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一踏进倪照的房子,倪辙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好冷!奇怪了!大热天的,怎么照的屋子冷成这样?倪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照是用哪一种品牌的冷气?倪镜走进客厅,站在冷气口底下研究。
他根本没开冷气嘛!倪辙惊跳。
倪隽不解,那怎么冷成这样?照的冷气跟我家是同一个牌子啊!倪镜摩挲着下颚道。
两位亲爱的哥哥,你们会不会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倪辙解开领带,大口大口呼着气。
嗯,我也觉得照的房子好像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下,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倪隽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不只空气变得稀薄,连气氛也变得诡异,你们觉不觉得这房子好像有——鬼?倪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似的戒慎恐惧。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个阴沉的男人声音在他们三个身后响起。
哇!三个男人被吓得低叫一声。
你们三个干么鬼鬼祟祟的潜进来?倪照森冷的脸孔毫无表情。
你想吓死人啊!倪镜拨拨头发,瞪他一眼。
倪隽整整衣衫,平抚心悸。
原来你还活着。
我们还以为你惨遭什么不测,打电话来你家没人接,你的欧吉桑秘书又说你最近没排行程出国,但怎么都联络不到你,只好亲自找上门来啦!倪辙一开口话就是一大串。
倪照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冷的看着他们。
照,干么一脸如丧考妣的摸样?倪镜瞧出他的不对劲。
大哥,你用错成语了吧!读理工的人就是不懂得用字遣词,还有脸嚷着要他的秋雨出版社。
要是真到了如丧考妣那一天,照不会是现在这种死人脸,他会笑得阖不拢嘴。
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他的脸很臭!妈的,他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文学素养,还用得着他提醒,也不想想自己是最小的。
照,发生什么事了?倪隽没心情打屁,他直觉他的二哥好像遇到麻烦。
没有,一切如常。
倪照冷冷的说。
是吗?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反驳,真的一切如常吗?果真如此的话,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像跌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狱?惶惑、恐惧、嫉恨、失落等等情绪,同时一起加诸在他身上。
如果一切如常,他应该心如止水,没有波纹荡漾,但是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他的心湖澎湃,体内的情感破冰而出,但是备受煎熬,他就像被卷入漩涡,只能痛苦的浮沉。
倪镜三人明白看出他深邃的黑色瞳眸里,有一个扭曲的灵魂在颤抖、在痛哭、在求救。
照,倪镜心里一震,他日夜害怕的事终于发生。
你跟他们一样,你被舒苹征服,就等于被倪潋滟征服,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
他僵直着背脊道:我没有!那个女人呢?倪隽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四处梭巡。
她走了。
倪辙说,是芸芸偷偷告诉他的。
走了?!倪隽很讶异的质问:照,是你让她走的?她自己一声不吭偷偷溜走的。
倪辙再道。
算她识相,早滚早好,不然我看到她会扭断她的脖子!倪镜的脸如罩上一层严霜,难看的脸色和倪照有得拼。
我也想要扭断她的脖子!倪照阴鸷的说。
照,你说真的假的?我以为你喜欢舒苹。
倪辙困惑的皱着眉说。
喜欢?他冷哼道。
我恨不得宰了她!真的?倪辙闻言,又在他身上看到一线希望。
照,你在逞强。
倪隽走近他,剖析的眼神锐利得像把刀。
隽,倪镜大步走近他们。
你自己堕落也就算了,别拉着照跟你一样没出息。
什么叫没出息?倪隽眼神凌厉的质疑道。
爱女人就叫没出息?大哥,倪辙的声音也变得冷冽。
真正没出息的是心动了却不敢爱,一颗心早已不安于室的蠢蠢欲动,偏偏自虐的强制压抑,这才叫没出息。
你们两个造反了!倪镜一张俊容充满风雨欲来的怨愤。
我老早就想找你们两个干架,自己没用,受女人蛊惑,让倪潋滟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还要拖照下水,老大我已经忍耐很久,现在可是忍无可忍!眼看倪镜就快要卷起衣袖揍人,倪照再也无法像冰柱般立在一旁,他忙伸长手臂架住兄长。
放开我!这两个家伙中毒太深,我看看可不可以打醒他们!倪镜大吼出声。
镜,冷静一点!倪照在他身后紧紧扣住他的腰,在他耳旁大喊。
要烂自己烂就好了,竟然还不放过你,等揍完这两个不长进的浑球,我再去扁倪潋滟那婆娘,然后舒苹就该死了!倪镜浴火的容颜狰狞,但是墨黑的瞳眸却未有怒火烧灼。
奇怪了!老大扁人就扁人,拳头怎不赶快挥过来,而且他眼睛瞟呀瞟的,瞟个什么劲?倪隽和倪辙早已卷起衣袖准备迎战,但是倪镜异样闪烁的眼神却教他们疑惑。
镜,这是我个人的问题,不要迁怒到隽跟辙身上!倪照站在倪镜身后,根本看不到他好像抽筋的眼皮。
除了倪照,他们兄弟三人眉来眼去了好一会儿,终于,倪隽跟倪辙了解老大的暗示。
倪隽一把揪住倪镜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看不惯我们,我们才瞧不起你,而且是打从心底鄙视!爱女人有什么不对?你根本没爱过凭什么说话?一个不懂爱的人少在我们面前说教!隽,别跟着发疯!倪照大喝阻止。
好啊!我也不怕兄弟反目成仇,要干架就尽管放马过来,我乐意举出拳头奉陪!倪辙挥舞双拳道。
大哥又怎样?我才不把你这种缺乏爱情滋润的变态大哥放在眼里!找不到心爱的女人就不准弟弟谈恋爱,你这算什么大哥!我好不容易才遇上芸芸,隽也是千辛万苦才追到苏尔芬,现在照破天荒对一个女人动了感情,你做人家大哥非但不帮忙,还拼命破坏弟弟的姻缘,你是个狗屁老大!辙,住嘴!倪照发出震天大吼。
但是倪辙的一字一句却狠狠打在他心上,他是破天荒对一个女人动了感情,好不容易才遇到舒苹,他能放她走吗?你不需要爱情,不代表照也不需要!你可怜没女人爱,不代表没有女人真心爱照!你根本不懂爱情的甜美,也没领悟过被女人全心深爱的感受。
你的生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孤军奋斗,但我们的生命里却多了一个人相依相守,她们是我们心灵永远的知己,我们绝不孤单寂寞。
倪隽抓着倪镜的衣领剧烈摇晃。
倪镜被摇得头昏脑胀,他妈的,隽这小子乘机报复!放你狗屁不通的爱情理论!隽,你不要再说了!倪照死命架着奋力挣扎的倪镜。
爱情有多甜、多美?他不知道,但是内心深处却渴望被女人全心深爱,瞧隽形容得多美好,心灵永远的知己,一个相依相守到老死的心灵知己,倪照渴望有个知己。
该他倪辙参一脚了。
世界上有多少个舒苹,错过她,照能再遇到吗?你非但不鼓励他勇往直前的去争取,还拼了命的将他往后拉,你以为照这种孤僻性格能接受几个女人,活了三十多年,舒苹是第一个挂在他心头的女人,错过这次机会,也许他还要再等个三十年,才能接纳第二个女人。
你孤单老死,我们不会同情你,因为你自作自受,但照要是到六十岁时还是孤单一人,就是你这个该死的心理变态混蛋害的!辙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心理变态混蛋!这笔帐他记住了,改天再好好跟他算。
照,你放开我,我要打烂他的嘴巴,让他不能再乱放炮!倪镜扭曲肢体,做做样子。
镜,你别跟他计较!倪照用尽力气制住他。
辙说的话非常动听,才不是乱放炮,倪照是字字句句听在心里。
辙说得没错,错过舒苹,他要再等多久才能再遇上另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照,你甘愿孤老一生?你甘心放舒苹走?看到他纠结在眉宇间的犹豫,倪隽乘机语气严厉的逼问他。
照,说你不稀罕,孤老一生就孤老一生,总比被女人那种低等生物缠一辈子好。
倪镜大叫。
舒苹是什么东西,你大声跟他们说,你才不把她放在眼里!谁说他不把她放在眼里,舒苹的倩影占满他的心头!没遇上舒苹之前,他不在乎孤老一生,但是,在遇上她之后,他不要孤老一生,他稀罕爱情,倪照默默沉吟。
照,你真的无所谓吗?即使舒苹投入另一个男人怀里,你也无所谓吗?倪辙给他来个致命一击。
别忘了许博创,她的未婚夫,光是想到她将属于别的男人,就令你快要发狂,无法忍受吧?照,大丈夫忍人所不能忍,有什么无法忍受的?倪镜抓住他的痛处。
她要嫁就让她嫁,让她去残害别的男人,让娶她的那个笨男人去受罪,告诉他们,你会很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舒苹属于谁都与你无关!光是忆起舒苹锁骨间的那个吻痕,他就快发疯,他不能忍受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呻吟,她只能臣服在他身下,她只可以在他的床上融化,她是属于他倪照的!说啊!照,说你要她、说你爱她!倪隽急声催促。
倪镜紧接着说:说你不要、说你不爱!才怪!说你要疯了、说你爱疯了!倪辙也搭配得天衣无缝,咄咄进逼。
够了、够了、够了!倪照放开倪镜,抱着头大叫,最后跌坐在楼梯上。
照?三人异口同声的望着他。
一会儿后,倪照喘着气,缓缓的抬起头。
他们三个人蹲在他身前,屏气凝神的瞅着他。
谢了!倪照忽然咧嘴一笑。
什么?三人不解地对望。
你们三个演的兄弟阋墙戏,逼得我不得不正视自己真正的心意。
他的脸上阴霾不再,净是笑意。
那么你现在到底决定怎么做?倪镜苦笑,虽达到目的却不感到特别高兴。
恐怕要对不起大哥了!他伸手拍了拍倪镜的肩。
早知道你不是倪潋滟的对手。
果然,恶梦成真,结局是老大他孤军奋斗,对抗老娘那股恶势力。
干得好,加油!倪隽总算卸下心上的大石头。
倪辙开怀笑道:我们支持你。
舒苹还是决定嫁给许博创吗?倪照向倪辙问道。
好像是。
他点点头。
芸芸是她的伴娘。
她最好别那么坚持,除非她想拖着许博创的尸体进教堂!倪照志在必得的露出一抹微笑。
倪潋滟哭丧着一张脸,红唇噘得半天高。
所有在餐厅里用餐的人,就属她的脸最臭。
对不起,倪阿姨……舒苹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我还是半途而废了。
为什么?她语带哭音的问。
我要结婚了。
舒苹的手在桌底下拉拉身旁好友的裙摆,向她求救。
是真的,倪阿姨,小苹下下个礼拜就要结婚,日子选好、酒席订好、结婚场地也挑好了。
孙芸芸在一旁帮腔。
还有将近两个礼拜的时间,急什么嘛!倪潋滟不依的嚷嚷。
小苹现在还不能辞职,因为照那小子还没爱上她,也许这最后两个礼拜就是他们关系转变的关键!倪阿姨,结婚有很多大小琐事等着我去忙呢!舒苹心中的自责强烈,垂下眼睛,不敢正视她。
小苹,既然结婚这么麻烦,不如不要结。
倪潋滟做着白日梦说。
倪潋滟偶尔有些想法会异于常人,这点孙芸芸很了解。
倪阿姨,因为麻烦就不结婚,那……我以后要不要嫁给辙?当然要!倪潋滟睁大眼叫道。
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儿媳妇,巴不得你明天就跟辙结婚。
小苹也是她相中的媳妇,她在心里补充。
那就对了!孙芸芸粲然一笑。
结婚是不怕麻烦的。
不过,倪阿姨你放心,依我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倪照绝对是百分之两百的异性恋,他不是同性恋。
舒苹想借此来安慰她,双颊却不自觉地酡红,脑海里浮起倪照亲吻她的画面。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他爱女人的证据,怎么揭开他的假面具?倪潋滟像颗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
这她就无能为力了。
舒苹是打死也不会说出自己被倪照吻过。
不如……倪潋滟的美眸绽放光芒。
倪阿姨,你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捉弄人?孙芸芸看到她眼里闪烁的邪恶火花,心里暗叫不妙。
不是捉弄人,是逼照现出原形!倪潋滟不服的反驳。
舒苹不解的问:现出原形?小苹,只要你假装诱惑照,用针孔摄影机逮到照亲近女人的画面,这样证据确凿,他就百口莫辩,任我宰割……哦!不,是任我处理!她掩着嘴,呵呵的奸笑不停。
偷拍?孙芸芸听了快晕倒。
不行!舒苹也被她的Idea惊得花容失色。
这主意很好,为什么不行?有谁会为了讨媳妇这样陷害自己的儿子,她都肯如此大义灭亲,怎么这两个丫头不配合。
倪阿姨,这任务太艰难,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说是这样说,可是她的胸口好闷。
万一这事被我未婚夫知道,他会很不高兴。
舒苹觉得自己好矛盾,自己不敢爱倪照,却又不希望别的女人亲近他,她还真自私。
没关系,我们不会告诉你未婚夫。
倪潋滟保证,但她心里可不这么打算,一旦诡计得逞,她是不会亲口告诉她未婚夫,她会寄偷拍的录影带给他,叫他趁早死了心,别妄想跟她的宝贝儿子抢老婆。
不要。
舒苹发觉在她求助的眼神下摇头很困难,但是这主意实在太荒谬,还是得狠下心来拒绝她。
小苹!倪潋滟捧着胸口哀叫。
孙芸芸来回看着她们两人,心里已经不晓得自己到底该同情谁。
对不起,倪阿姨,我真的没办法。
舒苹低头瞄了手表一眼,背起皮包起身。
倪阿姨,我要赶着去拍婚纱照,我先走一步,抱歉!不要啦!倪潋滟拉住她的手,左右摇晃。
倪阿姨,看开点。
孙芸芸以为时已晚的眼神看着她。
看不开啦!她摇着头大叫。
对不起!舒苹牙一咬、心一横,硬是抽出手,低着头快速冲出餐厅。
人家不要这样啦!倪潋滟像个耍赖的小孩闹着,引起餐厅里众人的侧目。
芸芸,你帮帮婆婆,我要小苹做我的二媳妇啦!倪阿姨……孙芸芸为难的皱着秀眉,这她要怎么帮啊?最近,博创对她太小心、太客气,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段无形的距离,不再如以往亲昵。
像现在两人在摄影棚内拍婚纱照,只能僵着笑脸面对镜头,生硬的拥抱彼此。
OK!休息一下,新娘子可以去换另外一件礼服。
摄影师比划着手势,高声宣布。
累了吗?许博创温柔的眼神显得小心翼翼。
不累。
舒苹也客气的摇着头,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生疏。
孙芸芸端着两杯茶迎上前,喝口茶吧!谢谢!许博创接过一杯,递给身旁的舒苹。
她微笑接过,视线在他脸上停伫不到一秒,立刻低下头啜饮杯中的红茶。
舒小姐,请到更衣室换礼服。
婚纱店的女接待员微笑有礼的说。
在博创的注视下,她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我马上去。
舒苹拉起裙摆,踩着急促的脚步离去。
好累。
许博创盯着她逃也似的背影道。
脚酸吗?那边有椅子。
孙芸芸的手向右指了指。
他黯淡着神色明指道:有床也没用。
学长……孙芸芸把一切看在眼里,他们都在努力,试着回到从前。
芸芸,这几天虽然小苹总是在我身边,但我觉得她离我好远好远。
许博创像颗泄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
孙芸芸默默的坐在他身边。
面对她,我觉得好累,想必她也是这样吧!他痛苦的低号。
我在心里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我要这样辛苦的婚姻吗?我要离我这样遥远的小苹吗?孙芸芸静静的听着他诉说心事,不发一语。
两个人在一起反而觉得孤单,一个人或许还比较快乐。
他抱着头将心里的感受低嘶而出。
学长?!她讶异的望着他。
我心里虽然明白这样只会令我更寂寞,但是我不甘心,我爱了她五年多,她原本该一直属于我的,我不甘心……不甘心……许博创低诉的声音里包含无限苦楚。
孙芸芸眼里蓄满泪水。
对不起,学长,如果当初我不要出那个馊主意,也许……满怀愧疚的她,泣不成声。
她埋在掌中的脸淌满湿意,没再说话。
舒苹在一间约莫五坪大的更衣室等候接待员,她无精打彩的坐在长椅上。
好累!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原本强颜欢笑这么辛苦,她真的是打从心底佩服荧光幕前训练有素的演员,能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收放自如,这点她舒苹可办不到。
喀!有人推门而入,舒苹没有回头,径自呆呆地望着玻璃帷幕外的蓝天。
舒苹听到脚步声停在她身后,对方毫无动静,让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拉回恍惚的心神,她起身往后转。
啊!在看到来者何人时,她不禁尖叫一声,一步步向后退。
倪照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她。
你、你……该死!她这时候结什么巴!他冷着脸向她逼近,眼神如冰。
她的一颗心仿佛快跳出喉咙口,紧张的猛往后退,一不小心鞋跟踩到厚重的裙摆,让她向后栽去。
倪照居高临下的俯视躺在地毯上的女人,眼神依旧教人看了心寒,且不曾伸手试图拉她一把。
好痛!舒苹皱着一张俏脸,抚着后脑勺。
起来。
他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冻人。
去……去死啦!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痛死我了!他就不会扶她一把吗?他坐在她原先坐的长椅上,交叠双腿,冷冷迎视她,活像法官在审判犯人。
舒苹坐起身,揉揉淤青的手臂。
这男人一点都不关心她,她还为了他跟未婚夫闹僵,算她蠢!你居然敢不告而别。
在他对她动了心以后,他在心里补充。
难不成要像梁山伯和祝英台唱十八相送啊!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来干么?找你算帐。
他说得理所当然。
算你的大头鬼!她又得罪他什么了?你跟我的帐我再慢慢跟你算,总之,你休想嫁给许博创!这笔帐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好好跟她算。
你凭什么?自大狂!舒苹摇摇晃晃的自地上站起来,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我、就、是、要、嫁、给、许、博、创;轮不到你这只猪猡插手!你会后悔。
他不痛不痒,冷冷回了一句。
我才不会后悔!她后悔的是为什么当初要接近他,为什么把心遗落在他身上!我会杀了许博创!对她,他是下不了手,但是对情敌,他可是恨不得用尽手段让许博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她忍不住想要对他挥拳了。
除了嫁给我,否则你这辈子只能当寡妇。
她敢不依他,他发誓,他会杀光所有企图娶她的男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倪照手一揽,圈住她的细腰,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胸脯。
倪照?!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大大地震撼了她。
我才是你的新郎。
嗅着她身上盈盈的粉香,他低柔着嗓音道。
舒苹颤巍巍的发抖,她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自椅上站了起来,吻着她洁白的额。
不准嫁给许博创。
你没有资格说不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颤抖的身子微弱地挣扎着。
很快就有了。
他俯下头,密密的吻住她的唇。
舒苹不知所措地任由他吻着,胸腔内的心脏慌乱地跳动,老天!倪照在吻她!她是不是在做梦?倪照的唇向下滑落,来到她的锁骨之间,烙印下爱情的印记,永远把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掩埋。
此刻,拿着礼服的女接待员推门而入。
啊!两名女接待员吓了一跳,手里粉红色的礼服落了地。
舒苹大梦初醒,羞红着脸要推开他。
放开我,倪照!不要!他又欺上她的唇,饥渴的亲吻她,一点也不在乎一旁惊红了脸的女人。
舒苹被吻得迷乱,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推着他的胸膛,他的唇教她忘记一切,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内心的情感被他的舌一丝丝地勾了出来。
一名女接待员腼腆的冲出更衣室,终于引起室外的人一片骚动。
他的唇依旧不放过她,吻得更是缠绵,更是热烈,他就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舒苹是他倪照一个人的!孙芸芸与许博创也被引来开启的门外,室内缠吻的主角一目了然。
学长?!孙芸芸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许博创痛苦的闭上眼,倒退几步,扯去颈上的蝴蝶领结,转身走出婚纱店。