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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25-03-29 06:15:54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翌日,涂忆岚一进屋便开门见山的问。

殷离一怔,还搞不清楚她的来意。

涂姑娘的意思是——她为何突然变得这么不友善?我们好心救了你,现在你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到你自己的地方,你并不属于这里。

她索性把话挑明了。

这点我明白,可是——涂忆岚眯起了眼睛,凝上淡妆的娇容瞬间狰狞了起来。

可是什么?让我猜猜看,你也看上了雷明哥对不对?昨天看你们在走廊上有说有笑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只要见雷明哥一眼,没有女人会不爱上他。

不,你误会了!涂姑娘,你听我说——涂忆岚的理智已被嫉妒蒙蔽了。

我不要听,我只求你尽快离开鬼神岛,殷姑娘,求你快点走。

殷离轻摇螓首,对不起,我还不能走。

那么你是故意要跟我抢雷明哥了是不是?涂忆岚理智全失,一脸妒恨的推了殷离一把,害她不慎撞到桌子,把茶壶、杯子给摔了一地。

早知道这样,那天就该让你死在海上,不要救你就好了。

涂姑娘,你别这样!涂忆岚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的用力推她,我从小就爱雷明哥,他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手上把他抢走!啊!殷离跌坐在地上,右手的掌心被杯子的碎片给割伤了。

好痛!就在这时候,听见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而过来察看的涂秀苹正巧见到这场面。

忆岚,你这是干什么?!她气急败坏的斥喝,马上冲到殷离身前蹲下来,掏出腰间的绢帕紧紧缠绕在殷离手掌上,想暂时止血,却没注意到有样东西随着绢帕掉了出来。

殷离好奇的顺手将它拾起来,那是一条用黑绳系住的项链,坠饰是块未经雕琢、朴实无华的玉石。

殷姑娘是我们岛上的客人,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待她?涂秀苹气愤地责骂女儿的不是。

还不快向殷姑娘道歉。

涂忆岚听到母亲维护殷离,更是怒火中烧。

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她喜欢雷明哥就是我的敌人,我恨不得她马上消失!你给我住口!涂秀苹气怒难当的吼道:你可以喜欢任何男人,唯独不能喜欢雷明,要娘说几次你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喜欢雷明哥?就因为我是父不详的私生女,所以没有资格喜欢他吗?那还不都是你害的,是你让我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涂秀苹泛红了眼眶,哽声斥责,你用这种口气跟娘说话吗?我爱雷明哥,就算你是我娘也不能阻止。

涂忆岚大声的吼完,便一鼓作气的夺门而出。

忆岚——涂秀苹无奈的叫着女儿。

她好几次想告诉女儿实话,她不是什么父不详的私生女,可是一旦说出实情,女儿将会更无法原谅她,其他的人也会看不起她,而且事情都已经隐瞒了十几年,她实在说不出口。

苹姨。

身后传来殷离的轻唤。

涂秀苹忙用袖子拭去眼泪,歉然的朝她微笑,殷姑娘,真是非常抱歉,是我没教好女儿,才让你受了无妄之灾,我代她向你道歉。

没关系,你不要在意。

殷离深深的瞅着面前眼眶含泪的妇人,才摊开白皙的手掌心,苹姨,这东西是你的吗?呃——是我的,这是我的没错。

涂秀苹神情仓皇的将坠子抢了回去,匆匆的将它塞回腰际中。

你的伤要不要紧?要不要请卢大夫来看看?殷离睇着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不用了,只不过是小小的割伤而已,过两天就会愈合。

那你小心别碰到水。

她叮咛了一句,又回厨房去忙了。

她一走,殷离扶着桌子坐下,才敢让震惊的表情挂在脸上。

怎么会这样呢?在今天之前,她的读心术只限定于触碰对方的身体,才有办法去读取,可是刚才拾起那条玉石项链时,她居然可以从上面感应到苹姨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必它对苹姨来说,是件相当珍贵的宝贝,因为时常拿出来睹物思人,所以上头才会残留了她的思想。

不过,这是不是也代表她的异能比过去更强了?殷离想到这里,全身发冷的互抱双臂,任恐惧笼罩住自己。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还不放过她?若是这件事让南宫斯文知道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她,她和娘这辈子休想摆脱那个恶魔了。

?     ?     ?黄昏时分,殷离在马妞的陪伴下来到海边,欣赏着满载而归的渔船一艘一艘的进港,年轻人打着赤膊、流着汗水将货物卸了下来。

虽然日光岛上的居民也是捕鱼为生,可是,她从来没有机会见到这些,他们忙碌而勤奋的模样,教人看了非常感动。

殷离沉静的目光扫过那群年轻人,却被其中一个身影吸引住。

那男人的身形在所有人当中显得鹤立鸡群,他跟其他人一样打着赤脚,只穿着一条长裤,裤管摺了好几褶,赤裸的古铜色肩膀和胸膛间全是如水晶般闪烁的水滴,在夕阳的余晕下发光。

那是伊雷明,他虽是一岛之主,却还是跟其他人一样卖力的做事。

这时,他直起上身,用手指将潮湿的长发爬梳到脑后,接着熟练的将松脱的发带重新绑好,才弯下腰继续手边未完成的工作,那一举一动竟是出奇的迷人。

她下意识的捂住心口,仿佛想制住狂跳的心,防止它从胸腔内蹦出来。

殷姐姐,你不舒服吗?发现她怪异动作的马妞问道。

不行!她不是来这里谈情说爱的,殷离强迫自己收起不该产生的遐思,将心思放在来此的任务上。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们工作得好认真。

马妞歪着小脑袋,毫无心机的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大家不认真点可不行,否则就等着饿死了。

你们的生活有这么困难吗?他们为什么不动用那批宝藏呢?早点将它们挖出来,也好让凯觎的人死心。

马妞踢了踢地上的石头,稚气的脸上难掩忧虑。

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曾经听见爹和哥哥们讨论,要是再这样下去,我那三个哥哥便打算离开鬼神岛,到沿海的城镇找工作赚钱了。

是吗?她的困惑更深。

我真的不希望哥哥们离开这里,可是为了养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马妞颇为无奈的说。

殷离真的不懂,伊雷明为什么迟迟不动用那批宝藏呢?既然从马妞身上找不到答案,她只得另外找寻对象下手。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可以直接找上伊雷明,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居然会害怕和他单独面对面,每当忆起那一幕男女交欢的画面,她便会面红耳赤,身子也情不自禁的颤抖。

莫非她看见的是即将发生的事?殷姐姐,你还没见过我爹娘,他们说想见见你,我带你去见他们。

马妞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两人都没留意到伊雷明正注视她们离去的眼光。

?     ?     ?雷明哥,那女人来历不明,你还是早点把她送走比较好。

用过早饭,涂忆岚拦下正打算出门的伊雷明。

伊雷明的脸上略微烦郁,斜睇着她,她姓殷,是昌州骨董商的女儿,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不要污蔑她。

我污蔑她?雷明哥,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大家好,那姓殷的女人随便说说,你们就相信她?我看她根本是不怀好意,你们每个人都被她骗了。

没想到雷明哥也跟其他男人一样,挡不住美色的诱惑。

他微拱眉心,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涂忆岚两眼发亮,加油添醋的说:当然有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注意她的动静,发觉她似乎忙着认识岛上的人。

真正的大家闺秀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像她到处抛头露面,而且还老是问一些有关我们鬼神岛的事,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别人,也只有马妞那笨丫头会傻傻的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也许她只是好奇。

伊雷明下颚一紧,沉声的说。

她气不过的讥嘲道:雷明哥,你分明是在偏袒她,这可是攸关鬼神岛所有岛民的安全,万一她真的是奸细,你可不要后悔。

涂忆岚的话成功的挑起他的疑心,尽管他不愿相信殷离真是有心人士派来卧底的,可是听了涂忆岚的分析,他不得不承认的确有问题。

雷明哥,你可不要被那个女人给愚弄了。

她尖锐的喝道。

他的身子僵得好直,我会调查清楚的。

该死!是什么原因让他失去冷静的判断力,让他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如果殷离真的骗了他,他会亲手掐死她!凝睇伊雷明离去的僵硬身影,涂忆岚挤出一朵狰狞的笑容。

她会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他,为了爱他,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

?     ?     ?砰!房门被人用力拍开,把在屋里沉思的殷离吓了一大跳。

你太无礼了!没有人教过你进门之前该先敲门吗?她捂着胸口娇斥。

伊雷明兴师问罪似的冲到她面前,怒瞪着殷离那张媚如海棠的艳容。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她脸色微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再装了,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他气恼自己居然像毛头小子般轻易的被她的美貌蒙骗了心智。

说!殷离矢口否认到底,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他煞黑着脸,讥诮的冷笑,还是不说吗?如果你是朝廷派来卧底的,那么当今皇帝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以为凭你一个女人就能收服鬼神岛的所有人吗?我说过我不是!这关她该怎么过?那么就是为了宝藏而来?伊雷明一把扣住她的纤腕,厉声的重喝,只要我活着一天,谁也别想找到它们,你休息从我嘴里打探到任何消息。

他痛恨这世上有那批宝藏的存在,因为是它间接的夺走他爹娘的生命,是它让伊家接连遭受到不——一股强大的恨意排出倒海的涌进殷离的脑海中。

她脸上的血色尽褪,因为感应到他所承受的一切而心痛,可是娘还在等着她回去救她,这么一想,她不得不硬起心肠,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你捉痛我了!什么宝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殷离拧起黛眉,使劲地想扯回自己的手。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伊雷明鼻翼一张一合,愤怒的粗喘着,那么你为什么要到处探听鬼神岛的事?有许多人可以作证,不要想狡辩。

你这个疯子!不要像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因为心虚、愧疚和不忍,让她只能用痛斥他来掩饰自己真正的情绪。

既然这里的人都如此不信任我、不欢迎我,那我马上离开这里总行了吧?话一说完,殷离不顾一切的往外跑。

她这是孤注一掷,要是失败了,不只救不了娘,自己恐怕也不能活着离开鬼神岛。

可是该怎么证明,才能让伊雷明相信自己呢?她一路奔向海边,心念一动,在不少人惊诧的眼神下跳海。

有人投海了!快救人哪!殷姑娘跳到海里去了——几个年轻人在怔愕过后,正要采取行动时,却有人动作比他们更快。

伊雷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越过他们眼前,迅速的脱去上衣,一个纵身,扑通!跳进浪涛中。

他心里后悔得不得了,不该那样冤枉她,才逼得她跳海以示清白。

万一她不识水性,有个三长两短,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老天!请让他尽快找到她,并保佑她平安无事。

伊雷明很快的找了一遍,还是没看到她的人影,马上将头伸出海面,深吸了一大口气,又钻进海——?     ?     ?好难受!她快不能呼吸了。

殷离觉得自己不断的在往下沉,眼睛也睁不开来,仿佛有一股力量拖住她的脚,让她直往漆黑的海底而去。

咕噜!海水灌进了殷离的口鼻,她就快要死了吗?不!她还不能死,娘还在日光岛等着她——迷糊中,她似乎见到了孤零零的母亲,本能的伸长长臂想抓住她——蓦地,一只强壮的手臂圈住她的纤腰,然后她被整个提高,不再往下坠了。

究竟是谁救了她?这个问题是殷离仅剩的残余意识——在岸边等待的人们一见伊雷明成功的将人救上来,纷纷鼓掌叫好。

殷姑娘没事了吧?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投海自尽?众人围上前,都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伊雷明无暇理会他们的追问,他将殷离放在地上急救,虎口力道适中的挤压着她的肺部,果然顺利的让她把海水吐出来。

唔——她逸出一声嘤咛。

他抬高她的下巴,张嘴封住她失去血色的樱唇,将新鲜空气一口一口的哺渡给她。

片刻后,殷离重咳几声,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终于能够自己大口大口的呼吸了。

当她的意识渐渐恢复,猛地张开美眸,才发觉压在她唇瓣上的东西居然是伊雷明的嘴唇!唔——你——咳、咳、干什么?原本还雪白的脸蛋霎时火红似牡丹,殷离很想甩他一个耳光,可是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来。

伊雷明大喜过望,你醒了?殷姑娘醒了,真是太好了!多亏老大急救得宜,殷姑娘才捡回一条小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围观的群众你一句、我一句的喳呼着,谁也没注意到殷离一脸羞惭,恨不得挖个地洞好钻进去。

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轻薄她,即使是为了救她也不行。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的斥责声虚软无力,反倒像在撒娇。

伊雷明将脱下的上衣包裹住她的身子,遮住可能外泄的春光,难道要我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吗?这不都是你逼我的吗?何必还要假惺惺的救我——啊!你干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整个凌空抱起。

殷离羞愤万分的挣扎着,一时之间无所依恃,只能攀住他的项颈,靠着这个宛如海贼般蛮横的男人。

我有脚可以自己走,放我下去,你听到了没有?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就在所有人的叫好声和哄笑声中,伊雷明像抱新娘子似的回到住处。

你们怎么了?涂秀苹从屋里出来,诧异的瞅着像落汤鸡的两人。

苹姨,先别问那么多,麻烦你帮她换套衣服。

说完,他便关上房门,先退到外面等候。

雷明哥——涂忆岚在旁边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她怎么也没料到殷离会使出这招,不可否认的确相当有用。

她觑着伊雷明关切焦急的神情,便明白一切都太迟了。

他冷冷的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不要这样对我,雷明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她慌了,以前雷明哥再怎么冷淡,也从来没用过这种口气跟她说话,这是否代表她再也挽不回他的心?我怎么也料不到她会去寻死。

伊雷明听到这里,表情也凝重起来,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以后我不许你再编派她的不是。

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雷明哥!她噙泪惊呼。

我要说的话就说到这里,其他的你自己去想。

他的冷漠刺伤了她。

涂忆岚扑簌簌的泪水像山洪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但伊雷明依旧无动于衷,在难堪与气恼交加下,她捂住唇跑走了。

咿呀!的一声,涂秀苹打开房门走出来,我已经帮她换好了,我去煮点姜汤过来。

她在屋里听见两人的对话,知道真相迟早都要揭开,否则将会酿出一场不可挽救的悲剧。

那就麻烦苹姨了。

伊雷明朝她颔了下首,便进屋去探视殷离的情况。

?     ?     ?他一进门就目光灼灼的打量着殷离,瞅得她全身不自在。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她低头检查自己的穿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气自己变得软弱,端不起昔日冷若冰霜的架子。

伊雷明缓慢的浏览过她惊人的美貌,难以掩饰眼光中的激赏,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这还是他初次认真的去注意女人的长相。

这么多年来,他自制惯了,也从来不曾有过女人,不是没有欲望,而是没有时间让他放纵;再说,岛上的年轻姑娘大家都相熟,除非想娶对方过门,否则他绝不会玩弄对方。

缺少了象久而久之,自然也很少往那方面去想。

而他今天当众亲吻了她,虽说是为了救人,不过也算是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传出去总是不好听,于情于理他都该负起责任,况且他也无法否认自己为她心动,嗯!这应该是个好理由。

被那两道炽热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殷离压抑着来自心底的颤动,勉强的戴上平静无波的面具。

没事的话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

她咬了咬下唇,那儿似乎还留着方才四唇相触的余温。

他的嘴角往上扯出一道弧度,带着些许邪气。

你许人了没有?殷离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做什么?因为我要娶你。

伊雷明丢下一颗炸弹,当场把她震得头昏眼花。

她一脸错愕,什么?罢了!就算你曾经订过亲又如何?你现在人在我的地盘上,谁敢来跟我抢?此刻的伊雷明像极了他的祖先,那曾经纵横在东南海域,目空一切的狂妄海贼头子,既大胆又危险,还有一股说不出的魅惑。

刚刚在海边大家都亲眼目睹我吻你,而且还不只一次,所以你现在已经算是我的人了。

瞥见她因过度惊愕而微启的粉唇,他不禁想念起它们的滋味。

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伊雷明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吻住她,起初是温柔的亲吻,后来变得疯狂需索,依着原始的本能展开男性的掠夺。

殷离张大美眸,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异能、感应都发挥不了作用,只能呆呆的被他搂抱在怀中,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任他的唇舌吮吸她、探索她,撒下令人迷惑的魔咒,让囚禁在她体内的热情开始觉醒——不要!她陡地清醒,大叫一声,也退出伊雷明的怀抱。

天哪!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他居然说要娶她,这简直是一大讽刺。

伊雷明不让她走,又将她牢牢的嵌在胸前,不悦的低喝:为什么?你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她狂乱的摇着螓首,我不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能娶我!为什么不能?他露出邪魅的笑容,诱惑她陷溺在其中。

既然你心里没有别人,而我又吻过了你,你还能嫁给别的男人吗?殷离困难的吞咽一下口水,这不是理由——请你出去,让我好好想一想。

她直觉的想逃避。

他要娶她?她真的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如果他知道她混进鬼神岛的目的,还会想娶她吗?照理说她该一口答应才对,毕竟嫁给伊雷明之后,会更容易查出无涯岛的所在位置,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好乱、好矛盾。

除非你说个原因,否则我不会走的。

他捏住她美丽的下巴,强迫殷离面对他如火焰般的黑色瞳眸。

殷离故作孱弱的支着额头,我好累,人很不舒服,你先出去。

殷离——她的逃避让他气馁。

算我求你好吗?再下去,她就要崩溃了。

伊雷明无言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终究还是不忍心逼她太紧,他缓缓松开对她的钳制。

好吧!你好好的休息,不过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我不会放你回昌州,除非你是回娘家,那就另当别论。

待他走出房门,殷离一下子跌坐在床上,眼光迷离的苦笑两声,她真的不愿意欺骗任何人,尤其是他,但是为了救娘,她不得不违背良心。

这种心情好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