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云拧眉瞧了眼阿露, 阿露反应过来窘迫的笑了笑……荷良心中不禁为阿露捏了把汗。
她回了房间,奔波了一日,她确实只想舒适的躺在浴桶里, 让如蝶给她沐发。
浴桶里洒满了桂花,如蝶怕她觉得不够, 又加了香粉, 小姐,你还是第一次骑马赶这么远的路呢, 想是累坏了。
她轻应了声,如蝶, 我的玉枕忘在林木村了……如蝶露出讶异的神色,那些侍女也太不用心了, 我离开的时候跟她们叮嘱了好几遍, 让她们一定记得给您将玉枕带着。
小姐, 您别难过, 等下我去扬州街上按着您从前那块再给您挑上一个, 虽是不会有小姐的那块玉枕舒适, 但我会尽量寻着一模一样的。
嗯。
那块玉枕是朝贡之物, 自是寻不得的, 不过差不多样式的应是不难寻。
沐浴后, 天色已暗了下来,夕阳落下最后一抹红晕,如蝶出去给她寻玉枕了, 她倚在床榻上,歪着脑袋向外瞧着, 沐浴后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也不再感到疲惫, 心情自也是好上许多。
可心中开始不安起来,谢璟云难道也生她的气了不成,当着阿露如蝶的面,她那般不给他面子,想来自己有话应该直说的,一直憋在心里让他猜终归是不好。
说到底还不是他早上阴沉着脸,把她给吓着了,哼,反正就是他的错。
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错哪了?正想着呢,谢璟云走了进来,她急忙转过头,随手拿起一旁如蝶给她放好的话本子,胡乱翻起来,谢璟云挑眉瞧着她,轻叹了口气,拿反了。
她一惊,翻动着的手停了下来,哪里反了?谢璟云大骗子。
谢璟云露出一抹笑意,坐在床榻旁,将手中的金疮药递给她,给我上药。
伤在胸口,又不是背上,你自己不会上啊。
她声音轻如蚊呐,不满的说着。
我记得昨日太子妃说,虽然伤在胸口,可还是需要别人给上药,这样伤才会好的快一些,看来昨日是骗我的。
她身子动了动,欲言又止,心中嘀咕着,昨日那是我看你欢喜,今日是生气,虽是这样想,还是接过他递来的药,冷冷道,将衣服褪了。
谢璟云清了清嗓子,褪去外衣,握住她的手将贴身衣物扒开,露出已经结痂的伤口,看到他的伤口,她心里的气已消散了大半,毕竟这伤是替她受的。
她用指腹将药轻轻给他涂抹,下意识的轻磕下唇,待涂抹好药,白皙的小手轻缓的将他的中衣给合了上去。
谢璟云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拥进怀中,她手中的药瓶被他突然一拥掉在了木板上,她想要去捡,却被谢璟云拥在怀里动弹不得。
夫……夫君……她还没说完,就被他贴了上来,撬开她的唇齿炙烈的索取,她觉着双唇滚烫,身子下意识向后撤了撤,谢璟云不舍的从她唇上移开,眸色越发暗沉的瞧着她。
夫君,你的伤还没好……赶了一天路她不关心他的伤,如今倒是又提起来了?谢璟云凝眉,凑在她耳边轻啄了下她的耳垂,低声说着,前天你说我有伤,昨天说我伤没好……太子妃昨日可是跟我说不会再提伤了……荷良:……昨日确实跟他说过,可那不是为了哄他吗?我是担心你……他轻吻她修长的脖颈,呼吸沉重的问着,太子妃今日在生什么气?她抿了抿唇,被他吻的脸颊灼热,杏眸低垂,长睫不停扑扇着,今日出发前,你催我……还沉着个脸……谢璟云怔了下,他早起的时候收到皇城的来信,确实心中沉闷,怎会是对她?看来又是她会错意了。
因为这,你就一整天不理我……不与我说话,不吃我夹的菜,还对我冷言冷语……她不去瞧他,也不语。
我没有对你不耐烦,是有其他的事……听到他这么说,她抬眸瞧他,真的?何时骗过你。
听到谢璟云的话,她心中舒顺许多,眉眼间不自觉露出笑意,扯住谢璟云的手,一双眼眸如星辰灿亮的瞧着他,我还以为你在冲我发脾气,我吓坏了……谢璟云蹙眉瞧着她,心中暗叹,这脸色真是说变就变?可……她说她吓坏了,哪个吓坏了的人,一路上说话不理,夹菜不吃,还阴阳怪气的?他笑道,原来太子妃吓坏了的样子也这么有脾气……她将脑袋埋进他宽大的胸膛,我是害怕,所以才有脾气的。
谢璟云垂眸瞧着她脸色红润,一双玉.臂柔软的抱着他,肤如白玉,木槿色纱衣下锁骨袒露着,身上的桂花香气袭入鼻尖,让他难以自持。
自那日在戏月温泉未能与她亲热……他胸中炙火已无法压抑,更何况她整日还在他面前,与他同榻。
他炙热的唇落在她如玉的肌肤,覆在她身上,宽大的手掌已将她的衣物扯去,他在她耳边厮磨,低声道,你拒了我好几日……今日又跟我闹了一天气,该是我收.拾你的时候了。
她娇嗔道,夫君……我错了……晚了…………屋内翻云覆雨……缠绵悱恻。
她求.饶的喊着他,夫君……谢璟云……每一声娇喊落在他耳中,都只会让他更加想要占有……院中,如蝶早已寻了玉枕回来,刚要向这边走来,却被阿露给拉着了,太子殿下在屋内,他们好像在……如蝶瞬时明白了。
与阿露坐在院中,虽离得房间很远,却依然能听到她家小姐的娇喊声,她有些担忧的向屋内望了一眼。
阿露冷声道,太子妃看着挺娇弱的……如蝶明白她什么意思,等你去了辰阳殿,慢慢就会习惯了。
不过片刻后她又道,今日确实比平常要……如蝶说着,脸颊羞红,虽是在辰阳殿待的久了,早就习惯了,可听到了还是会羞红脸,毕竟还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
她与阿露在院中坐着,抬眸望着夜空,皎月如盘,圆而炫亮。
许久,听得屋内没了动静,过了片刻要了水,如蝶将水送进屋内刚走出,阿露问道,需要给太子妃送些吃食吗,她白天没用多少。
如蝶点了点头,我适才在街上买了桂花糯米藕,想着小姐爱吃,如今看这样子,是得送进去给她用些。
阿露淡声道,那你去吧。
如蝶迟疑了下,露出怯意,我……我不太敢,没有传唤,万一……被太子殿下骂一顿就不好了。
阿露瞧着如蝶的模样,有些不解,送些吃食有什么,她转身去拿桂花糯米藕,还未走到屋前,她的脚步也迟疑了,这时候来送吃食着实不太好,不如等会?过了一刻钟,阿露才又站起身走向屋前,太子妃,您可饿了?如蝶在街上给您买了桂花糯米藕。
滚……阿露一怔,明白了如蝶的担忧。
没一会,只听屋内又开始了……阿露喊太子妃时,是荷良偎在他身上,查看他的伤口,见伤口无碍,她动了心思,这么些时日没有与谢璟云同房,她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被他折腾的那么累了却还不愿意睡。
谢璟云心知适才把她折腾狠了,本是怕她会受不住,不敢再折腾她,见她不愿睡,依偎在他身上,他自是一点就着,对于她,他没有任何抵抗力……刚贴住那柔软,却被阿露的喊声给打断……见她在身.下冲他摇头,阿露便听到了那个滚字。
……清早,谢璟云依旧早早起了身,虽是伤口没有裂开,却也有些隐隐作痛,他上了些药,吩咐阿露去买些扬州特色早点,又让如蝶炖了乌鸡汤给她喝。
她一醒来就闻到了鲜香的鸡汤味,这座小院并不大,香味很快就从厨房传过来,她轻揉着惺忪的双眸,缓缓坐起身,夫君……谢璟云放下手中的书,坐在床榻边,看着她慵懒的模样格外娇俏,给她抚了抚凌乱的青丝,下榻吧,做了你爱吃的。
她整个身子绵软无力,软塌塌的趴在他肩上,轻轻的晃着脑袋,我身上无力,不想动。
谢璟云垂眸轻笑,听闻扬州西湖风景绝美,前些日子你不是想捉鱼吗……我带你去。
听到捉鱼,她来了兴致,净澈的眼眸露出笑意,急着就要下榻,可脚刚落地,她又跟泄了气般,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
谢璟云瞧着她,坐好。
荷良见他拿起她的鞋袜,心中微怔,谢璟云这是要帮她穿鞋袜?她欣喜的瞧着他,任由他侍奉着她着衣。
……梳洗后,如蝶给她挑了身带衣领的衣服,掩住肌肤上的红痕,用过早膳,便去了扬州西湖。
西湖上船只众多,虽已入秋,水面泛起寒气,却耐不住才子佳人游湖作诗作画,谈颂风雅。
阿露租了条船,在西湖上赏起景来,本是坐在船舱内,闻到有香火的气息,她站起身来去瞧,在西湖泛舟正巧会经过一座寺庙,那寺庙藏于半山坡中,被繁茂高大的林木遮挡,只有香火气息绵远飘散而来。
她冲着寺庙的方向双掌合十拜了三拜,谢璟云坐在船舱内瞧着她,露出笑意。
如蝶,等下我们下了船,你去添些香钱。
是。
这时,嘭--一声响。
船只猛然被撞,她整个人差点摔倒在船侧板上,还好被阿露给拉着了,不然这么寒凉的水,可要下去好生泡一泡了。
作者有话说:荷良:(傲娇.jpg)说谁受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