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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25-03-29 06:18:21

风弟,你在哪里?对茵儿来说,赤鹫堡不只大得吓人,而且还弥漫着一股杀戮之气,总是让她浑身毛骨悚然,要不是因为她爹和堡主伯伯是拜把兄弟,每年她全家都会受邀到此地作客,她实在不喜欢来,不是因为堡主伯伯待人不够亲切,而是……风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再跟姐姐玩捉迷藏了,快出来!茵儿到处找不到人,不禁开始紧张起来,只好半恐吓的说:我们要回家了,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风弟、风弟……茵儿越喊越着急。

弟弟虽然贪玩,可还不至于那么久还不出声,难道是出事了?她该不该回去告诉爹娘呢?茵儿心里这么想,这才注意到她竟然站在一座华丽无比的院落前,不用问也知道里面住的人是谁,而这也是茵儿不爱来赤鹫堡的原因。

岳无敌――也就是堡主的独生子,年纪跟她一样都是十六岁,可是茵儿每次见到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根本不想和他交朋友。

风弟该不会跑到里头去了吧?她吞咽一下口水,为了找弟弟,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走没几步,茵儿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阵暖昧的喘息,还是小孩心性的她觉得好奇,眼看没人把守,于是蹑手蹑脚的靠近,当她看清楚屋内的情形时,先是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啊……啊……尖叫声刹那间从茵儿口中发出,那音量几乎到了刺耳的地步,可是她完全无法控制,只是不断的尖叫再尖叫。

她看到一幕可怕至极的画面,奢华的躺椅上纠缠着两具一丝不挂的躯体,当茵儿看清他们的脸孔,口中也同时尖叫出声。

岳无敌听见她的叫声,反应毫不惊慌,甚至连心虚的表情也没有,依旧好整以暇的爱抚身下的青涩身躯,而那稚嫩的男孩也对姐姐的叫声恍若未闻,只是眼神迷乱的抱紧他,任由对方轻薄、占有他的童贞。

怎么会这样?尽管她再无知,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那是她无法接受的事。

爹……娘……你们快来啊!她发疯似的大叫,凄厉的呼喊终于将大人们全都引到这个院落来。

我的老天爷!孟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遭到如此蹂躏,而且对方还是相公的结拜大哥之子,她几乎崩溃了。

被双亲发现奸情的孟晓风护住自己的命根子,涨红了脸,爹、娘,我……无敌,看你干的好事!身为赤鹫堡堡主的岳暗天,如遭雷击的吼道。

不要怪无敌哥哥!是我不好……孟晓风泪眼汪汪的说。

孟夫人听了立时两眼翻白,晕厥在女儿怀中。

娘,您振作一点。

要不是扶着娘,茵儿觉得自己也快昏倒了。

风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身为一家之主的孟允韬脸色铁青,抓起地上的袍子丢到儿子裸裎的身上。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把衣服穿上,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他从未想过这种惊世骇俗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这让他觉得天地都翻了过来。

允韬……岳暗天很想说点什么来表达歉意。

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的交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不需要再有任何往来了!他怒不可遏的瞪向正在着装的邪美少年,见他脸上丝毫没有愧意,更是怒气冲天,恨不得一刀杀了他。

你这个畜生,居然敢毁了我的儿子!岳无敌狭长的黑瞳嘲谑的一瞟,我毁了他?孟叔叔,在责备我之前,你该先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是不是自愿的。

 风儿当然不可能是自愿的,是你诱拐他!他气吼道。

听到父亲的话,孟晓风大声的说:爹,无敌哥哥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孟允韬指着儿子的鼻子,气愤得连手指都在颤抖。

你――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孟晓风吞吞吐吐的说:爹,我是真的喜欢无敌哥哥。

啪!孟允韬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狠狠的刮了过去。

你这个不肖子,居然说得出这种丢人现眼的话,要我怎么对得起孟家的列祖列宗?你是想活活把爹气死是不是?孟晓风是他们孟家的根苗,现在被这样糟蹋了,他着实方寸大乱、心如刀割。

孟晓茵泪潸潸的叫着,爹,风弟年幼无知不要怪他。

走!马上跟爹回去!孟允韬抓住儿子的手腕,将他拖着走。

孟晓风满脸依恋的睇向岳无敌,无敌哥哥、无敌哥哥……无敌哥哥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不开口求爹让他留下来呢?对于他的求救,岳无敌充耳不闻,他慢条斯理的系上银色腰带、套上鞋履,连最后一眼也吝于施舍给他。

爹、娘,我不要回去。

他真的好喜欢刚才他们所做的事,并不认为有什么错,也渴望永远留在喜欢的人身边。

无敌哥哥,你说话呀!你快跟我爹说,无敌哥哥;我不要走……你给我住口!孟允韬怒斥一声,茵儿,扶好你娘,我们走!爹,我不要回去,无敌哥哥……孟晓风的叫声渐行渐远,终至消失。

岳暗天痛心疾首的大吼,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生下你这个儿子?你什么人不好玩,偏偏要找上风儿?向来意气风发的他仿佛老了好几岁。

爹,这只不过是个消遣罢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呢?岳无敌掀唇笑说。

岳暗天气得眼冒金星,他一把揪住儿子的领口,你居然说我大惊小怪?无敌,你是为父所有的希望,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是他自己送上门来,到嘴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岳无敌无所谓的挥开父亲的手,理了理被他揪皱的前襟,爹,您不是说我将是统领武林的帝王,只要是我看中意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这可是您教我的,难道您忘了吗?岳暗天的脸孔倏地刷白,他踉跄的倒退两步,已无法再用身高的优势来压迫儿子,虽然才是十六岁的少年,但岳无敌的体格已渐趋结实高壮,宛如成年男子。

再怎么说,风儿也是个男孩子,又是你孟叔叔的独子,你要发泄,堡里多得是女人让你玩。

是男是女对我没啥差别,只要是被我看上的东西,一律都是我的囊中物。

他一脸嘲谑的望进父亲震惊的眼眸中,其实您早就发觉了不是吗?不然何必突然塞给我那么多妖艳妩媚的侍妾,还要她们帮我暖床!更不许有男人接近我。

爹,您何必自欺欺人呢?天!这就是他一心栽培出来的优秀儿子?他到底养出个什么邪魔出来?岳暗天扭曲着五官想道。

岳无敌似乎看出父亲的想法,笑得诡魅,爹,只要您不干涉我,任何事我都听您的,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交换条件好了。

不!我不准!我可以忍受任何事,就只有这点不行。

他岳暗天的儿子是人中之龙,将来要统领整个武林,绝对不能有任何瑕疵。

那您就认命吧!爹。

岳无敌墨黑的瞳眸流转着两簇妖异的光华,您的儿子就是这种人,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岳暗天仿遭雷击,不,不是这样的。

爹,您尽管放心好了,我还是会帮你拿个整个武林,因为我是您亲生的儿子,起码会完成您最大的心愿……少年俊美的脸庞有一半隐在阴影中,似魔、似魅。

*  *  *十年后一场猎杀在眼前展开。

遍地的红,红得令人怵目心惊。

人们的哀嚎声此起彼落响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随着倒地的砰然巨响,终于划上休止符。

狂风呼呼大作,犹如在为死者哀悼,吹奏一曲又一曲的挽歌。

号称北方第一庄的寒柳山庄,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便整个笼罩在烟火厮杀中。

男人的惊吼、女人的哀求和孩子的啼哭也无法阻止这场杀戳,艳红的鲜血喷洒在半空中,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屠杀者的眼。

一群骁勇善战、嗜杀成性的黑袍军如入无人之地,锐不可挡,在刹那间将幽静的寒柳山庄变成人间炼狱。

赤鹫堡堡主岳无敌底下的三只猛虎之一――飞天虎厉琰手中的长枪刺向对方的心窝,瞬间夺走一条人命。

师兄,主人只给我们两个时辰的时间,别再拖拖拉拉的了,赶快把事情办好好回去覆命。

外号胭脂虎的漪罗挥舞着双剑,媚眼眨也不眨的劈开一条血路,凡挡住她去路者杀无赦。

厉琰的动作没有因为师妹的催促而停止,依旧不疾不徐的执行猎杀行动。

没一会儿功夫,尸横遍野的寒柳山庄成了一座死城,震天的欢呼声响起,宣告他们的胜利。

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两名男子正往下俯瞰底下的战况。

这就是柳残星引以自豪的五行八卦阵吗?看来也不过尔尔。

说话的男子语带嘲弄的说。

他有着一张恐怖至极的鬼脸,烧焦的痕迹遍及右边的脸孔,他就是鬼面虎司马爵。

寒柳山庄庄主柳残星仗着自己懂得阴阳术数,迟迟不肯归顺,以致招来今天的横祸。

铲除异己向来是赤鹫堡的行事风格,有了寒柳山庄的例子,也算是给其他心存二心的门派一个警惕。

站在司马爵前方的是一名骑在赤骥马上的男子,他身披黑裘,袍上还用银线绣着数条栩栩如生的大蟒,邪魅的俊脸上盈满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男子的眼神中绽放噬血的魅光,含笑的看着底下的杀戮,仿佛他是下棋的人,而那些人只不过是他盘中的一颗棋子,是生、是死,全在他一念之间,只因为他是岳无敌,是武林帝王。

嗒、嗒……两匹骏马由远而近。

随着马蹄声渐渐逼近,漪罗已然一马当先赶到岳无敌面前,裹在黑衣下的高耸胸脯上下弹跳,那傲人的身材足以让男人大喷鼻血,加上她艳丽夺人的五官、狠辣的剑法,才获得岳无敌的赏识,成为爱将之一。

启禀主人,全都解决了。

她悄悄的掩饰眸中的爱慕之意说道。

漪罗深黯公私分明的界线,此时她是主人的手下,不过在私底下,她是主人在没有适当管道宣泄欲望时的侍妾,但漪罗却是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脚下,因为她自认再也找不到其他男子来匹配她了。

尾随在她之后的厉琰则是拖着一个人回来,那人满身鲜血,脸部已经血肉模糊,双手被绳子捆绑住,就这么被一路拖行,早已奄奄一息,就等黑白无常来取魂。

他翻下马背,将气若游丝的男人提起来,等侯判决。

杀……杀……了我……让我……死……只剩一口气的男人只求他们能赶快了断他的性命,好让他尽速到九泉底下和至爱的亲人会合。

让……我死……岳无敌睥睨着仆倒在他脚边的男人,狂妄的说:柳残星,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其实败在我手中并不可耻,因为你不是第一个,不过,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呸!早已痛得麻木的柳残星凭着一股傲气朝他吐口水,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跟这个恶魔低头。

漪罗将他踩在脚下,哼!死到临头还逞强。

岳……岳无敌……你会得……得到报应的……呃……他咬断自己的舌根,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伸手探了他的鼻息,主人,已经断气了。

岳无敌对于他的自裁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噙着充满血腥的笑意,厉琰,把他挂在大门上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属下立刻就办。

厉琰说。

**  **  **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别庄,早有一场宴会等着他们凯旋归来。

岳无敌状似慵懒的斜倚在铺着毛皮的宝座上,不怀好意的眼神笑睨着底下的清秀少年,那仓惶的眼神就像只受惊的小鸟,发抖的拍动翅膀。

这就是要送给我的礼物?是的,岳堡主,这是我家主人对您的一番心意,还请笑纳。

中年男子紧张的搓着双手陪笑道。

据说岳无敌行事乖戾、喜怒无常,今日见到本尊,可比传闻中还要骇人,单单被他的眼光一瞄,他就差点尿裤子了。

岳无敌淡淡一瞟,你家主人倒是挺了解我的喜好嘛!那是当然的了,只要是岳堡主想要的东西,我家主人不管花再多的银子,都会帮您拿到手。

岳无敌笑得邪肆,那多没意思,若真是我想要的东西,我会亲自动手,这样才能享受掠夺的快感。

是、是。

中年男子猛擦额上的汗说。

不过,看在你家主人的好意,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他半掩着流转着诡光的黑眸,至于他跟我谈的交易,我会考虑看看。

多谢岳堡主,那小的立刻回去禀告我家主人,告辞了。

中年男子活像后头有鬼在追,一刻也不敢多留,飞也似的夺门而出。

岳无敌嗤笑一声,接着懒懒的睇向清秀少年。

你几岁了?十、十五岁。

那声音抖得不像话。

他一手支着下巴,诡谲的打量对方,仿佛在考虑要先咬哪个部位。

你知道自己被送来做什么吗?清秀少年抖得更厉害,他结结巴巴的说:白、白老爷买下我,我是要来服、服侍堡主的。

他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艰涩的把话说完。

你知道就好,过来帮我斟酒。

岳无敌笑瞄他的慌乱。

是。

他恐惧的吞咽一口口水,颤巍巍的上前,双手不停地打颤,斟出的酒全洒了出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岳无敌英俊的脸庞有着一抹邪邪的笑意,你怕我我?我……我……少年吓得连嘴唇都发白了。

第一次总是会这样,尝过了之后就不会了。

岳无敌唇边带笑,眼中却没有半丝温度。

来人!带他到我的寝宫。

清秀少年几乎是被仆人搀着离开,因为他早已吓得两腿发软了。

侍立在旁的漪罗一张艳容愀然变色,原以为今晚侍寝的人是她,没想到会杀出个程咬金。

主人要留下他?据她多年的观察,堡主的喜好虽然没有男女之分,不过对于这种胆小怯懦的货色向来不屑一顾,今天怎么破例了?岳无敌邪笑的抚着她的脸颊,吃醋了?漪罗不敢。

她连忙收起妒意。

岳无敌露出残佞无比的笑容,看得她打从心底发冷。

弱小的动物也值得好好疼惜,倾听他们痛苦的叫声是一种绝顶的享受,我不介意你旁听。

她媚笑的为他斟上水酒,漪罗怎么敢打搅堡主的乐趣?让漪罗敬您一杯,愿主人心想事成,早日成就大业。

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甜了。

他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然后捏着漪罗的下巴,将酒反哺到她口中,再加深这个吻。

漪罗不必他开口提示,便毫不忸怩的爬上他的大腿,跨坐在他身上,一把扯开上衣的盘扣,让一对白嫩的豪乳裸露在外,饥渴的等着岳无敌的爱怜。

她欲火难耐的乞求,主人,求你……你真是放浪。

岳无敌粗鲁的搓揉她的一只圆球。

主人。

有人突兀的打岔。

岳无敌睁开隐约闪着情欲、却又精明的黑色瞳眸,瞥见魏无涯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以及停顿在漪罗雪白裸背上的痴迷眼光。

有事?他略微沙哑的问。

魏无涯恭敬的将一封刚送达的书信呈上,是公主写的家书,请主人过目。

明知道漪罗是主人的女人,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盼她能看他一眼,可是一想到自己脸上的缺陷,只有暗自神伤。

可恶的魏无涯!漪罗欲求不满的拢上衣服,遮住无边春色,气恼他坏了她的好事。

只不过是封信罢了,偏要选在这时候送来,分明是故意的。

岳无敌连看一眼信中的内容都没有,直接将它扔进炉火中,烧成灰烬。

信里头写的无非是催我早点回去,不看也罢。

六年前,为了拢络岳无敌在江湖上的势力和地位,当今圣上将自己最宠爱的四女儿天香公主下嫁给他,以为他一旦成了驸马爷,就会任由朝廷驱使,为他卖命。

结果证明了一件事,就算公主是金枝玉叶,还帮他生了个儿子,对他来说仍然只是颗棋子,而棋子对他而言只分有利与否,可惜天香公主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居然敢在他面前摆出公主的架式来。

魏无涯问:主人还不打算回‘赤鹫堡’?等过些时日再说。

他来回瞅着神色各异的两人,唇边泛出魔魅的笑容,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你们就好好的犒赏自己,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无涯,她就交给你了。

他大方的说。

说完,魏无涯双眼蓦地发亮,可怖的五官也散发出异彩。

岳无敌知道魏无涯听懂他话中的含义,于是作势起身;我的礼物还在房里等着我,你们慢慢玩吧!他前脚一走,漪罗就将气全出在魏无涯身上。

都是你这个丑人害的!你早不来、晚不来,干嘛选在我和主人欢爱的时候进来打搅?魏无涯出其不意的搂住垂涎已久的娇躯,既然这样,让我来满足你。

你干什么?!她气愤的出掌,不料被他给扣住玉手,在激烈的挣扎中,两人双双跌在铺着毛皮的地板上。

魏无涯,你敢碰我!我已经得到主人的首肯,你说我敢不敢?如果这样才能得到她的身子,他不在乎她会恨他。

你不配!她一脸鄙夷的斥道,可是身子却在他的抚弄下有了反应。

你这个丑陋的怪物,别碰我!他强硬的卸下她的亵裤,扳开她诱人的双腿,可是,你因为我这个怪物湿成这样,这表示你的身体想要我。

不!漪罗想抗拒他,可是极度敏感的私处在他的挑逗下抽搐颤动,不断的涌出淫荡的春潮。

啊……啊……魏无涯解下裤头,粗吼一声,将坚挺的欲望深深的埋进她腿间。

你这个该死的丑八怪!她大声咒骂他,可是修长的玉腿还是本能的夹住他的腰杆,天杀的!用力……再深一点……旋即,吼声与呻吟在屋内交错,一夜未歇。

**  **  **从昏死过去的少年身上翻下来,岳无敌赤条条的下了炕床,精壮魁梧的体格没有半点赘肉,他在贴身小厮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在我回来之前,把床上的东西处理掉。

话才说完,他就抓起置在案上的马鞭出门去了,在半途遇到守了一夜的厉琰。

主人要出去?岳无敌让马夫将他的爱驹从马房里牵出来,厉琰不放心的跟上,毕竟主人树敌太多,不容许任何轻忽。

见厉琰执意跟来,岳无敌也就随他去了。

喝!岳无敌驱策着胯下的赤骥马,驰骋的快感凌驾了一切感官。

如今北方各大门派皆已伏首称臣,他的下一步计划便是把势力范围延伸到南方,武林称霸不再是梦想,而是即将成为事实,可是他却不能从中得到满足,为什么呢?这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吗?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还没有得到的?从未有过的纷乱困扰着他,岳无敌甩了下头,暂时抛开心中的杂念,一时兴起的投下挑战书。

我们来比赛,看谁先到前面的梅花林。

厉琰义不容辞的接受挑战,口中低叱一声,踢了下马腹,急起直追。

就这样,两匹高大的骏马开始展开竞争,忽前、忽后,彼此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由岳无敌夺魁。

我赢了。

属下认输。

厉琰甘拜下风。

呵呵!好久没骑得这么痛快了。

岳无敌纵声大笑,翻下马背走进前面的梅花林。

厉琰一路尽责的充当影子,不忘随时保持警戒。

当两人走进林中,瞥见的是整片盛开的梅花在风中摇曳,乍起乍歇中,花色深红的红千鸟,和桃红的寒红梅的蕾瓣漫天旋舞,犹如一片瑰丽梦境,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就在这花瓣纷飞的梦境之中,伫立着一缕白色身影,衣裙翻飞,宛如层层浪花,微微上仰的绝美容颜透着淡淡的忧郁和萧瑟,在两人的注视下,那人缓缓的举高右手,摊开白皙的手心,想盛接由天空飘落下来的绯红花片。

一个由白梅幻化成的仙人!岳无敌看得忘了呼吸,只觉得脑门轰地一响,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太美了!美得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掠夺,使其成为自己所有。

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么激越的冲动了。

起初岳无敌还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幻影,眼前的景象不是真实的,可是,眼角不期然的斜睐到厉琰的目光,发现他也目不转睛的钉在他身上,顿时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袭上心头。

岳无敌动了一下,立刻惊动了他。

很美的景致,对不对?岳无敌的俊脸上勾勒出深沉的笑意,一步步的走向看中的猎物。

他没有出声,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旋身就要走。

岳无敌对他冷淡的态度反倒觉得十分有趣。

我可以跟你打赌,没有我的允许,你是离不开这座梅花林的。

话声未落,厉琰已然提气纵身跃到他面前。

姑娘请留步。

听见厉琰无礼的称呼,他倏地美目微瞠,恼怒的回瞪厉琰。

一声充满磁性的轻笑出自岳无敌口中。

厉琰,他是个男人,你再喊他姑娘,可就太失礼了。

霎时,厉琰平日那张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脸乍然变色。

你是男的?!怎么可能?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不过细看之下,那人除了有张令人惊艳的脸蛋,和纤细修长的四肢外,颀长的身高和平坦的胸部证明他的确是个男人。

被当作姑娘的雨霖不悦的横了挡路的青仔丛一眼。

让开!抱歉,我家主人请你留下。

生平第一次动心,对方居然是个男人?唉!教他怎么不懊恼自己的有眼无珠。

雨霖微愠的偏首,睨向双手环胸的狂霸男子。

我并不认识阁下。

‘赤鹫堡’岳无敌。

他的语气仿佛每个人都该认识他。

雨霖惊诧的问:你就是岳无敌?面前的男人看似比他大上个三、四岁,身上无形中流露着惟我独尊的霸气,江湖中虽然常把赤鹫堡拿来和冥王居相提并论,不过比起冥王居少主,岳无敌又多了股嚣张狂放的气焰。

关于岳无敌的传闻他也听过不少,知其在短短的三年间,俨然成了权倾北方的一代霸主,手段极其残暴、凶狠,数年前又娶了当朝四公主为妻,有了朝廷当后盾,成为武林盟主已是指日可待。

岳无敌的眼神须臾不离雨霖俊美的脸庞,正是,阁下怎么称呼?我不需要告诉你。

雨霖被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含笑的逼近,可是我想知道。

没必要。

你大概还不了解我这个人,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非拿到手不可。

岳无敌笑睐着他戒备的表情。

你的名字?雨霖心中警铃大作, 再不让开!别怪我手下无情!你打不过我的。

岳无敌朝厉琰使了一个眼色,要他暂时退出梅花林,不要打扰他的玩乐。

雨霖脸色一凛,那就试试看。

岳无敌不退反进,宛如猫在逗弄无路可逃的老鼠般。

我等着你出招,如果我赢了,你就把名字告诉我。

你这个疯子!雨霖轻啐道。

或许我真是疯了,而且是为你而疯。

岳无敌毫不隐瞒自己的意图,大胆的示爱。

他雪白的脸庞倏地一沉,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有胡说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那双悲伤的双眼,就知道我们是同一种人,你敢否认吗?雨霖心中大惊,仿佛被人揭开他不欲人知的一面,却又得迅速藏起情绪,努力粉饰太平。

岳堡主,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

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你再不让,我就要动手了!岳无敌好整以暇的欣赏他惊惶失措的神情,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那就拔剑吧!我是不会让开的。

你――愤怒熏红了雨霖的脸颊,显得更加娇艳动人,就算是真正的女人也不及他的美丽。

岳无敌,你到底想怎么样?陡发的欲念让他阒黑的瞳眸变得深幽难懂。

我只要你的名字。

这只猎物不会乖乖就逮,得先花些时间驯服。

雨霖在心底衡量着打赢他的胜算,以及脱身的方法。

既然岳无敌要名字,那他就乱编一个,先度过这关再说。

不要随便敷衍我了事,否则我保证你承担不起后果。

岳无敌恫赫的说。

他胸口一紧,考虑半晌之后,才勉为其难的说出真名。

柳永的‘雨霖铃’的前两个字。

岳无敌细细品味他的名字,雨霖,我倒比较喜欢叫你霖。

不许这样叫我!雨霖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

岳无敌轻佻的笑问:为什么不?已经有人这样叫你了吗?雨霖怒气冲冲的吼道:无耻!你知不知道自己生气时的模样很美吗?岳无敌暖昧的笑眸停留在他红霞满布的俊脸上,眼底的欲望丝毫不加隐藏。

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皮肤,不知道衣衫底下的身躯是否也是如此?他受够了!你欺人太甚!雨霖举剑疾刺,剑气划破清冷的 空气。

岳无敌只是一味的闪避剑锋,让雨霖恨不得打掉他脸上碍眼的笑容。

该死!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贪恋这片梅花林的幽美,若早一步离开,就不会遇上这个疯子了。

你的剑法的确不错,不过想伤我可不容易。

岳无敌戏谑的侧身避过凌厉无比的剑锋,猝不及防的往他白玉般的颊上啾!的一声,嗯,真香。

雨霖气红了脸,畜生!可恶!两人的武功太悬殊,再这样下去他必输无疑。

雨霖暗忖。

他灵机一动,足尖一点,猛地往上窜,长剑唰唰唰的,削落树梢上的梅花,在风势的带动下,恍若花海做成的帘幕,遮蔽了视线,趁隙逃逸。

真是可惜,让他给逃了。

岳无敌大手随意一张,抓了把桃红粉白,在掌心揉成粉碎。

你是我的猎物,逃不远的。

**  **  **雨霖将座骑交给马夫带到马厩里安顿。

外头天气冷,客倌赶快里面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客栈的伙计热烈的招呼道。

因为拥有一张罕见的绝色容貌,雨霖在任何地方出现都会惹来不少侧目,众人私下议论纷纷,猜测着他的性别。

原本在柜台后算帐的掌柜无意间一瞄,马上诚惶诚恐的上前,公子,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了好久。

雨霖一怔,等我?是啊!小的已经为你准备好一间舒适的上房,请跟我来。

他疑心大起, 等一等,我并没有订房间啊!天色都快暗了,公子不留下过夜,难道要赶夜路不成?掌柜的露出职业笑容,干笑的说:我们这儿的气候一到这个季节,入夜之后可是会冻死人,公子就不要客气了,请往这边走。

雨霖一脸狐疑的跟着他走上二楼。

就是这间。

掌柜的推开挂着天字号牌子的房门,里面是摆设讲究又宽敞的上房。

公子好好休息,待会儿小的会叫人直接将晚饭送到这里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掌柜的,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掌柜的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你是雨霖雨公子吧?没错。

那就对了,在公子来小店之前,已经有人先帮你订了房间,帐也都付清了,公子尽管放心住下来。

有这种事?雨霖不禁错愕。

那个人是谁?他抓了抓后脑勺,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是那人将公子的长相描述得很详细,还再三交代要小的好好伺候你。

会是谁呢?除了自己人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会到这里才对。

雨霖想了又想,还是不得其解。

那人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了,公子。

掌柜摇头说。

他轻叹一口气,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掌柜临去之前说:公子若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告诉小的。

门扉咿呀!的一声合上,雨霖轻蹙眉宇,到底会是谁呢?会是少主吗?不,不可能的,他自嘲的笑了笑。

如今的少主眼中只有少夫人,而少夫人现下又怀了身孕,可说是一家和乐,又岂会想到他呢?他就是因为不想见到他们夫妻恩爱的画面,才决定代替电掣走这一趟,心想只要眼不见为净,心就不会痛,可是却一点用都没有。

雨霖眼中泛出灼热,赶紧深吸一口气,不愿再想下去,一脸木然的将长剑挂在床头上,脱下银白色的披风……就在这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身形一晃,倏地拉开门扉,正在外头偷窥的伙计险些跌个狗吃屎。

你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雨霖冷冷的问。

伙计一脸尴尬的打揖作躬,对、对不起,小的,给客倌送茶水来的,马上就走。

都是楼下那些客倌的,没事打什么赌,还要他来确定这位比女人还美的倌到底是不是男人,真是差点被他们害死。

他胆战心惊的在壶中倒好热茶,神色匆忙的退了去。

伙计刚才偷瞄了一下,发现他有喉结,已经可以定他是男人,还好他押对了,这下可以小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