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亚涵气喘吁吁的在路旁叫了一辆计程车,向司机说了任氏的地址后,又看了手上的手表,真糟糕!已经快五点,跟任家齐约好吃晚饭,这下准会迟到了。
在任氏大楼门口停好车,纪亚涵连跑带跳的冲向电梯口,完全忘了她上次的经验,那名女服务人员手脚也很俐落的拦下了她。
小姐,很抱歉,未经登记不准进公司。
纪亚涵随着她的眼光而下看着自己的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使自己看起来像来闹事的小太妹。
我跟你们董事长有约,麻麻你问一下,我姓纪!那女服务人员一脸的不相信,非常抱歉,电脑上没有登记。
你又还没查,怎能确定没有?你是怀疑我在骗你吗?纪亚涵手叉在腰上质问着,如果没人把她当作来捣蛋的才奇怪。
十分抱歉,这是本公司的规定,况且现在已是下班时间,公司不再会客,麻烦你明天再来。
这是什么规定?纪亚涵心中正在盘算着,就见电梯门打开,陆陆续续员工都下班了,这真是好机会,她趁人多之际一闪进了电梯里,匆匆按了十三楼,电梯徐缓的往上升。
十三楼跟上次来时一样安静,她正庆幸要给任家齐一个惊喜,却正面撞见了上一次那位美艳动人的女人,唉!为什么眼看快成功了,偏偏杀出一名程咬金。
你可别赶我走,我可是真的和你们董事长有约。
纪亚涵赶紧加以说明,免得又被人扔出门外。
白丽琪嫣然一笑,这个小女孩真的就是把任家齐迷得大白天发呆的人吗?看她的样子和在演奏会上判若两人,本人倒像个十八、九岁的顽皮女学生。
我只是很佩服你,居然能够闯到这里两次而没被人发现,你是怎么办到的?那当然得要有点小聪明和灵活的手脚罗!不过你们公司未免太严了吧!纪亚涵厚着脸皮说。
最近一些记者不择手段想混入公司,所以董事长不得不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他一向很注重隐私权,不喜欢那些净挖人家私生活的记者。
是啊!我了解那种感觉。
纪亚涵颇有同感的回答。
自丽琪指指办公室的门说:你快进去吧!他现在正大发雷霆,火气大得吓人。
谢谢。
纪亚涵才走到门口,就可以听见任家齐可怕的咆哮声,他说话怎么那么凶,那天可别真把他惹火了。
叩!叩没有半点回音,她索性推门进去,便看见他正对着话筒疾言厉色,像头暴躁的狮子。
如果我再发现贵报社派人来,我不管什么采访自由,我会请公司的律师过去跟你们谈一谈。
喀!一声他用力的挂断电话,一抬头瞧见纪亚涵目瞪口呆的站在门边,严厉的表情刹间时柔和下来,语气也和缓许多。
你来啦!我还怕你赶不及,正想去接你。
你好凶哦!下次我可别惹你生气,要不然我就惨了。
她吐吐舌头。
任家齐好笑的问: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是哪!可是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难怪有那么多女人迷你迷得要死。
别信报章杂志登的消息,全都是他们编出来的,亚涵,不管他们写什么都别相信。
纪亚涵才不相信,以他的条件,哪个女人不想嫁他,即使他不想,一定也有很多女人倒追他,想来心里就不舒服,这醋的味道可真不好吃。
我不信,根据可靠消息来源,你最欣赏的女人是那种成熟美丽、身材一流的女人,对不对?才不是,我比较喜欢顽皮、脾气又坏的丫头。
他调侃的说。
你……哼!不理你了。
她气得鼓着双颊扭身要走。
任家齐纵身搂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小傻瓜,跟你开玩笑的,在我心目中你最美,没有其他女人可以代替的。
她全身一阵酥软,总觉得为什么独独只有他能使她产生勿此大的影响力,在他身边自己女性化的一面,才会显露出来。
我当然然相信你,只是……只是什么?她眼底底涌起一阵不安,一股寒意开始在她的心底深处窜起。
只是事情太过美好,好到让人害怕。
他在在她耳边低沉的笑了起来,害怕什么?是为那些无聊的报导吗?不。
她转头面对他,端详着他。
我担心我们之间的事万一公开以后,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遗症。
如果你怕江维志不愿意解除婚约,那由我来跟他谈,好不好?‘纪亚涵困扰的锁着眉头,担忧的说:我怕的不是维志的不谅解,而是我爸爸,他是个十分固执的人,他跟维志的父亲是多年的好友,并且一直希望我能嫁入江家,所以一旦他决定的事,是不可能任意更改的。
难道就为了这原因,就要断送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生的幸福吗?他不解的问。
不单是我爸爸,万一我跟维志真的解除婚约,对江氏企业说,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我更加对不起江爸爸和江妈妈妈妈。
她苦恼的说。
任家齐看起来像快要喷火的样子,足以吓退所有的人。
那你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嫁入江家,把我们之间的一切忘掉。
从此互不相干,装作从来没认识过。
她被他激动的神情震住。
家齐,我不是――。
我不会容忍任何人从我身边抢走你,我寻寻觅觅那么多年才找到你,你休想从我身边走开!她委屈的双眼一红,用力地跺一下脚,握紧小手在他胸前胡乱地捶打一番。
你冤枉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说不嫁给你,你……你混蛋加三级。
任家齐急急的搂住她,怜惜的直嚷:我混蛋,我是个大笨蛋,亚涵,我不是存心要气你,只是我吃醋,你是江维志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而我又不能公开你是我的,我都快疯了!亚涵,嫁给我!我的心已经是你的了,家齐,再给我一些时间爸爸毕竟是爱我的,最后他一定会成全我,至于维志那儿,我会找机会跟他谈。
多久?你要我等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快跟他们谈,你愿意等我吗?她抬起头。
他这才松口气,只要不要让我等到变成白发老公公就好,那可会失去许多满诱惑人的主意哦!听到他那赤裸裸的暗示,纪亚涵羞涩的瞪他眼,逗得他大笑,在她脸颊上一阵亲吻。
讨厌啦!人家肚子饿了!她推着他。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 书香◎书香任家齐不放开,贪婪地吻着她白晰如玉的项颈那幽幽的体香使他心猿意马。
我也饿得可以把你吞下去,嗯!你好香哦!她杀风景的说:是香水香不是我香,我真的好饿嘛!你答应要带我去吃饭的。
他苦笑的猛叹气,自己怎么会对一个那么天真、单纯得不知道自己媚力何在的女孩动心?或许就是这份无知吸引了他。
过去在他身边的女人,个个都太会表现自己,反而对他缺乏吸引力。
你想吃什么?嗯。
我先说好,不去大饭店、大餐馆吃饭哦!我想吃肉圆、贡丸汤、花枝羹……越说肚子越饿!她抱着肚子说。
他不信的评估一下她纤细的腰枝。
那么多你吃得下吗?别看我瘦巴巴的,我的食量吓你一大跳,我国小的时候有个绰号‘小胖妹’,可见得那时我胖到什么程度,班上的男同学都取笑我,那可真是我人生的黑暗期。
如果现在、在他们再见到你一定会很后悔,可惜你已经名花有了,我会把那些采花蜂一个个赶走。
说得跟真的一样,你才是我该小心的采花蜂,哪天如果我发现偷偷跟别的女人约会,我会把你……她个手势往他脖上一横。
唯!真凶悍,往后我约会时可得小心点,免得被你发现,我就没命了。
她不服气的说:那我也要跟别的男人约会,全天下的帅哥又不只你一个。
你敢!有哪个男人敢碰你一下,我会把他跺成一块一块,你最好别轻易尝试,听清楚了没有?他霸道的低吼,脖子上的青筋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讲理,你太大男人主义了,我讨厌你命令我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任家齐强拉着她的手不放,大步地往电梯口走去,电梯门一开,他拉着她进去,一路上他一个字也没说,一张脸像冰块似的硬梆梆,纪亚涵噘着嘴任他拉着,也不想说一句话,心想是他不对,她才不要道歉。
两人才走到大厅,四周除了扫地的工友及警卫外,并没有其他的人,任家齐终于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的看着她的眸子,一只手指着大门口。
现在只要你再说一遍你讨厌我,你受不了我,那我会忍痛放开你,包准你再也不会看到我。
她轻咬住下唇,泪光在眼底闪烁,猛吸口气,无法自抑的狂喊: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你故意欺负我,你故意要惹我哭!她扑进他等待许久的怀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酌往他怀里钻着,任家齐本想试探一下自己在这野丫头心目中有多少分量,现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实下来。
如果万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舍得下她。
从有记忆开始他便知道自己的父母感情不好,两人常常是冷言相向,于是他便发誓自己和要娶的对象一定要两情相悦,他绝不重蹈覆辙。
我也爱你,亚涵。
他终于表白自己的感情。
谁也没料到一道黑影在门口一闪,接着迅速离开现场,似乎真的有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白丽琪才刚打开门,就瞧见她办公室内的桌上又放了一大束玫瑰花,满室花香却只徒增她的烦恼。
他又请人送花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难道非要我跟他讲明不可吗?她从花中取出一张小卡片,上面只简单的写:祝你今天愉快,下面署名:希望成为你朋友的人。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江维志,他可真神通广大,居然查出她在任氏上班,但想她在任氏上班并不是秘密,问一下她大楼的管理员就知道了,可是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只是纯粹跟她做朋友而已吗?桌上的电话响了一声,她本能地按钮,拿起话筒说:事长秘书办公室,您好!你现在可以回覆我答案了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她听得出对方的语气有一丝紧张。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她微蹙眉。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或者你仍觉得我比你小,所以不值碍跟你作朋友?江维志那失望的口吻令她不忍。
白丽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若承认又太伤人,但不承认他或许就误以为这代表她同意,她尽管再能干,面对一个年轻、热情的男人,竟也慌了脚步。
不……我……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只是想做个普通朋友,我当然愿意,只是不需要每天送花来给我。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办到。
她连忙的说:不,你听不懂我的意思,所谓普通朋友只是那种偶尔吃个饭聊聊天的那种,我不要你为我做出任何事,真的!江维志沮丧的隔了好久才回答:你是说我们之间只能是那一种朋友关系?当然。
她很快的说:你别忘了你已经有夫婚妻,如果被别人误会了可不好,况且我在任氏上班,而你又是江氏企业未来的主人,我不想让别人闲言闲语。
那跟我们做朋友有什么关系?你在任氏上班又不是任家齐的什么人,还怕他误会什么,如果他真的信不过你,那样的公司也不值得你卖命。
她不悦的说:你不要胡说八道,任先生一向很信任我,我在这里工作也很愉快,下次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们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了。
你生气了?他口气有些急躁不安,我怎么老在你面前说错话,你别生我的气,我道歉!我不该任意批评别人,你可以处罚我,什么都行!她强按捺住笑意,装着生气的说:那你以后不准再送花给我,你同意吗?好吧!他勉强的答应,可是今天下班后我能见你一面吗?只要一下子就好,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白丽琪芳心一动,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原以为再也没有男人可以激起她埋在内心深处的热情,但偏偏遇到他,明知道不该见他,更应该远离他,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见他。
真的只有一下子?对,一下子就好,我就在你公司旁边的咖啡坊等你,你一定要来。
好,再见!她答应,并挂断电话。
五点才到,白丽琪第一次有些手忙脚乱的交代好事情,在她的助理诧异的目光下离开。
她想,这大概是她表现最不冷静的一次,自己就像个思春的少女,正急着去见男朋友一样。
进了咖啡坊,她很快地扫视一下店内的人,还好没有认识的人在,有一只手在角落里挥舞着,白丽琪下意识的摸一下头发,审视一下自己的衣服,像个第一次约会的少女,渴望得到赞美的眼光。
我好怕你不来的。
江维志迎上前握住她的手说着。
她低下头去看两人交握的,双手,自己的手完全被他的大手包住,那使她有种温暖的感觉。
我答应你会来就一定会来,你也要遵守我们之间的协定。
她轻轻地抽回手。
他明朗的眼睛闪耀着,白丽琪失神的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和有些傻气的笑容,这个年轻的男人真的是她命中的克星,她既不想推开他又不能接受他,真教她左有为难。
你要求的我一定做到,你饿了吗?我知道有一家餐馆的法国菜很道地,我带你去吃。
他拉着她就想走。
不,你说过只看我一下就好,说到就要做到,不能不讲信用。
她扯开他的手。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垂头丧气的说:你非得那么严格吗?你真的讨厌跟我吃一顿饭,还是你根本讨厌我?白丽琪注意到四周的客人,像正在欣赏一部好戏上演似的,她忙着拉着他往门口走,江维志在经过柜台前匆匆付了帐,快乐得象个小男孩似的,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碰他,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始。
你非得说得那么大声吗?她将他拉到店外的红砖道,质问着他。
江维志不以为意的说:我不怕别人知道,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想骗自己。
你……,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太多不同的地方,不论家世背景、生活环境,再加上我又比你大,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你。
总而言之,你是嫌我太过年轻太过幼稚,我的思想不成熟,举止不够稳重,我生长在有钱人家,所以一定是个纨跨子、花花公子,我说的对不对?他厌烦透了她老是提年龄的问题,喜欢跟年龄根本毫不相干,为什么她就是想不透?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他的自以为是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回答我呀!如果你说是,我再也不会打扰你,我会很识相的离你远远的,你说呀!他逼问着她。
是!她贝齿一咬紧,从齿缝中咬出一个字。
原来我一点也没猜错,我真是个不自量力的笨蛋。
谢谢你提醒我,白小姐,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来纠缠你了,再见!他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赌气的启动引擎扬长而去,白丽琪眨眨眼睛,将泪水拚命地往回吞,心中一直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对的,与其一错再错,不如趁早回头,趁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XX杂志社。
一名戴眼镜秃头的男人将一叠照片往总编辑的桌上一放,激动的说:总编,你看看这些照片,这可是独家新闻,我们可别放弃这条大新闻!那名被称为总编的男人把那些照片一张张审视,越看眼睛越亮,嘴也越咧越大,简直合不拢了。
你办碍太好了,‘钢琴家移情别恋,企业钜子横刀夺爱’,单单这个标题就可以大卖特卖,这下我们可抓住那姓任的把柄了,我就不信盯住他挖不出什么新闻来。
总编,那我们得安排一下,搞不好下星期一就可以出版了。
总编播摇头,深思熟虑的说:这些不不够,万一弄个不好,任氏集团可以让我们全吃上官司,老尤,多去找一些证据出来,我要让他没有反驳的余地,哈……等着瞧,姓任的,你别太神气。
老尤讨好的说:是,总编,我一定寸步不离的盯住他们,这下我们杂志社可扬眉吐气了。
两人为即将来临的胜利得意的大笑。
纪亚涵啜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皱了一下眉头,她一向敬咖啡而远之,但连续快一个星期马不停蹄的宣传、接受采访、录影,令她原本已嫌瘦的身子更整整瘦了一圈,大概刮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跑了。
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忙到这种君度,连见任家齐一面的时间都没有,而打通电话,讲没两句就被经纪人欧子凡在旁三催四请,真恨不得―棒把他敲昏算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显然咖啡对她一点作用也没有,她好像几百年没有睡过觉,眼皮重得快撑不住了。
亚涵,醒一醒,别睡着了!欧子凡拍拍她的脸颊唤醒她。
接下来要去哪里?她有些口齿不清的问。
等一下要到电视台录影,然后吃个晚饭,晚上‘美丽佳人’杂志要为你做个专题访问,听清楚了吗?纪亚涵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一大堆,时间排得满满的,不禁勃然大怒,喂!你当我是神力女超人啊!连一点休息时间也没有,大哥你也太不通情理了吧!欧子凡好言相劝,亚涵,不是我残忍,你要想想,这是你第一张专辑,如果这时候不好好做宣传,让消费者多认识你,唱片卖不好,公司哪肯再出钱帮你做唱片,我也是为你好,这阵子忍耐一下,等宣传期过了我会放你去好好休假,这样可以吧?她支着下巴,唉声叹气,可以,万一我男朋友飞了,我就我你负责。
你说什么?没什么,走吧!大哥。
她站起身,整整身上那件为配合唱片封面而穿的无领长袖洋装,自己可从未尝试过如此浪漫的衣服,没想到效果不错,真想让任家齐看看。
鸥子凡先去开车,要她在公司大门口等,冷风吹在她单薄的衣服上,使她猛打哆嗦,这是什么鬼天气,早上才出大太阳,下午却冷得要命。
正当她正想去取外套时,一辆熟悉的积架驶进来,在大门口一停,纪亚涵雀跃得直奔向阶梯,却瞄见任家齐冷竣的脸孔下车走向她,她赶紧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近他,这通常是最保险安全的方法。
你……来啦!她故作无辜状,嘻皮笑脸的说。
任家齐吭也不吭一声,双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纪亚涵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轻呼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两眼圆睁的瞪着他。
有人在看,你做什么嘛?他大步地往他的积架走去,从他紧闭的齿缝中,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句话。
我再不来,恐怕你都快忘了我是谁了。
原来他在生气自己疏忽他,纪亚涵甜蜜的搂着他说: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好不好?他将她放进车座上,递给她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她只得顺从地动也不动,这人一生气起来,可真是吓人,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等他坐在驾驶座上,纪亚涵吞咽一口口水才问:家齐,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家。
他简单的说,拿起椅背上的大衣服披在她肩上,那个姓欧的还说是我的经纪人,一点也不会照顾你,这么冷的天气竟让你穿这样,他想害你得肺炎啊!纪亚涵感受到从大衣传过来的余温,心中一阵温暖,你别怪他,他对工作很认真,多亏了他帮我,我才能顺利完成第一张唱片,对了,改天我拿一张给你听,你可是我头号的乐迷,你要给我一些意见哦!他启动引擎,将车子驶入马路,现在我命令你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要再跟我谈音乐。
那表情是极度不耐。
她卟哧笑了了来,看他吃醋的模样实在好玩。
不要生气,待会儿我亲你一下作为补偿,如何?任家齐这才露出笑脸,双眸闪着诱惑的光芒,这可不是单单一个吻能解决得了的哦!她当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红心跳的说:不行,只能亲吻,别的都不可以。
真的吗?那什么时候才可以?他将她搂进自己身边,低声的问。
讨厌,人家怎么知道嘛!她羞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可不想等太久,否则我不管你是谁的未婚妻,甚至是谁的老婆,我会不择手段把你抢过来,只要是我要的,我会把它占为已有,你明白吗?她在他胸膛上,无声的点点头。
你先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他温柔的在她额上轻吻一下,看她立刻放松下来,没几秒钟就睡着了。
他心疼地看她眼下的黑眼圈,削瘦的双颊,她的未婚夫根本不关心她,江维志根本不配拥有她,她是他的珍宝,他一辈子的伴侣,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绝不会放弃她。
亚涵,醒醒,亚涵!车子一驶进大门,任家齐叫了几声见她没反应,知道一旦她睡着便很难叫醒。
他干脆抱着熟睡的她进屋,心想先让她再睡一会儿也好,看着她疲倦的依偎在他怀里,那副信任的模样使他好窝心。
管家程伯帮他开了门,一见到他手上抱着一个女孩,神色变了一下。
任家齐一向了解程伯,程伯个性镇静,很少有事能让他动摇,一时之间也来不及细想,便越过他进了屋内。
家齐,你做什么?一个惊讶、严厉的女人的声音定住他的脚步。
妈?你怎么来了?这下任凭他平时再如何机智过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看母亲的神情,似乎一眼认定他手上抱的女孩绝非清白人家的女孩,否则不会让男人抱进门。
回答我,她是谁?宋佩君质问着,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吗?还是我太落伍了,现在的女孩都那么随便吗?妈,你误会了!他急着叫醒纪亚涵,亚涵,醒一醒,亚涵,听到了没?纪亚涵嗯一声,揉揉惺忪的眼睛,问:到家了吗?他将她放下来,等她站好脚步,他才说:亚涵,我妈在这里。
这可比什么方法都灵,纪亚涵立即惊醒,她微张着嘴,眼光从任家齐脸上移到离她三步距离的妇人脸上。
伯母,你好!她脑筋转得飞快,嘴巴也接着反应。
妈,这位是纪亚涵小姐,这是我妈。
他替两人介绍着,察觉母亲的脸色微愠,并从头到脚一寸也不放过的打量着纪亚涵。
纪亚涵绝顶聪明,更是善于察颜观色,不待宋佩君表示便热切的奔向前厂满脸的祟,拜说着。
伯母,我终于见到你,要不是家齐怕我太不懂事冒犯你,我真想早点看你,我真的好欣赏你的曲子!你就是那位弹‘离别曲’的小姐?宋佩君猜测的问。
是的,很抱歉上次擅自公开发表那首曲子,听说伯母很生气,真的很对不起!宋巩君见她说话一派天真,没有丝毫造作,心里原先对她的不悦也消失了一大半,表情也缓和下来。
事情过了就算了,听家齐说你最近出专辑了。
是啊!纪亚涵一开始对她有些恐惧,但慢慢的发觉她并没有外表那么冷淡,其实也没有多可怕。
这些天因为忙得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所以不小心在车子里睡着了,我一旦睡着可没那么容易叫醒,所以才……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他在外面交的那些女人,还想训他一顿。
纪亚涵趁她不注意,偷偷朝任家齐瞪了一眼,表示这下他想赖也赖不掉。
任家齐赶紧说:妈,我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她们,早跟她们不相往来了。
真的吗?你可别让我在报上又看到你跟哪个女明星在一起的消息,我可不会放过你。
宋佩君睨他一眼。
他见纪亚涵捂嘴窃笑,便在她耳边念着:你再笑,看我待会儿怎么对付你。
伯母,他好凶哦!每次跟我说话都凶巴巴的,好像我欠他多少钱一样,你要好好训他一下。
纪亚涵马上讨救兵。
宋佩君越看这女孩子越觉得她可爱极了,人不仅长得清秀俏丽,撒起娇来那俏模样更能使男人着迷,难怪她这个儿子会乖乖的俯首称臣。
没关系,有伯母盯着他不敢,纪小姐,你府上还有什么人?只有我爸爸一个人而已,我妈在我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是我爸爸把我带大的。
你爸爸真伟大,一个男人要带大一个孩子很不简单,而且又能把你栽培成名钢琴家更不容易。
宋佩君由衷的说。
纪亚涵惭愧的说:我要学的地方还很多,像伯母能作出那么美的曲子,这是我没办法做到的。
等你一旦经历太多的事情以后,你自然会弹出更富有感情的音乐来。
你今年多大了?宋佩君随口问。
廿三。
廿三?跟她一样?宋佩君自言自语的说,而她也姓纪……不会那么巧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家齐,晚上留纪小姐在家里用饭吧!刘嫂!她往厨房的方向叫一声,一名胖妇人胸前穿着围裙走了出来。
刘嫂,今晚我们有客人,多加一副碗筷。
是的,太太。
刘嫂口中答覆宋佩君,眼睛却笑咪咪的看着眼前一对情侣。
这一晚对纪亚涵是新鲜的,在家一向只有她跟父亲两个人用餐,偶尔她会在江家吃饭,却从来没有这么热闹开心过,尤其她对宋佩君有份特别的感觉,使她很想和宋佩君多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