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名牌运动服,刚去打篮球回来的柏霈森,自然的走进厨房,想拿瓶矿泉水来补充水分,瞥见正在打鲜奶油的身影,迳自打开冰箱,拿出想要的饮料。
看到恩琪专心的忙著手边的工作,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双脚像长了根定住不动。
喂!恩琪没有听见。
喂!他又叫了一次。
我母亲呢?这回她总算听见了。
柏妈妈在睡午觉还没起来。
没空和他斗嘴,他倒是主动找上门,真是奇怪的男生。
仰头喝了口水,难得纡尊降贵的和她攀谈。
呃……那天我同学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要跟她说一下。
她依然低著头做事。
什么话?就是……忘了就算了,你在做什么?我在做生日蛋糕。
恩琪将材料全部拌匀之后,倒入模型中。
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
我想亲手做个生日蛋糕给她。
柏霈森倒是很意外。
原来你有妈妈。
他还以为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才会这么渴望母爱,老是像只忠心的哈巴狗,在母亲身边转来转去。
我当然有。
她很敏感,像只刺蟾般竖起身上的刺保护自己。
我妈妈对我很好,她很爱我,她是世上最好的妈妈……他怪异的横娣恩琪紧张兮兮的睑色。
我又没说什么。
恩琪陡地住了口,咬住下唇,转身将模型放进预热好的烤箱中。
你应该也是今年毕业,想念哪一间高中?见她一天到晚都往这里跑,也没在看什么书,能有间学校读就很不错了。
反正不可能念你的学校。
她没好气的顶回去。
那不驯的口吻让他原本想维持和平共处的心情也变差了。
这还用说,像你这种普通人家出生的根本念不起。
你……恩琪简直气炸了。
你们学校有什么了不起?教出来的学生一个个都这么自大势利,狗眼看人低!柏霈森脸色丕变。
你骂我是狗?!这是你自己承认的,不关我的事。
她撇得一干二净。
有哪一个女生敢像她这么无礼!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个性很惹人厌?恩琪身子一震,自尊让她昂起下巴。
因为我不必像那些喜欢你的女生,把你拱作白马王子,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自以为受欢迎的臭男生。
你……如果她是男生,他铁定会找她单挑,然后把她痛挨一顿。
午睡起来的梁月媚听见争吵声,进来看个究竟。
小森,你又在找恩琪麻烦了,是不是?母亲,明明是她——柏霈森想为自己申辩。
她对儿子好言相劝。
恩琪是女生,你就多让她一点。
柏霈森脸都绿了,瞥见死对头躲在旁边偷笑,心里更是恼火。
妈——不过妈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反而高兴,小孩子偶尔吵吵架也不错上点我倒要谢谢恩琪。
她很开心看到儿子总算像个正常的十八岁男孩。
恩琪得了便宜还卖乖。
柏妈妈,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们只是在讨论事情,说话大声了点,不是在吵架。
你看恩琪多乖,还会替你说话。
恼火的横了死对头一眼,柏霈森决定不跟小人与女子一般见识,哼的一声,气呼呼的走了,他要是再跟她说一句话就是白痴。
%%%砰!的一声,六寸大的蛋糕被扔进垃圾桶里了。
恩琪的心整个凉透了。
这是恩琪帮你做的生日蛋糕,你……章金泉无法相信妻子会有这番举动,注意到小女儿惨白的小睑,心里更为她难受。
我怎样?沈秋云板起脸孔,让他倏地噤声。
你们想庆祝我又老一岁了,是不是?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她没有哭,只是垂下头道歉。
妈,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已经跟美容院的老板娘说好了,你毕业之后就到她店里帮忙。
章金泉呐呐的开口。
可、可是恩琪她——这个家是我在作主的,你插什么嘴?沈秋云无视丈夫的尊严,一下子打断他的话。
我说了就算,要是不去,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你、你怎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他口吃的说。
沈秋云低哼一声。
那又怎么样?少了她这个女儿,我还有丽珍,还有两个儿子可以依靠,要我下半辈子靠她,还不如靠自己。
妈、爸,我先回房间了。
恩琪脸色异常平静,慢吞吞的走回自己的卧室,似乎整个灵魂都被掏空了,只剩下躯壳而已。
这时她终于看清了,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表现,母亲永远都不会接纳她的存在,她一辈子都是个不受母亲喜爱的女儿。
五分钟后,章金泉像斗败的公鸡般走进小女儿的房内。
恩琪,你妈不是存心要给你难受,她只是……只是……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说下去。
恩琪已经痛到极点,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爸,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不会再奢望妈妈喜欢我。
他愧疚的哽泣。
是爸爸没用……爸,我想搬出去住可以吗?这个家除了唯一关心她的父亲,再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了。
你要搬出去?这怎么行!章金泉不假思索的表示反对。
你才十五岁,爸爸不放心让你一个人住外面。
我想继续念书,不过我可以半工半读。
她从书包中拿出某家私立高中的简章,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托同学拿到的。
就是这间学校,它们有餐饮管理科,还有供食宿,我可以念夜间部,早上学校还会帮我们安排到各大饭店的中西餐厅里实习,学费我可以自己赚。
章金泉仔细的将简章看完。
可是你还这么小……爸,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何况你也知道我喜欢做蛋糕,将来要当个伟大的甜点师傅;要是住在家里,我永远没有机会达成愿望,等我一毕业,妈妈真的会叫我去美容院帮客人洗头。
爸,求求你,答应我!瞅著小女儿哀求的眼神,章金泉也清楚她说得没错,与其扼杀她的梦想,不如让她去外面闯一闯。
好吧,爸爸答应你,可是你一定要常常打电话回家,让爸爸安心。
他只有忍痛放她自由了。
︵︵︵雨下得好大,突然下了这场雨,减弱了一些暑气。
白色宾士座车远远的驶近,险些撞到突然冲出来的小小身影,司机紧急煞车,惊动了坐在后座的柏霈森。
怎么了?他从笔记型电脑萤幕上抬头问道。
司机回头道歉。
对不起,少爷,是那个小妹妹——因为雨太大了,我没看到她,差点撞到了。
他透过车窗模糊的瞥见撑著黑伞的恩琪,想起母亲应该会跟她提起这几天要和父亲到香港的事。
按下手边的开关,让电动车窗往下降。
你干么站在外面淋雨?我母亲不在!雨声大大,他必须用喊的。
恩琪来到车窗旁,头发都湿了,还在滴著水。
我知道柏妈妈不在家,我来找你的,我……她只想把该说的话说完就走。
见她一身狼狈,柏需森眉头微拧,打开后座的车门。
上来!不用了,我只是——柏霈森不容拒绝的再次下令。
上车!看这情形也由不得自己,恩琪只好照他的话做了。
要是把车子弄脏了,你可不能怪我。
她可是有言在先。
开车!待她坐定,他朝司机说道。
因为车内有冷气,让恩琪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哈啾!他斜瞅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等座车停妥,司机撑著五百万的大黑伞等在外头,柏需森提起手上的笔记型电脑钻了出去,没有淋到一滴雨的进入主屋。
拿几条干的毛巾出来,还要两杯姜茶。
他对女佣说。
恩琪将自己的伞搁在外头,低头一看,连布鞋和袜子都湿了,揉了揉发痒的鼻头,勉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
我不会待太久,只要说几句话就走……怎么感觉有点凉凉的?我先上去换衣服。
他说著便上楼去了。
喂——真是的,他又没淋到雨,换什么衣服嘛!女佣拿来两条干净的毛巾。
快点把头发擦干,不然小心感冒了;还有,这是姜茶。
谢谢……哈啾!哈啾!恩琪感激的接过可以驱寒的姜茶,手心瞬间暖和起来,当她喝完,头发也干得差不多,柏霈森才又出现。
他换上棉质家居服,坐在义大利进口的小羊皮沙发上,喝著女佣递来的姜茶。
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恩琪深吸口气,因为这句话很难启齿,但又不能不说。
我要走了。
柏霈森挑起一眉。
什么意思?你要走去哪里?我是说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听了有没有很高兴?以后不必再看到我这个讨厌的女生了。
他一定会想放鞭炮庆祝了。
但他脸上却是布满不快的神色。
怎么?玩腻了,所以不想玩了?你把我母亲当作什么了?让她这么喜欢你,结果说走就走?才不是这样!恩琪眼中迸出滚烫的泪水。
我也好舍不得离开柏妈妈,可是又不得不这么做,要是她在这里,我一定会说不出口,所以只有趁她出国不在才——我真的不想这样。
你可以等她回来亲口跟她说,否则她会很伤心的。
他可以想像母亲知道了会掉多少眼泪;而且他们之间的战争还没有分出胜负,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恩琪摇了几下头。
我真的没办法,对不起……以后你可以不用看到我,再受我的气了,其实我不是故意跟你作对,我只是……只是嫉妒你有这么好的妈妈在身边,所以才处处和你唱反调,对不起……再见!喂!柏霈森气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就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章恩琪,你给我回来!连伞都忘了拿的恩琪冲进雨幕中,脸上已分不出是雨还是泪。
柏妈妈,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
对不起……︵︵︵午后的大雷雨从屋檐倾盆而下,才过一会儿,街上变得冷冷清清。
都是这场雨,害她又想起一些不想再去回忆的往事。
恩琪转身走回店内,就听见托著腮帮子的倪菲菲叹了口气,她是这家小熊森林的老板。
等了半天都没有客人,好无聊喔!有著混血儿长相的她,可爱的像个外国洋娃娃,看起来不像是个已经二十六岁的小女人。
徐崴,我看今天干脆提早打烊算了。
身为这家店的大掌柜,徐葳马上白了她一眼。
你一天到晚只知道偷懒,也不晓得到底谁才是这家店真正的老板。
黑色合身西装和长裤强调出她高姚婀娜的身段,乌黑的秀发盘在头顶,更衬出她精致的五官。
她嗯嘴娇嘎。
可是雨一直下,又没有客人上门,提早打烊也可以省电嘛,我这么说也没错。
我们都开张一个月了,每天上门的客人不到十个,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少,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看著帐面上惨兮兮的数字,徐葳就头痛起来。
菲菲眨巴著大眼。
那你想怎么样?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做的甜点不够吸引人。
恩琪将所有的责任往身上扛。
或许你们应该再另外找一个师傅。
当初她们不嫌弃她年轻,又缺少经验,答应让她来这里工作,她原本拥有满腔的热诚,却因为少了客人的支持,信心也跟著动摇了。
恩琪,你不要这么说嘛,我们都吃过你做的东西,真的不输给那些五星级饭店的师傅,否则我们才不敢随便用你。
徐葳,你说对不对?菲菲因为自小出身优渥,吃的东西自然讲究,嘴巴养刁了,好不好吃一尝就知道。
徐葳颔了下蛲首。
菲菲说得没错,恩琪,你不要小看自己,其实我也仔细想过了,我们这家店开在巷子里头,本来就不引人注意,加上缺乏宣传,客人当然不会上门了。
菲菲拍拍胸脯。
这个好办,我们可以在杂志上刊登广告,像有些店一买的东西超难吃的,可是广告一登出来,生意就好的赫赫叫——小姐,刊登广告要花很多钱,你知不知道?她悻悻然的问。
当然知道,没关系,我身上还有钱她不客气的吐槽。
你以为你的钱是花不完的吗?有钱也不能这样没有节制的花下去,早晚也会坐吃山空。
那你说要怎么办?菲菲气虚的问。
恩琪脑中灵光一闪,抓了抓因为半长不短而乱翘的发尾,有些腼腆的提出建议。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其实我们可以拿一些现做的蛋糕、慕斯还有泡芙,到附近的捷运站出口,免费给大家试吃,只要大家认为好吃,自然就会找上来了。
这个办法好,又不用花多少钱就能达到宣传的效果。
徐崴美目发亮,认为这法子的确可行,开始一脸跃跃欲试。
可是要派谁拿去?如果请工读生,还得花钱。
对於每一块钱她可都要斤斤计较。
因为不喜欢动脑,已经无聊到快要打瞌睡的菲菲,瞥见两人投来的诡谲目光,不禁头皮发麻。
你、你们干么这样看著我?徐葳笑里藏刀的娇唤。
菲——猛地打了个哆嗦。
你、你、你不要用这种声音叫我,好可怕喔!菲菲生起一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拜托你了!恩琪两手合什,郑重的说。
菲菲欲哭无泪的看著眼前两个陷害她的女人。
我、我是老板耶,人家当老板的都是坐在冷气房里等著收钱就好,呜呜——人家不要啦……这种大热天站在街上,一下子就会中暑了。
不准说不要!徐葳马上变脸。
恩琪赶快从自动定温的玻璃橱柜内拿了一块草莓蛋糕给菲菲。
因为你是我们三个人之中长得最可爱的,简直比徐若喧还讨人喜欢一百倍,每个看到你的人都会舍不得拒绝,所以你去是最有效的。
来!请你吃块蛋糕。
俗话说吃人的嘴软。
菲菲收拾著涕泪,有些被说动了。
我真的比徐葳可爱?当然是真的罗,我敢发誓。
恩琪忍住笑意。
她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不过孩子气还很重。
徐葳也煞有介事的点头。
我也可以作证。
好吧。
唉!人家都这麽夸奖她了,再不答应就太不近人情了。
听她这么说,两个女人发出胜利的欢呼,互拍手掌。
YA!成功了。
在门上挂上CLOSE的牌子,再将店内的灯关掉,只留下几盏照明。
既然决定了,今天就提早打烊吧。
徐葳设定好保全系统,拿了皮包,心情格外愉快。
我们去吃涮涮锅,这摊我请客。
菲菲做出受到惊吓的表情。
真的还是假的?我有没有听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白了她一眼。
我有那么扣吗?厚!你才知道,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菲菲乘机一吐心中的怨气。
恩琪,你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小气,有一次我身上只带卡,忘了带现金,才跟她借五百块,她就给我利上加利,一个礼拜就变成一千块,乾脆用抢的比较快,真的不是普通的爱钱。
徐葳假笑的还击。
你不是说你有钱没地方花吗?我是在帮你花。
小姐,那也太离谱了……眼看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听起来像在互揭疮疤,可是听在恩琪耳中,却是分外的羡慕她们深厚的友谊。
从小自己就独来独往,跟家里的兄姊不亲,又没有朋友,所有的事都要出罪自己,所以看到她们能够这样自在的斗嘴,恩琪看得入神,眼眶也红了。
怎么了?徐葳突然注意到她的异状。
菲菲将脸凑近她,看个仔细。
恩琪,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两人疑惑的看著她汶然欲泣的表情。
我好羡慕你们……恩琪嘴角轻颤的看著两人,将埋在心里的话一吐为快。
每次看到你们的感情那么麽好,我心里就好羡慕……我也好想加入你们……可是我怕……我怕你们会不喜欢我,除了甜点,我什么都不懂,我——徐葳哑然失笑。
你在说什么?我们早就把你当作朋友了。
真的吗?她受宠若惊,涌出更多的泪水。
我……我从来没有过朋友……在她二十四年的生命中,朋友是种很奢侈的东西,不是有钱就买得到的。
怎么会呢?菲菲听了好难过。
我和徐葳都好喜欢吃你做的甜点,会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的人一定是个好人,所以我们一直想跟你做朋友,是你老是跟我们客气,和我们保持距离。
恩琪啜泣出声。
我……谢谢……干么跟我们道谢?这样好奇怪喔……没有朋友一定很寂寞吧?我无法想像那种感觉…呜呜……都是你害的,害我也好想哭。
容易心软的菲菲揉著漾著水气的眼睛哽道。
你真傻!徐葳也为之鼻酸。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让个陌生人到店里来工作,那是因为我们真的很喜欢你,包括你的人还有手艺。
她痛哭失声,情不自禁的抱住两人。
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笨恩琪!我们三个人都是笨蛋,如果早点把话讲开就没事了。
徐葳眼角泛湿,三个女人无法自己的哭成一团。
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有一股名叫\'幸福\'的微风拂上自己的心头。
︵︵︵采风购物集团不只是全台湾,更是全亚洲最大的电视购物频道,自从五年前公司成功的转型,每天打开电视收看的观众群就高达数百万人次;更别提每天一买出去的产品了,光是去年就赚进了将近十二亿新台币,为了能和采风签下一纸合约,各家厂商可是挤破了头。
这次采风购物集团配合网站的成立,决定和新盛银行合作发行联名卡,想必会带动新一波的消费习惯,可想而知明天的记者会将有多盛大。
公司里各级主管干部从偌大的会议厅中鱼贯的步出,个个表情凝重,纷纷低头和身边的秘书交谈,准备待会和下属开会,看来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了。
女秘书努力的跟上柏霈森的步伐,要在他底下做事,得具备十八般武艺,无时无刻都得把神经绷紧,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否则随时丢了饭碗,可是有很多人乐出息接手的。
每个经过他身边的男女职员无不恭敬的打招呼。
执行长好!执行长好!一群未婚的女职员无不用仰慕崇拜的眼光追随著柏霈需森的背影,口中不禁发出迭声的赞叹。
好帅喔!是啊,听说我们这位刚走马上任的执行长上被某家杂志评选为今年度黄金单身汉第一名。
听说他是我们副总裁的独子……还有、还有,他今年才二十七岁。
我还听到一些内幕,本来有些主管仗著是柏家的外戚,在公司里头耀武扬威,结果碰上我们公私分明的执行长,而且又是正牌的柏家人,一个个对他鞠躬哈腰,真是大快人心……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我就是死也瞑目。
你们不要痴心妄想了!已经结婚的女职员泼她们一盆冷水。
别忘了执行长已经有未婚妻了,说不定今年就会结婚。
所有的女人发出扼腕的轻叹。
柏霈森快步的搭上手扶梯,西装内袋的手机传来振动,才刚开机,电话就进来了。
喂……下一秒,他改用流利的英文和香港分公司的主管交谈。
连接了两通电话,柏霈森才将手机收起。
女秘书气喘吁吁的赶在最前面,帮上司开门,再侧身让他进入,等候在办公室内的女人让他霍地站住,害得女秘书差点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