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25-03-29 06:20:05

用过午膳,小妍在湘婷的陪同下,到附近的名胜古迹游逛,来到一座庙前,湘婷邀她一起人庙。

这间是月老庙,凡是来这儿祈求的善男信女,一定都可以达成心愿。

小妍也跟着膜拜。

不过,她求的是希望公主平安无事,早日遇上疼她爱她的驸马爷。

月老呀,月老!我小妍也只有这么个小愿望,你一定要帮我达成。

日后,我会准备大鱼大肉来答谢你的。

小妍,你刚才求什么?两人走出月老庙,湘婷便想代表哥探探她的意思。

她真的替表哥高兴,能寻到如此出色的女子。

不告诉你,这可是秘密喔!是不是跟我表哥有关?我表哥很喜欢你,倘若你能做我嫂子就好了。

湘婷,我和宇文骞之间只有朋友之情,没有男女之爱。

我希望他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姑娘,也许明天我就不在这世上了,不过,我会永远记得他。

你不会死的,我会求堡主饶你一命,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一定没事的。

她珍惜和她的友情,虽短短认识几个时辰,却是十分谈得来。

小妍笑了笑,明天的事明天再担心吧!这就是她的个性,老是烦恼以后的事怎么会快乐呢?好,好,我相信你的话,他不会杀我,我也不会死。

走吧!我们到前面去走走。

经过三四个摊子,有水果摊子、卖玉的和菜摊……最后一摊是个卜卦的算命仙,湘婷拉着她跑过去。

小妍,你也来算算吧!很准的喔!不必了,我才不相信这些。

湘婷,我们到别处去吧!瞎眼的算命仙叫住她:姑娘别太铁齿,有些事是不得不相信的;把你的右手给我,我帮你算算就知道准不准了。

湘婷在一旁鼓吹着:好啦!小妍,算一算又无妨。

小妍无奈地坐下,伸出右手。

算命仙一碰她的手,就大皱眉头,沉重地问道:姑娘今年十六,午时生,是不是?是。

她应了一声。

姑娘身带极重的煞气,幼时会克父母,出嫁则克丈夫,将来则克子女,注定一生孤寡。

他也太老实了吧!算命的不是都会说些好话吗?小妍根本不信他那一套,不过,身边的湘婷则被吓得面无血色,仿佛快昏倒了。

那……怎么办?有法子破解吗?求求您救救我朋友。

她噙着泪,颤着唇说。

小妍安慰她:没事的,你别那么紧张。

我小时候是被父母抛弃,并非克死他们;而且,我又不想嫁人,所以,克不成人的。

姑娘此言差矣,据命相显示,姑娘近日红鸾星动,你将与红线另一端的男子见面,不过,他会在半年内丧命。

算命仙,你说得那么神,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在哪里能见到我未来的夫婿?我倒想瞧瞧他的真面目。

听出她有意刁难,算命仙微微一笑:你们早就见过了,而且,他的影像早就牢牢印在姑娘心中了。

小妍心脏猛跳一下。

不可能吧!他说的该不会是那个无耻之徒吧!她才不承认他将是她未来的夫婿。

我再问你,可有破解的办法吗?有。

算命仙笃定地说道:办法只有一个,不过,那得看姑娘的本事了。

只要姑娘能从那名男子手中逃过三次婚,恶运自然消除;将来必定大富大贵,深得夫婿的宠爱。

那太简单了,岂只三次,就是要我逃一百次婚也没关系,谁要嫁给他当妻子,等下辈子吧!姑娘话别说太满,姻缘天注定,红线的两端早就系在有缘人身上,千万不要错过了彼此的缘分。

湘婷总算放下心来,忙问道:算命仙,你可算出我朋友未来的夫婿是不是一位将军,姓宇文?他神秘地笑笑:姑娘,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想你这位朋友心里已有个数了,不是吗?才怪!湘婷,我们走,别听他胡扯,江湖术士的话怎能全信。

小妍匆匆拉着她离开算命摊,她对他的话只信了一半。

连着两位算命仙都说她命硬,会克死自己的亲人,想来是真的了;不过,她可不信她会嫁给那无赖汉,即使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一路上,湘婷直抱怨不该急着走,她真想问清楚小妍与表哥是否有缘成连理枝。

她与表哥自小便如亲兄妹般,更盼他早日成亲,幸福快乐,说什么她也得帮帮他。

湘婷,我们出来玩,别老提那些伤脑筋的问题好不好?她快受不了她在她耳边唠叨了。

可是――别可是了。

咦,那些是什么人?前面来了一队人马,个个骑着黑马,身着银白色劲装,披着同色的披风,披风上绣着一只展翅的大鹰,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好眼熟的衣服喔!她直视着前方,口中间道:湘婷,那些是什么人?好威风喔!他们是堡主的御前侍卫,平时都随侍在堡主身边――糟了,小妍,他们会不会是来迎接公主的?经她提醒,她才想到,这下惨了,他们一来,公主逃婚的事不就曝光了吗?那怎么办?你同他们熟不熟?帮我问问看好不好?不行呀!一般老百姓不得任意接近他们,况且,他们也不会透露的,不如我们回去找表哥问问不就得了。

事不宜迟,两人脚步未歇地直往家门而去。

宇文骞也刚获得消息,堡主派御前侍卫特来护送公主,他也正烦恼不已。

没关系,早见晚见还不是都要见,我们就回客栈去吧!否则,时间拖愈久,搞不好愈无法挽救。

小妍,你就不能多替自己着想吗?宇文骞难舍心中的情意,这一去吉凶难料,怎不教他忧心如焚?趁还来得及,我们一起逃吧!你不管你舅母、表妹的死活了码?宇文骞,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自信没那么短命,你别担心了。

宇文骞一时语塞,他是不能不顾亲人的安危。

湘婷能体会表哥一番美梦成空的酸楚感,她何尝不是呢?小妍,到我房里来,我送你一件礼物。

进了湘婷的闺房,她在梳妆台前的小柜中取出一支精致的发钗,往小妍发上一加点缀,更添几分娇柔。

这发钗就送你作纪念,堡主曾送我几件珠宝饰物,只有它与你最相配了。

小妍对镜审视,她一向很少用这些,嫌太麻烦费事;不过,她会格外珍惜这份礼物的。

你很喜欢你那位堡主吗?湘婷毫无隐瞒地点头:从我十二岁见到他,我就爱上了他!这一生若能嫁他为妻,我死也无憾。

他真有那么好吗?我听说的可不同。

那准是狼王散播的谣言,故意中伤堡主!堡主是个热情体贴的男人,只要被他瞧一眼,我的心就好像融化了一般,不停地扑通扑通跳得好快!所以,一些未婚的姑娘都希望能进入堡内服侍他,就是为妾也心甘情愿。

小妍翻了个白眼:他有那么帅吗?我们黄金城多的是帅哥,可也那口么夸张。

堡主不但人长得好看,而且,最特别的是他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就像黄金般闪耀――等等,你再说一遭,他有一头什么颜色的头发?她聚精会神地竖耳倾听,只怕漏掉一个字。

你不信是不是?堡主真的有一头金色的头发,我还曾经亲手摸过它,不过,只有一下而已。

湘婷才说完,就见小妍跌坐在地上,两眼发直,小妍,你怎么了?别吓我!她仰起头,不死心地又问:在鹰堡,一定不只他有金发的,是不是?不,堡主是惟一一个,他是鹰堡的继承人,更是银氏一族的后代。

金发是他们的遗传,也是标志,不会有人跟他一样的。

那么,我完蛋了,这下不逃不行了。

她口里喃喃念看。

她打了个冷颤,回忆起在湖畔的情形,她竟冒云霏公主之名,谎称是他的未婚妻。

这下可好,他如果发现她是假冒的,搞不好什么也不用问,马上就将她推出午门斩首;不然,就来个先奸后杀!那个人有可能这么做的,但她不就太悲惨了吗?如今除了逃之外,她投第二条路可走了。

逃、逃、逃……逃了一天一夜,她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宇文骞呀!你可别怨我不知会你一声,两个人选不如一个人逃得快;况且,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倘若你知情不报,不是更罪加一等吗?小妍一直告诉自己,她不怕死,但也要死得心服口服。

若自己真栽在那人手上,他准会先折磨她,再一刀杀了她!仔细一想,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早知他就是鹰堡堡主,她好歹也会应付他一下,拍拍他的马屁之类的,也就不用像现在落个落荒而逃的命运。

这地方是个小村落,居民穿的住的就不似镇上讲究。

她匆忙地愉溜出来,身上忘了带银两,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这该怎么办才好呢?对了,湘婷送她的发钗!虽然拿发钗抵债有点对不起湘婷,但她全身上下也只有它值钱,只好等她有了钱再赎它回来了。

姑娘,里面坐,想吃点什么?村子里仅有这间小客栈,整理得还算满干净,店小二在屋外招呼着。

小妍坐下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我临出门忘了带银于,我把东西抵押在这儿可不可以?它很值钱的喔!店小二迟迟不敢答应,拿着发钗到收账台问掌柜的,掌柜的才想回绝,却瞧见发钗的顶端刻着极小的银字,一时之间,脸色大变,恭恭敬敬地迎上前。

姑娘,这发钗是你的吗?是我一位朋友送的,可以让我抵押吗?请你行行好,我一定很快就带银子来赎它回去,我保证。

当然可以,赶快帮这位姑娘上莱,别怠慢贵客了。

她是饿昏头了才没留意到掌柜的言行举止。

能拥有堡主赠与的东西,身份定当非同小可,不知这姑娘与堡主之间有何关系?如果服侍她服侍得好,说不定有助于他生意的发展,这机会可是得来不易。

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她打了个呵欠,在店小二的引路下进房休息,头才一沾枕,便睡着了。

小妍睡到近正午才醒了过来。

她伸了个大懒腰,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不过,她还在鹰堡的领地当中,仍旧大意不得,还是趁早走得好。

梳洗一番后下了楼。

店小二一见到她,可是极尽逢迎拍马屁:姑娘睡醒了,要不要先喝点上好的香片润润喉、开开胃?等会儿我叫厨房给你送些精致的点心来。

人家盛情款待,她焉有不领情之理?想来那发钗果真价值不菲,否则,哪会对她如此热心招呼。

喝着香醇的茶,小妍顺口问道:小二哥,要出鹰堡该往哪儿走?要走多远?姑娘要离开这儿?他有些讶异地问道。

是呀!我要到黄金城办点事,一时迷了路,能否指引我出堡的方向?他搔搔头:这不行呀!我家掌柜的有交代,在他投回来之前,不能让姑娘离开客栈。

为什么?莫非怕我不还钱吗?不是,姑娘误会了。

老实告诉姑娘,昨儿个姑娘的发钗止掌柜的带去前面镇上,结果掌柜的托人传话回来,不能让姑娘离开半步。

你们怕它是假的吗?那可是纯金打造的耶!她最气被冤枉,她再穷也不会用支镀金的发钗骗人。

店小二头摇得快掉了:不……小的不敢,就是因为姑娘的发钗太贵重了,所以掌柜的不放心,就拿到镇上的官衙找人鉴定,设弄清楚前,我们不敢乱收。

这下她可不解了:发钗就是发钗,干嘛那么费事?你们掌柜的真是小题大作。

姑娘不知道那支发钗的来历吗?既然是姑娘的东西,它原来的主人是谁,又岂会不知呢?原来的主人?那不就是指……你们……怎么会知道发钗的原主是谁?姑娘难道没看见发钗上刻着银字吗?凡是堡主的东西,全被刻上了这个字,只要一看就知道了。

小妍终于明白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全天下找不到有人比她更糊涂的了!为什么不仔细看清楚呢?这下子,她不就等于自己暴露了行踪?不过,她可不会笨得在这里等死。

她故作无事状:你们早问我嘛!其实,那发钗是堡主送我的,当作我临别的赠礼,瞧你们大惊小怪的。

唉!茶喝多了,小二哥,对不起,我去一下茅房,马上回来。

她这招尿遁虽然太老套,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也就只好将就点用。

从昨晚到现在,都已经那么多时辰了,说不定他们正在半路上要来抓她,可怜她连饭都还没吃,就算天要亡她,也得让她吃饱喝足了才行嘛!从后门绕到前头,小妍撩起裙摆在路上飞奔。

幸亏以前常追着公主跑,不然,她哪来那么好的腿力。

耳听着马蹄嗒嗒声,猛一回头,一群骑马的御前侍卫如大浪排山倒海而来,扬起的尘土高达数丈。

老天,要抓她也不必摆那么大的阵仗嘛!两旁的路人纷纷走避,眼睁睁地看她没命地跑,震耳的马蹄声突然间静了下来,只剩下一匹马奔向她的声音。

小妍克制不住好奇地回眸一望,这一眼可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白马上的男人也是一身银白色的衣裳,不同的是,他那金色的长发乘风飞扬,唇角那可恶的笑意气得她牙痒痒的。

她再跑也比不上马跑得快。

银鹰策马靠向她,身躯一弯,左臂往她腰肢上一搂,瞬间,她的尖叫和她的人便落进了他的怀中。

放开我!你这无赖汉,竟然当街抢掳良家妇女,放开我!银鹰掉转马头,仰头大笑:我抢的是我未来的妻子,有谁敢说我的不是?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注定是我的人,再怎么逃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你错了,我不是你的妻子,我不是云霏公主,我骗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他将她按在他的胸膛上,不容她抗拒: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云霏公主,你的身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要你,明白了吗?小妍不相信地眨眨眼,怎么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呢?他说话就算数吗?我不明白,我不要做你的女人!放我走;放我走!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却敌不过他一条手臂,索性抓起他牵着缰绳的手腕用力一咬,但他根本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银鹰气死人地在她耳畔低语:想咬我以后多的是机会,等我们回鹰堡后,我会让你好好表现的。

你……这个好色之徒。

她气恼地抹去唇边的味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哈……银鹰笑得好得意。

若不是他送给湘婷的发钗帮忙,恐怕还多花点时间才能找到她。

尽管宇文骞一再表示她并非云霏公主,而只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女侍,他仍然疯狂地想要她。

自从湖畔一别,她迷人的倩影始终索绕在他脑海中。

原本和黄金城联姻,他始终抱持着娶妻只为获得子嗣的想法,而云霏公主当然是最佳人选;不过,如今他改变主意了,公主再美,嫁妆再多,他也不稀罕,他今生是要定她了。

小妍望着满桌子费心烹调的佳肴,她实在有些难以下咽!虽然她快饿死了,不过,如果被双眼睛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这餐饭还吃得下吗?她咽下嘴里的饭菜,眼睛又瞄了坐在身旁的银鹰一眼。

真奇怪,她吃饭的样子那么好看吗?要不然他干嘛笑得那么开心,笑得她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莫非是他脑筋秀逗了?她又扒了一口饭吃,见他似乎打定主意非看她吃完为止,索性碗筷一放,努力地吞下口中剩余的饭菜,问道:你知道吗?看姑娘家吃饭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敢情堡主有此特殊的癖好?银鹰也不以为忤,仍旧用那种独占性的眼神凝视着她,有赞赏、有愉悦。

他亲昵地伸手拂去她下巴上的两颗饭粒,笑着说道:不,以前倒是没有,不过,从现在开始,我要养成每餐看着你吃饭的习惯;还有,以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该叫我的名字银鹰?我们哪来什么关系?你别把罪名硬耪在我身上喔!她装傻地赶快擞清问题。

他可不会被她唬住了,微微倾向她:哦?那是谁口口声声说是鹰堡堡主的未婚妻。

誓死也要为他保住贞节?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云霏公主,你找错人了,趁还来得及,你快派人去寻找公主的下落;不然,成亲当日,投有新娘子可就模大了。

这点你放心,我改变主意不娶公主为妻了。

真的?她没料到他那么快就放弃娶公主的念头了,太好了!这样她对城主也有所交代了没想到你如此开明,我收回骂你的那些话,那投事了,我要走了。

银鹰按住她的手背,制止她起身,双眸射出金蓝色的光芒,直勾勾地瞅着她,小妍终于有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说不娶公主,没说你可以走了。

既然你都打消娶公主的主意了,我再待下去有什么意思?她眸子滴溜溜转,一会儿朝房门望,一会儿又朝窗边看去,还以为没人猜得出她在想什么。

你跑不掉的,房间四周我都安排了人看守,你乖乖地跟我回鹰堡吧!你留住我做什么嘛!你身边又不缺女侍,厨房也不少个烧菜煮饭的;还有,我既不懂琴棋书画,更不会音律歌舞。

我可是一无是处,留下我不过是浪费米粮而已,不如早点放我走吧厂她愈说还真愈觉得自已真的没多大用途。

回黄金城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学一技之长,免得说出来丢脸。

他听完她的一番话,反倒更加厚颜无耻地欺近她,低哑的声调令人闻之酥软。

我就爱这原本的你,我不需要女侍,更不需要舞妓;我只要你做我银鹰的妻子,与我共享一张床,为我生儿育女,和我共享所有的一切。

小妍触电般地跳起来,面红耳赤地娇嚷:你……变态!恶心!谁要跟你共享一张床?谁要跟你生儿育女?你做你的大头梦!他一步步逼近她,她在他强大的压迫下频频后退,又羞又窘地不知如何是好。

别过来!别再走过来她跺着脚,半喝半怒地喊。

我偏要过去,你能怎么样呢?他存心戏弄她,见她那女儿娇态愈加令他难以把持、欲火沸腾。

你是高高在上的鹰堡堡主,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难道你不怕被人耻笑吗?小妍朝后看,已无路可退了,再退下去不就正中他的下怀,说什么也不让他再靠近了。

银鹰满不在乎地露齿一笑:那又如何?我银鹰想娶谁为妻,用不着别人为我作决定。

所以,你是要乖乖顺从我,抑或是要我使用武力?我可不想伤害你半分。

她下巴都快脱臼了:你……要我现在就跟你有…夫妻之实?天呀!快将她一棒打晕了吧!她的清白就要葬送在这该死的男人手中了吗?如果你要的话,我当然义不容辞地大力配合。

他的笑容好自负,却又使她莫名其妙地颤动一下。

老天!她八成是疯了。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她脸虹地辩解。

我只不过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幻想,你知道我想象这样抱住你想多久了吗?然后,吻住你诱人的双唇,抚摸你细嫩的肌肤,听到山你口中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煽情的话语,炽热的眸子,像编织成的网-把网住她。

她只能无助地望着他搂住她,轻启双唇愣愣地迎视着他,内心深处理智的小妍在唤她,但他撒下的魔力太强悍了,初识情欲滋味的她根本抵抗不了。

银鹰含住她的唇,辗转品尝着。

小妍轻喘-声,星眸半掩,双手紧揪着他的衣襟,娇躯微颤,他的唇沿着喉间滑下,划出一道热情的痕迹。

凝望着此刻躺在他身下的小妍,他几乎耗尽了从未体会过的自制力,他不想在这里享有他的权利。

他对其他女子可以纵情享乐,惟独对她不行。

他该在新婚之仅让她真正地屑于他,只是,他抗拒不了这股诱惑的力量,她迷蒙的双眼似乎正在邀请他。

你注定是我的人,再也逃不掉了。

鹰……她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眼前的影像满是红色的迷雾,她完全迷失了自己。

银鹰啄着她的唇:是的,我在这里,吾爱,把自己交给我。

他伸手到她腰后欲解开肚兜上的红绳。

启禀堡主,属下有事求见。

御前侍卫统领骆非在房门外恭谨地喊道。

小妍如大梦初醒般僵住,这才恢复神志。

一见在她身亡的男人上衣褪尽,那男性的身躯展现在她面前;她弹坐起来,一把拉拢衣襟,小手直颤抖着,不知是是太生气了;她死瞪着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可惜了,又让你逃掉,不过,别失望,我马上就回来,乖乖地在床上等我。

他暖昧的眼神使她怄得不管他是谁,抓起枕头用力一扔,却只是摔在门上,又掉到地上去了。

鬼才会在床上等你呢!她是着了什么魔?被他一双眼睛一望,就糊里糊涂地任他为所欲为!莫非他会法术不成?不然,以她的聪明才智,怎么两三下就被他摆平了?要不是在紧要关头有人打扰了他们,她这下不就非得跟着他不可了?不!她不能就这样妥协,她要逃,下一次,她非成功不可。

午膳过后,众人准备起程回鹰堡。

步出厢房,便瞧见那掌柜的一脸谄媚相。

她会那么快被逮到,全是他的错,临走前不找他消消怨气怎么成呢?她假笑地走上前,细声细气地说道:掌柜的,谢谢你昨儿个好心收留我,不然,我可得夜宿街头了。

哪儿的话,姑娘鸿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小的不过是做该做的事而已。

他不知死活地还在那自吹自擂。

嗯?那掌柜的该做的事也未免太多了吧?唉!我还真是运气好,碰上了个尽责的掌柜,你说我该怎么答谢你的多事呢?掌柜的这下可听明白了,嘴角抖动几下,猛咽着口水,吓得脸都绿了,吞吞吐吐地说:姑……娘,小的……小的……怎么样呢?你是要自刎谢罪呢?还是要发配边疆老死异域?她笑得更甜,半眯的眸子里可是熊熊的怒火。

姑……娘饶命!堡主饶命!他跪在地上直磕着头,完全没想到如意算盘全打错了;而且,还惹到这么厉害的小姑娘,真是始料未及。

求饶也没用,堡主大概不会干涉我处罚这通风报信的小人吧?她抿着唇,故意要看银鹰会不会阻挠她。

银鹰兴味十足地抬手说道:请便!堡主救救小的,小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一看一向体恤爱民的堡主居然同意她的胡作非为,当真要开始哭爹喊娘了。

小妍板起脸,酷着小脸说道:那么,有劳骆统领扶着掌柜的跟我到大门口。

一群赶着看好戏的人挤在客栈门口,所有的街坊邻居全围了过来,等聚集得差不多了,小妍才又开口。

想活命可以,不过,我要你在大家面前大声说一百遍――我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下次不敢了。

那么,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银鹰抿着唇咳了两声,怕当众笑出来。

不过,他总算见识到她爱捉弄人的毛病,往后得多加小心,免得也跟掌柜的有同样的下场。

一……百遍?姑娘,可不可以少一点?我发誓我一定改过,下次绝不再犯。

他难为情得快钻地洞躲起来了,从今以后,他要怎么见人?小妍作势想了想:好吧!那就二十遍吧!不准再找理由,否则――她警告的语气让他不敢再拖延,开始平板地念了起来。

外面围观的群众有人大笑、有人指指点点,平常这掌柜的严苛吝啬是出了名的,小妍使出这招,不啻为帮他们教训了他一顿。

我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下次不敢了……他已经念了十来遍,小妍也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方法可比任何报复来得有效,包管他一辈子都记得这次教训。

嘻……你看他是不是很好玩?她扯着银鹰的袖袍,天真地仰起脸问道。

他抬起一根手指执起她的下巴:我宁愿看你,即使看一生一世也看不腻。

她心底冒起甜滋滋的泡泡……不行,她才不会再上当,他除了懂得甜言蜜语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加花心大萝卜。

哼!小心看多了眼睛扭到。

她坏心眼地诅咒他。

银鹰揽着她的肩,恨不得再将她抱回屋内,继续刚才未傲完的事;他笑着叹气,若要让她甘心认命地留在他身边,恐怕还得经过一番时日,真是所谓的好事多磨。

起程!他一声令下,跟随而来的御前侍卫纷纷上马。

小妍留恋地望着身后的自由之路,愈走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