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3-29 06:16:33

今晚的蔷薇厅贵宾云集,饭店为了这场别开生面的喜宴加强了保全警卫,就怕有个差池,不只因为今晚是某企业大老娶孙媳妇儿的大日子,更因为与会的贺客皆是政商名流,不能马虎。

听说今晚的新人相识于法国巴黎,情定香榭大道,所以宴席采用法式自助餐,只见天花板悬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精巧细致的骨瓷、银质餐具,白色餐巾上摆着浪漫气氛的蜡烛,以及百年名家的真迹骨董,以彰显主人的身份,更不用说松露、鹅肝、鱼子酱,以及红、白葡萄酒了。

另外,还有举世闻名的伯根第烤田螺、红酒烩牛肉、马赛式海鲜、酸菜什锦熏肉、普凡西田鸡腿……我敬滕总裁杯。

优雅美丽的女人在宴席上总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过今晚的欧阳琳只希望身旁的男人将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

滕昊极举杯致意,轻啜了口香槟。

应该我敬你才对,谢谢你当我今晚的女伴。

她笑靥如花,美眸含情。

是我的荣幸。

欧阳琳轻启朱唇,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断的有熟识的朋友过来跟滕昊极寒暄。

……滕总裁看来春风满面,不晓得是不是跟传闻中的那件事有关?几个工商界的大老板簇拥着他,无非是想探探他的口风。

我也听说了,滕氏生技即将推出一项创世纪的新产品,这个传闻早就在美国、日本引起轰动,台湾反而是最晚得到消息的。

是啊,滕老弟,你怎能厚此薄彼?这个叫‘永生’的健康食品真的可以延年益寿吗?如果这么有效,再贵我都要买来吃。

我也想试试看。

滕昊极唇畔的讽笑只有杯沿看得见。

滕总裁,你倒是说句话呀!有人急了。

他淡嘲的笑了笑。

无可奉告。

众人一阵失望的哗然。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公布。

滕昊极轻搂着女伴踱了开来。

欧阳琳风姿绰约的挽着他的手臂,眼角余光掠向斜对面的一小撮人,自己的父亲便在其中,正用眼色跟她暗示。

看来从古至今,长生不老一直是许多人的愿望,这么多年下来,‘永生’一直是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这次是真的成功了吗?是你想知道,还是令尊?他可没忘记她的父亲欧阳贤也是日本某家知名药厂的股东,算是滕氏的劲敌之一。

她笑得花枝乱颤,妩媚的睨了睨他。

这有什么分别吗?如果我们两家能够联姻,对大家都有好处,你说对不对?只要能成为他第四任妻子,她绝对不会傻傻的放手。

滕昊极从她的美眸中看到了深沉的心机和企图。

不由得想起另一双没有防备的灿烂笑眼,不禁心生嫌恶。

你该回去陪欧阳董事长了。

他说:作为一名称职的社交名媛,自然懂得看人脸色。

好,我过去一下,待会儿再来找你。

她进退得宜,仪态大方的退场,一方面也是想跟父亲商量对策。

捏了捏眉心,滕昊极正在考虑和主人打声招呼之后,便准备离开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鱼子酱。

一个耳熟的清脆女声让他前进的脚步紧急煞车。

这个声音是……他倏地旋身,果然看到应该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影,正满脸惊叹的研究手上的鱼子酱煎饼,黑眸大瞠。

真的是她!滕昊极的唇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只是,当他发现经过纪晓夏身边的宾客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仿佛在说:她是不是跑错地方了,穿这个样子居然敢来!他不由得感到愤怒,而她时周遭的目光却视若无睹,完全不在意。

双脚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直直的朝对方走去。

晓夏脒着眼研究老半天。

听说这个鱼子酱超贵的,这么一小坨可能要上千块,可不能浪费了。

纪晓夏。

他出声叫她。

突然被点到名,手腕一震,快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啊!她惨叫一声,好不惋惜。

我、我的鱼子酱……鱼卵啊鱼卵,你早日升天吧。

滕昊极不露痕迹的将她带到一旁。

你怎么会在这里?像她这种普通老百姓是不可能受邀的。

嗄?她还在哀悼壮烈成仁的鱼子酱。

他深吸一口气。

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来喝喜酒的。

晓夏从牛仔裙的口袋中拿出对折的邀请函。

我的高中同学和新娘子是大学同学,可是她今晚有事不能来,我就代替她来了。

你不要担心,我有包红包,不会白吃的。

你就穿这样?上流社会的人大多现实,有严重的阶级观念,看她穿得如此寒伧,自然会瞧不起她。

晓夏打量自己身上烫得平整的衣裙。

不够正式吗?可是陈妈说来喝喜酒不能穿得太漂亮,免得抢了新娘子的风采。

大总裁,我没空跟你聊天,今晚非吃到鱼子酱不可,不然阿B会笑我白白浪费一个红包。

说完,也不睬他,径自走到餐桌旁,又朝整盘的鱼子酱煎饼下手。

你来这里就为了它?他好气又好笑。

她咀嚼着口中有黑珍珠美誉的鱼子酱,入口时,味蕾有种轻微的啵!的破裂声,人了肚,口齿留香,还有一丝海洋的咸味。

这还用问……嗯,好吃,你要不要吃一个?好东西大家分享。

还有其他东西比鱼子酱好吃。

滕昊极踱了开来,拿起刀叉在大瓷盘内切下一小块,在众目睽睽之下凑到她的小嘴前。

你吃吃看这道。

这是什么?问归问,晓夏还是张嘴咬住,嚼了几下后赞叹。

好好吃喔,还有苹果的味道……这道叫做苹果鹿肉,上头淋上了红醋栗和杜松子制成的酱汁……陡地见她脸色大变,捂着小口欲呕。

怎么了?晓夏指控的瞪着他的俊脸,压低嗓音。

你……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看哪部卡通?不晓得。

怎么扯到那里去了?她说得龇牙咧嘴。

小、鹿、斑、比。

想到勇敢的斑比,又想吐了。

滕昊极这才恍然大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天啊!从来没有女人像她这样让他发笑。

数道惊疑的目光朝两人射了过来……大家都在猜测站在滕昊极身边的女孩是何身份,居然能得到他的青睐。

众人开始小声的议论,有嫉妒,有欣羡,还有更多的批判。

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故意逗她。

还是你想尝尝芥未免排?兔……晓夏气愤的娇斥。

你知不知道我爸生前最爱说的床边故事是什么?这个男人根本是故意要陷害她的。

他佯装思索。

该不会是龟兔赛跑?错!两手打了个大叉。

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还好没吃了兔子先生。

轻咳一声,滕昊极不想说自己孤陋寡闻,对他来说,那些童话故事只有小女生才爱听。

那么烤乳鸽和小羊排你也不能吃罗?唉!真是可惜,这些可是有名的法国名菜,而且还是专程聘请法国名厨,平常可是很少机会吃得到。

他没料到自己也懂得说笑。

晓夏眼睛发亮,假咳两声。

呃,也不是不能吃啦,既然来了,多多少少也要尝个鲜……厚!你是故意的。

答对了。

他低沉的笑声散发着男性魅力。

欧阳琳父女选在这时来到他身后。

滕总裁。

脸上的笑意倏地敛去,仿佛不曾存在般。

欧阳董事长。

滕昊极回头,礼貌性的打声招呼。

两个男人互握了下手。

欧阳贤高高在上的睥睨。

这位小姐是……看她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对他的女儿应该不会造成威胁才对。

这位是我的朋友纪小姐。

他特别强调朋友二字,或许是看不惯对方轻蔑的态度,滕昊极不想去深思。

哦?欧阳贤和女儿交换一下眼神。

纤纤玉手主动伸出。

你好,我是欧阳琳。

没有多作介绍,仿佛大家都应该知道她是谁。

晓夏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有些抱歉。

我的手油油的,要先洗一洗。

大总裁,你们慢慢聊,我去一下化妆室。

涤  涤  涤女人的化妆室一向是八卦消息的发源地。

一群花枝招展的千金小姐、社交名媛在镜子前排排站,个个忙着补妆、喷香水,嘴巴也没停着,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你们有没有看到今天欧阳琳简直是把整个人都挂在滕总裁身上,好像怕被别的女人抢走似的。

哼!滕总裁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现在就急着宣告主权,未免太早了吧。

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有本事你去抢啊!别以为我不敢!好了,大家都别争。

娇嗲的女嗓充满信心。

滕总裁想要再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谁的手腕高明,就有机会入主滕氏当第四任的滕夫人……不以为然的撇了撇红唇。

真搞不懂他那几个前妻在想什么,白白放掉这么大只的金龟婿,换作是我,死也要抓得紧紧的。

自认条件比别人优秀的大家闺秀抛开温婉的假面具,恶毒的嘲笑。

那也要人家看得上你才行,也不回去照照镜子。

你说什么?这下有人老羞成怒了。

其他女人虚情假意的劝架。

别吵了!大家有风度一点……我们在这里争有什么用呢,决定权可是在人家身上…她说的对!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在宴席上和滕总裁有说有笑的女孩子?穿着路边摊的衣服竟然还敢出来丢人现眼……就是有人不要脸,想要当灰姑娘,以为会钓到白马王子。

我看她是故意装可怜,想博取同情。

众女喀喀笑得像一群老母鸡。

哗冲水的声音响起。

厕所的门喀!的打开,晓夏整理好裙子出来,霎时一片鸦雀无声,瞥见她们张口结舌的表情,她暗笑到差点得内伤。

你们继续说,就当没看见我。

走到洗手台,把手洗净,在众人的目送下走出化妆室。

涤  涤  涤踏出化妆室,瞅见滕昊极斜倚在柱上的高大身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让一千女人只敢远观。

在等我吗?晓夏笑不离唇。

他当然不会承认了。

我还以为你迷了路,待会儿要不要搭便车?有便车搭当然再好不过了。

想到刚才的画面,她噗哧的笑了。

滕吴极横她一眼。

有什么好笑的?站在你身边,我是不是真的很像灰姑娘?那我不是要在午夜十二点前逃走,然后刻意留下一只玻璃鞋……呃,应该是凉鞋给你这个白马王子,好让你循线找到我,最后皇天不负心人,王子找到了灰姑娘,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她打趣的说。

他回头睇向化妆室,眼光含怒。

哪个女人说的?我都不介意了,你气什么?晓夏及时拖住他往回走的势子。

嘴巴长在人家身上,随她们去说,别太在意。

你应该在意的。

他气她太不懂得保护自己。

晓夏笑睇着他忿忿的俊颜。

别人的想法真的很重要吗?人生苦短,你永远不晓得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选择让自己活得快乐自在。

不过,看到你这么关心我,让我觉得很窝心。

他努力压抑流窜在胸口的陌生情潮。

你还真是容易满足。

就是有像她这么傻气的人,活该要被人欺负。

你错了,我还是很贪心的。

她仰起清秀的小脸,真挚的凝睇。

我衷心希望身边的每个朋友在未来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很开心,也包括你,大总裁。

滕昊极瞪着她,仿佛想找出她虚伪的一面,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该这么轻易的就被感动,可是眼眶好热,心跳得好快,让他晕眩……空气中流泄出浪漫的法国香颂经典名曲ParlezMOiD‘Amour,让晓夏的小脸登时亮了起来。

大总裁,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有谁规定邀舞非得要男方开口的,她才不要按规矩来呢。

顺着她灿亮的视线望进会场,此刻正由今晚的新人开舞,两人深情相对的模样羡煞不少人,陆陆续续又有好几对男女加入,全然沉浸在罗曼蒂克的气氛中。

当然,只要你别踩到我的脚就好了。

安啦!阿B已经帮我恶补了好几天,保证不会给你丢脸。

兴致勃勃的拉着他的手返回会场,在众人窃窃私语中相拥而舞。

我跳得不错吧?虽然只是移动脚步,偶尔转个圈。

他故作挑剔。

马马虎虎。

晓夏噘唇抗议。

厚!你这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小气,你不晓得我们女人最爱听的就是甜言蜜语吗?你真的要我说吗?他附在她耳畔问。

嗯……晓夏考虑片刻。

还是不要,那些话出自你口小,我会觉得很肉麻。

你乍见他扭曲的脸孔,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你的脸好像快抽筋了。

滕昊极想摆出一贯的冷峻,可是怎么都装不出来,只好举白旗投降,遇上她,注定一切都乱了。

怎么办?这一刹那,他并不想放她走。

嫁给我:他停下舞步,习惯性的夹着命令的口吻。

晓夏微微怔了一下,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速。

从他眼中看见一丝紧张,眼光不禁放柔。

好。

她不想否认自己的感觉。

此时此刻,周遭的一切都干扰不了他们。

各位……滕昊极高兴的搂着她的腰,大声的宣告。

容我向大家介绍我的未婚妻纪晓夏小姐,她刚才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法国香颂戛然而止。

大小不一的抽气声纷纷响起。

欧阳琳娇美的脸蛋被妒意爬满。

芳心碎了一地……涤  涤  涤嗯……在深眠中,滕昊极本能的伸臂想将怀中的人儿拥入怀中,却扑了空,让他惊坐起身。

晓夏?没有人回答他。

他用手抹了把脸,很快的翻身下床,随手抓起昨晚扔在地毯上的长裤套上,拉链才拉到半,就急着找人去了。

呵呵……熟悉的脆亮笑声灌入他的耳膜。

她没有走?滕昊极这才放了心。

循声找到浴室,就见超大的按摩浴缸内盛满了玫瑰香味的泡泡,而她纤瘦的身子全都泡在里头,只露出一张爱笑的小脸。

滕昊极倚在门框上,有些不满。

咳咳。

大总裁,早啊。

晓夏笑弯了眼,捧起成堆的泡泡,朝空中一吹,泡泡全都飞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一直好想像这样泡一次澡,当我看见这个按摩浴缸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想不到真的让我美梦成真了。

他低哼的踱了过去,在浴缸边缘坐下。

所以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床上,自己玩得不亦乐乎?我是看你睡得很沉,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睡了,所以才没有叫你。

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

她双手合什的拜托,眼珠转了转。

我下次不会了,我……啊……惊叫一声,整个身子都滑进浴缸内。

晓夏!滕昊极脸色遽变的探出手臂,想把她从水里捞起来,一个用力竟跌进浴缸,头发和脸上全是泡泡。

纪晓夏!洋溢着恶作剧的笑脸从水底冒了出来。

好不好玩?他佯作凶狠的扑了过去。

还有更好玩的。

不要……我怕痒啦……救命啊……她拼命的闪躲,就怕对方攻击自己的弱点。

大总裁,你大人有大量……哇啊…滕昊极搔着她的脚丫子。

还不快求饶?我输了、我输了……大人,饶命啊!晓夏虚软的攀着他的颈项,笑得喘不过气来。

厚!好痒,人家不玩了啦。

这可是你起的头。

他额头抵着她的,将她抱起,回到床上。

晓夏瞅着他湿漉漉的发梢,情不自禁的在他唇上啵了一下。

大总裁,我好喜欢你喔。

他收起开怀的笑意,深深的瞅着她,然后俯下头吻她,吻得深切,仿佛担心吻不够似的。

激情的欲浪排山倒海而来,快得令他招架不住。

什么淡漠寡欲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此时此地,他只想要她。

一声娇喘,晓夏敞开自己,拱臀完整的接纳他的存在,感受到他一点一滴的释放压力,在一波波的冲刺中,爱抚着他弓起的背脊……当两人的呼吸都恢复平稳,她像只爱撒娇的猫儿蜷卧在他怀中。

我们把床都弄湿了。

晓夏饱含笑意的嗓音有些沙哑。

滕昊极枕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湿就湿了。

现在的他一点都不想动。

小手轻抚着他的湿发。

为什么想娶我?你让我很快乐。

他不假思索的说道。

听见答案,菱唇不禁往上扬。

察觉到她的缄默,微湿的头颅抬高,直直的望进她的笑眸。

你想听到其他的答案吗?譬如说爱?他的每一任前妻都跟他索讨过这项东西,可是连膝昊极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爱人的能力。

晓夏眼神有些缥缈,然后笑着摇头。

不,我喜欢你的答案,跟你在一起,我也很快乐,这样就足够了。

你真的很容易满足。

这让他少之又少的愧疚感冒了出来。

容易满足的人才会快乐不是吗?她圈住他的脖子,笑得好甜。

大总裁,我先警告你喔,你可不要把婚礼搞得太隆重,我喜欢简单一点,只要邀请几位亲朋好友来参加就可以了。

他轻松的呈大字型平躺下来。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没意见,不过我也有个要求,结婚之后,不准你再四处打工了,我滕昊极的妻子不需要赚钱养活自己,你只要陪着我,其他的都不必做。

厚!那我不就成了闲闲美黛子了。

晓夏用手肘支起上身,鼓起双颊。

大总裁,你很大男人主义喔,我要递陈情书抗议。

滕昊极眯起黑眸。

抗议无效!真的不行吗?硬的不行,她就来软的。

大总裁,别这样子嘛人家打工又不是为了钱,只是想多交些朋友嘛好嘛唔……小嘴被封个正着,只能咿咿唔唔个不停。

厚!给她来这套,生意人果然奸诈。

涤  涤  涤座车离开了信义路,往北县行驶。

总裁已经决定好再婚的对象了?是哪家的千金?丁天宇没有太大的意外,因为太了解顶头上司的办事效率。

嘴角情不自禁的扯出类似笑意的弧度,让丁天宇暗地里啧啧称奇。

纪晓夏,你也见过她。

是她?!惊愕的下巴垮到了胸前,久久都合不拢。

怎么可能?总裁真的要娶她?这简直就是灰姑娘的现实版,小小的麻雀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滕昊极听出他话中的轻鄙,淡淡的斜睨他。

你对她有意见?她……她的身份和总裁不配。

无论是外表、家世,没有一项构得上成为滕夫人的条件。

他噙着一缕冷笑。

那要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我?胡艳云,还是程樱,或是高世芬?她们都是他的前妻,哪个不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结果还不是以离婚收场。

丁天宇就是觉得不妥。

可是……我要娶谁,不需要任何人的意见。

滕吴极冷硬的态度让他闭上了嘴,不敢再造次。

是,我会开始筹备婚礼,总裁决定好日期了吗?越快越好,晓夏希望简单温馨一点,不要邀请太多不必要的人,你先把名单列出来。

交代了几样注意事项,他支着下颚沉吟。

陆家就免了,我可不希望有人在婚宴上借酒装疯,让晓夏难堪。

所谓的陆家就是他生母的娘家,平常甚少往来。

他对纪晓夏的维护和设想,让丁天宇再次感到震愕。

呃,是。

那个女孩究竟有什么魅力,居然能让总裁拜倒在她的裙下?滕昊极手指在膝上轻敲着。

还有……明天记得约珠宝公司的人到晓夏家里,只要是她看上的全部买下来。

是。

他飞快的记下。

另外……丁天宇抬头。

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去帮她安装一台冷气。

滕昊极提出最后的要求,那间屋子热得像火炉,亏她可以安之若素。

他瞠目结舌了半天,总算找回声音。

是。

座车驶进目的地,来到巷口,由于位在黄昏市场旁边,此时正是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

老刘,你们先回去,明天早上再来这里接我。

向司机交代完毕,滕昊极头也不回的走进狭小的巷弄中。

座车内的两人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心中浮起同样的想法。

这次他是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