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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醉倒相思万千顷

2025-03-29 06:27:30

三年后雾蒙蒙啊雾蒙蒙……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去似朝云……「去似朝云无觅处~~」女子的歌音柔润婉转,如春日里的飞丝,如许委婉情长,在薄雾氤氲的湖面幽幽荡漾、荡漾……甫唱完一遍,女子像是极满意自个儿的声嗓,娇颚微扬,眨着野媚媚的眼,朝静坐在船尾的美丽姑娘露齿笑开,后者把一只几近澄透的手探进水中,敛眉无语。

「兰琦儿,姊姊教你的词都唱过好多遍,早也唱、晚也唱,你该也背起来了吧?十二金钗们唱,银筝女和玉天仙们也唱,老二、老三和余红她们也成天唱,连霜姨也教你唱,你记住了吗?很好听是不?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女子恣意洒落清笑,摇着扁橹,不在意美丽胡族姑娘的静默,又说:「你要是记住了,姊姊下回教你唱『艳曲十八摸』!呵呵~~咱们跟着银筝女们边弹曲边学,这『艳曲十八摸』学问很深的,『摸女』有十八招,『摸男』也有十八招,咱们得连唱三十六招,三十六招再化七十二式,七十二式再变一百零八法。

哈哈哈,好样儿的,咱们唱个它翻天覆地!」她柳眉一挑,声量突然压低。

「记住啦,可别被你兄长知晓,他要知道我唱艳曲给你听,还领着你学,定要寻我麻烦。

哼哼,都一个多月啦,你那位亲亲大哥再不回来,你亲亲好姊姊我就另觅欢郎去!可恶,全是他蹉跎我美好青春!外头好货这么多,瞧得我心痒痒啊!姊姊玉腿—旦踹开旧货,你从此就跟着姊姊我吃香喝辣,待在这儿跟众姊妹一块儿混,别去理会你大哥了,好不?」这位姊姊很有趣的……真的、真的……好有趣的……印象中,姊姊常常带着她玩,有时还有其他三位妹妹,有时则如今日这般,只有她们俩……姊姊像是知道她喜爱乘舟游湖,时不时就驾着轻舟领她在河湖上飘浪……再有,姊姊好喜欢亲近人,动不动就搂她、抱她、亲亲她,拉着她一块儿泡花瓣澡,把两人弄得香喷喷的,妆扮得好美……姊姊还喜欢对着她叨念大哥,说大哥是海内第一的大奸商,说西漠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但大哥要是离开水榭好几日,甚至一去就两、三个月,姊姊尽管一副无所谓、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还三天两头撂狠话、说要另寻合用的汉子,可说归说,也没见她真正落实过……再有啊,她发觉啦,每回只要大哥远行,姊姊总睡得不好、吃得好少,莫名要瘦上一圈……唉……唉唉……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无觅处呀无觅处……花非花来雾非雾……雾非雾……深秋的雾气好浓。

湖面白茫茫一片,连远天都像是罩着整幕的丝白轻纱,无云无霞、无日无月,连归鸟都遮隐了,仅是白,苍苍茫茫的。

水面有无数落枫,枫落犹红,轻舟从叶上划过,红叶被水波一带,晃晃地往两边去,跟无根的萍、飘渺的飞丝一般模样,而那只浸在水里的澄莹小手似有若无地捞了捞,像欲勾住乱荡的红色。

「别玩了,小傻瓜,瞧你把手弄得好冰,都不觉冷吗?」笑骂着,花夺美暂且抛下扁橹,忙将兰琦儿那只手从沁凉湖水中拉出来,边冲着她的冰荑呵气,双手边搓揉着,试图要弄暖她。

兰琦儿仍旧好乖,静静由着她。

「咱们上岸歇息一会儿吧。

」花夺美把她的手藏进温暖披风里,再拨拨她的刘海,才又起身掌橹。

不一会儿,小舟泊岸了,垂柳长岸上有座石雕小亭,是她俩乘舟出游时,常上去小坐的地方。

「来。

」花夺美握住兰琦儿的小手,把她带上岸,另一臂则拎着装满吃食、清水和茶具的双层竹篮,窈窕的两抹影儿同时步进小亭里。

将小亭里的石桌、石椅擦拭过,安置好玉娃娃般的美姑娘后,花夺美动作娴熟,一刻钟不到便已摆妥茶点和茶具,燃起小陶炉里的火炭用来温热开水,两姑娘在萧飒的清秋气味里品起茶汤。

三载寒暑悠悠过,花夺美早已照看兰琦儿习惯了,她是长姊,再加上年岁轻轻就当家管起「飞霞楼」,很自然便把所有姑娘都当成自家姊妹,特别是遇着怜弱无助的那一类,她的母性总要大大被激发。

「要吹吹再喝。

吹五下。

」把斟了八分满好茶的瓷杯放进兰琦儿手里,她叮咛着,见兰琦儿乖乖按她的话做了,丰润唇瓣赞许地弯了弯。

「对,兰琦儿做得很好,吹吹再喝就不烫舌啦!」兰琦儿脸容平静,乖乖喝完几杯茶后,她垂眼定定瞅着手里的白瓷杯。

花夺美也不以为意,知道她动不动就沉进自个儿的天地里,常对着某物极专注地深究起来,神情有种说不出的认真,却也相当可人意儿。

忍不住,她伸手去揉揉兰琦儿的发,帮她拉拢厚暖披风,手心轻抚她略凉的脸儿,把她稍乱的发丝一根根理好。

「你好乖,这三年够努力了,把自己养得白里透红、身强体健,兰琦儿真是个体贴人的好姑娘!你大哥见你健健康康,无病无痛,很欢喜的。

唉唉,你可是他的『心头肉』啊,知道吗?」说到最后,指尖忽然变得好不正经,又习惯性去挑人家姑娘的洁美下巴。

姊姊也是……也是「心头肉」呀……不说话的姑娘仍低眉无语。

花夺美拣了几块小酥饼和精致茶点放在她面前小碟子里,正要吩咐她佐茶吃了,一阵杂沓马蹄声远远便已传来,由远而近,她循声侧脸。

迷蒙的冷雾中,先是出现一道灰灰的疾影儿,随即又多出七、八道来,那些人纵马飞驰,把杨柳岸边的清静调儿狂扫而去。

领头的那抹灰影渐近,马背上的人轮廓渐渐清明,本是从小亭前飞掠过去,猛地意会到什么似的,突然「迂」了声,扯住缰绳,硬是让底下坐骑伫蹄,而身后七,八名冲过头的手下亦纷纷跟进,顿时,岸边「迂」声和马匹嘶鸣声声震耳,险些弄得人仰马翻。

领头的那位大汉策马跺回。

他翻身下马,没得到邀请便大剌剌跨进石雕小亭内。

「真巧,在这里遇上。

」男人巨掌爱怜地抚着兰琦儿的头顶心,炯炯有神的眼直勾勾注视对桌容姿艳丽的女子,闲聊般的语气听得出心情颇好。

花夺美眯眸哼了声。

「当真好巧,怎么就遇上雷萨朗大爷了。

」「嗯。

」他颔首,嘴角微软,迅速瞥了眼泊在岸头的舟只,又溜回来瞧瞧摆满石桌的茶具和糕点后,懒懒盘起双臂道:「要不是瞧楼主摆出这等阵仗,我还以为楼主是特意驾舟来小亭这儿相候。

」方寸一紊。

「我该晓得大爷的归期吗?」「我以为我手中的雪鸽应在几天前就将信息送上『飞霞楼』了,怕路途遥遥,中间多生变故,我连发五只雪鸽,它们飞了那么久肯定极疲累,楼主好好待它们了吗?」他劣性难除,又开始「玩女人」。

「……若是瞧见那几只雪鸽,我自会好好对待。

」捧杯浅啜,有意无意避开他深邃的目。

雷萨朗勾唇不语,黝脸虽满面风霜,眉宇亦微现疲色,神情却无端柔软。

还再瞧她!「我和兰琦儿今日出游……是、是来饮茶赏湖景的。

」话到一半竟气弱?花夺美真想掐自个儿大腿一把!绣颊温烫温烫的,似乎是……心虚所致。

「在这种雾蒙蒙的湿冷天气?」浓眉略挑。

「只要有心,雾里也能看花,大爷不知吗?」硬是娇声辩了句。

「楼主说得很是。

」雷萨朗两手一摊,口头上好似赞同她的话,但怎么听怎么刺耳,大有「不与小女子为难也」的意味。

当真恼人!花夺美咬咬牙,暗自作了几下深呼息,美脸再不去瞧他,对着兰琦儿哄道:「咱们别理你大哥,乖,把小碟子上的玫瑰冻吃了,是田大娘的拿手点心,你最喜爱的。

」不说话的姑娘晃晃脑袋瓜抬起脸,谁也不瞧,但听话得紧,放下暖手的小杯,乖乖用小竹叉吃起碟中茶点,秀秀气气地咀嚼。

胸中鼓震的力道猛地强悍起来,雷萨朗渐已熟悉这种奇特滋味。

每当这女人连合妹妹「排挤」他时,总教他啼笑皆非,有时见兰琦儿如此听她吩咐,像小羊羔般,好乖地赖在她身旁,他竟然也会吃味。

黑披风往后一撩,他粗壮臂膀突然横过石桌,叩住女人的玉颚。

「你干什——唔唔……」被狠吻了。

花夺美眯起美眸,近距离瞪人,待要发狠劲反吻回去,他竟蓦地撤走,害她欲吻没得吻,一时间傻掉。

「天要晚了,楼主允我搭顺风舟一道儿回家吗?」摸摸她的脸。

「什、什么?」他没多解释,只低柔道:「等我一会儿。

」她怔怔地瞅着他转身,走向候在小亭外的七,八名胡族大汉。

回家吗……她唇很烫,心口骚动,觉得自己有点惨,像落进蜘蛛网里动弹不得的小虫子,摆脱不掉缠丝……☆☆☆ www.4yt.net ☆☆☆ 4yt独家OCR ☆☆☆ www.4yt.net ☆☆☆后来,男人把坐骑交给手下照料,还牛饮了好几杯她用上好茶叶煮出的佳茗,见酥饼和茶点剩下不少,大口一张,没几下扫了个精光。

唉。

她晓得,那群西漠汉子就住在城郊十里外一处极宽阔的宅院,是三年前他在决定生意上的合作对象后才购置的,宅子外有大片野林和草地,可供他们平常策马飞驰、活络筋骨,而那里同时也养了不少骆驼和骡马,一年固定两趟往来西汉域外和中原,驮来价格惊人的奇香异药。

他的事,她从不过问,却下意识会留心观察。

他偶尔会出远门,不一定回西汉,也不一定是为生意上的事,他似乎还忙着其他事物,在这烟雨江南交到几位不错的朋友。

和同一个男人竟「厮混」三年之久,这全然违背她当初的想法,教她心有点慌,有点乱。

莫名的慌乱让她彷佛如履薄冰,踏出去的每一下都该深思,但矛盾又诡异的是,她隐约感觉着,自己或许也在期待下一脚会踏破冰层、跌落,然后灭顶。

她究竟怎么了?而他,又是怎么了?「……西漠那边,烈尔真这三年做得极出色,在部族里声望也高了。

当年离开时,我早把族长信物全交由他,那是他要。

他要,我便给。

」「但族里长者仍是看重您的,烈尔真做得再好又如何?他名不正、言不顺,都三年了,仍旧有族人反他,您才是咱们真正的狼主!」「我早已不是。

」「狼主……」「如今的雷萨朗仅是单纯的胡商,与『西漠狼主』再不相干。

」「可是长老他们——」「让他们派来游说的人全回西漠去吧,再纠缠下去仅是浪费唇舌。

当初既交出信物,我便不再回头。

或者,就在江南这儿窝一辈子,找个看得过眼的女人生娃娃,也算落地生根。

」他在说最后一句时,语调徐徐的、持平不变,但不知是否她错觉,那音量有刻意放大的嫌疑,即便他当时立在石雕小亭外、背对着她与那几个生得高头大马的手下说话,她无法瞧见男人的脸,却觉得他有意说给她听。

唉,有些复杂了,又是「西汉狼主」,又是什么「族中长老」的,最后再加上个「落地生根」的念头……他到底怎么了?她也真是的,何须为他一番似真似假的话而神思慌迷,心音如此鼓噪,浑没安然处?沐浴后,她走进一片奇异的深紫中。

那样的紫氲是因月光落在紫相思树的叶子上造成的氛围。

「浪萍水榭」里的树种花草原就繁多,男人在三年前窝下后,又无端端多出一种,当初可是连知会她这个主人家一声也没,便大刀阔斧辟地种下。

这树也奇待,生长之速相当惊人,才三年时间棵棵都高过人,枝哑略丰了,而银杏似的叶片皆呈深紫色,去年春结了第一次果实,橄榄般的小果子酸酸甜甜,极好吃的。

后来根据男人乱七八糟、好没诚意的说词,说是紫相思树长不长全得看树自个儿的心情,心情好,长得就快,心情不妙,也就懒得往上蹭。

哼,真信了他才怪!但「落地生根」啊……他是认真的吗?「喔!哇啊——」思绪层层叠叠,整个人竟没留神地朝前一趴。

她维持摔倒的姿势,动也没动,不敢置信似的。

底下的枯叶和小草并未让她跌疼,她只是怔住了。

一翻身,瞥见绊倒人的元凶是一截微突的树根,她水眸瞠得既圆又亮,模模糊糊想着,这块「生根」真教她「落地」了呀!顿时心感荒谬,她不禁笑出,还笑得巧肩颤动,双腮泛红。

「跌跤了还笑?」醇厚的男嗓伴随一道高大身影踏进她的视线里,有可能早跟在她身后静觑着一切,却选在这当口才现身。

男人没立即走近,而是两臂抱胸,闲适地斜倚着树干。

花夺美眉眸仍渗着笑,轻哼了声道:「我就笑,偏不哭。

再有,说来说去,害我摔在地上的始作俑者不正是雷萨朗大爷你嘛!」姿态妖娆地微撑上身,玉足抬高,故意要他瞧那条银链子。

「大爷一锁就三年,这成什么事啊?」似嗔似怒,娇嗔是有,真怒却未必。

雷萨朗咧嘴低低笑出,终于拾步走至她身畔,蹲下轻握一只秀足。

她依旧不爱穿鞋,此时雪嫩的足沾上草屑和夜露,微凉,他大掌摩挲着,学她道:「楼主不也一锁就三年,这究竟成什么事了?」赖在地上没打算起身的女人难得俏皮地皱皱鼻子,媚眼一荡,唉唉地叹:「是呀,你锁我,我锁你,冤冤相报不能了,怎么办?」玉足从他掌中抽开,然后伸向他脖颈,以足尖来来回回轻画他颈上的一条银环。

银环略宽,打造得极其精细,找不到密合处,是她三年前花重金去求一位早已收山许久的老师傅订做的。

取到银环那天,她与他激狂缠绵,仍是选在男人最「脆弱」之时突袭。

他仰首粗吼,精元尽释,跟着巨壮身躯倒在她汗湿的柔软胸前,她潮红轻布的臂膀缠着他,也把那条银环缠上他的颈,落扣。

她找不出打开银链子的巧法,也没想求他,但礼尚往来是一定要的。

那条银环是她的回礼呢,而他一戴就三年,同样没能解开。

「那就按老样子,依然各凭本事吧!」男人颔首建议,把在颈项上游移挑逗的裸足儿按住,再次握进掌中。

「似乎也只能这么着。

」她同意地点点头。

突然,彼此都不说话了,他的眼深黝黝,与她幽幽的水眸凝望。

深秋的月光如此明媚,再被满林的紫相思叶淡淡染了色,水榭的夜晚变得黑不尽黑,林中仿佛有紫霞浮动,随风流荡,那些似有生命的光晕都落在男与女的瞳底。

「我离开的这一个多月,你一直替我看顾兰琦儿,我很是感激。

」雷萨朗忽然打破沉默,沉嗓略哑。

花夺美一怔,没料到他会突如其来地言谢,表情还好郑重,惹得她气息紊乱。

「……那……呃……那是大爷你的『心头肉』,不把她照顾好,怕你回来把我生吞活剥。

你要仅对付我一个还不打紧,就怕大爷一怒为亲妹,再不肯把『龙迷香』卖给咱『飞霞楼』,那就不妙了。

」他嘴角扬了扬,拇指有意无意磨蹭她脚底心,她像要抽离,巨掌却不允她撤。

「这三年来,兰琦儿的状况一日比一日好转,癫毒拔除,身体也养壮了。

她似乎很喜欢你,你跟她说话,她总是听,你要她做什么,她乖乖按着办。

她会听、懂得反应了,也许哪天也愿意再开口说话。

你以为呢?」「我、我以为……」足心既麻又痒,都被他握烫了!「我以为行乐当及时,多说不如多做。

」那股子麻痒像是搔上心窝,搔得她忍不住轻颤。

发现自己竟脸热心剧跳,被这男人深邃眼神看得血液沸腾。

她花夺美何许人也?她是天下无双艳、世间百花王,怎能随随便便在男人面前坠了威风?未被握住的一足抬起,她眸泓如丝,勾引着,这一回,足尖没往他脖颈挪去,而是滑过他蹲踞的膝头,然后慢腾腾沿着粗壮的大腿一路滑到内侧去。

他双腿一高一低敞开蹲着,她的足就大刺刺搁在他腿间,秀白的脚趾头绕圈圈地画呀画的,那薄薄布料底下,雄踞的男性已勃发。

雷萨朗胸膛的起伏瞬间加剧,气息浓灼不已。

女人又向他下战帖了,下得既猛且悍,容不得他多想。

从无退缩,他照例接下战帖,动作略嫌粗鲁地将她拉近,抬高一双白莹无瑕的玉腿,把自己套进那条银链子里。

她嬉笑,得意且放浪,半坐起来扯松他的腰绑和衫裤,小舌舔吮着他坚硬的腹肌时,手已老马识途地探握男人命根,就如方才巨掌握她裸足那样,来回地,或重或轻地摩挲。

他粗喘难抑,下手不留情地推倒她,恶虎扑羊地合上那具窈窕多情的胴体。

身体相叠交缠,四片唇瓣也同时缠绵在一块儿,吻得难分难舍。

她是他,他也是她,两头渴兽合成一个,热烈又贪婪地啃咬着对方,同时亦大方贡献出自己,他们是彼此的祭品。

秋气不再凄清,整片紫林仿佛被设了结界,欲腾情烧。

「我对你说过吗?」男人把脸埋进她的乳浪里,腰臀用力挺撤再挺撤,他重压着她,以为制伏了身下的小人儿,其实他才是受制的那一个。

「说……说什么……」她吟哦不休,放纵己心,昏昏乱乱地为他吟唱。

「我说……紫相思树的花是迷情的圣品,是配制『龙迷香』的药引子……我说过,是了……是了……我确实对你说过,我记得……」他也面泛潮红了,在弥漫紫雾的林间,那张峻脸满是情欲,神秘却又外显,教人心动又无法捉摸。

「嗯……啊啊……」她拱起娇身,柔荑掐握他宽肩。

「大香……」他唤着女人的小名,双手掌住她的腰臀,进出的动作更加急切,喘息道:「那么……我可曾对你说过,在西漠有个古老的传说……他们说……紫相思树若用男精和女淫共同浇灌过,开出的花将有自主的生命,是迷情的花精……一朵朵……全是花精啊……喝啊啊——」花夺美没办法说话,因伏在她身上的男性躯体变得更具压迫。

他血筋爆起,腰臀紧抽,鲜猛的元阳将她撑至极端。

她想回应他的话,很想的,但湿润的身子已快过所有思绪,随着他绷紧、绞紧,不放就是不放,而他被她的女性发狠挽住了,男与女都失了序,激爆、颤栗,有什么灼灼从两人紧合的私处泌溢出来,滑过大腿,落入枯草和泥土里。

他的男精……她的女淫啊……花夺美迷乱想着,花儿般的唇软软翘起。

这片紫相思林有了他俩的浇灌,来年春天开出的花,肯定是极美、极美的……「大香……大香……」男人在她耳畔低唤着,她满足地笑了,不知道自个儿流着泪。

☆☆☆ www.4yt.net ☆☆☆ 4yt独家OCR ☆☆☆ www.4yt.net ☆☆☆大香……他总是唤她小名。

若两人言语交锋,偶尔逗弄起她时,他会称她一声「楼主」。

缠绵后,他起身抱起她,心绷了绷,不自禁吮吻她挂在颊边的泪。

他让她满足了,这一点自己很有把握的。

他微微一笑。

怀里的人儿尚有意识,她合着俏睫嘤咛了声,发丝轻散,脸容窝进他颈侧,藕臂有几分爱娇地攀附着他。

在她发心印落一吻,他才抱着她踏出紫相思林。

一出林,水冷风凉的,灼烫身躯终于稍稍降温。

走过小桥和长廊,回到雅轩内,两名留守的小婢脸儿红扑扑地赶来接手,他遣退小婢们,亲自替她做简单的清理,也把自己弄干净。

然后他爬上睡榻,从身后搂住她。

雪纱在他们周围轻曳,熏香在鼻间萦回,他粗颊蹭着女人乌软的发。

她很有趣,相当有趣。

平常总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话常没三句正经,有时真气得人崩牙。

再则,她明白自己体态妖娆,丽质天生,便十分懂得拿外貌当武器,尤其是拿来对付他,简直放浪形骸、无所不用其极……但他发现了一件事——每每他用认真的语气对她说心中话,在她面前放软身段,这女人的伶牙俐嘴常会使不上劲儿,支吾其词,然后由耳根开始染红,晕暖在她肤颊漫开。

就如同今夜向她提及兰琦儿时,他向她说谢,说自己很承这个情,她飞扬的俏脸蓦然一怔,一时间竟也呆憨憨的,惹得他心头发笑。

面对这般情状,她为了掩饰羞赧,通常会选择对他「反扑」,行径更加放浪、大胆嚣张,企图扳回面子,好稳住她「楼主」该有的形象。

真教人好气也好笑,却也欲勃心动得很。

接她「战帖」,「打」得昏天黑地,跟着又来个日月同光。

「大香……」他低沉喃着,横在她蛮腰上的铁臂紧了紧。

怀里的人儿模糊应了声,睡意甚浓,小手自然地搁在他臂膀上。

「咱们这桩买卖愈做愈情投意合,还有得混啊,你以为呢?」敛眉,热唇含住她的耳,仿佛那有多美味……||四月天言情小说书库||人间书馆||雷恩那《妖娆楼主(限)》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