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25-03-29 07:02:42

再接到杰森的电话,是在一个星期后,她表演完第三场双面绣的当天晚上。

如意本以为是张姐来提醒她别忘记晚上的餐会,没想到电话接起来,却听到杰森的声音。

说实话,她是满惊讶的。

你吃过饭没?听闻这句熟悉的问话,她眨了眨眼,直觉回道:还没。

我去载你。

他简洁的说,好像这样就决定了一切。

喔。

如意呆呆地应了一声,才旋及想起,她今要参加的餐会,马上扬声道:喂,等等,杰森、杰森――才要挂断电话的杰森,听到她的大叫,忙将话筒移回耳旁,什么事?我今天晚上有事。

闻言,他不自觉的蹙起后头,和谁?什么和谁?她有些不懂。

你和谁有约?瞪着桌上小钟上一格一格跳动的秒针,他尽量让语调听起来平静无波,却难掩质问的意思。

说实话,从多年前,他就已不常被人拒绝,更少让人将他排在第二位。

这种感觉,让他有点小小的不爽。

喔,那个呀……记得张姐好像和她提过要见主办单位,还有赞助厂商,还有其他大师级的锈品老师,加上一些记者。

如意想了想,道:应该……是很多人吧。

很多人?他不解。

嗯,张姐说那餐会一定要到场。

如意吐了吐舌头,上次她开幕没到,已经是很失礼了,这次要是再没到,她铁被张姐骂到臭头。

公事应酬?对啊,算是吧。

她点点头。

杰森闻言,紧蹩的眉头顿时舒缓,是吗?那你明晚有事吗?明天?如意想了想,确定明天没事,才应这:没有。

那好,我明天晚上七点去接你。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将话筒放回电话上,如意有些余愣地走回房间换衣服,裙子套到一半时,她才醒觉自己方才到底答应了什么。

呃哦――她两眼看向天花板,有一点点纳闷,为什么她好像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如意边拉上裙子的拉链边想着,其实也不是说她不想和他一块儿去吃饭啦,再怎么说她还是欠他一餐饭嘛,只不过她原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说。

在镜子前面将衣服整理好,她看看镜子里的人影,自言自语着,真不懂他在想什么……管地!想那么多干嘛?她皱了皱鼻头,不觉扮了个鬼脸,然后笑了出来。

电铃在这时响了起来,她匆忙跑去接对讲机,结果是张姐来接她去会场,她匆匆拿了皮包,赶紧下楼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奇异的是,这一个星期来,即始工作很忙,杰森即总是会不经意想起和如意用餐的那天晚上,还有她灿烂的笑容。

他甚至在第二天就想再找她出来吃饭,却因为工作太多,加上一种莫名的心理因素,让他觉得太快约她出来不好……总之,他日日加班到深夜,直至他发现大部分的工作都进度超前,他才打了她的电话,想的出来用餐,谁知她却有事。

在百般无聊下,他只好接受凯文的建议,去参加原先就已排好的行程――中国绣品艺术展的餐会。

那餐会是在四季饭店所举行的,理所当然的,同样因为市长选举将近的原因,来宾们是政商云集,看起来主角倒不是那些绣艺大师,反而像是政商要员们的较劲舞台。

他才进门五分钟,就已经后悔了。

从传者托盘上拿了杯调酒,他实在很想将那杯金色的液体,泼到那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秃头市长头上;但他当然没有,他是一个标准的商人,有些人是即使你十分讨厌他,也不能不给地面子的,也因此纵使在心情烦躁的现在,他也只是牵动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点头同意对方的观点。

当那秃头市长讲到他这次竞选中的第十二条政见时,杰森将酒杯凑到嘴边,决定地只能再忍受一分钟,然后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思及此,他猛然想起如意那晚上就的话,不觉瞪着手中的液体看,下一瞬,他将其拿开,重新放回传者的托盘。

既然他要走了,也可以等回家再喝。

他礼貌性的向市长告退,转身往门外走去。

从他进门到走出门外,在里面待不到十分钟。

饭店外,夜凉如水。

杰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望满天星辰。

不知道为什么,方才在那瞬间,他竟在那金色的液体中,看见如意那担忧的容颜,她的脸,和英华忧愁的面容重叠在一起,然后那张脸越来越年轻,他发现自己看到一名年轻的东方女孩,正苍白着脸站在路边哭得伤心欲绝。

她父母过世时,她当时人在哪里?这个问题,有如电光石火般闪过他脑海。

如果她那时不在现场,她会这般害怕大车吗?杰森脸一沉,想到这里,他突然完全没了喝酒的兴致。

如意,你跑哪去了?怎么才一眨眼,你就不见人影?如意才从化妆间出来,就见到张姐匆匆走来。

方才吃饭时,我不小心把口红吃掉了,我去补一下啊。

她眨眨乌溜溜的双眼,一脸无辜的说着。

刚刚那赞助企业的老板来了,我本要介绍你认识一下的,谁知道你却跑得不见踪影,真是!张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吐吐舌头,笑道:没关系啦,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你就算介绍了,人家大老板还不是照样记不太起来。

呵,你是还没见到他,才会谈没关系这种话。

怎么说?如意好苛的问。

你不知道,他是美国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哟。

道尔先生年轻又多金,加上长得又不算太差,他现在是当红炸子鸡,烧烫烫的,炙手可热呢。

如意闻言噗哧一笑,道:张姐,瞧你说的,好像他很好吃的样子。

张姐没好气的说:去!我是为你着想,看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来就不见你有要好的男友,本想说你们俩年纪相当,我来帮你介绍、介绍,看看会不会擦出点什么火花之类的,谁知道你每次都给我搞失踪。

我不是故意的嘛。

如意笑笑的辩称,再说,照你所说,这位道尔先生可是人人在争的金龟婿,就算我伸出根钓竿,他说不定还看不上我放出的饵呢。

说这什么话?那么没志气。

张姐蹙起眉头。

说实话。

如意摊开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好笑的这:你瞧,我这人,要身高没身高,要身材没身材,要钱财嘛,也没什么钱财,况且像他那样的大老板,也不怎么需要我那点小小的钱财;那我唯一勉强拿得上台面的,就是绣才!但现在这时代,人家好端端的,没事娶个绣才回家干嘛?无聊的时候,锈些花儿、鸟儿给他看吗?啧,你这丫头,平常就不见你这么伶牙俐齿,只有在这时候,才会突然辩才无碍。

拿她没办法,张姐无力的摇摇头。

张姐,你刚刚才说我年纪不小,怎么现在又说我是丫头?我已经二十八了那,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她笑笑的要她放心。

张姐一扬眉,双手抱胸,斜睨着她道:哼,你也知道你已经二十八了呀,不知谁哟,上次才在开幕酒会上闹失踪,一点都不负责任,还敢和我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意闻言,脸一红,忙拉着她的手,撒娇道:哎哟,张姐,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啊?张姐扬高了音量,一脸夸张的道:拜托你大小姐行行好,别这样折腾我老人家。

如意见状,赶忙挥着手,改口道:没了、没了,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的。

真是这样就好。

张姐持保留态度,不怎么信她。

‘’呵呵……如意知道自己纪录不良,只能傻笑着。

你呀,就会装傻。

算了、算了,走吧,我们过去吃点东西。

张姐说完就带着如意往餐台走去。

对了,你这两天有没有打电话回去给吉祥?想起孙家另一位姑娘,她忙问道。

有啊,我打了,她要我帮她向你问好。

’如意拿起一小块起土蛋糕,说完咬了一小口。

我听说她之前在公司昏倒,她现在还好吧?嗯,她上次猛爆性胃炎发作,医生要她最好休息半年,所以她现在都在家休息。

她又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的起士蛋糕,边在心里赞叹着,天啊,这里的蛋糕真是好吃,难怪这边住一晚上要将近美金一、两千元,幸好她今天只是来吃饭的,更幸好今天吃这餐饭不用她出钱。

猛爆性胃炎?我只听过有猛爆性肝炎,怎么胃炎也有这种说法吗?张姐拿起用牙签串在一起的小鲍鱼三明治。

嘻,不是啦,那是我的说法,谁要她不发作则矣,一发作就惊天动地的。

她嘟着嘴埋怨锐:我一听她被送医急救,真是差点把我吓死。

唉,你们两个都那么大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身体。

张姐感叹的道:不要嫌张姐罗唆,我看你们两个还是早点找个人嫁了,让你们的老公来照顾你们,我们这些旁边的才能安心些。

如意一听,忍不住咕喊道:天啊,张姐,你越来越像我外婆和奶奶了,一天到晚就要我们俩结婚,我也想结啊,但没对象怎么结?张姐瞥了她一眼,没对象就找对象啊,你找不到,我帮你介绍。

介绍什么?像刚刚那个道尔企业的大老板吗?那就免了。

如意皮笑肉不笑,一脸拜托不用麻烦的表情。

你知道吗?你这表情语气真像吉祥。

张姐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

如意眨了眨眼,微笑道:我们是堂姐妹嘛。

你确定你们两个不是双胞胎吗?她方才还以为在和她说话的是吉祥呢。

确定呀,我们俩爸妈不是同一个人呀。

她笑意盈盈地说着。

呃……张姐一想到吉祥和如意的双亲立时不予置评。

她曾看过孙氏兄弟夫妇的结婚照,老实说,她实在分不出那两张照片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在她看来,那根本就是同一张嘛!再想到上次去拜访孙家在乡下的老家时,她还以为自己得了散光,因为大部分的面孔都有相同的两张,真是吓了她好大一跳。

如意的注意力从食物上转移到张姐身上,问道:对了,张姐,我明天是不是不用来呀?嗯,不过你后天还有一场。

还有,明天记得去买洛杉矶时报来看。

为什么?她疑惑的问,边伸手去拿另一个奶油泡芙。

会有你的照片啊。

张姐笑笑的回答。

如意睁大了眼,啊,真的吗?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对了,应该还会有那个道尔先生的照片,方才我看到记者在替他拍照,你可以顺便看看人家的长相。

听了前面,如意自动略过后面两句,高兴的道:哇,真好,我明天一定起个大早去买报纸来看。

她嘴里含着奶油泡芙傻笑着。

真没想到她孙如意还会有上报的一天哪,上的还是国外的报纸呢,呵呵呵呵……一早起来,在外头探险了一天,如意想尽办法才回到了公寓,赶在杰森来接她前换上正式点的服装。

他按门铃时,她刚好准备就序。

这回他并没有问她想去哪里吃,而是直接带她来到这里。

如意觉得这儿的气氛虽然没上次那一家好,但食物却十分好吃。

杰森,你知不知道洛杉机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叉起一块鲜美的橙汁排骨送人口中前,如意看着对面的杰森问道。

他停下进食的动作,看着她,迟疑的问,好玩?对啊,好玩。

如意点点头,道:吉祥说我难得到洛杉矶住一个月,应该有空就到处走走,以增长见闻。

增长见闻?他挑起右眉重复。

嗯,我们中国人的老祖先就有说过啦,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我今天早上就出去走走,啦,但洛杉矶好大,我都有点搞不清楚方向,光坐公车就耗了大半天了。

后来下午我就打电话回台湾和吉祥说――下午?如果他没记错,台湾和洛杉矶这裹的时差有十个小时吧?突然间他同情起那位叫吉祥的人。

对啊,下午。

因为我公车坐了老半天都坐不到我要去的地方嘛,坐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就只好打电话给吉祥……他突然又打断她,有些好笑的问,你迷路打电话回台湾去干嘛?远水又救不了近火。

如意闻言,辩道:可是我忘了带张姐的电话嘛,还有,我才没有迷路呢,我只是搞不清楚方向而已。

这有差吗?杰森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他没反驳她,只又问,这位吉祥是谁?吉祥吗?她是我堂妹。

哎呀,你不要直打断我,先让我说完啊!我下午打电话回去,她听了后要我问洛杉矶的朋友,就把电话挂了。

我在洛杉矶认识的人又没几个,所以才想到要问你呀。

你是在洛杉矶土生土长的对吧?那你知道这地方有哪里好玩的吗?哪里好玩?杰森愣之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是在洛杉矶土生土长的没错,但这城市对他来说,从来不是游玩的地方……但见她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他只好努力的从记忆中翻找出人们曾提过的观光区,呃……迪士尼乐园、好莱坞片场、中国戏院……啊!对喔,我要去迪土尼――如意双眼一亮,忍不住大叫,但在中途发现自己声音大大,引来临桌客人的关注,她忙降低了音量,红着脸小声道我要去迪士尼乐园,你不说我都忘记迪士尼乐园在这里了。

你要去迪士尼乐园?他有此诧异,他一直以为那种地方是小孩子才爱去的。

如意一脸兴奋的回答,对呀,我从小就好想去迪士尼乐园玩耶,现在终于可以去玩了。

对了,那里搭公车会到吗?呢……杰森脸上冒出黑泉。

说实话,他压根儿没搭过公车,怎么可能知道搭公车到底能不能到迪士尼乐园。

你不知道吗?见他半天没回应,如意有些失望的问。

你什么时候要去?这几天有事,所以应该是下星期吧。

为什问?你也想去吗?她一脸好奇。

杰森一怔。

他本是想说叫司机送她去的,现在听她这样一说,他还真有瞬间想和她一块儿去那叫做迪主尼乐园的地方,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可以吸引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蜂拥而至。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他一扯嘴角,摇头道:不,我必须工作,不过我可以让麦克载你去。

麦克是谁?如意叉起另一块排骨,愣楞地问。

我的司机。

司机?哇!如意一听呆了一下,叉到一半的排骨停在半空。

老天,她都忘了对面这男人是有钱人,竟然还问他知不知道怎么搭公车。

呃……我想……如意放下又子,有些尴尬无措的挥着手,不好意思、结结巴巴地傻笑拒绝,我想……还……还是不用麻烦了,迪士尼嘛,大家都知道,我……呃,我自己问一下路就行了。

你确定?他狐疑的望着她。

这女人早上才刚迷路,他实在根怀疑她能顺利到达迪士尼乐园。

当……当然。

如意回答得有点心虚,笑容也有些心虚。

你确定要去的日期后,我叫麦克去载你。

他眉挑,以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说完,使低头继续进食。

真的不用……麻烦了……她话说到一半,一见到他那眼神,她后面的声音就变小了。

呃,再说你不是也要用车吗?他将最后一块肉送进嘴里,然后拿餐巾擦了擦嘴,我这几天都会待在公司,就算要用车也有别辆。

呃……喔。

她僵笑着,乖乖闭上嘴。

既然人家如此坚持,她还能说什么呢。

回过神来时,发现他已将食物吃完了,而她的却还剩一堆,忙也低下头专心的将自己餐盘里的排骨吃掉。

用完餐后,走出餐厅时,如意突然大叫一声。

哎呀!怎么了?杰森被她吓了一跳。

他今天可没喝酒。

我刚又忘了付帐了。

她懊悔的说:你刚付多少钱,我直接拿给你好了。

杰森无言的看着她。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他约她出来吃饭,并不是为了贪她那一点小钱吗?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不用了。

怎么可以不用,我说了要给你洗衣费的。

她振振有词的说着,蹙起了眉头,我不喜欢欠人钱。

也许对你来说,这只是一笔小钱,但对我来说,那却是一笔债,成天都压在我心头上,很不好受。

杰森倒是没想过她会因为这件事而烦恼,见她说得认真,执意要还他钱,只好和她说了晚餐的金额。

如意听了,将钱如数给了他,才笑逐颜开,但才走两步,她又突然叫道:啊!糟了!又怎么了?我忘了买报纸了!见夜色渐深,她着急的道:快快快!你知不知道现在哪里还买得到报纸?她边说边在街边四处张望。

报纸?你买报纸干嘛?杰森不解。

我今天有上报啊!她咧嘴一笑,伸手比了个V字,一脸骄傲。

上报?对啊!昨天有记者来帮我拍照――啊,那边有卖!她大叫一声,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

很快的拉着他往报摊过去。

杰森被她带着走,在看到头版上那张照片时,立时觉得大事不妙,他不怎么想让她知道他的身分,瞧她方才发现她有司机的反应,他可不觉得让她发现自己是道尔企业的老板会让她自在到哪里去,因为她对他的态度是如此的轻松随意,比之一般矫揉造作的女子要好大多了。

最近已经很少有人在面对他时,是因为他是杰森,而不是道尔企业的总裁,但如意在着他、面对他时,却单单只是因为他就是他,只因为他是杰森这个人,而不是道尔企业的总裁,老实说这种感觉实在不错;事实上,那好到让他还想再邀她出来。

幸好如意像是没注意那头版新闻,拿了零钱给老板,连瞄都没瞄头版一下,就直接翻到下一版看。

她在找自己的新闻和照片时,他乘机揽着她的腰将她带离那满是他大头照的报摊。

啊,在这边、在这边!如意找到自己的照片,像是献宝似的,忙将那篇新闻献给他看,看,台湾杰出双面绣品艺术家,孙如意洛杉矶展手艺!杰森在看到那篇报导时,立时愣住了,他好半天才清了清喉咙,问这:你是来参加中国传统刺绣艺品展的?对啊!如意仍在读那篇报导,看到其中一段文字,不觉笑道:哇,他称我是东方来的小精灵耶!你昨晚上就是去参加主办单位办的餐会?嗯,对啊!如意点点头,注意力仍全在那篇报导上。

杰森微微蹩起了眉头。

他不记得昨晚有看到她,不过老实说,昨晚上他也没在那里面呆多久。

是了,他想起来了,开幕当天其中一位没赶到,想来当天那个失踪的就是她了。

呵呵,其好,我要把这篇新闻带回去给吉祥看。

如意傻笑着,突然想起,对了,张姐说那赞助企业的大老板也会上报,奇怪,怎么都没看到?她边说过继续翻找各版。

杰森一听,忙将那报纸拿了过来,道:我看看你那篇报导。

如意闻言便将报纸顺势给了他。

反正她本来也不是真的很想看那大老板的照片,只是方才突然想起罢了。

感谢那位记者将他给放到财经新闻版去,杰森边看边有技巧的将财经新闻版和头版那两张给折了起来。

原来你是绣品艺术家,你学这个很久了吗?如意笑笑,嗯,从第一次接触,到现在十几年有了吧。

他看到新闻旁除了她正在示范双面绣的那张外,其他还有几幅单作,便问,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吗?如意摇摇头,指着上头的照片道:只有这张示范中的双面绣,还有这幅龙凤图是,其他都是别的师傅的作品。

龙凤?我只看到龙啊。

他一脸疑惑。

呵,那是因为凤在另一面呀!她笑意盈盈地说着,你要是有兴趣,改天可以去看看啊,我们这次的展览要办一个月喔。

在这一个月之中,我除了现场表演双面异物绣之外,还会开一个小班制的课,讲解关于中国绣品的演变哟。

杰森一听,不觉对她另眼相看。

其想不到她看似迷糊,竟能做出如此细腻精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