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你母亲?雷雯华疑惑的重复,觉得那应该是愈专业愈好。
没错,我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我母亲,但是她对那些学有专精的看护却非常排斥,她认为那些人都把她当成废人一般的在照顾,好像她全身上下都出问题一样,无法自主,她很讨厌这样,再加上我母亲的脾气很古怪,又不好相处,因而也陆续赶跑了一些我请的医护人员。
现在不只是我母亲不喜欢她们,连她们也对我母亲避之惟恐不及,就算花再多钱她们也不愿意到我家去,所以我才四处找看有没有像我说的那种条件的人。
风靳简单的解释一次,他在心里祈祷着,希望这些话别让母亲大人听到,否则他可吃不完兜着走。
其实他母亲是个很随和可亲的人,身体也很健朗,根本不需要聘请看护,只是他很忙,没有多少时间陪她而让她觉得寂寞,所以他在于心不忍下,就决定请雷雯华和母亲作伴。
原来是这样。
雷雯华了解的点头,心里闪过一丝希望,除了你说的不可以是专业的人员之外,你还有什么附带的条件吗?她心想,如果自己能符合他的条件,那……条件?除了需要有护理概念之外,还必须住到我家才行,因为这个工作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工作,当然,我也会安排休假的时间,不会少于劳基法所规定的。
就这样?她不敢相信的问。
就这样?小姐,你不知道光是‘就这样’就多难找人了!就拿必须搬到我家住这一点就很少人愿意了,现在的人啊,谁愿意二十四小时都和雇主在一起!风靳假意的抱怨。
可是总有一些基本的条件啊!像是学历或者是必须单身这些的。
她试着问。
只要能符合我说的那两个条件,其他的都没关系。
真的?雷雯华心里冒着希望的泡泡。
如果只要这样,那么她不就有希望了?当然,啊!不,我还想到一个条件。
风靳看出她的心思,故意坏坏的卖关子。
什么?失望的心情明显的写在脸上,她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那个人必须是女的。
他用着非常慎重的口吻说着。
嗄?雷雯华傻眼了,暗骂,这……什么跟什么嘛!喂,你可别小看这个条件喔,这是非常重要的,我总不能找个男的来照顾我母亲吧!那多不方便啊!心情上的大起大落,让她没多余的力气和他抬杠,只得点点头算是附和他。
好了,条件就是这样了,你认识的人如果有符合这些条件的,就麻烦你介绍一下了。
如果她是个离婚的妇人,又带着小孩呢?我说过只要她能符合我开出的条件,其他的都没关系,就算她是个欧巴桑,要把家里的大大小小都带过去也无妨,不过她可得自己负责管教。
雷雯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颤着声她又问了一次,真的?有小孩也没关系,还可以一起带过去?没关系。
风靳给她保证。
这个工作原本就是为她而设的,有小孩当然没关系,他早知道她是护专肄业的,没来得及实习便出了事,所以她并没有正式工作过,他开出的条件,全都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如何?你可有认识这样的人?有。
鼓起勇气,雷雯华点点头。
真的?那介绍她来吧!我希望愈快愈好,最好这一、两天就能搬进去,当然,薪水多少不是问题,我再和她当面谈,我绝不会吝啬的。
那个人就是我。
她战战兢兢的说。
你?风靳佯装的震惊十分传神。
我是护专的,虽然没有毕业,但所有的护理概念我都很熟悉,这正好符合你的条件,而且我在学校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不信的话我还有成绩单……不不不,我不是不信,只是有一点意外罢了。
见她极力想证明自己能力的模样,风靳的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股心疼。
为了甩开这种莫名的情绪,他立刻截断她的话,是你的话就更好了,熟人总是比陌生人好,如此一来我就更能放心的把我母亲交给你照顾了。
你的意思是……你何时能搬进我家?他笑问。
明天!明天就可以搬进去了。
雷雯华兴奋的道。
太好了,那细节方面就等你们搬进去后,我们再来讨论吧!好。
不要!我不要!当天晚上雷雯华回到史尔杰夫妇的家里后,立刻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结果小杰马上高声反对。
小杰!彭低声喝斥,对雷雯华抱歉的一笑。
基本上她也舍不得她们离开,但是看雯华这么高兴,她不好、也没立场反对。
我就是不要,我不准!小杰固执的喊,口气完全神似他父亲史尔杰。
小杰……你知道雷阿姨很需要这份工作的,不是吗?雷雯华犹豫的看着他,不解何以他的反应如此强烈。
我知道,我并没有反对雷阿姨接受这份工作啊!小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可是你刚刚……她不解的看看史尔杰和彭。
只见彭也不解的耸耸肩,而史尔杰则是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只是不赞成小怜也一起去。
小杰说出他反对的原因,而后看着一旁坐在螃蟹车里自顾自玩的小怜。
嗄?雷雯华一脸的不解,这……更是从何说起?赞成她接受这个工作就是代表同意自己搬出去,但又不赞成怜怜和她一起去?这不是存心为难她吗?虽说她不用听他们的意见,但是他们一家人毕竟有恩于她们母女,她希望得到他们的首肯和祝福。
小杰,怜怜是不可能和雷阿姨分开的。
她试着和他沟通。
为什么?因为她还小,而且她会害怕。
有我陪她啊!像雷阿姨你住院的时候,不也是让小怜住我家?可是……这不一样。
雷雯华差点就被堵得无话可说。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不行,我不可能让怜怜自己在这里的。
不得已,她只好断然的道。
爸爸!小杰扬声叫史尔杰。
不是爹地,而是爸爸,意思是在提醒他当初的约定。
雯华……史尔杰才刚开口,就马上被雷雯华打断。
史尔杰,我很感谢你们一家人对我们母女的再造之恩,可是要我将怜怜留在这里,我万万做不到,我知道小杰很疼爱怜怜,但是我真的没办法,请你们谅解。
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还是要把话说完,你听完之后再作决定,到时候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不会再有意见,你认为如何?好,请说。
雷雯华不认为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将女儿留下来,所以她听他说。
我和风靳是旧识,对他的了解算是颇多,尤其是他的家庭,而你虽不了解,对这个工作所知的也仅仅是他所告诉你的,但你也可以从他的叙述里窥得一二,不是吗?他说他母亲脾气古怪、不好相处,你的工作时间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待命的,既然这样,你有想过在你工作的时候小怜要怎么办?史尔杰分析情况给她听。
可是风医生说没关系的……雷雯华声音不大,因她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风靳是说有小孩没关系,但你工作的对象是他那个脾气古怪又难相处的母亲,你认为她会让你带着小孩领干薪吗?还是二话不说的请你走路?史尔杰再逼近一步。
应该不会的……雷雯华的声音更小了。
你愿意冒这个险?失去这个工作机会也没关系吗?史尔杰逼近最后一步。
不!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她怎能失去?现在的工作多难找啊!尤其是她这种不高的学历。
这事关她们母女的未来,她怎么能放弃呢?可是……可是怜怜……她怎么放得下呢?她舍不得啊!她眼光不由自主的望向小怜,自己怎么离得开怜怜?你如果担心小怜的话,那倒不必,你住院的这段时间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不能没有你的,反而少了小杰,她就会有点吵闹,不是吗?我……其实是我舍不得怜怜,是我需要怜怜……放假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来看她啊!又不是不再见她,如何?雷雯华为难的看着这一家三口用着相同企盼的眼神望着她。
若自己再摇头的话,只怕真的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过史尔杰分析的没错,她不能,也没有本钱冒失去工作的险,他们愿意无条件帮她照顾怜怜,她应该很感激了,再拒绝的话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好,怜怜就麻烦你们了。
她点点头。
YA!万岁!小杰高呼一声,跳了起来,而后在满屋子里跑了一圈。
哇哇!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怜受到惊吓哇哇的哭了起来。
乖乖喔!怜怜,不怕、不怕。
雷雯华马上将她从车子里抱了起来,拍抚着她的背来安抚她。
小怜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哭得更是大声,和过去遭父亲虐待时的情形颇为相似。
怜怜乖。
雷雯华只好一直安抚她。
雷阿姨,给我抱。
小杰伸出手要接过小怜。
这……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交给他。
小怜,你很笨喔!怕什么啊!连哥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再哭的话哥哥不爱你喽!小杰抱着小怜坐在地上,脸对着脸,慎重的威胁她。
神奇的,她的哭声渐渐的转小,没多久便完全停止了。
雷阿姨,你看,小怜很怕我不爱她喔!小杰邀功的向雷雯华炫耀。
这下子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彭走到她身边亲热的揽住她的肩微笑的说。
嗯,谢谢你们。
风家大宅位于淡水,是一幢别致的欧式别墅,主屋约一百二十坪左右,共有三层建筑,前后花园大约两百坪,里头花草都有人尽心的照顾。
雷雯华站在门外,脚旁放着一个简单的旅行袋,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她惶惶不安的透过巨大的栏杆铁门望进那美轮美奂的建筑,心想,这……是她工作的地方?抬起手按下门铃,没多久,一名拿着小铲子,手上沾满泥巴,脸上也无可避免的沾上几处的老妇人前来应门。
你是?她一脸迷惑的审视着眼前提着行李的女人,心想该不会是他那个儿子在外面惹来的风流债吧?你好,我是雷雯华,是风靳……啊!雷雯华!我想起了,阿靳是有交代过。
老妇人连忙打开门,将手上的铲子顺手往旁边一丢,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将泥上擦去后,一手打算接过她的行李。
婆婆,我自己来就行了。
雷雯华推辞。
喔!好,你自己提吧!来,进屋里去,外面太阳大。
老妇人开朗的招呼她,带她往屋子走去。
进了屋里,雷雯华立刻爱上这幢建筑,看着它典雅的装璜和摆设,想到自己未来将住在这里,就有点作梦的感觉。
阿靳这孩子就是太忙了,一大早才说今天休假要等你搬进来,结果接了一通电话后又急忙的出门去,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老妇人咕哝的抱怨着。
然后她又亲切的对雷雯华道:来,我先带你到你的房间去,在二楼,昨天阿靳就请人布置好了,还添了一些小孩子的东西……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咦?对啊!风靳说有一个小孩的呀!怎么没看见?这……雷雯华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觉得总不能说因怕这里的女主人不好相处而虐待她。
有朋友帮我带,他们的小孩很喜欢我女儿,所以坚持要怜怜留在他家,我考虑后,为了工作上的方便,也赞成这种安排。
她只好这么说了,反正这也是事实。
原来如此,好吧!等一下你看看还缺什么,不用客气尽管说,才一天的时间,设计师本来说不可能赶出来的,不过最后还是完成了,时间有点仓猝,所以难免会有缺失,你自己再看看吧!雷雯华惊讶于老妇人说的话,无法相信风靳竟然特地请人重新布置她的房间。
来,就是这一间。
老妇人将二楼的一间房门打开,带她走进去。
这是一间以浅蓝色系为主色的房间,说是一间卧室实在过于笼统,它除了睡房外,尚有一间起居室、小书房、卫浴设备,甚至还有一间小厨房!整个房间的设备比一间小公寓还齐全。
这里……她讶然得说不出话来,这太过昂贵了,她只不过是个看护,怎么可以睡这么高级的卧室呢?不喜欢吗?还是太小了?老妇人像是很了解的点点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接下说道:我就对阿靳说这间太小了,要他换一间大一点的,谁知道他坚持要这一间。
这间是小了一点啦!虽然它的视野是全二楼里最好的一间,但是如果你嫌太小或不喜欢的话,我马上要人帮你换一间较大的。
你放心,其他的房间都比这一间大多了。
比这间大多了?雷雯华连忙声明,不,不用了,这一间我很喜欢,真的。
看来这风靳对她算是有些了解……在心里对自己讪笑一声。
这不是什么了解,而是理所当然的安排,以她的身份,理当住宅子里最差的房间。
你喜欢就好。
老妇人欣慰的点点头。
对了,请问婆婆,风靳什么时候会回来?我有一些事情必须当面和他谈一下。
这……我也不知道,他出去就像丢掉一样,回来就算是捡到的。
那请问老夫人在不在?我想和她见个面打声招呼比较好。
老夫人?你是指……老妇人犹豫的问。
我是指风靳的母亲。
雷雯华微微笑道。
见这位亲切开朗的婆婆一提到老夫人,便一副犹疑的模样,难道风靳的母亲真的这么古怪难伺候吗?风靳的母亲啊!老妇人恢复笑容,就是我。
被骗了,她被骗了!整个下午,雷雯华心里不断的响着这个声音,她非常清楚自已被风靳骗了。
说什么需要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看护;说什么有讨厌专业护理人的怪癖;说什么已经赶跑了数不清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他母亲身强体健活到一百二十岁都没问题;个性亲切开朗随和,怎么可能会赶跑数不清的看护?所有的说辞都是无稽之谈,她从风伯母——风靳的母亲坚持她如此称呼——的口中得知风医生对于她的出现所作的解释为她是他请来和母亲作伴的人。
他骗了她,但是为什么?这就是她不懂的地方了。
一整天下来,雷雯华脑海里总挥不去这个疑问,但她没有答案,只能等风靳回来再问个清楚明白。
一个念头突然闪近她的脑里。
该不会风医生知道她会发现真相,所以不敢回家来了?不,应该不会,以她对他粗浅的了解,他不像那种会逃避问题的人,尤其是这么小儿科的问题。
不再多想,接下来的时间,雷雯华和风伯母一起聊天、一起准备午餐、一起整理花园、一起喝下午茶,然后又一起准备晚餐。
这段时间,风靳只打了一通电话说会回来吃晚饭便匆匆的挂断了,惹来风林秀月一阵摇头。
现在,她们正一起等风靳回来吃晚饭。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快乐的过日子了,她很喜欢风伯母,也喜欢这里的一切,她几乎整天都没有想到过去的阴影,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形,可是……疑问总是存留在她心里,在没有得到解答之前,她无法安心,总觉得这些快乐是自己偷来的,而她必须付出某种代价。
短针已经移到八了,风靳还没回来。
这孩子真是的,明明打电话说要回来吃晚饭的,怎么到现在还没见着人影?风林秀月终于忍不住的抱怨。
雷雯华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只能选择微笑以对。
算了,我们先吃吧!不要等他了。
风林秀月站起来往饭厅走去。
她没意见,跟在她身后走进饭厅。
风伯母,风靳常常这样吗?看着她略显失落的表情,雷雯华忍不住问。
你是指不回家吃饭吗?她问。
嗯。
他啊!一个礼拜如果能回家一次就不错了。
风林秀月摇头叹道。
那这么大的屋子就只有风伯母一个人住吗?雷雯华惊讶的睁大眼睛。
本来还有个佣人,是个三十几岁离婚的女人,我前一阵子要阿靳把她给辞退了。
为什么?因为她手脚不干净,又欺负我这老太婆自己一个人,常常带朋友来这里过夜,简直比我还像主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她请的欧巴桑咧!风林秀月轻描淡写的几语带过。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雷雯华再次震惊,那风伯母自己一个人一定很寂寞。
她终于有点了解风靳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来和风伯母作伴了,可是再怎么说,外人总归是外人,他若真有心就应该常回家,自己陪母亲才对啊!是啊!其实阿靳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他很孝顺,只是工作的关系让他不能像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样正常上下班。
说真的,我这个做母亲的很骄傲,因为自己的儿子肩负着那么多人的信赖,将生命交给他,我很以他为荣,所以虽然有点寂寞,但我很高兴。
反正我闲来无事就弄弄花草,前、后院所有的花草都是我亲手整理的。
现在更好了,有你来和我作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有多高兴。
风林秀月替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眼眶里闪着可疑的水光,但风林秀月很快的抬手将它拭去。
雷雯华也感动的红了眼。
没想到她也有带给别人快乐的时候,只可惜她无法在这里久留,因为她受雇来此的原因已经不存在了,等风靳回来,她会跟他说清楚的。
对了,你的行李还没整理,先去整理吧!然后洗个澡,早点睡觉。
吃完晚饭后,风林秀月对雷雯华道。
嗯,那风伯母呢?我晚睡习惯了,等一下会看一点书,晚点才会进房去。
你整理好,洗完澡的话就先睡吧,不用担心我。
风林秀月微笑着催促她。
好,那我先上楼了,风伯母晚安。
雷雯华只能如此说了,因为她发现风林秀月并不是习惯晚睡,而是要等门,等风靳回来。
回到房间,才刚把行李打开,便听到外头阳台传来几声异响,她顺手抓起一旁不知是何人留下的球棒,小心翼翼的靠近,发现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是锁着的,正欲松口气时,她却突然看到有个人影正敲着玻璃。
是风靳!她放下球棒,走过去将门打开,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二楼耶!你是怎么上来的?嘘,别嚷嚷!风靳一个箭步向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整个人也顺势靠向她。
你……你想做什么?雷雯华又是一惊,反射动作的想推开他,不料双手一接触到他的胸前却传来一阵湿润黏稠的触感,鼻子里也闻到一股腥味。
天啊!你受伤了!看着手上沾满的鲜血,她毫不犹豫的扶着他躺到床上。
对啊!我知道。
风靳自嘲的道。
拿起剪刀剪开他的衣服,雷雯华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伤口,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这应该是刀伤吧!不行,伤口又深又长需要缝合,你得到医院去。
不用了,我如果想去医院的话,就不会回来了。
他不在意的道。
可是……别忘了,我是个医生,这种程度的伤口我自己还有能力诊断处理,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首先,先到楼下将我母亲打发掉,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受伤的事。
这就是他为何会冒险爬到二楼的原因了吧!她点点头,表示了解,但是……我要怎么对她说?她是在为你等门耶!好吧!我从这里打电话给她好了,把我口袋里的大哥大拿给我。
风靳无奈的说,生怕再拖下去自己还来不及教她帮他处理伤口就昏迷了。
大哥大……雷雯华翻找着上衣的口袋,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耶!你确定放在这里吗?没有?那可能是掉了,没关系,你把你房里的电话拿过来,我在这里打就行了。
风靳有点昏沉的说。
好。
她马上将床头的分机拿给他。
他接过电话,立刻拨了客厅的分机号码。
风林秀月听到电话铃声马上接了起来。
妈,我是阿靳,我今晚临时有事不回去了。
啊?喔!好,没关系,你不要太累了,知道吗?我知道,妈,你也早点去睡觉。
好好,我会的。
那再见了。
好,再见。
风靳将话筒交给雷雯华,她顺手接过来把电话放好。
再来就请你去把楼下那个较大的急救箱拿上来,我们会需要它的,你知道放在哪里吗?我知道。
好,那就快去吧!其他的事就等你把急救箱拿上来以后再说了。
风靳的声音愈来愈弱,拜托你动作快一点,我怕我撑不了多久。
他伤口的血没法子完全止住,流失的速度仍然很快。
你……你忍着点,我马上上来。
雷雯华焦急的跑出去。
千万别让我母亲发现了!他不放心的叮咛。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