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去了。
风品霏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移动身子想离开,童欣却拉住她。
你愿不愿意相信我?相信你什麽?相信我不会趁人之危,相信今天一整个晚上我会当个正人君子。
然後呢?请你留下来,今天晚上,我不希望你一个人,让我陪你。
风品霏没说好或不好。
我这里有乾净的衣服,我去拿给你换,你洗个热水澡,我等会儿去厨房弄点东西给你吃,你晚餐还没吃吧?风品霏没看童欣,头低低的,咬著牙和自己挣扎,不可否认,童欣的提议非常诱人,现在的她……其实也不想一个人。
可是,这男人是难搞的童先生,是那个一连搞了小风与猫咪九位美丽组长的坏客户!他是不是都用这样的温柔哄骗女人?风品霏的内心不停交战,理智归位後,她……偏向於拒绝他的提议。
请你相信我,我愿意用我的身家性命担保,我绝对不会蹦矩,好吗?童欣打断了她的挣扎,努力想说服她答应留下。
你的身家性命总值多少?风品霏随口问,还在考虑。
不太清楚。
大概有上千亿。
你说笑的吗?风品霏讶异,觉得他在开玩笑。
是真的。
明天我可以请我的会计师估算,再把估算结果寄一份给你。
他很认真。
你到底是谁?她忽然有点好奇他的身分背景。
我中午才给过你名片,忘了吗?你还说我是难搞的童先生。
这麽快就忘记我的名字了吗?他微笑,看样子,她似乎有意愿留下来。
我是问你做什麽的?名片上有。
我没仔细看。
没关系。
我们可以等一下再聊,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最好先洗个澡。
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会感冒。
你要留下来吗?你要写切结书吗?可以。
你是认真的?真要拿你的身家性命担保?当然,我很认真。
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留下来的话,我愿意写。
风品霏打量著他,然後说:好,我相信你。
意思是你愿意留下来了吗?他笑了笑。
她点头,童欣立刻放开拉她的手。
我去帮你拿乾净的毛巾还有衣服,你等我。
* * *风品霏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後,直接到餐厅,因为童欣说了要帮她张罗晚餐。
童欣准备的晚餐,简直让她傻眼,那是好大、好大一锅海鲜面,他当是要喂猪吗?那份量三个人吃都没什麽问题!这……是要给我的?对啊!我冰箱里剩下的食材不多,只有一些干贝、蟹管内、甜虾。
不晓得你吃不吃得习惯海鲜面?有些人会对海鲜过敏。
如果你不喜欢海鲜食物,我可以出去帮你买其他东西,你想吃什麽告诉我?童欣见她瞧著那锅面,好似有些犹豫,以为她是不想吃,赶忙说。
这位童先生想讨好她的企图太明显,风品霏想看不出来都没办法,特别是他脸上的笑,像是故意加足了几万伏特电力。
风品霏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她刚才用了太热的水洗澡,还是童欣电力高强的缘故,她感觉好晕眩。
不用麻烦,我吃面就好了。
可是,我可能吃得不多。
没关系,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童欣帮她拉了张椅子,等她坐下,才去盛了碗面端来给她。
我还帮你煮了些红糖姜汤,刚刚你淋了那麽久的雨,我担心你会感冒。
等你吃完,再喝些姜汤,好吗?童欣帮她张罗好後,也拉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一边看她吃东西一边问。
好啊,我头有点晕。
风品霏吃了一口面,回答他。
童欣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体温很高。
风品霏嚼著面,对他的动作,没什麽排斥感。
人跟人之间就是这麽奇怪,今天晚上遇见他之前,她认定他们之间除了生意关系外,绝不会有任何交集。
可是现在,她竟坐在他的餐厅,吃着他给她烹煮的海鲜面,更是料想不到的状况!不过,最让风品霏难以理解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厌恶他为了探她体温,而贴在自己额头的大掌……要是换作是今天中午,童欣胆敢伸手碰她一根寒毛,她铁定会砍下他不安分的手,然而现在……老天,她头真的好昏眩!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童欣的笑容减褪,表情忧虑。
头有点晕,其他还好。
她又吃了一点面,开始觉得胃在乱搅。
可是你摸起来很烫,我去请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童欣站了起来。
不要麻烦,真的没关系。
说不定我等一下喝些姜汤,就会比较好了。
风品霏阻止他。
那……你要不要先喝一点姜汤?我先盛一小碗给你。
好啊!从童先生手里接过一碗热呼呼的姜汤,她立刻喝了一小口。
没想到才喝一口,那刺鼻呛辣的味道,立刻让她的胃承受不了。
她冲往浴室,把刚才吃的一点东西,全吐光了。
童欣焦急跟在後面,听见她呕吐的声音,他不再犹豫,疾步至客厅拨电话给他的家庭医师,请对方赶紧过来。
风品霏由浴室出来,显得虚弱,脸颊却有高烧的红润。
她怀著歉意,在客厅找到童欣後,说:对不起,我不想吃东西了。
我大概真的感冒了。
你要不要躺下来休息?医生马上就来。
童欣看她走路不太稳,像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真的不用麻烦,我……风品霏话都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昏倒。
幸亏童欣的反应快,赶忙接住昏厥的她,没让她撞到地板。
他将她抱进他的卧室,焦急地等待医生来到。
* * *风品霏醒醒睡睡,发高烧的她,有时会说些一让人听不清的话,有时则发出浅浅低泣声,像是被恶梦纠缠住。
童欣照顾她一整夜,不时为她换冰枕、拿毛巾擦拭她发汗的脸,并依照医生的叮嘱,每隔四小时喂她一次药。
直到早上七点多,她的高烧好不容易退了,童欣这才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不远处,稍微合眼。
他没关卧室的门,担心风晶霏万一清醒,会没安全感。
九点多!差不多该喂第二次药时,童欣的手表闹铃响了,他张开眼睛,还没走出卧室,隐约听见不太熟悉的铃声由客厅方向传来。
他到客厅寻找声音来源,钤声由风品霏的背包传出,他犹豫地看了一眼,打开背包。
幸好背包内层是防水布料,否则依她昨晚的淋雨程度,手机应该会坏掉。
他看著手机荧幕,来电名称显示是猫咪。
他放下手机,没打算接。
转入厨房,倒了杯温热开水,拿了一包药,经过客厅,手机又响起。
童欣站在客厅,盯著桌上响了又断、断了又再响的手机好一段时间。
然後,他看了看腕表,九点四十五,勤熙瑛应该是打电话问她怎麽没去上班。
也许,他该帮风品霏接这通电话。
喂!童欣在手机响第十一次时,接了电话。
对方听见他的声音,怔愣著没应声,好久才说:请问,这是0956……你没拨错号码,这是风品霏的手机,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你是勤先生吧?我是童欣。
你……猫咪一时没了反应。
他担心了一整晚,一直犹豫著要不要拨电话给霏霏,但昨晚两人分开时,霏霏非常坚持要一个人独处,也一再向他保证她会没事,现在……她却跟那位难搞童先生在一块儿?这是怎麽回事?童欣握著手机,差点以为勤熙瑛要挂他电话时,才又听见,勤熙瑛的声音:麻烦你请霏霏听电话。
他语气很坚决,听得出有怒气。
恐怕真的不方便,她在睡觉,今天应该没办法过去公司了。
童欣说。
事实上,他应该尽快解释风品霏睡觉的原因,只是,出於某种私心,就如同昨晚他不愿拨电话给勤熙瑛的念头一般,他坏心地不想那麽快解释清楚。
她在你家吗?勤熙瑛问得直接。
对,她在我这里。
她……童欣终於有此一解释的意愿,却没机会把话说完。
这次,勤熙瑛挂了电话,想必是气坏了。
童欣将手机放回桌上,从小风与猫咪到他这里,大约需要二十分钟车程,他猜勤熙瑛会在二十分钟之内到。
* * *果然,十五分钟後,楼下管理员按他的对讲机――童先生,有位勤熙瑛先生说要找你……让他上来,谢谢你。
童欣关了对讲机,走向门口。
没多久勤熙瑛就上楼了,童欣毫不意外看见的是没丝毫笑意的勤熙瑛。
霏霏呢?我要见她。
那语气……听宋很像来抓奸的老公。
童欣没说话,让勤熙瑛进屋,然後领著他,走进卧室。
他指了指在床上睡得安稳的风品霏,拉住勤熙瑛继续往前的身躯,压低声音说:她重感冒,昨天发烧到四十一度半。
医生帮她打了针,也开了退烧药,今天早上高烧才退。
有什麽事,我们到外面说,别吵她。
她昨天整晚没睡安稳,烧退了之後,才睡得比较好。
童欣的话让勤熙瑛蹙起眉,他抽开童欣拉他的动作,放轻脚步靠近床边,摸摸风晶霏额头,确定她的体温不高了,才松口气。
看起来,她真的病得不轻。
勤熙瑛有些心疼,又摸了摸她的脸颊。
勤熙瑛那些看来怜惜的动作,童欣瞧了很不是滋味,有种想把勤熙瑛拖出去痛打一顿的冲动。
暴力念头过後,童欣讶然,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他转身,先行离开卧室。
一会儿後,勤熙瑛终於走出卧室,劈头就问坐在客厅沙发的童欣:她为什麽会在你这儿?昨天晚上,我在路边捡到她,她淋了很久的雨。
她告诉我她母亲过世,我问她打算去哪里,她也不说,只说她不想回去,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可能是淋雨淋太久,昨晚她又吐又发烧,没多久就昏倒了。
我没对她做什麽,你放心。
我要带她回去。
不行。
我认为让她在一这里休息会比较好。
你若想带她回去,等她醒过来再说。
她醒过来时,我会打电话给你。
不行?你凭什麽说不行?勤熙瑛很生气,童欣那种理所当然的占有口气,让他抓狂。
凭我关心她,这样可以吗?童欣声量没高半分,尽管他说的是疑问句,却有股教人无法轻易反驳的气势,他紧接著又说:如果你是真的为她好,你该让她继续休息。
严格算起来,从她烧退到现在,只好好睡了两个小时又四十五分。
你现在把她吵醒,这样好吗?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麽样,如果你实在非常不放心,要留下来一起照顾她也行。
如果今天是琳琳或者亚盈病了,你也会这样吗?勤熙瑛问了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童欣毫不逃避勤熙啖研究的目光,想了想,回答:不会。
我会请看护过来,然後到公司忙我该忙的事。
这是实话,也是表态。
这男人,真够坦白了!勤熙瑛简直不知该拿这情况如何是好了,只得说:我们两个一起照顾她!除了留下来,他别无选择。
今天答应爸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饭局!现在只好取消!另外,他跟瀚的约,也只能泡汤了。
可以。
我把客厅让给你,我得去书房处理一些公事。
你不必拘束,冰箱有些饮品!渴了麻烦你自己动手,我不招待你了。
望著那看起来自信满满的男人背影,勤熙瑛气愤得咬牙切齿……* * *两个男人在上百坪大的屋子,各据一方,互不交谈。
勤熙瑛窝在客厅里,不停打著电话。
童欣则在书房利用电脑处理公事,每隔半个小时,便会离开书房,看看风品霏的情况。
从书房到主卧室,必定要经过客厅。
童欣每每经过客厅,就会看见勤熙瑛快速终止手机通话。
而在这麽僵硬诡异的气氛下,两个大男人竟也能相处三天两夜。
原本童欣以为,风品霏前天早上烧退了就会逐渐好转,没想到退了烧的风品霏又发烧了。
三天下来,她高烧退了又来,来了又退。
医生来看过三趟,只说大概是病人情绪受到强烈刺激,这场病才会来得又急又凶。
总之,风品霏在床上躺了多久,童欣就有多久没到公司去,也表示勤熙瑛监督他有多久。
童欣挺佩服勤熙瑛,能在这里住上三天,期间他只回去过一道,为了拿换洗用品与衣物。
今天早上,两个人吃早餐时,勤熙瑛手机响了起来。
童欣吃了几口东西,就收拾自己的餐盘,往厨房去,不想打扰勤熙瑛讲手机。
他发现这三天,勤熙瑛的手机响得很频繁,而且多半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宝贝……猫咪应了电话,不小心脱口说出亲昵的称呼。
他瞥了眼童欣几乎要走入厨房的背影,担心他听见了。
童欣也不愿意,但就是听见了。
怎麽了?什麽事吗?勤熙瑛压低声音。
走入厨房的童欣,心情不是很愉快,刻意在厨房多待了点时间。
没想到回到餐厅时,勤熙瑛竟然还在热线!勤熙瑛电话讲得很认真,根本没注意到童欣靠近。
……我真的没办法嘛!霏霏她生病了,我必须留下来照顾她。
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为什麽要互相比较呢?说完,勤熙瑛眼角才瞄到站在餐桌边打量著他的童欣。
童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之後,走出餐厅。
之前的宝贝,再加上後来的话……童欣实在无法不往坏处想。
他很生气,气勤熙瑛有了风品霏这个青梅竹马,还在外头搞七捻三,换作是他,他绝对……童欣没再想下去,差不多是该喂风品霏吃药的时候了,他倒了杯温水,拿了一包药,走进主卧室,然後他发现,昏睡三天的风品霏,坐在床上,她似乎完全清醒了。
童欣开心笑了笑,走至床边,将药跟温水放到她手里,说:你总算醒了,我终於可以不用再喂你吃药。
我煮了粥,你先吃药,等会儿再喝地一粥。
医生说这药不伤胃,早上我喂你喝了一点苹果汁。
童欣坐在床边,看著她。
风品霏静静看著他,脸上表情像是在问:发生了什麽事?全都忘记啦?你真的睡迷糊了。
你睡了三天,昏睡的总时数是七十一个小时又二十一分钟左右。
童欣伸手探她体温!七点多时,他就感觉她的高烧应该全退了,大概今天就会醒。
快吃药吧,趁水还温的时候。
这三天你没吃什麽,我大多喂你喝些流质的东西。
你一定很饿吧?风品霏不太相信自己睡了这麽久,打量了一会儿周遭,看看手里的药,再看看童欣。
这是你的房间吗?她开口,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是啊。
你霸占我的房间七十几个小时,害我都没地方睡。
你先吃药,有什麽事吃过药後再说。
童欣催促,然後又说:不过这药应该很苦!你三天都在昏睡,医生只好把药磨成粉,比较好喂食。
你稍微忍耐一下。
我去盛碗粥进来,你吃过药再喝点粥,感觉就不会那麽苦。
我顺便请勤熙瑛进来,他知道你醒了应该会很高兴。
猫咪也在这里?对,他也在。
为了保护你不被我这只大野狼吃掉,他在这里陪了你三天。
你吃药吧,我马上回来。
* * *勤熙淡一听风品霏醒了,立刻进了卧室。
你终於醒了啊?他口气很主具备。
床上的风品霏还拿著药跟水,迟迟没吃,一听见勤熙瑛的声音,才抬起头就落了泪。
童欣端著一碗粥走进来,看见风品霏掉泪的模样,想说些什麽,勤熙瑛却已经走上前。
勤熙瑛揽风品霏入怀,口气还是非常不好:哭?哭什麽?你还知道哭咧?那天说要送你回去,你就不要!跑去淋雨,淋了一整晚,结果呢?一病就是病三天,急死人了知不知道?你晓不晓得你害我三天不能到公司去,所有约全部取消,你还敢哭!我都没开始骂人耶。
他一边骂,却一边轻吻她的发,手还拍著她的背,像在疼惜一个小孩般。
站在房门口的童欣,冲动地想拉开那两个纠缠的人,不过终究没这麽做。
一会儿,他听见勤熙瑛放低声音对风品霏说:快把药吃了,等一下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你喔……我都不晓得该怎麽说你了。
这种紧要关头,你病倒了,家里的事情怎麽办?再怎麽说,那终究是你母亲,最後一程你总该去送。
那男人打电话给我,说明天你母亲要火化了,我怕死了你来不及醒过来,担心得要死。
勤熙瑛的话惹恼了童欣,难道他这地方是什麽人间炼狱,非得尽快离开不可?再说,勤熙瑛不能体谅她病才稍好,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一些刺激性的话?童欣走上前,动手拉开了抱著风品霏的勤熙瑛,说:不要在我面前动手动脚。
话说得很挑衅,完全不掩饰他近乎忌妒的感觉。
那愠怒的表情,教风品霏愣了愣。
勤熙瑛刻意当作没听见他的话,只瞪了他一眼,然後甩开他的手,乾脆坐上床。
他拿走风品霏还放在手上的药,喂向她嘴边,哄著她:乖,我知道你最讨厌吃药,药就剩这一包了,你吃完,喝点童先生煮的粥,然後,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烧仙草。
他绝对不会让童欣成功的,这种花心男想得到他的霏霏,作梦都不可能!勤熙瑛故意展现对风品霏的了解,就是要让童欣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他是霏霏的青梅竹马,而童欣不过是今肖想介入,却绝对不可能成功的第三者!来,张嘴。
风品霏乖乖张嘴让勤熙瑛将药送入嘴里,然後乖乖喝了勤熙瑛喂来的水。
砰!童欣重重将那碗粥放―亡床柜。
勤熙瑛、风品霏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童欣什麽话都没说,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走出卧室。
又过一秒,卧室的门被关上――很用力的。
气死你最好!勤熙瑛对着卧室门做了鬼脸,真不像是拥有一九三高大身材的男人。
猫咪,他其实……人不坏。
风品霏沙哑的说。
看著那关上的门,她的心里有些复杂,仿佛她跟童先生之间好不容易开启的一道门,被关上了……她跟他之间,真有道门吗?真的被开启了,又关上吗?霏!你答应过我,你会安全降落。
勤熙瑛转向风品霏,担心著。
猫咪……他真的不坏。
你……气死我了!你脑子病坏了吗!勤熙瑛吼著。
风品霏不再说话了,只是看著门。
童先生,是真的不坏!至少没她以为的坏,若要说谁是坏人的话,她才是。
她想起母亲,心情乱得再也没力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