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回到了玲珑镇。
雪豹依然被安置在巧院养伤,三餐和汤药全都由有客来的侍女送来,熊欣不曾再出现,连如雪都不见踪影。
是被禁止来找他吗?毫无食欲的拨弄着碗里的药膳,他知道这些依然是她费心为他准备的,可是……轻轻一叹,勉强自己一口一口的塞进嘴里,吞下肚,他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辜负她的心意。
豺狼闷闷的看着他,最后忍不住低咒一声。
可恶!他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二师兄,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太过体贴别人了,你可以任性一点!雪豹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你如果想见她,就任性一点,她不出现,你就不用膳、不喝药,这也不懂吗?可恶,他干么教他啊!雪豹讶异,他没听错吧,佑禛在教他自虐?不必那么惊讶,你以为我愿意吗?我要带你回去你不要,我有什么办法?要我眼睁睁的看你咳声叹气,食不下咽吗?好恼啊!我是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问题,可是有问题就要面对面解决,避不见面,问题永远都在,再这样下去,也只会把你的身体搞得更坏而已!谢谢你,佑禛。
我去找她!不,佑禛,你别去。
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雪豹蹙眉,这样真的好吗?不消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雪豹讶异的望向匆匆奔来的熊欣,瞧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实在有点吓人,可是……终究是见到她了啊……你不用膳?不喝药?她恼怒的低吼。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欣……不要叫我!她气死了。
你以为你不用膳不吃药我会怎样?你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爱惜,关我什么事?你想伤害自己那也是你的事,根本和我无关!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雪豹也有点动气,气她为何这般固执,明明可以很美好的,为什么要钻牛角尖?她一窒,瞪着他。
既然和你无关,你为什么在这里?他站起身,一步一步逼近她。
是豺狼……佑禛逼迫你吗?没有,他甚至不是对她说,可是她听到了,然后就……来了……欣,我的存在若让你如此痛苦,那么……我可以消失。
抬手轻轻覆上她的脸颊。
如果我消失能让你快乐,我会消失,但是……你真的快乐吗?熊欣张口,又阖上,她该怎么回答?告诉我,为什么拒绝我?你爱我,为什么反而推开我?她垂下头,一会儿,才终于开口,我爹做了那种事,而我竟然为了他,为了他……握紧拳。
我竟然亲手伤了你,我竟然亲手伤了你啊!她痛苦的喊。
那些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也不会过去,那一掌的感觉,还留在我的掌上,我忘不了……原来是你!门口,豺狼站在那里,眼底一片冰冷酷绝。
佑禛,冷静一点!雪豹暗叫不妙,立即将人护在身后。
不准你伤她,佑禛。
她竟然伤了你!豺狼显然气疯了。
熊欣垂下眼,抿直了唇,下一瞬间,她傲然的瞪向豺狼。
对,我是故意打伤他的,我本来是要杀他的,那都是因为你,你杀了我爹,难道我不能报仇吗?欣,别说了!雪豹生气了,他知道她的打算。
我知道你在乎他,伤害他比伤害你效果更大,而且更可笑的是,他爱我,他不仅不会反击,还会阻止你伤害我,所以我安全无虞。
欣!雪豹怒吼。
她退开一步,幽幽的望着他,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嘲。
不要这样,欣!他痛心的喊。
豺狼,除非杀了我,否则我发誓,我会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雪豹,来达到伤害你的目的。
她又退开一步,脱离雪豹的保护。
你真是可恨!尽说些让人火大的话!豺狼愤怒的瞪着她。
二师兄,管好她的嘴巴,要不然我就缝了它!熊欣错愕。
你在干什么?她见豺狼竟然转身就走,立即追了出去,你应该来杀我,我会伤害雪豹,我会把他害死来报复你……欣,够了,不要说了。
雪豹从后头抱住她。
佑禛不会杀你,不会和你动手的。
为什么?!因为他知道,伤了你,比伤了我更让我痛苦。
他温柔的说。
一声哽咽,从熊欣的口中逸出,紧接着便泣不成声。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欣,你这样是在惩罚我吗?他紧紧拥住她。
我没有!她激动的喊。
是我,你不怪我,不怨我,我只能自己惩罚自己,我……如果你真的要补偿我,就嫁给我吧,我们成亲,你来照顾我一辈子。
她忍不住呜咽,哭得浑身颤抖。
嫁给我吧!好,我嫁给你。
她点头答应。
他惊喜的将她转过身,仔细的审视着她,你答应了?如果你后悔,我无所谓。
我没有后悔,怎么可能后悔,我是在确认,怕自己因为太过期待而产生幻听啊……雪豹深吸口气。
我是答应了,你没有听错,也不是幻听。
熊欣抽泣着说,他为何能对她这么无怨无悔?这样的他,她怎能再拒绝?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他一怔,立即知道,自己不会喜欢她即将提出的条件。
你说。
给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你先回荒谷。
他就知道!你不想马上成亲没关系,我可以给你很多时问,但是你必须和我一起回去,我不能让你单独一人。
你不相信我吗?她凄然一笑。
你不相信我会去找你?欣……他叹气。
好,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你打算做什么?我想我会到处走走。
如雪呢?有客来呢?如雪由你带回荒谷,至于有客来……有水枫他们在,我很放心。
看来你都想好了。
雪豹叹气。
好,这一年,你可以尽情的到处走走,我会回荒谷等你,一年期满,我会在这里等你,欣,你若来迟了,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熊欣一震,她懂他见不到的意思,这是威胁!我不会迟的!好,我信你。
一年两个月后荒凉郊道旁的一间小店,门旁插着一根布旗,布条上写着野店,是一路行来数十里唯一的一栋建筑,也是进入环山之前唯一一个让过客休憩的地方。
今日,这间平日没啥客人的荒野小店,拜老天爷所赐,一阵雷雨倾盆而下,带来好些避雨的客人。
店里不过五张桌子,此时都已经坐满了人,大大小小约二十人,老板悠闲的坐在柜台里,一边拨算盘,一边不时的朝外头望着。
雨越下越大了,到底会不会来啊?英俊潇洒的老板嘴里嘀嘀咕咕。
不会看错了吧……爹、爹!一名可爱的男孩蹦蹦跳跳的跳进柜台。
爹,三叔叔说已经准备好了。
好。
老板将小男孩抱上膝盖。
五叔和五婶呢?他们在后头忙着呢。
好。
老板点点头,万事俱备,只欠佳人。
爹,真的会来吗?其实爹也不知道,不过既然你三叔叔说这么说,那应该就没错了,自从满一年之后,他就守在那里等着了,应该不会看错才对。
此时,店门口匆匆来了一名浑身湿透的公子,老板看见立即跳了起来,差点将坐在腿上的男孩给摔了下来。
乖,你到后头去,告诉你五婶,客人来了。
老板催促。
小娃儿望了望店门口,似乎挣扎着,最后还是听话的跑到后头去了。
老板拂了拂衣裳,力持镇定,上前招呼,客人,里面坐,避避雨吧!麻烦你了。
熊欣拂了拂衣上的水珠,抬头对老板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
不麻烦,公子请随小的来。
老板殷勤的招呼,领着她走到店里。
不好意思,都客满了,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里面也有一张桌子,可以暂时将就一下。
他抱歉的说。
好,没关系,我只是等雨停。
她急着追人,要不是雨下得太大,她担心生病反倒耽误了时间,否则她根本不想停下来。
水枫说,雪豹带着如雪往这方向离开的,才离开两天,如果她日夜赶路的话,一定能追上他们!为什么不多等几天,怎么就这样错过了呢?不不,不能怪他,是自己迟了啊!跟着老板走进垂着帘子的隔问,果然看见一张圆桌。
请坐。
老板微笑。
需要用点什么吗?来壶茶就行了。
好,马上来。
老板立即退下,心脏拚命鼓动着,一会儿便将准备好的茶水送上桌。
多谢。
熊欣倒了一杯,缓缓的喝下,下一瞬间,眼前一黑,晕了。
老板早就等在那里,手一伸,便将人给接住。
快快快,把人抬到后面去!所有人一拥而上,将这处小小的空间挤得水泄不通。
老板将人抱起,送到小店后面的一间厢房,厢房桌上,放置着漂亮的凤冠霞帔。
五弟妹,就劳烦你了。
老板对一位外貌清丽的女子这么说。
没问题。
姬光艳微笑答允。
大家都到齐了吗?都到齐了,我到前面准备一下。
老板笑了笑,赶到前面去了。
怎样?准备好了吗?好了好了。
众人吆喝,簇拥着一名俊美的新郎官上前。
很好,静天,你去把人弄醒吧!幽幽醒转,熊欣脑袋有些迷迷糊糊。
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最后的记忆是喝下一杯茶,接着便不省人事……糟!难道她遇上黑店了?她猛地坐起身,旋即一楞,这是……熊姑娘,你好。
一二十张陌生的脸围绕在她面前,大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认得她?突然,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向柏?!她失声喊。
云大娘。
韩向柏不小心被看见,只好上前。
这是……熊欣望着众人,难道……你二师叔在这里?哎呀,好聪明!杜千天上前。
欣丫头,我是承皓的师父。
她虽然已经猜到,可是仍难掩惊愕。
你好,我……你迟了。
温柔的嗓音传来,她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望向声音来处,所有人慢慢的向两边分开,门口,站着穿着红蟒新郎袍的雪豹。
咦?他穿着新郎蟒袍……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也是一身霞帔,错愕地望向雪豹,看见他拿起桌上的凤冠走向她,所有人都退到周围。
欣,你迟到了。
他在她面前站定。
对不起,途中出了一点事,我不是故意的……她摇头,美丽的眸中映着俊美的人影,不舍得移开视线。
我回到茶馆之后,没看见你们,我找不到你们,顿时慌了……我不是说了,你迟了就见不到我了。
雪豹笑望着她。
不过这些都是大家的注意。
我们……要做什么?她喃喃低问。
你说呢?他微笑,拿起凤冠道:你愿意为我戴上它吗?熊欣红了眼眶,既感动又意外,没想到会突然面临这种逼亲。
我有一个条件。
她轻声地道。
他挑眉。
又有条件?她微笑。
对,你不答应,我就不戴。
好,你说吧!我要见如雪。
就这样?他笑问。
嗯,就这样。
如雪,你娘找你,还不快出来。
雪豹喊。
一颗小小的脑袋从他身后探了出来,可爱的脸蛋漾着甜美的笑容。
娘。
她甜甜的喊。
熊欣张开手臂,她立即投进她的怀里。
娘好想你,对不起,如雪,娘是一个任性的娘,原谅我。
她哽咽道。
没关系,爹说娘需要时间把心里的垃圾清干净,等清干净之后,娘就会回来。
如雪抱着她。
娘,你心里的垃圾都清干净了吗?熊欣抬头望向静静微笑站在一旁的雪豹,然后低低的说:嗯,清干净了,非常的干净。
谢谢你。
她无声的对他说。
我爱你,我的欣。
雪豹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他的心,终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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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偏头想了想,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又在考我了!明知道梅子的脑容量仅堪堪应付在编写爱情故事上,却时不时的丢一些对梅子来说属于深奥的问题来考验,存心为难人嘛!干么问我这个问题?梅子不答反问。
看到书评,一时有感,反正你回答我就对了。
梅子想翻白眼,不过并没有,空出一些心神认真的想这个问题,然后,想到以前曾经在某本书上看过一个精辟的解答,于是转述回答朋友──所谓评论家,就是一个专门教授别人如何跑步的瘸子。
朋友一听,精神来了,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还有呢?还有?梅子暗叹,又想了想,道:也可以说是一个太监,知道怎么做,但自己永远做不来的人。
这个好!这个答案更贴切了!你满意就好,那是我很久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的,不过不要问我书名是什么,因为我已经忘记了。
梅子笑了笑,反问朋友,那你知道何谓作者吗?这是什么问题?朋友朝梅子横了一眼过来。
所谓作者,就是一个你可以让他立即住嘴的人──只要把他的书阖上。
梅子笑说。
有批评,才会有进步,有人能挑出你作品里的缺失,那是一件好事,只要那些‘太监’言之有物,而非只会恶意护骂,你都应该心存感恩,因为那些‘太监’是造就不让读者叫你闭嘴的功臣之一。
难道你看到自己的坏评,心情都不会郁卒吗?朋友瞪梅子。
梅子大概猜得到朋友心里正嘀咕着说梅子爱说教。
天地良心,梅子最不擅长的,就是说教了。
会郁卒,是因为我们的才能和自我期许间有差距吧,努力补足这段差距就行了,就像我刚刚说的,能指出缺失,言之有物者,你要感恩,至于那些言之无物、恶意批评的,你又何须理会?梅子还是笑。
好啦,你到底看到什么坏评,是评你哪本书啊?朋友写的并非言小。
朋友沉默的看着我,久久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评的很难听吗?梅子皱眉了,以为真的评的很难听,朋友不想谈,于是安慰地拍拍她。
不想说没关系,看开一点,把它当成肥料来壮大自己……巴啦巴啦说了一堆安慰人的废话。
只见朋友的神情越来越古怪,最后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咦?梅子楞了楞,怎么听起来好像……原来是我的坏评吗?我问你,你到底多久没上自己的部落格了?她突然问。
啊?我……偶尔会上去晃晃啊!你也知道我很少上网……梅子努力想了想。
我前天还有上去,反正也没什么人留言,所以晃晃就下线了。
前天?那你没看到吗?看到什么?坏评在我的部落格吗?我没看见啊!糟糕,梅子真的没看见耶,到底在哪里啊?自己上去看!好吧,自己上去看就自己上去看。
可是看了老半天,还是没找到,最后还是有劳朋友指点才看到。
这……不能算书评吧!最后梅子只对朋友说: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纤细敏感、对朋友很有义气的人啊!连看到这种的评都能让她这么愤慨,唉~~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梅子看了之后……一点感觉也没有。
粗神经大概就是指梅子这种人吧!不过能得知平常老是充当损友的朋友这么窝心,也算是一种收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