴地蜷缩着,纤柔的身子微微发抖。

宋戎摸着鼻尖,有些好笑,摸过去,坐在床边,轻轻推她:瞧你怎么还发抖,白日看了什么灵异神怪的话本子,夜里害怕了?罪魁祸首还敢来。

啾啾听着这个罪魁祸首的声音,闷闷不乐地转过身来。

都怪他。

偏要闹她。

她昨夜泡着热水澡,全身穴道都大开着,泡出了热汗,结果被他捉起来,受了冷风,直接热伤风了。

皓月行空,纤云四卷,柔和的星空挂在美人靠外。

她咬着唇,因生病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

宋戎被她这个眼神看得莫名心虚。

他感觉他的小鸟好像有点生气。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他求生能力极强,余光撇到青山上的月亮,手伸进被子,捉到人家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道:我在外面喂蚊子,等了好久才等到他们走啊,看着月亮,我就想到山之高,月出小。

月出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情话张口就来,也不害臊。

他撩起眼皮,细细去看啾啾的情绪,看她还在不在生气。

结果啾啾一点也不搭理他。

她打掉他握着她的大手,嘴巴气呼呼地撅起来,漂亮的眼睛看他就像在看什么做了大恶的坏蛋。

怎么了嘛。

他伸手推了推她。

啾啾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指尖在他掌心里划动:都怪你!我变成哑巴了,我病得要死了。

全是他的错!宋戎辨认着掌心里的字,在啾啾骂完之后,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下一下轻啄着,心疼地问:那你现在还难受吗?啾啾沮丧地点头。

他松开一只手,掌心覆盖在啾啾额上,全是湿凉凉的细汗,不由放轻了声音,亲了亲她脸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