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过去了﹖真的假的﹖长冈皇子皱着眉蹲下来,拉她的头发﹐戳她的脸颊﹐甚至捏住她的鼻子,却都不见她醒来。
演戏有必要演到这种程度吗﹖搞什幺啊﹖他盯着她看,又一次惊艳于她的美貌。
白晰细致的皮肤、长而卷翘的睫毛、坚挺的鼻梁、小巧的嘴,组合在一起竟是如此清丽﹐简直教人移不开视线。
纵横美国影坛数年,他看过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美艳的、可爱的、慧诘的、各种类型都有,却不曾见过像薛紫儿这样﹐全然是东方人的味道,一种非常自然且舒服的魅力。
嗯,她一定能够让那些美国人眼睛为之一亮,长冈皇子微笑着想。
薛紫儿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长冈皇子又拉拉她的头发,双眼却盯着她微张的双唇动也不动。
好迷人,真想浅尝一下。
见她依旧紧闭着双眼,长冈皇子情不自禁倾身将唇贴上她的。
起先是轻轻的碰触,但那柔软愉悦的感觉随即引发长冈皇子的生理反应。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一个轻吻就能令他失魂落魄,他可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心里虽存有这样的疑惑,长冈皇子的唇还是离不开她的。
从轻啜到深吻,他逐渐加深了力量,不自觉沉溺其中,直到听见薛紫儿的低吟声,并看见她睁开眼睛。
你醒了。
长冈皇子移开身子,既不慌张也没有歉疚的表情。
你……在做什幺﹖薛紫儿问,方苏醒的她尚未意识到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你说倒下就倒下﹐还真吓了我一跳。
长冈皇子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是真的昏倒了吗﹖咦﹖薛紫儿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来。
她昏倒了﹖她没有吐。
但是昏倒了﹖天啊﹗她真是丢脸,姊知道的话又要叹气了。
你听你姊姊提起过我的事吧﹖长冈皇子扬起嘴角。
她说你对我的提议绝对不会有兴趣,我倒觉得你兴趣挺浓的嘛。
他点点头。
很不错,的确令我印象深刻。
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幺,薛紫儿站了起来,贴着墙像只壁虎慢慢爬离了他。
你──你是我姊姊说的那个导演﹖她问,声音抖得厉害。
正是。
长冈皇子回答,从名片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的名片。
薛紫儿既摇头又挥手。
不,不用了,我并不想演什幺电影。
她努力压下因有男人在场而逐渐升起的恐惧感。
这可不是一部随便的电影,导演是我长冈皇子。
他以无比的自信语气对她说,但对薛紫儿而言却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的名字似乎有点怪。
她反倒这幺问。
我父亲是日本人。
这女人脑袋瓜里究竟都装些什幺﹖长冈皇子眯起眼睛想。
你父亲为你取名皇子﹖不行吗﹖当然可以,只是──日本天皇不会介意吗﹖她低声问,长冈皇子则闭上眼睛培养耐性。
如何﹖愿意跟我合作吗﹖受不了跟她在那儿胡扯,他干脆直接切入正题。
我已经说过不要了。
薛紫儿捣着嘴。
对不起,能不能请你离开﹖我我有点不舒服。
又来了。
你又要昏倒了﹖对于她一再顾左右而言他,长冈皇子有些生气了。
想要我再吻你吗﹖薛紫儿瞪大了眼睛。
吻──吻我﹗﹖他在说什幺﹖她好想吐。
别说你不知道我吻了你,就在你昏倒的时候,难不成你是爱上那种滋味,想要再来一次﹖长冈皇子有些恼怒,因为他突然发觉似乎自己才是对那滋味念念不忘的人。
他吻过她﹖他真的吻过她﹖薛紫儿混乱的脑子正在消化这个消息,她想破了头仍无法相信自己会和某个人类接吻,唇贴着唇耶﹗她应该──不,她绝对是会吐的,即使她根本就昏过去了也一样。
是他说谎吗﹖但编出这种谎言对他又有什幺好处呢﹖薛紫儿百思不解地盯着他瞧,对方也毫不客气看了回来,两人这幺大眼瞪小眼的,依旧找不出事实。
还是直接问清楚比较好吧﹖她这幺想,于是深呼吸又深呼吸的,嘴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但都只发出些无意义的声音,等在一旁的长冈皇子不耐地蹙起了眉。
喂﹗你想说什幺就说啊,又不是凸眼金鱼,光会张嘴合嘴的。
那个──薛紫儿看了他一眼后低下头。
请问是真的吗﹖你刚才说的……关于吻你的事吗﹖长冈皇子扬起嘴角点点头。
是真的,你应该也很清楚啊。
是真的﹖薛紫儿喃喃自语。
是真的……她说个不停。
看见那幺美的一张脸却是一副痴呆的神情,长冈皇子不由扯扯嘴角。
她又要昏倒了吧,再不然就是冲进浴室呕吐一番,她饰演的是有严重男性恐惧症的角色,让男人吻了说不定还得把早午餐连同五脱六俯全给吐出来。
长冈皇子嘲讽地想着,抬起头却看见薛紫儿握紧双拳瞪着他,着实吓了他一跳。
她该不会是想用那双小手揍他吧﹖长冈皇子不由后退了一步。
那个──长冈先生,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有些诧异的长冈皇子点头道:你说啊。
他伸手护住自己的脸颊。
请你──请你救救我﹗薛紫儿闭上眼睛低喊,这意料之外的请求则令长冈皇子楞在当场说不出半句话来。
§§§§§§§§§长冈皇子看着距离自己约有两公尺远的薛紫儿,不知道该发怒还是该叹气。
我有毒吗﹖你非得要坐这幺远。
最后他皱着眉说,语气听起来还是忿怒居多。
薛紫儿闻言一脸惊恐地猛摇头。
太靠近的话我会说不出话来,事实上我现在还有点想吐。
她说。
长冈皇子闭了闭眼睛,却发现这方法无法唤回他原本就不多的耐性。
你这像是有求于我吗﹖他问。
我不想吐在你身上,长冈先生,那人失礼了,万一你因此而不肯帮我……帮你﹖我记得你说的是救救我吧﹖对我来说那就像是救命一样,所以……我还没答应帮你呢,即使你没有吐在我身上。
长冈皇子说着挑起眉。
喂﹗一定得这样吗﹖隔着这幺远的距离,说起话来就像在吵架似的。
我是为你好啊。
薛紫儿低头喃哺道,长长的头发像黑色的瀑布垂落前胸。
好美,真的教人难以移开视线。
惊觉自己因为看她而失了神,长冈皇子倏地站起来并转身背对她。
说吧,究竟什幺事对你而言像救命一样﹖他问,又一次打量屋里的陈设,目的在将她的影像逐出脑中。
他是个专业导演﹐对女主角产生过度的迷恋是绝对不智的﹐他以前从未如此,这回也不会破例。
这──薛紫儿头垂得更低。
我姊姊跟你提过吧﹖有关我那奇怪的毛病。
你指的是自闭及男性恐惧症﹖长冈皇子点头。
你那个暴力姊姊向我朋友提起过,不过我并不相信。
为什幺﹖因为那听起来很荒谬。
为什幺那幺说我姊﹖她是个好人,最好最好的人。
长冈皇子花了点时间才明白她生气了,就因为他说她姊姊是暴力女,虽然她的声音细小且微微颤抖,双手握拳紧贴在膝上,却充分表达了为姊姊抱不平的意念。
开开玩笑罢了,你何必这幺在意﹖其实才不是玩笑,那一巴掌的耻辱他是绝对不会忘的。
我不喜欢人家说我姊姊的坏话。
薛紫儿撅起嘴低语,长冈皇子得拉长了耳朵才能勉强听见。
那就别谈她,认真地谈你的事如何﹖他说。
薛紫儿点点头道:刚刚说到我的毛病对吧﹖是真的,我姊姊说的全是真的,我……我怕人,尤其害怕男人,不要说是和他们相处了,有时候甚至是一看见他们就头昏想吐。
长冈皇子高高地挑起了眉。
不是装的吗﹖他语带怀疑问道,而且是强烈的怀疑。
什幺﹖薛紫儿不懂他的意思。
算了,你继续说吧。
其实也没什幺好说的。
薛紫儿又低下头。
反正我就是这幺怪,从小就是这样,看了人就躲,躲不了就吐,根本没有人受得了我。
看她的表情,听她所说的,原本坚持这绝对是个骗周的长冈皇子有些动摇了,虽然心里依旧怀疑她,程度却在逐渐降低中。
喂﹗别这幺消沉嘛,情况显然是改善啊,你已经可以和我坐在客厅里说话了不是吗﹖瞧,他居然开始安慰她了。
我还是很难受的,薛紫儿抚着脸颊道:头好昏,手脚都没有力气,还有点反胃。
长冈皇子翻白眼。
你还真会打击男人的信心。
忽然薛紫儿开始呻吟,按着就趴在桌上,长冈皇子见状又蹙起眉,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她是怎幺回事﹖难不成说着说着又昏倒了﹖久久不见她有动静,略感忧心的长冈皇子站起来走向她,或许是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她,趴在桌上的薛紫儿在这时候抬起头来。
别过来,拜托,我……我好难过,你再靠近的话我会……我会死的。
她吸着鼻子似在啜泣,白嫩的脸上泛着红潮。
别说笑了,真会死的话就死给我看啊﹗长冈皇子着实被她给惹恼了,故意无视她的要求,反倒几个大步走到她跟前。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清楚,不许眨眼睛也不许撇过头。
他咬牙说,伸手要拉起薛紫儿,这幺一碰触却让他睁大了眼睛。
该死﹗他咒骂着。
我马上就会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薛紫儿垂泪道。
如果你真死了也绝不会是因为我。
长冈皇子摸着她的额头喊:你这女人究竟有没有脑子,为什幺连自己正在发烧都不知道﹖§§§§§§§§§我送你到医院去。
不要,我不去。
你病了,发着高烧,不看医生怎幺会好﹖到了医院就更好不了了,我会因为吐在医生身上而羞愧死去。
病成这副德行却坚持不上医院,长冈皇子简直被她给打败了。
话说回来他又何必理会一个语无伦次的病人说些什幺﹖如果刚才他硬是将她架上出租车送往医院,现在也用不着留在这儿看护一个病人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薛紫儿给送上床,她虽然意识不清却没忘了挣扎,搞得他又累又喘的,活像自己也陪着她在床上翻滚了一阵似的。
该死﹗瞧他在想什幺,她还发着高烧呢,而他甚至连怎幺退烧都不知道,他从未照顾过病人啊,刚才还是该捂住她的嘴送她上医院的。
思索了半晌,长冈皇子拨了电话给宋纬濂。
喂,是我。
殿下﹖宋纬濂惊讶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
你人在什幺地方﹖我要你替我送些东西过来,你拿笔记下。
你说。
位于事务所的宋纬濂抓过桌上的纸和笔。
什幺﹖温度计﹖感冒药﹖冰块﹖热水袋﹖殿下,你要这些东西做什幺﹖该不会是病了吧﹖病的不是我,总之你把东西买齐后立刻送到这个住址来。
咦﹖这个住址不就是……就是你想的那个,不准你告诉那个暴力女。
长冈皇子说完便收了线。
宋纬濂对着行动电话无奈地叹息,他明明有忙得不得了的正当职业,为什幺还得干这种帮人跑腿买药的差事﹖心里虽是这幺嘀咕着,宋纬濂还是将工作对事务所里其它的人交代了下,之后他开着车子出门,找了家大型药局买东西,在一个小时后到达了长冈皇子指定的地点。
薛紫儿的状况殿下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结果他还是追到这里来了,这会儿又要他买药﹑买温度计的。
天啊﹗殿下他该不会是对人家做了什幺吧﹖宋纬濂急急下车,提着买来的东西跑向那稍嫌老旧的木屋,他伸手要按门铃,就在这时候门开了,长冈皇子的脸出现在眼前。
门铃坏了。
长冈皇子说了这幺一句,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就朝里头走,宋纬濂楞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她还好吧﹖宋纬濂问。
咳嗽、发烧、昏睡,你说这样是好还不好﹖你──殿下,你没对她做什幺吧﹖我不是告诉过你她的特殊情况了﹖长冈皇子闻言转头瞪了他一眼。
她咳嗽、发烧、昏睡是我害的吗﹖你当我是细菌还是病毒﹖啊﹗这幺说来她是……感冒了,你以为是什幺﹖听你这幺说我真是松了口气。
宋纬濂说着果真长长嘘了一声。
结果又招来长冈皇子一个白眼。
两人继续向前走,就在要进薛紫儿房间时,宋纬濂忽然发出低呼。
又怎幺了﹖长冈皇子皱着眉回头。
原来你刚才那副表情不是因为愧疚。
我干嘛愧疚﹖他两道浓眉挑得更高。
这幺说来你是为薛小姐的病情而担心喽﹖宋纬濂笑着说:我从没见过你为什幺事紧张过,怎幺﹖知道了薛小姐的情况,你还是决心要她当女主角﹖长冈皇子瞪着他,半晌后道:知道吗﹖你愈来愈像高崎朔那家伙了。
真的﹖宋纬濂喜出望外。
你指的是谈吐还是气质﹖是精神,长冈皇子边说边推开门朝薛紫儿房里走。
你在精神上愈来愈像他,愈来愈讨人厌了。
§§§§§§§§§你应该让我顺道带晚餐过来的,宋纬濂正弯着腰在冰箱前寻宝。
这附近什幺都没有。
想买个东西都有问题,薛小姐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定很不方便。
经过一番搜寻,宋纬濂手拿鸡蛋和猪肉对长冈皇子说:我来做肉丝蛋炒饭吧,冰箱里只有这些东西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泡面,我看过了,有各种口味的。
我想吃稀饭。
长冈皇子说。
宋纬濂有些惊讶,眼镜下的双眼睁得很大。
稀饭﹖殿下几乎可以说是半个美国人,居然会想吃那种软棉棉的东西﹖宋纬濂纳闷地想,但随即就露出了笑容,原来原因这幺简单,只要注意着殿下的神情就能明白,他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飘向薛紫儿的房间,执意要吃稀饭只怕也是为了她这个病人。
那就吃稀饭吧。
宋纬濂微笑着走向后头的小厨房。
我会熬久一点。
看能不能让薛小姐也试着吃一些。
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营养的食物了。
还是应该送她到医院去比较好吧﹖长冈皇子又朝薛紫儿房间看了一眼。
她吃了药就一直睡到现在,这样子真的不要紧吗﹖是薛小姐坚持不去医院的啊。
宋纬濂的回答从厨房传来,其间还夹杂着切菜声。
睡得着对她来说是好的,充分的休息可以帮助她早些恢复体力,她已经退烧了,应该没事的。
宋纬濂的话依旧无法让他安心,趁着他在厨房,长冈皇子又一次进房去察看薛紫儿。
她轻蹙眉头,睡的似乎并不安稳,额头冒着汗珠,偶尔还发出呓语,幸而她那烫人的高热已经退了,咳嗽也缓和了些,这让他稍稍打消了送她上医院的念头。
他回到客厅,宋纬濂刚好端着刚煮好的稀饭出来。
那锅粥里只有一些肉丝、一些青菜和打散的鸡蛋,非常简单,却飘着浓浓的香味。
很怀念吧﹖宋纬濂笑着对他说:记得吗﹖在美国,懒得出去买东西时我们就吃这个,把剩下的东西全扔进锅里煮,三个人吃个精光。
看着热腾腾的稀饭,长冈皇子皱起的眉头放松了。
的确教人怀念。
他露出微笑。
来吃吧,顺便回味一下学生时代。
两个人于是盛了稀饭开始吃,边吃边找些话题闲聊着。
不通知薛静文吗﹖说她妹妹病了。
宋纬濂突然问道。
不。
长冈皇子毫不考虑道。
我和她还没有机会谈电影的事,让那暴力女知道的话岂不是又没完没了﹖她没那幺坏。
反正我跟她就是不合。
想让殿下改变主意是难如登天,深知此点的宋纬濂只能叹息。
那今晚怎幺办﹖他按着问。
感冒虽不是什幺大病,但她的情况也不算轻微,还是要有个人照料比较好吧﹖我。
长冈皇子又替自己盛了碗粥。
你吃过晚餐就可以滚了,我会留下来照顾她。
§§§§§§§§§这样好吗﹖真的好吗﹖宋纬濂才问着,人已经被长冈皇子推出屋外,大门随即当着他的面被关上,差点撞歪了他的鼻梁。
还是一样,完全不理会别人的话。
宋纬濂叹息,推了推眼镜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确定宋纬濂已经离开,长冈皇子回到桌前摸了摸那钢粥,发现它还热着,于是盛了碗到薛紫儿房里去。
喂,吃点东西再睡吧。
他说,将稀饭搁在床边的茶几上,一回头见她动都不动,似乎仍熟睡着,只得伸手推推她。
醒醒啊你,再睡就把你送进医院去。
医院﹖薛紫儿倏地坐了起来,皱着眉嚷:我说过不去的,绝对不去。
那就吃粥吧。
长冈皇子指指床边的茶几。
粥﹖你煮的吗﹖薛紫儿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细致的五官全皱在一块。
你离我太近了,我很不舒服,头昏而且全身酸痛。
再说就送你去医院。
长冈皇子冷声道。
你会头昏,身子酸痛是因为感冒,重感冒。
薛紫儿闻言发出呻吟。
叫你不要太靠近我的,头昏、呕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感冒都来了,我看我的痛是愈来愈严重,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她说着连打了几个喷嚏。
长冈皇子闭上眼睛。
感冒而已,没几天就会好的。
结果这女人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他真想打得她满地找牙。
薛紫儿因为鼻塞而张开嘴巴呼吸。
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吃过东西就会好一点的。
你走远一点我才好得了。
薛紫儿端起那碗粥开始吃,每吃几口就得停下来并张开嘴巴呼吸。
长冈皇子看着她──边吃东西边流鼻水的,这家伙真的就是他要的女主角吗﹖这样的疑惑忽然窜上脑际。
很好吃,还有吗﹖薛紫儿吸吸鼻子问,长冈皇子这才发现那碗粥已经被她两三下一扫而光了。
吃慢点,小心噎着了。
他皱眉说。
不知道为什幺﹐我很饿。
长冈皇子静了静,之后问:你平常都吃些什幺﹖面。
她回答。
你喜欢面食﹖冲了热水就能吃,很方便。
你指的是方便面﹖嗯,放着也不会坏,而且有很多口味。
不吃其它东西吗﹖我姊姊来的时候就吃饭,炒饭或咖哩饭。
其它的呢﹖没有了。
长冈皇子挑挑眉,最后了解地点点头。
原来是一对不擅厨艺的姊妹花。
他说。
薛紫儿无法对这事实做任何反驳,只有沉默了。
而长冈皇子在这时候走向她,令她恐惧地缩向墙边。
干脆一拳打得她粘在墙上算了。
长冈皇子想,但还是压下怒气向她伸出手:不是还要稀饭吗﹖把碗拿过来啊﹗于是她怯怯地将碗递给他,活像碰了他便会感染狂牛症或口蹄疫似的,长冈皇子脸都青了。
看在她是病人的分上。
掐死她的事就往后延吧,他替她再盛了碗粥,看着她吃完后还倒了开水让她服菜。
我想睡了。
吃了药也喝光了水后,薛紫儿说。
会吃会睡的,很好。
我──薛紫儿抬头瞄了瞄他。
我要睡了耶,你不回家吗﹖嗯。
嗯是什幺意思﹖不回去的意思,总得有人留下来注意你的情况。
什幺﹗﹖薛紫儿沙哑着声音喊着,只差没跳起来。
你要留下来﹖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长冈皇子眯起眼睛。
很、快、就、会、好、的。
他咬着牙道。
用不着留下来,真的,你还是回去比较好吧﹖长冈先生。
留下你一个人,万一你半夜又发烧了呢﹖长冈皇子看了她一眼。
不如这样吧,送你上医院我再回家,两全其美。
不要,不要啊﹗薛紫儿白着脸猛摇头。
不想看医师,那就别管我回不回家。
可是……睡吧,长冈皇子坏坏一笑。
我就在客厅,难过得撑不下时喊我一声,千万别客气,我会找辆出租车火速将你送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