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人!把我放出去!苏盈盈忿怒地用力捶着门板。
她是大白痴,竟然傻到跑来自投罗网。
当她一走出公寓,她就被人抓到此处,而对方连给她说话的时间也没有,直接就将她关在这小小房间里。
对方还说她会是将柳浩扬引来送死的最佳筹码。
听到对方这么说,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的愚蠢。
都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陶佑民的面都没见到,她就先被囚禁起来了。
把我放出去,我要见陶佑民!她吼着。
不见有人理她,她暗自生气。
我要见陶佑民!你们听见了没?她非要见到陶佑民,和他把话说清楚不可。
你这臭娘们!再吵,老子先宰了你。
你去告诉陶佑民,说我要见他。
她对着门板大声下令。
你是什么身份?想见我们老板?下辈子吧!门外的看守者嗤声道。
为此,苏盈盈气得浑身发抖,但她仍深吸口气,往下道:我是苏――你去告诉陶佑民,我是方若盈。
就不信听到这名字,陶佑民会不肯来见她。
虽说已事过五年,但若是他当真忘了方若盈这个名字,那么他也不会再找上柳浩扬了。
方若盈?我管你叫什么名字,总之你给我安分待好,要见我老板,等他下楼来我会替你转告,不过你最好不要骗我,要不然你别说是见我老板了,我会让你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确定他会替她转告后,苏盈盈决定不再找门板出气,反正到最后吃疼受苦的人会是她自己。
她慢慢走向角落的一张单人椅,坐下来让自己好好休息,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体状况,绝不能做出会伤害肚里孩子安危的事。
只是她真是太天真了,竟然以为自己可以理智地和陶佑民见面。
其实不管她是谁,光是冲着她现在是柳浩扬的妻子这一项有利的弱点,有她在手上,绝对是对方牵制柳浩扬的好工具。
而她却傻呼呼地自动送上门来,成为对方威胁她老公的工具?唉!她真是笨哪!这会儿浩扬一定发现她失踪了吧?他会不会很着急?会不会气她随便跑来敌人阵地自投罗网?好想知道他是爱她多一点,还是爱方若盈多一些?虽然两个都是她,她还是好想知道他的答案。
一听见方若盈这个他用五年的时间去思念的女孩的名字再次被提起,陶佑民果然在隔天就叫手下将苏盈盈带来见他。
当她一来到他面前,她很清楚地看见他脸上明显带着失望的表情。
你就是对我手下自称是方若盈的人?陶佑民眼一眯,睇视了她一眼。
一个他从小看到大,在他手臂下呵护长大的女孩,他不会认不出来;而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方若盈。
他可没有忘记若盈早在五年前就跳楼死了,也因此他在那时候就决定和柳浩扬誓不两立!不,在更早之前,当柳浩扬从他手中抢走若盈,他就发誓要柳浩扬付出抢走若盈的代价。
在国外五年,他没有一天不这么想,而现在他回来了,柳浩扬的女人如今又在他手上,他可得好好利用这个筹码,让柳浩扬知道他的厉害。
就是我,陶佑民,你把我捉来这里没有用,浩扬不是好欺负的。
苏盈盈挺直腰杆,任他打量。
你知道我?陶佑民露出讶异之色。
你的一切所作所为我全都知道,你别想再用同一花样设计我和浩扬。
她不会再上他的当。
那个总在身边照顾她、让她视作自己兄长看待的陶大哥,已成为过去。
看来柳浩扬是把我和他之间的一切都告诉你了?陶佑民不甚在意地耸耸肩。
没错。
她昂起下巴。
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曾经深爱过的方若盈,其实是我的女人?陶佑民一提起往事,口气不免有着积压多年的忿恨。
你少胡说八道,我――方若盈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她只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把你当作是她的大哥看待而已,分明是你自己自作多情!苏盈盈随即反驳回去。
你这个女人知道个什么?如果没有柳浩扬的介入,我和若盈早就是一对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若盈也不会移情别恋,弃我而去!陶佑民咆哮出声,表情激动不已。
她不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全是你自己放不开,也看不清感情不能勉强这个事实!若是你真心疼爱方若盈,你该做的是衷心地祝福她,而不是暗中设计一切去破坏她的幸福。
苏盈盈来得比他更恼火。
当年若不是他在暗中搞鬼,她和浩扬又岂会到现在还不能在一起?她该是我的!她本来就是我的!是柳浩扬的出现毁了一切的美好!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柳浩扬。
你这自以为是的男人,她根本不爱你!苏盈盈气得几乎是用尖叫的了。
她爱我,她本来就要嫁给我了,是柳浩扬在婚礼出现,硬将她带走,接着却又逼死她……这全是他的错!不管你怎么说,这一切都是柳浩扬的错!陶佑民怒地大吼,将桌上的烟灰缸一手拿起,并用力掷向她。
苏盈盈完全没料到当年斯文的陶佑民,如今会变得如此容易动怒,当他在一气之下掷出烟灰缸时,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也甭想能及时闪开。
也因此她的额头被烟灰缸击个正着,划开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像水汪一般滑下她的脸。
她闷哼一声,用手掌捣住伤口,忍住那一阵头晕目眩。
是她太大意,不该以为他仍是五年前的陶佑民;不该以为自己能够平心静气地和他好好谈谈。
很痛吧?这是你自找的,谁教你惹怒我!我警告你,你若是不安分地待在这儿,还有你好受的!像是没看见她满脸血痕,陶佑民站起来,不想和她多谈。
你难道要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吗?她已经死了,陶佑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抛开过去,重新来过呢?她的手仍捣住伤口,嘴里不怕死地说。
别想说服我!我不会让柳浩扬好过的!背着她,陶佑民僵直身子。
方若盈死了,浩扬同样不好受,但他可曾怨过你?可曾想让你不好过?他能这样对你,为什么你就做不到?双脚无法再站立,额头上的痛楚令她感到头好沉又好昏。
从我手中抢走若盈的人是他!把若盈害死的人也是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将若盈逼去跳楼!陶佑民走向她,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她上面往下说道:你听清楚了没有?陶……她被摇得话都说不出来,头更加晕眩不已。
我不会放过他的!他将若盈逼死,现下竟然又娶了你,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辜负若盈、娶了别的女人?我饶不了他!陶佑民的语气深恶痛绝,将他手中的苏盈盈当作是破布娃娃般的摇晃着。
如果……我说我……是……她在连续的摇晃下试着把话说清楚:我……是方……若盈……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和浩扬……计较了?你说什么?陶佑民惊得放开她,她则不支地往后倒在地板上,而这之间她不忘用手护住腹部。
快说!你刚才说什么?陶佑民大吼,视线一再地在她脸上搜寻,仍找不出她是方若盈的证明。
我……是方若盈……陶大哥。
如果知道她还活着,能化解陶佑民和浩扬之间的仇恨,她愿意冒险一试。
陶佑民瞪着她好一会儿,许久未吭一声。
苏盈盈则努力忍住头上那一阵又一阵逐渐增强的痛楚。
头愈来愈痛,她怕自己就要承受不住……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柳浩扬吗?陶佑民认定她只不过是在玩花样。
你根本不是若盈!我是若盈,陶大哥,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你已经一错再错了,为什么还不肯看清事实?浩扬的弟弟都被你害死了,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多久?她努力大吼,身子不稳地摇晃了下,突然间黑暗宠罩了下来。
陶佑民没有回话,他只是看着已经痛厥在地的苏盈盈,接着转身走开。
当他再次回来,他的手里已多了个医药箱。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浩扬。
柳母在得知她的干女儿兼大媳妇失踪的消息,便和柳父赶了过来。
想到她的小儿子才刚逝世,接连着她的干女儿又不见踪影,柳母不禁悲从中来,整个人瞬间老了好几岁。
妈,你不要担心,盈盈不会有事的。
柳浩扬于是坐在母亲身边安慰她。
你教我如何不担心?盈盈是个女孩子,又怀着你的孩子,她一定很害怕。
柳母手里紧揪着手帕,绞着手指不觉中说漏了秘密。
柳浩扬却只当母亲是由于心太慌而言语不清,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惟有想法子救出盈盈才是当务之急,母亲说得没有错,盈盈这会儿心里一定感到很害怕,她是不是正因心里害怕而哭泣着?光想到这儿,他的一颗心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此时此刻他才发觉自己的心里早已不能没有她,她是除了若盈以外,另一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女人,是他想要疼爱珍惜的小女人。
当初基于道义而娶她的理由不再存在,他相信若盈不会怪他去珍爱她以外的女孩,毕竟他这一生最重要、也最令他难忘的女人依旧是她,只是现在已有个女人需要他去珍惜、去疼爱,他决定好好守护她。
浩扬?柳母的叫声硬是打断他的冥想。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有心思想事情?妈,没事的。
他回过神,说着同样的安慰语。
你想会不会又是盈盈的继父把她抓回去了?柳父提出他的看法。
不是盈盈的继父,爸。
他回道。
听你这口气好像是知道盈盈是教谁抓走了,是不是?柳父当下听出儿子的弦外之音。
浩扬,你知道是谁抓走盈盈?那你快去把她救回来啊!柳母更是急得不得了。
妈,我说过盈盈没事,你不要着急。
柳浩扬仍是一派冷静。
你就这么肯定盈盈没事?还是你一点都不关心她?柳母闻言,忍不住对他开口大骂。
浩扬,你这样的表现的确教人很失望,你既然娶了人家,就要好好照顾她呀。
柳父更是看不过去。
爸、妈,我会这么肯定盈盈不会有事,是因为捉走盈盈的人是针对我而来;在没整倒我之前,他不会对盈盈动手的。
他会这么了解,不就正因为他和那人之间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这么说,你的确是知道谁抓走盈盈了?柳父再次确认道。
既然知道对象是谁就好办事了,柳父心想。
如果我没有预料错误,盈盈应该是在那个人手上。
他只是在等陶佑民先和他联系。
早在她失踪那一天,他就有这个预感,所以他的追踪方向一直锁在陶佑民身上。
无论他多会隐藏、躲在什么角落,他都势必会将他揪出来!这一次他会和他做个总了结。
你真的是方若盈?你不是在骗人吧?陶美莉趴在床上,见床上的苏盈盈醒来,随即追问她。
苏盈盈眨眨眼睛,看向已经五年未见过面的陶美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受。
曾经她和陶美莉也是一对私交甚深的朋友,曾经她们也是一对好姐妹,如今却成为对面不相识的陌生人。
此情此景令她禁不住想起这五年来她从未回去探望的父母……他们是否想她?她曾怨过他们,怨他们不顾伤害她,就为了要撮合她和陶佑民在一起――即使到现在她还是无法谅解他们的所作所为。
陶佑民设计这一切,她无话可说,但教她如何接受从小视她如手中珍宝、极尽疼爱、备加呵护的爸妈,到最后竟然联合外人,一起设计伤害他们最疼爱的女儿?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无法去谅解他们自私的心态。
所以她一直不曾回去探视过他们,即使偷偷看一眼她都不愿。
但见到陶美莉那如见亲人的感受,却令她思及她的父母,以及他们是否感到孤单,毕竟他们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喂,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陶美莉见她一脸沉思,却始终不曾开口,遂再次叫唤她。
我听见了,美莉。
她回过神,对陶美莉笑了笑。
你知道我的名字?陶美莉张大眼,身子更加靠近她,想看个更清楚。
可是陶美莉无论怎么看就是看不出眼前这个女人哪里像方若盈了。
大哥何以十万火急地把她从温暖的被窝叫起,就为了叫她来确认床上这名女人是否就是若盈?再说,若盈不是早死了吗?这是当时她回大哥的话,原本以为她大哥又在发神经,又因思念若盈过度,而四处把几分神似若盈的女人带回家来了。
不料大哥却坚持要她先过来再说,害得她为了走这一趟,还千拜托万拜托她已上床准备休息的老公送她过来。
结果这一看她才知自己又被骗了,眼前这少说比自己年轻个五、六岁的女人,根本和若盈完全没有神似的地方。
大哥的症状真的愈来愈严重了。
以往他所带回的女人,至少会有某部位和若盈神似,也许是眼睛,或是鼻子、嘴巴,而就眼前这一位――她实在找不出什么地方像方若盈了。
如果我说我是方若盈,你信吗?苏盈盈任由她打量。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告诉你,我和若盈很熟,你骗不了我的。
陶美莉挥挥手,轻哼道。
想骗她,没这么容易。
我可以说出只有你和我两人知道的秘密,不过我有条件。
你是想要我放你走吧?对不起,既然我大哥认定你是方若盈,你就更不能走了。
她什么都可以试着做到,就是放她走这件事她无能为力。
再者,就算她想偷偷放她走都很难,因为这间屋子前前后后都是大哥请来的人,别想有人能从这四处有人监控的屋子出去。
不,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我走,我想要的是你能帮我劝劝你大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他不能再错下去了,美莉。
你真的是方若盈?我是。
她知道这很难相信,而她也不想多费唇舌去解释她死后所发生的事。
如果你是方若盈,你该知道我大哥对你用情有多深,要劝他忘记你,难了。
陶美莉嗤之以鼻。
这件事她又不是没试过,每次一和大哥谈起这件事,挨骂的人总是她,试过几次她就不想再自讨苦吃了。
所以你情愿看他一直这样下去!你知道他再次以当年对待浩扬的方式,又一次对待浩扬的弟弟吗!而这一次洽扬的弟弟,无法像浩扬一样侥幸获救……美莉,不能再有人为此牺牲性命了!苏盈盈从床上坐起,抓住陶美莉的手。
你真的是方若盈?陶美莉仍是执意要得到答案,谁教她奉大哥之命而来呢?知道自己若不提出证明,陶美莉是不会相信她,于是她侧着头说道:你还记得你的初吻发生在你几岁的时候吗?她相信这是她和陶美莉两人才知道的私密。
毕竟她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同伴。
我当然记得,就是在我――陶美莉张嘴正想说下去,苏盈盈已抢先一步开口。
在你十一岁那年,一个隔壁班的男孩子,趁着你趴在桌上睡午觉时,偷偷亲你一下,你还为此哭了好久,因为那个偷亲你的男孩子,他满脸的雀斑,全校女生都不喜欢他,所以你很生气自己的初吻给了他,对不对!她会记得这么清楚,是由于当时她就坐在美莉隔壁桌,也教那一幕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知道?陶美莉愕然地眨眨眼,这些细节她本人都有些淡忘了,怎么有人可以记得比她还清楚?我说我是方若盈,是你不相信我的。
你真的是?我是。
不是假的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陶美莉心想。
你还要我提出更多证明?苏盈盈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你在九岁还会尿床,十岁不会自己洗澡,十一岁――哇!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你就是方若盈,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陶美莉连忙阻止她再往下说,再让她说下去,她的一些糗事就要完全曝光了。
所以你愿意帮我吗?美莉?若盈,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我大哥一直忘不了你。
五年前你的死,令他一直怨恨在心,他始终认定是浩扬把你害死,所以他这五年来想的全是如何让柳浩扬不好过,即使是在国外他也不曾放弃过这个念头。
陶美莉很遗憾地告诉她。
其实她又何尝不希望大哥能忘记以前的仇恨,重新过他的生活呢?只可惜他的心结解不开,谁也帮不了他。
但是,我毕竟没有死,所以陶大哥已经没有理由怨恨浩扬,不是吗?苏盈盈抱着期望问。
你错了,若盈,你忘记一件最重要的关键。
陶美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关键?就是你,若盈。
如果你能回到大哥身边,我可以向你保证大哥绝不会再找浩扬的麻烦,你就是这整件事的主要关键人物,只有你才能改变一切。
陶美莉明白指出。
我……她根本不可能留下来,她的心不在这儿。
当她想这么说时,门口却走进一人,正是早已在门外聆听许久的陶佑民。
他正一脸激动地大步走向她,在她正想往后退时,她的人已教他整个抱住。
真的是你,若盈?我的若盈……陶佑民深情款款地抱住她,不顾她明显的挣扎,将她愈抱愈紧。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两只手用力抵住他的胸膛,努力想推开他。
你别想我会再放开你,这一次谁也别想抢走你!捉住她推拒的手,陶佑民俯头就想强吻住她的唇瓣。
不要!你想干嘛!她大叫,用力撇开头,躲开他的吻。
大哥,你放开她,你没看见她怀着孩子吗?陶美莉连忙阻止他。
陶美莉的话使得陶佑民冷静了下来,他退开一步,像是这才注意到苏盈盈稍稍隆起的肚子,目光在这一刻更加阴沉。
又是他的孩子?他问。
没错,的确是浩扬的孩子。
她昂起下巴,毫不考虑地回答他。
你就非和他在一起不可?已经五年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把你和他分开?陶佑民大声嘶吼,最不能忍受的是她又一次怀了柳浩扬的孩子。
因为我和他彼此相爱,谁也无法拆散我们。
她以坚定的语气答道。
这一次我一定会拆散你们的!若盈,你是我的,我一定会拆散你们。
陶佑民更是打定主意,非要破坏到底不可。
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若盈不爱你,不如你放了她吧。
陶美莉不是为方若盈说话,而是她明白她大哥真的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要我放了她?办不到!既然已知道她是方若盈,就别想要他放她走。
大哥――你到底想要怎么做?苏盈盈直视着他。
除非你留下来和我在一起,我就答应不再找柳浩扬的麻烦。
为了留住她,他愿意妥协,就看她如何做决定。
你还不明白吗,陶大哥?我是为浩扬才重生,如果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她缓缓摇头。
为什么?他明明逼得你去跳楼,你为什么一颗心还向着他?他就是不明白柳浩扬有什么地方值得她为他这么做。
因为爱。
我爱他,无论他如何对我,我就是只爱他一人。
她把话说开,是希望他能就此死心。
我难道不行吗?若盈,从小到大我对你的心意,岂会输给柳浩扬?为什么你在一见到柳浩扬就爱上他,却偏偏看不见我的深情?他咆哮着更上前一步,却见她往后退一大步,为此他眼里顿时闪过一抹伤痛。
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大哥,我如何对你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呢?陶大哥,你再怎么逼我,也没有办法勉强我对你产生感情的。
她侧身想闪过他的逼近,却教他一手捉住。
你会的,只要你是我的人,我就不相信你还有脸回到柳浩扬的身边!他突然用力将她推倒在床。
这么一个使力,令苏盈盈额头的伤再次出血,她痛得爬不起来,连陶佑民几时爬上床都不太清楚。
大哥,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胡来呀!在一旁的陶美莉见状,连忙上前想阻止他。
走开!陶佑民大吼。
一手撕开了苏盈盈的上衣。
大哥!不要这样子,你不是这种小人!陶美莉难以相信她大哥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滚出去!美莉!大哥,不要――陶美莉还想做最后努力,她的人却被陶佑民用力推出房间,接着房门在她眼前上了锁。
大哥!开门!开门啊――她拍着门,不肯放弃地叫着。
无奈房门内除了苏盈盈的尖叫,再无其它声响。
放开我――苏盈盈拼命推着已压在她身上,对她一阵乱吻的陶佑民。
我可以接受你曾经被柳浩扬抱过。
他一副他就是这么爱她,所以不计较她遇去的表情,接着又往下说:可是柳浩扬是否有那个度量接受你这个被我抱过的女人呢?若盈,只要你成为我的人,你就知道是谁比较爱你了。
你这卑鄙小人,放开我!我不是你的若盈,永远都不是!即使你现在强暴我,我也不会是你的,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痛恨你而已!她使劲用脚踢他。
陶佑民闷哼一声,捉住她的足踝。
你尽管恨我没关系,等到你成为我的人,你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
他说着,一面将她的长裤往下脱去。
我会死给你看,陶佑民!如果你这样对我,我马上死给你看!她不在乎这一轻生肯定又要遭老祖先爷爷的一顿骂。
但若是活着得承受被人强暴的命运,她情愿选择一死。
陶佑民只错愕了下,认定她不会是认真的,也不敢这么做,便继续他肆虐的动作,很快地将自己的上衣褪去,丢至一旁。
见他依然故我的姿态,苏盈盈把心一横,使尽全身力气用力一咬,可说是存心不想活了。
别了,浩扬……她又一次被迫离开他。
老祖先爷爷……她又要再一次向他报到了。
若盈――陶佑民椎心的大吼是她在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也因此她错过柳浩扬带人冲进来的一幕,更错过柳浩扬因目睹她自尽的最后一刻,脸上那惊悚仓皇的表情,更甭说她无法亲眼看见柳浩扬发狂似的揍着陶佑民的最佳景致。
大哥,你不要紧吧?待梵天盟的人走尽,陶美莉才尖叫着跑向伤痕累累摊在地上的大哥身边。
美莉,我错了吗?我不过就是爱她,只想好好照顾她而已……为什么她宁愿以死来反抗我!在她心里难道真的没有我这个自小疼她的陶大哥吗?陶佑民那一脸大受打击的表情,教人看了忍不住一阵鼻酸。
苏盈盈在他面前咬舌自尽的一幕,对他打击甚深,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那种逼心爱女子自尽的举止。
曾经他恨透了柳浩扬逼得若盈去跳楼,如今想想他自己又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行为来了?大哥……见大哥这副模样,陶美莉不住地红起眼眶,坐在他的身边。
美莉,我错了吗?他又一次问。
不,大哥,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你爱不对人,所以无法得到回报。
我真的得放弃这份爱恋了,是吧?他苦涩地喃喃着。
她都在他面前以死反抗表示她的决心了,他不放弃又能如何?真的把柳浩扬害死,他还是得不到她;他相信柳浩扬一死,她不会有别的选择,她只会跟着他共赴黄泉。
他早该看透这一点,一直无法真正领悟,是他的由自尊心作祟。
大哥,你想通了?陶美莉惊喜万分地睁大眼,眼里盈满喜悦。
是该想通了,不是吗?他自嘲地勾动嘴角,却因而牵动到他受伤的地方,痛得他呻吟出声。
大哥,你不要紧吧?陶美莉着急地凑上前。
陶佑民摇摇头,挡去她探来的手。
可恶,那柳浩扬下手真重!不怪他,美莉,这是任何人都会有的反应。
陶佑民觉得自己的确该让柳浩扬痛揍一顿。
大哥,你不怪他?陶美莉更是诧异得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怎么会?大哥怎么会转变这么大?太不可思议!换作是我,我也饶不了想对我的女人施暴的男人,更何况我还曾教人开车撞死他的弟弟。
陶佑民闭了闭眼,回想过去的种种,他到底都在做些什么?陶美莉一时静默无语,想到柳浩扬在离开之前说过,他希望他和大哥之间的仇恨到此为止,不要再有任何伤亡,否则他绝不会再善罢甘休。
柳浩扬就是这种人,尽管他的心里有多怨恨这个人,他也不会因此想毁了他,他的仁慈就是他最大的优点。
否则以柳浩扬现在的能力,要想对付大哥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就是这种男人,才教人难以抗拒,也不枉她曾经迷他迷得要命。
思及此,陶美莉暗暗吐了吐舌头,这心事可不能教她的另一伴知道,她的老公可是百分百的醋醴子哩。
美莉,我想去自首。
陶佑民突然有此一说。
自首?为什么?她又是一惊。
这件事不是没有他人知道,柳浩扬也不准备告发大哥了吗?为什么大哥还是要去自首?我该为我所做的事负责,我不能让人以为我是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他不愿让人看轻,更加不想在柳浩扬的仁慈下过一辈子。
大哥……陶美莉还想再说点什么。
不要说了,美莉,我心意已决,等我再次出来,大哥会重新做人,你不要为我担心了。
陶美莉于是不再多说,她相信大哥是真的重生了,也或许是柳浩扬不予追究的态度,让大哥看清了一切。
不过她心里明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方若盈在大哥面前咬舌自尽的那一刻,让大哥彻彻底底地醒悟了。
就不知方若盈此时可安好?无论如何,她在这里默默地为她献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