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疤痕愈来愈多了。
司徒烈看着她手臂上已经开始结痂的刀伤,食指轻轻划过那道伤口,心疼的低叹。
你会介意吗?姜小路抬手瞧了瞧那道刀疤。
这个是还好,不像腿上的那么难看。
不是介意,是心疼。
替她抹上药,缠上绷带。
小路……他有点犹豫的低唤。
嗯?她微笑地望着他:心里其实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这几天,九指神算判了她死刑的事,一直挂在他心上,连眨眼的时间也没忘过。
小路,我们去找九指神算问个清楚,好吗?他终于说。
她立即摇头。
叔叔,他们两位老人家已经离开雷风堡了,别说他们行踪飘匆不定,就算找到人,做事全凭喜好的他们,还不一定要见我们呢,更何况,见到了又如何?问清楚了又怎样?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既然如此,要答案又有何用?或许有化解之道。
他不放弃的说。
如果化解之道就是分离呢?她反问:你就要离开我吗?他困难的摇头。
他太了解她的性情,就像她之前保证过的,如果哪一天他以为她好的理由离开她,她一定会让自己永远不好。
他毫不怀疑她会说到做到。
叔叔,我们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别去想了,别忘了咱们还有好多刻不容缓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我觉得担负诸多性命与家庭生计的醉阳山庄,比我现在的个人问题重要多了。
司徒烈痛苦的闭了闭眼。
他想要告诉她,那些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只在乎她,可是他知道她关心那些人,与他们同喜同悲。
身子突然被抱住,他张开眼睛,只见姜小路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颈子。
小路?别露出那种表情啊,叔叔。
她心痛的低语。
你会心疼我,我也会为你心痛,看到你那种痛苦的表情,我好心痛。
他紧紧的抱住她,好,我们把它抛到脑后,没必要去理会,因为我已经知道,九指神算这次算错了。
哦?何解?她放开他,疑惑地问。
因为假若你死了,我绝对不可能还活蹦乱跳的活着,所以他算错了。
她微微一笑。
她知道,这是他生死相随的承诺。
对,九指爷爷算错了,我们别再去想这件事,我们还是去见伯伯吧!姜小路突然说。
不行,他的事我会处理,你还是乖乖养伤就好了。
叔叔,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已!她抗议。
那又怎样?司徒烈不让步。
不管怎样,他已经被她吓够了,从今以后绝对下再让她莽撞行事。
她叹了口气。
真是的,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叔叔这个意外,唉!算了,就安分的养伤吧!好吧,我乖乖养伤,不过,养伤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总觉得伯伯的作为透着古怪耶!她侧身靠着他。
你看,祖父要他找杀手杀我,以他的能力,要请一流的杀手很简单。
可是他请的却是只三脚猫,轻而易举的被我们逮到,行动失败。
司徒烈沉默着,静静的听她分析。
还有,涂进化的私人账册,安多说他会知道书房里暗格的位置,以及暗格里有重要东西的消息,是因为涂进化的仆人聊天时谈起被他听见了,对不对?嗯。
他点头。
这就更奇怪了,既然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仆人会知道,而且还拿来当闲谈的话题?再说了,那只是本普通的帐册,实在算不上重要,照道理讲,连放在那种地方都显得不必要。
毕竟,那本账册对其它人而言根本毫无价值,除了我们,因为里头的往来项目是让我们确定祖父又在搞鬼的证据。
这一切,你不觉得都很奇怪吗?你怀疑连那两个聊天的仆人都是梁浩声安排的,为的就是要将矛头指向那老家伙?很有可能。
她点头。
目的呢?司徒烈沉吟。
不知道。
她摇头,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他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我想,我大概知道他的目的了。
咦?真的吗?姜小路讶异。
他的目的是什么?司徒烈没有回答,不过他想,如果一切如他所猜测的,那么这个梁浩声的个性,或许跟他差不多。
叔叔?她疑惑地喊。
叔叔在想什么?他摸摸她的头。
这件事你就别再管了,我来处理就行了。
可是……不用担心,我已经可以确定梁浩声并没有打算伤害我们。
真的吗?姜小路其实也有这种感觉,只是难免担心。
真的,相信我。
潇湘书院。
深夜,司徒烈没有利用密道,而是直接走进林家废墟,立在荒芜杂乱的庭园里,望着透出微光的屋内。
司徒庄主既然都来了,应该也不用在下出身相迎,请自己进来吧!里头突然响起宏亮沉稳的声音,光是从声音就能听出此人内力深厚,不是简单人物。
紧接着,那扇向来紧闭的门从里往外开启。
没有人开门,可见梁浩声是故意显示自己的功力吧。
司徒烈没有犹豫,表情冷漠的跨进屋里,只见一名男子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壶冒着烟的热茶,两个杯子。
两个?是方才有客人?或者……梁浩声早已在等他出现?司徒庄主不用客气,请坐。
梁浩声表情平静的招呼。
司徒烈在他对面坐下,看他伸手提壶,斟了两杯,袖袍似有若无的一挥,茶杯便滑向他,并在适当的位置停了下来。
简陋粗茶,司徒庄主请不要嫌弃。
梁堡主客气了。
司徒烈淡漠的说,端起茶,也不担心对方会在茶中下毒,姿态惬意的慢慢品茗。
呵呵。
梁浩声呵呵一笑。
看来风汐海已经将我的生平送到司徒庄主手上了!。
收到好一阵子,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前来拜见梁堡主。
司徒烈也淡淡一笑。
不知道梁堡主撇下天抗堡繁忙的事务前来……帮醉阳山庄做了那么多事,目的为何?只是想借司徒庄主之手做一件事罢了。
梁堡主客气了,只是……梁堡主为何认为,我会答应借你一手呢?因为在下非借不可。
梁浩声平稳地说:而且司徒庄主就算不借也不成,除非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搁在心上、捧在手心呵护着的‘美玉’因此毁坏。
司徒烈冷眼微眯。
美玉?他是指……小路?突地,司徒烈一凛。
宝璐意指美玉,而宝璐是小路的正名!他倏地拔身往门外飞掠,却在门口被人给挡下,对方一掌劈来,他惊险的避过,身体以困难的角度弯折后翻跃开。
在他退回屋内之后,对方便没有继续攻击,看来意在留下他。
梁堡主意欲为何?司徒烈冷声质一问:心中挂着姜小路的安危,此时九指神算的断旨在他脑中回响着。
不该啊!不该放她一人!方才在下已经说过,想借司徒庄主之手做一件事。
梁浩声微微一笑。
什么事?请司徒庄主亲手杀一个人。
司徒烈眼下肌肉一抽,看来他之前猜测的没错!梁和修!没锷。
梁浩声也不拐弯,直接承认。
为什么?梁浩声的行事作风已经把他搞胡涂了。
很简单,为了无聊的报仇罢了。
梁浩声耸耸肩,又倒了杯茶,意态悠闲的品啜。
无聊的报仇?既然梁堡主认为无聊,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要借我之手杀了梁和修?就是因为无聊,却又必须去做,只好想办法增加一点趣味性,而且,还不能在下自己,或是手下动手,甚至花钱请杀手动手都不行,所以只好动点手脚,请司徒庄主亲自出马了。
没办法,外公太会烦人了,以死相逼要他为娘亲报仇。
说真的,他从来不认为自杀的人值得同情,就算是自己的娘亲也一样,被男人抛弃了又怎样?那种烂男人自动离开不是更该庆幸吗?竟然还自杀,简直蠢得要命!像他的女人就很棒,母老虎一只,又凶又强硬,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善良了!真是的,要不是那只母老虎三申五令不准他双手染血,他早就一刀杀了梁和修省事,也能早点回北方去,努力让母老虎生只小母老虎了。
司徒烈狐疑不解。
为什么不行?不过他没问,因为他不认为梁浩声会告诉他。
你把小路怎么样了?要杀梁和修没问题,十年前他就认为他该死,让他苟活十年,是因为大哥的仁慈!可是这梁浩声若敢动小路一根寒毛,他一定会让他们父子共处黄泉!我没把她怎么了,只是为了预防司徒庄主心软下不了手,在下布了个很简单的局罢了,司徒庄主应该猜得出来,此刻你的‘美玉’在谁手上吧!司徒烈立即联想到,梁和修!聪明!梁浩声意思意思的拍了两下手。
实在很难理解,司徒庄主明明挺聪明的,怎么会拖这么久才找上门呢?在下原本预估不用十日便能解决,结果拖了这么久。
司徒烈已经懒得跟这个怪人多说废话了,旋身飞掠而出,如他所料,梁浩声的手下并没有再出手挡他.直接上戏春园找人,免得迟了,伤了‘美玉’的话,我可不负责。
后头传来梁浩声内力雄厚的声音。
司徒烈一旋身,往戏春园飞去。
这一次,要彻底解决!潇湘书院。
姜小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只是觉得,能和平解决的事,就毋需动用武力,只是这一次,她后海了。
明知道梁和修心怀不轨,她却因为仆从两滴虚假的眼泪而傻傻的赶来戏春园,以为祖父发生不测,害自己落入敌手。
纵使心里有所防备,可是一看见倒在地上的祖父,她还是焦急的上前查看。
在她转头要仆从赶紧去请大夫的瞬间,梁和修以沾有毒药的针黥人她的手臂,瘫痪了她的四肢。
唉!她真是对不起叔叔。
面对亲祖父,姜小路头一次体认,一个人真的可以坏到骨子里去。
祖父,为何你这么执迷不悟呢?就算所有能继承醉阳山庄的相关人物全都死了,只要庄主令牌不在你手上,醉阳山庄依然不会是你的,而我相信,叔叔绝对不会把令牌交给你的!他会的。
梁和修头发已白,多年荒淫无度的生活让他更显老态龙钟,可即便如此,他那双眸子依然充满野心。
这次,我会让他乖乖的把令牌交出来。
就算得到醉阳山庄又如何?众叛亲离是祖父想要的吗?只要有财富、有权势,那些都是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
他哈哈一笑。
小鬼,想动之以情让我饶你一条小命是不可能的,今天我一定要取你的命,顺便告诉你,此时此刻,司徒烈那个臭小子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姜小路一震。
不!别慌,叔叔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而且九指爷爷说会没命的人是她,不是叔叔!擎儿!梁和修突然喊。
耶名把姜小路骗来的仆从立即出现。
义父。
义父?姜小路讶异。
原来祖父收这个仆从为义子,借此收买他。
擎儿,把他抬回忏园。
梁和修交代。
回忏园?姜小路疑惑。
回忏园做什么?那名叫擎儿的人一把将她扛起,梁和修则坐着加了木轮的椅子跟在后头,三人前后来到忏园,这里,除了白天定时过来打扫的仆人之外,夜里一个仆人也没有。
把这条白绫挂上梁。
梁和修从椅子下拿出一条白绫交给义子。
你要制造我自缢的假象?姜小路领悟。
没错,你还会留下遗书,说明不堪承受亲叔长期对你变态的奸淫,只求一死获得解脱。
梁和修得意的说着。
什么?!她不敢置信的瞠大眼。
他不仅要杀了他们,还要败坏他们的名声,这梁和修恶劣至极!姜小路这会儿真的忍无可忍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事到如今,你又能怎么阻止我呢?姜小路被擎儿给抓了起来,强押着往白绫而去。
向来晶亮有神的美眸瞬间变得阴森诡谲,她眼底流光闪动,脑里对着虚空呼唤。
大白,救我!小呆,领着你的同伴来吧!醉阳山庄里所有的朋友们,来吧——擎儿扛着她站上椅子,并将白绫套上她的脖子,就在要将她丢下的那一瞬间,梁上白绫突然断裂,飘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梁和修怒喊。
我不知道啊!擎儿惊慌的说。
姜小路仰头,看见整排的老鼠从梁上跑过。
谢谢。
她对那群老鼠道谢。
义父……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突然,擎儿抖着声音问。
没有,我什么也没听到,不要拖拖拉拉的,赶快把他再吊上去啊!梁和修急切的命令。
可是我有听见,好像……好像是……是虎啸。
姜小路好心的给他答案,顺便提醒梁和修。
祖父,你似乎忘了十年前的事了。
粱和修一顿。
十年前的事?虎啸?老虎?啊!他听楚流云提过这小鬼是如何脱逃的,可是当时他认为那是楚流云编得最烂的一次借口,难道……难道不是吗?是真的喔,祖父。
姜小路的笑容好诡异。
梁和修有些惊恐的望向她,立即被她眼底的神情给震住。
这个小鬼……这个小鬼不是他抓的那个,不一样……这是不一样的人……不不,这个不是人,他是……鬼!哇啊——那是什么鬼东西!擎儿突然恐惧的大叫,手忙脚乱的跳上桌子,不敢置信的瞪着蔓延过来的蛇群。
它们好像是从地底冒出来似的,就像是水一样,一直一直冒出来,淹没整个地面,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啊啊——擎儿放声尖叫,因为他看见义父被群蛇缠住,脱逃不了。
啊!梁和修恐惧的大叫。
把它们赶走,小路,快把它们弄走,我是你的祖父啊!你是吗?她的声音阴森森的。
你若只要杀我,我还不至于发火,顶多只是想办法脱逃,可是你却要用那么狠毒的手段破坏叔叔的名声,我怎能饶了你这个祸害!你本来就该死,杀人偿命,仓库的大火,你害死了两条人命啊!生命垂危的三人,日前又有一人去世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要死!他惊恐的吼着。
小路小路,好孙儿,看在你爹的份上,不要杀我!姜小路沉默了。
爹若知道会难过吧?眼底阴森的流光慢慢的隐匿,她徐徐的一叹。
小呆,请你的朋友离开吧,谢谢你们的相助.妇人之仁。
小呆不屑的哼。
蛇群慢慢的退了,直到一只不剩之后,粱和修才松了口气,涎着虚伪的笑和涕泗纵横的脸对着姜小路道谢。
乖孙儿,好孙儿,爷爷我真的知错了,呜呜……默默的望着他,再望向不知何时已经吓昏在桌上的擎儿,已然恢复平常神情的姜小路微微一叹。
大白,请你进来接我,我四肢都无法动弹了。
吼——一声虎啸响起,悄悄伸手进怀里的梁和修吓白了脸,不敢再妄动,静待时机。
一会儿之后,一只白虎王从房门走了进来,粱和修浑身颤抖的缩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就见它走到姜小路身边,将人驮到背上,看也没看他一眼的就要走。
就是现在!粱和修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伸手进怀中拿出预藏的匕首。
多年的训练,今日得见成果!奋力的掷出匕首,森冷的刀光闪动……小路——司徒烈厉声大喊,飞身而至,见到那朝姜小路笔直射去的匕首之时,要换招隔开匕首是来不及了,他只能急速飞掠而至,横身以肉体挡住那把匕首。
叔叔?!动弹不得的姜小路无法回头看清楚发生什么事,但是那砰然落地的巨响,以及司徒烈痛苦的闷哼让她知道,他以身挡去她的死劫!不……不——她狂声怒吼。
小呆!下一瞬间,数条毒蛇凌空飞至,尖锐的毒牙没入梁和修的颈项。
他才刚领悟自己可能除掉了司徒烈,都还来不及开心,已经瞪大眼睛,没了气息。
叔叔?叔叔!姜小路哭喊着。
大白,送我过去,快点!白虎王将她送到倒地的司徒烈身边放下。
叔叔,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叔叔,叔叔……她哭着、喊着,恨自己四肢无法动弹,不能紧紧的抱住他,不能查看他的伤势。
叔叔,叔叔烈……一声低低的,带点痛苦抽气的声音响起。
她怔了怔,旋即回过神来。
叔叔?烈,至少这种时候,叫我一声‘烈’不为过吧?司徒烈痛苦的睁开眼睛。
烈!她立即喊。
你没事吗?伤得怎样?伤到哪里了?没事,匕首插在我的背上,应该没有伤到要害……他微喘着,咬牙怒道:那些该死的守卫、仆人,到现在还没出现!我发誓等我伤好了,一定要操死他们!叔叔……她哭了。
你好傻,干么替我挡刀啊!呜呜……因为我要证明九指神算是错的,我会保护你,不会害死你!笨蛋叔叔!笨蛋!她还是哭着。
呜呜……等我能动了,我一定……一定要……要打我?他叹息。
要马上把你变成我的人!她宣告。
小路……好无奈的闭上眼。
大白,拜托你去找几个人来吧,要不然我怕我会流血过多而死。
他喃喃低语。
没想到白虎王竟然听话的转身跑了出去。
原来……我也有驯兽的功力啊?司徒烈讶异,不过没力气表示什么。
匕首上好像有毒,他快要……叔叔?叔叔?姜小路察觉不对。
烈?醒醒,烈——尾声:今日是醉阳山庄二庄主大喜之日。
据说新娘子是司徒家的远房亲戚,鄱阳雷风堡风娘子的心肝孙女,姜宝璐,简直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
新房里,司徒烈掀了喜帕,痴望着首次女装打扮的新婚妻子,眉如远山,不画而黛,蔼水双眸,盈盈流盼,朱唇盈润,俏鼻秀挺,粉嫩双颊白里透红,肌肤似吹弹可破,好一个绝世佳人!就见那朱唇微掀,漾起一抹迷人笑靥,霎时更让他神魂颠倒、迷醉不已……叔叔,你终于是我的人了!姜小路开心的跳了起来,一把抱着他。
所有迷障全数散去,司徒烈先是一叹,然后忍不住也微微一笑。
何妨?他就是爱着这样的她,绝世佳人只要偶尔现个身就可以了。
还叫叔叔啊?他的小娘子何时才能改口呢?哎呀!我习惯了嘛。
姜小路俏皮的吐吐舌,然后有些不放心的审视着他。
叔叔,你的伤真的好了吗?早就痊愈了,体内的余毒也已经全部排出,你不要担心。
幸好那匕首上的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他还算没有完全泯灭良性吧!她有些感叹的说。
司徒烈不打算告诉她,梁和修要的确实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是被梁浩声给骗了,只给了他普通的毒药。
别谈他了,我们……砰砰砰——一阵敲门声,让司徒烈微恼地皱了眉头。
是谁这么大胆,敢来闹他的洞房?!烈,抱歉,请际开个门好吗?是爹!姜小路讶异蛇说。
大哥想干么?司徒烈无奈的转过身。
既然是大哥,他只好开门了。
没想到门一开,门外站着的可不只司徒逸一个,还有两名老者。
烈,这两位是……三手老童、九指怪叟。
司徒烈一下子便联想到。
哎呀!小伙子反应很快嘛!三手老童呵呵笑道,大大方方的不请自入。
唷!水灵灵的小姑娘,真是漂亮啊!三手爷爷、九指爷爷。
姜小路有礼的二顺。
呵呵,果然是人要衣装,这一打扮起来,乖乖不得了,简直漂亮极了。
九指怪叟推了司徒烈一把,也走进新房里。
司徒烈气结。
这两个江湖有名的老顽童是想怎样啊?烈,稍安勿躁,我们不会耽搁太久的。
司徒逸微笑的拉住弟弟……女婿……哦?该怎么称呼咧?对啊,年轻人,别这么火啊!九指怪叟呵呵笑着。
怪老头我可是特地来帮你们卜上一卦的。
不用了,多谢前辈费心,不过不需要了,未来的命运,我们不想知道太多,能携手走到何时,就到何时,我们无怨无悔。
姜小路走到夫婿身边,两人十指相扣,情比金坚。
很好,这样很好!三手老童大力赞同。
根本不必听这个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老小子我给你们靠,一定保你们长命百岁。
两人相视一眼,欣喜的微笑。
多谢前辈。
司徒烈诚心的说。
老小子,你本来就知道他们会长命百岁了,还抢什么话啊?九指怪叟嗤之以自畀。
哼,是你自己手贱算错人家的命,还敢在这里喳呼!三手老童哼了哼。
咦?算错?司徒烈和姜小路讶异的互望。
我哪有算错,我一没他们的八字,二没见过他们,我算的是‘司徒烈’和‘姜小路’这两个姓名而已,谁会知道‘姜小路’其实不是‘姜小路’而是‘姜宝璐’,这差很多耶!狡辩!自己无能,还敢狡辩。
三手老童才不接受呢。
原来……一对新人微笑相凝,忘了他人的存在。
原来他们能一起活到好老好老呢。
叔叔,真是太好了,对不对?姜小路微笑。
对啊,真是太好了,如果你能改口不再叫我叔叔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欲知宠妻大丈夫的司徒逸如何突破姜绮瑶心防与她再续前缘的浪漫情事,请看花园系列741《娘子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