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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中午一点正,她还是没有来。

2025-03-29 06:24:11

邵毓奇低吼一声,愤而将桌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

为什么不来?在她心目中,尹元鼎比他重要!为了尹元鼎,她宁可舍弃他。

可是他不甘心,在费尽心血找到她之后,她怎能这样对待他?昀昀,为什么?我爱你,我爱你呀!救救我,失去你,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二拳一拳地捶打着墙壁,直到指关节沾满了鲜血。

叩!叩! 总裁?我的天,总裁,您怎么了?您在流血。

秘书小姐不放心地进来察看,见到办公室内一片狼藉,角落的盆栽也倾倒了,更不用说满地的文件和墙上的血污。

我没事,出去!他背过身吼道。

总裁?出去!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此刻的模样。

秘书小姐畏怯地退下。

邵毓奇坐倒在地,脸埋在膝间,压抑的啜泣声,从胸膛沉重地迸出。

二十年的忍耐,所受的屈辱全都白费了,昀昀,你好狠的心。

两点半。

总裁,老太太来了。

秘书小姐看到甚少来公司的邵汪桂兰,赶紧往办公室内通报,心中暗叫不妙。

请她进来。

她来做什么?已平静许多的邵毓奇挑高双眉思忖。

秘书小姐开门领她进来。

邵汪桂兰在看到办公室内的惨状后,表情依然不变,委实功夫到家,当真能临危不乱。

陪同她来的是服侍她二十多年的老佣人。

陈小姐,没你的事了。

摒退了秘书,邵毓奇才捻熄了香烟,屋内还是烟雾弥漫,请坐,您要来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出去迎接您。

他讥诮地说。

邵枉桂兰往单人沙发上一坐,冷笑说:事先通知你,不就看不到这么精彩的画面?怎么,刚才有人在你办公室里打过架?还是有流氓来找你麻烦?要是让一些好事者看见,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闲话。

反正我的闲话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项。

他不以为然地说。

你是不差,但是不要忘了,你现在代表的是我们邵家,不是只有你一人。

要做丢脸的事,就给我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把办公室搞成这样子,你想发脾气给我找别的法子。

邵毓奇大笑,故意扭曲她的话: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要发脾气,一定找别的方法。

譬如用女人来发泄,想必效果更好。

你再给我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就给我试试看,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亲爱的奶奶,我随时候教。

他要证明自己不怕她。

你――她是愈来愈无法驾驭他了,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找你,你和杜小姐进展得怎么样了?您想知道什么?想问我们上过床了没有是不是?邵毓奇严阵以待,看来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答案是没有,不过姐果您急的话,今晚我一定会达成您的愿望,将她诱上我的床。

邵汪桂兰动了火气:杜小姐可不是你那些女人。

我要你抓住的是她的心,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你,将来和东禾集团联姻,壮大邵家的事业,这是你惟一的责任,不要忘了。

我不会忘,倒是您年纪大了,野心也同样变大喔!贪心可是会弄巧成拙的,要小心希望愈大,失望也会愈大。

我只要你照我的命令行事,其他的你不必操心。

邵毓奇好笑地想:您可打错如意算盘了。

杜采妮不可能会爱上他,她已经有很要好的对象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接到她的喜帖了。

遵命,就如您所愿,我会使出浑身解数诱惑她,直到她答应嫁给我为止,您满意于吗?不要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晓得。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追到她,不然我保证你会失去现在的一切。

她撂下狠话。

他仰头大笑。

这种威胁从小不知听过几百回了,她还以为吓得了他吗?哈!您该换新鲜一点的台词了,这句话实在了无新意。

他眼露精光地回视她。

邵汪桂兰老脸挂不住,逞强地说:虽然了无新意,却是最有效的办法;我这次说得到就做得到,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从来没认为您不敢。

您真可以比喻为当年的慈禧太后,逼死媳妇,造成骨肉分离,凉庭破碎。

我不过是您手里的一颗有利用价值的卒子,又有什么发言权?只有任您摆布的分,不是吗?他句句命中要害,听得邵汪桂兰血色尽退,按着胸口直喘气。

好,那你就该知道,等你这颗卒子没有利用价值时,邵家也就不需要你了;邵家养你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

邵毓奇冰冷着面孔:我会记住您这句仁至义尽,也感谢您这二十年的严厉教诲。

邵汪桂兰眼看谈不下去,气冲冲地起身:很好,我就等着看你怎么报答,我们回去。

老佣人司空见惯地搀着她离去。

她偏不信自己奈何不了这小子,只要等明谦一回来,立刻就把他赶出门。

明谦,儿子呀!你还在怪妈吗?妈错了,妈后悔了。

快回来吧!儿子,邵家需要你,妈也需要你。

紫枫珠宝名品店。

就是这家店吗?桑昀望着招牌,这就是尹叔年轻时和妻子开的第一家店。

经过几次的重新装潢,店已改装成时髦、流行的精品店,全都仰赖尹志琳一人撑起这家店。

在家里实在找不到机会和她说话,更遑论了解彼此,桑昀只好选择到这里来。

也许两人敞开心胸谈一谈,有助于互相认识。

叮当――欢迎光临。

店员们亲切地招呼。

请问尹小姐在吗?她没看到尹志琳。

一位女店员请她稍等,走进后面的办公室,没多久尹志琳便已出来。

她闪过一丝讶异,朝桑昀点下头:你要找我?有事吗?你现在方便吗?我们到外面找地方坐坐。

尹志琳答应了,向店员们交代一声,和她一起离开紫枫。

在隔了半条街的一家小店临窗坐下,两人静默了几分钟。

桑昀在她脸上看到戒备的神情,久久才鼓起勇气:志琳,我今天来找你,只是想和你有更深一层的了解,也让你了解我。

我明白在你心中,或许怀疑我嫁给你爸爸的居心,可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他除了感激之外,绝不会害他。

如今再解释这些,似乎是多余的。

尹志琳有所保留地说。

我知道你们并不赞同我们的婚事,也怀疑我的动机,就算我对天发誓,也没人肯信。

但是――她加重语气,我是真的爱他,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我请你试着接受我,就算把我当朋友也可以,好吗?尹志琳看了她-会儿,虽未表示什么,但桑昀看得出她动摇了。

你最需要的是让我哥哥和嫂嫂接受你,而不是我。

我已经在努力了,可是有点困难,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另外一方面,我会先找你是因为你爸爸,他觉得对你过意不去,长久以来一直忽视你。

他心里很后悔,可是总为了面子问题,有些话说不出口,要我来转达。

尹志琳怔仲一下:他――他说什么?这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痕,母亲过世后,她就像没人关心的孩子,父亲不再注意她,很少再看她一眼。

为了表现她不比哥哥们差,她自动地接下紫枫来经营,努力多年下来,仍是一样的结果。

父亲再娶,接着搬到国外,曾经几度让她偷偷流泪。

而今像露出一丝曙光,父亲终于重新注意到她的存在,尹志琳不敢置信地张大眼:我爸有提到我的事?嗯,他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因为你和你妈太像了,每次见到你,就会让他想起你妈。

为了怕勾起伤心回忆,因此才漠视你,你别怪他对你无情。

尹志琳恍然大悟,激动地说:爸爸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不管我?你说的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这次我们会回来,就是因为你爸想趁有生之年,和家人多多团聚,他这两年身体不是很好,我实在很担心。

君志琳的面具已卸了下来:爸爸得了什么病?医生怎么说?年纪大了心脏难免不好,我常常为了要带他去定期检查?不知劝了他几次。

可是他简直像个小孩子,就是不肯上医院,下次换你帮我劝劝他,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桑昀故意说得很无奈。

好,我会找时间劝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尹志琳开始认真地观察她,觉得或许是她太先人为主了。

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有个盟友也不错,到时我们一人架一边,带他上医院去也方便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曾有过的嫌隙也慢慢消弭了。

接下去的谈话也顺利了。

虽还不到毫无芥蒂地互吐心声,至少能先把她当朋友看待,桑昀庆幸她今天有来找尹志琳。

聊了半个多小时,尹志琳因店里有事先走,桑昀又坐了一会儿才去结账。

这不是桑姨吗?周海涛不知打哪里冒出来,在店门口拦下她。

原来是周先生,真巧又遇到你。

她虚应着说。

叫我小涛就好,叫周先生太生疏了。

桑姨,一个人出来逛街吗?我刚好拜访完客户,陪你四处走走好了,反正也没事。

他是接到表姐的通知,知道她要来找尹志琳,专程赶来与她来个不期而遇。

桑昀客气有礼地拒绝: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再见。

她才不要跟这恶心的爬虫类在一起,即使是一分钟也不行。

要不是看在还有点亲戚关系,她早就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他。

桑姨,何必急着走呢?你总该拥有自己的时间,尹伯伯不会怪你的。

你还年轻,总不可能永远守在他身边,偶尔也要放松心情,我说的对不对?见她不说话,周海涛更极力地游说,我知道许多地方很好玩、很刺激,你有兴趣的话,我愿意陪你纾解一下身心。

桑昀,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被你的美丽迷住了,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

他适时地改变称呼,直接喊她的名字。

很遗憾,我是个有丈夫的女人!不过还是谢谢你,你真好心。

她眼波流转,释放出大量的电波,电得他目瞪口呆。

我不介意,真的。

周海涛恨不能指天为誓,只可惜我不能早一点认识你,要不然我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桑昀,你可知我已经为你疯狂了?这几天没见到你,我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像!老天爷可怜我,让我在这里遇见你,这是命运。

哦?卓昱君这表弟应该去演话剧,表情夸张,准会成为好演员。

你不相信?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

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你不会想自我推荐吧?她讽刺地问,眼露凶光,嘴上仍是含笑盈盈。

周海涛以为水到渠成,她已被他的魅力煞到了,不过还是假惺惺地说:我当然比不上尹伯伯有钱了,不过至少我能带给你无尽的快乐,可以满足你的需要。

需要?!桑昀险些怒岔了气,她看起来一脸不满足的样子吗?一时火上加油,雪上加霜,怒气一古脑儿全发在他身上。

她由笑转怒,寒着俏脸,冷冷地说:我要男人的话,大可以去‘星期五餐厅’找,至少见了不会倒胃口;你要找女人,建议你去华西街,那边比较便宜,水准也适合你。

周海涛一愣,赔笑说: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可完全是为了你好。

谢谢你的鸡婆,请把你的魅力用在别的女人身上!而且――离我远一点。

斜睨他一眼后,桑昀迈开大步离去。

桑姨,我刚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要当真了,我这个人就爱胡说八道,我跟你道歉。

他见情况不妙,赶紧赔不是,桑姨,听我解释――糟了,他把事情搞砸了,回去又要挨表姐一顿骂了。

周诲涛在后面追着,伸长手臂试图要捉住她。

啊――你干什么?他的手臂在半空中遭到拦劫,一瞬间被反扭到腰后,不禁痛得大叫。

桑昀一回头,看到周海涛被另一名男人反制住,正呼天喊地地大叫,而那男人正是那无孔不入的邵毓奇。

又是他,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邵毓奇以高人一等的姿态俯视他,说:下次再看到你妄想碰她一根寒毛,我会让你变得一贫如洗,滚!周海涛吓白了脸!他当然认出这男人是谁,最近东禾集团内部盛传大小姐将与飞腾影业的总裁邵毓奇结婚,他可万万得罪不起。

邵先生,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他猛摇着头,在他的瞪视下,连退好几步,我走,我马上就走。

要是让邵毓奇知道他在东禾集团上班,准会让他丢了工作,那可千万使不得!他还有很多贷款没有缴,可不能失业。

一阵跑步声响起,他跑得简直比飞还快。

桑昀在邵毓奇的注视下,差点脚软,兀自逞能说:我不会向你道谢,我一个人也对付得了他。

他就算是穿休闲服,还是这么帅,老天太不公平了。

邵毓奇不吭一声,揽住她的肩,不容反抗地将她带往转角的停车处。

他刚从健身俱乐部出来,经过时看到她在路边,便不顾一切地停下车,哪管是不是白线区,照停不误。

我不会跟你走,你休想碰我一下。

桑昀费力要扳开他的手腕。

我保证不会只碰你一下。

他要她,如果这样才能夺回她,他会不计后果地运用武力来占有她的身子。

她脸一热,对着他的手又掐又捏:放开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你要女人,我相信有许多人愿意投怀送抱,我有丈夫――我只要你!他将她塞进车内,今天不会让她再逃了。

周海涛眼睁睁地看着邵毓奇将桑昀带走,也很快地招来一辆计程车。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也许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人虽然没有得到,不过如果有好情报的话,好向表姐交代。

先追去看看再说。

她在这里做什么?站在一栋阳刚味十足的屋子里,桑昀才恍遭电殛般,整个人清醒过来。

她怎么会跟他回来?难道她也在期待事情发生?针刺般的认知,让她全身血液为之冰冷。

上帝,她怎么能有背叛尹叔的念头?不,她必须走,绝对不能留下来。

桑昀才转身,邵毓奇早猜到她会,临阵脱逃,从她身后挡住她。

让我走!不,你必须属于我!求求你,不要逼我!我不能。

你能,已经无法改变了。

邵毓奇深情地捧住她的脸蛋,俯下头――不等他的嘴触碰到她,桑昀双手猛一推,迅速跑开。

这才二楼,一定还会有其他出口,就算要她跳楼也愿意。

昀昀!才跑没几步,邵毓奇已扑倒她,将她压倒在长毛地毯上,所有的重量几乎覆在桑昀身上,不许再逃开我了,不许!不要――邵毓奇,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强暴!你要强暴我吗?她不得不跟自己的欲望交战。

他坚决地横抱起她,越过客厅,走进主卧室。

当桑昀躺在那张充满男性体味的大床土时,她茫然失措地僵直身体,完全乱了方寸。

而邵毓奇站在床头,拉起上衣的衣摆,自头上利落地脱下,再踢掉牛仔裤,全裸地暴露在她眼前。

桑昀急忙闭上眼,但一股燥热的气流已在她体内乱窜。

感觉到床垫往下沉,上多出了不少重量,她咬住下唇,全身都绷紧。

张开眼睛,看着我!他在她耳畔吹着气。

不!谁来救她?看着我。

他含住她圆润的耳垂轻咬。

她拖了一分钟才张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桑昀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找上她?她并没有美到让人疯狂的地步呀!你也要我的,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他道出了事实。

桑昀甩着头,青丝散乱在枕上,更显得分外无助。

邵毓奇轻笑:你准备好接受我了吗?他们将有整个下午的时间等她承认。

不,我不能――她仍在作困兽之斗。

他深吸口气,抽出一把水果刀放进她手掌中,刀尖指着自己的心脏:那么你就一刀刺下去,我既然得不到你,那么也失去活下去的意义!这两条路,任由你选择,想离开这里就杀了我。

桑昀骇然地问:你疯了!为什么?我说过为什么了,因为我爱你!这理由还不够吗?如果你现在不一刀杀了我,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邵毓奇对上她的眼眸,那眼神明确地表示他是认真的。

她该怎么办?杀了他,好保住自己的清白?可是叫她怎么下得了手?不只是因为她没勇气杀人,更因为――喔!No,她不可能真的对他动了心,不可能,太荒谬了。

桑昀颤动着唇瓣,痛苦地自言自语:我下不了手――我怎能――杀你?我不能――不要逼我。

他的拇指抚过她的唇,催眠似的低语:那么把自己全部交给我,不许有一丝一毫的保留,全部――都要――邵毓奇取走水果刀,覆盖住那柔软的身躯。

那感觉美得像在做梦,可是却又如此真实。

桑昀倒吸口气,惊慌地颤抖,这种亲密感让她害怕。

放轻松――一切有我。

他低喘地呢语。

我――她不晓得该做些什么。

邵毓奇含住她玫瑰花蕾般的唇瓣,细细地啃啮吮咬,赤裸的身体本能地寻找和她密合的姿势。

嘘,没事――别怕。

他有点怀疑她的反应,轻啄着她的颊安抚着。

她渐渐将绷紧的神经放松,半掩着眸,望着他棕色的大手解着她上衣的扣子,双唇随着显露的肌肤下移,一寸寸地啄吻,直到扣子全解了。

等一等――她满面红潮,羞得想遮住自己。

不,你是那么的美――昀昀,在我面前不需要害羞,让我爱你!他沙哑多情的嗓音带走她仅存的迟疑,化为一声低叹。

邵毓奇凝视着她,自制霎时溃散,他几近无情地张口攫住她的唇;用他的唇舌蹂躏它,尝到她身上专有的味道。

我的天!桑昀倒抽口气,十指缠住床单,宛如火药点燃了引信,一并炸开了,她简直无法承受这强烈的热情。

你好软、好香,昀昀,给我――不要抵抗,让它发生,这也是你要的,完全把自己给我――他哄诱着她自愿献出身心。

她觉得像冲上了天堂,难自禁地大喊:求求你――邵毓奇,求你――她再也无处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