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025-03-29 06:19:14

这几天莲湖山庄派出很多人在打听司徒小姐的下落,相信不用多久便会找上门了,大少爷,在还没惊动官府之前,还是去通知方家一声,免得把事情闹大了。

吴悔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忍耐了两日实在憋不住了才开口。

滕昊阳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现在还不行,羽彤好不容易开始接受我,要是通知方家,我怕会前功尽弃,再等几日吧!不是他缺乏自信,而是怕在羽彤心中仍敌不过她的俊生表哥。

无悔向莫言猛使眼色,总不能都是他一人在干着急。

大少爷,属下们能体会您的心情,可是事关重大,还请三思。

大少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相信他会想通的。

他被烦得心浮气躁,袍袖一甩,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们都别劝我了,等方家的人找上门再说吧!为什么他们都不了解羽彤对他的重要性?原来爱一个人会让人软弱,本以为自己是打不倒的铁人,就连芯蓉的死也未曾真正击溃他,可是当地爱上羽彤,误认为得到全世界,然后又发觉他只是爱上一个幻影,一缕死了十八年的幽魂,那感觉就仿佛被人无情的一掌推下地狱,他绝不要再经历一次了,那实在太痛苦了,何况现在又多了个情敌,他越发没有把握得到她的心。

纷纷坠落的雪花被风吹拂到他脸上,冰凉的触觉使他回过神来,曾几何时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滕昊阳脚步没停的拐了个弯,就隐约听见司徒羽彤半求半嚷的叫声。

我不是要逃走,真的,我只是想出去看看雪,不会乱跑的。

小姐,你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小丫鬟面有难色的说。

她气不过的叫道:我已经说过我不会逃了,为什么不信我?这样好了,你现在去请你家大少爷来,我要亲自问他。

小姐,这――没等她回答,滕昊阳已推门而入,这里让我来,你先下去吧!小丫鬟如释重负,行了个礼就赶紧退出去。

司徒羽彤不满的斜睨他,生气的小脸看来越形美艳动人,看得滕昊阳自眩神迷,心旌神摇,轻喟这:你好美――如星子般黑亮的眼瞳盈满真诚无伪的情意。

简单的三个字让她的怒气在一秒之内全部烟消云散,她不禁红晕双颊的嗔道:哼!别以为单军用甜言蜜语我就会原谅你。

她真是没有用,只要他用那双灼热的眼神瞅着她,她马上就投降,真是丢脸。

他恋慕的眼神爱抚着她,我说的可全是真话,尤其是今天这身藕紫色的衣衫,把你衬托得宛如一位神秘飘逸、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哪个姑娘不喜欢听人家称赞自己的美貌,她当然也不例外,被哄得心花怒放,差点就飞上了天。

我才正想找机会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穿紫色的衣裳?这喜好也只有比较亲近的人才知道,而他居然能挑了一整柜深浅不同的紫,教她如何不感动。

滕昊阳黑色的瞳眸漾满浓情蜜意,肆意的掬饮她的美丽,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知道,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当然要多关心一点。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碰巧猜到的。

她嗔笑道。

他但笑不语,沉醉在她的甜笑中,羽彤不知道她的笑对他有多大的意义。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想出去看雪吗?司徒羽彤小脸一亮,可以吗?有何不可。

他笑看她快乐的表情。

她开心的发出欢呼声,像放出笼子的小鸟,拍拍翅膀就要飞出去了。

滕昊阳大笑的将她拉回身边,别急,外头这么冷,得穿得保暖一点再出去。

取来从北方专程带出来的雪袄,亲自为她穿上,配上她一身的香肌玉肤,真可说是艳惊四座,只要是男人都会为了得到她而泯灭天良,就像江十郎。

怎么了?脸色忽然变得这么凝重,在想些什么?司徒羽彤仰起脸,没发现他的一举一动无形中开始牵动自己的心。

他将她的小手贴在颊边,眼底闪着保证,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个非常痛恨的人,没事了,那都已经过去了。

***真的没事了吗?江十郎是生是死没有人知道,说不定哪天又从某处冒出来,再度破坏他们的幸福,滕昊阳心怀隐忧的忖道。

可能的话,他希望能带着羽彤离开江南,回到北方过新生活,彻底脱离噩梦。

砰!一颗雪球朝他脸上打个正着。

呵,打中了、打中了。

司徒羽彤得意的抛掌大笑,眉眼间尽是冷艳殊绝的迷人风情。

他大笑,好哇!居然敢偷袭我,看我怎么报复。

来呀!我们来比比看谁被雪球扔中最多――。

她手上早已准备好另一粒,说完立刻朝他扔去,又是正中目标。

我又赢了、我又赢了――谁说的,看我的厉害。

两个人遂像孩子般互扔雪球,玩得不亦乐乎。

司徒羽彤仗着自己身轻如燕,灵活的闪躲,还不忘还击。

打不到、打不到,还是我赢了,你赶快认输吧!她挑衅的又笑又叫,在雪地里翩然飞舞。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看我的超级雪球。

滕昊阳蹲在雪地里制作了好大一颗的雪球,别有用意的冲着她笑。

她畏怯的瞪着他手上的武器,直觉的想逃。

你该不会真的……要用它扔我吧?不可以,这样不公平,不算!我不玩了,我不要玩了……不要动,我要扔过去了喔!滕昊阳作势要将雪球投出。

她吓得捂起双眼尖叫,啊――哈,吓到你了吧!他朗笑的搂住她,享受那凹凸有致的身躯贴紧自己的销魂滋味。

两片宜嗔宜喜的朱唇微噘,司徒羽彤斜睨道:你好坏,每次都要这样欺负我,讨厌、讨厌,唔――随着一声男性亢旧的低吼之后,小嘴又被密密的封住了。

她不胜娇羞的臣服在他的吮吻中,连抗拒的念头都没有浮起过,任由那酥麻的感觉沿着唇瓣溜向颈侧,纤白的指尖穿过拖浓密的黑发,忘形的回应。

吴,我们是在外面。

又长又鬈的睫毛半掩着迷蒙的美眸,她轻声叹道。

滕昊阳激动的从她的颈窝处抬起头,黑眸深邃且灼烈,羽彤,再喊我一次,再喊我一次你刚才叫的。

昊。

她低吟。

天呀!羽彤,我的羽彤,我以为再也听不到你这样唤我了。

他轻咬着那红艳欲滴的朱唇,大手揉搓着她郁馥的身子,似乎想将她与自己合而为一。

他澎湃汹涌的热情吞没了司徒羽彤,这是她在俊生表哥身上得不到的,表哥对她真的很好,就像一条涓涓的河流,平静没有波澜,虽然安全却没有激情,而他带给她的则是强烈、疯狂,爱意宛如潮水般冲刷向她,让她无处可躲。

这才是真爱吗?她竟然在短短数日间爱上一个男人,如果没有遇上他,也许她就会嫁给俊生表哥,平淡的过完一辈子,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只有对不起表哥了。

羽彤。

他压抑体内的冲动唤道。

她慵懒的偎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内,什么?嫁给我。

红霞在司徒羽彤的两颊晕开,嗔道:你跟我说这些作什么?唇角不由自主浮起妩媚的笑意。

滕昊阳身躯一僵,声音发紧,你不愿意?她羞赧的横睨他,娇声软语道: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作主,我同意有什么用,你该派媒人去我家提亲,只要能说服我爹娘,我不想嫁也不行了。

羽彤,你的意思是答应了?他双眼熠熠发亮,见她轻轻的点头了,更是欢喜若狂的抱起她在原地打转。

昊,快放我下来,我头晕了。

她全身涨满了幸福的喜悦,整个人飘飘欲仙,原来在被掳来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他们未来的命运。

俊生表哥,对不起,我不能回报你同样的感情了。

他小心的让她两脚着地,拇指轻揉着她的太阳穴,对不起,我太高兴了,一时得意忘形,头还晕不晕?已经不晕了。

司徒羽彤绽出满足的柔美笑靥,轻喃道。

滕昊阳又啄了下她的樱唇,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深吻下去,羽彤,谢谢你选择了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客气。

她粲笑如花。

***该死!他的运气怎么越来越背,身上的银子都快输光了,就连吃顿饭的钱也没有,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下去?他妈的真气人,非得赶紧再找条财路才行。

喂,还不拿酒来!他大声的吆喝。

外头冷的要命,先喝点酒暖暖身体,再来想办法到哪里捞钱。

酒馆的伙计不甘不愿的送来酒,老向,昨晚又赌输了?你身上还有没有钱付帐,我可不能再让你赊帐了。

向大海火大的揪起他的领口,你这乌鸦嘴居然诅咒我,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每天都赌输钱,那对你可没半点好处。

只要你不赊帐,你爱怎么赌也没人管。

伙计不屑的嗤笑道。

他忿忿的阵了一口,你放心,过几天老子就会有银子,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的把债都清了。

哼!最好是这样。

真是无药可救的赌徒。

向大海抓起酒瓶就猛灌。

他妈的,这里每个人都瞧不起他,总有一天他向大海要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就不信他一辈子都成不了大事。

可是话又说回来,早知道今天会变成这样的下场,十八年前他就不该贪图官府的一百两赏银,出卖寨主和寨中一百多名弟兄,引官兵上山围剿,真是悔不当初啊!那一百两的确让他过了一段好日子,可是等全用光了之后,他就开始过着三餐不继、到处挨人白眼、惹人嫌的生活,就连身边的女人也弃他而去,想起那婊子他就一肚子火,居然敢跟别的男人跑了,要是让他找到了,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他妈的,要怎么样才会有钱?这十几年来他已经过怕这种穷日子,现在只要有人肯给他一大笔银子,要他杀人放火他都愿意。

咕噜!咕噜!向大海将酒全灌进口中,喝到一滴不剩,还不过瘾,喂,再拿一瓶酒来,快点。

废物!喝死你最好。

伙计砰!的酒瓶放下,拿去,省一点喝。

向大海一把抢过去,罗唆!只有在酒中他才能寻求到一丝安慰。

其实在这些年来,他心中始终放心不下一件事,当年官兵上山围剿后,并没有抓到江十郎,也没有发现他的尸首,所以他有可能还活着,要是让寨主知道是自己出卖他,依他心狠手辣的作风,绝对会杀他泄恨。

他恐惧的又灌了一口,在这么寒冷的气候竟连手心都会冒汗。

绝对不能让江十郎找到他,他还不想死。

所以这十几年他都居无定所,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去年开始才在这里定居下来,他已经想好了,等大捞一票之后就离开。

好吧!就这么办,先回去补个眠,等睡饱了再来动脑筋。

灌了那么多酒后,他已有了醉意,困意越来越重,懒得再动脑筋了。

拍拍屁股起来就走人,不管身后射来多少鄙夷的眼光,脚步不稳的步出酒馆,才出门就和人擦肩相撞。

哪个混蛋走路不长眼睛!他极度不爽的开骂,醉眼扬起,见对方穿着僧服,手上拿着化缘的钵和念珠,也不去看他的长相,撇撇唇悻悻然的道:原来是个和尚,算我倒楣好了!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和尚陡然出声叫住他。

他连理都不理,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脑子已经糊成一团,只想赶快回家蒙头大睡,奈何有人仍不放过他。

向大海,你忘记我了吗?或许事隔十多年向大海已经不认得他了,可是却抹不去在他脑中向大海那张贪婪无度的丑陋嘴脸。

迷糊中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向大海困惑的旋过身,醉眼惺忪的问:你叫我?他手指比比自己。

和尚朝他又跨前两步,嘴角掠过一抹狠意,你真的忘了我了吗?十八年了,我终于还是找到你了。

就是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害他一帮兄弟被抓的抓,死的死,这股恨意一直被他藏在内心深处,直到再见到他,体内的江十郎才又觉醒过来,熊熊的恨火几乎使他想立即一掌劈了他。

向大海脑中轰隆一声炸了开来,一时酒意全消,你……你是……谁?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把我忘了,还是你以为我已经死了?他冷冷一笑,不错,江十郎是已经死了,不过他在地狱太寂寞了,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把你一起拖下去。

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喝醉了,啊……向大海惊恐的大叫,双手在空中乱挥,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他阴冷的笑睨道:你怕什么?怕我杀了你吗?当年你有胆做,今天就该有种承担后果,你该知道我最痛恨背叛我的人。

向大海从头凉到脚,连血液都冻僵了,嘴唇苍白的直颤抖,咚!一声跪下来,苦苦哀求,寨主,我错了,不要……不要杀我……寨主,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要死……啊――要杀他吗?他瞪着自己的右掌,不禁有些犹豫了,换作以前的江十郎早就二话不说的一掌打上他的天灵盖,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可是,他若又犯杀戒,双手再染上血腥,那么就辜负了当年了尘和尚救他一命的苦心了,他将自己取名为了凡就是为了要使他重新做人,好赎过往的罪孽,如今面对苦苦找寻的仇人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要杀他还是放了他呢?咦?寨主怎么还不动手?向大海抬眼觑了一下,知道机会来了,他可不会傻傻的跪在这里等死,猛地提起一口气,看准一条窄巷窜进去,为了躲债,这地方他熟的就像在自己家,何况狡兔有三窟,想再抓他可没那么简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江十郎,也就是如今的了凡和尚并没有追上去,他仰首望天,他决定让上天来惩罚他,相信老天爷会给他应得的报应。

***莲湖山庄方俊生满脸愁云惨雾和疲惫的回到家,见过同样焦急等候消息的双亲。

爹、娘,孩儿回来了。

俊儿,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方母着急的离开座位问道。

他脸一黯,摇头叹气,暂时还没有,娘,您不要操心,孩儿明天会再多派些人出去找,务必将羽彤找回来。

这教娘怎么能不操心,羽彤长得这么清灵动人,莫名其妙被个男人掳去了,我真担心她……唉!要是羽彤真出了事,要为娘的怎么跟你舅舅、舅母交代。

她的话着实让方俊生整张脸白得像纸。

不会的,娘,羽彤表妹不会有事的,他们抓她一定是另有原因,我……他的心也在挣扎,可是就是不愿往最坏的结果想去,羽彤表妹是那么善良美好,老天爷不会那么残忍让她遇上不好的事,菩萨,求求你大发慈悲保护她吧!方琼贞拭去眼角的泪水,哽声道:是呀!娘,羽彤不会有事的,对了,不如我们去报官,请官府的人帮我们一起找会比较快。

不成。

方父马上否决这个提议,在对方的用意还没弄清楚前,不要太过声张,若他们掳人是想要银子,一定会跟我们联络,要是报了官怕会激怒了对方,对羽彤反而不利。

方俊生点头,我赞成爹的想法,绝不能报官。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刀口我们该怎么找人?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羽彤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她,该怎么办才好?她抽抽噎噎的哭道。

方母也陪着女儿掉下眼泪,是啊!你们两个大男人赶快想个法子,把那个掳人的坏蛋抓起来送官府严办。

孩儿已经请来一名擅于绘图的画师,等巧儿将那男人的长相形容出来,画像一完成,应该有助于我们找人,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俊儿,你要多少人手都没关系,尽管调用,一切以羽彤的安危为优先。

方父果断的道。

这无疑是替方俊生打了一剂强心针,是的,爹,孩儿知道。

羽彤,不要怕,我很快就会来救你了。

***好无聊喔!司徒羽彤趴在桌子上叹气,斜睬一眼窗口,外头正下着大雪,原本滕昊阳要带她出去的计划只好取消了,而他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神秘兮兮的,就连吴悔和莫言也一样,三个人聚在一块叽哩咕噜,也不让她知道,害她一个人闷在房里无聊的发慌。

不过一想起滕昊阳对她的百般娇宠,一下子整颗心就融化了,原来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厮守在一起是如此甜蜜幸福,难怪古人会有如胶似漆这四个字,她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过去她读到秦观的鹊桥仙词,其中有两句写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曾经非常向往能与心上人达到那样的境界,如今才知道自己错了,若两人真心相爱,便会期待能朝朝暮暮的在一起,要是被人拆散开来,她无法想像自己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相信爹娘见了他也会喜欢才对,不知道他派人去莲湖山庄通知姑丈他们了没有?她失踪这么多日,想必他们一定都急坏了,都怪她太沉溺在他的柔情当中,忘了再催催他,待会儿可得记得。

小姐,你要不要先用膳?小丫鬟问道。

司徒羽彤双手支着下巴,他呢?小姐是说大少爷?大少爷还在前厅谈事情不能过来,请小姐先用膳。

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今天都没见到人。

一个人吃饭真的好无趣,况且她好喜欢他在身边哄她吃饭的样子。

奴婢也不清楚。

她老实说道。

她转动一下明媚的凤眼,那你先去准备,我去找他好了。

只要她开口,昊绝对不会拒绝的,司徒羽彤有这样的把握。

不料还没走到前厅就见莫言和吴悔走了出来,两人还不时的低语讨论某件事,她玩心一起,轻手轻脚的接近想吓他们。

――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知莲湖山庄了,最晚到后天他们就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到时方家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莫言嗓音低沉,略带忧虑的道。

有什么好怕的,我承认大少爷的手段是不对的,可也是情有可原,况且大少爷也允诺了要明媒正娶的将司徒小姐娶进门,这样的交代还不够吗?他可是一心偏袒自己的主子。

两人之间静默一会儿,司徒羽彤掩着笑,像小偷般偷偷摸摸的上前――莫言,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居然会让大少爷遇见一位跟柳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而且连名字都叫做羽彤,真是太离奇了,如果我们没有那几天的奇遇,说不定就错过了这段姻缘,你说对不对?吴悔急欲得到伙伴的认同。

嗯,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的确有根多无法用常理判断的事。

是呀!司徒小姐和柳小姐的五官居然这么相像,我看了老半天实在找不出哪里不同,想想大少爷刚带她回来时还真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柳小姐又复活了。

他开玩笑的道。

什么?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柳小姐?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说自己长得跟她很像,连名字也一样,那是什么意思?司徒羽彤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悄悄的移到梁柱后躲起来,身子在寒风中抖得更厉害。

这些话你不要随便乱说,免得引起司徒小姐误会就不好了。

莫言轻声警告他小心祸从口出。

这我当然知道,反正只要能让大少爷开心就好,他好不容易又振作起来,当然要替他高兴了。

为什么怕她误会?难道他是因为她和那位柳小姐长得像才爱她?天哪!真的是这样的吗?她越想心越慌,他只是把她当做别人,而不是真的爱上她,不!她不要做人家的替身。

难怪有时候她会觉得他说的一些话很奇怪,就连莫言和吴悔看她的眼光也莫测高深,原来他们都是想在她身上找到那位柳羽彤的影子,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以为他是真心爱她,她太天真了,他只是把她当另一个女人,一个和自己有着同一张脸孔的女人。

不!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她不堪负荷的发出低呼。

吴悔和莫言听见声音同时回头,一看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和摇摇欲坠的纤躯,立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惨了!她一定听见他们刚才说的话了。

司徒小姐,你先听我们解释。

吴悔一个头两个大,都是他不好,干嘛话这么多,这下闯了大祸了。

司徒羽彤拒绝听任何解释,她只想知道一件事。

我跟……那位柳羽彤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吗?所以他一见到她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掳走她,只因为她这张脸跟他所爱的人长得相像。

莫言镇定的抬起手,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先冷静一下……她的脸色苍白却又异常坚定,回答我!是的。

他沉默片刻,点头承认了。

吴悔哀叫,莫言,你――那么真的像她所想的一样,他爱的不是她,而是这张和柳羽彤相同的脸孔,这一刻她竟然痛恨起自己的容貌。

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心魂俱碎的沉痛煎熬,她双手掩面,猛地旋身冲回房,发泄怒气的将桌面上精心烹调好的菜肴全扫到地上,吓得小丫鬟急奔出去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