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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025-03-29 06:26:32

一到假日,情戒铺里的生意特别的好,英昱妃常常是忙得人仰马翻,加上她超强的亲和力,顾客上门来,往往都喜欢找她做生意,外加瞎扯闲聊,所以,她恨不得自己有个分身来解劳。

安生,麻烦你到里面帮我找一下这位小姐的对戒。

英昱妃交给他一张订购单据指使着他。

好。

在店里,他的身份是打杂兼跑堂。

范安生到店里帮忙将近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他每天就像个打杂的工人,帮英昱妃跑跑腿、招呼客人、清理店铺,或是帮她到办公室里找客人订购修改的对戒。

他有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好像也没帮上妃妃什么忙,她出乎他的意外,像是真的挥慧剑斩断了和思乐的感情,没有伤悲、没有痛苦,而且绝口不提,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已到船过水无痕的境界。

她会不会是伪装坚强的?他觉得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哭、爱玩、孩子性的英昱妃,她好像不再需要他的保护跟照顾了,是什么力量让她这样呢?是不是爱情挫折的痛楚?下班打烊后,英昱妃饥肠辎转的提议去吃宵夜。

你一下子点这么多东西吃得完吗?范安生伤脑筋的看着一桌子的菜肴问。

怎么吃不完?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整头牛呢。

她食指大动夸张的说。

你开这店太辛苦了。

他怜惜道。

不辛苦。

她努力的狼吞虎咽着,从早上开店到晚上结束营业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餐,只有中午的时候塞了一块三明治垫胃而巳。

还说不辛苦,你看你,开了店之后,整整瘦了一圈。

他心疼极了,恨不得自己能帮她分忧解劳。

英昱妃看着他面前完好如初,干干净净的碗筷,你不吃吗?唉!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吃得下。

我什么样子?她一脸不解的摸摸自己的脸,紧张兮兮的从皮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来照看。

不会啊,我挺好的,还是一样的美丽可爱又迷人嘛!她不害臊的说。

你可不可以收敛一点?他痛苦的捂住脸,实在是受不了她恶心的自恋。

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子有助于自己的信心大增?她自有一套说辞。

这一家的盐酥虾炒得很棒,你吃吃看。

她好心的拨了虾壳递给他。

这样子谁会相信你失恋了呢?他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

我不是失恋,我是分手。

英昱妃耳尖的听到了。

是谁规定分手后一定要借酒消愁,或是以泪洗面的?只有笨人才会自我虐待。

何况我忙得很,哪有闲工夫去想这些事情,人要实际一点。

她吃得津津有味,泰然自若、神清气爽,没有任何伤痛的迹象。

喂!老板,给我两罐啤酒。

她转头吆喝道;你要喝酒?范安生诧异的傻了眼。

我看不太好,你还是……我拜托你安生,你别拿我当小孩子看待可不可以?我已经二十五岁,不是小孩于了,再说喝酒又不碍事,平时我在家没事也会陪我老爸喝上一、两瓶的。

她翻着白眼受不了他的过分小心翼翼。

 你放心,这一点酒量我有的,来吧,你陪我喝几杯。

范安生被她硬灌了几杯苦酒下肚。

妃妃,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和思乐分手吗?他好奇的问。

刚开始的一、两天是有些不习惯,晚上偶尔还会想着他,不过现在不会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纯粹当他是一位老朋友。

说实在的,我喜欢现在这样子,因为我不用成天挂念着他,也不用费疑猜他有没有又背着我在外头搞七拈三的,更不必等不到他而惨遭他放我鸽子。

现在想起以前的生活,真觉得佩服自己还能够过得下去。

她笑了笑,恍如隔世的说。

你真的没有一点点想回到思乐的身边?他频频追问。

没有。

英昱妃答得干脆,想都不想。

真的没有?他不相信。

你是好奇宝宝啊?问个没完没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嘛厂她不耐烦的说。

我不相信你这么无情。

范安生喃喃自语。

你太低估女人了。

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多情的时候很多情的,就算你拿扫把轰她走,她都不会走的,可是一旦绝情的时候,你就是粉身碎骨,她也会不屑一顾的。

英昱妃一口干杯的说。

但是你和思乐十几年的感情,你真舍得?换成是他,他就办不到了。

她夹了口菜吃,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

不然是什么问题?是我们究竟适不适合的问题?她有些无奈的说。

事实上最令她痛心的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段感情会脆弱得禁不起考验?是否他们的感情根本就不够坚固?你觉得你们不适合吗?他想知道她有什么看法。

你不觉得吗?英昱妃反问。

你先告诉我,你对我们两个有什么看法,要诚实说喔!不能净挑好的说,坏的不说。

她警告着。

范安生点点头,沉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你们两个的确在很多地方很不适合,像是个性上、兴趣上还有观念上,可是我认为,世界上没有一对情人是天生一对的,多数的情侣也都是需要多次的沟通、摩擦,最后才寻找出属于他们自己的一套相处模式。

你说的对。

她放下筷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思乐的问题就是通常是我在沟通,可是他依然故我,不改他自命风流的死性子,他压根儿没有将我当成一回事,我承认,我脾气是不好,可是我也不是没有理由像疯狗一样乱吠啊?哪一次不是他太过分惹毛了我,我才吵得翻天覆地的?你说,这样子怎么相处?就算今天我们不分手,往后有朝一日还是会分手的,因为我们没有沟通,只是不断的摩擦。

她中肯的说出心里的话来。

如果他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安生,你知道吗?我曾经异想天开过,如果我们是情侣,我想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

她不忌讳的说。

英昱妃的话,隐隐牵扯着范安生心底深处埋藏的感情,他若无其事的莞尔一笑,但是心底却搅晃得厉害,一颗敏感的心小鹿乱撞。

如果!这个如果好诱惑人啊!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么他终将耗尽一生用力的守候与呵护。

☆  ☆  ☆一个月后。

在和英昱妃分手的前两个星期,麦思乐依然生龙活虎的维持他糜烂的感情私生活,除了席若珍之外,他还意犹未尽的在PUB里,物色了两位身材高挑的女孩。

呵呵呵!人生得意须尽欢!他几乎将每天的时间填塞得多彩多姿,香艳刺激。

其实这样的生活他是被逼的,因为自从席若珍知道英昱妃退位之后,便开始渐渐的露出狐狸尾巴,想要密不通风的掌控住他,所以他只好先下手为强,一是另辟新欢寻找出路,二来是想挫挫席若珍的锐气。

然而日子进入第三个星期的某一天,麦思乐无端端的突然思念起英昱妃来,他试着一整晚坐在电话旁,鼓起勇气想打电话问候她,但是,当他一提起话筒时,又退缩了,就这样提提放放的磨了他一整夜,最后还是无疾而终。

迈入第四个星期后,麦思乐开始反常的谢绝一切的交际应酬,下班后,他哪也不去便乖乖的回家。

他总是一个人坐在冷清清的客厅里,羞愧的回想分手当晚的火爆争执,怪起自己那张口不择言的烂嘴,竟说了那么多令英昱妃伤心的狠话,径自打着自己的嘴,借以惩罚。

一天晚上,麦思乐特地约了范安生,两人在外头买了晚餐带回家去。

这一阵子他们一直没有联络,范安生忙着照顾英昱妃以及返回工作岗位上应接不暇的研究工作;至于麦思乐,先是忙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享受脱缰野马没人管的自由乐趣,后是良心发现,天天忏悔。

怎么样?巴黎好玩吗?麦思乐先找了个开场白。

还好,我才去一个多星期就回来了。

范安生悠哉的吃着买回来的热呼呼水饺。

不是说去一个月吗?他奇怪的问。

一个人旅游很闷,所以就提早回来了。

他还是专心的吃着水饺;有问才有答,绝不多话。

他知道麦思乐现在的心情好比在热锅里的爆米花,一颗一颗噼里啪啦翻滚的厉害。

对了,我给你买了礼物。

他放下筷子,伸手拽来身旁的袋子递给他。

礼物是一瓶上好的香槟和一套名牌的休闲衫。

谢谢你。

从袋子里取出礼物看了一眼,他心有旁骛的谢道。

你不喜欢我送的礼物吗?范安生明知他有桩心事还故意问。

我很喜欢。

麦思乐心神不宁的随口漫应。

可是我从你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你有喜欢的迹象。

他就是绝口不提任何有关英昱妃的事。

麦思乐不得已,只好勉强的假笑着,谢谢,你送的礼物我真的好喜欢。

是吗?可是我总觉得你笑得好假、好勉强。

范安生嘴里嚼着食物,一脸狐疑的睨着他看。

麦思乐受不了的大呼起来,老天!我拜托你别耍我了,我认输了。

他举白旗投降了,他是个没有耐性的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范安生依然纹风不动的装傻。

 还有,你再不吃的话,你的水饺就要冷掉了,冷掉就不好吃了。

他的水饺可是已经吃得光光了,而且他还意犹未尽。

这阵子妃妃好吗?麦思乐一脸忧色的关心问道,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肯开金口了啊?我以为你没兴趣知道呢。

范安生讽刺的说。

麦思乐脸上露出一丝难过,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已经后悔了。

是,很好,你在事发。

一个月后。

才知道自己错了,才知道后悔,真是太好了。

范安生强调,明显发觉他的自私跟愚蠢。

我……他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也真的不 知该如何说。

多少个白天他心神恍惚,多少个夜晚他如坐针毡,而不管白天晚上,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想打通电话问候妃妃一声,他好想好想听听她的声音,可是他竟没这个脸打电话,他第一次感到自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两人之间一片沉默,范安生的心理对他相当气愤,想为英昱妃讨个公道,主持正义。

麦思乐和英昱妃分手后的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他常常想着毕亚芝的话,他是那么蠢蠢欲动她的提议,真希望自己可以不顾一切的追求妃妃,他相信自己有能力给她一个优质的爱情。

妃妃好吗?麦思乐嗫嚅的再问道。

很好。

范安生有些负气的回答。

她是不是很恨我?据说,恨一个人的真正含意是爱一个人,他相信妃妃应该还是爱着自己的。

没有。

范安生叹了口气。

是吗?怎么可能?她一定是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麦思乐狐疑的揣测。

女人跟男人是大不相同的,女人通常是比较死心眼的,无法做到提得起、放得下,女人是痴情的,不同于男人的滥情。

她……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如果要和好,他必须找个台阶下。

有。

是吗?她都说了些什么?麦思乐顿时惴惴不安。

分析你们为什么会分手的原因,分析你们不适合的原因。

她说,她发现你们其实是不适合彼此的,她很庆幸你们分手了,没有拖累对方,可以让对方趁早重新开始。

她不恨你,她说你们还是朋友,她祝福你。

范安生直截了当的全盘托出。

这真的是妃妃说的话?!不合适?不会啊!他觉得挺好的啊!麦思乐大惑不解。

  :妃妃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以至于语无伦次了?妃妃说庆幸他们分手?不可能的,妃妃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破一切情缘的。

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范安生所说的话。

思乐,我跟你是好朋友,你和妃妃闹到这种局面,也非我想见的,你别说我没警告你,我劝你还是趁早找个机会去跟妃妃道歉吧!范安生还是身不由己的劝他们复合。

妃妃这次的态度很坚决,不同以往,我担心你再拖下去,恐怕假戏真做,覆水难收。

安生,我知道这次是我对不起她,但是我想妃妃说的对,我们真的是不适合的,或许分手对我们两个都好,我也祝福她能找到比我好的男人。

麦思乐为了保全自尊,只好言不由衷的附和英昱妃的话。

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当真要轻易放弃这段感情?范安生甚是迷惑。

☆  ☆  ☆每个星期一是英昱妃情戒铺公休的日子,也是她窝在家里睡大头觉的日子。

范安生坐在办公室的窗边,无心工作的欣赏起窗外碧空如洗的大好天气。

荒废这么好的时光呆在办公室里上班,实在可惜,所以他决定跷班,即时行乐去。

别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楼下呢?你今天不用上班吗?英昱妃被一通电话吵醒了。

英昱妃,你听清楚,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刷牙、洗脸、换衣服,时间一到,你要是没下楼,我就冲上楼去把你揪进我的车子里面。

范安生故意声音低沉佯装成军人训兵的口吻。

你真的在我家楼下?英昱妃从床上弹坐起来,跳下床走到窗户边探头一看,果然看见范安生的车子正停在她家对街楼下。

安生,你……开始计时!他大喝一声然后收线,不给她任何机会犹豫。

被赶鸭子上架的一鼓作气忙着梳洗打扮,她的动作超级迅速,就在即将倒数几秒钟的时候,她飞天女侠似的三步并成一步的冲到楼下,然后千钧一发之际,跳进范安生的车子里。

很好,你在时间内完成了任务。

他笑眯眯的看着手上的表,嗯!看不出你有当军人的潜质喔!你真是整人。

英昱妃气喘吁吁的白了他一眼。

噶!这是犒赏你的,还没吃早餐吧!他递了一袋在路上替她买的美而美早餐。

她伸手接过,取出奶茶喝,你今天为什么不用上班?跷班呀!他说得轻松。

跷班?!嘴里的奶茶顿时呛着了她。

他从来不是个不负责任、妄加行动的人,怎么……你为什么跷班?她一脸狐疑的问。

想带你出去玩。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

想带我出去玩?她真的是被他弄迷糊了,她没有要他带自己出去玩啊?你不觉得不应该辜负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吗?他瞒了她一眼,脸上有说不出的愉悦。

英昱妃看了看窗外,心有同感。

的确,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很舒服,既不艳阳高照,也不潮湿多雨,最是适合出游了。

你想带我上哪儿玩?她同意了他的说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笑着卖个关子。

英昱妃没有再多问,决定拭目以待,她知道在这世界上,只有安生会把一切最好、最快乐的事物带给她。

☆  ☆  ☆车子的终点是一座游乐场。

走进游乐场,英昱妃的孩子气随即被勾引出来,对于每一个有趣又刺激的游乐设施,她都感到相当有兴趣。

怎么会想带我到这里来?她兴奋的问。

因为我很想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妃妃来这里一定会玩得很开心。

你知道吗?听说这里的‘自由落体’很刺激。

她亮着眼说,然后脚不听使唤的跑向心中仰慕的游乐设施。

范安生也跟在她后面跑。

他舍命陪君子的坐上英昱妃想玩的自由落体。

束紧安全措施后,铃声启动了机器,在安全人员仔细的勘验过后,座位缓缓往上升,居高临下有种敞开的感受,座位升到顶端停住不动,几秒后,座位晃得厉害,然后忽地没有预警的往下掉落,速度快得让心脏承受不了,凌空翱翔的感觉虽然刺激,但是这刺激过了头就变成恐怖了。

所有的游客都惊声尖叫,大家都感觉自己会掉到地面上炸开,粉身碎骨,一时间这游戏倒成了一种灾难。

经历过这种生死一瞬间的感觉后,应该没有人会自杀了。

座位安全返回地面后,简直是劫后余生,有的人心胆俱裂,哭得厉害:有的人艺高人胆大,直呼过瘾,要求安可。

哇塞!好过瘾喔!英昱妃就是属于后者。

安生,我们再玩一次好吗?她不怕死的跃跃欲试。

你确定没问题?他诧异的问。

她大概是所有女游客里,最神勇的了。

当然!我很好,再玩一次好吗?她脸上的表情,鲜活得发亮。

第二次飞天落地的时候,英昱妃不经意的抓着范安生的手,她紧紧的握着,感觉与他同在,凌空飞扬的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有这双手可以保护她。

他们稍有灵犀一点通的在某一秒钟的时候,转过头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四眼交接之际,有一股电流倏地钻进彼此的心里,于是感觉开始起了变化。

☆  ☆  ☆屋子里的气氛是战火连天,席若珍正像纳粹党审问犯人似的,审问着最近行踪飘忽不定的麦思乐。

你说,你这个礼拜都在忙什么?为什么我老是找不到你的人?她一张晚娘面孔的问道。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当她是个透明人。

说起来你一定不相信。

麦思乐拿出他口若悬河的看家本领来,自从认识了你之后,我就像是福星高照,做什么事情都顺利得不得了,所以公司就派我接洽日本方面客户,希望我能使出浑身解术,让他们买下我们公司的产品。

  .是吗?她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他,那你的手机为何老是收不到讯号?你也知道日本男人是世界最色的,所以我得常常带他们到我们老板的情妇开的酒店去捧场,刚好酒店是在地下室,收讯很差。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说谎的技巧臻于炉火纯青。

是吗?她的眉挑得高高的,冷冷的说:麦思乐,你别把我当成笨蛋,我可不是村姑愚妇让你耍来耍去,你以为你在玩什么把戏我不清楚吗?你要是想跟我在一起,就最好断了脚踏两条船的念头,因为我的度量很小。

心肝宝贝!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呢?他撒娇装无辜的说。

麦思乐张开双手准备将席若珍拥在怀中,想以自己如火的热情溶化她如冰的冷漠,不料,她没由来的伸出手凌空划去,像猫一样的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几道血迹斑斑的爪痕。

你疯了不成?他大声喝道,并且推开她,脸上有着隐隐的痛楚。

席若珍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就是不专情的代价。

疯婆子!男欢女爱心甘情愿,你凭什么动粗?再说,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的女朋友了?他气得口不择言的骂道。

她的行为比妃妃过分千百万倍。

你说什么?她难堪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当初是你……我当初简直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

说完话后,他气呼呼的冲出门去。

麦思乐旋即跑到心爱的座车上扳开镜于仔细照看,急欲了解一下伤势的状况。

天啊!真是惨不忍睹,一张英俊迷人的脸蛋竟然遭此横祸。

他痛心至极,轻轻的抚摸着伤口,心里担心会留下有碍观瞻的疤痕。

不行!这还得了,他就快变成钟楼怪人,以后再也不会有美女肯对他投怀送抱了。

他心有余悸的忐忑不安。

麦思乐立刻启动车子,踩下油门,寻找最近的医院就医,以免伤口受到细菌的感染,一发不可收拾。

他没命似的在马路上细着车,心里非常焦急,他似乎已经可以感觉到空气里的细菌正吞噬着他的肌肤,一寸又一寸……然而,方寸尽乱的他只顾探看一旁街道上林立的招牌时,却忘了也该多小心注意正前方的路况,于是,正当他想转回头之际,车子已经砰的一声撞上前面的车子。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麦思乐懊恼的在自己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掌,他赶忙下车查看车祸的情况。

对不起!不好意思撞了你的车,你放心,所有的损失我会负责赔偿的。

他一边摸着凹下去的引擎盖,一边焦急的说。

咦?!你……你……思乐!突然一个声音亲切的唤道。

麦思乐抬起头来,也惊呼着,亚芝。

工作了一整天的毕亚芝正准备返家休息,所谓无巧不成书,没想到会在这种场面遇见麦思乐。

真是巧。

她说,然后有所发现的指着他的脸,你的脸怎么啦?不小心被猫抓的。

他硬拗乱办,总不能说出实情吧,那他这张脸要往哪儿摆?被猫抓的?!哈!滑天下之大稽!毕亚芝闷笑着尽可能压抑自己。

这么差的谎话大概只有他才编得出来,他是不是当天下间的女人都是白痴?猫难道会无端端的爬到他的身上抓他?除非这只猫是只母猫,而且还正在发情。

毕亚芝咳了两声糗问:那只猫一定是一只‘花猫’喽?不行,她还是忍不住,于是还是爆笑了出来。

花猫她的玄外之音让麦思乐无地自容。

唉!看来这笑话是闹定了,他还要做人不?这全怪席若珍这个泼妇。

你伤得不轻喔,得赶紧找一家诊所处理才行,否则让细菌感染发炎,那可就不好了。

是啊。

他忧心的说。

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快去处理吧。

车子……你放心,到时候我会请修车厂列一份账单给你。

那好吧!再见。

再见。

麦思乐转身返回车上发动车子时,竟然发现他的车子启动不了。

天啊!这一撞还撞得真厉害。

他连忙按响喇叭,呼唤前面的毕亚芝求救。

还有什么事情吗?毕亚芝头探出车窗外大声问。

我的车子发动不了了。

他也探出头。

那我送你一程吧,谢谢。

☆  ☆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麦思乐坐上毕亚芝的车,客气见外的说。

不会。

她轻松回应,然后启动车子。

我有位朋友是当医生的,他的诊所就在附近;我载你过去给他看看好吗?好啊。

只要能医治,谁都无所谓了。

 对了,你现在才下班吗?他从安生的嘴里耳闻,她是一位超级的工作狂。

是啊。

加班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的事。

这年头像你这么拼命的女人已经很少见了。

他心有戚戚焉的说。

至少他认识的女人当中、没有一个是。

毕亚芝怀疑的瞄了他一眼,是吗?;其实女人再能干,终究还是要回归家庭,工作上有好的成绩又如何呢?女强人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是需要感情,所以说,与其花心思费脑筋在工作上,不如花心思、费脑筋找一个好男人嫁了。

他意有所指。

麦思乐猜想,范安生和毕亚芝会分手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她工作太忙,还有她比范安生露脸的关系。

你以为找一个好男人嫁了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吗?毕亚芝伶牙俐齿,立即还以颜色,并不是每一个男人只要花心思、费脑筋就能够有结果的,有多少女人像蜜蜂一样绕在你身边争奇斗艳;煞费苦心只为能博得你的垂爱,可是又有谁何其有幸能荣登‘麦太太’的卫冕者宝座呢?她们花心思、费脑筋在你身上,最后除了伤心,什么都得不到,可是,她们若是花心思、费脑筋在工作上,不但不会伤心而且还名利双收。

你说是不是啊麦先生?她笑嘻嘻的问。

那是因为我对感情很执着,所以不轻易动情。

他说得有点气恼。

对感情执着的人,会和相识了十几年的情人分手吗?她一脸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倒打他一耙。

哼!这种负心汉,只要是女人就人人得而诛之。

毕亚芝故意挑毛拣刺,专找他的要害捅,谁教他先前自以为是的胡乱批评她,其次她是想帮妃妃出一口气。

麦思乐灰头土脸的吃了一记闷棍,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怪安生要和她分手,再继续交往下去,不被她气死也会被她呕死!这么牙尖嘴利的女人,他还是头一遭见识。

我不适合妃妃,与其害她一辈子,那倒不如让她趁早找个能给她幸福的好对象。

他口不对心的说。

你说的没错。

毕亚芝深表同意,你跟妃妃真的是不适台,她根本就管不住你。

这是什么话?!麦思乐轻轻蹙眉。

可是你真的不介意妃妃有更好的对象?她又问。

她不信天底下当真有如此心胸宽大的男人?当然不会,妃妃能找到一个好的对象,我也替她高兴。

他说的跟真的似的,表情很是恳切。

 其实我觉得,安生很适合妃妃。

他故意酸她。

你真的这么觉得?毕亚芝惊喜若狂的问。

是啊。

他重重的点头。

太好了!难得你能有这种雅量。

有你这句话,安生就不必有所顾忌了,他终于可以化暗为明的正式向妃妃表白,表白什么?!麦思乐一头雾水。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安生喜欢妃妃。

她傻得当真相信他的话。

什么?!安生喜欢妃妃?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的轰炸着麦思乐。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最信任的朋友竟然一直觊觎着他的女朋友,而他自己多年来却浑然不知。

以前碍着你们的关系,他只敢偷偷的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你们分手之后,我曾经劝他应该把握机会追求妃妃,可是他担心你会介意,他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他始终没有勇气去追求妃妃。

现在可好了,连你都乐见其成,他就没有借口逃避了。

毕亚芝一面开着车,一面自顾自的说话。

这个混蛋!麦思乐一张脸倏地铁青,脸上的肌肉也因此紧绷起来。

他非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卑鄙小人。

咦?你怎么了?她机全的察觉车内气氛有异。

开什么玩笑!要他让出妃妃?免谈!今天总算看清楚安生的真面目了。

麦思乐中气十足的大声喊道:停车。

什么?他瞬间的转变让毕亚芝惊惶失措。

我要下车。

他气呼呼的说。

毕亚芝一颗心不安的忐忑着。

惨了!她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哎呀!她真笨,竟然蠢得去相信思乐的话,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妃妃的,那么……安生岂不是……她真痛恨自己的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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