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荒谬的误会,所有的事实在天杀的太凑巧了。
风允文懊恼地叹气,没有勇气低头去看方沁白脸上的表情。
‘冷面阿风’?好响亮的外号啊!化名虎老大的方爸爸一脸崇敬地向风允文靠过来。
请问――你是一个真的黑道分子吗?就像电影里――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和老鼠陈一样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风允文斩钉截铁地回答,并瞪了老鼠陈一眼,看见他松了一口气正在拭汗。
好可惜啊!方爸爸脸上满是遗憾。
为什么不继续那个职业――‘枪击要犯’算是一种职业吗?一直安静地消化这个消息的方沁白终于忍不住握拳朝她父亲大喊。
我从来不是什么‘枪击要犯’。
离她最近的风允文吓了一跳,不过随即恢复过来为自己辩驳。
在我眼里‘黑道大哥’就等于‘枪击要犯。
’方沁白一张脸由白转绿,最后是甚至很接近黑色。
你外表斯斯文文的,长得比女人还像女人,每天西装笔挺,戴着副细边眼镜,虽然有时候表情冷淡了些,但是怎么看都觉得钧;的职业应该是教师、电影明星、服装模特儿那一类的,哪里想到你居然……居然是我最讨厌的大流氓。
那已经是历史故事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却瞒着我不说?方沁白快哭了,这个打击比爸爸的秀逗更她难以接受。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情对你而言那么重要?风允文无奈且懊恼。
我们认识的时间并长,沁白,我们还没有机会谈论起我的过去,这并不代表我故意瞒着你。
是啊!丫头。
方爸爸显然是彻底倒戈了。
为这种事情责怪人家是没道理的,他又不是故意――你住嘴。
方沁白喊,气愤地瞪着父亲。
现在你得意了吧?尽管我再怎么逃、怎么躲,最后还是逃不过老天爷的捉弄,傻傻地去喜欢上个你最欣赏的黑社会大哥。
丫头!方爸爸蹙眉。
我真的好气,你知道吗?爸。
她掉下眼泪。
从小同学都因为害怕你而不敢跟我做朋友,不管我再怎么跟他们解释你不是真的坏人,她们就是离我远远的,不让我跟她们一起踢毽子、玩沙包,甚至连打躲避球或拔河这种团体游戏,他们都不肯跟我在同一边。
我总是一个人自己吃便当,自己看书,自己上洗手间。
老师认为我太过孤僻,三番两次找我谈话,要我合群点,试着跟其他人玩成一片……她哽咽着。
我的寂寞你明白吧?那种渴望朋友的心痛你到底能不能体会?因为你怪异的喜好,让我的童年成为完全的孤单和阴影,甚至到了现在,我都因为恐惊旧事重演而不愿主动向人提起你。
你是我最爱的亲人,我很爱你,爸,但是你呢?永远这么待我,难道就是你疼爱我的方式?丫头!.她父亲忧心地喊她的名字;方沁白则是一脸泪水,伤心地转身跑开了。
风允文跟着方沁白跑回家里,发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得浙沥哗啦的,门外还站着司徒青鹰夫妇。
发生什么事了?方岚若神情担忧。
她哭得好伤心,就这么跑进房间还锁上了门,要不要紧啁?晚餐时间都过了你们不到,所以我和岚若下来看看,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就看见她哭着回来。
司徒青鹰皱眉。
是你吗?你向她求婚了,所以她喜极而泣了,嗯――还在亲嘴时不小心撞上你的鼻子?他盯着风允文受伤的鼻梁。
少在这时候发挥你低级的幽默感。
,风允文不客气对他喊,此刻他的心情差劲授透了,几乎想跟方沁白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理。
你们吵架了吗?方岚若问。
告诉我原因,我好试着去和她谈一谈。
都是我的错。
大门口传来声音,原来方沁白的父亲也跟着上楼来了,不过只有他,不见老鼠陈和其他的人。
风允文打起精神为他们介绍彼此,然后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神情凝重得连司徒青鹰都不愿冒险惹怒他。
叩白父,您请这里坐。
方岚若招呼着一脸愁容的方爸爸,还替他倒了茶水。
请你把事情始末告诉我的先生,别担心,他有.能力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我现在去敲沁白的门,希望她肯开门让我进去,然后我会和她聊聊并试着安慰她。
她真的去敲了方沁白的房门,并对着房里柔声说了些什么,当看见门终于打开,风允文几站压抑不下行过去的欲望。
他想单独和她说话,只要给他一分钟,他可以用拥抱和热吻改变此刻这该死的情况。
门在方岚若进入后再度关上,风允文甚到清楚地听见上锁的声音,他懊恼,却无可奈何,只能静坐在原处听着方沁白的父亲和司徒青鹰说话。
我实是一个差劲的父亲。
方爸爸摇着着,苦涩悔恨的表情使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原本以为做父亲的责任就是让她在物质生活上虞匮乏,我忘了她只是个小女孩,需要朋友也需要爱。
我还是不了解你们父女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司徒青鹰问。
岚若交给他一个任务,而他决定尽全力去做好。
问题全出在我对黑社会分子那种可笑荒谬钓崇拜。
方爸爸非常沮丧。
沁白是这么说我的,但我真的很向往黑社会重情重义的生活,而且一点也不觉得可笑,这――就像人们偶尔会幻想自己是王子、公主、廖添丁,或者是超人一样寻常不是吗?你幻想行太过火了,伯父。
风允文道。
是吗?但我并没在真的做过坏事,一件也没有。
方爸爸说。
没有吗?我曾经两度遭受突击喔!风允文提醒他。
我没那么吩咐过,是他们自作主张,你知道的,我工厂那些有几个比我还热中演黑道分子呢!不过我想――他们绝对没有真正伤害你的意思。
给球棒打着会不会受伤呢?风允文真想这么问他。
你对黑社会究竟了解多少呢?方先生。
在一阵沉默之后司徒青鹰这么问。
自然是非常了解了,几乎是有关这方面的电影、影集,录影带、书籍我全都看过。
方先生看起来颇为得意,方才懊悔的神情刹那间就消失了。
你的确是幻想过度了。
司徒青鹰微微扯动嘴角。
我在黑道中翻滚了好些年,就让我来灌输你一些残酷的真实,彻底纠正一下你盲目崇拜的态度。
放心,我不会添油加醋的,阿风跟着我经历了所有的事,他可以作证。
你要说故事了?风允文蹙眉。
可以吗?苇萍呢?你们把她一个人丢在楼上?当然不是,雷豹在陪她。
司徒青鹰回答了风允女的问题,接着转向方爸爸。
霄豹是我另一个弟兄,自然他也和我们,早巳不混黑社会了,现在他最大的兴趣就是陪我刚出生的女儿玩。
相悟我,那真的比玩刀玩枪要棒多了。
因为让方岚若进了房间,方沁白只得停止哭泣,她红着一双眼收拾着床边她拿来擦眼泪的面纸,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个待她友善,彼此却不甚热悉的女人。
对不起,你们特地为我准备了晚餐,我却……终于,她开口了,却仍无法把一句话完整说出来。
方岚若微笑着摇摇头。
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也姓方,我对你方刻产生了一股亲切感,自然而然就把你当自己的姐妹了。
谢谢你,总裁夫人……方岚若一脸痛苦地打断她的话。
拜托别这么叫我,我会生病的。
她拉着沁白坐在身旁。
你好差劲喔!对我们这么见外,还记得吗?你正打算搬过来和我们一块儿住呢!方沁白低下头,苦涩地说:非常感激你们的好意,不过,也许是用不着了。
’要不要说说看发生什么事?我不勉强你,不过说真的,说出来感觉会好多了。
这――方沁白苦笑。
认真说起来是个很长的故事呢!只要你愿意说,我就听,反正我是个悠闲的家庭主妇,女儿交给雷豹我也很放心。
她的笑容真挚而温暖,于是方沁白把自己的灰黯童年以及心里的话又说了一次,不同的是这回情绪稳定多了,说着说着,对某些事情的观点也有了些微的改变。
你――和父亲算不算亲近?有没有经常在晚餐时聊天,交换彼此一天的生活情况?在听完全沁白的描述后,方岚若这么问。
方沁白摇头。
小时候我害怕看起来像坏人的父亲,他也很忙,没时间陪我。
所以喽!你的感觉其实并没有很清楚地传达给父亲不是吗?方岚若微笑,但笑得有点凄凉。
我父母都过世得很早,对于他们,我存有的记忆也很有限,而我总在想着,如果没有阿姨,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孤僻难缠?或者是成为不良少女?阿姨吗?方沁白露出羡慕的表情。
真好,我没有阿姨,没有姑姑,没有任何在我感觉起来像母亲的女性亲戚。
我阿姨是个很伟大的女性嚏!虽然她老说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小女人。
她开了一家孤儿院,收留无依无靠的孤儿,其中也包括我。
方岚若的眼睛因回忆而显得有此蒙胧。
小朋友刚到孤儿院的时候总是怕生,有各种原因使他们对陌生人怀有很深的戒心,他们孤僻,不亲近人,还有的几乎是整天都面无表情。
阿姨花费很多耐心和精力试着改变他们,她要他们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觉并且也用心听别人说,说什么都可以,没有人会因为说实话而遭致责备或处罚。
真是了不起。
你知道吗?沁白,孩子们变得好可爱、好迷人。
他们比其他在正常家庭生活的小孩子早熟,却也多了点体贴,经常令人产生意想不到的感动。
方岚若微笑着拍拍她的手。
要说也要听,让别人了解你,并努力去了解别人,这样才是一个健康的互动关系。
你是伯父的独生女儿,他对你的爱是可以肯定的,就算是他不懂方法吧!难道你就不能主动教教他?房间门开了,风允文突地回过头,原以为可以看见方沁白走出来,没想到只看见方岚若探出一颗头来。
替我们送咖啡好吗?阿风,我和沁白聊着聊着口渴了。
对了记得敲门喔!我会到门口来拿,谢谢。
说完碰地一声,房间又关上并且上锁,显然她们还不打算出来,也没有让其他人进去的意思。
要煮咖啡吗正和方爸爸说话的司徒青鹰回头道:那么我们的也顺便麻烦你,多亏了岚若提醒,否则我都忘了你煮的咖啡有多棒。
少拍马屁了,从前天天煮给你喝说不见你夸过半句。
风允文不情愿地往厨房走,嘀咕着自己为何在鼻子疼痛、情绪不佳的情况下还得为他们煮咖啡、送咖啡。
他其实是最无辜的人不是吗?方家父女积聚多年的无聊争执忽然牵扯到他头上来,搞得他心惊胆跳了半天,结果还是身陷战局,无法全身而退,真够冤的了。
一听方沁白说出对黑道分子的观感后他就怕,怕她拿他那些历史陈迹来大作文章,没想到害怕的事成为事实,她果然就是那种脑筋打死结的超固执女人。
真该死了,她对他生的是哪门子的气?他不需要为自己在认识她以前所过的荒唐生活而自觉理亏,一点都不需要。
虽然是这么想,他的情绪却未因此而获得改善,而相反的,反而更沉闷了。
咖啡的香味开始漫整个厨房,他从橱柜里把咖啡杯组一组组取出来放在餐桌上,一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不仅拿咖啡杯,居然还在祟上排好了刀叉豌盘等餐具。
完了,老年痴呆症提早降临。
不是码?那么会是什么原因?他怎么都不相信自己如此心神不宁完全是因为那个前一秒还搂着他、吻他,下一秒便以泪水唾弃他的女人。
阿风!咖啡还没好吗?司徒膏鹰在客厅喊。
就来了。
风允文皱着眉应道,接着倒了五杯咖啡搁在托盘上,却在要走出厨房时注意到桌上的盘于。
晚饭,他们还没吃晚饭呢!看了看表,都已经八点多了啊!地是心情差得吃不下,但她呢?她饿不饿?迟疑了片刻,他放下托盘,从冰箱里拿出意大利通心面,花了几分钟将之煮好,然后淋上早巳做好了冰在冰箱,刚刚用微笑波炉加热过的肉酱。
他先将两杯咖啡送过去给司徒青鹰和方爸爸,然后端着放置两咖啡和一盘意大利的托盘去敲方沁白的房门。
是我,你们的咖啡好了。
风允文喊。
一阵脚步声,然后方岚若拉开了房门,却堵在门口让他怎么都看不见房里的方沁白。
谢谢你的咖啡,阿风,啊?方岚若睁大眼睛。
这是……面,给她吃的。
他回答,对于无法看见她,而感觉挫折。
替我说些话,岚若。
他投降了。
我很无辜,别让她为这种事情生我的气。
方岚若看着盘中的意大利面条,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然后接过餐盘,再用脚把门给蹋上。
什么味道这么香?’’司徒青鹰又喊。
我肚子饿了,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填肚子的?完了,老鹰和岚若也还没吃饭,他却记得方沁白而忘了他们,难怪岚若会用那么暖昧的眼神看他。
正懊恼着,电话铃响了,风允文一拿起话筒就听风雷豹在电话那头喊:你们到底在蘑菇什么?小苇萍哭了又停,停了又哭,这会儿都睡着了,那对夫妻还不回来。
不是要办什么欢迎餐会吗?为什么我在这里对小孩子扮丁一个多小时的鬼脸了,还不见你们几个的影子?雷豹发疯了。
风允文挂上电话以后对司徒青鹰说:我看上去岚若做好的菜端,下来,大家就在这儿吃吧!记得让雷豹把小苇萍也抱下来。
司徒青鹰道。
她睡着了。
睡着了也要带下采,怎么能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单独留在家里?方岚若把餐盘放在桌上,微笑着对方沁白说:吃面吧!阿风特地为你做的,只有你喔!我不吃。
沁白!方岚若蹙眉。
现在他做什么都不讨好我,我在生他的气。
方沁白说。
你气的不是伯父吗?但是我也生他的气,他――你知道吗?他是个黑道人物,而他从未跟我起过这件事。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方岚若道:而且我不认为阿风有意瞒着你,他只是没想到吧!我真的受到很大的打击,忽然间知道这件事我简直地无法相信。
方岚若微笑着坐回她身旁。
你知道吗?阿风是从来不讨好任何人的,包括他的好朋友老鹰和雷豹在内。
但是个主动替你煮了面条,在我去端咖啡时还拜托我替他说说话,我真的很讶异,这一点也不像原来的风允文。
她握方沁白的手。
并不是我认识阿风较久,所以就帮他说话,而是我真的觉得你为这种事怪他的说不过去。
我就是没办法不在意。
方沁白低下头。
我爸爸一辈子都在认真地扮演一个黑社会大哥的角色,于是我在无数的矛盾中长大,那种日子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痛苦;对和错、好和坏在我心里拔河,我无法确定该站在世俗的一边,还是投父亲一票。
因为小时候一直没有朋友,长大后我特别珍惜人家对我的好。
我尽量付出,不求回报,我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朋友却为我抱不平,不熟的人还笑我傻。
你只是太善良了。
善良吗?还是呆?方沁白苦小时候特殊的生活环境让我无法适应这个社会,即使在念书的时候也一样,我对一些社会现象无法做正常的判断。
我的看法和想法永远和其他人不同,,而他们不是以怪异的眼神看我,就是毫不客气地指我华众取宠。
交出真心却得不到真友谊,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好累。
不会永远是这样的。
方岚若握她的手。
迟早会有人和我们一样了解的好,一定会有的。
我认识了艾咪和依莲,她们对我说实话,并且总是担心我会受骗吃亏。
我很高兴能和她们成为好朋友,但只是对我来说,这样的朋友真是少之又少。
方岚若的心为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姐妹感觉疼痛,她的单纯善良应该获得疼惜与怜爱,而不是嘲笑和谩骂。
我喜欢阿风。
方沁白接着说:我甚到已经把他当做这辈子第一个,唯一一个爱上的人。
但是,现在我知道他不是我所以为的那个样子,我……她掉下眼泪。
别这样,他的过去其实并不重要,真的。
方岚若劝她。
她摇头。
我这辈子都对那样的人痛恨不已,现在要我去爱他,我做不到,我觉得我做不到。
是做不到还是不肯做?方岚若问。
你明明爱着他,却要为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离开他,这样的决定很草率,沁白。
这理由对我而言并非微不足道。
方沁白深呼吸。
此刻我的心无法接纳他,我只是依循心里的声音去做,应该称不上草率。
方岚若站起来在房里四处踱步。
你一向待人宽容不是吗?为什么独独对阿风这么严苛?。
他只不过没有及早把他的过去对你提及,你因为这样就要判他死刑?我实在不懂你。
没有我他一样会过得很好。
方沁白苦涩道:想想一开始,他哪一次见了我不是怒发行冠的?沁白!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无可奈何,方岚若只得叹气。
那我先出去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把那盘面给吃了吧!别饿着肚子跟自己过不去。
方沁白点头答应,然而在方岚若离开后,看着桌上那盘逐渐冷却地通心面,她根本无心进食,只能默默垂泪。
一群人在风允文家的客厅用餐,除了雷豹和司徒青鹰,其他的人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对食物根本就兴致缺缺,原因无他,只因方沁白依然关在房内,拒绝出来与他们一同吃饭。
风允文自然也没有用餐的心情。
他站在阳台外,点燃一根接一根的香烟,透过烟雾似在看着满天的星星。
方岚若在他身后,越看越觉得心里难过,转身走到丈夫身边狠狠踩了下他的脚,司徒青鹰轻喊一声,筷子上的一块肉还掉是落在西装裤上。
小心点,老婆,你踩到我的脚了。
他蹙眉,抬头看着方岚若。
是吗?真高兴你还有痛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说?我是入,又不是石头。
你是人啊?那么为什么自己的好朋友正在痛苦,你还能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大吃特吃?她说着顺道瞪了雷豹一眼,吓得他在两秒钟之内喝下了一碗汤,随即把碗和筷子全搁回桌子上。
解铃还须系铃人。
司徒青鹰又挟起一块鸡肉往嘴里送。
这种事,阿风和伯父得多努力,我们这些外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说,雷豹则在旁边点头赞同。
方岚若叹息。
刚才劝了那么久,她对老伯的态度是稍微软化了,但是阿风那边――哎呀!我真不懂为什么,他们明明彼此相爱的。
女孩子闹闹别扭,应该不至于太严重吧!方爸爸开口了,一听说女儿已稍稍原谅了他,他的精神和食欲全回来了。
他开始动筷子动汤匙,嘴里塞满东西还要说话。
阿风这孩子我喜欢,不只是喜欢,简直是太欣赏了!因为他曾经是‘黑道风云人物’?方岚若问。
别忘了,伯父,我可没有说沁白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我知道,我知道。
那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我可是花了很多心力才让沁白相信你是爱她的。
为什么不也让她相信阿风是爱她的?雷豹问。
我试了,是她不肯听。
方岚若很沮丧。
不如你去试试吧!雷豹,你是感情圣手,也许能说服沁白――别傻了!雷豹再度拿起他的筷子。
该进那房间的是阿风,我充其量只能教给他一些说服必胜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