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王爷特别吩咐交代,许大夫这回所开的药方,果然不再那么难以入喉,武夕娃终于可以轻松服药,不必再忍受反胃之苦,也因此,这药才服用几天,她的病情便逐渐好转,气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
大夫说你已经好很多了,可以不必再服药。
小雀一得知这好消息,立刻跑来告诉武夕娃。
真的吗?小雀!从床上坐起身,武夕娃再次确认道。
见小雀肯定的点头后,她立刻眉开眼笑地大声欢呼。
虽然这几天的药不是那么难喝,但不必再服药就是件好事,何况这就表示她的病已痊愈,接下来她便可以好好思考自己要如何逃出王府这件事了。
依她看,这大坏人身为王爷,该是国务繁忙,没道理会天天待在府里,所以她想要逃出王府应该不是件难事,只要等到他人不在,又或者夜深人静,大伙儿都睡下了,她再偷偷溜出去,肯定不会教人发现。
总之,她必须先好好计画一番才行。
夕娃,在你计画怎么逃出王府之前,我可以先拜托你一件事吗?小雀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即知她心里的打算,于是请求道。
什么事?你直说没关系。
倘若你想要逃出王府,可否不要在我看顾你的这段时间?小雀知道自己如此要求很无理,但她也是逼不得已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咦?这是什么意思?武夕娃眨眨眼,疑惑道。
怎么她要逃跑还需要看时间、选时辰吗?我知道这要求很无理,可是王爷命令我看顾你,就是希望我能尽到这职责。
万一在我看顾你的这段时间,让你逃出王府,王爷一定会怪罪下来。
夕娃……小雀说著的同时,人也跟著跪下,央求著武夕娃。
喂!你起来啦!武夕娃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拉起小雀。
我求你答应我,夕娃。
这份工作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我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以及两位年幼弟妹,如果王爷怪罪下来,这份工作肯定会丢了,这样我就无法寄银子回去,我——我明白了,小雀,你不用再说了。
武夕娃吸吸鼻子,阻止她再说下去。
要是再让小雀说下去,她都想哭了。
她这人最容易心软,说不定就什么都答应了。
可……她怎么可能答应小雀不逃跑呢?夕娃,我求你。
小雀,你不要为难我。
她咬著唇,却无法狠下心拒绝。
她生病的这些天,都是小雀在照顾她;想她和小雀非亲非故,小雀却为了她的病不分日夜地照顾她,这份情她都尚未回报,又怎么忍心见到小雀由于她的关系,受到可恶的大坏人责罚呢。
夕娃……可是我若不想法子逃出王府,我就必须留下来当丫鬟,我才不要去服侍那个大坏人。
武夕娃努努嘴,语气十足的不甘心。
王爷不是大坏人,夕娃。
小雀忍不住纠正她。
在我眼里,那种不尊重别人意愿的人就是大坏人。
武夕娃咬著牙说。
他还不坏吗?明知道小雀对她有照顾之恩,还派小雀来看顾她,摆明著就是要刁难她嘛。
他肯定知道她绝不会弃小雀于不顾,才会指派小雀来看顾她,实在是太狡猾了。
分明就是大坏人一个!武夕娃越想越不甘心,说好要接受她的挑战,却派小雀来阻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不行!她非要找他当面问清楚不可。
小雀,他人呢?你是说王爷?话题突然转移,小雀差点反应不过来。
就是他。
你带我去见他,我有话跟他说。
夕娃,你这样直称王爷你呀他的,不太好。
万一王爷怪罪下来,你会吃不消的。
小雀好意提醒她。
我才不怕他。
小雀,走,带我去见他。
可王爷这会儿人不在王府,王爷通常在太阳西下时才会回府。
小雀老实回道。
也正因为这段时间王爷不在府里,她才担心夕娃会趁王爷不在时偷跑。
这把人看丢了的责任她可担待不起,才会决定先下手为强,央求夕娃不要在这段时间逃出王府。
大坏人不在府里?她讶问。
真可惜!她本来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试著逃出王府,无奈……目光移向这会儿正以著哀求眼神望著自己的小雀。
武夕娃在心中感叹,这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就这样泡汤了,唉!夕娃?你放心,在大坏人回来之前,我不会逃跑。
早晚有一天她会被自己这心肠太软的个性给害死。
然而谁要她是夕娃女侠呢!要当女侠、要闯出名堂,就必须要有古道热肠、悲天悯人的胸怀才行。
武夕娃将大师兄告诫她的一言一字牢记在心,是以,为了不辜负师父及大师兄对她的期望,她势必要有所表现才行。
谢谢你,夕娃。
小雀喜出望外地道谢,心里则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没有搞砸了王爷的交代,真是太好了。
bbs..cn当天晚上,武夕娃在小雀的带领下来到书房见赵少樊。
一见到他,她立刻气呼呼地对他说:你是什么意思?你明明已经接受我的挑战,怎么可以又让小雀看顾我?!她一面说,一面以著他未免太小人的眼神瞅著他。
既然我已接受你的挑战,当然必须派人看住你,难不成还得放空城,帮助你顺利逃跑吗?赵少樊斜睨了她一眼。
他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可是……等等!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你当然可以派人看住我,但这个人不能是小雀。
哦?原因呢?他抬起眉,很感兴趣地问。
当然是因为小雀她很照顾我,我自然不能让她背负把人看丢了的责任。
这样你明白了吧?她直接挑明地说。
原来如此。
那么,很遗憾,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一旦我下了命令,就不会政变主意。
赵少樊慢条斯理的回道。
你!武夕娃为之气结。
她一眼即知他是故意的,可即使已知道他有心这样刁难她,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大可不必理会小雀,她不过是个丫鬟。
他懒懒地说,看著她明明一肚子气却吐不出来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想笑。
他相信倘若没有小雀看住她,即便王府戒备再森严,也关不住这自由惯了的丫头。
他就是捉住她重情义的性情,吃定她绝不会丢下小雀不管,自行脱逃,才会请和她有几日照顾之情的小雀看顾她。
看来他打的如意算盘果然奏效了,这心肠软的丫头,在小雀的央求下,完全不敢采取任何行动。
就算是个丫鬟,她也很认真在做这份工作,你身为主子,怎么可以否定她的存在!?武夕娃握著小拳头,对著他张牙舞爪的。
我并未否定她的存在,否则就不会派她看顾你。
我非常相信她有这个能力。
说著,不忘丢给小雀一记肯定的眼神。
小雀但觉心虚地低下头来。
受到主子的肯定,她心里固然欣喜,但想到这份肯定是由欺骗武夕娃——这个待她有情有义的奇特女子——的方式得来,她不免感到汗颜。
没错!她的确为了达成王爷交付的任务而对武夕娃撒谎。
她家中并无年迈的母亲,也无年幼的弟妹,身为孤儿的她,打从小起就被王爷带进王府,并被教养成十分专职的丫鬟。
王爷对她的恩情比天还高,是以只要是王爷下达的命令,她拚死都会尽力完成。
既然王爷想要留下武夕娃,那么她就会努力完成王爷的希望,无论在这过程中要她做什么、撒多少谎,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因此,对于一再替自己出头的武夕娃,小雀也只能在心里暗自对她说声抱歉了。
这不公平!你明明已接受我的挑战,却又让小雀限制了我的行动,你这样根本胜之不武。
武夕娃鼓起腮帮子,控诉道。
我说过你大可不——我就是不可能这么做!她打断他,声调明显含著即将爆发的情绪。
夕娃,算了,你不要管我,我不要紧。
小雀适时在旁补上一句。
武夕娃回头看了小雀一眼。
她若是可以不管她,就不必站在这儿跟眼前这讨厌的大坏人大眼瞪小眼了。
我看这样吧,丫头。
我每天给你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内你若能逃出王府,就算你赢。
他换了个方式,不想将她逼急了。
然而,有好一会儿他以为她并未听进他的话,因为她一直瞪著他看,大又明亮的双瞳眨也不眨地。
夕娃?小雀连忙轻推了她一下。
武夕娃回过神来,讶问:你是说真的?由于太过惊讶,她才会一时恍神,但既然他已说出口,她可不许他反悔。
我向来说话算话。
从明天起,我每日给你两个时辰逃跑,每天的傍晚,你若逃不出王府,就必须乖乖留下来当我的丫鬟。
你必须承诺你不会因此而怪罪小雀。
希望泉涌而上,但她仍谨慎地确认小雀不会因此而受罚。
在一旁的小雀闻言,心中更是感到十分过意不去,她不值得夕娃这样剖心对待。
只要你是在这指定的两个时辰内逃出王府,我自然不会怪罪小雀。
他点头承诺。
太好了!小雀,你听见了吧?这下你可以不必担心了!武夕娃又叫又跳的,抓著小雀的手,笑得十分开心。
瞧她高兴得像是已经成功逃出王府般地开心,小雀直看著她生动的笑容,心情反而更加沉重了。
bbs..cn夕娃,你非得离开王府吗?回到东厢院的路上,小雀免不了疑惑地问。
小雀,难道你希望我一直被当作人犯,被限制在这王府里,哪儿也不能去?武夕娃一脸的惊愕。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雀忙挥挥手。
可你明明就——我的意思是待在这儿也不错,王爷待人很好,他——小雀正要对她说王爷的种种好。
就算他人再好,我也不要留下来当他的丫鬟。
好好的侠女不当,却留下来当丫鬟,岂不太好笑了?!王爷不会让你当丫鬟的,夕娃,你放心。
这一点她可以肯定。
倘若王爷当真要收夕娃当丫鬟,何必指派她去服侍夕娃。
虽然名为看顾夕娃,但自己真正的职责还是服侍夕娃的一切生活所需。
她不明白王爷究竟是如何看待武夕娃,但可以肯定的是,王爷绝非单单只将夕娃当成是个人犯而已。
王爷对待武夕娃的方式很不一样,但到底是怎么个不一样法,恐怕只有王爷自己知晓,身为丫鬟的她无权过问。
无论是否要当丫鬟,我都不能留下来,小雀。
她遗憾地摇摇头。
为什么?这里又不是我的住所,而且我和大坏人非亲非故,没理由待在这里不走吧?更甭提她还有事要去办,总之这王府她不能久待。
可是你是我第一个谈得来的人,夕娃,我舍不得你。
小雀真心地说。
这里的下人虽然众多,但真正能交心的却没几个,更没有人能像夕娃这样处处替她出头。
将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你不用担心。
武夕娃脸上挂满了笑容。
四海之内皆兄——姊妹,她自然也是很高兴小雀如此重视她。
哪天你顺利逃出王府,一定不要忘记回来看我。
小雀如是交代著。
当然,这是表示她真能逃出王府:但基于一己之私,小雀当下已做出了决定。
因为她心里实在舍不得夕娃。
小雀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把人留住。
bbs..cn为了下午能顺利逃出王府,一大早,夕娃特地请小雀带著她了解王府的环境,以便在逃跑过程中不至于迷路。
然而沿路走下来,武夕娃不由得惊叹连连,双眼中更是充满了惊奇。
这王府之大、之美,简直超乎她的想像之外。
原来这就是皇室与平民最大的不同之处。
武夕娃在心中感叹。
光是王府的一砖一瓦,就不知能建造多少屋子了,更遑论那庭园、花房占地之大,更是难以形容。
她才观赏至一半,两只脚已是又酸又疲,光想到要逃出王府,就要走上这么远的路,她的腿都软了。
小雀,我好累,休息一下好不好?武夕娃停下来喘气。
即便是跟著大师兄练武,她都不曾感到如此疲累,没想到才逛王府一半路程,她就已累得喘吁吁,肯定是那一场大病耗掉她不少元气。
武夕娃席地而坐,一面在心里嘀咕著。
你不要紧吧?夕娃。
我去替你端杯水,你等我一下。
小雀瞧著喘息不已的武夕娃,心虚的不敢直视她。
她承认自己太小人,利用武夕娃不了解王府环境,故意带著夕娃在王府各厢院间绕圈子,让夕娃走了不少冤枉路。
这王府是很大,但也不可能大到走了一上午还走不完全程;她就是利用夕娃对这里完全陌生,才能达到这目的。
为了能留住夕娃,她绝不可能让夕娃熟悉王府的环境,虽然这样做会辜负夕娃对她的信任,但她心里也很无奈。
我不要紧。
小雀,我不是那么娇弱的女孩子,你放心。
武夕娃嫣然而笑,接著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连忙问小雀:对了,小雀,你有瞧见一个袋子吗?袋子?小雀眨眨眼,状似困惑。
夕娃指的该不会是那个黄色布袋吧?虽然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但肯定对夕娃很重要,所以自然是被她收在很安全的地方。
就是一个黄色布袋,上头绣有火的图案。
那个袋子对我很重要,你有没有瞧见?武夕娃用手比了比袋子的大小。
先不提袋子里装著许多可以保命的小东西,就连袋子本身都对她有重要的意义,可不能弄丢。
她非常肯定袋子是在她被捉进王府后才遗失,那么袋子绝对是在王府里。
对不起,夕娃,我没瞧见。
小雀挣扎了一会儿,最后仍选择隐瞒袋子的下落。
可是袋子明明是在我被捉进王府后才不见,究竟是被谁——武夕娃偏头思索了下,脑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于是惊叫一声:我想起来了!小雀。
你想起什么?夕娃。
小雀一颗心提了上来,手心里开始冒汗。
夕娃不会是怀疑她拿走袋子吧?一定是那个人!哪个人?你指的那个人是谁?原来不是在指她,小雀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就是从背后偷袭我、把我击昏带回王府的那个小人。
她想,除了他以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你是指副将大人?就是他!他现在人在哪里?武夕娃忿忿地问,气得牙痒痒的。
她差点就忘了有这号人物!她今日之所以会被限制在王府里,哪儿也去不得,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这一切都要怪他!倘若不是他从背后偷袭她,还将她带回王府,她不会在这里苦等逃出去的机会。
没想到他击昏她就算了,竟然连她身上的重要袋子也一并带走,如此行径,未免太可恶。
副将大人正在寻找公主的下落,所以不在府中——惊觉自己居然说漏了嘴,小雀连忙停住。
公主?你是说公主不见了?武夕娃很感兴趣地追问,完全没察觉到小雀的异样。
公主?她从来没见过公主吔!就不知一国的公主是否就如江湖中人所形容,是个娇滴滴、娇蛮任性的金枝玉叶。
不,你听错了,夕娃。
我是说副将大人正在寻找公主最喜欢的宝物的下落,所以不在府中。
小雀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公主留书出走的事,目前还是个秘密,绝不能教人发现。
就算武夕娃是最有可能知道公主下落的人,公主的身分仍然必须保密。
宝物?什么宝物?提起宝物,武夕娃更感兴趣了。
这世上无奇不有,她也好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宝物能让娇贵的公主动心。
我也不知道。
恐怕这宝物只有副将大人才知道。
小雀把一切推给不在场的副将罗厚史。
这么说他不在府里,也没人知道我的袋子的下落了?武夕娃苦著一张脸。
唉!没了袋子,她就算能顺利逃出王府,也办不了她的正事啊。
真是的!好不容易说服师父放她下山,正事尚未办成呢,她就被困在这里。
这究竟要如何是好?你不用这么苦恼,夕娃。
这样好了,我请王爷替你召回副将大人,也许就能知道袋子的下落了。
不忍见她如此苦恼,小雀于是安慰她道。
真的可以吗?她不免又惊又喜地问。
接著见小雀肯定的点头后,她禁不住欣喜的从地上跳起来,喜孜孜地抱住小雀,又叫又笑地说。
谢谢你,小雀,你对我真好!这不算什么,夕娃。
伸手回抱著武夕娃,小雀心中的愧疚又加深了不少。
但,值得的,为了自己,以及完成王爷的交代,一切都值得的。
bbs..cn和赵少樊约定的时间一到,武夕娃立刻迫不及待地展开逃跑行动。
她先是循著上午小雀带她走过的路径,来至东厢院的围墙前。
仰望著耸立在眼前、高得吓人的围墙,武夕娃这才暗自痛恨自己没有好好认真跟著大师兄练轻功。
倘若当时她肯乖乖练功,不贪玩爱偷懒,这片墙根本难不倒她。
唉!早知道今日会面临这种困境,当初她就不会只顾著玩不练功。
武夕娃悔不当初地看著挡住她去处的高墙,心里十分懊恼。
明明自由就眼前,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深深地叹了口气,武夕娃终于放弃翻过这片墙逃出去的念头。
虽然明知这片墙的后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市民街道,但轻功不济,她也只好放弃这最容易逃出去的地点,再想其它方法。
她只有两个时辰可以逃跑,不能光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武夕娃左顾右盼著,终于发现围墙旁有一条曲折小路,她不记得小雀曾带她走过这条小路,但不管这条路通往何处,对她而言总是个机会。
心里抱著希望,武夕娃加快脚步走向那条曲折小路,很快地,她走出了东厢院,跟著来到一处人声鼎沸的屋子前。
待她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下人们煮饭的厨房,难怪会如此吵杂。
喂!你是新来的丫鬟吗?别光是杵在那儿,快进来帮忙做事!里头正忙著的厨娘见她站在门口发呆,不由得叫唤她进来帮忙。
我……不是。
叫你进来就进来,哪来么多废话!厨娘瞪她一眼,胖胖的身子走向她。
可是我又不是——啊!你不要拉我!武夕娃叫著,无奈力气敌不过身材壮硕的厨娘,就这样一路被拉进了厨房里。
从现在开始,你就跟著我做事,免得你个子小又长得像娃娃,遭受其他人的欺负。
厨娘适才见她一脸茫然,心想一定是新进府的丫鬟,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决定将这小女娃纳入她的羽翼下保护。
在王府里,她虽是个厨娘,但资历最久,就算想多个小帮手在旁协助,相信总管也不会为难她。
可是……做事!不要多话,想要在王府里生存,就是多做事少说话。
厨娘梅婶警告地说。
咬了咬唇瓣,几度想开口说明自己并不是个丫鬟,却始终没有开口的机会。
武夕娃叹了口气,懒得再和眼前这莫名其妙把她拉进来的厨娘争辩。
就算能开口,她也无法解释自己是何身分,万一被人误会她是闯空门的小贼,情况反而更糟糕。
看来今天这两个时辰,她是别想有所收获了。
小丫头,别叹气,跟著我是你运气好。
明天我要出门采购食材,你就跟我一道出门。
若是采购完,时间还充足,我就带你上市集逛逛。
梅婶听见她的叹息,并未生气,反而纵容地对她微笑。
或许是这丫头很得她的缘,才会第一眼见到她,就忍不住对她亲切。
你是说……明天你要出门?武夕娃显得难以置信的睁大眼。
这位大婶不会当真要带她一道出门吧?怎么?听见能一块儿出门,你就开心了?梅婶没好气地说。
果然还是个黄毛丫头,听见能出门就开心了。
武夕娃不好意思地笑了,心里仍然很难相信自己居然会阴错阳差地撞见这难得的机会。
太好了!看来要逃出王府的时机已经到了。
大婶,你明天可不可以同样这个时间带我出门采购?她可没忘记和大坏人的约定。
这个时间?这倒是个问题,小丫头。
梅婶愣了下,倒也没反对。
谢谢你,大婶。
还有,你叫我夕娃就好。
明天这个时间,我再来找你。
说著的同时,武夕娃动作迅速地一溜烟跑出厨房,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喂!丫头——夕娃!梅婶呼喊著。
真是的,一个疏忽就让这丫头跑了。
明明要她帮忙,却跑得比谁都快,梅婶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bbs..cn是吗?梅婶要带她出门?赵少樊挑了挑眉,颇为诧异地看著向他报告消息的总管。
他知道她会采取行动,倒没料到她会因为走错路而撞进了厨房,还因此而被厨娘梅婶当成了丫鬟。
是。
梅婶看起来很喜欢那丫头,直要她跟在身旁做事。
总管将自己所见说出来。
那宛如娃娃般可爱讨喜的娇颜,怕是人见人爱,他一点也不意外梅婶会喜欢那丫头。
就连他这个王爷都十分纵容她,对于她始终不肯将两个妹妹的下落说出来,他也不曾对她施以严刑。
换作是其他人,下场恐怕不会是如此。
王爷,明日是否要阻止梅婶出门?或者是直接告知她不许把人带出门?总管询问王爷的打算。
身为总管,这梅婶的一切行动,自然归他负责;然而关于东厢院那身分不明确的丫头,就不知王爷作何打算了。
要说这丫头是人犯,一旁却有小雀服侍;若是将她当成客人,她的行动却又处处受到限制。
他实在不知王爷究竟如何看待她。
明明可以对她严刑拷打,逼问她两位公主的下落,王爷却始终没有这么做,反而指派最称职的丫鬟小雀在一旁服侍她。
王爷近日的行为,著责令人摸不著头绪啊。
但身为下属,王总管也不敢直接向王爷问个明白,只好王爷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不必这么费事。
你只要多派几名人手跟在她们后面,在必要时才出手即可。
赵少樊吩咐。
是。
我会交代下去。
王总管恭敬回道,却仍未退下。
还有其它事吗?王爷,属下是担心两位公主至今仍下落不明,万一圣上怪罪下来,王爷您……王总管护主心切,原想直截了当请王爷将东厢院那丫头交给他处理,由他直接严刑拷问,就不信她不乖乖将公主的下落说出来。
然而瞧著王爷脸上的神情,这些话王总管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放心,公主的下落有小雀负责。
小雀的能力你应该可以信得过吧?相信不出几日,小雀必会有所斩获。
如果是由小雀负责,我当然放心了。
王总管面带慈和的笑容。
小雀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的能力……呵!自是不在话下。
王总管,若是没有其它事——王爷,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王爷若没提起,他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说吧。
娘娘派人捎口信给王爷,表示王爷再不挑个名门闺秀安定下来,她就要亲自替您挑选。
王总管照著口信说。
娘娘一直挂心著王爷的婚事,即便此刻人在避暑山庄静养,也不忘时常派人传来逼婚的口信。
然而这口信究竟有没有成效,也唯有王爷本人才知道。
我明白了。
你下去吧。
趟少樊举起手,命令他退下。
看著王爷的手势,王总管心知这件事又没有著落了。
王爷摆明著不把娘娘的口信当一回事。
唉!这下看他要如何向娘娘交代。
王总管在心里一面叹气,一面无奈地退下。
看著王总管垂头丧气地退下,赵少樊不觉扯了扯嘴角,缓缓地拉开一抹笑弧。
他十分清楚母亲为了他的亲事,一直暗中给王总管许多压力。
然而要他成家,恐怕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