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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2025-03-29 06:27:11

你的胸脯比我的美多了,不是吗?他自嘲,排斥那份怜悯,随即俯下身躯,动作略略粗暴,他吻住她的唇,两人的肌肤不再有任何阻隔,裸露地紧贴一起,而他古铜的肤色映照着卿鸿一身的细白。

他煽燃了她方寸间的情火,卿鸿无助地攀紧那具男性躯体,不仅自己渴求什么,只知道他的手指在她身上引起了层层的惊心动魄,她忍不住扭动腰肢,双腿磨蹭着,她听见自己的喘息,也听见了他粗嘎低吼。

韬……她又唤着,头在柔软的被褥上来回摆动,脸染春潮,黑如墨染的发丝散在大红床上,散在雪白的胴体上,散在星眸半合的娇容上,那模样能教天下的男子为之疯狂。

粗糙的掌心揉弄着她腰腹的肌肤,缓缓往下探去,卿鸿紧张地颤抖,本能想要躲闪,眼眶中忽然凝聚水气,楚楚可怜地咬住小唇。

别怕……容韬知道她的惧意,低下头毫无保留地衔住香软红唇,吻走了卿鸿最后一丝意识,主宰她的灵魂。

隐忍够久了,他的自制力已达饱和,稍稍抬头望进卿鸿迷乱的眼里,他看见同样迷乱的自己,声音带着清楚的痛苦。

卿儿,感受我所给你的。

然后他身子一沉,将欲望理进那不可思议的温暖里。

卿鸿疼得叫喊出来,十指掐进他的背,颊上的泪让容韬一个个热烈的吻截去了,昏昏沉沉中却又领略出难以言喻的充实,她眨着泪眸,下意识扭动腰臀。

天啊!容韬痛苦至极的呻吟。

卿鸿的动作逼疯了一个男人,他发出沉重的喘息,额际渗出细细汗珠,再也忍无可忍了,他爆发体内最狂野的欲望,在她的身上忘情地驰骋。

他的给予卿鸿深深感受到了,这一刻将终身不忘,心与身同一个男子结合,她由处子转变成真正的女人,撕裂的疼痛在不知不觉间退去,难以负荷的欢愉冲刷四肢百骸,随着古老的韵律,她初尝云雨。

这一晚,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疑是梦境。

???外头,天已大亮,光线透过窗纸射进屋内,卿鸿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

凌乱的床褥和全身的酸疼提醒她昨夜的欢爱,拥被坐起,瞧见自个儿的衣裙随意丢在床角和地上,她呻吟了一声,手捧住又烫又红的脸蛋,不敢相信自己竟这般不知羞耻。

忍着四肢和腿间奇异的疼痛,她拾起衣物穿上,才发觉肩颈和胸前红红紫紫,印着许多吻痕,然后是落红,血丝干涸在腿上,混进大红色的鸳鸯软褥。

心跳倏地加急,一抹相属的幸福涌入心田,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了,而他则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夫婿。

甜甜笑着,卿鸿下床取来脸盆架上的巾帕擦拭血迹,然后利落地穿妥衣裙并梳洗了仪容。

有人叩门,她轻应一声,嫣儿照惯例端来早膳,一对梨窝笑吟吟。

郡主早。

放下托盘,她眨着大眼,瞧得卿鸿好不自在,您今儿个睡晚了,昨夜又没用晚膳,肚子肯定饿了,厨房炖了三珍鲜粥,嫣儿替郡主盛来最嫩的鱼肚儿,您趁热尝尝。

经这一提,卿鸿真觉得饥肠辘辘,接过丫环递来的香甜米粥,秀气地吃着。

味道很好。

卿鸿胃口极佳,很快解决了第一碗,她抬头对着嫣儿笑赞,露出颈部的肌肤,那盘扣尚未结紧,青紫的吻痕隐约可见。

郡主!您怎么啦?!嫣儿惊呼,顾不得主仆之分,双手扯开她颈间的衣料,一瞧眼睛睁得更大,又急又气地喊:被蚊虫给咬了吗?!几时的事了?您也不说,都红成这副模样了,别要有毒才好啊!卿鸿赶紧遮起那些印记,脸红得如天边晚霞,不知要如何解释,她这小丫头有时机伶无比,有时又天真得让人头疼。

不行!我得请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

说完,嫣儿掉头要走,幸好卿鸿动作迅速,一把抓住了她。

嫣儿,别说!别胡来啊!她叹气。

唉,这事若传扬出去,她还能见人吗?怎可能不说?您都伤成这样了,这蚊虫肯定有毒,我得快去请大夫,然后禀报老爷,请他派人来扑灭蚊虫,哎呀,也不知那虫长啥儿样?竟把您咬得这么重,好几处都变红变紫了,怎么这怪虫专挑脖子咬?她没瞧见卿鸿的胸脯,要不八成吓得说不出话来。

嫣儿,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是……卿鸿结结巴巴有口难言,门外声响陡起,主仆俩同时望去,容韬不知何时立在那边,亦不知听下多少谈话,卿鸿脑袋轰地一响,羞得直想挖个地洞躲进去,而嫣儿却如见救星,她朝容韬福了福身,小嘴停也没停。

老爷早,老爷,您快来劝劝郡主,她脖子起了红点,青青紫紫的,也不知被什么虫子给螫了,还不愿看大夫哩!夏季易生蚊虫,老爷还是命人将主房和花园四周好好扫除一番,防那害虫作乱,然后――是我咬的。

静静吐出真言,容韬一双眼瞥了瞥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流转到卿鸿脸上,见她羞愧泛红的脸庞,嘴角淡淡扬高,再度申明,她颈上的伤是我吮出来的。

原来,那只怪虫是一个人。

嫣儿嘴张得大大的忘了如何闭上,晴天霹雳击中她的小脑袋瓜,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明白天要亡她。

嫣儿,先退下吧。

黑暗中,救赎的声音传来。

是、是……脚发软,连语调都带颤,嫣儿哭丧着脸踉跄的跑开了,小小脑袋瓜还是想不明白――老爷作啥要咬郡主?嫁了人除了伺候夫君睡觉,还得贡献自个儿的脖子?还是只有老爷有这癖好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房里,谁也没理走远的嫣儿,容韬打量着新婚妻子,忆起昨夜绮丽的美梦,在拜天地那夜积欠他的债,他已连本带利讨回了。

眼中含有深意,他步近卿鸿,捉下她紧覆在颈部的手,还疼吗?他问着,视线梭巡在肤上的青紫。

卿鸿强迫自己接触他的目光,心跳如鼓,为他燃烧的火焰再度在体内兴风作浪,她声似蚊她,羞涩地启口:已经不疼了。

胡说。

轻斥一声,容韬低头吻住她的唇,手掌好不规矩,趁卿鸿意乱情迷之际轻易将衣衫扯下双肩,露出大片欺霜赛雪的肌肤。

卿鸿反射地惊喘,伸手欲要遮掩,却让他制住动弹不得。

微微推开怀中的人,一处处的吻痕落入容韬眼底,印在水嫩的肤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他微微震动,眼神深沉。

我昨晚太过粗暴了。

不仅仅是粗暴,他失控了,醉倒在她足够诱引圣人的娇躯上,旖旎瑰丽的欢爱气氛,逸出她口中的声声吟哦,摧毁所有属于理智的东西,他要了她,疯狂的与她缠绵,在她身上宣泄出最赤裸的情欲。

他承认,他确实受她吸引,但只是依心而为,想要就要了,这份兴趣不会长长久久,那不是他的作风。

思及昨夜,她信誓旦旦的幽然语气和小脸上认真的神态,那一刻他心中微泛涟漪,当理智再度控时,心中已然清醒,他自是明白,一朵养在众人掌心的百合是禁不住风雨吹打。

他奢求什么?未免愚蠢。

冷吗?好看的唇淡淡扯动,他的指尖在羊脂般的肤上游走。

卿鸿忍不住轻颤,觉得力气渐渐散尽,坐都没法坐稳了,不由自主靠向他,还费力地想要制止,韬……别这样,现在是大白天……不合宜的――她的话断在他俯下的嘴里,脑中顿成空白,礼教飘飘然飞远了,她是融在他怀里的女子。

两人的气息愈来愈沉重,穿插交杂着,容韬的手抚摸她一片玉背,将软玉温香牢牢扣在胸前,舌舔过她的唇,洁美的下颚,落在颈窝和肩胛的美好弧线。

卿鸿晕了,昏沉沉轻飘飘,全身泛着痴迷的热潮,她抬起藕臂主动攀住容韬的颈项,喉间发出小猫般的呻吟。

正当房内的温度愈发升高,突然而起的叩门声浇熄了这一切的氤迷,下一瞬,卿鸿发现衣襟教人疾速拉拢,容韬用身子挡住她,密不透风地将她抱个满怀,她怔了怔,听见他吐出连串的诅咒。

门外是高猷,他处事向来谨慎冷静,等到房中的骚动停止,他才再度轻叩门扉,平稳的音调清楚地传来。

爷,皇上召见,您不能再逗留了,传旨的宫人还在外头候着。

知道了,我很快就出去。

是。

然后是脚步走远的声音。

容韬叹了一口气,双臂陡地使力圈紧怀里人。

她挣扎了起来,扬高的美丽脸庞嫣红未退,略带焦急地说:皇上召你入宫,定是有重要之事待议,不能再耽搁的,你、你放开人家啦,教人瞧见了不好。

挑高眉,容韬揉着她的蛮腰,不疾不徐地说:谁敢瞧,我挖了他的眼。

卿鸿又是一怔,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弄不清他是生气抑或说笑。

亲亲那娇嫩欲滴的脸颊,容韬终于勉为其难地松开双臂,原先进房没打算停留,只为了换朝服入宫面圣,但一见到她,昨晚入骨的销魂一幕幕涌进脑海,她并非绝世姿容,却教他兴起前所未有的狂浪情潮,他是正常的男人,而她是美丽的女子,原以为是单纯的欲念,但每回望进那对慧黠的明眸之中,某种不确定的情绪在胸口动摇起来,令人陌生。

得到了自由,卿鸿深深吸气平缓悸动的心,小小身影转入内,很快的,她捧着折叠整齐的朝服来到容韬面前,柔声地锐:快换上,别教皇上等久了。

他的妻呵……容韬甩去细微的疼痛,他知道心中在期盼什么,那是个可笑的想法,以为她能明了他深处的灵魂,但她面对的仅是身为北提督的容韬。

替我更衣。

语气转淡,俊眸中仍有炽火。

嗯。

卿鸿微微颔首,将朝服暂时放置一旁,小手摸索着男子领边的暗扣。

她的头顶只及容韬的肩膀,两人靠得好近,他鼻中充斥着女性的幽香,心神又是震荡。

沉默着,他任由小手脱去外衫,当朝服罩在宽肩上时,他捕捉到她赭红的脸蛋,忽然他握住那双忙碌的柔荑。

你不放开怎么替你更衣?她讷讷地说。

容韬从中衣的暗袋里掏出一个紫瓶,放在她的掌心。

待会儿将药抹在肤上,能淡化那些痕迹,若还疼着,这药多少也能减轻不适。

不等卿鸿反应,他鹰般快速地攫取柔软红唇,索求了一个短暂却炽烈的吻,然后俐落的穿妥衣服,转身大踏步离去。

卿鸿愣在原地,唇上还留着他的味道,握在掌心的紫瓶圆润冰凉,她感觉着,想起他交代的事,心羞涩不已,嘴边逸出一朵可人的笑意。

身子是很酸疼呵,却是飘飘然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