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亭在房里打扮著,她的大学同学黄薇也一身奇特打扮。
她把身上的衣服卸下,然後伸手拿起黄薇借来的那件紧身黑色丝绸洋装,睁大眼左瞧右看。
哇!这裙子还真短,会不会穿帮啊?哪,我还可以透过衣服看到你耶!她咋咋舌,一副惊恐状。
穿上这件衣服,好像要去牛肉场喔!牛肉场早就统统关门大吉了,现在流行泡沫红茶辣妹和槟榔西施!黄薇笑道。
我们一把年纪还佯装辣妹,会不会被识破啊?亚亭一边说著,一边换上洋装。
你太多虑了,那些人客对咱们的实际年龄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敢秀,火辣得让他们目不暇接,就一切搞定!黄薇瞟眼冷笑道,她拿起蓝色眼影抹在亚亭的双眼皮上。
你说得倒容易,那由你负责火辣的部分,我则负责救援与幕後观摩。
亚亭啐道。
可惜人家王老板对辣妹还有身高限制,不然——哼!黄薇一脸的酸意。
喂,少在那儿说风凉话,谁不知道你偷笑在心底啊?唉!谁教我就是比你有敬业精神呢?亚亭一脸的神气。
敬什麽业!我看你是寻求刺激吧!耶?谁说小说家就一定得成天伏案爬格子?灵感可不会自己凭空冒出来,惟有实际亲身——她的长篇大道理被黄薇一口截断。
别跟我说什麽亲身经验那一套,我可不相信!她取笑着。
嗯——这次就算是好奇吧!亚亭心虚地承认了。
嘿嘿,别跟我说你一点也不想探究那些红茶店的虚实。
废话!不然我在这里干麽?抬杠啊?黄薇嘟著嘴骂道。
亚亭和黄薇今晚预备到那种有桌舞的PUB里接受面试,并且乘机观摩一番。
如果可能,她希望写一本有关青少年如何受都市物质主义荼毒的写实小说。
黄薇的邻居,一个才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女,已经在一家变相营业的PUB里跳了三个月的艳舞,黄薇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由她领著她俩进去应徵。
动作快点啦!待会儿还要花点时间在车上补妆咧!如果迟到了,她说不定会变卦呢!黄薇催促道。
什麽?这样浓妆艳抹还不够啊?再浓就跟死人妆没两样了!亚亭暗暗叫苦。
喂,你妆不化浓一点,怎麽掩盖得住你那岁月的痕迹啊?到时候被赶出来可就白忙一场了。
黄薇笑骂道。
是你自己说要去的,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喔!少来!亚亭一边回嘴,一边试著摇摆身躯,她的手紧紧扯著短裙的下摆。
糟糕!这下非穿帮不可!她苦着脸说。
别扯了!去那不就是给人看的嘛!你不是常说这是必要的牺牲?黄薇故意挑着眉问她。
唉!可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
亚亭撇嘴喃喃道:就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扭不扭得够劲?劲不劲没关系,香辣就好!黄薇取笑道。
没良心的东西,你当我在卖牛肉面啊?亚亭白她一眼。
她俩对今晚的冒险行动都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当然也有丝丝的不安。
但这符合亚亭骨子里反叛的性格,她不只叛逆,且屡屡有脱线、让人脑袋发昏的举动,象今晚的冒险就是最好的例证。
堂堂名校法文系毕业,她却只想爬格子当作家。
只可惜作家是出名的才算数,混不出名堂的,人家叫你无业游民。
头衔是别人尊敬你的理由;职业是社会类归的评准。
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说的,但是亚亭把这句话丢到马桶冲掉了,她完全置之不理。
从领到大学毕业证书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写作才是她永远的志业,而为了体验生命、了解人生百态,她也决定身体力行,尽可能从事各行各业,如此,最佳的写作素材才能被发掘。
青春岁月,叛逆不必有理由,对於今晚的行动,她跃跃欲试。
好了,把风衣披上吧!我们可以走了。
亚亭拉开房门,领先走了出去。
走没几步到了客厅,撞见正在看电视的王母。
怎么搞的你们两个,大热天的穿什么风衣啊?你——你们的脸怎么——怎么——王母瞠目结舌地盯着她们。
嗯——因为我们要去——去参加化装舞会。
不!是到山上看夜景,山上风大,我们怕冷!亚亭赶紧掰了个理由。
你们不会到山上再穿啊?王母纳闷地看著她俩。
嘿哩,对喔!亚亭傻笑附和道。
而且——王母狐疑地皱著眉。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们知道了,马上脱,马上脱!亚亭怕母亲再问下去,赶快打马虎眼,她边说边明快地往门口窜逃,黄薇也跟着闪了出去。
傻女孩!都多大年纪了,还——唉!王母在身后无奈地摇头、叹息着。
一出了大门,她俩笑得东倒西歪。
好险,好险差点就破功了,要是让我妈看到我这身打扮,知道我要去那种地方——亚亭伸伸舌头,她不是会疯掉,就是会剥了我的皮!好刺激!好好玩喔!黄薇咯咯笑道,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刺激、好玩?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亚亭抚着胸口闷声道,我我觉得我们好像两个大白痴喔!才不呢!我们是勇敢的小尖兵,不畏苦、不畏难,勇往直前向前冲!黄薇愈讲愈兴奋,她的语气很是激昂。
我怎么突然觉得找你一起来可能是个大错误呢?亚亭看她充分享受这种刺激,故意讥讽道。
好啦!好啦!我的车就停在前头,上车吧!☆★http://yrhlove.qfxy.com.ru/index.php★☆ourhomeourlove室里的灯光五彩闪烁,挤满了想一窥究竟的人潮,空气中到处烟雾弥漫。
亚亭和黄薇站在角落好奇地观看著,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中间有一个小舞台,黄薇的邻居——十六岁小女孩正在台上绕著一根圆柱大跳艳舞,随著音乐节奏的加快,她边跳边解罗衫,动作愈来愈惹火。
最後,她终於仅剩那短小轻薄的红色性感内裤。
她开始逐桌跳,在每桌的客人面前极尽挑逗之能事,脸上有著撩人的神情。
男客人的手终於按捺不住,他们轻薄地想在她身上胡摸一通。
她索性跨坐到一个男客人的大腿上,让他闻触她早熟的胸部,男人的鼻子才想靠过去,她立刻有技巧地跳开,并要求男客人打赏,男人在她的红色内裤里塞了一把钱——看著她熟练而火辣的动作,还有那诱人、挑逗十足的表情,亚亭很难想像她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的豆蔻年华,应该是背著书包,和同龄的孩子在树下偷偷谈论著隔壁班哪个男孩如何掳走自己的心,而不是在这种肉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环境工作。
有钱赚,又那麽容易,有什麽不好?钱多才可以买衣服啊!难道要我去赚那种一个月不到两万块又累得半死的工作?反正大家都一样,谁也不会瞧不起谁,有钱,说话就大声嘛!亚亭想到这个小女孩刚才在车上说这话时满脸天真、不在乎的表惰,再看看这里的情景,她不忍心再苛责,只觉得心痛,小女孩以为享尽浮华百态,却不察自身早已堕落。
这里的一切对她和黄薇来说,是一个很遥远、很难想像的世界,虽然他们其实很诡异地生存在同一个城市里。
亚亭突然打从心里觉得冷,她想跑出去透透气。
我想走了,你呢?亚亭问著身旁睁大眼睛的黄薇。
我们才刚到不久耶!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两眼发直地瞪著周遭。
我看不下去了!亚亭的声音乾乾的,眼眶四周却微微湿润。
还不行啦!我答应要载她回去。
黄薇终於转过头来,她一脸的为难。
那我们去外面等,应徵的事就别再提了。
亚亭建议道。
她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啊——黄薇还来不及回答亚亭的话,就被一双不乾净的魔爪吓得尖叫起来。
不知道什麽时候,她们身旁多了一位面目狰狞、浑身酒臭的男子,黄薇看了连忙躲到亚亭的身後。
你干什麽?亚亭怒斥道,顾不得那男人一脸的邪恶。
干什麽?那人竟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你问得好。
你倒告诉我男人来这里还会想干什么?你——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这里的小姐!我们是——只是在——亚亭结结巴巴,不知道要怎麽解释。
说那麽多干麽?过来!他一把抓住亚亭的手,用力一拉,自己却失了平衡地趴跌到地上,亚亭也跌在他身上。
救命啊!亚亭尖声叫着,挣扎地想爬起来,无奈现场音乐实在太大声了,周遭的人又都沉醉在舞台魅人的表演里。
正无计可施,眼看那男人满嘴的酒臭正要靠过来时,一双有力、厚实的臂膀,把她拉离了那男人。
惊魂甫定的亚亭充满感激地抬头,却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怎、怎么是你?她牙齿打颤。
站好!他冷声说道。
一放开手,却发现她早已吓得腿软站不住了。
张书逸转头看那酒醉的男子已经爬起身子,连忙弯下身抱起她。
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亚亭又惊叫起来,她在他怀里死命地挣扎。
要活命就不要乱动!他凛声命令道,你真是一点儿也不轻呵!他边说边往门口走。
你什么意思?嫌我重啊?我又没教你——她涨红着脸气愤地想回嘴,这才发现他嘴角的笑意。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捉弄我啊?我差点惨遭狼吻咧!你这人有没有良心?这可提醒了我。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麽?张书逸一想到刚才危急的景况,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要你管!我又不是小孩子,放我下来!亚亭又开始在他怀里扭动。
这时,他们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亚亭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停止了挣扎。
黄薇?我忘了黄薇了!她焦急地跳下来,高声喊道。
别急,别急,我在这里!紧跟在张书逸高大身子後的黄薇这才出声。
吓死人了,我以为你——还等你来救人啊?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黄薇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生气勃勃。
你们到底怎麽回事?张书逸不耐地问。
他看她俩一身奇怪的打扮,和一脸厚得可以涂墙壁的浓妆,他差点笑了出来。
你自己又怎麽说?你来这里干麽?亚亭醋意十足地责问道。
你没看到我背著相机啊?我还能来干麽?他没好气地说。
亚亭闻言,心脏差点儿跳出来。
你找死啊,特种营业场所你敢拍照?你不怕被人痛打一顿,然後再像死猪般地被丢出来啊?我可不像你这麽没大脑,我老早就托人跟老板打过商量了。
你——亚亭气结。
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借艺术之名,行色情之实?哼!还不都是一堆臭男人!随便你怎麽说!他耸耸肩。
喂,两位大哥大姊,你们的对话实在很有趣,但请容我打个岔。
黄薇故意讽刺道。
这位大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吧!麻烦你送她回家,而我现在要到车子里去等人,两位再见!她一说完话,也不等他俩的反应,就直往车子走去。
喂,你怎麽半路遗弃我啊?亚亭想喊住她。
我今晚兴奋过度,现在只想图个安静,你就饶了我,有话明天再说吧!我那个小邻居也差不多要跳完了。
黄薇头也没回地边说边走著,留下他们俩一时无言以对。
我——我自己可以叫计程车回去。
亚亭嗫嚅地说。
你别开玩笑了,走吧!我机车停在那头。
他无意识地把手搭放在她肩上,推著她往前走。
亚亭僵直著身子,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哪,这顶给你!张书逸的机车後座横挂著两顶安全帽,他拿了一顶给她戴上。
你这车子是不是专门用来载女人的?亚亭吃味地问。
这不干你的事。
张书逸简短地回道,他已经恢复了原本冷淡的神情,自顾自地跨骑著机车。
两顶?还真是遵守交通规则呢!亚亭嘴巴没停地讽刺道。
你有完没完啊?我可不像某个人没头没脑地,专做一些不要命的事,赶快戴好!他一语双关道。
亚亭觉得这话从这浪子口中说出来,还真是讽刺。
想回嘴,偏偏一阵手忙脚乱。
这安全帽好重喔!扣不住啦!快勒死我了。
她忍不住惊呼道。
过来!他没好气地命令道。
亚亭乖乖地把脸凑过去,却忽然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
他的脸靠得如此近,近得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属於男人的性格青髭。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彷佛来自魔咒的魅惑,亚亭以为自己要醉了。
他把安全帽的带子略做调整,然後精准地扣住她的下巴。
相较於他严厉的面容和语调,他的手却是如此温柔,略显粗糙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微微掠过,然後停留-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
一抬头,便望进了一汪黝黑、神秘的黑色漩涡里,她的脸庞霎时飞来一片红云,昏黄的街灯下依旧清晰可辨。
她的双唇喃喃掀动,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上车吧!他粗嘎著嗓音道。
喔!亚亭傻呼呼地应声,却又突然一脸为难地立在车旁。
杵在那里干麽?难不成要我抱你上车啊?我是挺乐意的,反正也很习惯了。
他调侃道,神态一副吊儿郎当。
哎呀,不行啦!亚亭皱眉闷声道。
什麽不行?莫非你这个尊贵的大小姐不屑坐我这种破烂的机车?他板著脸凛声道。
当然不是!她期期艾艾道:是我忘了拿风衣啦,穿这样怎麽坐?完蛋了!那还是借来的,这下可惨了,要怎麽跟人家交代?好啦,别在那儿碎碎念,跟个老太婆似的!他语气不耐道。
却又见他转头弯下身子,从机车旁悬挂的皮袋中拿出一件夹克,一言不发地为她套上,睑色虽难看,双手却是温柔多情。
亚亭呆若木鸡,身体又是一阵电流通过,因为他粗犷的双手正轻轻拂过她的双肩,来到她的胸前,他正在为她拉上拉链——好了,这下终於可以走了吧?他下车拦腰一把抱起她,将她稳稳安顿在後座,然後自己跨骑著发动机车。
抱紧喔!他往後拉住她的双手来环抱自己。
贞洁对你而言可能很重要,但是命更宝贵!他语气中丝毫不改他嘲谑的本性。
夜凉如水的更深时刻,他俩急驰在子夜的街头,亚亭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凉,她的心里和面容都热烘烘的。
☆★http://yrhlove.qfxy.com.ru/index.php★☆ourhomeourlove我可以自己进去啦!亚亭不耐地对伟成说。
他们俩在近郊山上的一间休闲饭店门口起了小争执。
这怎麽行!他一口否绝。
万一人家图谋不轨,怎么办?伟成的保护欲又开始作祟了,这是他俩最常起争执的症结。
一个像蓝天里的风筝,喜欢自在飞翔,另一个却老是蹲在地面,频频扯住线头不准风筝飞远。
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自己会多留心的。
更何况这鼎鼎有名的大饭店里人来人往的,哪有人有机会使坏啊?你别说笑话了。
她试著跟他讲道理。
这里房间这麽多,我哪知道你在哪里?总有一些死角——拜托啦,如果你陪我去面试,那里面的人铁定会认为我不能独当一面,会产生坏印象的。
又不是要去应徵多重要的职位,一个柜台小姐的工作还能要求什麽?他一心急,就又开始口不择言了。
喂,职业不分贵贱的!你什麽时候变得这样势利了?这与那无关。
他有点儿难堪地说,然後愈说愈气愤,为什麽你就不能安分地找个稳定的工作?写作要靠想像力,如果每一件事都一定要亲身经历才能写,那世界上就不可能产生那麽多有趣的作品了。
反正我就是喜欢多方尝试,有机会就多做、多走,我在办公室里铁定待不住的她振振有词、胸有成竹道。
你没待过怎麽知道?他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就是知道嘛!她不耐地瞪他一眼,我干麽跟你解释?你这是在浪费生命!他大声训道。
那是你的见解——亚亭想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已经不想再说服那些本质上就跟自己不一样的人,因为他们是永远不会了解的。
无话可说了吧?以後再说啦!我现在是去面试耶,怎麽你在这里长篇大论的?她环顾四周,然後对他说:我一会儿就出来,你看是要在附近走走,还是进去一楼那间咖啡厅等?我会逛一下,帮你看看环境,然后我们在咖啡厅碰头,OK?他说完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好啦,为了感谢你的关心,晚上我请你在这里吃大餐,如何?够意思吧?亚亭故意语气轻快,以化解两人之间略感紧张的气氛。
工作都还没著落,哪来的钱请客啊?少唬我!他点点她的额头故意取笑道。
喂,别小看人呵!那可是靠兼家教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咧!你不晓得现在的小孩子多难教呢!好啦,废话少说,要去就快去,早去早回。
他又恢复一贯温徐的口吻。
☆★http://yrhlove.qfxy.com.ru/index.php★☆ourhomeourlove这家休闲饭店位在两奇峰的山谷间,风景秀丽,花香鸟鸣,是一般都市新贵最爱来的休闲地方。
伟成在咖啡厅邻窗的座位上静待亚亭,他一脸无事又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游泳池畔那个身材挺拔、皮肤黝黑发亮的男子,觉得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他那俊美的的脸庞,说不定是哪个星运不佳的小演员呢?他在心里想道。
他想像眼前这个俊俏男人穿上衣服的模样。
突然,一个影像闪过他的脑际。
他——他不是住在亚亭家隔壁她的那个初恋情人吗?伟成也讶异地发现,这个男人其实是这裹的救生员,他来回地在池畔边走动,视线却屡次瞟过泳池飞到对面的山头。
泳池里的女人不分老少,都一脸的装模作样,拚命地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无奈他似乎不为所动。
看著那些女人的滑稽姿态,伟成几乎要笑了出来。
什麽事这麽好玩?说来听听嘛!亚亭终於出现,并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喔,没什麽。
伟成收起笑脸并转移了话题,面谈结束了?你被录取了吗?我没被录取柜台小姐。
她故弄玄虚,但是,我被聘为公关部助理!什麽!怎麽会这样?他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他们和我面谈後就告诉我,他们有一个公关部助理昨天刚递辞呈,因为我会英文和法文,所以挺适合这个工作。
她耸耸肩,反正只要是能待在这里工作,就能观察到那些我想知道的事,哪个职位都一样。
你想知道什麽事?观察什麽人?伟成有点不是滋味地问。
什麽?亚亭纳闷道,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嘛?不是因为那个男人?他把头往外瞥,亚亭视线跟著移过去。
然後,就发现张书逸正站在池畔,一对深邃的眼睛正灼灼地盯著她。
他在这里干吗?亚亭几乎惊叫起来,她心跳加速地收回了视线。
你问我?伟成好笑地反问。
亚亭忍不住再转头看,却发现张书逸已经和一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攀谈了起来,她气愤地又收回视线。
我管他在这里干麽?一点儿也不干我的事!她赌气似的说道。
那你干麽气呼呼的?嘟起来的嘴都可以吊三斤猪肉了。
伟成涩涩地说。
我哪有?她不承认。
我想,他是在这里当救生员。
伟成故作无事状。
救生员?她轻蹙眉头,他不是搞摄影的吗?搞艺术的人也是要吃饭的,就只有你专作春秋大梦!那这工作可真适合他——喔,救我,救救我——我来了!亚亭怪腔怪调地学起来,最後还举起右手,握紧拳头,来一招超人的招牌姿势。
喂,别耍宝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走吧,我们到山下的路边摊大吃一顿。
他边说边起身,不容她有说不的机会。
不吃大餐?你自个儿说的喔,不准反悔!她的笑容有些夸张。
临走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张书逸已经不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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