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29 06:53:26

他几曾这么矛盾过?既不想放她离去,又受不了让她和寨里某个人成婚的念头,那么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苏苏近来常到房间外头四处走着;她摸摸细白的雪,看看天,看看枯树,看看这儿简陋的木造屋子。

该有一个月了!她渐渐习惯了山寨里的事事物物,而且被允许在附近自由走动。

苏苏见了寨里其他人也不再畏缩,她已经能以微笑和简单的问候和他们轻松相处。

她算是慢慢在进步了吧!爸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们还在寻找她吗?是不是已经从失去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苏苏叹气,摇摇头,试着不去想这些伤感的事。

最近她比较常想到的是:命运安排她来到这个时代自有其意义,她用这一点来安慰自己,并让自己尽力去适应这一切。

除了她的命运,苏苏还经常想起一个人,那就是这儿的大寨主冷剑晨。

打从他那天气愤地离开她的房间后,苏苏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为此,她经常犹豫着该不该去找他,亲自向他道个歉。

对不起!没认出你就是这儿的大寨主。

天!这算哪门子道歉的词?真见着了他她一定也说不出口。

苏苏坐在台阶上,边拨弄着雪花,边心不在焉地想起那天和冷剑晨平和的用餐及交谈。

他们静静地吃着早饭,其间并夹杂着几句简单的对话;就这样,只不过是短短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却让苏苏忍不住再三回想。

当然她也忘不了他愤怒离去的那一幕。

仙儿冲进房里抛下那个惊天消息时她简直要站不稳了!苏苏没见过冷剑晨几次,而且每回见了他不是直发抖就是昏过去,再加上他把胡子给剃了,叫她如何看得出来?如果不是太紧张了,她应该可以由声音听出些端倪,毕竟冷剑晨的声音低沉而特殊,很难被人忽略的。

唉!现在想这些有什么用?他必定是对她气极了才会这么多天来都躲着她。

苏苏不明白自己何以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以她的个性来说,不必和冷剑晨碰面反而落得轻松愉快。

然而她还是犹豫,思索着自己究竟该不该主动找他把这件事谈开;撇开其他的事不说,她的确感激冷剑晨在愤怒之余仍坚守他的承诺,允许她在冷鹰堡里自由来去。

她还是该有所行动的!苏苏最后不胜欣喜地做了这样的决定;不过虽是如此,她确知自己真要把决定付诸行动,还需要一点时间以助她培养信心与勇气。

正当苏苏在冷鹰堡里四处游荡的当儿,,冷剑英在大厅找到了他大哥,并微笑着对他提出了这么个不经意的问题――最近老看见苏苏在寨里四处晃,刚才我才碰上她,她说要到马厩去看看马。

有没有让马总管看着她?冷剑晨放下正在擦试的长剑。

马厩里有几匹刚带回来的野马,狂野难驯,太过靠近可能会受到伤害的。

我已经交代马总管照料她了。

冷剑英笑着回答,接着又说:很难相信你会任她这么在冷鹰堡里自由来去,前几天你才郑重叮咛过我和仙儿,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提防她不是吗?冷剑晨闻言,面无表情,但这并不表示他心里就无动于衷。

对于自己一时冲动允诺了她在堡里的行动自由他一直很后悔。

那娃儿的来历不清不楚,是善是恶全没个底,就这么让她寨里四处走动实属不智。

他是冷鹰堡的头子,应该把弟兄们的安危摆在首位,他未经多想就答应她在此自由来去,分明是拿弟兄们的生命开玩笑。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对她,他尤其不愿收回承诺,冷剑晨扯扯嘴角,记起那荒谬的一切――他为她剃掉了胡子,陪她说话、吃早饭,答应让她像自家人一样自由在寨里来去。

结果呢?她眨眨眼笑了,那笑容像对着他的肚子揍了一拳,打得他又惊又喜,却又用几句话激起了他所有的怒气。

该死的她居然问他是谁,到头来那个笑容以及和善的态度都不是给他冷剑晨的!他没有去探究自己何以如此在乎,但他的确到现在都还在生气。

他气她,也气自己,气她干嘛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更气自己居然无聊到为她剃掉了胡子。

你认为她不具危险性了?弟弟的问题将冷剑晨拉出愤怒的情绪。

这倒不是。

他摇头否让。

那么你还准她四处晃荡?冷剑英扬起眉。

这――冷剑晨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于是桌子一拍提高了音量。

你们都是些大男人,难道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她暂时是没处去了,我们问不出她的来历,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敌人,她开口说想到外头走走,我不答应又如何?关她个一整年吗?说她居心不良的是你啊!大哥。

我说过什么我自己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不是想提醒你什么,冷剑英微笑。

只不过有几个弟兄向我问起她的事。

他们相信你所相信的,如果你认为她无害,弟兄们也会这么认为。

你这是在暗示什么?冷剑晨看着他。

没有,我只是怕弟兄们跟我一样无所适从。

无所适从?冷剑英点头。

我怕他们和我一样,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苏苏,就当她是个普通平凡的姑娘呢?还是像防贼防偷儿一样防着她?一阵沉默之后,冷剑晨才缓缓开口。

冷剑英蹙眉。

目前看来倒还称不上严重,以后我可就不敢说了。

什么意思?冷剑英叹了口气。

其实我觉得苏苏,就是那个姑娘,她看起来一点危险性也没有,不只是我,弟兄们也全是这种想法。

本来这也没什么不对劲,可是想起你的告诫――我不免会担心大伙儿真会失去了戒心,惹来祸患。

重点呢?你的话没有重点吗?冷剑晨少了胡子遮盖的脸上充满不耐。

既然情况如此矛盾,我们觉得她毫无危险却又不敢信任她,这么留她也不是,赶她走也不是,总得想法子解决不是吗?冷剑英道。

你有什么高见?尽快让她离开冷鹰堡。

不行。

冷剑晨想也不想的断然拒绝。

啊?在尚未弄清楚她的来历和目的之前,她不能踏出冷鹰堡半步!这样?冷剑英耸耸肩。

那么就只能这样办了!做什么让她变成冷鹰堡的一份子,我们要让她有归属感。

大哥,如果她暂时――或许永远不能离开这里,我们应该努力让她认同我们,那么即使她原来真有什么企图,最后也会把心朝向我们的。

思索了片刻,冷剑晨挥挥手。

你在胡扯什么?人心不是这么容易收买的。

我没说要收买她,她喜欢什么我们一点底也没有,怎么收怎么买?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可不会无缘无故就把心掏给你。

冷剑晨咬牙道。

我知道不容易,不过我愿意牺牲。

冷剑英微笑。

我可以娶她进门,让她名副其实成为冷鹰堡的一份子,你说这个办法怎么样?冷剑晨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没心情听你说笑。

我很认真的,这个方法能完美解决苏苏这阵子所造成的困扰。

见他表情认真,冷剑晨拍桌子站起来。

不行!我不准你这么做!他粗声道。

事关你一生的幸福,怎么能开玩笑?这件事别再提了,我不会同意的。

要其他弟兄们娶她那很说不过去,毕竟苏苏怎么样都称不上美。

没有人会娶她,我说过这件就这么算了。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也知道。

冷剑英说。

大厅里霎时一片寂静,而冷剑晨的脸色随着寂静的持续越来越凝重。

然后他坐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一定还有别的法子。

他说。

是吗?那么你得自个儿想了。

冷剑英站起来。

我这辈子原本并没有成家的计划,但如果娶了她能帮你,我不介意,真的。

他微笑,接着走出大厅。

马厩里那么多漂亮的马儿令苏苏赞叹得几乎合不上嘴;但让她最觉得诧异的是这儿的人所称的马总管居然是个年纪绝不会超过三十的俊秀男子!他穿着简便,面带笑容,照顾一大群马对他而言似乎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唐朝尽出些帅哥俊男吗?为什么冷剑晨、冷剑英,还有眼前这个总管竟一个比一个好看?把电视上一些大明星都给比下去了!看起来你已经完全恢复了。

苏苏站在约一公尺远的地方看着那些马,听见他在后头这么说。

她转过身,回报他一个近日来已练习得颇完美的笑容。

谢谢你。

她说:听说你是我的医师。

医师?喔,就是你们说的大夫。

苏苏急忙微笑着更正。

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没有你,也许我早已经死了。

没这回事,你是冷剑英从雪地里找回来的,没有他的话你才会死。

我对你们两位一样感激。

苏苏说。

我只会医动物,真的,奇怪的是寨里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他拍拍一匹马的背。

听起来是很不可思议,不过你一点事也没有,只要多休息,根本不需要大夫。

苏苏没有辩解,忽然蹙眉问起另一个问题。

你――你有名字吗?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并不是真的叫‘马总管’吧?马总管哈哈笑了两声。

来到这里以后,大伙儿都这么喊我,要我记得自己的名字还真不容易。

那么你的确有个名字喽?沈千浪。

什么?我叫沈千浪。

他微笑重复道。

沈千浪?又是个颇具古意的名字。

我可以喊你沈大哥吗?叫你马总管实在有些奇怪。

苏苏微笑地问,很开心自己越来越能自在地和人相处。

随你。

他拿过一桶水开始替马擦背。

苏苏畏缩着稍稍靠近了一步。

它们――她指指马儿。

它们好可爱,都很乖的样子,我――我能不能摸摸它们?它们会咬我吗?苏苏这辈子没这么近看过马,她真的好想抱抱它们。

马就像人一样,各有各的脾气和个性,有的温驯,有的拗。

沈千浪领着她走到一匹母马旁边。

你想碰就碰这匹吧!它是里头最友善的。

来,要这样,顺着它的毛轻轻抚模。

对了,就是这样。

苏苏以发抖的手轻触那身躯巨大的动物,马儿却回过头来伸出舌头舔她的脸,引发她一阵尖叫,然后是咯咯的轻笑声。

冷剑晨站在马厩外,听到的正是这一段对话及他从未听见的悦耳笑声。

他握起拳,想着刚刚剑英对他提起的事,再听着里头传来的谈笑声,一颗心莫名的更加纷乱了。

他几曾这么矛盾过?既不想放她离去,又受不了让她和寨里某个人成婚的念头,那么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不能一辈子关着她,却也不应该任她在冷鹰堡这么自由来去啊!该死!何不就让剑英把她娶过来?她是他捡回来的一个大麻烦,由他去收拾也是现所当然。

但是,这个理所当然却是他无法接受的;剑英不能娶她,他绝对不会答应的!冷剑晨尽管心乱,后方屋顶上忽然有了点风吹草动依然逃不过他一双耳朵。

他倏地旋身,足下一蹬,黑衣飘然,人已跃起数尺之高。

冷剑晨在降落于雪白色的屋顶之前抽出长剑攻向来者,铿锵的声响随即响遍了整个冷鹰堡!第一声声响响起,马厩里的沈千浪以着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外头,而等他和冷剑英到达现场,他们的寨主已经轻易制伏了闯入者;此刻正以冷到极点的声音质问着半跪在地上的汉子。

你替谁办事?对方冷哼一声,撇过头没有回答。

冷剑晨的剑抵向他的颈子。

说。

没什么好说的。

冷剑晨扯扯嘴角。

不要嘴硬,我很缺乏耐性的。

哼。

冷剑晨向前跨了一步,却被冷剑英即时给拉住。

把他交给我吧!大哥,让我来问他――冷剑英话没说完,跪在地上的人已经砰的一声倒地,嘴角还流出一丝血水。

沈千浪上前审视一番,摇摇头道:用不着问,他已经服毒自杀了。

该死!冷剑晨懊恼地转过身。

此刻冷鹰堡的弟兄们已渐渐聚集到现场,他的眼光却不偏不倚就落在正捂着嘴站在马厩门边的苏苏身上。

她脸色苍白,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看得冷剑晨一双眉越皱越高,烦乱地又转了个身。

查查他服的是什么毒。

他对着沈千浪说,接着直直朝马厩走去。

众人自然而然地让出条路给他,苏苏则在他已站到眼前了才猛然发觉他找的是她。

她摇摇头,他点点头;她用力摇头,他坚决点头。

苏苏往后退两步,冷剑晨以一个大步赶上她。

跟我走,我有话问你。

他说。

苏苏摇头。

啊――还是不要,我正在跟马儿玩,它们才刚认识我――跟我走。

我正在学着帮马儿梳毛――苏苏还是摇头,手还死抓着门把。

冷剑晨不再多说,伸手要拉她,她干脆双手抱住柱子,脸色白是白,不和他一块儿去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我说我有话问你。

冷剑晨咬牙,不敢相信这娃儿居然无视他的命令。

你还是跟寨主去吧!沈千浪过来打圆场。

马儿又不会跑走,你随时可以来看它们。

不是啦!苏苏招招手要沈千浪过去,以她认为其他人都听不见的音量说:我不想跟他去,他只会对我凶,我怕。

而且我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上回我没认出他来的事在生气。

没错,我是想跟他道歉,不过不是现在,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众人都轻声笑了,冷剑晨的脸色看起来更压抑更难看;而苏苏不晓得自己所谓的耳语全让他们毫不费力的给听了去,还在那儿要求着沈千浪帮她,别让他们的寨主把她带走。

终于,冷剑晨忍无可忍地咒骂了一句,上前拦腰抱起苏苏扛上肩头,不顾她刺耳的尖叫声,大步朝他房里走去。

你可以叫,叫多大声都没关系!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冷剑晨嘴里挤出来。

不过我有话问你,很重要的事,所以你最好别再昏过去,你听清楚了吗?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苏苏哭喊着,她的肚子顶着他坚硬的肩,又被人像袋面粉似的晃过来荡过去,好难受!我快吐了,真的,这样头上脚下的好难受,求求你,快点放我下来!对于她的哭泣哀求,冷剑晨本欲硬下心来不予理会,可是她抡起小拳头以拍蚊子般的力量拼命捶打着他的背,还越哭越大声,真叫他整颗心都揪紧了。

经历一番内心的挣扎,他牙一咬,双手稍稍用了点力,苏苏便从他肩上给卸了下来,并且被拥进了他的怀里。

这样――好些了吗?他问,试图忽略她楚楚可怜的脸庞。

谢谢,这样舒服多了!苏苏吸了吸鼻子,在这个时候犹不忘礼貌。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因为那天我没有看出你就是――就是冷剑晨;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毕竟我根本不算真的见过你――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什么?苏苏又吸了吸鼻子。

我话还没说完,你不应该插嘴。

对不起。

冷剑晨叹气。

我要问你什么等到了我房里我就会问,现在能不能请你先别哭,把眼泪鼻涕都给止住?苏苏眨眨眼,然后点点头,听话地擦掉鼻涕和泪水之后,她自然地让双手攀上他的颈子,偎进他怀里,给自己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稍后,在冷剑晨的房里,他这么问她。

苏苏被安置在一张大椅子中,她纳闷地发现自己不喜欢这样,在他怀里感觉舒服多了,温暖而且――而且安全。

老天!安全这个词汇应该是最不适用于冷剑晨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冷酷与危险,这点她是最明白的了。

回答我啊!那个人是不是为你而来的?见她发着呆没有回应,冷剑晨蹙眉提高了音量。

这么一吼,终于让苏苏回过神来。

什么?谁为我而来?她眨眨眼问,显然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在马厩前自杀的人,他是不是为了你才潜进冷鹰堡?冷剑晨重复他的问话,一再深呼吸,试图把逐渐溜走的耐性找回来。

他?不!我根本不认识他!苏苏弄清楚他的意思后直摇头。

在这个朝代――我是说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为我做任何事,除了仙儿和你们;我在这里没有其他的朋友。

我们也算不上是你的朋友。

冷剑晨冷冷道。

苏苏闻言,诧异地抬头,大大的眼睛里忽然间充满了水气,颤抖的双唇显示她随时都会哭出来。

然而她立刻把头低下,两只手无意识地扭绞着裙子,低声说:对不起!现在我知道了。

她这副委屈的样子让冷剑晨觉得自己应该被吊死一百次。

他说的是事实,她却表现得好像他夺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他背过身去,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他必须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份来历,不论看起来是多么的单纯无害。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认不认识那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真的。

苏苏说,伸手抹去眼眶里的泪。

那你又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冷鹰堡?有何目的?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有什么目的?你的回答无法令我满意,我要听的是实话。

冷剑晨倏地转身面对她。

可是我说的就是实话,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苏苏除了伤心,也开始生气了。

因为你尽说些令人无法相信的事!他吼回去,接着一咬牙。

好,那么我再问你,你家住哪里?父母亲是谁?是怎么进入冷鹰堡的?这些问题都与你切身有关,你总不会答不出来了吧?我家在台湾,父母亲是苏其远和魏莺,我搭车参加系上的旅游,车子翻落山崖,我醒过来后就到了这里了。

苏苏认真地回答,她多么希望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至少有个人能相信她所说的。

你――冷剑晨紧握成拳的双手和铁青的脸色告诉了苏苏一件事:那就是他也不相信她!认为她在装疯卖傻胡言乱语。

她心凉了!什么都不想再说,反正她以前也没有多少朋友,她早习惯孤单。

你仍然不说实话?冷剑晨寒着声音问。

苏苏没有回答,她倔强地扁着嘴不理会他。

冷剑晨气极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人敢给他这种脸色看!这娃儿时而怯懦时而勇敢,难以捉摸,他该如何安排她才能确保寨里弟兄们的安全?她嫁给剑英的情景忽然浮现眼前,冷剑晨惊觉自己更加不悦。

然后,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不能嫁给寨里任何一个弟兄,她必须嫁给他!冷剑晨由腰包里取出一个设计精致的铜环,几个大步走向她,不理会她的惊呼,硬把铜环套上她的手腕,还喀嚓一声的上了锁。

准备一下,你将在明天嫁给我。

他抛下这么一句话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苏苏楞在椅子上。

是的,她的耳朵肯定是出了问题,没有人会这么求婚的!尤其是那个人,对象又是她。

她听错了,绝对是这样,苏苏再三对自己保证,眼睛却盯住手上的铜环久久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