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三面环山,层峦叠嶂,湖面平静似镜,烟霭缥纱,水天一色,无敌门就是位在宛如仙境的湖光山色旁,亭台楼阁点缀其间,颇富诗意。
乔妍馨在自家院中练着刚学会不久的玉女剑法,还没一半就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呼呼。
姊姊,我看你耍的这套剑法只够唬唬小孩子,想伤人还早得很,你根本不是练武的材料,还是别练了。
双臂环胞的少年当场泼了一盆冷水,那少年叫乔逸中,是无敌门门主乔玺元的独子,也是雷莞婷的未婚夫婿。
她固执的深吸口气,继续再练下半套,才挥了两下,锵!的连剑也掉了。
怎么会这样?乔妍馨好不泄气的说。
乔逸中翻个白眼,你连根基都没打稳,剑法怎么会练得好呢?姊姊,你还是专心当姊夫的贤妻良母,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你不明白。
她沮丧的说。
我当然明白,你习剑是希望跟姊夫能够夫唱妇随,当个匹配得上他的妻子,这道理我们都懂,可是雷、乔两家原本就门当户对,又有生意上的往来,更不用说是多年的至交,凭这些再加上姊姊德淑兼备,足堪配得上姊夫了。
虽然每个人都这么说,乔妍馨还是希望能以最完美的姿态嫁过去,让夫婿对她无从挑剔,博得他一辈子的爱怜。
逸中,你认为雷大哥会喜欢我吗?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未婚夫,难怪会惴惴不安。
姊姊,在咱们杭州有多少男人想娶你为妻,若不是你已经和人订了亲,恐怕连门槛都会被媒人踩烂,姊夫如果不喜欢你,除非他眼睛瞎了。
她心中一喜,你就会说些好听话安慰我,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乔逸中亲热的挽着她,姊姊可是杭州有名的美女,我包准洞房花烛夜那天,姊夫掀起你的头盖看见你之后,一定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都被你迷住了,一辈子对你服服帖帖。
讨厌!你居然取笑起姊姊了。
她嗔喜的搥他一下。
我是说真的,可是反过来说,就不知未来姊夫究竟长得什么模样,要是相貌寻常岂不是委屈了姊姊。
他身为乔象的男人,便要负起保护乔家女人的责任。
乔妍馨含蓄的笑笑,不论他是何模样都是我的夫婿,只要他永远疼惜我,姊姊也就心满意足了,况且雷伯母也说过雷大哥和勋华幼年时的容貌相似,想必成人后也不会相差太远,这点我倒不担心。
他领首,说的也是。
算算时间,雷大哥应该也回到家了,逸中,你能不能帮我捎封信给婷妹。
乔逸中不明所以的问:给婷儿?做什么?她羞涩的低语,我是想拜托她帮我探听一下,看看雷大哥平常喜欢吃些什么菜,我好在家多学一学,将来烧给他吃。
喔,姊姊真偏心,我都还没吃过你烧的菜,就便宜了未来姊夫,我不要写,要为你自己写。
他佯装生气的抗议。
乔妍馨脸色潮红,好嘛,你想吃什么我烧给你吃就是了,帮人家写好不好?要她自己写多羞人,未来的婆家不就都知道她多急着想讨好夫婿。
骗你的啦!你是我的好姊姊,我不帮你帮谁。
谢谢你,逸中。
乔逸中感叹的说:我真的好羡慕姊夫,婷儿要是有你对姊夫的一半就好了。
婷妹有婷妹的优点,不能这么比的。
都是青梅竹马惹的祸,这辈子就被她给赖上了。
他也不是真心在抱怨,怪两家的交情太好,害他年纪轻轻就失去自由。
唉,不过谁教自己也喜欢她,怨不得谁。
※ ※ ※乔玺元打个呵欠,关上房门准备休憩,见妻子心事重重的站在窗台前,讷闷的问: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足她面露忧色的看向丈夫,老爷,这几日我右眼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我担心是不是有坏事要发生。
家里就要办喜事了,怎么会有坏事发生,你就别想东想西,早点睡吧!他卸下外袍,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乔夫人接过丈夫的外袍将它挂好,喃道:老爷,这十四年来一直都没有小玉的下落,即使现在有心想找恐怕更没有希望了。
他神情微僵,好端端的又提起她做什么?因为我怀疑是她偷走了龙环,不然怎么可能东西收得好好的会不翼而飞呢?再过两个月女儿就要过门了,订亲的信物也要物归原主,可是龙环不见了,到时怎么跟亲家交代?她问。
乔玺元略显烦躁的说:你怎么能断定龙还是她偷的?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想找她谈何容易,要是亲家问起,我们就推说龙环遭窃,塘塞一下就好了。
她对他的反应感到困惑,我总觉得你对小玉的失踪好象并不关心,她可是你妹妹惟一的孩子,当年她临死前托孤,我们没有好好照顾她,就连她突然离家出走也没有积极派人找寻,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况且又不是我们赶她走的,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好了,不要再提起她的事,我要睡了。
他钻进被窝里,找了个舒服的睡姿不再理她。
乔夫人叹口气,每当一谈起小玉的事,丈夫就是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按理说小玉的娘是他最宠爱的妹妹,还记得当年小姑要嫁人时,丈夫可是百般阻挠,就是不愿让她那么早嫁,很多人还因此取笑丈夫有恋妹癖,后来小姑因得了重病死了,还为此消沉好一阵子才重新振作起来,记得小玉刚来到家里时,丈夫可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吃的穿的一应俱全,乔夫人实在想不通小玉离家的原因。
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隔天就听见伺候的仆人说小玉不见了;接着就是龙环也失踪了,有仆人说曾看见她偷偷摸摸的从自己房里出来,看来东西干之八九是她拿走了,龙环是富家给的订亲信物,现在东西不见了,这桩婚事会因此生下变量吗?她实在想不通小玉离家的原因,一个七岁的孩子能上哪里去,加上最近眼皮直跳,一颗心又老是七上八下,真害怕有什么祸事上门。
吹熄了桌上的烛火,她只好把一肚子的疑问放回肚里。
※ ※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苏州春夏多梅雨,一个月总会下个十天左右,惹得人心烦意乱。
雷岳奇站在廊下有半个时辰了,伸出掌心承接了满手的雨水,情不自禁的叹口长气,这对从来不会无病呻吟的人来说是少有的。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徐在思的这阕折桂令头三句真可谓是写进了他的心坎里,从没为谁害过相思的他,竟感受到相思牵绊挂念的滋味。
回到雷家堡已有多日,除了开始摸索家中的生意之外,他仍是放不下独自留在松鹤楼的管玉箫,起初雷岳奇也只是抱着自欺欺人的心态,她是个的救命恩人,关心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当他一连数日前去寻她,管玉箫却像从空气中蒸发,既没有退房又无留下只字词组,单纯的关怀转变成浓浓的焦虑和不安,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她是否遇到什么困难,为什么不来找他呢?雷岳奇坐立难安的忖道,早知如此,那时就该强迫她跟自己回雷家堡来,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会一辈子痛恨自己。
岳儿。
雷万泰双手反剪在后,立在不远处叫他。
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爷爷,您叫我?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那双深沉的老眼仿佛要看穿他,却又不动声色。
雷岳奇本能的回避他的眼光,怕被人识破心事。
只是在沉淀最近吸收的一些事情,大概是不太习惯,还无法得心应手。
他轻轻的将问题带过。
生意上的事慢慢来,我和你爹都不急,倒是有件事爷爷想听听你的意见?爷爷请说。
雷万泰凝视着荷花绽放的池面,你对爷爷为你作主的婚事有何看法?他怔愣一下,爷爷的意思是……你会不会埋怨我这做爷爷的太自私了?他将有如火炬的视线转移到孙子脸上,像是要从眼底看到他的内心。
雷岳奇一时语塞,爷爷……他的犹豫就是最好的证据,雷万泰的心有一剎那动摇了,当初这么决定是不是错了?不,他很快的否认,岳儿一直是他寄望最高的孙子,将来雷家堡的兴亡也全靠他,或许他不该用上一代的承诺来决定岳儿的未来,可是他自认眼光没错,乔家的女儿将来定是一位能辅佐丈夫的好妻子。
爷爷相信自己的眼光,妍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而且感情也可以在婚后培养,相信你一定能办得到。
我明白,爷爷,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点。
他从小便知道有这桩婚事存在,过去不曾想反悔,以后也不会。
雷万泰满意的点点头,拍下他的肩头,等你们成亲后,夫妻俩好好的相处过一段日子,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姑娘,爷爷会作主让你把她娶进来当二房,到时谁也不会阻止你。
爷爷,您……他相当惊讶。
爷爷活到这把岁数,难道还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吗?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救了你的管姑娘?雷岳奇一脸错愕,爷爷,您想到哪里去了,我跟她……没什么。
还想瞒爷爷?那么你这几天心神不宁是为了谁?他直截了当的问。
他默然了,原来自己的心思这么明显。
唉,雷、乔两家的婚事已成定局,是怎么也改变不了,可是我想妍馨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女子,就算你想讨个二房她也应该不会反对,不过这一切也得等成亲过后起码半年再谈,否则对乔家说不过去。
可是……齐人之福他从不曾想过。
雷万泰心中有了决定,事情就这么说走了,找机会带她来家里,让你爹娘和爷爷瞧瞧,如果她真的不错,多一个人伺候你也不错,好了,爷爷有事要出去,你自己想一想。
爷爷……他手举半空中,又颓丧的垂下。
师兄,恭喜你了。
沈萤萤从转角处跳出来,不知躲在那里多久了。
一下子娶到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师兄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干什么愁眉苦脸的,你不喜欢管姊姊吗?雷岳奇吁叹口气,我不知道,向来我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自从遇到她之后,我真的已经不知道了。
那是因为管姊姊魅力惊人,连像师兄这么理智的人都会受到影响。
他泛出苦笑,是呀!等她撩乱了一池春水之后便来个不见人影,让我成天为她担惊受怕,也不知道她这几天都上哪儿去了。
要不要我再到处去找找看?沈萤萤问道。
整个苏州城我都找遍了,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她已经离开了?他猜测的低语。
才这么想时,堡里的仆人领着一个人形色匆匆的过来。
大少爷、大少爷……雷岳奇偏首看去,扬声问道: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吗?大少爷,这位小兄弟说有要紧的事要见你。
仆人很快的带人过来。
有要紧的事见我?不知这位小兄弟是……他问。
那小兄弟哈腰道:你就是雷少爷吗?我是在松鹤打杂的伙计,有位管姑娘托我来找你……一提到管姑娘三个字,雷岳奇的反应极大。
她在那里?她要你来找我做什么?她没走,她还在苏州城。
雷……雷少爷。
他吓得舌头都打结了。
沈萤萤赶忙出声制止,师兄,你的冷静跑哪里去了?不要吓到孩子了。
他这才想到自己太激动了,深吸口气,对不起,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那位管姑娘为什么托你来找我?事情是这样的,那位管姑娘离开了好几天,直到今日中午才回来,没多久来了几位武功很高的人,一下子双方就打了起来,后来管姑娘好象知道打不过他们就趁乱逃走,临走前要我赶快来通知你,请雷少爷赶快去救她。
雷岳奇心陡地一沉,你知不知道他们往哪边去了?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再也沉不住气,师妹,麻烦你进去跟我爹娘说一声。
师兄,你要上哪里找?她在背后叫道。
他也不知道,可是与其坐着干着急,还不如出去找人,这么一想,头也不回的冲进雨阵当中。
一个多时辰后,雷岳奇寻线找到虎丘附近,在地上发现少许还未被雨水冲掉的血迹,让他陷入半疯狂的焦灼状态中。
那些追杀她的人是谁?是她的仇人?还是针对他而来?管姑娘、管姑娘……他惊惶的大喊。
雨,斜密的从天空喷洒下来,让他心绪更为大乱。
管姑娘……他再一次拉开喉咙喊着,却被雨势给截断,顾不得已湿透的身躯,仍一次又一次的吶喊。
管姑娘,你在哪里?管姑娘……直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自后响起,他猛地旋身……你终于来了……管玉箫一头的湿发紧贴在颊边,裙褶沾满污泥,一身狼狈的出现,她最后一个字才吐出,立即两眼一翻,跌进雷岳奇张开的双臂中。
※ ※ ※她又掉进了梦魇中……梦里纠缠她的恶魔就像影子般紧追不舍,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回到七岁的模样,挨在床角缩成一团。
喀!喀!的足音由远而近,是那个魔鬼又来了!她惊惧的瞪着房门,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不要……她发出破碎的呓语。
雷岳奇费了好大的劲才生起火,这个山洞是附近仅能找到遮雨避风的地方,要不是顾及雨下得太大,此刻下山会让她的伤势恶化,连带受到风寒,他会马上带她下山求诊,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好冷、好冷……那抖颤的呢喃让他不得不当机立断,迅速的卸下两人湿透的衣物,屏气凝神、目不斜视的盘起腿,借着双手的掌心将真气源源的从背后传进她体内,半刻钟后感觉到她的肌肤总算有了暖意。
那般暖意驱散了欲侵犯她的恶魔,管玉箫在心底吐出如释重负的叹息。
管姑娘,你醒一醒,管姑娘……他陷入两难的局面,一面希望她能清醒过来,一面又不希望她醒,免得场面尴尬。
管玉箫喟叹一声,本能的让自己更加俱近那热呼呼的火炉。
他倒抽一口气,任何男人抱着一具曼妙绝伦的女体,绝对不可能毫无反应,雷岳奇吃力的按捺住男性的本能,提醒自己不可趁人之危。
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虽然这次也是为了救人,可是两人丝缕未着的相拥在一起,怎么说她的名节都已经受损了,再推拖不负责任就不是男子汉应有的表现,心中有了计较,他的心情也跟着定下来了。
怀中的人儿动了一动,掀动着须长的黑睫,接着睁开那双迷离邪美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瞅着他。
你……醒了?他清清喉咙,俊脸也泛红了。
管玉箫绽开一朵勾魂摄魄的笑靥,指尖划过他的丰唇,促狭的说:我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他脸上的红潮更深,困窘的瞪眼,你就非这样捉弄我才行吗?我……雷岳奇后面的话被她凑上来的唇给堵住了。
这突来的亲吻让他全身一僵,只觉得一道烈焰从嘴贯穿至四肢,所有的本能全都觉醒了,雷岳奇想要强行抑制都为时已晚。
唔……不行……名不正言不顺之下,他不能对她做出这种事。
管玉箫轻咬他的嘴唇,小手探索那坚硬的身躯,发觉他竟然在发抖,这样害羞的男人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为什么不行?我不在乎……她需要有人来帮他忘记,相信他会是最佳的人选,还是……你不喜欢我的吻?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琢吻着他的大嘴,雷岳奇是个正人君子,想征服他得加把劲,不然等到他的理智战胜情欲时就前功尽弃了。
不是……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软弱的一面。
香软小舌探进他的口腔内,极尽挑逗之能事,她半瞇着美眸睇睨着他,雷岳奇越是想抗拒只会导致相反的结果。
雷岳奇明显的感觉到欲望的勃起,猛力的挣开她的唇,抓下她那调皮的抚弄他胸前的小手,怕她再这么抚弄下去,自己铁定会当场爆炸。
该死!不要这样……他低咒的压抑自己的冲动,想将她推开来,可是那灵蛇般的娇躯缠着他不放,当她的小嘴一路亲到胸口,含住男性的乳头时,他不自觉的发出痛苦又愉悦的急喘。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足以抹去记忆中呕心的气味,管玉箫翻身在上,继续往下亲吻。
住……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陡然将她从身上推开,充满怒气的黑眸闪着欲求不满的光芒。
管玉箫伸展自己美丽赤裸的身子,邪笑道:别说你一点都不想要我,身体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她眼角有意无意的扫向他胯间的男性性征,它仍然十分的生气蓬勃。
他气恼的抓起半湿的长裤套上,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碰你,收起你那放荡的笑容,我不会再被你勾引了。
放荡?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就跟妓女一样。
她笑得花枝乱颤。
雷岳奇恼怒的横她一眼,不要曲解我的话,在成亲之前我绝不会碰你的。
成亲?虽然这原本就是引诱他的目的,可是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要娶我?经过刚才的情形,你的名节已经毁了,我不会不负责任的。
她不免失笑,你作事还真是一板一眼,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刚才的事,少堡主不必勉强自己娶一个放浪形骸的女人。
不要这么说自己。
他低斥。
管玉箫无所谓的耸耸肩,捡起衣裙一件件的穿上,这是实话,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配不上像你这样的名门之后,况且别忘了你还有个未婚妻。
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在干什么?他大皱其眉,盯着她将湿衣服又穿回身上。
她以最快的速度着好装,我要走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告辞了。
话才说完,人已窜出洞外,消失在雨幕里。
玉萧……该死!雷岳奇眼见追赶不及,只能喃喃的低咒,今天可是他这辈子咒骂过最多次的一天。
他折返回洞内,忿忿的穿回上衣,什么好脾气全都被她磨光了。
他拾起外袍,不经意地往地上一瞟,一样看来非常眼熟的东西吸住他的目光。
咦?这不是……弯腰将东西捡起来,见是一只列有龙纹的白玉手镯,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龙环?它怎么会掉在这里?他绝不会认错的,龙环凤佩是雷家的传家之宝,专门传给雷家的长媳,也是雷、乔两家的订亲信物,因为它的雕工太特殊精致,普天之下是不可能再找到相同的东西。
龙环怎么会出现在玉箫的身上?难道……莫非管玉箫就是乔妍馨?可是若她真是妍馨,应该早点跟他说明,何必编个假名欺骗他呢?如果她不是,龙环为什么又会在她身上?而且依据雷家租先传下来的规矩是认环不认人,凡是持有龙环的女子便是雷家的长媳,那么他跟妍馨的婚事还算数吗?看来只有先找到她问清楚,事情才会明朗了。
※ ※ ※回到松鹤楼的管玉箫从衣橱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不只一次的臭骂自己,它是发了什么癫,居然会有罪恶感,人家都言明要娶她了,自己反倒临阵退缩,这下布好的局又要重排了。
才刚换好衣服,淋得像只落汤鸡的雷岳奇冲进门来。
你又来做什么?管玉箫攒起秀眉,这笨蛋居然自投罗网。
雷岳奇甩去脸上的水珠,他现在又冷又饿,可没心情跟她玩捉迷藏的游戏。
这是什么?他将龙环拿给她看。
她吃了一惊,那是我的……想把东西抢回来,雷岳奇偏不让她得逞。
你到底是谁?他牢牢的盯紧她的眼。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白他一眼。
好吧!那我再问你,你跟乔家是什么关系?雷岳奇耐着性子又问。
管玉萧表情顿了顿,没有关系。
、他火大的扣住她的手腕,既然没有关系,龙环怎么会在你手上?说!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好,我说!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偷来的,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居然敢凶她,要是换作别的男人,她早就给他好看了。
雷岳奇一脸震惊,你偷来的?不错,当初我爹娘去世,寄居在一个亲戚家,有一天我见到这只玉环很喜欢,一时鬼迷心窍,就顺手把它偷走了,还有什么问题你就一次问完吧!他揉着剧痛的太阳穴,你知不知道这只龙环的意义?当然知道,它是你跟乔妍馨的订情信物。
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因素她才冒险将它偷走,为的就是报复乔家。
你知道还偷?他大吼。
管玉箫娇颜一沉,我偷都已经偷了,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大声?他一定是气昏了,不然为什么觉得头好重,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看出他脸色不对劲,伸手往他额头一探,好烫!雷岳奇,你在发烧?我……剎那间的天旋地转夺走了他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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