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妹为什么走路有点跛吗?斜躺在他温热暖和的胸膛上,她表情有着满足,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拥有这么美好的一次回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原本一直以为她不会对他动心,但会把自己义无反顾地交给他,就证明她的心早已陷落。
不自知是借口,不承认才是事实吧!现在她再也不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只可惜……她始终没有本事让他为了她而解散梵天盟。
要让这样的男人爱上自己,其实很难吧?你妹脚跛了?抚着她的长发,他的口气漫不经心。
是啊,你没注意到?她有点奇怪地问。
虽然玉婕的跛脚不是很清楚,但是只要一看她走路,还是看得出来。
难道玉婕为了不让他嫌弃,几乎不在他面前走路吗?由此可见,玉婕对他真的很在乎、很用心,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低落了不少。
不想指出他从未正眼瞧过她妹妹,严少梵未发一言。
她是因为我而受伤的。
那一年我贪玩爬到树上,还一再笑玉婕不敢爬上来,她禁不起我激她,便硬着头皮往上爬,结果……就害得她从树上摔了下去。
说到这儿,她的脸色晦暗。
也因为那一刻起,你开始怕高?即使是一点点高度也会使你回想起妹妹摔下树的那一幕?这才足以解释她的畏高从何而来。
她低头未言,算是默认。
这责任你扛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你才会卸下它?脑中突然想起龚嘉元曾经对她说的话,而现在他严少梵又说这样的话。
她想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两个男人,就是他们了,可他们却同时教玉婕给看上。
是上天跟她作对?还是爸妈在地下有知都希望她这做姐姐的将自己喜欢的让给妹妹,以弥补她多年前所犯的错误?会有终结的一天吗?她不知道,但她会继续做下去,即使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心痛,她还是别无选择。
你现在了解了吧?为什么我一直任由玉婕为所欲为,因为我向我爸和我妈许了承诺,要一生照顾她,让她永远无忧无虑。
她希望他了解她日后所作的决定都是身不由己。
你想说什么?他不是听不出她的言中之意,他也不大高兴她的语气上如此黯然。
倘若她想作何安排,也得经过他同意才行。
我――她半坐起身,正想开口。
房门在此时蓦然被推开,骆玉婕小小的身子冲了进来,尽管她的脚有点跛,但她冲进来的速度可不含糊。
你们在做什么?为了配合剧情需要,骆玉婕指着躺在床上的两人,一面做出遭受极大打击的苍白神色。
那遭受背叛以及像是亲自捉奸在床的模样,虽然很滑稽,但是仍教半坐在床上的骆玉颜揪紧了心口,她立刻想下床向妹妹解释。
不料,骆玉婕却抢先开了口,道:姐!你骗我!你说你和梵老大没什么的,你说你不喜欢他,你还说要把他让给我的!骆玉婕一边说着,一边注意到仍坐在床上的梵老大,脸色愈来愈阴沉。
好极了,气吧!气死活该!玉婕……她只能低声阻止,却不敢回头看他有何反应。
姐,你说啊!你是不是反悔了?骆玉婕见此时正是大搞破坏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一再地逼得骆玉颜无路可退。
……身子只穿着严少梵的衬衫的骆玉颜,两眼真盯着前方,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心好苦涩,不是已经要退出了,为什么说不出话来?姐,你快当着梵老大的面,说你不喜欢他,说你答应过要把他让给我的?骆玉婕咄咄逼人,她甚至等不及上前拉起骆玉颜的身子,将她硬转过去面向严少梵。
玉婕……她唤道,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移向床上的他。
他何以一直不说话?待她的视线终于锁在他脸上,她的身子僵了,心整个凉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冷漠至极的眼神,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面无表情到令人打从心底直打寒颤。
他该是很生气吧?试问,谁敢这样对待他梵老大?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出他有任何愠怒的现象?姐……骆玉婕当然也瞧见他梵老大如此骇人的一幕,不由得她畏惧地抓紧骆玉颜的臂膀。
‘让’这个字,应该是表示我要先属于你,你才能用上吧?他终于开口,但语气却如冷峰般划过窒闷的空气。
骆玉颜默然不语,强迫自己迎视他凌厉的眼神,即使一颗心宛如要被撕碎了一般。
不管是不是让,梵老大,我真的好喜欢你耶!尽管心里害怕,骆玉婕还是鼓起勇气说。
寒如冬月的眼眸再次扫过骆玉颜僵直的身子,严少梵轻笑出声,道:我无所谓,对于自动送上门来的女人,我向来是来者不拒。
他一字一句迸出,眼神一直落在骆玉颜身上,像是在对她说。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太好了!骆玉婕才不管他是对谁说呢,反正她的目的达到就好。
那就跟我来。
他起身,浑身上下只有条长裤裹住他结实的臂部及大腿,上半身则打着赤膊,大步走向房门口。
等一下,我想要姐的白金项链。
骆玉婕叫着。
这招够毒吧!反正姐要死心,就一次死个够,千万不要再死灰复燃,她才不想一直扮演坏人。
骆玉颜知道何为心碎,在他严少梵说出他无所谓的那番话时,她也同时感受何为心死了;现在她更是连一条小小的白金项链也留不住……随便你。
他的背应该是僵了下吧,在他走出房门之前。
何为肝肠寸断?在她亲手将白金项链解下、亲手将它交给了妹妹的那一刻,她尝到了那种痛。
*********等等我,梵老大。
在后头拼命追着,骆玉婕直叫着。
若不是为了让戏逼真,她才不想追上来呢!也不想她走路本来就有点跛,他还走这么快,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体贴这两个字怎么写,他老师八成没教会他吧!真讨厌,这时候如果换作是嘉元在这儿,他疼惜她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这样对她?姐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嘛,真是教人想不透!等等……啊!她惊叫一声,猛地打住脚步,身子差点失去平衡,却发现挡在身前的他,根本没有伸手扶她的意思。
有没有搞错啊?是他突然一点预警也没有地停下脚步,她才差一点煞不住脚地撞上他,他老兄竟然还是一点风度也没有?算了,不跟他计较了,反正她的计划比较重要。
你看,梵老大,姐将你给她的白金项链给我了。
她笑眯眯地拿起白金项链,在他面前晃着。
她是很不怕死,她知道,可是就算是惹毛他,她也要分化他和姐,谁教他要抢走姐!严少梵眼光一沉,不动声色地睇睨着眼前这笑容虚假的骆玉婕。
他一眼就明白她在玩花样,喜欢他、崇拜他,是真是假,他只须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测出。
但他决定以静制动,将计就计,他要看看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想分化他和玉颜?恐怕只有那小东西才会轻易上当。
敢将他让给别人,可以,不过她必须先受到一点教训才行。
你喜欢我?他扬眉问,嘴角似笑非笑。
对,我喜欢你,梵老大。
她也老实不客气地做出一脸痴迷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骆玉婕,我和姐只差一个字。
她甜甜笑道,表情可人,声音更甜美。
你知道当我的女人要具备什么条件吗?当他的女人还要具备条件?什么条件?这么奇?骆玉婕无法苟同,但想到他可是梵老大耶,他大爷要自定什么规矩,也没人敢说话。
我不知道。
实在想不出,她只好虚心求教。
不多话,不多听,不多看。
她眨眨眼,这是什么条件啊!还有……你是第一次吧?什么第一次?她傻傻地问。
怪不得她,人家可是纯洁的耶!女人的第一次。
他明白地指出,是她要自取其辱,怪不得他出言讽刺。
骆玉婕瞬间刷红脸!如果他不是梵老大,只要一句话随时有可能取她性命,她真的会朝他吐口水。
我是啊!她不会就此退缩,他想吓退她?还早。
姐姐是她的,他抢不走。
那好,跟我进房。
进房?她叫,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要当我的女人,这是先决条件。
可是我和你可还没结婚,如果你愿意娶我,我就给你。
想占她便宜,没那么简单。
结婚?可以,就定在一星期后,别想逃,骆玉婕,你知道惹恼梵天盟的下场。
他冷然地迸出话语,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
骆玉婕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
他说了什么?她没听错吧?他……他要跟她结婚?这不是真的吧?她做了什么?她不会真的惹火上身了吧?哇!救命啊!*********姐,救我!救救我呀!骆玉婕慌张地冲进骆玉颜的房里。
骆玉颜就坐在原先的位置上,一直未曾移动半分,在骆玉婕尚未冲进来之前,她的手心一直抚触床中央那还留有余温的被褥。
见妹妹冲进来,她才连忙收回手,悄悄地握紧手心,想留住掌心那温热的感受。
玉婕,有什么事?姐,你知道吗?梵……梵老大他说要娶我,我才不――不要嫁给他,这句话尚未说出口,骆玉婕及时想到自己就是打算要破坏姐和梵老大的,如果她再向姐求救,表示她不要嫁给梵老大,那她先前所做的努力不就全是白费工夫了?不行,她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眼看就要成功,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不行,说什么这个坏人角色她是扮演到底了!你说什么?玉婕。
骆玉颜一时没听见她说的话。
只见她先是慌慌张张,后又像是在凝聚决心,实在搞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我说,梵老大他要娶我啦!她一口气说完。
他要娶你?骆玉颜表情一呆,竟说不出恭喜这两个字。
他要娶玉婕?他是在气她,还是就和嘉元一样,到最后都教玉婕的热情给收服了?是后者吧!只要同时见过她们姐妹俩的,最后都会选择妹妹玉婕,她一直很清楚这一点,也知道那些男人到最后都说她不懂浪漫、不够热情,而只有美丽的皮相是不够的。
只是,他一定要在才走出这个房门不久就宣布这件她想都想不到的事吗?他一定得这样伤害她,伤害到体无完肤才行吗?姐?骆玉婕有点担心地看着她。
第一次见到姐脸上出现木然,她的心有点不安,开始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做得太过火,破坏得太彻底了?姐这种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会有事吧!玉婕,你呢?你如何决定?她强迫自己问出口。
我……她想说她才不要嫁给他,但心中另一个捣蛋的魔鬼,却仍不放弃地径自道:我要嫁给梵老大,跟嘉元比起来,还是梵老大比较有魅力。
是吗?她喃喃着。
是不是该死心了?不是说好只要玉婕快乐,她就快乐吗?她不会有怨尤的……姐,你还没祝福我呢!骆玉婕没想到自己会冒出这种话,可是她就是说了。
是自私吧!她真的只有想将姐占为己有,并不是故意要伤人的。
她不想这么坏,可是她就是害怕姐会被梵老大抢走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她是为姐好,像梵老大那种阴冷的男人,才不适合姐呢!对!就是这样没错!这会儿自觉对不起骆玉颜的骆玉婕,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祝福你,玉婕。
说这句话,她的心正在泣血。
一再的付出,她真的不知道她的心哪一天才能自由……为什么连她自己所选择的,她都感到痛彻心扉,心苦涩到难以平复?错了吗?她一再的付出,错了吗?*********姐不快乐,很不快乐。
事情进行到第四天,骆玉婕注意到自从那一天起姐就不再笑了;她的话也不多,在别墅里不是整天像个游魂四处走,就是一个人静静待在自己的房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梵老大就更绝了,两天来人也不知上哪儿去,她却往意到别墅真的开始在为几天后的婚礼大事铺张,教人不得不相信他梵老大是当真要娶她。
天啊!她不是玩真的呀!她想嫁的人是嘉元才对,她才不要嫁给梵老大哩!可是她不知道该向谁求救,嘉元不在这里,那只看门狗说另有人手在暗中保护他,可是就是不能将他带到别墅来。
所以她第一个想到要求救的对象,就这样没啦。
再想到向姐求救,另一方面她又真的好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前功尽弃,她努力了这么久说。
唉!她到底该怎么办?她现在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在烦恼不知如何是好是吗?高子昂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响起。
啊!你干嘛!想吓人啊!你这个冒失鬼。
骆玉婕拍拍胸脯,她是真的被他吓到了。
我站在你后面很久了,是你自己没注意到。
高子昂耸肩道。
我为什么要注意你什么时候要冒出来?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我是好心站出来警告你,小心,不要玩火自焚。
高子昂冷哼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一概装傻到底。
你这样伤害自己的姐姐,你觉得很高兴?高子昂不是瞎子,别墅里发生何事他也看得很清楚。
相信梵老大心里更是有谱,只是不知道梵老大究竟做何打算。
这两天忙着剿除黑竹帮的最后防线,梵老大自是没有闲工夫注意到别墅里正笼罩着一团低气压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这团低气压之所以会降临,正是眼前这个捣蛋鬼故意制造的混乱;自从她出现后,别墅就不曾安宁过,简直可称得上是大煞星了!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伤害我姐。
再者,她哪里很高兴来着?她不是也正陷在烦恼里吗?有谁知道坏人这角色也不是很好当的?她可也当得很辛苦呢。
如果你再不适可而止,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到时候你向谁哭诉都没有用。
高子昂摇头道。
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告诉你,我就要是你家老大的老婆了,你要对我乱说话,等婚后我第一个拿你开刀!想吓唬她是没用的。
你真的喜欢梵老大?高子昂试探地问,压根儿也不相信她当真喜欢梵老大。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不行吗?姐可以喜欢,她就不可以?这是什么道理?不是不行,只是你知道梵老大最讨厌有人给他戴绿帽,如果你要嫁给梵老大,可别忘了得先甩掉你那位叫龚嘉元的男朋友。
这……这我当然知道,不如这样,你帮我把嘉元带来,我自己跟他说。
她现在只能把所有希望放在嘉元身上。
也许嘉元有办法将她从这场混乱中救走,并且她还能保有姐姐。
很遗憾,这别墅不准别的男人进来一步。
高子昂颇得意地扬言道。
他可是例外,心中忍不住洋洋得意。
为什么?这是梵老大订的规矩,你自己去问他。
你呢?你就不是男人?她不客气地指出。
我不一样。
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难不成你是人妖?她惊悚地睁大眼。
就算他是人妖,他的表情也不用得意成这个样子吧?喂喂喂!你给我放尊重点!惹火我,我照样揍你。
高子昂对她怒眉相视。
不然你为什么可以进来,嘉元就不行?没这道理吧?因为我是梵老大最得意的左右手。
他自夸道。
想到近来盟里的各位同仁都好羡慕他,就为了他可以待在别墅里。
虽然这是因为骆玉颜受伤的缘故,他才得以进来,但这个机会可是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哩。
去。
骆玉婕冷嗤一声,挥手走开。
既然嘉元无法前来,她就想其它办法。
总会有办法的。
*********什么时候爱上他的?什么时候让他在心里占了这么大的分量,她却不自知?一直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才赫然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他……来不及了,她知道。
不管他对她抱持着何种心态,在她亲口答应玉婕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回头以及反悔的余地。
深夜时分,骆玉颜一个人坐在游泳池畔,凝视着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更加柔和惟美的池面。
回想起他站在池中央,半扶着她,半强迫她将头埋入水中,慢慢地适应水、慢慢地克服对水的恐惧……不过才不久前的事,为何她觉得一切都已离她好远?她还记得,他一直不曾指责她笨,虽然她总是得一再地重复一个动作,可是他却始终很有耐性地陪着她反复练习。
要他一个掌理梵天盟的老大,陪她做这种无聊的练习,其实很委屈他吧!他却什么也未曾表示,甚至牺牲清晨睡觉的时间,每天准时陪她练习,即使每天会赖床的人总是她……思绪打转至此,骆玉颜颤抖地吸了口气,眼眶不觉湿了;是泪水模糊了视线,还是池面上的粼粼波光刺痛了她的眼?还记得有一次她正在练习利用浮板在水面下打水,不知是她在穿泳衣时没系紧,还是水的阻力造成,她的上半截泳衣就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脱落,犹记得那时候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当时――过来。
严少梵就站在池边,手掌顺手捞起飘在他眼前的半截泳衣。
不要。
她站在另一边,以着双手遮住自己未着一物的上半身,并贴着池边,连头也不敢回。
你不要它了?他晃晃手上少得可怜的衣料。
他真的很坏,却教人忍不住心动。
我当然要。
不要,她这个样子还能见人吗?那就过来拿。
你放在岸上,转过身去。
她背对着他说道。
一定要这么麻烦?他沉声道,语气有着揶揄,且愈来愈靠近她。
是的。
犹不知他已一步一步接近,她始终低着头,看着水面下的自己。
闭上眼睛。
他突然冒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来。
闭上眼睛?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于是傻傻地往下问:为什么?就算要闭上眼睛,那个人也是他吧?因为除了我,谁也不准看见你未着一物的美丽胴体,就连你也不例外。
他的手臂随着他的嗓音到来,伸至她的腋下,将她往后拥入他的怀中。
啊!一声惊叫,她的唇已教他夺走。
当她再回过神,她的泳衣已不知在何时完好地穿在身上了。
是在这个位置吧?骆玉颜走进池中,让夜里沁凉的池水包围住她,望着池面上反映的自己。
那是一张为爱而美的容颜,那是一张为爱而心痛的憔悴脸……是不是死了,就不会再心痛了?是不是只要和水融合在一起,她的心就不会再跳动了?是不是她这张脸不该存在,因为一直有另一张脸可以活得比她更热情、更精采、更值得……像是受到了蛊惑,骆玉颜一再和池面上反映的自己对看着,愈来愈近距离的对看,她才看见自己眼里全是悔恨!当意识逐渐模糊,她仿佛看到了她最想见的人,望着他始终面无表情的脸,她好想好想告诉他……她好后悔。
可她却说不出口,只能下意识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面喃喃低语着:只要心死了,连梦都不会是真的……*********梵老大?高子昂一脸诧异地看着一身湿淋淋的梵老大,还有他手上横抱着的骆玉颜。
她怎么……看她一脸苍白,同样湿透了的模样,高子昂心中已了然。
她到底有多痛苦,让她竟趁着深夜大伙都睡去的时候,做出这种事?你是怎么办事的?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以为她会只是昏过去而已?严少梵神情愠怒。
若是他再晚了一步;若是他没有掩不下冲动,而到房里看她;若是他没有听见游泳池里不寻常的水声;若是――太多的若是都差点让她香消玉殒;如果他晚了一步,他会教所有人陪葬!没有等候高子昂说出忏悔话,他径自走向她位于一楼的房间。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他没有换下一身是湿的衣物,反而先褪去她身上湿透的衣物,并一一为她换上干爽的睡衣。
当他的视线落至上一回他在她娇躯上所留下的激情印记时,他目光一沉,不由得将她搂进怀里。
你这个傻瓜,既然这么痛苦,又何必硬要委屈求全呢?你啊!教我不为你心疼都难哪!在她柔嫩却无血色的唇上印下一吻,他首次露出深情眸光。
可惜昏迷中的她,什么也没瞧见。
*********云老,大事不好了!黑竹帮的手下在一声惊慌的叫喊中冲进云老的办公室。
发生什么事了?云老恼怒地看着闯进来的鲁莽手下。
近来梵天盟一直在暗中瓦解黑竹帮的势力,令云老很是头大!像是一些黑竹帮所经营的地下钱庄,以及收入良好的酒店,全因为遭人密告而全部被迫结束营业;就为了钱庄以及酒店里私藏不少黑竹帮自己改良制造的弹药及枪械。
若不是云老花了一大笔可观的数目,买通有关单位不继续查缉下去,恐怕连黑竹帮的总部都无法幸免。
云老不是没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方法,可是各种行业他都一一彻底调查得仔仔细细,就是找不到梵天盟所涉猎的经营方向。
因此就算是想要陷害梵天盟,云老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对象。
梵天盟真有如此本事?可以在什么都不经营、也不投资的情况下存活至今,且背后的资产强大到令人惹不起?梵天盟究竟是何等派系?何种组织?为什么就连一些电脑骇客高手也无法破解梵天盟的内部系统?云……云老。
说!不要给我吞吞吐吐!猛然拍击桌面。
他就是养了一群废物,今天才会这么失败。
有人密告我们走私大量毒品,经由警方搜查属实,现在正送往检验中。
云老,这案件实在太大了,无法再私下买通关系了,我是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回来通报您一声的。
手下毕竟是忠心,并未在途中先行落跑。
云老在此刻脸色逐渐转为惨绿,他真的没有料到梵天盟能将他整得这么惨。
一些经营被搞垮了不打紧,最荒谬的是在几天之内,梵天盟竟然破解了他们黑竹帮的所有底细,还个个击破。
在他们都尚未来得及反击之前,黑竹帮就这么被瓦解得干干净净了。
云老,我们已准备今夜偷渡出境,希望云老跟我们一块儿走,我们都相信以云老的本事,一定可以在海外东山再起,另辟一片江山的。
请云老再次带领我们!黑竹帮所剩无几的几名忠心手下一致请求着。
请云老再次带领我们!有人附和着。
云老一一巡视着他们。
他们也许是一群废物,但这些废物却可以好好利用;逃出海外,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台湾这片土地他是不能待了……很好,咱们就一起走吧!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更重要。
云老眯起他的细眼,透出了阴毒之光。
什么事?云老。
我要一并将梵天盟的女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